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世界 第26章 好友薦劍派

作者 ︰ 研夜

()修仙的氣氛,在靈境里愈發濃厚。在莫然城,城主在城中心建起一座高台,請了一位虛境第四層的高人在高台上向城民講學;在無涯城,集市十分火爆,凡是對修煉有利的藥草,都賣出了天價。靈境的培育藥草之術的聲名遠揚,而真正通曉者不多,掌握在少數幾家醫館手中。田汀辰一心想學劍術,對藥草暫時沒有念頭,從無涯城到雲夢城,還有一天一夜的路程。

靈境的境民為人友善,田汀辰雖然沒有錢,卻也能一邊打工求溫飽一邊趕路赴雲夢。比如在酒樓里當一上午的店小二,就能得到兩天的干糧,在小旅館里住一宿,只要早上幫忙打掃馬廄便可。有時田汀辰不懂,靈境的人明明都心地善良,為什麼在自己被誣陷為魔界人的時候,會如此惶恐和排斥?

十六年來的信任,在一瞬間土崩瓦解,他忘不了啟心斷然離開的身影,也忘不了村民不敢看他的樣子,人界之大,只有他孤身一人。

喬柳惠時常在夢境里出現,給他鼓勵和安慰,田汀辰問起她被困夢境的緣由。喬柳惠滯留在夢境和鶴藍有異曲同工之處,都是在沖境時遇到艱難,只有元神能夠走出虛境。鶴藍的元神在人界灰飛煙滅,而喬柳惠的元神被凝固在夢境,憑借界面的力量得以存活。因為精神力沒有消亡,所以本體保留在人界的某一個地方。

「如果我有能力,一定把你從夢境解救出來!」

喬柳惠凝望著田汀辰的臉龐,重重地點點頭。

天空清明攜濛濛細雨,跟隨田汀辰步入雲夢城的城門,詢問之後,得知同心門在城東。好心的賣傘老婆婆看田汀辰年紀小,主動送他一把油紙傘,田汀辰感激地接過。

同心門並不難找,在街坊四鄰間小有名氣,城東圍繞著書香卷味,書坊、讀書間、名人閣應有盡有,同心門等三個小派潛藏其中。在淅淅瀝瀝的雨絲中,「同心門」的匾額更顯清雅,門口貼著對聯,聯語「倚夢不識但知天下事,反思懷舊清風總相隨」。

門內門外無人,田汀辰叩門,一名掃地的小生上前迎接︰「這位公子,你好,請問你找誰?」「我找禾賞掌門。」田汀辰問道。「禾掌門在後屋給弟子教學,請你隨我去偏房等一下。」

同心門不大,前後至多二十間屋子,掃地小生名叫沈早,是同心門里年紀最小的師弟,今天是他輪值,負責前堂的事務。得知田汀辰有意加入同心門,沈早很是高興,同心門不算大派,人跡稀少,多一位同門,門派就壯大一分。

「禾掌門人很好的,一定會收下你!」沈早靦腆地笑著,請田汀辰在屋里坐下,倒了一杯清茶。「听說禾掌門在劍術上頗有造詣,所以我想拜在他的門下。」田汀辰直抒胸臆道。

「是啊!禾掌門使起劍來可好看了,只是練氣和練劍是兩類基礎課程,我們這些修為低的弟子只能擇其一,大多數人都選擇了練氣。」「沈公子選擇了什麼?」「在下……也選擇了練氣。」

沈早遺憾地說道。

「要達到什麼要求,才能練氣和練劍同時進行?」

「禾掌門規定,虛境第一層通過者可以雙修……」

「小沈,你又在偷懶了!」

門口出現一位體形健壯的漢子,濃眉大眼,下巴又尖又長,屬于一見就害怕的一種人。沈早忙跑過去,急急說道︰「斷師兄!有一位公子來我們同心門,說要加入,我正在跟他說……」「偷懶就是偷懶,哪這麼多廢話!」斷煌指著外面的院子,不留情面地罵道︰「地掃了嗎?水打了嗎?門擦了嗎?」「都做了……」斷煌如連珠炮般又罵道︰「地掃干淨了嗎?水打滿了嗎?門擦得一顆灰塵都沒有了嗎?」

沈早耷拉著腦袋道︰「斷師兄,饒了我吧……」

「我罵你錯了嗎?」斷煌在沈早頭上猛敲一下,又轉向田汀辰,「你,就是要來同心門的人嗎?哪個境,哪個城的,為什麼要來同心門?」

田汀辰從椅子上走下來,恭敬地回道︰「在下田汀辰,是靈境水桑城人,有一位朋友推薦我到同心門。」斷煌一听,眉頭一挑,有些驕傲地說道︰「哈哈,好!是誰推薦你來的?這人還有點水平,我同心門發展之迅,日後必定是靈境第一大派!」

沈早偷偷向田汀辰吐吐舌頭,暗示他的師兄就是這個德行,不要記在心上。

「在下的朋友叫日月攸。」田汀辰答道。

「啊!」斷煌大叫一聲,如老鼠見到貓般一個激靈,全身毛孔都豎了起來。沈早捧著肚子實在憋不住笑,顫抖著解釋道︰「這不是把斷師兄……打得屁滾尿流的……那位大牛人嗎……哈哈哈……」「小混蛋,閉嘴!」斷煌耳根都紅了,一掌打去,被沈早靈活地躲過。

「田兄弟,你可別听他胡說!」斷煌沒有去追沈早,反而語氣變得恭謙起來,「我這就去找掌門,你等一下啊!」

斷煌倉惶跑走,讓田汀辰一陣疑惑,明主賢到底做了什麼,給人留下這麼大的心理陰影?

「田公子,你可真了不得,跟日月公子有交請。日月公子可是神通難以猜測的大牛,和禾掌門是好朋友!你以後的修煉一定會得到掌門的重視!」沈早嘖嘖羨慕道,「沒準連這值日的苦差事也免了!」

咚咚咚的腳步聲,來人之中,兩人在前,十一二人在後,快速走進偏房。最先出現的一名男子清朗俊逸,正是禾賞,看上去三十五歲的樣子,腰間佩戴著一把雕刻著青竹圖案的寶劍。禾賞身後跟著斷煌,還有一群青年,可能是門派里的其他弟子。

禾賞對田汀辰很客氣,問了一會他幾個問題,田汀辰之前就跟沈早說過,一一回復。問答間,禾賞觀察著田汀辰的表情和動作,竟找不出破綻,這和他僅僅十六歲的年齡很不相符。加快手中一串算珠的撥捻,禾賞問起田汀辰的虛境境界,田汀辰說在第一虛境,眾人唏噓不已,禾賞大喜道︰「你小小年紀,就沖過了第一層虛境,真是前途無量!」田汀辰放低姿態道︰「在下天資一般,只是有些機緣罷了!」

禾賞試著問起田汀辰的生世和遇見明主賢的緣由,被後者一筆帶過,禾賞心下了然,機緣這個東西,一般人是不會輕易說出來的。于是叫斷煌拿來名冊,當場把田汀辰記入,正式收為弟子。門下弟子是四人一間小屋,田汀辰被分到沈早所在的屋子。還有一些瑣事,禾賞也一一問過,一一確定,可見其雷厲風行的性格。

和高人日月攸的交情、掌門人的看重、斷煌和沈早的殷勤,都讓其他弟子眼紅不已。同心門新來的弟子很不一般,立刻在門派里傳揚開來。

田汀辰人生第一次,體會到了走後門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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