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沉淪•總裁,離婚吧!,狂.野和激.情!(16000)
顧千尋手微頓。1昨晚她和景南驍那麼離開,他會不會誤會了自己?
想了一下,到底還是起身將手機拿了過來。看著來電提醒,依然遲疑不定。老太太的話仿佛還猶言在耳。
「還愣著干什麼呀,快打呀。你要搬家的事還沒和他說吧?」楊木樨放開豆漿機站起身。小房間里小乖醒了,從床上爬下來嚷著尿尿,楊木樨也顧不得千尋,匆匆進了房間。
顧千尋還是坐下來,給慕夜白回了電話過去。可是,電話撥出去,卻是已經關機。
听著那頭機械的聲音,心里一圈一圈惆悵蕩漾著…槊…
終究將手機收起,擱到一旁。
她不知道,此刻,慕夜白正在三千尺的半空中……
氣.
下午的時候,顧千尋和楊木樨一起帶著小乖回萊茵城搬家。所幸當初從景家離開前,搬出來的東西並不多,一個行李箱和一個包就搞定。
「包給我提著吧。」楊木樨一手抱著小乖,一手要幫她拿東西。行李箱和包都不輕,顧千尋身體一扭,躲開了她的手,「別鬧,把小乖抱好。回頭摔了我干兒子!」
小乖嘻嘻笑著,摟緊楊木樨的脖子。
顧千尋拖著沉重的包裹往電梯里走,手指摁在‘19’那個數字上時,目光卻在‘18’上停頓。
眸光浮動了下,最終,低下頭,合上了電梯門。
此時此刻,他在哪里?
很快的,提著行李從電梯里出來。有些艱難的往外挪著步子,好不容易直起身往外走,就見楊木樨瞠目看著前方。
「千尋,那誰來了。」她的語氣不算是很好。
「誰啊?」顧千尋狐疑的順目去看,見到來人,面色已然沉下。「不用管他,我們先走吧。」
來的人,除了景南驍還有誰?
迎著午後的陽光,他身上卻看不到一絲明朗。也許是昨天她的那些話傷了他,他目光從遠處深深的看過來,竟然還夾雜著黯然和極力隱忍的受傷。
顧千尋不去看,只快步往外走。楊木樨抱著小乖,匆匆跟上。
「千尋。」在大廈出口的地方和景南驍擦肩而過的時候,卻被他忽而揪住了手臂。她沒有看他,只是垂目看著他的手,「放手。你現在說什麼都沒用,我已經決定好要搬走!」
她的冷淡和抵觸,都讓他覺得心寒。最終,還是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松開……
動作僵硬,面色頹然……
那挫敗的樣子,倒讓楊木樨開了眼界——以前帶著秦斯藍在她們面前招搖過市的那個景南驍,又去了哪里?
「我不是來勸你留下的。」景南驍掀目看了顧千尋一眼,彎身要接過她手里的行李箱,「給我吧,我送你們。」
顧千尋微微皺眉,「景南驍,昨天我們的話都說得……」
「是,你希望我瀟灑一點,如果可以,我何嘗不希望自己可以瀟灑一點?!」景南驍切斷她的話,情緒有些激動,凝著她的雙目幽沉似古井,有隱忍的痛苦在翻涌,「我恨不能可以一輩子再不來見你,也就不用來舌忝著臉看你的臉色,不用被你的冷漠刺傷,更不用被你鄙視、讓你覺得我惡心——可我做不到!我清醒,腦子里轉悠的是你;我睡著,夢里的也是你!我現在不是希望你原諒我,我只是想做些我能做的事!」
「僅此,而已!」
顧千尋有些驚愕他此番的話。她一直懷疑景南驍如今之所以這樣纏著自己,無非是因為那份不甘心。可是,現在……
他眼底、話語間傳遞出來的,不單單有不甘,還有……一份深切的感情……
閃爍著,不曾摻半點假。
一旁的楊木樨也懵了一瞬,好一會兒轉過臉來看著顧千尋,似乎在問她這是怎麼一回事。
「給我吧!」趁著她們沉默的檔口,景南驍再次去接她手里的行李。她回神,想要躲開,可是景南驍卻比她更快一步的將行李扯了過去。
「景南驍!」千尋怒瞪他一眼,回神要將箱子奪回來,可是,箱子已經被他輕而易舉的直接扛到肩上。他頂著箱子就大步往外走,顧千尋生氣,「你這是耍流氓的行為。」
對于她的控訴,景南驍卻絲毫不以為然,走出幾米遠,回頭見她還負氣站在原地,他挑眉,「還不快跟上?」
沉重的行李,到了他手上就變得輕而易舉。
顧千尋沒動,楊木樨倒是開口︰「算了,算了,就坐他的車回去吧。」
「木樨……」就這麼妥協,還有沒有節操了?
「反正你提著不也累人麼?再說了,我抱著小乖也不輕松。行了,別盡折騰自己了,趕緊走吧。」楊木樨率先繳械投降,抱著孩子往大廈口上那輛悍馬走去。顧千尋遠遠的看著,就見景南驍放好行李後,將後座車門打開,先幫著楊木樨把小乖小心翼翼的抱了進去。怕踫到孩子的頭,他還用手擋了一下。
景南驍會是個好爸爸的。
千尋無奈的嘆口氣,還是走了過去,默然的拉開後座的門上車。今天值班的恰巧是上次遇上的工作人員,見景南驍便熱情的打招呼,「景先生,這是搬家呢?」
上回,豐厚的報酬,讓對方認得了景南驍。而記得顧千尋則多半是因為她和慕總出入得多。
景南驍笑著點頭,干脆的應,「嗯。給我老婆搬家!」
顧千尋沒理睬他的話,只是將臉別向窗外,當沒听到
一路上,車廂內的氣氛有些尷尬。
顧千尋不和景南驍多話,原本他還湊上來和她說兩句,可後來連踫幾個釘子後,也不敢多話了。
千尋是真的累了,靠在後座上漸漸就睡著了。景南驍從後視鏡掃了她好幾眼,等到紅燈的時候,他默然將身上的西服月兌了下來遞給楊木樨。楊木樨沒接,只看了他一眼。
他自然知道楊木樨那眼神代表什麼,若是這份心能再早那麼一點點……
不等他往下想,楊木樨伸手接過了,輕輕蓋在千尋身上。
「她看起來好像很疲倦的樣子。」景南驍問,聲音很輕,又從鏡子里看了她一眼,眼有憐惜。
「嗯,這兩天太忙了,壓力又大。」楊木樨開口︰「亞盟集團的董事長過來了,給她留了個任務,周三就得交了,現在忙得她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董事長?
他突然想起昨天在寰宇見過的那位老夫人,難怪當時會覺得眼熟。那也就是斯藍的女乃女乃?那和寰宇合作案的事,是不是可以和老夫人下手?
周二,一大早。
慕夜白從另一個城市匆匆趕回來。
直接將行李送到萊茵城,便從大廈出來了。
坐上陳英豪的車,翻出手機,手指摁下最熟悉的那串數字。還沒撥出去,車經過大廈出口的時候被阻車杠擋住。
慕夜白看了眼外面正指揮的工作人員,沉吟了下,降下車窗來。
「慕總,有什麼能幫您的嗎?」那人立刻迎上來。
慕夜白淡淡的頷首,算是回應,「19樓的顧小姐,這兩天有回來麼?」
「顧小姐?」對方立刻在腦子里搜尋了下,下一瞬,恍然醒悟,「哦,您說的是景太太吧?」
‘景太太’三個字,讓慕夜白面色微變,薄唇抿緊,默了。她在外人面前介紹自己的身份是景太太?難不成,她還在享受這個身份?
前方的陳英豪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他的臉色,暗自擦了把冷汗,替他接了口︰「這兩天有見到她嗎?」
「周末那天是有回來的。」對方完全不知道他的臉色變化,只實話實說,「和她先生一起回來,好像是在搬家,我見著他們一塊兒把行李陸陸續續的搬了出去,可能以後都不會住這兒了。」
「搬家了?」陳英豪微訝,轉頭看向身後的人。
慕夜白手里握著電話,是要撥給千尋的。听到這話,每一根手指繃緊,再沒有按下通話鍵,而是將手機扔到了一旁。
她搬回了景家?!
所以,現在是完全縮了回去?
「開車,到酒店!」慕夜白沉聲吩咐,嗓音壓得低低的。听起來依舊沉定,可是,聲線卻已經冰冷無溫。
陳英豪太了解他了,一眼便看出他此刻是什麼樣的情緒,不敢怠慢,立刻將車快速的駛出萊茵城。
原本出差要明天才結束,可是,他卻推卻了那邊所有的應酬,快速的將工作結束,今天匆匆趕了回來,就因為那份老夫人要的方案。
可是,結果呢?
顧千尋不但不聲不響的搬走了,而且,還是和她丈夫!連陳英豪都替他倍感惆悵。對方可是名正言順的夫妻,這種感情,還沒來得及爭取,就已經是個輸
這邊,顧千尋將只余下沒收尾的方案連線打印出來,蓋在桌上。
一連忙了好幾天,頭暈得厲害。
她拿了風油精擦了擦太陽穴,站到窗口去,吹了陣海風讓自己清醒一點。空氣里,還有咸澀的味道,風輕雲淡,卻沖不淡此刻心里若隱若現的失落。
整整三天,她和慕夜白不曾聯系過一次。
這算冷戰嗎?
她也搞不明白,兩個人怎麼就莫名其妙的陷入了這樣的怪圈圈里。這兩天,她工作時常分心,倒不是因為別的,就因為腦海里來來回回全是在想他。
他在干什麼?
回萊茵城過嗎?
背上的傷有沒有好一點?
每每想到這些,心里就亂得很。有些人,明明離得就很近,同在一個酒店里,可是,想見的時候卻像隔在了地球兩端那麼遠,怎麼見都見不到。
正胡思亂想間,只听到一陣呼聲,「慕總。」
她一愣。
而後,是接二連三的打招呼,「慕總好!」
顧千尋緩緩轉過身來,一眼就看到了他。依然是簡單大方的正裝,英氣不減,可是,今天的他和平時似乎又有所不同。俊挺的眉宇間蒙著一層讓人不敢輕易靠近的灰色。
似乎是被他的情緒感染,整個項目部的人都繃緊身子站直。
顧千尋就這樣看著他,久久的無法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明明才幾天不見而已,可是,那種思念在心底發酵的感覺卻那麼明顯,像是什麼在拉扯著她的神經,酸酸的,悶悶的。
他的視線,也落在她面上。可是,比起她的情緒翻涌,他卻是平淡得連一絲波瀾都沒有,「方案訂好了嗎?」
連說話,都是公事公辦,不帶一絲私人的感情。
顧千尋了解他的,只一眼就察覺到他與往日不同,如今開口說話,更是。可是,此刻卻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
看了他一眼,她頷首,「只缺一套光影圖。」
「帶上你的方案,到會議室來。」他沉步往會議室走,又補上一句︰「所有人都進來。」
大家紛紛收拾東西往會議室里走。如安雅和朱玲那些人,不過就是在幸災樂禍的等著看她的笑話而已。1五天的時間,出來的成果能是什麼樣子?
何心柔經過她的時候,輕飄飄的落了句話,「千尋,希望能安然度過董事長的關卡。」
顧千尋沒有理睬她,只是快速的收拾自己的東西。
「能行嗎?」楊木樨擔心的問了一句。
「放心吧,我心里有數。」顧千尋沖她笑了一下,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這也讓楊木樨不由得跟著松口氣,「行,相信你的實力。不過,慕總今天看起來心情好像不太好。不像是要來檢查你的工作,反倒是像要專程來找你茬似的。」
她只是開玩笑的說著,顧千尋也沒放在心上。只是,他心情不好,似乎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出什麼事了?
會議室里。
所有人都落了座。
顧千尋拿著資料,走上主席台,嫻熟的將投影儀打開。能感受到,台下,由慕夜白朝自己投射過來的目光不似以往那麼溫淡,倒有幾分銳利。
她心有狐疑。
可是,面對幻燈片上的內容卻是駕輕就熟,從容自信的侃侃而談。
「這次的方案是整個寰宇2號工程山莊別墅的這一塊。游泳池最終以環繞整個酒店、外凸的形式呈現。整個區域的圍欄,包括底座,我們將以湛藍色的玻璃取代,玻璃下方是浩瀚的魚池。這種設計完好的將碧水與藍天在視覺上無暇相接,不但給顧客最美的視覺沖擊力,也能增強入住孩子們的趣味性——既然是靠近游樂區,我想,顧及到孩子是不可缺少的元素;接下來,便是整個房間的內部設計……」
台下,慕夜白凝著她的視線,依舊淡定無波,讓人辨別不清他此刻的情緒。
只有瞳孔的收縮,稍稍溢出了他眼里的欣賞。
一旁的陳英豪,也禁不住露出驚訝的眼神。
無疑,站在台上的顧千尋,是魅力十足的。
投影儀的燈光將她層層包圍,她整個人就像春日里最絢爛的那抹陽光。舉手投足間,大方而專業,更是將那份從容的氣質,表現得毫無遺漏。
慕夜白的眼神越發幽深,始終落在她身上,隨著她的一舉一動而滑動。
直到顧千尋的報告,完全落幕,一陣由心而發的掌聲響起。不單單連楊木樨,就連平日里從不看好的何心柔她們三個,都不自覺的站起身給她掌聲。
這份方案,無疑是精彩、創新的,由不得他們不承認。
這麼短的時間,能做到這樣,她隱藏的實力自然是不言而喻。
「太棒了!千尋!」楊木樨激動得對她豎起了拇指。這份方案要過老夫人那關,想來不是難事。
顧千尋含笑,說了聲‘謝謝’,收起幻燈片來。她下意識將視線投向慕夜白,心里有幾分期待。她希望這幾天不分晝夜的忙碌,不曾給他丟臉。
可是……
他波瀾不興的面色,卻讓她一下子揪緊了心。
「再修改。」他緩緩站起身。三個字,簡單、有力。可是,說得卻是雲淡清風,像是渾然不覺一句話就已經將她這幾天的努力全部否決掉。
再修改?
顧千尋收拾東西的動作微一頓。
大家也都不解的面面相覷。
按理來說,這份方案已經做得很完美了。
可是,慕夜白就像不曾听到他們的竊竊私語,盯了顧千尋一眼後,直接走出會議室。
「慕總!」顧千尋追上一步,可是,他一步都不曾停。
「千尋,你們是不是鬧別扭了?」楊木樨擔心的問一句,「這份方案做得很贊,你看,連何心柔都已經被你折服了。不會被我這烏鴉嘴真的說中了,慕總這會兒來是給你找茬的吧?」
找茬?
他是那種公事的人麼?
顧千尋將資料往楊木樨懷里一送,追著慕夜白的腳步就出去了。
她奔到電梯口的時候,慕夜白專用電梯正好緩緩合上。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對撞,他深目里那片幽暗讓她心里收緊。
幾天不見、不聯系,他對自己如此冷淡。是不是,那份思念,不過就是她對他一廂情願罷了?他,也許從未想起過自己……
摁了旁邊的電梯,她有些自嘲的看著光潔的電梯壁照出來的自己。
在慕夜白面前,顧千尋竟然如此沒有自信……
心情一下子低落到了谷底,好一會兒,只能仰首怔忡看著電梯里led數字不斷的跳動。
「叮——」一聲響,她立刻從電梯里走了出來。
慕夜白正推開辦公室的門要進去,她忙開口︰「慕總!」
他頭也沒回,直接進去了。可是,卻不動聲色的留了一條細縫。顧千尋懂他的意思,沒有遲疑,快速的跟進。
門,帶上。
偌大的辦公室,只有他們兩個。
顧千尋深吸口氣,開門見山,「慕總,請你給我個理由!你讓我改,我沒有意見,但,至少我要一個說服我的理由。」
慕總?!
好一個生疏冷淡的慕總!
「顧小姐,是我花錢請你給我做事。作為你職業範圍內的事,卻需要請教我,我是不是應該懷疑你的能力?」他挺拔的身姿立在窗口,目光銳利,出口的每一個字更是尖銳。有意的,將‘顧小姐’三個字咬得很重。
顧千尋不能理解的看著他。
「是不是你今天心情很不好?」她沒頭沒腦的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所以呢?你以為我心情不好在故意找你的麻煩,雞蛋里挑骨頭?」他連番的質問,語帶譏誚。
顧千尋能看得出來他是在生氣,可是,氣什麼?
「我有理由這麼認為。你現在每一個五官都顯示著你在生氣。」
「那麼,我為什麼只找你的麻煩?」他眸底浮出暗沉,將她的眼凝得緊緊的。那雙眸子就像一個漩渦,拉扯著她不斷的往下沉淪,又帶著讓她難以呼吸的壓迫感。
她倒退了一步,別開眼去,「我也想知道原因……」
「為什麼躲開我的眼神?」慕夜白強勢的不給她躲避的空間,攬住她,退後一步,將她整個人壓在了身後的落地窗上。
她的身後是浩瀚的大海和碧藍的天空,眼前卻是他墨黑如夜的瞳仁,閃爍著危險的暗芒,一寸一寸逼迫著她。
「顧千尋,你是不是退縮了?」他語氣很重,胸口窒悶的疼。
他大概是中了毒。
她的行為,隨時左右著他的情緒。
只要一想到,她不聲不響的跟著景南驍搬家離開,回到了景家,他心上的火便是忍不住。
任理智一遍遍的提醒他,她和景南驍是合法夫妻,也壓抑不了。
面對他的質問,顧千尋咬緊了唇,說不出話。
是,她是退縮了!
風口浪尖上,她若不退縮,在老夫人眼里,她便是低賤,不知檢點,私生活混亂。
她不是聖人,做不到完全坦然。
「我知道你為難,我也給足了你退縮的空間,可不是要讓你退得這麼遠。」慕夜白挑起她的下頷,逼迫著她對上自己的眼。
她深吸口氣,扣住他的手,眸光流轉,「既然你肯給我足夠的空間,那也請你給我足夠的時間……」
他眼眶發熱,「給你足夠的時間做什麼?讓你直接退到景南驍懷里;或者是讓你再次回到景家,乖乖當景家的兒媳婦;還是讓你和景南驍卿卿我我?」
他情緒起伏有些大,絕對的強勢。
該理智一點的。
在他看來,吃醋,有些幼稚。可是,遇上她,好像一切都在變化。
「你在在意我和景南驍的事?」
「我不該在意嗎?」他不過是出差幾天而已,結果,他們就搬了!所以,從頭到尾,他又算什麼?
顧千尋覺得委屈。她自以為和景南驍之間一直謹守著距離——在思念膨脹了好幾天後,等來的卻是他這樣的質問。
深吸口氣,她眸光閃爍,「那你在意過我此刻的處境麼?你想過我在老夫人面前如何自處麼?如果我現在和你在一起,我就是在自扇耳光。這個,你又想過嗎?」
慕夜白神情微震。听她說這樣的話,心里難掩的難受。他不舍得讓她受委屈。一步步靠近,將她一寸寸帶出泥沼,可是,現在卻分明陷入了更深的泥沼。
他眸底閃過一絲晦澀。
她心若針扎,「話都說清楚了,那我先離開了。」
起步,要走。他看了眼窗外的景色,忽然伸手將她緊緊扣住。
她整個人被拉得再次跌到窗前,本能的抬目,撞見他起伏不定的眼神。
「給我一句讓我安心的話。」他有些沉郁的開口。
「什麼?」
他深深覺得這女人是個笨蛋!
「和我保證,不和他擁抱,不和他接吻,更不會……」他的話,戛然而止,即便不說出口,她也清楚明白。說出來不過是給自己添堵。
听到這兒,她突然笑了。所以,從頭到尾,他今天的表現都是在吃醋?
「慕總,他才是我老公。」她故意這麼說,只為報復他剛剛那一連串的質問。
他眸色微寒,高大的身子逼近一步。她立刻伸手將他的身子抵住,手心下是他結實跳動的心髒,讓她手心發燙。
「你非得惹惱了我,是麼?」他像足了一頭被撩.撥的雄獅。
她不敢再挑釁了,正了正色,輕柔的開口︰「我和他不會如你所想的那樣。結束就是結束了,傷害過、背叛過我的人,我沒辦法再回頭原諒。」
這句話,很堅決。
慕夜白應當覺得欣然,可是,心卻往下墜了墜。
沉默了一瞬,才低聲問︰「如果哪天我也傷害了你,你會原諒我嗎?」
「那得看是什麼程度的傷害。」沒有多想,她本能的回答。
什麼程度?
當騙局掀開的那一瞬,信任越多,傷害便越深。
凝著那張小臉,他手指無意識的在她面上摩挲,似在細細感受她的體溫。
指月復溫柔細致的摩挲,讓她心悸,從臉上,直到心尖兒都是滾燙的……
唇,動了動,他剛想開口,辦公室的門豁然被推開。陳英豪面上有驚慌,「慕總,董事長過來了!」
顧千尋下意識後退一步,幾乎是立刻和他保持了距離。他的手,落在半空中,看她一眼,這才緩緩抽了回來。
「我先走了。」
她才轉身,老夫人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門口。見到顧千尋,眸色微變,卻是不動聲色。顧千尋只輕聲打了聲招呼︰「董事長。」
「你們忙,我就不打擾了。」顧千尋轉身預備出去。
「等等。」叫住她的是慕夜白。她頭皮有些發麻,手緊緊握住門把手,心里期望著他在老夫人面前能稍稍收斂。
他雙手兜在口袋里,從上而下俯視著她因為不安而繃得緊緊的臉。
「我承認,你的方案的確很出彩,不過,做酒店的,必須在注重美觀和人體工程的同時,又從顧客的消費心理出發。你也許做慣了商業case,但我必須提醒你,家庭別墅不單單是一個普通的商業設計,它還是和家居的結合體,懂麼?」
她一愣。
久久盯著他,回不來神。
一會兒後,面色明朗,雙眼晶亮,「我立刻修改!」
慕夜白就是慕夜白,永遠不負外界給他那麼多的贊譽。一陣見血,將她的紕漏和她工作缺陷一並點了出來,又何止是受益匪淺?
這個男人,好像很適合用來崇拜
結果,又是一夜忙碌。雖然方案的重新修訂只在小細節,可是,光準備各種圖樣也足夠讓她頭痛。
直到老夫人定的開會時間不到一個小時,她還在處理效果圖。渲圖已經來不及,只得快速簡略的手繪,手繪完遞給楊木樨,讓她拿馬克筆做最後的潤色。
手忙腳亂。
可是,面對老夫人時,她卻更從容自信。再次,眾目睽睽之下,登上主席位。演講結束的那一剎那,老夫人眼里的贊賞也絲毫不曾掩飾。
她欣悅,亦是松口氣。無論將來還有什麼樣的關卡,至少,這一關,她順利通過。
「好了,散會!」老夫人起身宣布,目光又轉向千尋,「顧小姐,跟我進辦公室一趟。關于這個案子,我還有些細節需要和你討論。」
「是,董事長。」顧千尋抱著資料,跟上老夫人
樓上的大會議廳內,藍蕭和慕夜白都在。無獨有偶,和慕夜白比起來,老夫人也是個精睿的人。年紀雖大,可是談起工作來卻是絲毫沒有一點馬虎。
顧千尋再次得到藍蕭的贊譽,她心里明白慕夜白亦有功勞。
「秦小姐,董事長和兩位總裁在開會,您不能進去!」外面,是老夫人隨身秘書田雨的聲音
「田秘書,拜托你通傳一下,我真的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秦斯藍的聲音帶著幾分焦急,又有幾分惱意。
「秦小姐還是在外面等著吧。」田雨不肯通融。
里面的方案正好談得告一段落,老太太便揚聲︰「在外面吵鬧什麼?讓她進來。」
「是。」田秘書才應,秦斯藍已經快速的推門進來,「女乃女乃,哥太欺負人了!」
第一句話,就是直轟慕夜白。
顧千尋蓋上方案本打算離開,一听這話,倒是頓了一下。
老夫人下意識看了眼慕夜白,他倒是神色不變。
「怎麼回事?」
「您知不知道,他利用職務之便,把寰宇和景氏十多年的合作說終止就終止了!就算不用我說,您也知道他是為了誰了。」秦斯藍的目光,朝顧千尋流連過去。她身體一下子繃直,只听秦斯藍又接話,「女乃女乃,我听說,哥還和景氏的人提出了要求,說是只要和顧千尋離婚,就答應重新簽約。」
顧千尋下意識看了眼慕夜白。這真是他提出的要求麼?
再看老夫人,她此刻心里更是如擂鼓。如果這事屬實,老夫人會怎麼想他?
「就為了這麼個事,你不顧形象的鬧到會場里來?」老夫人不但沒針對孫子,反倒是雙目銳利的盯著一臉憤慨的秦斯藍,「女乃女乃倒是想問你一句︰你這左一句听說,右一句听說,你都從哪兒听來的?」
「……」秦斯藍臉色一白。
慕夜白唇角微染笑意。藍蕭漫不經心的合上方案,補了一句︰「女乃女乃,斯藍或許是從景氏的誰口里的听說的。」
秦斯藍生氣的看向藍蕭,明顯在怨責他落井下石。藍蕭一臉無辜的聳肩。老夫人臉色就更不好看了,「景氏?景氏和你是什麼關系,夜白和你又是什麼關系,你連這點都拎不清?你倒和女乃女乃說說,這會子你為了個外人來和你哥叫板,是為了什麼?」
秦斯藍更是啞口無言,滿肚子的苦水只能往里吞。
顧千尋心里暗自抹汗。
所有人都想把這些混亂的關系瞞著老夫人,可是,老夫人此刻卻是揣著明白裝糊涂。恐怕,這火還是會燒到她這兒來。
果不其然……
「你算是什麼,為了景氏和你哥吵吵嚷嚷?這一個景氏正牌少女乃女乃坐在這兒,都沒說過一句話!」老太太咬重了‘正牌少女乃女乃’幾個字,五個字,同時提醒著在場的三個人。
顧千尋擱在膝蓋上的手微微握緊,忽然,手背一暖。一只溫熱的大掌從桌底探過來,將她的手握緊了,她一愣,驚惶的看向身側的慕夜白。他身形依舊筆直,比起她,絕俊的面上是泰然自若。
「總有些人喜歡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女乃女乃,若是沒事,我看我們該散會了。」
老夫人頷首,站起身來。顧千尋忙把手從慕夜白的手里掙開了。
「男人能利用女人的身份地位來謀取工作上的利益,對這個女人恐怕也是沒有半點感情。只有愚蠢的女人才會上鉤!」
「您誤會了,他沒有要我來說什麼,是我自己……」秦斯藍急切的替景南驍辯解,可是,話說到這兒,突然意識到自己被老夫人套進了圈套。話,頓住,她臉色乍青乍白,「我……我和景氏的人是朋友。女乃女乃,我說這麼多,不過是為了給景氏抱不平而已。10多年的合作,總不至于是說散就散。」
「行了,你先出去。」老夫人切斷她的話,「夜白,顧小姐,你們兩個留下。」
藍蕭投給他們一記同情的眼神,出去了。秦斯藍則是委屈得像個小媳婦,郁悶的出了辦公室。
顧千尋下意識看了眼慕夜白,她有些模不準老夫人是想做什麼。可是,他似乎清楚明白的樣子。
「田秘書,幫我接電話給季總!」老夫人吩咐田雨。
田雨照著做了,摁的是免提。
季禹森的聲音很快從那邊傳來,老夫人道︰「把和景氏的合同簽了,不必再往下拖。」
「啊?」季禹森有些模不著頭腦,「女乃女乃,這個案子是……」
「行了,禹森,把合作案給他們,我另有打算。」慕夜白從旁開口。季禹森不確定,「你認真的?」
「嗯,放心,我心里清楚。」
慕夜白確定的道。
顧千尋站在一旁算是看明白了。老夫人之所以讓自己站在這兒看著,無非是想告訴自己,但凡是慕夜白為她做的事,是不會有一件成功的。大概,她也真擔心,景南驍會為了拿到合作案而和她離婚吧!
不過……
她看不懂的是慕夜白。他心里清楚?清楚什麼?
「好了,這事告一段落。」老夫人將電話遞給田秘書,轉身看著他們,「還有件事——這次顧小姐的案子做得很驚艷,我又素來賞罰分明,所以,這次希望邀請顧小姐你去陽明山莊泡溫泉。夜白,你也一起去!」
這次,連慕夜白都皺了眉。
老夫人這葫蘆里賣的又是什麼藥?
下一個周末。
晚上7點。
當老夫人被秦斯藍挽著出現在陽明山莊的時候,顧千尋就怔了一瞬。可是,
當景南驍也出現在這兒的時候,她、慕夜白,連同秦斯藍的臉色都不同程度的變了變。
「老夫人,您好您好!上次見到您沒打招呼,實在不好意思!」景南驍和老夫人得體的握手,「這次感謝您的盛情邀請!」
「和你們景氏一直合作得很愉快,這次完全是意外,才壓你們合同這麼久。我也是覺得很抱歉,所以才特意組了這麼個局,邀請你們夫妻倆和我們祖孫三人游玩。還希望你們夫妻倆別在意我麻煩就是。」
原來這就是老夫人的目的……
顧千尋懵了一瞬,已經被景南驍牽住了手。他也看了眼秦斯藍,可是,很快便移開了。只笑道︰「我們應該感謝老夫人這麼有心。千尋,你說是吧?」
顧千尋實在笑不出來。尤其,對面慕夜白的臉色已經越來越糟糕。她有些心虛的掙了下手,卻被景南驍順勢摟住了腰。
老夫人正笑眯眯的看著他們,另外兩道視線卻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她道︰「謝謝董事長。既然是來泡溫泉的,不如,我們現在就去泡溫泉吧。」
「不著急,我有安排。」老夫人俯首從包里翻出三張房卡來。
「你的,拿著!」老夫人遞給慕夜白。慕夜白沒動手接,老夫人直接塞進了他手里。另一張卡,遞到秦斯藍手上,「今晚你和女乃女乃睡。」
「剩下的這一張呢?」慕夜白眸色微深。
「這還用得著問?」老夫人笑著將卡送到景南驍手上,景南驍也微怔了一瞬,「這是你們夫妻倆的。」
「女乃女乃……」秦斯藍開口喚了一聲,似是不滿。景南驍卻已經伸手將房卡接住了,「謝謝。」
「听說今晚是你生日,好好玩。」老夫人別有意味的道。
秦斯藍狠狠剜著顧千尋。慕夜白面色亦不是很好。顧千尋很想掙開景南驍的手,可是,他只是扣得更緊,在旁人面前看起來倒像是更親密
老夫人的心思,遠遠比他們能看透得還要多。
房間,不單單是分開的。就連泡溫泉的池子也是分開的。
顧千尋和景南驍被安排在一個溫泉室,老夫人和秦斯藍的溫泉室在中間,慕夜白則在最右邊。若是要去找顧千尋,還得先經過老夫人的門前。
左邊。
顧千尋的泳衣是保守的。之前和楊木樨提起要和慕夜白來泡溫泉時,楊木樨一直唆使她穿得性感一點。現在,她真的很慶幸自己的泳衣不是比基尼。
她拿了大毛巾將自己團團卷住,和景南驍道︰「你一個人泡吧,我出去走走。」
景南驍哪里肯讓她走?他感謝老夫人給他們創造的這樣的機會!
「不許走!」
想起慕夜白的眼神,顧千尋心里煩悶得要命,她不希望他誤會自己。
加上被老夫人算計的糟糕感,被景南驍這一拖,她更是煩躁,「景南驍,你別踫我!我不知道你存的什麼心,可是我不會和你泡溫泉,今晚我也不可能和你睡在一起!」
「我存的什麼心?我能存什麼心?我只是希望能和你好好相處,哪怕是一會兒都好!你不和我睡,想和誰睡?慕夜白嗎?」
「……」顧千尋理了理頭發,深吸口氣,才平靜的道︰「我不想和你吵架,你讓我出去。」
「今天我是壽星!」
「你可以讓秦斯藍過來陪你。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此刻最應該陪著你的人!」
景南驍眸光閃爍了下,許是滿室熱水的原因,熱氣氤氳著他的眸子,「我現在只想要你陪我……顧千尋,你要知道,這也許……就真的是我們最後在一起過的生日了。」
他眼里,浮出一層層傷感來,讓她微怔了一瞬。
「也許你說得對,現在最有資格陪我過生日的是秦斯藍,是孩子。可是……她將來會陪我過很多很多個生日,而你,只有這一次了……」
她眸光浮動了下,「你……會娶她,願意和我離婚?」
「娶。她都有孩子了,我不娶還能怎麼樣?」說這話時,他唇角浮起的全是苦澀。再看向她,眼里多了無奈、後悔,還有,深深的痛楚,「我不願意和你離婚。千百個不甘心!可是,你已經愛上了慕夜白,我這麼苦苦痴纏,又有什麼意義?我現在根本就是走進了一個死胡同里!」
「所有的苦果都是你一手種下的,現在承擔後果也是必然的。你責怪不了任何人。」
「是,除了怨我自己,我是什麼都不能怨。」景南驍深吸口氣。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
听他如今說出要離婚的這番話,她剛剛煩躁的臉色也稍微緩和了點。
「兩位,這是一位老夫人特意為兩位送過來的紅酒,說是祝景先生生日快樂。」服務生端著酒進來了。
景南驍和顧千尋對視一眼,那眼神似乎是在詢問她陪不陪他喝這一杯。畢竟是兩年的婚姻,如今要好聚好散了,喝杯酒無可厚非。顧千尋點了頭,景南驍才道︰「開了吧。」
景南驍將其中一杯遞給顧千尋,而後端起剩下的一杯,踫了踫她的,「顧千尋,這一杯,祝我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顧千尋輕聲跟了一句。
他仰頭一口氣全部喝了。千尋只啜了一點點。
景南驍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他滑下溫泉池,又舉起杯子來,「再來踫一次!」
顧千尋走到池邊上坐下,雙腿浸在水里。他主動踫了踫她手里的杯子,「這一杯……祝我再過幾個月就要當爸爸……」
「這確實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顧千尋也跟著喝了一口。
透過紅暈的酒精,她看到景南驍那雙眼里全是悲傷。
他又是一口飲盡。
「確實是件開心的事,可我心里就是開心不起來。顧千尋……一想到你會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我這兒就和火在烤著一樣……」他用力捂住濕透的胸口,手微抖。
顧千尋吁口氣,轉開臉去,「我們都已經開始了彼此的新生活,不必再過多留戀了。」
景南驍再不說話,再不踫杯。他原本很想大方的、瀟灑的祝她將來生活幸福,可是……話到唇邊,他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口!他很自私,無比的自私,她甚至希望她和任何男人都過得不開心。
他一口一口的往下灌酒。
酒精,順著喉管往下。明明是甘甜的味道,可是,嘗在嘴里卻盡是苦澀。
他喝著喝著,整個人像是醉了,又像是泡溫泉缺氧,站在溫泉池里身形有些不穩,像是隨時會搖搖欲墜。
顧千尋皺眉,喚了他一聲,「景南驍!」
他沒應,踉蹌了一步,伸手胡亂的抓住池壁才不至于倒下。可是,腿明顯已經有些發軟了,臉色也浮出醉意。
「景南驍,你是不是醉了?」顧千尋問了一聲,沒得到回答,她不得已,放了手里的杯子,滑了進去。
「你清醒一點,不能再泡了,上去!」她抓住景南驍的胳膊,將他往外拖。
可是,不清醒的他,身軀變得更沉重,她根本拽不動他。好不容易拉著他走了一步,他整個人突然往下壓過來,將縴瘦的她直接壓在了溫泉池邊。
唇,離得很近很近,幾乎就要踫上彼此的。
她別開臉去,皺眉,推他,「景南驍,你別借酒裝瘋!給我讓開!」
他眸子漸漸睜開,一直看著她,一直看著……
各種情愫,在不斷地交替。
眼里的她,是那麼動人。小臉被水霧氤氳得酡紅,讓他心醉。他一定是醉了,所以,此刻她才在自己懷里……
「顧千尋,這是夢……我不願意醒來的夢……」
他無意識的低喃一聲,忽然捧住她的臉,俯首,一個吻就落了下去。
「景南驍……唔……唔……」她奮力掙扎,可是,他卻吻得更深,更緊
另一邊。
慕夜白浸在水里,手指握住池子的邊沿,緊了又松,松了又緊。骨關節已經被他握出一片白來。
明明還沒開始泡太久,他該死的居然就出現了缺氧的現象!
他們兩個人在一個池子里泡溫泉!
她穿得那麼少,如果景南驍真想佔什麼便宜的話……
已經沒辦法往下想,他狂躁的豁然起身,抓過毛巾卷住自己性感的身軀,大步往外走。
「夜白,去哪?」經過中間那間房門口的時候,一身高貴的絲綢浴袍的老夫人驀地將他叫住。
「女乃女乃,您泡您的,我還有事!」慕夜白連目都不曾側一側。
「是嗎?那女乃女乃陪著你一起去,倒要看看是個什麼事。」
「女乃女乃!」秦斯藍也跟著起身。她此刻心里和慕夜白一樣焦灼不安,自然是恨不能慕夜白去鬧騰一場。
可是,她是拉不住老太太的。
結果……
三個人都齊齊往左邊那間房走去。慕夜白一聲招呼都沒打,直接‘轟’的一聲,將門推了開來
里面的一幕,讓門外的三個人皆是一震,神情各有變化。
慕夜白和秦斯藍的神情自是不言而喻。老夫人卻是笑道︰「看來,他們夫妻感情好得很。」
這一聲,讓顧千尋震得僵在當場。越過景南驍的肩,她一眼就看到慕夜白。
那雙眼,那麼黑,那麼深,覆著一層寒意和一抹受傷。重重的盯著她,仿佛是在質問她上次給過他的那句話為何不算話。
心,收緊,劇痛。
心一橫,她張唇就狠狠咬在景南驍的唇上。絲毫沒手軟,一下子咬得滲出血來。他似清醒了一些,顧千尋恨極的伸手就要推開他,可是,他身子重重一滑,整個人喪失了意識,倒在了她肩上。
「南驍!」第一聲發聲的是秦斯藍。她滿目都是擔心。
「顧千尋,你都干了什麼?」此時此刻,秦斯藍已經顧不得老夫人還在場,奔過去,直接質問。她的眼里,只剩下景南驍,只剩下剛剛那該死的吻……
顧千尋說不出話,只是怔忡的看著慕夜白。他的眼神,像把利刃一樣,凝在她唇上。她心里噤顫了下,忽然撩了水拼命的擦著唇,似乎是想在他面前證明什麼。
「哥,你還愣著干什麼呀?再不來幫忙要出人命了!」秦斯藍驚叫著。看著景南驍蒼白的臉色,她急得直掉淚。
慕夜白的神情卻依舊冷淡,毫無波瀾,只冷道︰「死不了。」
所謂禍害遺千年,就是景南驍這種!
他沒上前幫忙,似是不屑,只招手喚了服務生來。而後,重重的看了眼顧千尋後,第一個轉身離開。
那僵冷的背影,讓她心一抽一抽的痛
景南驍被送進了和顧千尋的那間房。好在不過只是喝醉,並沒有大礙。
秦斯藍一心想要留下,可是,老夫人豈是容得了她放肆?一個眼神,一句話,輕而易舉的便將她帶走了。顧千尋一身濕透的坐在沙發上,握著手機不斷的在打慕夜白的電話。
她要和他解釋清楚!
事情根本就不是他見到的那樣!
可是,電話那邊卻一直沒有人在听。
她焦躁的在房間里走了兩步。
他會不會已經回自己的房間了?她現在若是奔過去找他,如果被老夫人知道,會怎麼想?
放.蕩?
水性楊花?
但凡自己還理智一點,她就不應該去,可是,被他誤會卻更讓她覺得煎熬。她答應過,讓他心安的!
忽然,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她一咬牙,就拉開門沖了出去。
可是……
門,才拉開。
長廊上立著的身影,讓她心顫。
他哪里都沒去,就站在那兒。夜晚的山莊,有習習的晚風。竹林搖曳,制造出寧靜的聲音。
燈光下,他光著上半身,線條精壯結實。不近不遠的距離,雙目凝著她,那麼銳利,又那麼復雜,仿佛不單單想要將她看穿,還想將她直接吞入月復中。
皺眉。
他長腿驀地邁開,大步就走到了她跟前。
離得如此近,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胸口里盤踞的怒火。
呼吸,一下子就屏住了。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卻被他驀地扣住了後腦勺,一個用力拉了回來。他連五指,都繃得緊緊的。
今晚的他,太具侵略性,宛如草原里狂奔的雄獅。
她緊張的吞噎了下,還來不及做好心理準備,他的吻就這麼蓋了下來。不,不是吻,而是咬!
他上下的齒恨恨的在她下唇上摩挲。似是要咬碎她,可是,偏偏又不舍得。
垂在身側的雙手下意識握緊,她被他逗弄得呼吸有些困難起來。
「慕夜白……我和景南驍……唔……」
她想解釋,可是,唇上驀地一重。
「不準提他!」他突然重重的咬了她一口,帶著一絲惱怒,一絲絲懲罰。
下一瞬,大掌直接把住了她只穿著泳衣的前胸。他動作狂野,激烈,在她胸前揉.捏,像是要宣布自己的主權,又像是要將她的所有都佔為己有。
「唔……別……」顧千尋呼吸重喘起來,抖著手,本能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她渾身的力氣被他一兩下的動作就抽離了,眼神里已經氤氳出一層薄薄的霧氣。可是,這里是哪兒?
任何人只要推開門就能見到他們!況且,老夫人就在隔壁!
可是……
他卻像是中了邪一樣,不但沒有放手,長指一勾,便輕而易舉的將她脖子上的繩結挑了開來。大掌霸道的代替薄薄的布料,覆了上去。
她驚得倒吸口冷氣,胸上,他手指覆蓋的地方,比溫泉的水還要燙……
她有些站不住腳,他長臂一攬,擁住她,讓她整個人靠在他懷里。
她害怕自己曝光,只能不顧一切的貼著他的胸膛。
他上半身本就是果著的,而她短短的泳衣掉下來,粉女敕的ru尖順勢彈跳出來,隨著她不安的扭動,不住的擦著他的胸口。他被她弄得頭皮發緊,渾身冒火。
該死的!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有多容易讓男人瘋狂!就這副樣子,她居然也敢真和景南驍去泡溫泉?!
「為什麼食言?」他捏住她的下頷,沉聲質問。即使極力忍耐,不被這份情.欲快速擊倒,可是,嗓音明顯已經黯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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