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輩分高,太子和太子妃前來見禮寒暄。(鳳舞文學網)冰@火!中文
不二的八卦里有這麼一條是說,新任太子玩弄並拋棄了紫川神君的舊好,即是說,眼前的男子負了花生。
不二外仙以長輩的姿態慈愛地端詳起太子鳳棲,有一瞬間心里卻暗自咯 一下——
這小子的眼神里有按捺不住的一種幽暗之光,直直射向花生。
難道傳言有誤,是花生把人甩了?
花生則歪著脖子來回比對眼前的一對人,突然嘴角就翹了起來,由衷地道,「真的很般配。」她替鳳棲高興。
雖然太子妃並不是大美人,但一身男裝十分灑月兌俏麗,鳳棲這個家伙坐不住,萬一配個過于端莊穩重的太子妃,會憋死他吧。
「這位仙子是?」太子妃知道太子的心里有過花生這個人,卻未曾見過,但是此時此刻,此情此景,莫名地認定了眼前燦爛笑著的女子,就是花生。
之所以還是問出口,是想看夫君的回答會是什麼。
鳳棲卻沒有回應,只是毫無避諱地盯看花生。她說「真的很般配」?他氣悶得只想狠狠一掌打過去,拍碎她那無比燦爛的笑容。
他控制著怒火,笑,「我倒是認為,紫川神君和女神更般配一些。」
任你怎麼倒貼人家,做盡夫唱婦隨的姿態,紫川照樣沒要你,不是嗎?
壓下這麼一口惡氣,再看她身邊的不二外仙,鳳棲心中更厭惡。伏兮,紫川,他鳳棲之後,她的身邊又多了個不二?
恨恨地瞪回去,你個爛桃子,盡揀最好的吃?
太子妃接著他方才那句略顯突兀地提到紫川和女神的話頭,道︰「神君和女神二位下凡辦事,我與太子正要前往會合,二位可要同行?」
「人多熱鬧,趕路不累,小太子妃真是開朗……」沒節操的不二厚著臉皮順桿子爬。哈哈……他有種錯覺,一堆絕佳八卦正樂不可支的朝他撲來。
路上,不二突然緊緊依偎住花生,道,「不知為何,忽感暈眩。」
花生的眉頭糾結到一處,「你太老,不中用了。」心中哀嘆,他這麼不頂用,找尋雲海似乎難上加難了呢。
「可我看起來年輕貌美啊……」眼角余風掃一眼黑臉少年,心底笑翻,再看一眼花生愁容滿面,知道她是擔心找滄海的事受到耽擱,于是再接再厲,「不但看著好看,用起來也很好用,不信,下去你試試看。」
我說的是用我來尋人的事,你們不要那麼不純潔啊……
成了親的人果然不純潔,不二瞥見太子妃略顯尷尬,而太子在旁邊對著他露出吃人般的凶相。對此,老人家表現出「懼怕」,躲進了花生的懷里。
一股幽幽的體香自她懷里漫進鼻中,不二意外之余愣了愣,旋即抽身離她遠點,月兌口換個話題,問鳳棲︰「天君近來可好?」
鳳棲不置可否,略一點頭應付過去,面色卻沉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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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間正為老皇帝和貴妃國葬。
鳳棲一行找到紫川後,他討要了那一顆自小佩戴在身邊的寶貝東珠。
紫川已將東珠仙子的魂魄收進了仙瓶內,二話不說還給了鳳棲。
鳳棲帶著太子妃來到「貴妃」的尸身前,將那顆東珠留在了她身邊。
「她是何人?」太子妃輕聲問。
「一個,曾經很保護過我的姐姐。」
在他發現母妃不是自己的母妃,又遭到兄姐孤立欺負之時,東珠姐姐卻常帶他玩耍,會凶巴巴地反擊其他皇子皇女來保護他,她原本並不是那麼烈性的女子。
「以後,換我保護你。」太子妃動容地握住了他冰冷的手。
他略顯疑惑地扭過臉,「如今的我,還需要嗎?」下一刻緊緊地摟住太子妃,「阿三,往後我將全心全意待你。」
「真的,徹底放下了她?」
「……」鳳棲茫然片刻,「是。」
厭惡一個人,是否意味著,比放下還更徹底的排斥?
看清了花生的面目,是個極度自私的女子。自他娶太子妃之後,她便逐漸地疏遠他,多少次,目睹花生和紫川默契如夫妻的相處,一次比一次不願踏足紫川為她安置的那方天地。那時,他和阿三名為夫妻,更是知己,他向阿三吐苦水,阿三勸他不要灰心,畢竟花生仙子和神君生下小神君,好歹是半個夫妻。再者,無論凡人或神仙,為自己打算並沒有錯。紫川神君是個好的靠山,莫怪花生仙子多想條出路。
紫川靠不住,她現在又傍上個不二,眉來眼去……
她曾經委曲求全跟著他,甚至所謂以心相許,哪個不可以是為出路?
想到此,更覺被花生利用的惱恨,總要叫她償還。
太子夫婦這回下凡,其實是接了垂危的天君之命。天君要他在執掌天庭之前下凡造福,凡界正因涔水之濱的鵜鶘鳥大批遷移而遭受水災,太子要替百姓消去此天災。
太子妃身為北海龍女,應付水中神怪自有一套本事,建議鳳棲帶她前去看看,若可以,她會織一張網將那些鵜鶘鳥網盡。
臨行,二人重回紫川他們這邊告辭,卻見紫川神君眉頭緊縮。
「神君因何這般發愁?」鳳棲隨口問道。
「要不,讓太子試試,興許就能尋到……」不二顯得慌張無助︰「滄海……太子可認得滄海?也是你們天界出身,曾為救紫川心被天狗叼了的那個丫頭,我找不見她了,連紫川也尋不到。」
隱約記得。那時,他年幼,正因東珠姐姐投入輪回井而傷心不已,听到有個侍婢為了救紫川神君而喪命,當初他討厭極了讓東珠傷心欲絕的紫川,連帶為他而喪命的那女子也只換來他的一聲不屑——犯賤!
瞥一眼自己的太子妃,想到她先前說的「保護你」,更加覺得,愛一人而不要命的女子才值得疼愛,轉頭回不二道︰「神君無法尋到的,我自不必試……」
花生站在紫川和不二身後中間那個位置,看見鳳棲溫柔地掃了眼太子妃,盡管無人理會,她還是牽動嘴角,眯起眼听鳳棲繼續說,「我倒有個法子,雖笨卻不妨一試……她極有可能已月兌離神仙,變成了凡俗女子,法術尋不到也是正常,因此我們用尋凡人女子的方法去找她……」
听到此,紫川不覺輕輕搖頭。
雲海若要變身凡人,必須仙魄被收或被隱,而寄魄仙瓶在他手中剛剛收了東珠,自是沒有收雲海,那麼唯一的可能是,一個比他紫川還更強大的力量幫她隱去了魂魄。他能夠想到的,只有一個人,陸壓尊神。但是,尊神收走了自己的寵狐,何必要帶走寵狐之女,更重要的是,為何只收走那一個,而留下這一個?
他稍稍扭轉臉,望了眼花生。見她眯起的眼失神地望著前方,他便收回了視線,略顯不耐地問︰「找凡人女子,是要通過官府?」
鳳棲道︰「官府尋人通常是緝拿罪犯,不過那方法倒可借用,張貼畫像,懸賞尋人。」
「但願,人還在那小山城。」不二的雙眸,又因這丁點希望而發亮,聲線也激越起來,「我畫功了得,下筆如有神,由我來畫像。」
不二的八卦情愛畫本沒有白畫,畫女子肖像,。十分順手。
只是他沒見睜著眼的滄海,總不能畫一幅「女尸」,于是苦惱這雙眼怎麼個畫法。
「畫她。」紫川突地開口,望著花生。
不二頓時開竅,滄海的眼不就是花生的眼嗎?
鳳棲乍一听紫川說「畫她」,他便不由地也望向花生,仿佛有什麼意識縱過腦海,等不二畫出完整的滄海,他才真正錯愕。
「這張滄海畫像才是真正的花生的臉。」不二沾沾自喜,「你看見的花生呢,是她妹妹雲海的臉。」
「那麼花生是誰?」鳳棲突然問道。
「花生啊……根本不存在。」花生本人笑嘻嘻,略顯調皮卻又有幾分認真。就像今日只有太子鳳棲,沒有了小雞主子,很快,花生會被滄海取代,也有可能把花生這段記憶忘掉。意外地想起了那張《錦雞花生圖》,若是沒了記憶之後再見那畫面,一定會對那構圖感到奇怪,一頭錦雞和碩大花生搭配……何止是奇怪,簡直是好笑。
「這話听來怪哉,然而是沒錯。等找到滄海,她們姐妹兩個呼喚靈魂,各回各身,就成了滄海和雲海,怎麼會還有什麼花生……」不二緘口,突然間意識到花生這個存在,此時此刻活生生地站在自己身邊,就算她可以忘卻自己,誰能抹殺掉存活在別人記憶中的花生?
「那我們速去尋人吧。」女神從旁提醒大家。
去往小山城的途中,兩對夫妻一前一後在前面走著,花生也沒落單,不二陪在身邊。
「花生?」不二第一次認真喚她的名字。
「……嗯?」花生有氣無力。
「是我染了毛病給你?」
「嗯?」
「來時我裝虛弱,你怎麼也學我?」
「我……」花生苦臉,「好像真的撐不住了。」
「可憐的娃,來來來,老身抱抱你,順便氣死他們。」
花生點頭,被不二結實地抱進懷里後,她說,「就算氣不死,也會堵點氣吧。紫川念我是孩子娘,不喜我被人踫,鳳棲似乎也不高興我與你親近。」
「男神們和凡間的狗有一樣相同,撒泡尿佔地方,撒完自己不守著,也不喜旁的狗侵佔……」
「那個……」
花生還沒來及提醒他,您也是男神之一,便被一雙強有力的雙臂拽奪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