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老公很不善 暴雨之夜

作者 ︰ 趙姑娘

車子緩緩駛向工地的時候,韓茹素打開微博,順手發了一句,「晚上陪小琪趕往工地醫院,希望何爸爸安好——」

她只是一個無心的動作,卻沒有料到,竟然在這個晚上,這條微博救了她和何小琪兩條性命。ai愨鵡

出租車平穩的行駛在路上,道路越走越偏。何小琪只知道她家工地的名字,卻不知道路。

出租車司機一路沉默,連何小琪自己都不確定,這一路究竟是不是去往工地。

路上她不停的打電話,可是那邊一直提示,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瞑。

不得已,她再次撥打了她小媽的電話,其實也不算小媽,只是跟她爸爸同居的女人。

那女人告訴她,她爸爸還在醫院,情況似乎很不好的樣子。

何小琪更加心急,催促著司機,恨不得立刻飛到何爸爸身邊琰。

畢竟血濃于水,平時見她對自己的爸爸一肚子怨言,可是關鍵時刻,還是很擔心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師傅,能不能快一點,我們趕時間!」韓茹素坐在後排,催促著道。

師傅不耐煩的回頭,「小姐,這個時間我原本是要躲在那里偷懶,睡上一覺。可是見你們兩個半夜搭車不安全,這才勉強答應載你們,你們要是實在太趕,就去搭飛機好了……」

韓茹素自然听出這話中的嘲諷之意,抿著唇坐在那里不再說話,何小琪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不過韓茹素听了這樣的話,倒是稍微安心一些。

開始她還比較害怕,這個司機居心不良,畢竟半夜守在她家樓下,很是可疑。

車子一路向北,走了約莫半個小時,然後上了高速。這個時候,大雨傾盆,可視度很低。

在高速上走了三個多小時,此刻已經是半夜三點多鐘,下高速的時候,連司機自己都要在雨中迷路。

何小琪著急的幾乎將電話打爆,可是都沒有得到一個有用的信息。

終于,司機在暴雨中辨明了方向,朝著一個石子小路走去。走了一半,卻遇見山體滑坡,巨石擋路。他不得不下車,將巨石移開。

「我真的倒了八輩子霉,送你們來這地方!」司機絮絮叨叨,很是不耐煩。

何小琪嫌他嗦,立刻從包中抓出一把百元大鈔,遞在司機的前面,「這樣行了吧?」

司機眼楮放光,在雨中將錢接過,「兩位小姐請放心,我一定將你們送到目的地!」

何小琪懶得理他,只是乘著他搬石頭的空檔,用手機的燈光照著周圍,打量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個偏僻的小路,周圍雜草叢生,旁邊巨石嶙峋,附近連一戶人家都沒有。

暴雨將地打的坑坑窪窪,雨水砸在人的臉上,疼痛無比。

「素素,素素,你快看,那邊是我們家的工地,離工地不遠了……」何小琪照著手機,指著不遠處建起一半的高樓道。

韓茹素從車上下來,看著不遠處的燈光,眯了眯眼楮,「看上去很近,可是很遠呢,開車過去起碼半個小時!」

「路很不好走,半個小時到不了……」司機在前面,喘著粗氣,接口道。

「師傅,你是不是走錯路了,你看搬了這些石塊兒,前面還有好多……」何小琪晃著手機,蹙起眉頭道。

韓茹素舉起自己的手機,隨著她一起照亮。果然,前面一堆堆的,都是石頭,估計是工地處理的垃圾。

「我們掉頭吧!」韓茹素建議著道。

那司機在雨中直起腰身,看了看前面。後方一道刺目的遠光燈,有車朝著這邊駛來。

「你看,後面也來車了,我說肯定沒有錯嘛,這邊是條直路,不可能會走錯!」司機往這邊走來,然後遠遠的對後面的車揮手,「不能走了,不能走……」

韓茹素跟何小琪站在一邊,瞅著對面駛來的半新吉普。

吉普在靠近出租車的時候,停了下來,車上走下來兩個地痞一樣的男子。

男子一言不發的靠近何小琪,然後擰住了她的胳膊,朝著吉普車上拖去。

何小琪尖叫起來,韓茹素上前想要救她,卻被這兩個穿著花襯衫的男子推了一把。

她摔在旁邊的石塊兒上,手心蹭破了一層皮,她大叫起來,「師傅,師傅救救她……」

那司機上前,指著花襯衫的男子,「你們干什麼?放開她!」

可是他的話音剛落,又從吉普車上跳下來一個穿著短袖的男子,他從地上撿了一塊板磚,徑直蓋在那司機的頭上。

頓時血液迸流,那司機被打倒在泥濘的地上,捂著頭再也不敢多說什麼。

韓茹素壯著膽子上前,「你們要做什麼?你們要錢的話,我這里有,都拿去!」

她翻開自己的包,然後將里面的錢都拿了出來,遞了上前。

可是前面的那人,明顯是不打算要錢,只是一把打掉了她手中的錢,然後擰住了她的胳膊,將她跟何小琪一起塞進了吉普車。

「走……」那短袖吩咐了一句,吉普車發動起來,將兩人載著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何小琪在車內,微弱的燈光下,臉色發白。

大概是經歷這樣的場面多了,韓茹素倒是鎮定下來,她遞給何小琪一個眼色,兩人坐在那里暗中解著反綁著自己的繩索。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若是為了錢綁架我們,你們可以現在就放了我,我可以拿錢給你們!」韓茹素義正言辭,字字珠璣的道。

旁邊的短袖,大概是對她的話感了興趣,轉頭看了她一眼,「你有多少錢?」

「我有路氏百分之五的股份,如果變現,可能有好幾個億,你們若是要錢……」韓茹素的聲音,被旁邊那黑衣短袖的男子譏笑打斷。

「裴氏的少夫人,裴委員的兒媳,路氏的外孫女。你這樣的身份,不知道多少人垂涎,只是綁架你的,似乎沒有一個能夠拿到錢,你以為我們會上你的當麼?」那人冷笑著,鄙夷的瞟了韓茹素一眼。

韓茹素的臉色一白,既然不是為了錢,那麼就是仇了……

可是從小到大,除了跟喬安娜結仇,她實在想不出,她還得罪過什麼人。

「你們既然知道我們的身份,那應該明白,我們若是出事,你們必定月兌不了干系!到頭來你們身後的那人,必定將你們推出來頂罪!為了這點錢,你們覺得值麼?」何小琪冷聲,一字一頓的道。

那人依舊只是冷笑,蔑視的看了兩人一眼,「在你們這些有錢人眼里,果然只有錢……」

韓茹素沉默,何小琪也不再說什麼,只是感覺著車子顛簸的往前走。

這樣的路,恐怕只有這種廢棄的軍用吉普車可以走,普通的車,定然會撞上底盤。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天邊已經朦朦朧朧出現第一道光線,可是車所處的位置,卻是越來越偏僻。

天空暴雨如注,兩邊的雜草叢生,幾乎要淹沒整個車子。

終于來到了一個廢棄的石場,旁邊堆積著各種石料,不遠處甚至有清脆的鈴聲響起。

韓茹素和何小琪被推了出來,兩人踉蹌著站穩身體。其中一個花襯衫的男子,拿出兩個黑色的頭套,戴在了兩人的臉上。

「趕緊處理了吧,大小姐吩咐過,以後不想再看見那個短頭發的女人!」黑色短袖的男子冷然,轉身背對著兩人。

韓茹素和何小琪站在一起,她們知道,這是他們要動手的征兆了……

雨越下越大,兩人在這樣的雨下,已經渾身濕透。手腕上的繩索沒有被掙開,反而被綁的更緊。

這是軍用結,她們這樣的手法,自然是掙月兌不開的,同時韓茹素已經確定了幾人的身份。

他們大概是退役軍人之類的。

「那個長頭發的怎麼辦?大小姐沒有說,要讓她消失……」旁邊的花襯衫男子,拿出了消音手槍,緩慢的靠近兩人。

「一起殺了吧,這兩人,都是大小姐的對頭!」黑色短袖的男人,在雨中漫不經心,仿佛要殺的只是一兩個小雞,根本不是人。

韓茹素的心瞬間沉到谷底,她幾乎可以肯定,喬安娜,一定是喬安娜。

小琪白天打了她幾個耳光,她現在報復來了……

這個女人,為什麼這麼狠毒?

冰冷的手槍,遞在了韓茹素的腰間,韓茹素頭上被蒙著頭套,雙手反綁,一個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雨水如瓢潑一般,澆灌在兩人的頭上,何小琪卻尖叫起來,「你們放了素素,你們的大小姐要你們對付的人是我,放了素素!」

「天真!」旁邊有人發出了一聲爆笑,接著是悶悶的「砰」一聲,一股火藥味順著濕冷的空氣鑽入鼻尖。

韓茹素雙腿顫抖,深吸一口氣,然後發瘋的大叫起來,「小琪,小琪——」

「素素……」旁邊傳來何小琪驚恐的尖叫之聲,兩人被蒙著眼楮,這濕漉漉的布料,幾乎讓兩人無法喘息。听見這聲音的時候,兩人都以為對方被……

听見對方的尖叫,兩人松了一口氣,可是腿一軟,卻倒在地上。

旁邊三個男人再次響起爆笑之聲,然後冰冷的手槍遞上了韓茹素的腦袋。

躲不掉了,難道今天真的要喪身于此?

她韓茹素就為了一個根本不愛她的男人,死在情敵的手上,還搭上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她心里感覺到了透心涼,縴瘦的身體,在雨中不斷發抖。

旁邊的何小琪哭了起來,「素素,素素,你在哪兒,我好怕……」

「小琪,不要怕,你記住那些害我們的面孔了嗎?我們回來,找他們報仇!」韓茹素听見自己的聲音,顫抖無比。

「啪」的一聲,狠歷的耳光響起,韓茹素被打的半邊臉腫起,她頭套下面的唇角溢出血絲,身體顫抖的如被風雨摧殘的小花兒。

「臭女人,竟然敢威脅我!」那黑衣短袖的男人,淬了韓茹素一口,冷聲,「殺了她們,別再玩了!」

冰冷的手槍,再一次抵上了韓茹素的額頭,就在韓茹素心里數著倒計時,等著最後拿一槍開啟的時候。

她縴瘦的身體,驟然被一道凶猛的力道撞開,她感覺到了綿軟溫暖的身體,壓在她的身上。

「砰」一聲,那消音手槍的子彈擦著她的耳邊飛去,打在身後的巨石上面。

「素素,素素……」何小琪的哭聲響了起來,她七手八腳的幫她取下頭套,順著天空朦朧的光線,她看見了她的手上,淋灕的都是鮮血。

她哭著,分不清是眼淚還是雨水。

那幾個男人憤怒極了,手中的手槍再一次對準了兩人。卻听「 」一聲巨響,高山的地方,有凶猛的洪水流下,連帶著山石。

「老大,發洪水了……」旁邊的花襯衫叫了起來。

「快跑——」那黑衣短袖的男人叫了起來,搶過旁邊花襯衫手中的手槍,邊跑邊對著韓茹素和何小琪開了幾槍。

只是他們跑的太急,前面的洪水又太凶猛,這幾槍都沒有打中兩人。

韓茹素看不清他們逃跑的背影,身體已經被洪水卷走,何小琪抱著她,始終不肯松手。

「小琪,抓住旁邊的浮木,抓住!」韓茹素大叫起來,她的手被綁住,逃不掉了。

這個時候,能活一個是一個,她不能連累了小琪。

何小琪卻根本不听,只是緊緊的抱著她,雙手忙著在水中幫她松開繩索。

前方洶涌而來的山石,擊中了何小琪的身體,何小琪吐了一大口鮮血,再也抓不住韓茹素的身體,眼看著韓茹素被淹沒在洪水之中。

她攀住了旁邊的一根樹枝,卻發現那大樹是橫在水中,洪水將大樹連根拔起,她騎在樹上,隨著洪水沉沉浮浮。

渾身都感覺好痛好痛,她的五髒六腑似乎碎成了沫子,只要一張口,就有血從嘴巴中吐出,她感覺自己快要抓不住這根浮木了。

這樣粗壯的大樹,都在這樣的洪水中被連根拔起,她這樣一個瘦小的身體,能夠怎樣呢?

何小琪擔心著韓茹素,手緊緊的抓著大樹,腦袋卻不夠清醒。

她想要開口,卻被猛然灌入了一大口洪水,自己是不是,快要死了……

為什麼她在死之前,看見了凌晨的太陽呢?

透過雲層,太陽的光線,如掙扎的孩子,卯足勁兒想要破雲而出。

安晨宇,你在哪里,我好痛,渾身都好痛。

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依舊沒心沒肺的去摟著別的女人,跟我叫罵,「何小琪,你就是個瘋婆子!」

不,她不能死,她若是死了,就再也不能幫媽媽守護爸爸。

爸爸會成為別人的老公,會有自己的孩子,然後成為別人的爸爸。

還有安晨宇,她舍不得離開安晨宇,所以她不能死。

盡管奄奄一息,在洪水中磕磕踫踫,何小琪始終摟著浮木,沒有放開。

韓茹素在洪水中,幾乎看見了湮沒頭頂的黑暗,她掙扎著,一連嗆了好幾口洪水。

縴細白皙的手指,在水中不住劃著。

手邊踫見了一個什麼東西,她伸手一把抓住,卻听耳邊一聲刺耳而哭聲,「媽媽,媽媽救救我……」

是個孩子,約莫七八歲的樣子,听聲音是個女孩兒。

她在洪水中,緊緊的抓著女孩兒沒有放開,不知道她這點泳技在這樣滔天的水中,能不能僥幸躲過一劫。

可是既然被她抓住,她就不要放手,這是一個孩子,一個鮮活的生命。

若是能死在一起,也算彌補了她此生,沒有孩子的遺憾。

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她一只手將孩子舉起頭頂,一只手劃水,在洪水的浪濤將她打出水面的空隙,她喘息著,「抓著我,不要放……」

「媽媽,我要媽媽——」孩子哭了起來,卻緊緊的抓住了韓茹素的手。

她的手上,猙獰恐怖的都是傷口,水中有很多石頭撞在她的身上,她一度覺得自己就這樣會死去。

可是她沒有死,她頑強的活著,如同被狂風暴雨摧殘的小草一般,堅韌的活著。

喬安娜,若是我能活著出去,我勢必要讓你家破人亡!

韓茹素從來沒有這樣憤怒過,洪水中,她求生的意志越強,恨意就越發濃烈。

終于在抓住一個尖頂的建築之後,她的身體停止了漂浮。一只手抓著那個孩子,一只手抓著堅定的建築。她慘白的臉上滿是森冷之色,等著這滔天的洪水褪去。

*

深夜,裴仟昊被噩夢驚醒。他滿頭都是冷汗,驟然從床上坐起身,然後拿了手機。

手機的彩色屏幕上顯示,此刻是半夜兩點。

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下起了暴雨。他起身關上窗戶,然後撥打那個銘記于心的電話號碼。

窗台上盛放的蘭花,已經被風雨吹打的不成樣子,他卻無暇理會,只是一次次撥打電話。

里面的聲音一直提醒,「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他深吸一口氣,將手機扔在床上,皺著眉頭。

忽然想起什麼一般,他打開手機,點開了她的微博。

「晚上陪小琪趕往工地醫院,希望何爸爸安好——」

工地?這麼晚了,去何小琪家的工地?

裴仟昊劍眉緊皺,好看的臉上滿滿的都是憂慮之色。他有些後悔,白天竟然對她發了脾氣,拉著喬安娜轉身就走。

她那樣別扭的性格,他怎麼總是跟她慪氣呢?

想到這里,裴仟昊有些懊惱,拿了外套手機和車鑰匙,朝著外面走去。

一邊開車,他一邊聯系安晨宇,問何小琪家的工地在哪里。

可是這安晨宇也是一個游手好閑的主,連他家自己經營哪些業務都不清楚,又怎麼會知道何小琪家的工地?

不得已,他撥打何小琪家里的座機,希望他們家里的下人,會知道工地在哪兒。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那邊接電話的,竟然是何爸爸。

何國泰一听,半夜自己的女兒和韓茹素去工地找自己,頓時著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

他立刻穿上衣服,開著自己的悍馬,在暴雨中趕去工地的地方。

裴仟昊這個時候,倒是冷靜下來。

若是何爸爸根本沒有生病,那麼騙她們出去的人,又是什麼目的?

半夜他驚動公安局長,打開了韓茹素樓下的監控,發現兩人上了一輛出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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