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顧傾城色 宿第四十六章 應戰宿敵

作者 ︰ Mancy蔓西

()紫陌從前總覺得,如簌傾和玄容這般命途多舛的愛而不能的,其中有天意作祟必然不假,然而若無人為破壞也一定不可能。(鳳舞文學網)

如今這個被蘭若百般維護著只字不提的破壞者終于出現,最初因醋意而衍生的怒氣散去,紫陌隱隱覺得這一行終于要圓滿了。

月落每次來都會留一陣子,此番依舊是住在皓月宮,雖然玄容現在已經不住在那里了,但平日里還是要司天監坐鎮,兩廂離得這般近,紫陌去送做好的糕點給玄容時,看見月落在他書房一角的拿著本書簡看得入迷時便並未有什麼特殊表情,還頗為熱絡地招呼她也一同來吃。

玄容沒什麼表示,只饒有興趣地看著將他晾了好幾天的簌傾突然對他百般熱絡,似乎在打著什麼主意,便耐下性子看她究竟是在打什麼主意。

紫陌叫了月落幾次她都有些扭捏的推月兌,還起身欲走,紫陌眼疾手快上前拉住她,順勢十分自然地將手指搭在了她的脈上,而後對她友好地笑道︰「你不必如此生分,本宮听聞你之前與玄容關系不錯,既是他的朋友也就是本宮的朋友,來嘗嘗看這糕點。」回頭一看卻發現最後一塊糕點也落入了玄容的口中,不由有些微惱︰「你怎麼都吃完了?!」

玄容無辜攤手︰「不是做給我的嗎?」

月落忙道︰「玄容一貫喜歡吃甜的,他也知道我不甚喜歡這些,他若喜歡吃完就吃完了罷。」

紫陌耳尖听出她這番話的意思。心道︰好一個「一貫」,還「他也知道」,這是要跟我暗示你們之間是有多熟悉不成?面上卻偏裝作什麼都沒听出來,四兩撥千斤對月落道︰「既然如此,那我下次送些咸味的與你。」

月落聞言一派欲言又止的模樣,忍了幾忍,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後來紫陌果然做了一盤咸味的點心送給月落,見她吃得眉頭緊皺一副難以下咽的艱難模樣。紫陌很是不好意思地解釋︰「我從來沒做過這樣味道的,一時找不到什麼手感,你可不要嫌棄。」

紫陌用一句「不要嫌棄」將自己的姿態放低,也順手斷了最擅長咬文嚼字的月落的後路,她這番話一出口饒是多放了兩勺鹽的點心如何難以下咽,月落也不可能在此時拂了她的面子,只能勉強地吃了手中的那一塊。而後便找了個理由告辭了,走得匆忙連書簡都沒來及拿。

紫陌看著沒了往日的淡定,行走間步態倉促肯定是去找水喝去了,在心里冷笑了一番,偏頭見玄容意味深長的目光,她毫不避諱地瞥他一眼︰「怎麼,心疼了?」

玄容指著盤中剩下的點心。慢悠悠道︰「可惜了那些點心,下次還是做些甜的來給我吧。」

紫陌哼了一聲,卻從食盒中又端出了一盤花糕來,玄容挑了挑眉將花糕放在案上,攬了她坐在自己腿上,抬手挑了一塊咬下一口,湊上她的唇口對口的喂給她吃。

這般露骨的行為讓紫陌起來一身的雞皮疙瘩,被他迫著接下了那口渡過來的糕點,臉頰緋紅地方欲大斥他青天白日之下如此厚臉皮,耳朵卻極尖地听見一陣輕緩的腳步聲。當即面色一轉,溫婉動人地笑著拈起一塊糕掰下一塊來喂給玄容。

玄容何等聰明之人一看她眼中一亮便明白了她打得是什麼算盤,乖乖地含了她指上的那塊糕,還將她如蔥般縴白的指尖一同含進了口中,在舌尖上同糕點一道緩緩地舌忝著。

月落顯然被這香艷曖昧的一幕給驚到了,一只腳邁進門來,另一只腳邁不是,不邁也不是。生生怔在了那里。紫陌忙收回自己被含住的手指欲從玄容懷中站起身來,被他的手虛虛扣著動彈不得,只能對月落笑了笑,告訴她落下的書被她收在書架上。勞煩她自己去取。

月落尷尬地取了書,走到門口時便听玄容不知臉皮為何物地道了一句︰「勞煩你幫我們關上門。」

紫陌臉一下紅到了耳朵,不著痕跡地回頭瞪了他一眼,月落聞言身形僵了一僵,勉強地應了一聲,依言闔上了門扉。

幾乎在門關上的同時,紫陌被玄容撲倒在軟墊之上,直到被他昏天黑地的吻了許久,紫陌一直豎著听外面動靜的耳朵終于隱約听到了幾聲踉蹌的腳步聲,暗爽地想象著月落此時的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自覺為簌傾出了口氣,雖然于早就煙消雲散的簌傾而言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氣跑了月落後,紫陌開始致力于推開身上正在動手動腳的人,然玄容此人對她向來是有便宜就佔,沒有便宜創造條件也要佔,此番配合著她演了這麼出郎情妾意自然要收點回報,無論如何也答應就此作罷,紫陌想了想今日玄容表現尚可,雖然光天化日之下行此事有些傷風敗俗,但簌傾和玄容兩個隨便拉哪個出來都不是什麼能被世俗禮教困住之人,便半推半就地從了他。

同為女子,紫陌對月落那份感情自然看得通透,但能為了心愛之人去拼命忍耐心愛之人的心愛之人,還要不動聲色地拔了這顆肉中刺,這確實是一件頂困難的事,月落卻做得很好很成功,如此手段讓紫陌十分佩服。

蘇莫對簌傾的愛是默默無言的付出,不求回報,只盼她能一生順遂,因而便被定義成了痴情。

月落對玄容的愛是用盡心機的佔有,不擇手段,只想能將他從別人手中奪走,因此便被紫陌定義成了不要臉。

她當初用了什麼手段,說了什麼話來刺激得簌傾公主自殺,紫陌不得而知,如今明里暗里交了幾回手後,紫陌感慨此女果然是人才,先不說她那些話里拐了七八十個彎的暗寓和無與倫比的忍耐能力。單是能幾十年如一日地擺出一副無辜加楚楚可憐的表情,就讓紫陌甚是佩服之,驚嘆之,然後再打擊之。

紫陌不爽月落的地方有很多,最看不慣的還是她無論何時何地都能擺出的那副讓男人心癢癢的我見猶憐表情。

同為女子,月落能擺出那樣的表情讓紫陌很嫉妒,于是回來之後對著鏡子練習了許久,某天對著玄容試驗成果後。她用接下來的血淚史得出了一個結論︰此表情甚危險,切勿隨意使用。

初歇,香汗淋灕地趴在玄容胸膛上,紫陌努力了許久才找回自己飛到天外的神智,便用尖尖的指甲戳他的胸膛,本想有點底氣地質問他,一開口卻只表現出了個氣若游絲。頓感十分窩囊,不由又在指尖加了些力道。

玄容被戳疼了,模索著將她不老實的手攥著不放,問道︰「你方才說什麼?」

紫陌一字一頓的重復了一遍︰「我說,你今天就是個禽獸。」

玄容無所謂的笑了笑,拉著她的胳膊將她摟在懷里,好心的與她解釋︰「不要說我。任哪個男人看見女人露出那樣的表情,都會忍不住禽獸一把。」

紫陌聞言挑眉︰「我看月落天天都是這副表情,你也對她禽獸了不成?」

玄容將她最近與月落間的種種古怪之舉看在眼里,雖然從小同月落一起長大,然他對她的印象不過是一個溫婉和善的女子,其它的並無許多,雖然知曉月落對他的心意,他對她卻只是清風明月般的交情,並無其他,只是考慮到她畢竟是個姑娘家又有一同長大的朋友情分。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子,只不冷不淡地等時間長了她自己看清了就是。

如今簌傾擺明了是看破了月落對自己的那點心思,故意做出這種種讓她知難而退,雖然行事張揚了些,但玄容深覺這是個頂不錯的事,既能偶爾刺激一下簌傾喝醋又能讓月落對自己快點死心,因而積極配合著她希望能早點解決了這個麻煩,畢竟自己的夫人心心念念的不是自己。而是怎麼對付另一個女人是一件讓他很不爽的事,雖然他總能從中獲得可觀的福利並佔簌傾的便宜,然而總這樣被她揪著問月落如何如何讓一貫淡然的玄容也覺得有些頭疼。

于是听了簌傾的追問,他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悅道︰「我為何要對她如何。她哪里比得上你了值得我對她另眼相看?」

紫陌有種沖動想講這話記下來給月落看看,又有些感動在玄容心里簌傾竟然是這般重要的位子,又有些無奈這一切真相竟然是在一個虛無的夢中揭開的,現實中的玄容永遠沒有機會說這句話,現實中的簌傾也永遠沒有機會听到他真實的心聲。

真實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當美好的真實邂逅了殘酷的現實,便只剩下了一段不可挽回的悲情。

「你怎麼了,為什麼哭了?」玄容用手指拭掉她眼角的淚,有些莫名自己如何又惹得了她傷心。

紫陌被他這一問眼淚流得更凶,卻也弄不明白為什麼要流眼淚,玄容問了她便將這賬算在他頭上,吸著鼻子問他︰「這些話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玄容皺眉︰「什麼話?」

紫陌胡亂擦掉臉上的淚,重復︰「就是說我在你眼里很重要的話。」

玄容有些無奈︰「我以為你知道……」

紫陌看了他一眼,將臉上的淚都擦在了被子上,而後在他懷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道︰「我不知道,我又不會讀心術怎麼知道你心里想得什麼?以後這樣話你要告訴我我才會知道,如果你不告訴我,我就會以為你不在乎,那就會很生氣,後果也會很嚴重。」

玄容「唔」了一聲,問她︰「後果是不是又把我關在房外?」

紫陌裝出一副凶殘模樣,卻不知她的這副樣子在某人看來確實十分有趣又可愛,齜牙道︰「比這個還嚴重,總之你記得就行。」

玄容聞言沉思了一會兒,頗為認真的點頭道︰「我記住了。」

ps︰

回首綺閣東風,使君情重,一顧傾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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