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淺手中拿著一個繡著蘭花的香囊,她待氣息平穩下來,抬手將錦囊遞到常明面前道
「常大人,之前家父身體不適多謝你帶御醫前來為家父診治。(鳳舞文學網)對此,楊家示你為貴人。此恩情小女子無以為報,只是上次見常大人腰間的蘭花香囊似乎有些時日了,便親手繡了一個送于大人,還望大人接受小女子的一片心意。」
「楊小姐抬舉在下了。那日在下不過是奉王上的命令前去探望楊丞相,貴人之說常明實不敢當。不過,這香囊我收下了,還望之後楊小姐不要再說這話了。」
常明接過楊淺手中的香囊,看到上面繡花的針腳及其的精細,一看就知道此人的女工了得。他當著楊淺的面將他腰間的那個有些褪色的香囊換了下來。做完這一切卻見對面的人還在目不轉楮的看著他,于是他輕聲咳了咳
「咳——楊小姐,王上有令今晚沒什麼特別情況希望眾人不要隨意走動。在下謝過楊小姐的心意,若沒什麼事還希望楊小姐返回酒席。」
「嗯,那小女子不打擾常大人執勤了。」
楊淺側身微微行了一個禮,隨後轉身回了殿內。常明重新隱到暗處,想到夏侯離夜離開時的表情,他預感今晚要發生什麼。
夏侯離夜晚夏侯離辰一步進入東莞辰王府,一踏進院內就嗅到了一股清香,是鳳凰草的味道。夏侯離夜循著香氣看到角落中散了一地的錦囊,其實他知道雲沐害怕蛇,而且還在院內的常青樹上掛滿盛滿鳳凰草花朵的錦囊。他之所以從不介意是因為白錦瑟雖為蛇王的女兒,可是她對鳳凰草並不是很敏感,只是稍稍會有些不舒服而已。
可是,看到原本掛在樹上的錦囊此刻都散在院內角落中,夏侯離夜預感發生了什麼。循著夏侯離辰的氣息他進入一個房間。見夏侯離辰正抱著床上的人神色慌張的喊著
「雲沐,雲沐!醒醒——」
見此夏侯離夜上前抓住雲沐垂在床邊的手腕,隨後開口阻止有些失去理智的人道
「離辰。冷靜點。她沒事,只是暈過去了而已。」
夏侯離夜的一句話點醒了張皇失措的人。此刻他才冷靜下來發現雲沐身上沒有任何的傷,果真只是暈過去了而已。他將床上的人放平,回頭看著臉色不怎麼好看的夏侯離夜喊了一聲
「大哥——這是」
「我看一下雲沐的記憶。」
听夏侯離夜這般說夏侯離辰忙將床上的人扶起,讓她倚在他的懷里,然後看著夏侯離夜將手放在她的頭頂上,靜默了片刻,才慢慢的收回手。听他開口道
「是錦瑟,她好像也不記得雲沐了。不過還好,當她知道雲沐是你的人時並沒有傷害她。」
聞此,夏侯離辰松了一口氣。為懷里的人,也為失去影跡的白媚雪,至少她不是被仙界的人帶走的。
「大哥,那白錦瑟會去哪里?皇宮內沒有她的氣息,莫非她去了妖界?」
妖界。听到這兩個字夏侯離夜下意識的收緊了雙手。即便他知道此刻的白錦瑟對九沐祈有著深深的敵意。可是一想到她去見他還是控制不住的不安。
「離辰,這里的一切都交給你善後了,我去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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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盞茶前,當白錦瑟離開皇城向著妖界飛去之後,她便直接旋落在紫魅花所在的那個山頭。溫暖的妖界正下著一場說大不大的雨。雨紛紛揚揚的灑在山頭之人身上,卻在距離其衣服一寸之處被那濃郁的紫氣隔離在外。
艷麗的紫色籠罩著淡淡憂傷的人兒,漆黑的山頭因為她的出現頓時便像是點了上百盞紫色的小燈,此景甚是唯美亦悲傷。突然,就在她所站立之處正前方的一米之外突然亮起一陣光,然後宛若開了一扇門,從門內飛撲出好多妙齡的女子,為首的是一個身著淡黃色裙衫的漂亮女子,她看著白錦瑟,眼淚早不知滑落了多少,最後在白錦瑟輕輕的一笑之下她便直接撲到了白錦瑟的懷里,哭訴著
「白姐姐,你終于回來了」
「霜兒明明看起來成熟了不少,怎麼還是這般孩子氣。」
白錦瑟輕輕的回抱著懷里哭的一塌糊涂的人,而原本在紫霜兒身後的那些女子此刻也都圍在白錦瑟身邊,一副幸福的表情卻都掛著止不住的眼淚。
「好了,姐姐可不是來看你們哭的,都別哭了,有什麼話我們進去再說。」
白錦瑟帶著一大群的人進入結界之中,瞬間整個山頭暗淡下來,方才白錦瑟殘留下來的痕跡也在片刻之後被雨水沖刷的干干淨淨了。
一路走到紫魅花兒們所建造的房子內,白錦瑟詫異的看著和之前完全不同的建築,微微有些失神,隨後想起什麼轉頭問身邊的紫霜兒道
「魅兒呢,她在哪里?」
「姐姐她」
循著紫霜兒暗淡的目光,白媚雪看到屋內的某個華麗的花盆中正生長著一株健康的紫魅花,此刻它正值花期,花兒開的很是艷麗,就在白錦瑟看向它的那瞬間,大家清清楚楚的看到它用力的晃了晃花朵,似乎在興奮的打著招呼。
白錦瑟咬著下唇走近它,手放在那透明的葉子上,輕輕的撫模著。
「魅兒,姐姐來看你了——」
隨後她又突然轉頭問身後的人道
「霜兒,究竟發生了何事,為何魅兒的億年修為會在我的體內?」
紫霜兒微微吃驚,自那日之後她便一直呆在結界中沒有出去。一來她需要好好的照顧精元盡失的紫魅兒,至少要保住她的生命,二來有紫魅兒的億年修為在白媚雪體內,暫時她也不需要再擔心什麼了。因為她無法驅動水晶球看到白媚雪,所以在紫魅兒情況穩定的近日她原本打算去人間探查一下白媚雪的現況,卻不想她居然記起她們了!這讓她何等的興奮啊。可是,眼前的白錦瑟雖記得她們。可是卻又有些不太對勁。
「白姐姐你不記得那日的事情了嗎?」
「哪日?霜兒,我覺得我最近有點不太對勁,先說這副身子。為什麼感覺不像我自己的,還有前端時間我醒來時看到一個自稱是夏侯離夜的男人。他是什麼人?最近每次我醒來的時候總會在一些奇怪的地方,這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人間還有這里都不是原來的樣子了?」
面對白錦瑟的一大堆的疑問,紫霜兒隨後逐漸明白了。明白白錦瑟還是因為靈魂的損傷忘記了一些人一些事情,但是她慶幸的是她沒有忘記她們。
「姐姐不記得一萬年前的那件事了嗎?」
「一萬年前?霜兒,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何你一會兒問那日。此刻又問一萬年前?」
白錦瑟呼吸有些急促,似乎她也發現了她丟失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般。
「姐姐沉睡了一萬年,所以姐姐才會覺得這里的一切都那麼的陌生。」
「一萬年?!沉睡」
白錦瑟理解不了沉睡的含義,她為何會沉睡。還沉睡了一萬年。她醒來的那一刻只記得她前一刻手里還握著九沐祈寫給她的休書,之後發生了什麼,究竟發生了什麼?
「姐姐,你沒事吧!」
見白錦瑟抱著頭痛苦的沉思,紫霜兒和眾姐妹急忙上前阻止白錦瑟的思緒。半晌見她冷靜下來。卻見她一臉嚴肅的問道
「霜兒,告訴我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姐姐不記得夏侯離夜了?」
紫霜兒試探性的問著,卻見對方先是皺眉,隨後才開口道
「我之前是識得他的嗎?」
「那狐王九沐祈姐姐是否還記得?」
紫霜兒此話一出,原本冷靜下來的人頓時一臉的冰冷肅殺之氣
「我豈會忘了他。我曾經摯愛的夫君!他欠我以及欠我那未出世的孩兒的,我會分毫不差的一並還給他!」
白錦瑟眼中的恨意是紫魅花兒們從未見過的。一萬年前的白錦瑟雖然憎恨著仙界,可是那時的她眼中雖是滿滿的厭惡與憎恨卻沒有此刻的這般血色,嗜血般的顏色。
「姐姐,你先且去換身衣衫,其他事宜容霜兒之後再跟你說。」
白錦瑟也察覺到身上已經黏黏膩膩的了,說來在這溫暖的妖界穿成這樣還真是有些受不了。她跟著紫魅花兒們來到浴池,輕解衣衫隨後整個人泡進了溫溫熱熱的池水中。抬手將礙事的假發拿下,目光卻假發移到了左手腕的絲帶上。
她朦朧記得之前的兩次醒來似乎這手腕上也都纏著絲帶,她從來沒有這等習慣。隨手解下絲帶,當看到那一圈的傷疤時她的心輕輕的一顫,好熟悉的傷痕,只是——這究竟是如何造成的?奈何,還是什麼都想不起。
清洗著身子的白錦瑟模著自己身體的各處,對這副很是稚女敕的身體很是不滿,伸手模著臉,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為什麼感覺比上一次醒來照鏡子時胖了好多。在她無意識的這段期間又到底發生了何事?
帶著諸多疑問洗完澡,然後水池中的人慢慢的旋轉在空中,準備好的輕薄紫色長衫便直接飛到了她的身側,如同有生命一般自覺穿到了她的身上。白錦瑟甩了甩尚且還有些濕潤的紫色短發,看著走進來的紫霜兒,開口道
「霜兒,我想起有件事需要辦,具體事宜等我回來你再細細說給我听。」
「姐姐去哪,霜兒陪你一起去。」
害怕眼前的人一旦離去就會消失一般,紫霜兒慌忙的拉住白錦瑟的胳膊,不讓她就這樣獨自離開。
「那地方我一人去便可,放心吧,我會盡快趕回來的。」
眼巴巴的看著白錦瑟離開,紫魅花兒們再一次陷入了等待中。而此刻已經飛出結界的白錦瑟回頭看了一眼,眼中滿是溫暖。而後卻听她呢喃了一句
「一萬年了,不知道她還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