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寵月復黑太子妃,加更-說服
「把牢門打開吧。ai緷騋」司空冰嵐吩咐道。
牢頭露出困惑之色,躊躇了片刻,還是把別再腰間的一串鑰匙拿了起來,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鎖,走上鐵牢前, 噠一聲,打開了牢門。
他退到一旁,態度恭敬道,「皇後娘娘,這米傲霜是陛下親自吩咐要嚴加看管的,所以奴才只能幫娘娘打開牢門,但是犯人身上的鎖鏈奴才不能解開。」
「嗯,你先下去吧。」司空冰嵐擺了擺手,緩步走了進去。
鐵牢里只有一塊窄窄的平地上沒有水,可以直接通往被鐵鏈懸掛在鐵牢中央,半身浸泡在辣椒水里的米傲霜面前。
她的步伐很慢,眼角的余光一只都沒有離開神色古怪的牢頭身上,直到牢頭動作緩慢的轉身離開,消失在黑暗的長廊中,腳步聲漸行漸遠之後,她才繼續往前走。
采宣守在鐵牢門外,一直都低著頭,不敢去看被掛在鐵牢上那女人痛苦的表情,剛剛只是不小心漂到一眼,就已經嚇得臉色泛白,胃里翻涌。
滴答、滴答的水滴聲成為了這牢房里唯一的聲音。
司空冰嵐的腳步聲很輕,步伐穩健,每一腳都是落地無聲。
她的目光不時的往身旁兩側的辣椒水看去,這辣椒水血紅血紅的,顏色格外鮮艷,倒是不太像辣椒水,反而像是……
心中突然咯 一下,隨即她抬起頭看向正對面的米傲霜,不由微眯起了眸子,慢慢的掃過她的臉頰。
沉默半晌,才開口道,「如果米谷蕊看到你現在的樣子,怕是會很心疼吧?」
一提到米谷蕊,被吊著的米傲霜突然瞪圓了雙眼,如同發了狂的野獸,死死的瞪著她,咬牙切齒,卻不吭聲,只是鼻子里發出哼哼的響聲。
「米谷蕊寧願豁出性命也要保住你的性命,你卻如此的不憐惜自己的性命,一心求死是麼?」司空冰嵐目光沉寂的看著她,語氣中透著一股寒意。
正如牢頭所說的那樣,米傲霜的骨子很硬,從她所站著的這個方向看去,米傲霜的身上確實有不少的皮鞭傷口,而且舊傷和新傷幾乎都交雜在了一起。
可走近了她才看清楚,本以為被辣椒水泡過的身體比之前浮腫了,卻根本不是剛剛看到的那樣,眼前米谷蕊的身體明明還是很縴瘦,浸泡過辣椒水的傷後也沒有發炎,只是泛著淡淡的紅色。
她似乎是想明白了什麼,不自覺的勾起唇角,淡淡一笑道,「看來在天牢里的日子過的不錯。」
話音剛落,她突然冷聲命令道,「去,把牢頭叫進來。」
「是,奴婢這就去。」采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敢問,急急忙忙的轉身出去。
再她離開之後,司空冰嵐才斂起唇角的笑意,開口道,「就算這里的牢頭平日里再無所事事,這里的囚犯再少,作為牢頭,找一節鑰匙都要找半天,你說是不是很奇怪?尤其是前天陛下剛剛下令要嚴加看管的死囚,一個牢頭竟然連這個死囚的鑰匙都要找半天,嘖嘖,看來這個牢頭辦事的能力真的是太差了。」
說著,她突然拔下頭上的發簪,猛地揚起手劃向米傲霜手臂上的皮鞭傷口。
她已經控制好力度,發簪的箭頭只是輕輕劃過皮膚,那暗紅色的皮膚竟然被劃出了一道鮮紅的血痕,而原本在皮膚上看起來像是被鞭子抽打的傷口,就連一點血跡都沒滲出。
被吊著的米傲霜仿佛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神色不由變得緊張起來。
「本來我來這里,是念在當初米谷蕊跟我的情分上,想著如果你願意悔改,我還是會給你一條生路的。」司空冰嵐扔掉了手中的發簪,抬起頭,冷冷的看著她,「不過,現在看來,我真是替你多慮了,在這天牢里,你過的要比在外面安全和自由多了,不是麼?」
說著她突然揚起拳頭,朝米傲霜打去。
「啊!」米傲霜嚇得驚呼一聲,本能的把腦袋往下縮。
也就在這一瞬間,鐵牢門外,那牢頭突然一把推開采宣沖了進去,拔出身後的長劍就要朝司空冰嵐的後背砍去。
「皇後娘娘!」
射千鈞一發之際,采宣竟然沖上前去,想要推開牢頭。
卻反被牢頭一把推進了辣椒池水中,隨即又要朝司空冰嵐的身上砍去。
「看來,這個牢頭跟米傲霜你的感情非同一般啊。」司空冰嵐的拳頭在砸中米傲霜臉頰的一瞬間猛地收了回來,轉身一個飛腿,就狠狠掃在了牢頭的胸口。
「唔…」牢頭始料未及,根本來不及躲閃。
被這一腳踹的連連後退,腳下一滑,一跌坐到了地上。
他怒目圓睜,想要再爬起來,卻被飛奔而來的司空冰嵐,一腳狠狠踩在了胸口上。
「啊!」牢頭一聲慘叫,口中噴出一口鮮血,捂著胸口拼命的咳嗽了起來。
「不要殺他!」
「不要殺她!」
地上躺著的牢頭和身後被吊著是米谷蕊幾乎是同一時間大喊出聲。
司空冰嵐滿意的勾起了唇角,甩了甩腳腕,收回了踩在牢頭胸口上的腳,語氣淡淡的問道,「不想死,就好好的回答我的問題,如果再敢弄虛作假,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麼都能做出來的。」
她指了指身旁的辣椒水池,冷聲哼道,「以後要掩人耳目,作假的時候就用點兒心,光用紅色顏料充當辣椒水,遠遠的看著到還像那麼一回事,不過要是走進了看,這水彩顏料還真是夠蹩腳的。」
听到她的話,躺在地上的牢頭表情變得十分難看。
「身上的傷疤還不夠有真實感,想要蒙混過關,就得下點兒狠功夫,知不知道膠水把宣紙弄濕,然後在涂抹在皮膚上,揉搓成傷口的樣子,等干了之後呢,再涂上新鮮的雞鴨血,那樣看起來就會比較逼真一些,知道麼?」
「你……」牢頭瞠目結舌的看著她,不由皺緊了眉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你到底想要干什麼?」
「想要干什麼?」司空冰嵐哭笑不得的看著他,「當然是想要給你們一條活路走,要不然本宮干什麼在做這里跟你廢話這麼久,難道你覺得,本宮是閑得慌沒事干麼?」
牢頭渾身一顫,喉嚨口一股血腥味,就連呼吸都變得沉重了起來,「你沒有辦法救我們的,只要傲霜從這里出去,就是死。」
「是你們組織的老大,想要殺人滅口吧?」司空冰嵐微微一笑,突然反問道。
「是,他是想過河拆橋,把傲霜殺死,可是我不會讓他有這個機會的!」牢頭一拳狠狠砸在地面上,手背上頓時破了皮,鮮血淋灕。
「想要米傲霜在這個世上好好活著,你只有一條路走,那就是相信我,當然你們可以選擇另外一條必死無疑的道路,我也不會介意。」司空冰嵐指了指牢房的門口。
已經從水池中爬起來的采宣狼狽不堪,憤怒的瞪著牢頭,「皇後娘娘,這兩個人欺君罔上,應該殺死他們才對!」
「采宣,你先出去,把濕衣服換掉,免得感冒。」司空冰嵐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
采宣張了張嘴,有些不甘心的看了一眼牢頭,最後還是乖乖的退了下去。
「怎麼樣,想清楚了沒有,我的時間是有限的,不會給你太多時間考慮。」司空冰嵐知道自己不能在這里停留太久。
她很清楚除了安陵玄明的人和閻瀚玥的暗士在暗中保護著自己,還有青龍組織的人也時刻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要是在這里呆得太久,很可能會引起他們的懷疑,到時候自己恐怕也保不住米傲霜的性命。
「好,我相信你!」牢頭扶著鐵欄,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身後被吊著的米傲霜聲音淒厲的喊道,「不行,玄武,我們不能相信她!她當初害死了谷蕊,我不會原諒她的。」
「傲霜,我們現在沒有其他路可以走了,要麼相信她,要麼去死,如果只能二選一,我會選擇讓你活下去。」牢頭一步一瘸的走到了她的面前,神色哀傷道,「谷蕊的死已經過去那麼久了,而且她自己選擇了結束自己的性命,這怨不得誰,可你不能再白白犧牲掉自己的性命啊!」
「呵,我活下去就是為了報仇,難道你都忘了?如果我跟她一起走,那麼谷蕊仇豈不是這一生一世都沒有辦法在報。」米傲霜痛苦的閉上了眼楮,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落。
「真正害死谷蕊
的人不是司空冰嵐,是樓主,難道你這一點還分不清楚麼?當初你答應我的事情都忘記了麼,這麼輕言放棄,還是你麼?」玄武激動的握住了她的手臂,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我…」米傲霜遲疑了,她痛苦的搖著頭,仿佛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想清楚了再出來找我吧。」司空冰嵐緩步走出了鐵牢,朝天牢的大門口走去。
采宣已經在大門口等候許久,身上的衣衫也已經換掉,只不過天牢中只有侍衛的男裝,所以只能先換成男子的裝扮。
「皇後娘娘,時間不早了,咱們該回宮了。」她看到牢頭沒跟著出來,心里的氣才稍微消了一些。
可是萬萬沒想到的是,剛放下心,眼前的甬道里走出來了兩個人,一個就是推自己下池子的牢頭,還有一個就是被吊在鐵牢里的死囚。
「娘娘,這死囚怎麼被放出來了!」她害怕的往後退了兩步。
看到他們兩個最後還是選擇相信自己,司空冰嵐不由淡淡一笑,「去吧,把身上的衣服全部換掉,玄武,你臉上的人皮面具也該摘下來了,順便再幫米傲霜換一張臉。」
「你怎麼知道我帶著人皮面具?」玄武不由得渾身一震。
「你痛苦的時候表情太古怪,太扭曲了,那樣的表情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夠做得出來的,所以你應該吸取失敗的經驗,記得下一次的人皮面具做的更薄一點,更貼臉一點,也不用暴露的這麼快。」司空冰嵐雲淡風血的微微一笑,好心指點他道。
玄武的唇角抽搐了幾下,臉色尷尬的拉著米傲霜退回到了牢頭的房間里,換上了侍衛的一副,也把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換了一張,讓米傲霜也帶上了其它的人皮面具。
「皇,皇後娘娘,他,他們!」采宣今天被嚇得不輕,在看到剛剛走進去的兩個人出來的時候完完全全的換了一張臉時,已經嚇得雙腿打顫,站也站不穩了。
「不用害怕,他們只不過是帶上了人皮面具而已,並不是什麼妖術。」司空冰嵐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寬慰道,「等會出去的時候要表現的跟剛剛進來的時候一樣,自然些,不要讓其他人覺得不對勁,知道麼?」
「奴婢,奴婢知道了。」采宣低著頭,不敢再看帶著人皮面具的兩個人。
她推開牢門,走在前面,司空冰嵐隨後走了出去。
可等到玄武和米傲霜跟著一起走出去的時候,守在牢門口的幾個侍衛不由面面相覷。
「皇後娘娘。」一個侍衛上前一步,攔住了去路,「奴才記得娘娘剛剛進去的時候,只帶了一個宮女,怎麼現在出去的時候多了兩個?」
「是麼,你看清楚本宮進去的時候,只帶了一個宮女麼?」司空冰嵐泰然自若的看向他,清澈見底的眼眸里,卻泛著暗暗的光澤,讓人望而生畏。
那侍衛急忙低下頭,退到了一邊,「是奴才記錯了,剛剛皇後娘娘來的時候,就帶了三個宮女,還請皇後娘娘恕罪。」
「你們在這里值勤辛苦了,每天要盯著這周圍的情況,眼楮發花也是有可能的,不如本宮讓陛下在這里多派些人手,可以調換值班,你們也不用如此辛勞,如何?」司空冰嵐淡淡笑道。
「多謝皇後娘娘體恤,不過這些是奴才們的職責,奴才們願意為了陛下,為了皇後娘娘肝腦涂地,死而後已!」那侍衛被嚇得不輕,慌忙間跪倒在地,連連磕頭。
「好了起來吧,本宮只是隨口一說,何必如此慌張,在這里看守,膽子放大一些,要是踫上來劫獄的人,你這幅模樣,反而會增長賊人們的氣焰,明白了麼?」司空冰嵐訓斥道。
「奴才謹遵皇後娘娘的教誨!」侍衛們紛紛跪倒在地,磕頭謝恩。
司空冰嵐擺了擺手,就帶著玄武和米傲霜離開了天牢,回到了明瑟殿中。
剛回到明瑟殿,本想先把這兩個人安置在自己之前住的別院里,可沒想到閻瀚玥就在院子里等著她回來。
這剛跨進院子,就跟閻瀚玥撞了個正面。
司空冰嵐不由扶額,心想著這件事該怎麼跟他說的時候。
突然間,四周圍有一股殺氣襲來。
須臾間,竟然有幾十支暗箭朝四面八方
朝米傲霜和玄武所站著的方向射了過來。
「小心,閃開!」司空冰嵐眼明手快,一把拽住了米傲霜的手臂,猛地一用力把她往別院的方向拽去。
玄武反應極快,在左右躲避暗箭的時候,已經閃到了屋檐下,隨便推開了一間房間,就躲了進去。
「嵐兒,我就知道你閑著無聊,在宮里不會讓我省心。」閻瀚玥無奈的輕嘆一聲,猛地凌空躍起,飛檐走壁,跳上了宮牆之上。
手指間那根細長的東西,突然間發出尖銳刺耳響聲的剎那。
四周圍突然一群黑衣的暗士朝暗箭飛射而來的地方疾奔而去,片刻的功夫,四周圍的殺氣全部都消失不見,那些暗士把偷襲的賊人們全部解決,拖到了明瑟殿外。
「主子,一共是二十名,身上沒有任何標記,但是全部都有長期中蠱毒的現象,應該是受到控制的殺手。」一個白衣男子面無表情的站在高牆之上,把事情一一稟報。
「蠱毒?」听到這兩個字,閻瀚玥的唇角泛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點了點頭,吩咐道,「明瑟殿周圍的防備加強一倍,皇後身邊的防備加強兩倍,以後沒有我的吩咐,只要有人想要對皇後不利,殺無赦。」
「屬下遵命!」那被一男子一躍而下,迅速的帶著暗士和那些殺手的尸體消失在了明瑟殿外。
閻瀚玥從高牆上縱身躍下,跳到了院子里,快步朝別院中走去。
剛走進別院,就看到被嚇得臉色蒼白坐在地上的米傲霜正在抹淚,而司空冰嵐正開口寬慰她,「你也看到了,只有在我的保護下你才能平平安安的,如果你就這麼跟玄武到處亂走,到時候一命嗚呼,別說報仇了,活都活不了,明白麼?」
「嗯。」米傲霜顯然是被嚇壞了,聲音顫抖著點了點頭。
「好了,先跟我進來吧。」司空冰嵐身後要去扶她。
閻瀚玥卻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去,將她拽入了自己的懷中,精銳的目光冷冷的盯著米傲霜,噙著意味不明的笑意開口道,「怎麼,對救命恩人竟然還心存殺意,看來還真是留你不得。」
話音剛落,門外的玄武沖了進來,一把按住了米傲霜暗藏著匕首的手臂。
「夠了,收起你那沒用的怨恨,別忘了真正想要殺你的人是誰!」他一聲冷喝,一把奪走米傲霜手里的匕首,用力的扔到了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