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沉淪•總裁,離婚吧!,無聲的愛(5000)
直接在床頭坐下,伸手,輕而易舉的將她半抱起來,讓她靠在他胸口上。1
整個人都被搬動,她似乎很不舒服,難受的嚶嚀了一聲,下一秒,側過身,臉直接埋在了他脖間。
似乎是在夢里聞到了屬于他的氣息,剛剛皺起的細眉,這會兒又舒展開了。
高燒的她,臉頰上分別有一團酡紅,看起來更是可愛。這副樣子,格外的嬌憨,讓他幾乎不忍打擾。
「給你量體溫,一會兒就好。」慕夜白低聲在她耳邊耳語棼。
下一瞬,大掌從她睡衣領口里探進去。他抬頭看了眼醫生,醫生識趣的立刻轉過身,不去看。
長指,踫觸過她的肌膚,滾燙似火,一直燒進他心尖兒上。他將她的胳膊抬起來,把溫度計壓在她腋下,也不知道她听不听得明白,只是哄著︰「乖,壓緊了。」
她渾身都使不出勁兒,但還是把他的話听進去了,手臂象征性的緊了緊搓。
慕夜白真是戀極了她此刻乖巧的樣子,不過只是生病得讓人揪心。他環著她的手臂,給她壓著縴細的胳膊。她就靠在他肩上,繼續睡著。
鼻息下,全是她的發香。
慕夜白幾乎要沉溺在這樣的氛圍中。今晚的一切,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突然慶幸那場暴雨、感恩中途熄火的車。若不如此,此刻,他們又怎麼會相擁彼此?
「行了,拿出來看看吧。」醫生開口的話,將他的思緒給抽了回來。
他將溫度計從她腋下抽了出來,遞給醫生,「怎麼樣,燒得厲害麼?」
邊焦急的問,邊撫了撫她額上被汗濕的頭發。額頭,依舊滾燙。
「燒得厲害著呢,都40度了。」
40度?!
慕夜白眉心緊皺。這種惡劣的天氣,景南驍都能把她拋下,到底她還是為了什麼留在那個家里?
「是要開藥還是要打針?」
「先吃藥吧。再給她弄點冷毛巾壓住,物理去溫。如果明天燒還沒有退掉再打針不遲。」
「好,那麻煩你快一點。」慕夜白叮囑一聲,便要讓千尋平躺到床上。可是,她似乎更喜歡他的懷抱,被搬動的那一瞬,手指屈緊,緊緊纏住了他睡袍的領口。
慕夜白滿心都是暖的。握了握她小巧的手,他憐惜的親了親她火熱的耳垂,「先放手,我給你準備準備,一會兒該吃藥了。」
她迷迷糊糊將眼簾稍微掀開,無神的眼眸看了他一眼。他也正垂目看她。
兩個人,四目相對,她眸子里有深深的迷蒙。
「怎麼了?」他並不確定她是不是清醒的。她干澀火熱的唇瓣微動了動,半晌,才干啞的吐出幾個字,「……是你嗎?」
「……我是誰?」沒有回答,他卻是反問。他擔心她燒糊涂了,又把他認錯了。
她突然笑了。傷感的情緒,在這一瞬,像是煙消雲散。只是糊涂的喃喃出兩個字,「夜白……」
嬌嬌軟軟的嗓音,輕細的兩個字,軟綿綿的,帶著甜味兒,像是棉花糖一樣從她唇間溢出來。
慕夜白心尖兒微顫,他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名字能被叫得這樣好听。
「嗯,是我……」像是被她感染,他的聲音也不自覺變得越發溫柔。拇指,憐惜的撫了撫她的臉頰,「好好躺著,我馬上就回來。」
他的話,她似乎是听進去了。眸子閉上,松了手,被他乖乖放倒在床上了。
看她一眼,慕夜白替她拉高被子蓋上,這才起身。1
看著他們這些細小卻充滿溫情的互動,醫生也似被感染,面上有些動容。
邊給拿藥邊說︰「這是退燒藥,今晚吃一顆就行。明天如果還沒有把燒退下來,就再吃第二顆。另外,這是治頭痛的藥,也吃一顆。」
慕夜白燒好水後,折回來,仔細听了,頷首,記在了心里。
「這就行了?」
「嗯,這藥吃下去,過了明天人還不舒服,就再上醫院看看。」
「好,那麻煩你了。我送你出去。」
醫生提著藥箱出去了。慕夜白叫了服務生過來,將自己的衣服送去干洗了。這才又擰了冷毛巾,放在她額頭上。等到水燒開了,他將水倒在杯子里涼了,才把她叫醒,抱起來吃藥。
她半睡半醒,又睜開眼看他。
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麼,看了一會兒,並不說話,乖乖把藥吞了,重新躺回了床上。
她吃了藥,很快,藥性就逼上來,她直接睡了過去。這次,睡得很沉,一點轉醒的反應都沒有。
慕夜白給她換了幾趟毛巾後,發覺她燒退了一點,松口氣,半側身在她身側躺下。支著頭,卷著她的發尾,漫不經心的把玩,睡意也漸漸襲.來。
這幾天的睡眠實在是太糟糕了,頻頻失眠。現在有她躺在身邊,反倒是踏實了。
正要睡著的時候,手機鈴聲乍然響起。她翻了個身,繼續睡,顯然是沒被吵到。慕夜白趕緊將手機撈過來,看了眼,屏幕上顯示的名字,讓他略微挑眉。
「這麼晚打電話,有事嗎?」
電話那端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回國不久卻和老太太走得很近的霍清婉。
當然,在他們不曾聯系的這幾天,霍清婉和老太太也從不曾斷過聯系。
「你不在酒店嗎?女乃女乃今天不舒服,我勸她去醫院看看,她也不肯,所以想讓你來勸勸他。」
「不舒服?出什麼事了?」慕夜白從床上坐直身子,看了眼身旁的顧千尋,這才壓低聲音,問︰「很嚴重?」
「給氣的。」霍清婉壓低了聲音,似乎是擔心被老夫人听了去,「今天才知道原來你妹……不,是秦小姐,竟然懷了孩子。而且孩子的父親還是一個有妻子的男人。女乃女乃氣得不輕,要讓秦小姐拿掉孩子,兩個人對峙了好一會兒,秦小姐又哭又鬧,還把那男人叫了過來,當著女乃女乃的面說了些話。後來等秦小姐一走,女乃女乃就直接暈了過去。」
「女乃女乃暈倒了?現在呢?」慕夜白眉心皺緊。原來景南驍就為了這麼個事,突然把千尋拋在了這兒。
「現在還難受著。」「我馬上回來,麻煩你幫我先照顧一下她老人家。如果有必要,立刻讓人送去醫院。」
「我知道。你放心,我是學醫的,暫時照顧她老人家沒問題。」霍清婉頓了一下,又道︰「回來開車當心點,別太著急了。」
最後一句話,充滿了關切。
慕夜白卻當做毫無所察一般,生疏客氣的道︰「拜托了。」
掛了電話,慕夜白折回床邊,又撫了撫千尋的額頭,確認她身上的熱氣散了不少。
他很擔心,現在他離開,她會不會有什麼問題?萬一半夜醒來想喝水了,又怎麼辦?
不想走,不舍得走,可是……
想起年事已高的老人家,他又不得不離開。
從一旁抽屜里翻了筆和紙出來,留了張字條,這才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回頭看了眼床上隆起的一團,眸色微深。
遲疑後,到底還是將門帶上,離開……
慕夜白回到酒店後,老太太正側身躺在床上。胸口疼得厲害,霍清婉正蹲在床邊,耐心的給她一次一次順著胸口的氣。
她手法專業,溫柔。老太太面上舒緩了不少。
「女乃女乃。」慕夜白推開門,見到銀發老人難受的樣子,心里也跟著難受。
「女乃女乃,夜白回來了。」霍清婉說了一聲,視線久久的凝聚在門口那抹頎長的身影上。
幾年,他依舊沒變……
還是那樣耀眼,只一眼,便讓人挪不開視線……
即使不再是少女,可是,這顆心卻還是不可控制的為他跳動。
只是……
那個人,卻似乎根本感受不到她的視線,目光全聚集在老太太身上。
老太太捂著胸口要起來,慕夜白快步上前,「您別亂動了,好好躺著。要是很難受,我現在就帶您上醫院去看看。」
「不看了,這都是老人病。這人歲數一到,就像機械老化了,跑不動了。」老夫人依舊胸悶氣短,說話也提了好幾口氣。
慕夜白在床上坐下,給老夫人順著胸口。
「你早就知道那孩子的事?」老夫人突然問。
「都這麼晚了,別提那些不開心的事,不然,您今晚一整晚都別想睡了。」
「你就巴不得她把孩子生下來,讓景南驍離婚。」老夫人看了孫子一眼,有些生氣的道。
慕夜白倒也不掩飾,「您說得沒錯。」
一旁,始終靜默的站著的霍清婉听到這些話,面色未變。感覺到老夫人探尋的視線朝她掃射過來,她抿唇,不動聲色的背過身去。
「你那些如意算盤,女乃女乃勸你好好收收,你和顧千尋絕不可能!」老夫人將聲音壓得低低的,又看了眼霍清婉亭亭玉立的背影,「清婉最適合你。」
「您顧著點身體,別忙著亂點鴛鴦譜了。」顯然,老太太最後那句話,他明顯不認同。
「什麼亂點鴛鴦譜!你和她,都一樣不省心,女乃女乃遲早要被你們給氣死!」老太太嗔怪的責備一聲,氣又提了上來。
霍清婉開口插話,「女乃女乃,夜白既然回來了,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擾你們說話。」
「是,耽誤了你不少時間,現在時間也挺晚了。夜白,你送送清婉。」
慕夜白看了霍清婉一眼,嚴謹的家教和骨子里的紳士,讓他不曾反駁,只是不放心的問︰「我走了,那您呢?」
「我自己躺躺就好。你不出現在我跟前,我倒是清淨了,也省的去想那些氣人的事。」
慕夜白不放心,怕老太太又昏厥過去,便打電話叫了個酒店的工作人員過來看著老太太,這才送霍清婉出門
暗夜里。
兩個人並肩而行,穿過酒店璀璨的迎客亭,往酒店外走。慕夜白心里牽掛著老太太,以及另外一個酒店里這會兒正睡著的某個女人,並無話可和霍清婉說。
霍清婉看他一眼,「你是從哪兒來的,怎麼還穿著浴袍?」
他這才回神,垂目看了眼自己一身,道︰「另外一間酒店。女乃女乃的事,謝謝你。要不是有你在,老太太這會兒可能還不知道怎麼樣了。」
「這只是小事而已。不過,女乃女乃現在到底年歲已高,平時操心的事太多了,所以情緒一上來,總會有些不舒服。」
「我記住了。」慕夜白簡單的應。
兩個人走出酒店的門,「我的車就停在那,你在這等著,我開過來。」
慕夜白伸手比了下,要去開車。
「我跟你一起過去……啊……」霍清婉忽然痛吟一聲,腳踝被崴了下,痛得她倒吸口氣,彎來。
「怎麼樣?沒事吧?」慕夜白折回去,問。
霍清婉試著動了動,可是,身子踉蹌了下,差點摔倒。慕夜白本能的扶了她一下,她整個身子倒在他懷里。
那熟悉的氣息,讓她幾乎沉醉。他面上卻是一絲浮動都沒有,只是垂目看她,「沒事吧?」
「……沒事。」霍清婉站直了身子,慕夜白確認她沒事後,便松了手把車開了過來。霍清婉坐上副駕駛座,卻被那包衣服給吸引住了視線。
「這些衣服是……?」她才剛問,慕夜白已經伸手將袋子提了過去,隨手放到了後座上,一臉坦然的回答︰「一個朋友的。」
朋友?
什麼朋友能將貼身衣服,落在他車上?
而且……
如果她沒眼花的話,好像有看到一排胸衣的扣子。雖然被藏得很隱蔽,可是,女人對女人的東西總是熟悉的,只要看到一個小小的角,猜出來並不為難。
他和那個朋友,熟到可以留bra的地步?
這些問題,她都留在了心里,沒有問出來。全程,她總是忍不住側目看著他,可是,一貫敏感的他,這次卻像是毫無所察,哪怕一次都不曾側過頭來看她一眼
清早。
顧千尋緩緩轉醒過來。淋了一夜的雨,現在整個頭都像隨時會開裂一樣的痛。
她抱著被子,扭身看著窗外。
清醒的第一時間,想起的便是他——慕夜白……
昨晚,她又夢見了他……而且,那個夢,那麼真實……所有的畫面,就像真的一樣。是太想念了嗎?
自嘲一笑,吁口氣,她閉上眼想要再重新睡一會兒。門鈴,卻在此刻響起。
她只得撐起疲憊的身子,掀開被子下床。
拉開門,酒店的服務生就站在門外。
「你好,這是您干洗的衣服,已經給您烘干了。」服務生捧著一套整潔的男式西服和長褲出現在門口。
她還有些迷糊不清,看到是男款的,便搖頭,「你一定是弄錯的,我並沒有送什麼衣服去干洗。」
說完,她自己又愣住了。
像是不相信一樣,抓過服務生手里的衣服翻過來又翻過去的連看了好幾眼。
這……
這不正是慕夜白昨晚穿的那套衣服嗎?!
「請問這是不是一位姓慕的先生送過去的?」她將衣服拿在手上,下意識的嗅了嗅,仿佛能嗅到屬于他的氣息一樣。
「對不起,對方只留了客房號碼。姓什麼我就不清楚了。」
「那好,我知道了。」顧千尋將衣服收下來。
帶上門,靠在門上,她猛然意識到一個事實。
昨晚的一切,都不是自己在做夢?!
從為他開門開始,一切都是真實的?他昨晚真的在這兒,在照顧她,哄她,擁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