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沉淪•總裁,離婚吧!,再陪我一次(8000)
顧千尋遲遲沒有動筷子,卻听到老夫人突然將注意力轉向她,「這麼晚了,顧小姐不在忙工作,怎麼還在這兒?」
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愛夾答列老夫人心里恐怕早已經是如明鏡似的,那天在醫院之所以後來沒有為難她,只怕也是默默的給她提個醒。
如此一想,她不由得握緊了手里的筷子。深吸口氣,微微一笑,迎上老夫人的視線,「今天忙了一整天,這會兒才休息。」
「嗯,這麼晚還沒吃晚飯,是辛苦了。」老夫人略略頷首,面色不變。卻是轉臉看向自己的孫子,「夜白,你親自去一趟廚房,再挑幾個顧小姐喜歡的菜上來。6天的時間要忙完工作不是個小的挑戰,終歸還是要注意身體的。」
慕夜白知道老夫人這是在支開自己,沒動,從容的給老夫人倒了杯茶,「女乃女乃,這里這麼多菜都吃不完,再上菜就是浪費了。槊」
「那是女乃女乃想要吃,浪費不浪費?」
「只要是女乃女乃想吃的,多少都不算浪費。」秦斯藍笑著接了話。她的視線,落向千尋。從那雙含笑的眸底,千尋分明就看清楚了她的得意和絲絲幸災樂禍。
「是不是現在女乃女乃指揮你,都指揮不動了?」老夫人又開了口,面色明顯已經有些不悅騎。
慕夜白起了身,「女乃女乃最大,孫兒從命就是。」
離開前,又不忘投給顧千尋一個安撫和鼓勵的眼神,仿佛在告訴她‘不用害怕’。在老夫人面前,她還不敢和他這樣大膽的眉來眼去,只是對視一眼,便撩了撩頰邊的發絲,快速的別開眼去。
慕夜白一走,整個餐桌陷入一種莫名的尷尬和沉默。顧千尋也並沒有主動開口,老夫人對于自己是什麼樣的態度,尚不清楚,她實在不能自作聰明。
「6天的時間,能行嗎?」老夫人率先開了口,「如果顧小姐覺得勉強,可以現在就告訴我,我一貫不強人所難。」
她能承認自己沒那個實力嗎?
「沒關系的,我會努力。」顧千尋笑著回答,不卑不亢。
「女乃女乃,您吃點這個。」秦斯藍夾了份點心擱在老夫人碟子里,看著千尋,笑了一下,「您就放心吧,顧小姐可是哥親自挑的人。您也看到了,剛剛她可還給哥喂飯呢,想來,他們關系是不一般。哥怎麼會舍得讓顧小姐一個人那麼為難?」
顧千尋早料到秦斯藍要挑事了,可是,還來不及說話,老夫人卻率先冷冷的發了聲,「什麼叫關系不一般?這東西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雖然你還沒和慕家姓,可這點分寸總歸是要有的。」
老夫人斥了幾句,語氣平緩,卻威嚴懾人,而且,在一個還是外人的千尋面前,一點面子都沒給秦斯藍,當下讓秦斯藍臉色發白,面子掃地。
顧千尋卻得意不來。這話雖然听起來是針對秦斯藍,可是,也分明是在將她和慕夜白的關系撇得清清楚楚。是,現在以她的身份,老夫人這麼說當真是無可厚非。
「女乃女乃……」秦斯藍還想說什麼,老夫人已經將她的話直接切斷,「顧小姐是個聰明人,又已為人婦,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心里自然清楚明白。你說對吧?顧小姐。」
老夫人將臉扭向千尋,千尋倒讓老夫人問得啞口無言。不管怎麼樣,總歸是被自己‘已婚’的身份壓著。
可是,老夫人似乎也並不在乎她接話不接話,只繼續道︰「我相信你們今晚在一起,只是討論工作。就算是如斯藍說的那樣,你給夜白喂飯,也定然是因為他雙手不便。作為夜白的女乃女乃,我應該感謝顧小姐這麼照顧我孫子……」
秦斯藍眼都凸出來了,這老夫人是怎麼回事?不但不訓他們,竟然還要感謝顧千尋?
可是,千尋可輕松不來。果然,老夫人當下話鋒一轉,「不過……」
「夜白是整個寰宇的負責人,在這種公共場合總歸是要注意形象。他身在高位,任性妄為慣了,所以還希望顧小姐從旁提醒提醒,不要鬧得整個公司都風言風語。影響我們酒店形象也就罷了,若說還影響了顧小姐和丈夫的夫妻感情就不好了,你說我這話說得對吧?」
老夫人每一句話都在理、得體。借著教訓秦斯藍的機會,對千尋亦是字字綿里藏針。看起來平和,實則千尋和秦斯藍都不曾佔任何上風,勝者乃她。
顧千尋是個驕傲的人,此刻,心里卻是五味陳雜在翻涌,想說什麼,可終究無話可駁。如果她此刻已經離婚,定然會是無所畏懼的站在老夫人面前。
吁口氣,她啜了口茶,才溫和的道︰「董事長的關心,千尋記著了。不過,您對慕總也許有所誤會,他雖然身在高位,但也從不是個任性妄為的人。無論做什麼,想來都有他的道理。誠如您看到的,我是很關心慕總——慕總的傷是因為我而受的,我照顧他、感恩他、也欣賞他。」
「知恩圖報是好事,但凡事最好是有個度,給對方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就不好了。」
「什麼知恩圖報?」慕夜白的聲音插進來,接了老夫人的話。視線看向顧千尋,她吁口氣,只當做在喝茶,並沒有接住他投過來探尋的眼神。
「顧小姐說你這傷是為了她受的,所以為了報答你,好好照顧你。」老夫人笑著道。
慕夜白微微皺眉,看向顧千尋,「為了報答我?」
千尋沒答話,只是勉強一笑。接下來的時間,四個人用餐,都是各有心思。
秦斯藍吃得心里堵得慌,自己明明是來攪合慕夜白和顧千尋,沒想到結果連自己都搭上,實在不值。愛夾答列而一旁的顧千尋,更是吃得百般滋味都有。
過了好久,老夫人放了筷子後,大家才陸陸續續的放筷子。
四個人一起出了餐廳。
「董事長,慕總,我先回部門了,還有些事沒有忙完,今晚就不陪你們了。」顧千尋第一個要走,只是恭恭敬敬的和老夫人請示,視線始終不曾對上慕夜白的,讓他面色微沉。
「好,那方案的事就拜托顧小姐了。」老夫人從容的頷首。慕夜白想說什麼,老夫人將他的手握住,「陪女乃女乃去海邊散散步。」
「女乃女乃,時間不早了,不如孫兒送您回房間去休息。」慕夜白和老夫人說話的這會兒,顧千尋已經轉身走進了燈光璀璨的迎客亭內。
璀璨耀眼的燈光從上而下的撲灑下來,將她的身影襯得越發的單薄。背脊挺得僵直,能隱隱看到那抹屬于她的孤傲。
剛剛老夫人到底和她說了什麼,讓她從頭到尾不曾直視過自己?
慕夜白微微團眉。
老夫人哼了一聲,「怎麼?現在就嫌女乃女乃我礙事,要哄著我去睡了?晚上吃這麼些,不消化了,能睡得好麼?」
秦斯藍挽著老夫人的胳膊,「女乃女乃,不如我陪您走走如何?」
「嗯。」老夫人頷首,秦斯藍面有喜色,可繼而老夫人的話又讓她面色僵凝。
「夜白,你也跟上。女乃女乃就你這麼一個孫子,你都不願意陪女乃女乃了,旁人還願意?」
一句‘一個孫子’再加‘旁人’二字,讓秦斯藍的指尖直接掐進肉里去。慕夜白掃了她一眼,唇角微彎,這才攬住老夫人的肩,道︰「行,那孫兒陪您去吹吹海風。」
回到辦公室,顧千尋坐在電腦面前,卻是怎麼也沒有心思再工作。老夫人那些話,不斷的在自己耳邊盤旋,讓她時刻警醒。
自己此時此刻到底在做什麼?
她最初還時刻提醒著自己的身份,不宜和慕夜白靠得太近,可是,如今她的理智早已經在那份心動中,被拋得九霄雲外。這真是太糟糕了!為什麼遇上慕夜白之後,她連最初那點堅持和底線都沒了?
她沉重的吁口氣。既然無心工作,索性收拾了東西,直接回了萊茵城。
一直到半夜的時候,躺在床上始終無法睡眠。她想了狠多很多事,第一件事便是離婚,她該和陳英豪好好溝通一次,直接上法庭了。再來,是自己該找房子了,這萊茵城是公公暫時借給她住的,她還是得還回去。接著,就是母親和弟弟……
他們該回來了吧?
回來之後,若是知道自己離婚了,媽會是什麼反應?她突然不敢想象。這輩子,她最忌憚的便是母親了……
分割線
翌日,周六。
慕夜白剛陪老夫人對完報表,回到行政樓層。一上去,就听到孩子‘咯咯’的笑聲從藍蕭的辦公司傳出來。
稚女敕的聲音,像銀鈴般清脆。還沒等慕夜白弄清楚狀況,就听到藍蕭的聲音,「小乖,這個喜歡不喜歡?你要喜歡,爸爸送你當禮物了。」
「喜歡!謝謝老爸!」孩子清脆的應。
「不行,小乖,這樣的禮物我們不能收。」楊木樨阻撓的聲音傳來。慕夜白從打開的一條門縫里看過去,就見到楊木樨伸手將桌上藍蕭那最寶貝的泰坦尼克號的模型給小心翼翼的放回原處。
藍蕭面色難看,「我說,楊木樨,你就愛和我作對,掃我的興,是吧?我送兒子禮物怎麼了,我能哄他高興,你就這麼不樂意?」
「有你這樣的爸爸嗎?小乖還這麼小,你讓他玩幾萬塊一個的玩具?你這不是愛他,是害他!」
「我怎麼害他了?你給我把話說清楚明白了!」藍蕭的情緒更激動了,一下子就把孩子給嚇著了,捏著媽媽的衣角,咧著小嘴哭起來,「你們不要吵架,好不好?小乖不要了,小乖什麼都不要……」
慕夜白站在外面搖頭,將門推開,「我說你們兩個也真是夠了,連個孩子都不如。」
楊木樨冷瞪了眼藍蕭,忙低身去哄孩子了。藍蕭還在生著楊木樨的氣,心情糟糕透了,怕自己此刻的樣子嚇到孩子,便先走出去,點了支煙抽起來。
「走吧,去我辦公室消消火。就你這沖動性子,怎麼當爸爸?」慕夜白說了他兩句,率先往自己的辦公室走。
「這女人根本就還把我當外人,生怕我和孩子走得近了。」藍蕭將煙頭在門外滅了,跟著慕夜白進去,心有煩躁,「什麼叫我在害他?我是孩子的爸爸,我能害他嗎?」
慕夜白給他倒了杯酒,沒接話。這種事兒,外人插不了嘴。
「對了,听說昨晚女乃女乃把你和千尋抓了個正著,是不是真的?」藍蕭關心起這事來。
「算是吧。」他只淡淡的回應。
「你們也真是的,上次在醫院逃過一劫,這次怎麼還這麼不小心?」
慕夜白抬起頭來,面有涼光,「秦斯藍纏著女乃女乃去的餐廳。」
「秦斯藍?」藍蕭哼笑一聲,「這女人為了進慕家還真是和你杠上了。她懷孕的事你沒和女乃女乃提?」
「為什麼要提?」慕夜白反問。
藍蕭看了他半晌,覺得他這問題問得有些莫名其妙,「這還用得著我說麼?就老夫人那脾氣,你比誰都清楚了。她老人家要知道……等等!」
話說到一半,藍蕭忽然覷著他,像是想明白了,「該不會……你不肯說這事兒,是怕秦斯藍那妞兒一狠心把孩子拿掉,景南驍又回頭來纏你的顧千尋吧?」
慕夜白沒說話,答案是不置可否。
藍蕭嗤笑一聲,「我說你,這麼處心積慮的要把顧千尋留在身邊,僅僅是為了她手里景青峰那些股份?」
听到他的話,慕夜白愣了一瞬,抬頭看他。
那些股份,確實是他所想要的,可是,僅僅是為了股份,怕是連自己都騙不過。
「算了,不提這個。女乃女乃那邊怎麼說的?」藍蕭換了個話題。
他搖頭,「老太太把我支開了,至今沒提過昨晚的事,不過,想也明白,她老人家會說什麼樣的話。」
「顧千尋心里怎麼也不會舒坦了。」
「嗯。」慕夜白沉吟了下,側目看了眼身邊的手機。
從昨晚她離開至今,一個電話都沒有過。他特意不曾給她電話,不過是想試試她是不是真的在退縮了,結果,果真如此。他無意怨責她,到底是他將她推在了風浪口上。
在她和景南驍徹底離婚前,她若是想退,他給她空間。離婚後,那麼,想也不必想了!她怎麼也該是他的。只不過,對付景青峰的事,他尚不知道該如何和她坦白
這一整天,千尋其實也是在項目部的,忙得連抬頭的功夫都沒有。一得空就忍不住會想起慕夜白,她逼著自己把思緒打住了,繼續埋頭工作。
到下午5點的時候,她從辦公室出去,打算回萊茵城。沒想到,才走到酒店的花園,遠遠的就見到了慕夜白。老夫人也在。身後跟著一行酒店的高管,數個人邊走邊聊著什麼。
顧千尋站住了腳步。從昨晚開始,她和慕夜白之間就沒有任何聯系。她不止一次看過手機,松口氣,可是,那份失落感也隱隱在攀升。也許……退縮的不只是她……
惆悵的吁口氣,等到一行人走得近了,她才得體的打了招呼,「董事長,慕總。」
雖是打招呼,可是,視線只是在慕夜白面上稍稍掠過,便很快的移開了。
不過短短的一秒,也接上了他的視線,那墨黑的眸子有復雜的情愫在翻涌,似是要和她說話的樣子。在老夫人面前,她只能當沒有見著,偏開臉去。
就在這檔口卻听到一道聲音。
「千尋!」
景南驍?
她整個人一震。
抬頭,只見慕夜白的神色已經明顯黑沉了幾分。
他不喜歡景南驍再來纏著顧千尋,即使他們現在還是夫妻,他也不喜歡!
「顧小姐,那位就是你先生吧?」老夫人開口說話,面上依舊淡定如初,隱隱含笑,「工作雖然要忙,可是,也別忘了處理家庭的事。家比公事更重要。」
老夫人話里有話。
顧千尋只輕輕的應了一聲,看了慕夜白一眼,便轉身朝景南驍走了過去。
景南驍沒注意到面生的老夫人,只看到慕夜白,臉色已經黑了。伸手便將顧千尋的肩膀攬住,要宣示自己的主權所在。
顧千尋心有心虛,想到身後不單單是慕夜白,還有老夫人,只覺得如芒刺背。她下意識掙了下,可是,景南驍只將她攬得更緊。
她不敢惹他,怕在老夫人面前兩個人扯開臉皮鬧大了更難看,只得隱忍著,壓低聲音開口︰「景南驍,你放開我!」
景南驍邊往前走,邊道︰「我憑什麼放開你?怕慕夜白看見?」
「你知道就最好。」她也不怕坦然說。
這更是惹惱了他。
「我才是你老公!」他幾乎是咬牙,肩膀上的手不由得加重了力道。
她痛得皺眉,景南驍發覺了,這才松懈了一點,「我不是故意的。」
她哼笑一聲,「故意不故意,有什麼差別?你不是一次兩次傷害我了,以前的我都能忍著,就別說現在這一點點。景南驍,反正你總能讓我更討厭你。」
「我今天來找你,就讓你討厭了,是吧?就因為在慕夜白面前,我這麼把你帶走?」
顧千尋甩開他的手,更快的往酒店外走。景南驍追上去,伸手抓住她,把她往車里塞
身後,慕夜白看著這一幕,眸色越沉。老夫人回頭看了他一眼,不動聲色的道︰「看什麼?羨慕人家夫妻感情?你要真羨慕,就成個家給女乃女乃看看,女乃女乃這一把老骨頭還在等著。」
慕夜白良久才抽回視線,道︰「孫兒不羨慕,這種婚姻不要也罷。」
老夫人瞪了他一眼,「我現在沒工夫再重新教你三觀。」
回頭,不再理他一下,只低頭和其他人聊起酒店的事來。慕夜白單手兜在口袋里,又回頭看了眼那兩個人遠走的身影,胸口悶得慌
另一邊。
顧千尋坐在車內,車才走出酒店,她便道︰「前面的路口處你把我放下來就好,我自己打車走。」
景南驍手握著方向盤,隱忍得發白。他沒停車,只道︰「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千尋,上次的事我給你道歉。」
顧千尋將臉別到窗外去,沒有理睬他。有些傷口在心上劃開了,即使是再多的道歉也是縫合不起的。半晌,她才道︰「你要真覺得抱歉,把我在前面的路口放下。」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听爸說,你今天打電話說要從萊茵城搬出去,還沒離婚呢,你現在就要和我們家撇清楚關系了?」
「沒錯,就是要撇清關系,以後都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牽扯!」
顯然,她的話是傷到了他。他兩手握緊方向盤,「即使我不在意你和慕夜白已經上過床的事,也想要把你留在身邊,你就做不到給我時間嗎?我會和秦斯藍把關系處理干淨……」
她和慕夜白上床的事?
顧千尋不知道他是從哪里得來的這種消息,不過,誤會就誤會了吧。解釋,總是對在乎的人才會有的。
「你不在意是你的事,可不代表我可以不在意。」正好遇上紅燈,顧千尋伸手就將車門推開了。景南驍本能的去抓她,她快速的將手抽離,直接跳下了那輛悍馬。
「顧千尋!」景南驍跟著下車。如果她真的連爸的好都不承受了,那就代表,從此,他們就是真正的陌路人。除了纏著她,惹她,他已經不知道該拿什麼得到她的注意力。
「你不要再跟著我,拜托你!」顧千尋回頭,見景南驍還跟在身後。
「三天後,是我生日。你……能不能最後再陪我一次?」他的話軟了許多,眼里隱有懇求。
「我不是個物品,不是你需要我的時候,我就得在你身邊呆著。」直到現在,她還清楚明白記得去年的生日,她親手做了蛋糕,等了他一整夜。結果……
蛋糕終究是被送進了垃圾桶。
清晨呆著其他女人的香水味回來,他甚至連正眼都不曾看過她。
女人的傻,總是有限額的。這兩年,他已經將她最後一絲耐心都消磨殆盡。
「千尋,我和你保證,我不會再對你做什麼,我只是想你在我身邊。哪怕就是坐著,什麼都不說也好。」那個驕傲狂妄的景南驍,此刻,竟然變得低聲下氣。這樣的他,讓她很難適應。
她其實並不是個心腸很硬的人,可是,現在的她卻真的不想再和景南驍走得太近。遲早要離婚的,再多的記憶對于他們來說都是多余。拖泥帶水,亦不是她的性格。
她將手抽出來,「讓秦斯藍陪你過這個生日吧,還有她月復中的孩子。她愛你。」
正好有一輛出租車駛過來,顧千尋攔了,坐上去。帶上門之前,被景南驍不死心的死死拉住門。她無奈的嘆口氣,「景南驍,瀟灑一點,最後給我留一個好印象。這不是件為難的事!」
「……」他眸底劃過一絲受傷。眼神沉沉的看著她,各種情緒在翻涌著。最後,他到底是松了手……
她帶上門,有些疲倦的讓司機將車開到楊木樨家里去。現在還沒找到房子,只好先借住在木樨家里。師傅把車發動了,和她嘮嗑︰「我看剛剛那人挺愛你的,你看,這會兒人還站在那兒沒走呢!」
顧千尋下意識往後看了眼。
果然,景南驍就站在來來往往的車流中一直看著她離去的方向。那樣茫然失措,悵然若失……
他們,終究還是要散了……
她心里突然很難受。這就是她的婚姻啊!曾經天真的想著一輩子,如今已是這樣無疾而終。
一場破裂的婚姻,于任何女人都是傷口
慕夜白從酒店回萊茵城的時候,已經是0點。電梯經過18樓的時候,他沒有停頓,直接往19樓去了。
門內,沒有燈光。
他以為她是睡了,按了門鈴。可是,里面一片寧靜。安靜的夜里,只有來來回回的門鈴聲。
她沒回來?
都已經0點了,還和景南驍在一塊兒?
他心里更是煩悶。
老太太的話,讓她動搖到了什麼地步,他一點把握都沒有。是不是動搖到打算回到景南驍身邊,繼續當她的景太太?
他著實不是個纏人的男人,可是,此刻卻忍不住給她打電話。
電話撥出去,回應他的竟然是冰冷的不可接通的聲音。他沒再打,將手機收入口袋,又摁了一次門鈴。結果,依然如初。
她不在。
電話不通。
他站在門外,盯著那扇門,眸色暗如窗外的夜色。
翌日一早,慕夜白從18樓醒來,是被手機鬧醒的。掃了眼號碼,是靳雲來電話提醒他今天出差的事。他簡略的應了聲,將手機扔在了一旁。
顧千尋的手機是有來電提醒的,她卻不曾回應他。
昨晚,她到底在做什麼?一直和景南驍在一起,所以不方便回他電話?
想起這個,慕夜白只覺得胸口有股火在燒著,讓他煎熬難忍。給自己倒了杯涼水,一口喝下,卻是一點不曾好轉
顧千尋從楊木樨的床上渾渾噩噩醒來,模了床頭的手機一看,竟然已經沒電自動關機了。
爬起來邊開電腦,邊把手機拿上插了電。忙了一會兒才自動開機。當下沖進來兩條信息。
楊木樨正蹲在一旁給小乖打豆漿,見她手機響了,探頭瞄了兩眼。
「喂,信息!」
「誰啊?幫我看一下,我不得空。」
楊木樨點開,笑得曖昧,「慕總昨晚給你打了兩通電話,趕緊回吧。」
慕夜白……
顧千尋手微頓。昨晚她和景南驍那麼離開,他會不會誤會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