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不會等很久的，凌水。」
「藍染。」凌水看著坐在首位的藍染以及站在他旁邊的，「櫻夜姬，你也是死神麼。」那個靈壓的感覺並不像破面。
「沒錯，作為一個死神我已經度過了相當長的時光，你們對我來說不過是些小鬼。」夜姬盛氣凌人，「另外，有一點我很好奇，為什麼涼太也會在這。」
「當然是和阿水一起來的。」黃瀨的姿態隨意，漫不經心的樣子，看著夜姬的眼神卻是銳利的。
任誰被半強迫的帶來這種莫名其妙的地方，也不會有多放松吧。
「這樣啊，我以為涼太只是個球技出色的普通人。不，本就應該這樣的。但是……果然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嗎？」
夜姬有些神經質的喃喃自語，左手的拇指摩挲著食指的指弓。低頭思索片刻，然後猛地看向凌水。
「一定是你！」
肯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夜姬回復往日的傲氣，扭著小跨步，慢慢走下階梯，來到凌水面前，伸手捏住凌水的下巴。
「不是什麼藤原凌水，你就是波風水門，四代目火影！你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呵，文騙了我，明明是從來不會對我說謊的女孩。我早該懷疑你了！這個世界上，唯一有力量影響死神世界走向的人，唯一的變數！」
凌水的表情一直很平和，即使被夜姬漸漸用力的手勁在臉上劃出了紅痕，也沒有皺眉。抬眸掠過夜姬，看向御座上的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沒有笑，也算不上正襟危坐，只是……玩味？無聊？不管是哪種，他都已經把這個女孩利用了個徹底，接下來……凌水不得不做出最壞的打算。
凌水湛藍的眸中，安靜而清澈，有囊括整個天際的寬廣；藍染的眼底是靜謐的，水波不興，是深淵的黑暗與寂靜。
同樣是靜，卻又是不同的靜。一個溫暖，一個冰冷。
「櫻桑，就算有話要說，至少也要用正常的姿勢，而不是像這樣……」黃瀨握住夜姬的手腕，用力，直到夜姬吃痛放開凌水。
「涼太！你！」夜姬不可置信的看著黃瀨，卻沒有得到他的一個眼神。
黃瀨伸手輕柔的抹去凌水下巴上的血絲，不發一語，眉頭皺得死緊，身上的氣勢凝重的嚇人。
「黃瀨，我沒事。」握住黃瀨的手，凌水將視線放到他身上，有些無奈。
「阿水，你受傷了。」黃瀨有些委屈的說。
听到凌水在跟他說話，黃瀨馬上變身成無害的大狗狗一枚。
「這個？實在算不上‘傷’吧，放著不管，很快就會好的。」
挑起凌水的下巴，黃瀨微微勾唇，「那，要不要我幫你舌忝舌忝，會好的更快的。」
「夠了，不用。」凌水黑線。
啪，啪
兩聲不大的掌聲，吸引了幾人的注意。
「這真是不錯的余興。凌水，作為你的老師，我很高興你帶著重要的人來見我。」藍染終于開口說了到此為止的第二句話。
不過……
「這算是威脅嗎？」而且來這里根本算不上自願吧。
「如果你非要這麼理解，我又有什麼辦法呢，凌水。」說著這些似是而非的話，藍染嘴角的笑意加深。
「真傷腦筋，我並不是很擅長和你這種類型的人相處呢。」點點眉心，凌水頗為苦惱的說。
「不是不擅長，而是不喜歡吧。」支著下顎，藍染洞悉的看著他。
「……」一語中的，凌水無法反駁，像是放棄似的聳了下肩膀。果然被看穿什麼的，感覺一點都不好。
黃瀨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藍染，不知在想些什麼。
「藍染大人，您要的人已經帶回來了，您要現在見嗎？」
「啊，讓他們過來吧。」
「是！」
「凌水，你們留下來也沒關系。」
命令傳達的很到位，不會功夫破面們就都出現了。帶著井上織姬，從現世回來了。
「歡迎來到我們的城堡，虛夜宮。」藍染坐在高處俯視眾人。
「……」
井上有些害怕卻又強自鎮定，微微有些局促。視線掃到凌水時，一瞬間的怔愣，而後靜默不語。
與此同時，藍染的問話還沒有結束。
「你是叫井上織姬，對吧。」
「是。」
「雖然有點突然，織姬。能不能讓我見識一下你的能力呢。」
雖然藍染說的很客氣，但織姬卻知道，自己無法反抗這個人的要求，無論什麼。從這個人眼中散發的氣勢，她就知道了。好像全身的力量都被吸走了一樣，無法反抗。
不愧是讓整個尸魂界為之戒惕的存在——藍染。
「……是。」她听到自己這麼回答。
接下來發生的事，在凌水眼中，就又是藍染的一個打發無聊的游戲。
‘這樣有趣嗎？’
至少在這個男人眼中，是的。
每個被藍染夸獎的人事物，都是他游戲的目標。只不過，他的游戲，決定著那些人的命運。生與死，全在他的一念之間。
僅幾句不痛不癢的對話，完成了六刃之間的轉換，血的洗禮。
破面死後，是什麼都不會留下的。一片灰燼，隨風飄散。也許，這諾大虛圈的沙礫，就是虛消失的歸宿。
讓其他的破面把織姬帶下去，大殿里僅剩凌水四人。
「你還真是喜歡這種事，惡趣味的男人。」
「你生氣了麼？凌水。」
「你的下屬對你而言沒有任何意義，不，或許能夠取悅你是他們最大的作用。但是，作為領導者來說，你已經嚴重的失職了。藍染，」凌水抬起頭，「你的心比因恐懼而生的虛更加的空虛。」
「真是了不起的見解。」依舊溫和的聲調，卻是冰冷的眼神。
周圍鼓動的致密靈壓，證明現在藍染的認真和不容反駁。
藍染的強大毋庸置疑，他一個人單挑所有的十刃完全沒有問題。凌水作為火影，放眼世界，他的實力雖然不是最強的，但他的心卻無疑是強大的。
實力的強大與心靈的強大，哪個更加重要呢？
結果，這天的談話也那麼不了了之了，凌水沒有得到作為‘藍染的徒弟’應有的禮遇，至少在藍染點頭之前，他是無法回到現世了。
這應該，不是藍染的小心眼吧……
撓撓頭，凌水笑得有些底氣不足，「糟糕，一不小心就沖動了。真是抱歉了，黃瀨，還讓你和我一起被困在這里。」
「說什麼傻話呢，留在這里也是我自身的意志。」虛夜宮不變的冷色調，也讓黃瀨的金發散發著冷光。
揉揉凌水的頭，輕柔的觸感讓黃瀨眯了眯眼楮，「不要總說抱歉的話，該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
「嗯？」
「沒什麼。」
彎彎的上弦月暈染的光亮，透過窗欄，照亮了一室溫暖。
「很晚了，你先休息一下吧。沒關系，你醒過來的時候，我就在你身邊。」
「干什麼說這種話，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雖然這麼說，凌水也很快的睡過去了。寧靜的、安詳的、臉龐柔和的。
黃瀨就這麼端詳了一會凌水的睡顏，勾勾嘴角，‘盼他一世安好。’大概就是他現在的心理寫照，為此，付出一些代價，又有什麼不可呢。
藍染的住處——
「你來了。」
十幾米高的大門被輕輕推開，藍染似乎不用轉身就知道是誰在這個時間來此找他，又所為何事。
「果然沒有限制你們的人身自由是正確的選擇，黃瀨君。還是，你比較喜歡自己原本的名字？」
「不，叫我黃瀨就夠了，我現在只是黃瀨涼太，藍染右介。」
「難道是輪回了太多次，讓你的秉性也改變了，這可不像是你說出來的話。」藍染嗤笑一聲，「什麼時候恢復的意識。」
「不久之前吧，虛圈確實不錯，靈子的濃度很高。而且，」黃瀨看似隨意的走了兩步，就來到了藍染的旁邊。
一個響指，自己和藍染手中多了一只高腳杯，里面有液體自行填滿。
輕輕的抿了一口，屬于男人的優雅和瀟灑，高傲而君臨天下，「注意你的口氣，不要認為現在的你就能打敗我。」
「呵，想要試試看麼，你的力量恢復到了何種程度，我可是相當期待。」
用絳紅的眸子，靜靜的看了會藍染，黃瀨笑了笑，「不，我有比這更重要的事。」
「因為終于遇到了那個人，連性子也變柔軟了。真是太弱了，現在的你。」轉了轉手中的杯子，藍染有些玩味的說，「不過凌水確實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別打他的主意，藍染，不然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似是不經意的說話，身上的氣勢已然壓制向了藍染。
「呵。」藍染笑出聲，不甘示弱的放出靈壓。
力量的沖擊在兩人之間產生了一道旋風， 啪作響。震碎了杯子也吹亂了兩人的衣擺。
結果是——勢均力敵？
「果然人類的軀殼限制了你的實力麼。」
「幾百年不見，你確實進步了不少，右介。」
「被你夸獎，還真是我的榮幸。」
「謙虛可不是你的品質。」黃瀨的眼神中透著淡漠，「我的時間不多了。說吧，保護那個人，你的目的。」
「我要……你的力量本源。」
「果然你才是貪婪吧，藍染。好吧，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