()天地無垠,皚皚白雪。(鳳舞文學網)
泠然谷整個都是一個冰封雪凍的世界,終年刮著刀劍般鋒利的狂風,風里夾著冷硬的冰渣,摧殘著谷中的任何活物,那些多年生長的高大雪松上都蓋著一層厚厚的雪蓋,樹干微傾,仿佛向著自然酷寒威嚴的低頭。
對比起北極點陰陽靈素失衡而造成的陰森,泠然谷是真正的酷寒透骨,寒風直往人骨子里鑽,在這個風雪中心幾十里開外隔了幾條大雪嶺才有一處小小的聚居所在,那里的人並不蓋房子,而是厚厚的獸皮氈毛蓋起來的帳篷,里里外外墊著好幾層,帳篷里燒著明亮的炭盆火爐取暖,穿著厚襖的人們喝用筒子裝的熱氣騰騰的或者酒驅寒。
對袁深雨來說翻越幾座大雪山算不上什麼,只是瞬息之間的事情,但是動用靈識去探查自己需要的東西在哪里就有些要費神了。
仔細的檢查過自己身上疊加的數十道封印,袁深雨才有走出青城派的底氣,盡管幫助風衣澈敗退韓澗讓他的封印松動了不少,但是好在時間不長及時的彌補起來,自己受到的損傷也不算太嚴重。
泠然谷是九州大地上神秘之境之一,終年千里冰封,酷寒無比,只有稀少的異族人在這附近生存,而泠然谷正中心冷的幾乎沒有活物。
「水靈素的碎片在這種地方還真是一點都不意外,」袁深雨輕聲自言自語道,他周圍都是冰雪交加的寒風呼嘯,而以他為中心三丈方圓的空間里都是一片雲淡風輕的寂靜,但是看不到任何靈力光效的流轉。
若是夏溪澤在此,必定能看出袁深雨此時身體周圍布置的已經不是簡單的結界——再復雜精細的保護結界也有攻破的縫隙,而袁深雨是直接將周圍的靈素驅散,制造出一個絕對枯竭的封閉空間。
他現在站立的地方是一座拔地而起高逾千丈的山崖,上面懸掛著不計其數的長長冰錐,早已被凍得堅硬的像是鐵石一般的積雪白慘慘的,和下面微微露出的黑色岩石對比刺眼。
泠然谷的中心已經到了,絕心崖。
感應到的碎片應該也就在這個地方,袁深雨嘆了口氣,伸手而出的是一支玉色長杖,上面留著脈脈的光彩。
已經記不清這是自己隔了多久之後拿起武器了,武器代表著戰斗、紛爭和犧牲,自從病後,即使勉力動用力量,袁深雨基本都是徒手施法,很少拿起兵刃,但是這一次他卻很用心的帶上了施法媒介。
因為他現在要做的是一舉破壞掉整座絕心崖,而這座山崖又絕對不會像是看上去的那樣簡單——遠遠不止是一座很高的冰雪峭壁。
泠然谷是積累了成千上萬年水靈素的寒地境界,而決心崖更是這整個冰雪空間的寒之極點,如同一個漩渦的中心,不斷沉積的水靈素層層疊加,在時間流逝的過程中,比一座鋼鐵澆鑄的山還要堅實,雖然看起來和普通冰山沒多大區別,但是如果認真去敲上一敲,普通人大約會被直接震飛出去。
袁深雨的身影在這樣高大的絕壁面前看起來簡直渺小的像是白雪地理的一片沙礫,被埋沒在??韉姆繆┘患永錚??謀砬櫚故嗆艿?a?醋耪庾?碭?窆イ淖勻輝旎??冢?尤揮行└鋅?囊⊥貳?p>「光源。」
薄薄的嘴唇間樓出兩個字,袁深雨的手做出一個簡單的向上抬起的動作,但是造成的效果卻遠遠沒有他動作這般輕描淡寫,因為整個大地幾乎都在震動,那些千年不變的積雪上頓時出現了條條裂痕,仿佛迅速蔓延的蛛網,來自絕心崖上的細微斷裂聲源源不絕。
袁深雨的雙腳已經離開地面,他的身體整個懸空飛速上升,完全沒有依靠的情況下行動卻自如的如履平地,和一開始一樣,幾乎沒有看到任何來自他手中的靈力流動,一切發生的仿佛順理成章渾然天成。
仿佛只是他有這個想法,堅若磐石的絕壁就開始自動動搖,那些冰錐上裂紋擴散,搖搖欲墜。
「明隱。」
第二個聲音發出,袁深雨咳嗽了一下,手里的長杖轉了個方向,隨著他那聲輕飄飄的明隱出來,只听到瀑布墜地的轟鳴聲,無數冰錐紛紛墜落到山崖下面的雪地上,絕心崖的主題開始坍塌崩潰,簡直就像是末日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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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會徐州境內南宮君知就各種顧左右而言他,仿佛想要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死活不願意上齊雲宗,對此楚離涯不想多說什麼,只是冷這一張臉一直走在前面懶得搭理他。
「對了楚姑娘,那個風紅葉他到底怎麼樣了啊,你身後的人有沒有具體的好辦法能處理?十幾年的靈力骨血融合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很容易把人給折騰死了都不一定能拿出完整的靈素碎片。」
南宮君知聒噪這些話的時候,楚離涯承認心中也默默有過疑惑,但是一想到風紅葉是風衣澈家族的後人,也不由得放心起來。
「自然會有人去處理。」
南宮君知抓抓自己的頭發之後閉嘴,這個動作讓楚離涯不知怎麼的覺得有點微妙的眼熟,後來才發現穆非城也喜歡這麼做,尤其是把頭發束在腦後蓬松松的一把之後,和南宮君知倒真有些形似。
穆非城現在是身在何處?他在青城派呆了好幾年,就算沒有專心致于修行,本事也學了不少,現在重歸于紅塵,也不會由著人欺負了,更何況……還有靈陵。
心中一絲異樣的感覺一劃而過,楚離涯有些不耐煩的看向南宮君知,「總是要上去的,你若是不敢只管自己回都江城,我一個人也不是不可。」
「你一個人還真不行。」南宮君知苦瓜著一張臉,「我保證。」
不知怎得楚離涯第一次被南宮君知堵的有點說不出話,「你呢?」
「我?兩成把握去走遍白岳山不被發現,其他的完全無法保證。」南宮君知回答的也十分干脆,「但是如果楚姑娘你一個人去,十成十第一時間被發現。」
「那為什麼你有兩成把握?」
南宮君知攤手,「我是暗靈體質啊,現在齊雲宗從山上到山下都罩著派中來自不同勢力不同手筆的大大小小的結界,隨便觸動一個都能引來一幫ど蛾子……你還要趕路又要找東西,總沒有功夫一絲一毫精心的把那些結界全部破開。」
楚離涯並不否認這一點,暗靈體質的南宮君知在這方面,尤其是不被人發現的潛行,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這種優勢即使是修為上比他略高的楚離涯都無法趕上的。
「既然你這麼擅長潛入,又對齊雲宗挺了解」楚離涯停下腳步看向他道,「倒是說說看怎麼進入齊雲宗是最好的辦法?」
「……」南宮君知頓了一下,腳下的步子也停了,「……一時半會兒真說不上來,特別是楚姑娘的火靈暴烈,本來就不好隱藏。」
在洛川的時候南宮君知就有用自己的暗靈幫助楚離涯隱藏的先例,但是那是建立在老道士的修為不及兩人的前提下,齊雲宗就算近年來有些衰退,畢竟還是四大名門之一,門下弟子不是洛川一個老道士能比的。
「我雖然主要鑽研劍術,但是仙術也不是半點沒有學過,」南宮君知笑笑說道,「只是平日里用了怕會嚇到人,所以只用劍。」
「嚇人」這個詞用來形容暗靈仙術並不算失當,楚離涯心想你還磨磨唧唧干什麼我又不是沒有看到過,孤魂咒不是已經施展過一次了嗎,還怕看到第二次?
但是真的看到南宮君知嘴里的仙術的時候,楚離涯確實改變了自己之前的看法,心想明暗兩種靈素不愧是勢不兩立的兩大對立靈素之首,一個光明聖潔,一個陰森污濁,連延伸而出的仙術也是完全的兩個對立面,最直觀的例子便是袁深雨和南宮君知。
南宮君知本來一個干干淨淨清清爽爽的俊逸少年,全身染上沼澤般的濁霧的時候,楚離涯在一邊看著都皺了眉毛。他的半邊臉已經全部籠罩在了濃墨里,另一半則是布滿了蝌蚪抖動般的咒文,本來黑 清澈的眼楮異化成了真正的鮮紅,身軀則包裹在濃黑的霧氣中,若是單純的黑霧還好——那些黑霧里仿佛裹著無數哀嚎的冤魂,?的水聲如同流血,黑霧垂落在地面上之後,像是無數伸展向四面八方的樹根狠狠扎入地面。
「你……」
看著臉色有些變化的楚離涯,南宮君知半邊露在外面的臉似乎露出一個笑容,但是這只讓那半張臉看上去更加扭曲,更加讓人想要後退。
僅僅是一個人,但是卻營造出如同地獄幽冥的聲勢。百度搜或,,更新更快離涯,你真有些低估他啊,「夏溪澤的聲音慢慢響起,「南宮君知遠遠不止是個劍客,只是,他一直保持著一顆俠客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