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寵腹黑太子妃 第二十七章 大婚

作者 ︰ 美味的奶黃包

「嵐兒,在山上睡著很容易著涼的,要睡也要等回去之後再睡,乖。」太子加快腳下的步伐,往山下走去。

司空冰嵐依偎在他的懷中,把腦袋埋在他的胸膛里,似夢似醒之間,低喃道,「今天晚上我想跟你在一起,不想回那個冷冰冰的家。」

「嵐兒…」腳步突然變慢了下來,太子抱著她的手臂,也不自覺的收緊了幾分。

低頭看向她,發現她恬靜的側臉下,入羽般濃密的睫毛正微微顫著,就連眉心都是微蹙著的,難道剛剛想到了什麼不高興的事情?還是這片刻的功夫,做夢夢到了什麼傷心的事情?

心中一陣不安和不舍,他也不想跟嵐兒分開,可距離大婚還有些日子,現在必須忍一忍,于是耐心的溫聲哄道,「府里不是還有劍舞麼,劍舞一定還在等你,要是不回去,那丫頭會擔心的。」

說話間的功夫,他又邁開了步子,朝山腳下走去。

他來之前就已經讓人準備好了馬車停在林子里,就是為了晚上送她回府方便。

坐在馬車上的颶風听到有腳步聲傳來,立刻跳下馬車迎了上去,「主子。」

還沒等他說下面的話,太子朝他使了個眼色,用下吧指了指懷中似乎已經睡熟了的司空冰嵐。

颶風了然的點了點頭,撩開了車簾,讓兩人坐進了馬車中,就由他驅馬趕回了司空府。

回到司空府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可劍舞提著燈籠,一直都在門外等候。

遠遠的听見馬蹄聲,她這才走下階梯,用燈籠探了探。

「太子殿下。」看著從馬車上跳下的人,她快步上前欠身作揖。

又瞧見主子都在太子的懷里睡著了,這才松了一口氣,壓低聲音道,「主子這幾天晚上都睡不好,只有跟太子殿下在一起的時候,才能睡得這麼熟,這麼香呢。」

「守門的兩個家丁我都已經先支開了,太子殿下隨我來吧。」說著,她提著燈籠往府里走去。

太子抱著司空冰嵐跟在她的身後,這一路上幾乎沒看到巡夜的家丁,想來應該都是她安排好的,免得傳出什麼不好听的話來。

等到了她的閨房門前,劍舞推開房門走進屋,剛要點蠟燭,身後的太子開口道,「不用點了,我把嵐兒送回來還要回宮的,今晚不留下來了。」

「是。」劍舞吹滅了手里的火折子,走到床邊,接過他的手,幫主子把被子蓋好。

「我這就走了,听說嵐兒最近胃口不好,我讓櫥子學了幾道辰國的新鮮菜式,明天櫥子就會來司空府,以後的膳食就都由那櫥子準備就好,你看嵐兒要是比較喜歡吃什麼菜,什麼口味的都記下,跟櫥子說,櫥子自然會準備妥當。」臨走前,太子在門口低聲叮囑道。

見太子對主子這麼關懷備至,劍舞的心中不禁有些羨慕,但更多的是欣慰。

主子要是嫁給了太子爺,那今後的日子已經幸福的不得了。

而自己呢…

「我先出去了。」太子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送了。

隨即,那修長的身影翩然從別院的大門拐了出去。

劍舞剛要轉身進門,突然听到院子里的松樹上沙沙作響。

側身抬頭望去,一道熟悉的身影一躍而下,閃到了她的面前。

「你怎麼還在這?」她微微一愣,月兌口問道。

「我想你了,這幾天你都沒進宮看我,我就帶些東西出宮給你。」來人正是颶風。

他的手里確實提著一個精致的黑色小盒子,而盒子上竟然還有一把銀色的小鎖。

「這是什麼?」劍舞前一段時間長長跟他在一起執行任務,再加上又收下了他送的玉,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就變得微秒了起來。

看著他手里提著的盒子,心中升起幾分好奇來。

「等我走了你再打開吧。」颶風把那盒子遞給了她,俊逸雅致的臉上噙著淡淡的笑容。

等劍舞接過盒子,他才把一把精致的銀鑰匙放在了她的掌心中,「記住,一定要等我走了才打開。」

「嗯。」劍舞點了點頭。

「那我走了。」颶風本以為她會有什麼話跟自己說,可她卻什麼都沒說。

心里難免有些失落,卻也沒有再問,轉身朝院子外走去。

他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轉身的時候,劍舞的目光一直都是凝視著自己的,可是這丫頭什麼什麼都不說呢。

如果想了就說出口,又不會少一塊肉。

等從大門口轉出去,劍舞這才長吁出一口氣,緊張到發僵的身體,才稍稍有了些知覺。

剛剛他送自己里屋的時候,那認真的神情,總讓人不自覺的會想到其它地方去。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才感覺到耳根子滾燙,臉頰好像也火辣辣的。

生怕被人看到自己這模樣,趕忙抱著盒子往房間里走去。

等回到自己房間之後,她才把那錦盒放在了桌上。

攤開手掌,掌心里那把小小的銀鑰匙已經被攥的熱熱的,暖暖的。

她猶豫著要不要打開盒子,對于盒子里的東西既期待有有點害怕。

躊躇了許久,她還是把盒子抱了起來,轉身放到了櫃子的最里面,又取出了絲線,用紅色的絲線把鑰匙串了起來,掛在了脖頸里。

現在,她還沒有勇氣打開錦盒,還是等以後再說吧。

離開房間的時候,眼角的余光又朝櫃子瞥了一眼,垂在心口的鑰匙,好像也變得滾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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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府外的馬車上,颶風從牆壁上縱身躍下,跳上馬車,飛快的策馬趕向宮門。

馬車內,傳來太子的聲音,「送出去的東西,她收下了麼?」

「回主子的話,收下了。」颶風一邊駕車,一邊回答道。

「收下就好,你也可以安下心了。」太子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身子靠在了車壁上,微微閉上了眸子。

「就算收下了,估計那丫頭也未必會打開看啊…」颶風的聲音輕不可聞,很快被馬蹄聲和澀澀的冷風聲所代替。

稀薄的月光下,他的臉上的表情分辨不清,唇角卻泛起一抹苦澀的笑意。

誰讓他喜歡那丫頭呢,那丫頭對感情的意識比弦清那丫頭更遲鈍,當時六爺可是好不容易搞定弦清的,現在自己,想要拿下劍舞,恐怕需要更大的耐心和細心了。

「駕!」沉聲喝著,他仿佛是要發泄心中情緒,馬兒的蹄聲變得越發緊密急促了。

馬車一路疾奔,回到宮中的時候,天都已經蒙蒙亮了。

在外面折騰了一宿,太子卻沒有半分倦意。

在明瑟殿外停下後,他翻身下了馬車,開口道,「你等會回母後寢宮匯報的時候,我隨你一起去。」

「主子,現在攤牌會不會有些早?」颶風牽著韁繩的手微微一顫,陳勝問道。

「我等了很久了,現在也是時候該攤牌了。」太子抬起頭看向漸漸被陽光所照亮的天際,狹長的鳳眸也一點點被這赤紅的霞光所渲染。

他站在明瑟殿的大門口,負手而立。

萬丈光芒從遠處慢慢延伸到了他的面前,將他籠罩在一片光亮之中。

他仿佛是從天而降的神者,俊美絕倫猶如雕刻一般的五官,流光溢彩的鳳眸,和那渾身上下透著的王者的霸氣,只要看上一眼,都能讓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颶風從馬廄往回走的時候,遠遠的就看見了他的身影,也不禁為眼前看到的一切所震驚。

曾經那個弱小到任人欺凌的太子,早已經在不知不覺變得強大無比,而且太子的隱忍,太子的變化,他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要比任何人都清楚。

深吸了一口氣,他快步走到了太子面前,恭敬道,「主子,可以走了。」

「嗯。」太子緩緩的收回目光,長袖一揮,和他一起朝皇後居住的寢宮走去。

兩人來到寢宮的時候,古嬤嬤正在庭院里盯著幾個宮女打掃。

一看見太子來了,古嬤嬤急急忙忙的就跑上前去,請安道,「老奴見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吉祥。」

「起來吧,母後起來了麼?」太子問。

「回太子殿下的話,皇後娘娘一早就一起起來了,現在正在別院的佛堂里進香,讓老奴為太子殿下帶路。」古嬤嬤朝兩邊跪著的宮女擺了擺手,「都給我好好打掃。」

說著,又側過身,滿臉堆笑的開口道,「太子殿下,這邊走。」

皇後平日里很少跟後宮中的其它嬪妃應酬,平日里沒有事情,就在自己宮里的佛堂看佛經和抄寫心經,尤其是這幾年太子的勢力逐漸穩固之後,皇後對于後宮的事情管的就更少了。

自從司空冰嵐恢復女兒身出宮之後,太子也很少來漪蘭殿給皇後請安,皇後雖然嘴上不說,但心中不悅,要不是她必須要接著帝君對太子的喜愛,來穩固自己的後位,早就訓斥了,根本不會縱容,表現出一副慈母的姿態來。

這片刻的功夫,他們已經來到了佛堂。

古嬤嬤在佛堂門外敲了敲門,貼在門邊稟報道,「皇後娘娘,太子殿下來給您請安了。」

「讓他進來吧。」房間里傳來柔和的聲音。

太子走上前,推開門走了進去。

古嬤嬤還想跟著進去伺候,眼前的大門卻被太子砰的一聲重重關上。

她差點沒頭撞上門,嚇得跪倒在地。

走進佛堂的太子朝四周望去,此刻皇後正坐在明黃色的珠簾後面,這佛堂里因為常年燃香,有一股淡淡的香氣,倒也不刺鼻。

太子走到珠簾前,開口道,「兒臣給母後請安,母後吉祥。」

「嗯。」珠簾後,皇後手指撥弄佛珠的手不曾停過,「你已經許久沒有到本宮這里來坐坐了,今天怎麼有功夫來看望本宮了。」

語氣雖然平靜,但還是透出幾分不滿之意來。

「兒臣不過是怕叨擾了母後的清淨。」太子付之一笑,隨即又接著道,「這些年來,母後潛心修佛,鑽研佛道,從小教育兒臣的也是要與人向善,可最近兒臣一直被一件事情困擾,不知道母後可否為兒臣解惑?」

「你向來聰明靈慧,有什麼時候會想不通的,那就跟母後說說吧。」皇後撥弄著佛珠的手,總算是停了下來。

眉宇間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神色,太子勾了勾唇角開口道,「母後,如果有一個對你十分疼愛的親人,想方設法的想要傷害你所愛的人,你說如何去做?」

「要看這兩個人對于本宮而言,哪一個更加重要。」皇後的聲音散淡而冰冷,臉上的神色仿佛驟然發生了變化,目光中泛著一抹銳利,一字一頓道,「如果是本宮,本宮一定會以大局為重,至少,不會因為一個人,讓自己陷入窘境之中。」

言下之意就是,讓太子不要因小失大,不要為了保護司空冰嵐,把自己推向風口浪尖,不然的話,不僅僅是皇後,就連安陵家也會插手,到時候就是兩難的境地。

她在深宮中呆了幾十年,別人的一句話,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就能夠察覺出不對勁的地方,今天太子突然來給自己請安,她也已經猜到,一定是因為司空冰嵐。

要不是太子一門心思的想要娶司空冰嵐,帝君又對司空冰嵐十分欣賞和喜愛,她一定會盡全力阻止這一門親事,他自然想的是太子妃的人選讓安陵家的人來當,可是帝君突然下旨,她連阻止的機會都沒有,只能咽下這口氣。

可是,前兩天她突然听到風聲,帝君好像在查太子生母當年的死因一事。

她立刻就警覺了起來,知道在東窗事發之前,必須先為自己找好後路,而她的後路就是司空冰嵐,只要掌控了司空冰嵐,就等于是掌控了太子,那麼帝君到時候也不敢對自己怎麼樣了。

「母後說的話,的確有道理,不過,兒臣忘記說,如果那個一直對兒臣很好的親人,實則是兒臣的殺母仇人,那兒臣又該如何去做呢?」話音剛落,太子突然抬起頭朝紗簾後看去。

在那人畜無害的溫柔笑容下,一道冰冷刺骨的寒芒,猛地射向了皇後…

原本寧靜安詳的佛堂中,頃刻間,壓抑的讓人透不過氣來。

跪在佛像前的皇後臉色煞白,十分難看,就連身子都微微顫抖了起來。

她一言不發,下唇仿佛都要被咬破了還不自知。

太子卻仿佛談笑風生一般的開口道,「母後這是怎麼了?身體不適麼?要不是讓兒臣找當年為兒臣生母親自下藥的李太醫來,為母後診斷一下?」

「太子!」皇後氣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聲音止不住的發顫,「本宮今天身體不適,太子還是先行回宮,改天再來探望本宮。」

「母後,兒臣難得來一次漪蘭殿,怎麼母後這麼著急要趕兒臣走麼?還是說,母後是擔心當年做過的那些齷齪事情被曝光,再無顏面苟活在這世上?」太子悠然自得的在房間內踱步,溫潤的聲音此刻卻像是一把鋒利的尖刀,要刺穿皇後的心髒。

皇後心底的寒氣,一層層的冒了起來,她瞪大了杏眸,難以置信的看著太子,柔和的聲音早就變得尖銳刺耳,「你不要忘了,是本宮從小把你撫養長大,給了你今天的榮耀和地位!」

「哎呀,母後若是不提醒的話,兒臣差點忘了,要不是因為母後的嫉妒,兒臣又怎麼會變成從小沒了親娘的孩子呢?要不是母後的心狠手辣,兒臣又怎麼會被那些皇親貴族欺負呢?母後還是以為兒臣是那個一無所知的孩子麼?」太子猛地撩開了眼前的珠簾,走進了內閣。

皇後此刻已經震驚的膛目結舌,張著嘴,怔怔的看著他。

看到她的這番反應,太子不禁冷然道,「母後一定覺得,兒臣不敢對母後怎麼樣吧?」

「這里是漪蘭殿,若是你做了什麼,到時候對你也沒有好處,別忘了,你現在最大的勢力都是安陵一族,若是你輕舉妄動,到時候安陵一族定會扳倒你,輔佐其它皇子。」皇後渾身一顫,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她的眼中已經沒有了往昔的慈愛,更多的是厭惡,「沒有了本宮的支持,太子還真的以為自己已經羽翼豐滿了麼?還是覺得有能力跟本宮抗衡了?告訴你,沒有本宮,你閻瀚玥就什麼都不是,別以為帝君疼愛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就算你那親娘還尚在人間,也是抵不住這後宮的陰謀手段,遲早也會死在後宮。」

「現如今,你做好你的太子,我做好我的皇後,你我之間互不干擾,相安無事,而安陵一族也依舊會衷心的輔佐太子殿下你,難道不好麼?」她局促不安的說道。

「母後,既然這麼厭惡我的生母,又何必撫養我長大呢?我想母後你這麼有本事,就算沒有我這個太子爺,也可以穩坐皇後之位,不是麼?」太子突然笑道,笑容冰冷刺骨,「本來我還想給母後一次機會,不過看來母後沒有半點悔改之意,那就不要怪兒臣心狠手辣了。」

話音剛落,太子從袖口中甩出了一疊厚厚的信紙,「這些都是當年母後和後宮其它妃子謀害兒臣生母的來往信件,母後,你可否還記得?」

看到那些泛黃信紙的一剎那,皇後整個人仿佛被抽光了身體里所有的力氣,跌做到了地上,「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還有這些!」

「本來,這些信確實早應該被古嬤嬤燒毀了,只可惜,當年的古嬤嬤辦事太不小心了,拿信紙去燒的時候,竟然連看都沒看清楚,就以為事情辦妥了,殊不知當年跟兒臣生母關系最好的秀女,暗中掉包,把真正的信件全部留了下來,一直保存至今。」太子看著她失去了血色的臉頰,心中壓抑了多年的恨,總算得到了一絲快慰。

「謹嬪不是瘋了,被打入冷宮了麼,怎麼會…」皇後仿佛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伸手去抓那些信,想要將它們損毀。

卻沒想到太子一腳狠狠踩在她的手背上,疼得她慌亂的收回了手,驚慌失措的抬頭看向太子,「帝君不會相信你這些話的,謹嬪已經瘋了,一個瘋子的話,誰會相信!」

「母後真以為謹嬪姑姑瘋了麼?」太子輕哼一聲,漫不經心的擺了擺手道,「要是不裝瘋的話,母後您怎麼可能放過謹嬪姑姑呢?這後宮中齷齪的陰謀手段多了去了,而母後您又這般的心狠手辣,要不是謹嬪姑姑懂得求生,忍了這麼多年,恐怕早已經被母後您害死了。」

「若是太子相信謹嬪那瘋子說的話,本宮也無話可說,今天本宮累了,太子回去吧!」皇後伸出顫抖的手,拿起掉落在地上的佛珠。

可剛拿起來,佛珠上的鏈子竟然斷了!

嘩啦啦,十幾顆珠子瞬間散落一地。

這散落的主子,就像是皇後此刻的心情…

「兒臣大婚在即,至少在成親之前,不會對母後怎麼樣,不過母後最好也安安分分的呆在漪蘭殿中,若是再做出派人盯著嵐兒這種無謂的手段,兒臣恐怕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太子俯身撿起地上的一顆珠子,把主子遞到了她的面前。

皇後已經整個人僵在了原地,就連說些什麼都已經不知道了。

她的目光緊緊盯著太子手中的那顆佛珠,就在佛珠放回到手掌心的時候。

太子突然使用內力,猛地加重手指的力道。

那顆佛珠,瞬間被震成沙粒,從她的指尖滑落…

「你,你!」皇後激動的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眼眶濕潤的呵斥道,「本宮是皇後,本宮是皇後!你怎麼可以對你的母後這般無理!」

太子冷冷的將她的手甩開,漠然的轉身離開了佛堂。

被甩倒在地的皇後,兩眼茫然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過了良久,痛苦的失聲大哭起來。

古嬤嬤听到哭聲,嚇得手足無措,趕忙跑進了房間,「皇後娘娘,這是出了什麼事情?太子殿下到底說了什麼了?」

可是皇後只是埋頭痛哭…

這一切她精心計劃了這麼多年的局,沒想到在今天被徹底推翻。

要是自己做過的事情全部都被帝君知道的話,到時候不僅僅是自己,安陵家也會遭到牽連,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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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太子在漪蘭殿跟皇後攤派後,第二天古嬤嬤就親自上司空府,把奼紫和嫣紅帶回了宮中,又帶了不少的奇珍異寶送給司空冰嵐,之後再也沒有暗中派人盯著司空冰嵐,直到大婚前都是十分安分。

太子自然知道她是怕東窗事發,實則自己知道的這些事情,父皇早已經了如指掌了,只是一直都沒有擺到台面上來說,撕破臉面,如果皇後當初這些惡行被揭露的話,不僅僅是除去後位,就連安陵家也會收到震蕩。

帝君還是顧及了安陵家這幾代忠臣家族的顏面,沒有再提這件事情。

眼看著太子大婚之日臨近,雲國舉國上下都是一片歡騰熱鬧的景象。

安陵玄明大戰大勝後帶回來的雨國降和書也已經簽下,現如今的雲國和雨國已經算是邦交了,這一次太子大婚的消息,也傳到了雨國和辰國中,兩國都分別送來了不少的禮物作為祝賀,尤其是辰國,還是由使臣親自送來的賀禮。

大婚前一天晚上,司空良在命府中的下人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酒菜,說是女兒明天就要出嫁了,今天晚上是最後一晚,要好好的跟女兒暢飲一番。

司空冰嵐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司空良已經擺好了酒菜,在花園里等著她了。

「小姐,不知道這司空良到底是什麼居心,小姐今晚要萬萬小心,奴婢也會在周圍盯著的。」劍舞一邊幫她梳頭一邊冷聲提醒。

「放心吧,在自家府邸里,就算是出了什麼事情,司空良也難辭其咎,他也不會輕舉妄動的。」司空冰嵐站起身來,出了門朝花園走去。

天色將暗,花園里已經點上了兩排燈籠,照的通明。

她一眼就看到了司空良坐在園子里的石桌前,桌子上確實擺了豐富的彩色,地上還放著兩壇酒。

這老家伙是真舍不得自己出嫁,所以要跟自己喝酒?

可怎麼想,都不像是司空良的作風。

她勾了勾唇角,緩步走上前去,坐到了司空良對面的石椅上,「爹爹,吃飯可以,不過女兒不勝酒力,就不喝酒了。」

「以前不是听你說,跟太子和六殿下一起喝酒賞月的麼?怎麼跟爹爹喝酒就是不勝酒力了?」司空良也不管她樂不樂意,倒了一杯酒就推到了她的面前,「你明天就要出嫁了,爹心里舍不得,今天晚上,只有關乎父、女之情,不關乎其它,陪爹爹喝幾杯吧。」

听出他語氣中的苦澀之意,司空冰嵐還是有些動容,于是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孩子啊,雖然嫁給太子以後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但是,太子登基後,後宮佳麗三千,爹爹只怕你這樣的性子會忍受不了,到時候在後宮中的日子艱苦難熬,你該如何是好?」司空良無奈的搖了搖頭,又倒了一杯,自己一口飲盡。

司空冰嵐沒想到他竟然會說出這麼煽情的話來,一時間,也有些疑惑起來。

「爹想要讓你嫁給四皇子,不單單是為了自己,為了這個司空家,也是為了你以後的日子著想,四皇子體弱多病,雖然嫁給他你會吃虧,但是嫁給四皇子以後不會有爭風吃醋,也不會有後院中的爾虞我詐,你可以過的很好,爹也能夠放心,不是麼?」司空良又開始舊事重提。

「爹爹要是還想談這件事,那就恕女兒沒工夫奉陪了。」司空冰嵐放下酒杯就站起身來,轉身欲走。

沒想到身後的司空良突然喊道,「我已經在剛剛的酒里下了毒!這種毒不會讓人馬上斃命,但是必須用解藥來控制,嵐兒,不要怪爹狠心,爹也只不過是為了大局著想而已。」

「卑鄙!」司空冰嵐心中一驚,立刻用手為自己把脈。

沒想到自己的脈象竟然十分平和,一點都沒有中毒的跡象。

這司空良難不成是在嚇唬自己?

她轉過身朝司空良望去,見他一臉得意,嚴重泛著算計的精光,就明白這只老狐狸剛剛說的話並不是嚇唬自己,是真的下了毒的。

可是,自己的脈象根本沒有中毒的跡象。

該不會是這毒高級到連自己都察覺不到吧?

「只要嵐兒你乖乖配合,爹就一定不會傷害你的。」司空良一步一步緩緩的朝她逼近,臉上的笑容越發的令人厭惡起來。

司空冰嵐眯起眸子,神色自若的淡淡道,「爹爹既然下了毒,想要毒害女兒,又何必再給女兒解藥呢,女兒就算是死,也不想在爹爹的控制下苟延殘喘,至于解藥,爹爹還是省省吧。」

話音剛落,她狠狠拍開了司空良伸過來的手,轉身離開。

「嵐兒,我不會讓你死的!」司空良突然把桌上的酒杯往地上一砸。

片刻的功夫,二十幾個精銳的士兵竟然從兩旁沖了出來,把司空冰嵐團團包圍。

見情況不對,躲在樹上的劍舞立刻吹響暗哨。

而此時的司空冰嵐看著站在不遠處一臉篤定的司空良,心中不由冷笑。

這老狐狸當真自己什麼都沒準備麼?還是以為這區區二十幾個士兵能夠阻攔得住自己?

「把小姐抓住,綁起來,送到四殿下的王府中!」司空良冷喝一聲。

隨即,那些士兵們就要群攻而上。

突然間,在花園周圍的屋頂上,有一群黑壓壓的影子,從天而降。

那速度,快如疾風,勢如閃電,還不等那些士兵有所察覺,那些訓練有素的暗士們,已經把鋒利無比的利刃,狠狠插進他們的胸膛。

一瞬間,圍住司空冰嵐的士兵紛紛倒地,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已經徹底沒了氣息。

司空良難以置信的張大了嘴,不敢相信這一切是怎麼做到的…

就在那些士兵到底的剎那,暗士們已經迅速撤離,根本不給司空良看清楚的機會。

冷風,掠過荒涼的花園,吹起地上散落的花瓣也枝葉。

司空良怔怔的杵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司空冰嵐從自己的面前離開。

可是剛剛那一幕二十幾個士兵瞬間被秒殺的場景,深深印刻在他的腦海中,他已經徹底沒有力氣往前邁出一步,如鯁在喉,再也喊不出一句讓她回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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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舞,把剛剛的事情去宮中匯報給太子,不要漏了什麼細節,還有那些精銳士兵是不是四殿下府中的也要查清楚。」房間里,司空冰嵐褪去了外袍,剛剛那一頓鴻門宴吃的她消化不良,本來還有些餓的感覺,現在全都沒了。

「奴婢這就去。」劍舞幫她把衣衫掛起來之後,就退出了房間。

司空冰嵐躺在床上,想要早些休息,明天大婚,她必須以最好的狀態來面對,可是翻來覆去,就是沒有半點困意。

就這麼來回翻了幾十次之後,總算是有些倦了,半夢半醒之間,她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幕景象,那是洛家,之前自己中毒後差點淹死的湖邊。

腦海中的畫面有些模糊不清,但是那個叫仁公子的話語還是歷歷在目。

當時自己明明是慎重劇毒,可是仁公子卻不知怎麼幫自己解了毒不說,之後她想要在洛府再找到那位仁公子,卻怎麼都找不到了,就算詢問家丁婢女,也都說沒見過。

難不成,自己只不過是做了一場夢,就連夢到仁公子也只不過是夢?

可是洛君鳴當時為了救他爹,也提到過解毒的事情。

她不禁更加肯定,解讀這件事情一定是真實發生過的,只是那仁公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迷迷糊糊的,她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等到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房間外已經熱鬧非凡,婢女們的歡笑聲和人走動的聲音听起來都格外清晰。

她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揉了揉太陽穴,喚道,「劍舞。」

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劍舞帶著兩個下人進了房間,把洗臉水和今天要穿的嫁衣鳳冠都拿了進來。

「小姐,奴婢服侍您更衣吧,時候不早了。」劍舞對身後的兩個婢女使了個眼色,隨即那兩名婢女退了出去。

等房門關上,司空冰嵐才開口問道,「現在什麼時候了?」

「回主子的話,現在已經辰時了,馬上就要到巳時了,距離太子來迎親也就兩個時辰的功夫,小姐您要是再晚些醒過來,恐怕打扮都來不及了。」劍舞一邊說,一邊把擰干的毛巾給她遞過去。

司空冰嵐擦了擦臉,這才覺得清醒了些。

翻身下床後,任由著她幫自己套上那一層一層復雜的嫁衣。

「劍舞,昨晚上那些酒你查驗過了沒,是否真的下了毒?」她的目光停留在鏡子中,仿佛不經一般的提起。

「奴婢檢查過了,那些酒里確實下了一種罕見的毒藥,這件事奴婢也已經告訴過太子殿下了,太子殿下說一定會讓司空良把解藥交出來的,讓小姐不必擔心。」說話間的功夫,劍舞幫她扣上最後一顆扣子。

花緙金絲盡顯貴氣,披上那件孔雀繡雲的外罩火紅霞披後,更加嬌艷奪目了。

劍舞小心翼翼的,生怕會弄壞這精致而又細膩的嫁衣。

隨著那玫紅色的段彩腰帶和五彩琉璃流蘇扣上後,司空冰嵐看著鏡子中自己的眼眸中,泛起了灼目的光輝,她忍不住做了一直想做的事情,提起裙擺,原地轉了幾圈。

如瀑的墨發隨之飄舞起來,裙擺上那盛開的金絲牡丹也跟著變活靈活現了,仿佛都能夠聞得到花香一般。

「主子真是美極了。」劍舞站在一旁幾乎看呆了,情不自禁的贊嘆道。

司空冰嵐的臉頰微微泛紅,白皙如玉的肌膚透著淺淺的紅光,就算不施粉黛,也美艷動人。

她拽著裙擺,坐到了梳妝台前,眼中滿是即將要出嫁的女子幸福的笑容。

「主子,讓奴婢給您梳一個最好看的發髻。」劍舞拿起梳妝台上的梳子,開始為她梳頭。

這時候,房門被人推開了。

安陵珞夏帶著三歲的司空天走進了房間中。

司空天雖然年幼,但是也聰明的不得了,早就知道自己的姐姐馬上要出嫁了,而且還是嫁給太子,每天嘴里都是念叨著,「我的姐姐是太子妃,我的姐姐是太子妃呢!」

這會兒的功夫,一跑進房間里,看到穿上嫁衣,美不勝收的司空冰嵐,水靈靈的大眼楮都呆住了,口水就這麼順著嘴角滑落了下去,「姐姐好漂亮哦,姐姐是世界上最漂亮的!」

「小嘴真甜。」司空冰嵐對這個弟弟倒是疼愛,別的不說,這孩子雖然平時跟自己相處的時間不多,但是每一次看到自己都會粘著自己,自己練武的時候,小家伙就在旁邊看著,自己看書的時候,小家伙就也拿著一本書在旁邊不懂裝懂,自己畫畫,小家伙就用手指沾著墨汁在紙上亂抹。

雖然是同父異母的姐弟,但是司空良犯下的過錯跟孩子沒關系。

司空天這個可愛乖巧的弟弟,她還是喜歡的。

「天兒,別把你姐姐的衣服弄皺了,不然就不漂亮了。」安陵珞夏的臉上也滿是笑意,輕輕的拉住了想要去模流蘇的兒子,讓他乖乖呆在一旁。

她走到司空冰嵐的面前,帶著和善的微笑朝鏡子中望去,忍不住驚嘆道,「嵐兒,今天你就要嫁出去了,雖然我不是你的親生母親,但是作為二娘,還是想給你梳梳頭,至少也算是我半個閨女。」

說著,從劍舞的手中取過梳子,木梳順著頭頂,慢慢往下梳,一邊梳,一邊口中還說著吉祥祝福的話語,「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有頭又有尾,此生共富貴。」

隨著木梳梳到發尾,安陵珞夏又把梳子交還給了劍舞。

她雙手輕輕按在司空冰嵐的肩膀上,柔聲道,「嵐兒啊,嫁給太子雖然好,不過以後免不了太子會三妻四妾的,你既然是正妻,是太子妃,就要學會容忍,萬萬不能意氣用事,要忍得住啊。」

「多謝二娘教誨,嵐兒謹記于心。」司空冰嵐雖然對于這一番話毫無興趣,不過今天這樣的好日子,她不打算多說什麼。

不管怎麼說,這安陵珞夏的心思不壞。

劍舞則是動作嫻熟的挽起了她墨黑柔軟的長發,梳起發髻後,又小心翼翼的拿起那精致華麗的鳳冠,慢慢的帶到了司空冰嵐的頭上,在用兩根金簪固定,才算完成。

在梳發髻的時候,安陵珞夏已經幫她畫上了淡淡的妝容,黛眉開嬌橫遠岫,粉膩酥融嬌欲滴。

看著鏡子中的美人兒,司空冰嵐差一點就要認不出自己了。

這時,外邊突然響起了一陣 里啪啦的鞭炮聲。

遠遠的就听見人喊,「太子殿下到了!」

听見這一聲,劍舞趕忙把紅蓋頭取了過來,幫她蓋在了頭上。

等到那鞭炮聲越來越近,知道別院的大門口,兩個宮里來的嬤嬤從外邊走了進來,來接新娘子了。

劍舞這才扶起司空冰嵐,一步步朝門外走去。

「讓我們來扶著太子妃吧。」一個嬤嬤伸手就要去接司空冰嵐的手。

「劍舞是我的陪嫁丫鬟,她扶著就可以了。」喜帕下,司空冰嵐淡淡的說了一句。

那伸手的嬤嬤雖然尷尬,但還是陪著笑退到了一旁,在後面跟著。

從別院走到大門口,往外望去,蜿蜒數里的紅妝隊伍浩浩蕩蕩,仿佛是一條披著紅袍的金龍,洋溢著吉祥喜慶,由紅色綢帶裝扮過的馬車從街頭排到街尾,壯觀不已。

在周圍圍觀的百姓數不勝數,而兩旁皆是維持秩序的士兵,把涌動的人群擋在兩側,拉開了一條順暢無阻的大道。

太子就坐在最前面的馬背上,脊背挺直,今天他一襲紅袍,襯得光潔白皙的肌膚更是好看,風華月貌的臉上,泛著沁人心脾的肆意笑容,狹長深邃的鳳眸從那身著一襲華貴嫁衣的新娘出來之後,就不曾移開過。

司空冰嵐由劍舞扶進喜轎之後,迎親的人馬就浩浩蕩蕩的朝不遠處帝君新賜給太子的府邸而去,那是專門給他們新婚用的府邸,听劍舞說那府邸大的比得上兩個司空府。

坐在喜轎中的司空冰嵐原本鎮定的心情,莫名的就開始緊張起來。

耳邊依稀還能听到在轎子外面的熱鬧的喧嚷聲,和一路上喜慶的琴樂聲。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她的心跳也變得越來越快。

突然轎子停了下來,轎外一個尖細的聲音高聲喊道,「新娘到!」

隨即,炮仗,煙花,齊聲而放。

而司空冰嵐也變得更加忐忑緊張起來,她又不能掀開簾子看看外面到底是什麼情況。

正在這時,她的眼前出現了一點光亮,正在疑惑的時候,一溫暖的大手,輕輕牽住了她的手掌,把她往外啦去。

太子的府邸,里里外外掛滿了火紅的燈籠,貼滿了喜字。

太子牽著司空冰嵐的手,緩緩的邁向大門,省去了那些復雜的習俗,一路順暢的來到了大廳之中。

今天帝君和皇後娘娘都親自來到了太子府中,而這一場聲勢浩大的喜宴,幾乎把帝都中所有的皇親貴族和商賈名流都邀請了來。

進了大廳後,嬤嬤地上了茶杯,由司空冰嵐遞茶。

司空冰嵐接過茶杯,由劍舞攙扶著跪倒在地,把茶杯遞了過去,「父皇請喝茶。」

「呵呵,好,好兒媳。」帝君樂呵的接過茶杯,抿了一口。

然後把早就準備好的大紅包塞進了她的手里。

雖然看不見,但這一模,這厚度!

起碼得幾十萬兩的銀票吧?

這可真是發了橫財了…

沒想到這皇家成親也流行給紅包啊,她的心中不由一樂。

劍舞又把另外一杯茶遞過去,司空冰嵐接過茶杯,又開口道,「母後請喝茶。」

「嗯。」皇後臉上雖然帶著笑,可聲音卻有些冷淡。

接過茶象征性的抿了一口後,也拿了個紅包遞給她。

不過這紅包比起帝君剛剛給的,薄了好多,「多謝母後。」

她心下一陣鄙視之後,把兩個紅包讓劍舞保管好。

「新人拜天地吧。」古嬤嬤在旁邊說道。

「一拜天地。」

「二拜君親。」

在劍舞的的攙扶下,司空冰嵐轉過身子,俯身跪下,向著帝君和皇後俯身行禮。

「夫妻交拜。」

話音落下,司空冰嵐和太子兩人相對而立,微微躬身,兩頭相接,行了最後的交拜之禮。

「禮成!」

話音剛落,古嬤嬤就又接著道,「把新娘先扶回房間里去等候吧。」

「是,」劍舞扶著司空冰嵐,由古嬤嬤領著,來到了早已經準備好的新房中。

一進新房,劍舞就開口道,「這里就我一個照顧太子妃就可以了,其他人都退下吧。」

「你一個小丫頭什麼都不懂,怎麼伺候太子妃?老奴今天得在這里候著,萬一出了什麼差錯怎麼辦?」古嬤嬤斜眼睨著她,語氣十分不善。

「嬤嬤就請先行退下吧,這里由劍舞一個足夠了。」司空冰嵐被扶坐到了床邊,語氣淡漠生冷的吩咐道,「沒有其他事情,就不要進來打擾了。」

古嬤嬤一听這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生氣又不好發作,今天她是太子妃,這里除了帝君和皇後,就數她最大了,再怎麼不舒服,也得退了出去。

听到房門關上,司空冰嵐這才扯下了喜帕,長吁出一口氣來。

「悶死了,差點就悶死了。」她剛剛一路上都緊張的不敢正常呼吸,不知怎麼的就是緊張。

現在總算是只剩下她和劍舞兩個人了,心情算是放松了一些。

「小姐,這喜帕是要讓太子殿下摘下來的,您不能先摘啊。」劍舞急忙想要把喜帕再幫她帶上。

「反正這里沒有其他人,帶著也是悶,不要緊的。」司空冰嵐隨手將喜帕往身後一放。

手下突然按到了什麼,回頭一看,沒想到繡花的綢緞被面上,鋪了滿滿一層紅棗、花生、桂圓、蓮子。

「這是早生貴子的好意頭啊。」劍舞也是滿臉的喜色,眼中帶著幾分羨慕之色。

「早生貴子…我才十七歲,生孩子太早了吧。」司空冰嵐一陣頭皮發麻。

「小姐,照理說女子十五歲就能結婚生子了,十七歲已經不算小了。」劍舞笑著說道,「記得我額娘十五歲就已經生下了我呢。」

十五歲都還沒成年呢!

司空冰嵐心中暗暗感嘆,這古代人不僅發育的早,就連結婚生子都要早上很多。

她隨手拿起一顆紅棗就往嘴里放,劍舞見狀,趕忙阻攔,「小姐要是餓了,這桌上有不少吃的,奴婢拿給您。」

說著,她轉身朝桌子邊走去。

在拿糕點的時候,發現有一盤紅豆糕,不由得微微一愣,口中不由念叨道,「小姐您成親這麼大的事情,弦清也不知道回來看望小姐,真是見色忘義。」

「你也別這麼說她,她跟六爺遠在北方,能不能回來也是身不由己的事情。」不提還好,一提弦清,司空冰嵐的心中也甚是想念。

這丫頭已經走了近小半年了,去了北方之後,也很少寫信回來,該不會真是把她這個主子給忘了吧。

不過想那丫頭走的時候哭的那麼傷心,恐怕是被麻煩的事情纏身才是真的。

「小姐,您先吃這些填填肚子吧。」劍舞把蜜餞桂圓遞到了她的面前。

司空冰嵐拿了一顆放在嘴里正吃著呢,門外突然有一陣響動聲。

好像是什麼人說話的聲音,但分明听起來還有男子說話的聲音。

她和劍舞兩人相視對望了一眼,劍舞放下盆子,快步朝門口走去。

沒想到門一打開,一個身影就撲進了她的懷中,「主子,奴婢都快想死你了!」

「弦,弦清?」劍舞也被嚇了一跳,這丫頭像是八爪魚一樣的抱住了自己。

門外除了守門的丫鬟之外,還站著許久未見的六殿下,她頓時就明白了過來。

「怎麼是你呀劍舞,小姐人呢?」听到聲音不對,弦清離開就松開了手,從她的身上跳了下來。

劍舞無奈的指了指房間里頭,「小姐當然在房間里了。」

話音剛落,弦清已經一個箭步沖進了房間里,朝司空冰嵐撲去。

守門的丫鬟見狀,急忙道,「劍舞姑娘,這新房里不相干的人不能隨便進去的。」

「她是太子妃的貼身婢女。」劍舞冷冷的說了一句,然後把們稍稍拉上了一些,抬頭看向閻星辰道,「六爺,今天晚上除了太子殿下,其它男人都不能進新房,您還是去前院找太子殿下喝酒吧。」

「嗯,替我轉告嵐兒,就說祝她和大哥百年好合,早生貴子。」閻星辰的臉上也滿是笑意。

劍舞點了點頭,就關上了門,回了房間。

此刻,弦清已經撲在了司空冰嵐的懷里,高興的熱淚盈眶,「主子,您知不知道,奴婢這一次回來參加您的大婚,真的是風雨無阻,跨越千山萬水!路上還有暗殺的刺客,真的是歷盡千辛萬苦…嗚嗚。」

「刺客?」司空冰嵐聞言,不由挑眉問道,「怎麼還有刺客?你們在北方的情況很糟糕麼?」

「不是啦!」弦清趕忙搖了搖頭道,「是喜歡六爺的一個女子,是江湖人士,而且武功好高!逼著六爺,非要六爺娶她不可,六爺不願意,說是已經有我了,可是那女子心腸歹毒的很,說是把奴婢殺了,六爺就沒喜歡的人了!」

噗!

听到她的解釋,司空冰嵐差點笑出聲來。

沒想到離開帝都之後,閻星辰的桃花運竟然這麼旺盛,還被江湖中的女子看上。

「誰讓你不好好習武。」劍舞冷聲調侃道,「等到時候夫君被別的女人搶走,有你哭的。」

「喂喂喂,你這烏鴉嘴,怎麼說話的呢!六爺才不是你說的那樣呢,六爺對我可好了,才不喜歡那種彪悍的女子,哼,武功好又怎麼樣,我不稀罕。」弦清歪著腦袋輕哼一聲。

「好了,別一回來就吵嘴。」已經好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一次了,司空冰嵐看到她回來,就連心都是暖暖的。

仿佛一瞬間回到了很久之前,那時候他們還住在明瑟殿,自己還是女扮男裝,弦清和劍舞都在自己的身邊,雖然宮里爾虞我詐的日子過的不快活,但是有他們兩個陪著自己,互相扶持的那種感覺,恐怕再也不會有了。

她握著弦清的手,感覺到她的手也反過來緊緊握住自己的,鼻尖不由有些泛酸。

「主子,您今天真的是美極了,奴婢都要被你迷倒了呢。」弦清小嘴甜的出蜜,笑得眼楮都眯成了一條縫,「小姐你知不知道,奴婢在北方的時候,天天晚上做夢做到您,全部都是咱們以前在宮里一起住的時候,那些快樂的時光,雖然現在身邊有六爺,但是奴婢還是想著念著您和劍舞。」

說到這,她吸了吸鼻子,哽咽道,「不對不對,今天這麼高興的日子,怎麼能說這些話呢。」

「想我們也不多寫信回來,知不知道主子一直都很惦記著你,也不知道你在北方過的怎麼樣。」劍舞靠在床邊,沒有看她,就怕多看幾眼,也要被她的情緒多感染,就怕掉淚。

「我有寫信啊,可是,每一回寫完了,又不敢寄出去,就怕煩到主子,不想讓主子擔心,你也知道,我的話那麼多,高興的和不高興的都要說,有的時候就是一陣子的不高興,等過了一會兒又好了,我要是什麼都寫在信里,豈不是要煩死主子了。」弦清擦了擦眼角的淚,抿了抿嘴。

「算了,知道你好,就放心了,而且六爺把你照顧的白白胖胖的,一看就是過的挺滋潤的。」司空冰嵐唇角含笑,抬起手,輕撫著她的秀發,心中感慨,弦清已經長大了啊,想必再過幾年也要成親生子了。

「奴婢過的很好,主子您就放心吧。」弦清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有些激動的說,「六爺這些日子已經差不多把北方的那三個部落的事情搞定了,用不了多久,我就能跟六爺回帝都了,到時候我就可以回來再跟住在呆在一起了。」

「六爺也越發的能干了。」司空冰嵐淡淡笑道,這一件藏在心里的事情,也算是放下了。

房間里聊得正歡的時候,房門突然被人重重推開。

三人幾乎是同一時間抬頭看去,只見太子搖搖晃晃的朝里走來。

弦清趕忙站了起來,站到了一旁,行禮請安,「奴婢見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吉祥。」

說著,她拉著劍舞的手就往外撤,「奴婢題六爺祝太子殿下新婚愉快,和主子百年好合,早生貴子,所以今天晚上太子殿下要好好努力喲~」

話音剛落,她已經拽著劍舞閃出了門外。

房門,砰的一聲,被重重關上。

听到那丫頭的話,司空冰嵐差點笑出聲來,什麼叫做今天晚上要好好努力,這丫頭跟閻星辰在一起都學了些什麼少兒不宜的知識了。

「嵐兒……」太子一步一釀蹌的朝她走來,好像隨時隨地都能摔倒一樣。

司空冰嵐听到他歡自己,趕忙起身,走到他身邊扶著他。

一股酒味瞬間刺入她的鼻腔,好重,怎麼今天喝了這麼多?

太子的酒量她是知道的,就算喝上十幾壇都是沒問題的,今天怎麼就醉成了這樣,該不是被什麼人灌得吧?

她小心翼翼的把太子扶坐到了床邊,太子身子一晃,靠在了她的肩膀上,雙手把她的手臂緊緊懷抱在懷里,就像是抱著什麼心愛的東西一般,嘴里含糊不清的呢喃著,「嵐兒,你知不知道,外面那些家伙,都不是好東西!」

他一邊說,鼻尖還發出輕哼。

司空冰嵐看著他這麼可愛的模樣,忍不住輕笑出聲,抬起手,輕輕模了模他泛紅的臉頰。

沒想到臉頰滾燙,皮膚倒是挺滑挺細膩的。

「尤其是安陵家的那個兩兄弟,壞!太壞了!」太子突然抬起一只手,朝外邊亂指著,嘴里就咕噥道,「拼命的灌我酒,明知道,明知道我今天要跟嵐兒洞房花燭,良宵美景,**一刻值千金的,可是,可是他們就是誠心想要灌醉我,嗚嗚,嵐兒,我現在渾身軟綿綿的,沒有力氣了,眼皮好重好重。」

「來,我幫你寬衣,你好好躺著休息。」司空冰嵐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先把自己頭頂上那重的要死的鳳冠拿了下來放到一邊,然後伸手想要扶著他,讓他先靠在床沿邊。

沒想到這家伙把所有的重量都壓在了自己的身上。

自己都還沒怎麼動呢,太子整個就朝她壓倒了下來。

一時間,她剛站起身的腳跟踩到了裙擺,整個人也跟著一晃,連同著太子兩個人以,一起滾到了床上。

「嘶,我的頭。」剛剛混亂之中,她也不知道腦袋磕到什麼東西了,只覺得一陣酸麻。

她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揉腦袋,手臂卻被什麼東西壓得根本抽不出來。

低頭一看,這才看清楚,太子的半個身子都壓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怪不得這麼沉。

她深吸了一口氣,使勁把太子往旁邊一推,趁著這家伙往旁邊滾的時候,把手抽了回來。

剛松了一口氣,沒想到回頭卻看到太子這家伙朝自己又滾了回來!

這是什麼情況…

只見太子滾著滾著,滾著滾著…他丫的就滾到自己的身上來了。

然後,像八抓魚一樣,把自己樓的緊緊的,幾乎把她圈在了懷抱中。

這丫的真的喝醉了?真的意識不清,還是裝的?

一瞬間,她覺得自己有點凌亂,完全模不清楚太子這算是什麼套路。

「哎呀,我的手臂,好疼…」為了驗一驗這家伙到底是真醉,還是裝醉,她突然捂著手臂,輕呼起來。

听到她的呼聲,太子的手臂稍稍松開了些,壓著她的身子,也挪了挪地方。

「閻!瀚!玥!你裝醉。」司空冰嵐頓時一股火冒上了頭頂,抬起腳就朝他月復部踹去。

「嗚嗚,嵐兒,我的頭好疼,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好疼好疼,好像要裂開來了。」太子將計就計,突然捂著腦袋,用手去捶打。

司空冰嵐見狀,心中不由得一緊,剛剛的火氣,頓時被擔心取代,趕忙拽住他的手,輕輕的幫他揉著太陽穴,「傻瓜,怎麼可以打頭,打笨了怎麼辦。」

她一邊幫太子按摩頭部,一邊柔聲問,「怎麼樣,現在感覺好一點沒有?」

「唔,還是疼,身體也好難受,胸口悶悶的,嵐兒,怎麼辦…」太子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喝多了,臉頰仿佛染上了一片緋紅,與原來白皙的肌膚交相輝映,衣衫在剛剛的翻滾時,有些松垮,微微敞開的衣衫下,強而有力的胸肌若影若現,美的仿佛能攝人心魂。

他一邊說,還一邊拉扯著自己的衣衫,仿佛嫌身上的衣服太多,熱的慌。

「你等下,我幫你倒茶。」司空冰嵐沒想到這家伙喝醉後的酒品這麼差,心中想著,下次誰要是再敢灌太子酒,就非抽死那家伙不可。

她剛撐起身子想要下床幫太子倒茶,沒想到太子死拽著自己的胳膊不肯撒手,嘴里還不停地念著,「嵐兒,我不許你走,你是不是又要去見安陵玄明那個公子了,我不許,我每次看到他對你獻殷勤,心情就難受,你知不知道,我不許你跟她親近,我不許…」

听著他似醉非醉的話,司空冰嵐心中五味雜陳,說不出的感覺。

也不知道太子到底是真醉還是假醉,還是借著喝了酒,又跟自己撒嬌,反正不管怎麼樣,今天已經擺了堂,行了禮,今後他們兩個就是夫妻了。

要是這家伙真這麼介意,自己以後大不了不見安陵玄明就是了。

反正現在安陵家已經忠心不二的對太子孝忠,自己以後只要安安心心的做太子妃就好了,至于其它事情…

她低頭看了一眼正趴在自己雙膝之上的太子,唇角不由泛起甜甜笑意。

其它的事情,就交給太子,她的丈夫去解決好了。

「以後再這麼亂喝酒,就不許在我房里睡了。」她嬌嗔了一句,把太子拽到床上,自己走到桌邊,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

剛把太子拽起來,讓他靠著自己的肩膀方便喝茶。

沒想到茶杯剛遞過去,太子突然亂動起來。

這一晃,手里的茶杯根本還不急放穩,已經往自己的身上撒去!

「你!」眼睜睜的看著身上精致的嫁衣被潑的濕了一大半,她無奈的站起身來,放下茶杯,只能先把濕掉的衣服褪去。

可剛解開腰帶,太子就從身後環抱住了她,把腦袋耷拉在她的肩膀上,咕噥道,「嵐兒,濕掉的衣服不能穿在身上的,容易著涼,我幫你寬衣解帶,好不好?」

這一句話,說的倒是挺順溜的呀。

司空冰嵐挑眉,斜眼睨向他,見他笑得眉飛色舞,就知道這家伙從一開始進屋就是在裝醉!

想必剛剛把茶杯晃倒在自己的身上,讓水潑濕衣服,也是這家伙的計謀。

好你個閻瀚玥,為了洞房花燭,想得出這麼沒臉皮的辦法來,說出去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衣服濕了怕什麼呀。」她勾唇淺笑,知道他這麼‘用心良苦!’又怎麼好意思不配合他繼續演下去呢,「夫君,今天良辰美景,洞房花燭夜,咱們還是早些休息吧。」

說著,她轉過身,雙手按在太子的肩膀上輕輕一推。

太子被她推到了床上坐下,她則是走到桌邊,吹滅了桌上的蠟燭。

這燭光一滅,房間里就只有微弱的月光映照著,淺淺的月光只照到床邊,讓昏暗的房間蒙上了一片迷蒙的色彩。

她一步一步走向床邊,笑容如三月里盛開的嬌艷桃花。

在月光的籠罩下,更顯迷人和典雅,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太子看的痴了,深邃的眸子里,已經全部被她的身影所佔滿,仿佛整個腦海,整個身體,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了眼前的美人兒。

「新婚之夜,要和交杯酒。」司空冰嵐倒了兩杯酒,走到他的面前,把一個酒杯遞了過去。

沒想到太子卻捏住了她的手,把她的小手圈在他的大手中,就這麼緊緊握著,火辣的目光緊緊盯著她。

司空冰嵐定他盯得臉頰緋紅,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氣到,「你不喝我就撒了。」

「喝,我親愛的夫人倒的酒怎麼能不喝。」成了親,這稱呼也有所改變,太子起初想了想叫什麼才能更顯親密,剛剛靈光一閃,就月兌口而出。

這剛以說出口,司空冰嵐的臉蛋兒,不禁更紅了。

把酒杯塞進他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嬌嗔道,「再鬧今晚上你就睡書房去。」

「夫人說什麼,我就做什麼,來,咱們和交杯酒。」說著,太子和她的手交替,兩個酒杯都放到了各自的唇邊,一仰頭,一口飲盡。

酒喝完了,太子直接把酒杯扔地上一扔。

司空冰嵐沒見過他這麼豪放的樣子,一時間竟愣住了…

下一刻,這家伙啦著自己的手臂,輕輕一拽,就把自己拉到了床上。

紗簾,也被他輕輕拉下,雪白的薄紗,隨之飄蕩,輕輕拂過司空冰嵐的臉頰…

「嵐兒,我總算把你娶回來了,今後,你就是我閻瀚玥唯一的妻子,你會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太子和她相對而坐,抬起手,輕輕撫過她的臉頰,深情款款。

他的手緩緩移到了她的發髻上,把發髻上的玉簪抽出,瞬間,如瀑般烏黑柔亮的長發一瀉而下,散落在她的脖頸中,從耳際滑落。

「嵐兒,以後你不許再叫我太子殿下,也不許再叫我太子,只能叫我玥,或者夫君,知道麼。」太子的手指穿過她柔軟的長發,將她抱進自己的懷中,把自己和她之間的距離拉進。

他的腦袋低著司空冰嵐的額頭,俯身貼在她的耳邊,撒嬌般的喃呢道,「嵐兒,叫我一聲夫君好不好,我好想听你這麼喊我。」

「夫,夫君…」司空冰嵐仿佛能能感覺到自己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了一層,羞得她低下了頭,不敢再去看。

「嵐兒叫的真好听。」太子興致正濃,低頭,親了親她的眉心。

一股淡淡的茉莉清香沁入他的鼻尖,讓不由心神一震,好奇的問,「夫人怎麼知道我喜歡茉莉花的味道?」

「明瑟殿里的書房里不是擺著兩盆茉莉花麼。」司空冰嵐也是這一次回宮之後才注意到的,之前他的書房里什麼都沒放,突然多了兩盆茉莉花,于是心想著他應該是喜歡,就把身邊的東西都燻上了一股淡淡的茉莉花味道。

「夫人沐浴的時候,用的也是茉莉花瓣麼?」太子突然挑眉問道。

「嗯。」司空冰嵐的聲音細弱無聲,要不是貼在她的唇邊,根本就听不到。

「夫人真是太貼心了。」懷中,她張嬌艷欲滴的嬌容,說不出的甜美可愛,太子情不自禁的摟住她縴腰,俯身覆上了她的唇瓣。

帶有侵略性的吻霸道到令她幾乎喘不過氣來,熾熱且急劇地深入她口中,幾乎要佔有她的全部,司空冰嵐不自覺的抬起雙手已圈上他的脖頸,生澀而主動地回吻著他,相互撩動和探索,猶如甜美的蜜糖,讓他們忘乎所以。

往日的矜持和自若都已經被拋開,學著他的毫無忌憚,與他緊緊相擁在這緋色的夜晚中。

而與此同時,在新房外,一抹落寞的身影轉瞬即逝。

在那紫色身影離開的時候,又有一個身影追了上去。

在無人的後院中,銀鈴般悅耳的聲音隨之響起,「你拒絕跟我和親的原因,是不是就是因為新房里的那個女子?你這麼喜歡,竟然還讓她嫁給太子,真是沒用!」

「伊月公主,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安陵玄明手中提著酒壺,唇邊吐露著醉人的芳香,迷人的眼眸中卻掠過一抹徹骨的寒意。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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