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沉淪•總裁,離婚吧!,我愛他!(5000+)
雨下得有些大,他看了她一眼,拱起自己的外套罩在她頭頂上。愛琊殘璩
雨絲,沒有再掃在身上,顧千尋微一怔,下意識看了眼身邊的男人。外套上還殘留著屬于他的味道,這種氣息她是很熟悉的。
曾經……
也很貪戀。只可惜……
「你平時也是這麼對秦斯藍的嗎?」她勾了勾唇,狀似隨口一問楫。
景南驍微僵了一下,而後,側目看她一眼,只是幽幽的問︰「你還在乎嗎?」
「……」他語氣里的苦悶和澀然,反倒讓她答不上話了。她抿著唇,不語。景南驍的心,又沉了一些。終究是沒再這個話題上打轉,只是將車門替她拉開,「上車。」
顧千尋執拗的抓著車門,「你要帶我去哪?不和我說清楚,我不上去。譖」
景南驍無奈,「你先上去再說,行麼?你放心,我不會把你怎麼樣。」
她半信半疑的看著他。雨太大了,淋在外套上,她倒是被遮擋得嚴嚴實實,只是景南驍身上很快就會濕透。顧千尋嘆口氣,只得彎身坐了進去。景南驍飛快的跑到駕駛座那邊,也跟著鑽進了車內。
顧千尋絲毫沒有注意到,就在她上車的那一瞬,一輛熟悉的車正從後面緩緩停下。
慕夜白看著她讓景南驍護送著到車內,看著她跟隨他離開……
所以,現在是怎麼回事?
說要離婚的她,改變主意了?
握著方向盤的手,收緊。他眸色冷沉,沒有停留,將車再次發動,不動聲色的跟在他們後面
「這不是我回家的路,你到底想去哪?」顧千尋看一眼路,才發現這根本就不是回萊茵城的路。
「不回萊茵城,去醫院。」景南驍看一眼她不解的神色,「爸今天一早暈倒了,腦溢血,差點要了命。」
顧千尋心一緊,「那現在呢?」
「剛醒,所以想帶你去看看他。你也知道,他就喜歡你。」即使說得冠冕堂皇,可是,景南驍卻不得不承認自己是有私心的。如今,那個家能留住她的人,恐怕只有爸一個人。
顧千尋沒做聲了。公公住了醫院,無論將來她和景南驍之間何去何從,她都要去看看的。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手機乍然響起。
將手機掏出來,看到上面顯示的號碼,心里浮出一圈圈苦澀。景南驍沒有忽視掉她的神色,側目,問︰「誰啊?」
顧千尋沒答,遲疑了下,還是將電話貼到耳邊。沉靜了一天,想了一天,她也不想再躲避。
「喂。」
「下車!」
電話里,透過電波傳過來的,只有兩個字。
堅決,果斷,還帶著冷肅。
她一震。
下意識往後看。
身後,是那輛再熟悉不過的車。隔著層層雨簾,車內的人看得不是很清楚。可是,那清寒的眼神卻像能穿透一切,刺進她心里。
呼吸,都收緊了。
眼眶,又緊又澀。
景南驍狐疑的看她一眼,她立刻轉回身來,握緊電話,疏離而冷漠的開口︰「有事嗎?」
「我需要一個理由。」他的聲音,比她還冷。
她好想笑。
被騙的是她,被玩弄的也是她,她都沒找他要理由,他又憑什麼來找自己要理由?
「不好意思,我听不懂你的意思。」顧千尋暗淡的眸子幽幽的看著前方,胸口壓著苦悶和痛楚,語氣卻故作輕松,「我現在和我老公在一起,如果你沒事的話,就請不要再***擾我。」
因為受了傷,所以,本能的想要回擊。景南驍的視線別過來,格外的深,她沒回應,只覺得那端的呼吸越來越重。
「你老公?」他語氣僵冷,連聲音也是僵的。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像石頭一樣冷硬。
「是,我老公!」她更重的咬著這三個字。
「你現在是要和他重歸于好?」嗓音,不由得揚高了幾分。語氣,極重。
「這是我的事,和你無關。」
好一個和他無關!
慕夜白只覺得怒火一點一點涌上心頭,握著方向盤的手松了又緊,緊了又松,半晌,才從唇間擠出幾個字,「我看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那兩個耳光的教訓,你還想再試一次?」
顧千尋閉了閉眼,又想起自己在承受那兩個耳光後,他賜予她的溫暖懷抱。
曾經,她傻傻的以為那是屬于她的避風港。現在才知道……
那不過是最殘忍的溫柔……
終究是化作了一把利劍,將她的心,刺得血肉模糊。
眼眶,染紅了。
她顫著嗓音,說著違心的話,「是,我突然發現我還愛他,就算受點傷,我也願意再賭一次。」
她說得好真誠……
連自己都快要當真。
可是,心里的淒楚卻不斷的在提醒著她,這些,不過都是氣話……
身邊,景南驍的目光,落到她身上,灼得她發燙。
她有意避開。
只听到那邊慕夜白咬牙,「你再說一次!」
心里,也跟著這樣陰沉的天,下起雨來。
一絲一絲,連綿不絕,連同她的眼眶都濕了……
「我愛他!說一遍也好,100遍也罷,我都是愛他!這樣夠了嗎?」她一口氣說完,聲音故意揚高,像是生怕自己發抖的聲音隨時會出賣她的情緒。
景南驍猛然踩下剎車,車子驟然停住。
她詫異的轉臉看他,還不等她弄清楚狀況,他突然俯首過來,伸手捧住了她的臉蛋。
心一緊,她知道他是誤會了,幾乎是立刻要退開。
可是……
他的動作比她更快。一手捧住她的後腦勺,一手抬起她的臉,一個激動的吻就這麼落在了她唇上。
那氣息讓她覺得抵觸。
握著手機的手收緊,她本能的推他。耳邊,卻只听到‘砰——’一聲,電話被用力掛斷了。
而後……
竄入耳里的便是‘嘟嘟’的忙音。一聲一聲,空泛而機械……
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從後面開過來,和他們停在路邊的車,擦身而過。
越過景南驍的肩,隔著厚重的雨簾,她分明看到他幽深的視線一直看著他們……
那雙眼,暗沉、無光,帶著尖銳……心,緊抽。
痛苦的眼淚,一下子就劃破了眼眶。她猛然回神,將景南驍推開。
景南驍不滿的皺眉,正要開口,一抬頭,卻乍然撞上她通紅的眼眶。他一怔,忽然意識到什麼,憤憤的質問︰「你剛剛說的那些話都是謊話?!」
拿他當擋箭牌,顧千尋有些心虛,可還是迎上他的視線,坦誠的道︰「我已經不愛你了,以後,可能也不會再愛上你。」
他眼神復雜,有怒火,也有不甘。
「以前你能愛上我,以後,我也有的是辦法讓你重新愛上我!」他咬牙,狠狠的道。不甘心,太不甘心了!這才多久而已?
顧千尋覺得好累,沒有再理睬他,只是閉上眼,靠在車窗上。腦海里,來回還是剛剛慕夜白那道視線……
忘了吧!
徹底忘了!
那個男人,不屬于她……
夜,微深。
‘暮色’是寰宇酒店內的私人俱樂部。
此刻,頂級包廂內,正一片歡騰。
兩個斯洛克台子。
一邊藍蕭和季禹森對決。一邊是慕夜白和顧庭川。
季禹森支著斯洛克的桿子,看藍蕭打球,邊和他打趣,「你小子可真行啊!無端端的撿了個兒子,什麼時候把他帶過來給我們見一見?小子都喜歡些什麼。回頭我們好把見面禮準備好。」
提到兒子,藍蕭一臉的燦爛。準確無誤的擊進一個粉球。
在這之前,他其實一點都不喜歡孩子,覺得討厭又麻煩,可是,自打見到那女乃白女乃白的小東西後,心里最柔軟的東西全被勾了出來。正所謂血濃于水,真是一點都不假。
「帶不出來。那女人成天把我防賊一樣防著,我去看兩眼她都膽戰心驚,我要把孩子擅自帶了出來,她非嚇得魂都沒了。」話里雖然都是抱怨,可藍蕭的神情間卻全是甘之如飴。
這邊顧庭川也懶散的支著球桿,「這好辦,先把孩子他.媽搞定就行了。這還不是你手到擒來的事?」
他們幾個,素來不缺女人。從女敕模到明星,也不過是勾勾手指的事。年少輕狂的時候還玩玩,到現在,反倒是厭煩了那些鶯鶯燕燕。
「別提了。那女人軟硬不吃。」提起楊木樨,藍蕭是有些苦惱的。給她支票,她倒好,換成了一大袋子錢,當著所有員工的面,直接砸他身上,完全不給他面子。給她來硬的吧,才折磨她幾天,她就開始哭,哭得他心煩意亂,什麼都做不好。
這邊,顧庭川一回頭,就見斯洛克台桌上已經空了。
慕夜白抓著球桿,朝他比了兩根手指。
「你不是吧?殺氣這麼重!」顧庭川郁卒極了。連桿都沒開,就被收了台,輸了人20萬!
慕夜白一語不發,親自將台子重新整理好,「輪到你。」
顧庭川自然不客氣,他要報仇。
另一邊,藍蕭一個球沒進,給了季禹森一個機會。他倒了兩杯酒,遞了一杯給慕夜白,「怎麼?有心事?」
「沒有。」他只淡淡的吐出兩個字。包廂里,光線明亮,可他神色間卻只有一抹清冷的黯然,像冬日的清輝。
顧庭川听到他們的對話,不由得直起身來,「今天殺氣這麼重,原來是搞不定那個已婚女人?」
慕夜白幽冷的眼神朝他掃過去,他低笑,放下桿子拍了拍他的肩,「是兄弟就勸你一句︰玩玩就行,當真你就輸了。」
「喏,這次我的看法和庭川一致。」季禹森邊打球邊接話,「你別忘了你自己是什麼身份,老太太要是知道了,非被你氣到直接往天堂里去。還有啊,顧千尋現在還沒離婚呢,他這邊和你不清不楚,那邊說不定又和她老公牽牽扯扯。你要認了真,被玩的就是你。」
被玩?
慕夜白握著酒杯的手捏緊,那冰涼的觸感,一點點冰著他的手指。想起今晚車內的那個吻,想起她那樣堅決的說還愛著景南驍……
眸光,一時變得更涼。
光線打在他眼里,一片灰白。
「那得看她玩不玩得起。」語畢,他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當晚。
慕夜白回到萊茵城,到18樓的時候,他沒有走出去,而是直接上了19樓。摁了門鈴,始終,沒有人應門。
她,一夜,未歸!
翌日。
一下班,顧千尋便買了花送到醫院去。昨晚因為在醫院忙到太晚,所以直接睡在了離醫院沒有多遠的景家。
她睡床,景南驍睡的書房。
遠遠的,還沒走到書房,就听到陳怡殷切的聲音,「來就已經很客氣了,怎麼還買這麼多禮物。」
接著是景瑤,語氣里略帶羞澀,「學長,好久都沒見了,上次給你電話,是你秘書接的。」
「每天電話太多,可能有所遺漏。」
這聲音……
顧千尋抱著花的手收緊,本能的想要後退。可是,都到了這兒,她無路可退。
深吸口氣,抬手敲了敲病房的門。
「進來。」是景青峰的聲音。
她抱著花走進去。
一屋子人,視線都朝她看過來。
「爸,媽。」顧千尋輕聲喚人,抬頭看了眼眾人,視線,只在慕夜白身上流連了一瞬,便澀然的轉開臉去。
他還是那個他……
白色襯衫,墨色真絲馬甲,素色長褲。從上而下,都散發著一股成熟的魅力。他的視線,也不曾在她身上流連多久,現在的他們,對面而立,宛如兩個陌生人。
誰又會知道,就在兩天前,他們那麼親密,像情侶一樣?
「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顧千尋一出現,景瑤就警惕的豎起尖刺來。
她只當做看不到,將電視旁花瓶里的花拿出來,「今天下班比較早。」
因為有某個人在,所以,心思微亂,沒有注意到花瓶里正插著的那束花還很嬌艷。可是,慕夜白似乎並沒有受一點點影響,面色如常的正和景青峰談著什麼。
「你干什麼?別踫這個!」在她失神之際,景瑤忽然將她一把推開,把她剛抽出來的花奪了過去,「這是學長剛帶過來的,你亂踫什麼?她沒料到景瑤會推搡過來,身子一拐,腳當下就崴了。她重喘了一聲,痛得皺眉,死死抓住桌角邊沿才穩住自己的身形。下意識朝慕夜白看了一眼,他連視線都不曾偏一偏,像是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看他做什麼?還在傻傻的貪戀那份處心積慮的溫柔嗎?
她覺得自己這樣的舉動真是很好笑。
吁口氣,勉強站直身子,看了眼景瑤,「有什麼事你好好說就行,不要動手。」
景瑤白了她一眼,「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
顯然,她還是在為了慕夜白的事記恨自己。
顧千尋心想,若是她知道慕夜白不過是把她當做了刺激秦斯藍的棋子,她會怎麼幸災樂禍?如果知道秦斯藍有了慕夜白的孩子,她又還會和秦斯藍姐妹相稱嗎?
視線,不經意掃到幾米開外,正和陳怡一起坐在不遠處的慕夜白。此刻,他正低著頭擺弄手機,似乎是在和誰發信息。
顧千尋才要抽開視線,包里的手機短促的響了一下。
心一緊。
她看了景瑤一眼。
這會兒,她正心滿意足的擺弄著慕夜白帶來的那束花,仿佛是送給她的一樣。
顧千尋轉過身去,背對著他們,掏出手機來。果然是一條信息——來自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