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枉生決?
楚離涯並不是暗靈體質,也不曾自己使用過眼前這項術法,但是隨著南宮君知施法的進行還是辨認出了把好好一個仙山劍客弄得像是惡鬼纏身似的術法正是暗系仙術中的一支。(鳳舞文學網)
「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些,」楚離涯對著他搖頭,「你雖然很強,但是這樣還是很有些勉強。」
天生擁有著暗靈體質的人,相傳掌握著最為禁忌的死亡之力,就像是幽冥來的使者,提著幽幽的鬼火燈籠,照亮縹緲的黃泉之路。
比方說南宮君知現在用的這個枉生決,是可以讓人的魂魄暫時離開身體——換而言之就是讓人暫時「死去」的術法。
殺死一個人很容易,但是暫時靈魂離體過後還能活過來沒什麼影響的,那就是死亡使者般的人才能夠做到了,楚離涯一開始看到南宮君知對靈力流反應相當遲鈍還以為對術法也甚為粗糙,誰知道有時候天賦兩個字真的可以彌補太多的東西。
她倒是明白南宮君知嘴里的辦法是什麼,就是動用枉生訣將兩人的靈魂暫時抽出,純粹以魂魄的形態進入齊雲宗,雖然這個主意餿了點但是不得不說也算是一條巧徑——畢竟三魂六魄比靈素凝成的要輕質的多,也更難以被發覺,如果直接舍棄以魂魄上山,躲過去的概率總要大些,楚離涯也不得不承認這是個辦法。
漆黑污濁的霧氣收攏擴散不斷循環,等到終于寂靜下來之後,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重新吸入南宮君知的身軀,然後……那具雙目緊閉的身體倒在了地上。
一個半透明的影子在南宮君知的身體旁邊蹲了下來戳戳蓬松的頭發,「真是的,能找到個靠譜的地方藏住肉身嗎?萬一被螞蟻爬了野豬啃了可怎麼好?」
「這個我來藏,」楚離涯開口,「但是你這個樣子真的沒問題嗎?人的魂魄離開肉身就會慢慢的消散,到時候真的會死。」
「我能施法還不能收法?你也太不相信我了吧!」南宮君知輕飄飄的降落到楚離涯的面前,「枉生決枉生訣,不枉此生一訣別,三天內不會有任何問題,我也幫你來一次吧。」
楚離涯猶豫了一下,然後點點頭。
被那股陰暗的氣息包裹住的感覺實在不怎麼好,就像整個人陷入了泥潭似的有些窒息,楚離涯還是第一次完全沒有距離的接觸這麼濃厚的暗靈素,這不愧是十大靈素中最為沉重污濁的,偏生又有那種萬物融合的威力,讓人談之色變。
「咦?」
楚離涯閉著眼楮等了半天,沒有想象中魂魄離開身體的輕盈感,而是南宮君知一聲疑惑的語氣音。
「南宮?怎麼了?」
「好奇怪,怎麼沒效果?」
楚離涯一睜開眼楮,發現身上的暗靈黑霧已經消失了,但是自己還是原來的樣子站在原地,根本沒有靈肉分離的傾向,剛才南宮君知的施法好像被吸入了空氣,沒有任何效果。
「這是怎麼回事?」南宮君知詫異道,「我功夫沒到家只能弄自己搞不了別人?不會吧?」
「……」
「呃別那樣看著我啊不應該啊這個沒那麼難的,要不我再試一次!」
等到南宮君知試到第三遍的時候,楚離涯還沒覺得什麼,反而是南宮君知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輕飄飄的靈體在楚離涯身邊飄了一圈,「楚姑娘……你……」
楚離涯心中也如同被投入一顆小石子的深井,「我……什麼?」
「……你,」南宮君知你了半天卻還是搖搖頭然後把話咽了回去,「算了,大約真的是我的本事不足吧,可是如果不能靈肉分離,你……」
「沒事,我會盡量自己想辦法,」
他……想說什麼?
楚離涯也有些不解的開始思考,剛才南宮君知使用枉生訣分離自己魂魄的時候那樣順利,沒道理在自己這里一連三次失敗,這是為什麼?
而且為什麼這樣情景有些熟悉?好像過去的某個時間某個地點,也曾經發生過一件讓她曾經費解的事情,但是也許是因為時間的久遠,她的記憶很有些模糊,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里曾有過類似的感覺。
南宮君知的肉身被安置在了楚離涯的空間戒指里,沒有其他辦法只好直接上白岳山,至少以兩人的修為走過山路還是沒有問題的。
「說起來你變成靈體之後還能用劍嗎?」楚離涯問道,「輕飄飄的,實體武器拿不起來。」
「沒辦法,必須在山下就做好準備啊,否則在齊雲宗山門邊上大爆暗靈素使用枉生訣?還沒進門就被逮著了吧!雖然變成這樣子之後普通劍法是不能用了,但是就算是靈體,部分仙術還保留著呢,又不是百無一用了。」
「倒也是。」楚離涯表示同意,一人一靈體同時踏上了白岳山道。
說是走上白岳山道,其實是邊側的一道險道絕壁,兩人又不是上齊雲宗拜師求道,而是偷偷模模跑上去找東西,所以按照南宮君知的記憶挑了一條最僻靜的上山道路。
「齊雲宗內部近年來一直亂著,就算再偏僻的路都可能有人盯梢,所以這條路說是相對安全——因為太險了,」南宮君知咂嘴道,「當然為了保險我也會幫楚姑娘用暗影之術隱蔽,偏偏沒什麼修為的小輩還行,真遇上老妖怪只能自認倒霉了。」
「齊雲宗的掌門則州,似乎是個很強的人。」
「那是,讓我接管一個老妖怪的幾百年功力,我也能馬上很強。」
南宮君知的語氣似乎有些不屑,楚離涯听得倒是非常清楚,但是她之前對其他門派之間的人物恩怨並不是太了解,「怎麼,則州前輩本身有什麼問題嗎?」
南宮君知變成靈體之後聲音好像也尖銳了一些,「呵呵,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沒用了點自以為是了點蠢而不自知了點。」
「……」
楚離涯正在像是一只鷹隼一般飛竄上一面險險的峭壁,腳下的風像是變得有所實質,撐著她整個人平步向上沒有絲毫阻礙。
「楚姑娘在青城的時候不關系門外之事嗎?」
「人微言輕,青城的一介無名之輩,不比南宮一直是核心弟子熟稔各門派之間的來往。」
「唉?怎麼會?你這樣的實力為什麼在青城默默無聞?太浪費了啊?」
楚離涯沒有回答,南宮君知也就知趣的沒有問下去,身為一個靈體飄飛而上比有墜重的楚離涯要輕松的多,而且也許兩人還算幸運,一路上小心翼翼的化解了幾道不算太復雜的符靈法陣,又還原了回去,沒什麼大的失誤。
越往上攀登,風也就越大,本來郁郁蔥蔥的草木也變得十分稀疏,身邊有流暢稀薄的雲霧流淌而過,楚離涯深深的吸了口氣這才發現滿嘴的口干舌燥。
「快要到了,楚姑娘你先在這里待會兒,我上去瞧瞧。」
楚離涯站在一塊伸出的岩石上點點頭,仰頭看了看發現絕壁終于攀爬到了盡頭,只是對上面的境況尚且一無所知,南宮君知的提議倒是不錯,先去探個路總比冒冒失失爬上去強。
南宮君知說著便一提靈體直接飛竄上了山崖。
差點掉回去。
因為一上去就看到了兩隊不同的人在斗毆——之所以能一眼看出是兩隊人是因為道袍顏色的區分太明顯,一部分主要灰色,白色的流雲紋飾,另一部分則是純黑色,袖子滾邊是絳紅。
南宮君知到底能把持的住,迅速一眼掃過去粗略估計,沒有一個是比自己強的,掩藏過去不是問題,但是他對這些人為什麼要在這里打斗來了興趣,靠近了些打算好好觀察一番。
穿灰的那群人為首的是個看起來三十出頭的女人,臉長得倒是不錯,但是面色透著紙張般的蒼白色彩,頭發梳的也簡單,上面沒有一絲裝飾,她站在灰衣一眾的身後,手上拿著一對雙刺,腳下漣漪般的光圈環環擴散。
三節連環陣,南宮君知倒是一眼能看得出那個女人的門道,這個仙陣的作用在于將自己靈力分布領域範圍內的人的身法全部強制降低一個層次,就像是被膠水粘黏,絲線纏繞一般。
雖說手法也還算過得去了,但在天才南宮君知眼里很顯然是極為不過關的——即使按照他的修為境界他還算不怎麼擅長術法的那一類。南宮君知的目光投向另外一邊,站在黑衣眾後面施法助攻的則是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兩道上揚濃墨般的眉毛在臉上畫上了十分惹眼的兩條斜線,眼楮很亮,穿戴整齊,腰間還有精心的玉佩掛飾,看得出來是很會裝扮自己的一個人。
楚離涯在底下站了一會兒,卻沒等到南宮君知回來說明情況,覺得實在有些奇怪,但是夏溪澤倒是及時的給了他答案,「靈素波動,上面有人在爭執。」
「……?那南宮他在上面……「「沒關系,從強度來說,那些人的實力沒有一個能趕得上他的邊角,窺視吧,反而+分安全。百度搜或,,他大約是在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