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你這是相信她了?」米傲霜倔強的抬起頭看著他,眼中滿是彷徨和無措。
她的手上只剩下了唯一的籌碼,那就是關于組織的一切信息,而自己被組織追殺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司空冰嵐說要幫自己,也是想要得到自己知道的信息而已。
她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命運沒有辦法掌握,可是她不想就這樣被隨隨便便的控制,就算是死,也想報了米谷蕊的仇。
只是,看著自己,如此令落魄不堪的樣子,要怎麼才能報仇…
「至少她暫時能保住你我的平安。」玄武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轉身俯身抱拳道,「皇後娘娘,我想再確認一次,你說會保證不讓傲霜和我遇到危險,保證我們平安無事這件事,現在還有沒有用?」
「有。」司空冰嵐點了點頭,掃過他們兩個,雖然帶著人皮面具,但是眼中的神色是沒有辦法掩藏的。
看得出這個玄武已經相信了自己,不過米傲霜似乎還在猶豫不決
「先進屋吧。」說著,她快步朝大廳中走去。
閻瀚玥勾著她的肩膀,也跟著走進了大廳,兩人紛紛坐到了椅子上。
玄武扶著已經體力不支的米傲霜跨進大廳,關上了門。
「你們也坐下吧。」司空冰嵐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用那麼緊張,這里只不過他們四人而已。
可米傲霜卻站在距離門最近的地方,仍舊小心提防著她,冷冷的開口道,「你想問什麼就直接說,不用假慈悲。」
「傲霜。」玄武輕喝了一聲,神色即擔心,又無奈。
「是你選擇相信他們,我可沒有,說是要幫我們,也不過是互相利用而已。」米傲霜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眼神卻閃爍的厲害,似乎不想被人看穿她內心的想法。
可是她越是反抗的厲害,不乖乖配合,司空冰嵐就越是覺得她已經慢慢接受自己的幫助了,這個姑娘個性太傲嬌了,說話總是口不對心。
不過既然留下來了,那麼要撬開她的嘴巴找出自己需要的信息也是早晚的事情,沒必要一開始就給她那麼大的壓力,免得又被嚇跑。
她淡然一笑,開口道,「從今天開始,你和玄武就住在這里,你們兩個住在一起也有個照應,也更能安心一些,有什麼需要的盡管跟宮女提就是了。」
「你沒什麼要問的麼?」米傲霜微微一愣,狐疑的盯著她上下打量。
「你剛剛出獄,應該還沒有習慣,剛剛又冒出來這麼多殺手,一定受了驚,早點回房去休息吧。」司空冰嵐對于她的問題閉口不答,就是想讓她明白,自己救了她不僅僅是為了組織里的信息而已。
當然,現在時間還太短,根本不足以讓她放下心。
「玥,我有點兒累了,我們先回去吧?」她轉過頭對著身邊的人說道。
「嗯,我會派人嚴加防守明瑟殿的,你們兩個最好老老實實的給我呆在這里,不要妄想從這里逃出去的事情。」閻瀚玥的目光冷冷朝兩人的身上一掃而過,隨即勾起一抹人畜無害的微笑,摟著嵐兒走出了大廳。
走出了別院,司空冰嵐才放慢了腳步,仿佛不經意般的提到,「玥,你怎麼不問問我玄武是什麼人,我又為什麼要把她從天牢里帶出來,難道你一點都不奇怪麼?」
「嵐兒做事向來都有自己的想法,我如果問了豈不是不相信嵐兒,我知道嵐兒一定會主動告訴我這件事的原因的。」閻瀚玥狡黠一笑,把她拉到了院子里的石桌前坐下。
吩咐宮女準備好點心和茶水送過來,這才接著開口道,「不過剛剛那些偷襲的人確實跟一般的殺手不一樣,我看他們是在被我的暗士包圍之後就放棄了抵抗,看樣子都是吞毒自盡的。」
「現在唯一肯定證實的一點就是,這些殺手就是青龍組織里派出的人,為的就是啥米傲霜和玄武滅口。」司空冰嵐擺弄著手中的茶杯,若有所思的喃喃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青龍組織應該在很早之前就已經盯上我了,而且,在邊境的時候,就以及拍米谷蕊接近我,取得我的信任,從而來得到我身邊的信息。」
「可是那時候嵐兒你的娘親並沒有提過關于鑰匙的事情,甚至連天和山也從未提過。」閻瀚玥喝了一口熱茶說道。
「或許這個青龍組織知道的事情遠遠要比我自己知道的事情,多的多,所以如果女宿那邊找不到線索和頭緒的話,我們唯一的切入口就是米傲霜了。」要不是下午在湖邊的時候突然想到,曾經自己的身邊也有像采宣那麼清秀聰慧的一個丫頭伺候著。
司空冰嵐都快要忘了被關在天牢中的米傲霜,也不會一時興起,去天牢看她。
想到這,她突然開口問,「你之前是不是已經查到了米傲霜背後的組織,極有可能也是青龍組織,所以才會命獄卒把米傲霜關進水牢中?」
「嗯,這兩天六弟和玄明一直都盯著女玄,發現女玄身邊有一股勢力有偷偷進出皇宮的現象,于是就跟著這一條線索一只追查了下去,沒想到真的被他們查出,這些殺手一直都在天牢附近徘徊,我就想到了關在天牢里的米傲霜,又記起了之前他們寧死也不肯提起的組織,就讓獄卒嚴加審問,等她熬不住了,自然會開口。」閻瀚玥回答道。
「可你知不知道,那個玄武就是青龍組織中的一員,不過現在看來,似乎是為了米傲霜已經一起背叛了青龍組織,只為了保護米傲霜的安全而已。」司空冰嵐在天牢中的時候就感覺到,那玄武對米傲霜的感情非同一般,甚至願意豁出性命。
怕是深愛著米傲霜,卻從來沒有表露過吧。
「我知道那牢頭有問題,不過並不知道他們都是用人皮面具假裝出來的,我在天牢外加強了防守,外人進不去,他也走不出去,所以只能留在天牢里,不過現在嵐兒你既然先一步把他們帶出來了,接下去就按照你的意思來辦好了。」閻瀚玥一邊說,一邊幫她撥了個葡萄,遞到了她的嘴邊,「來,張嘴~」
「嗯,好吃。」司空冰嵐最近的胃口不錯,倒是挺喜歡吃酸的東西。
都說酸兒辣女,她有時候會忍不住猜想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然後讓弦清教自己做小孩兒的衣服,想在孩子出生之前,幫他做件漂亮的衣服。
她琴棋書畫樣樣都會,可就是女紅一竅不通,從小到大寧願把心思放在練武上,也懶得砰籃子里的針線一下,總是被弦清這丫頭取笑說,男扮女裝,就連個性都變得跟平常家的女子不一樣了。
「喜歡就多吃兩個。」閻瀚玥一邊剝皮,一邊把剝好的葡萄放進一個小碗里,讓她方便吃。
看著碗里的葡萄,司空冰嵐突然有了一個想法,問,「這宮里的葡萄還多麼?」
「多啊,怎麼了?」閻瀚玥放下了手中的葡萄,抬頭朝她看去,「你要是喜歡吃,等會兒讓宮女們再拿一些到明瑟殿放著,你想什麼時候吃就什麼時候吃。」
「嗯,好。」司空冰嵐淡淡一笑,心中卻有了主意。
心想著他的生日就快到了,到時候可以用葡萄釀酒,放在地窖里,到時候就可以變成葡萄酒,對于喜歡品酒的閻瀚玥來說,肯定是最心儀的禮物了。
「嵐兒,嵐兒,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笑得這麼高興。」閻瀚玥見她一手撐著腦袋,看著碗里的葡萄痴痴的小,不由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
沒發燒啊,怎麼行為奇奇怪怪的。
「我沒事,走吧,我餓了,去用晚膳吧。」司空冰嵐拉住他往前殿走去。
來到前殿的時候,宮女們都已經把晚膳準備妥當,見主子們入座了,就把膳食傳上了桌。
看到擺了滿滿一桌子的飯菜,司空冰嵐皺眉問道,「就我們兩個,會不會太多了?」
話音剛落,只听門外傳來閻星辰清朗的笑聲,「誰說只有兩個了,這里不是還有三個麼?」
聞言,司空冰嵐和閻瀚玥同時回頭朝殿外看去,沒想到安陵玄明和安陵月也一起進了宮。
這麼多時間沒有看見安陵月這丫頭了,司空冰嵐不禁站起身來,朝她走去,眼中滿是笑意,「月兒,今天怎麼有功夫進宮來陪我了?」
「嵐姐姐,我想死你了!都是大哥,說什麼宮里比較亂,讓我不許進宮再添亂什麼的,我只能呆在安陵府里啊。」安陵月撲進了她的懷里,粉光若膩的小臉上也堆滿了笑容。
「哎呀,我忘了嵐姐姐你懷孕了,我,我應該手腳請一點兒的。」她急忙撒開了手,模了模她的肚子,臉頰一紅道,「嵐姐姐,這小寶寶真的在肚子里麼?」
「嗯,是啊。」司空冰嵐拉著她坐到了一起,輕輕握著她的手平放在自己的月復部,輕聲笑道,「才一個月都不到,肚子里的孩子還沒有成形呢,要等再過兩個月胎位才會穩。」
「那嵐姐姐你可要當心,多吃點好東西補補身子,瞧你都瘦了。」安陵月一點都不見外的拿起筷子,加了一個雞腿放進她的碗里。
司空冰嵐抿嘴淺笑著,夾起雞腿咬了一口,放在嘴里細細咀嚼。
今晚的菜色都是她喜歡吃的,而且味道都是偏酸,看來御廚們都用了心,就連這鴨肉要上去也是軟軟諾諾的,入口即化。
「主子,奴婢做的八寶鴨味道好吧?」弦清端著一小碗甜品走到她的身邊,放到了桌上。
司空冰嵐不由一愣,隨即指了指那鴨腿問,「這一桌飯菜該不會都是你一個人做的吧?」
「是奴婢跟宮里的御廚,一起做的,要不然您以為奴婢有三頭六臂呀,能搞定這麼多菜。」弦清笑著繼續說,「今晚不是八月十五的中秋佳節麼,六爺說主子和陛下兩個人一起過太清淨了,所以讓奴婢多準備些菜,說是大家一起過,才像是團員的好日子。」
「六爺什麼時候心思這麼細膩了。」司空冰嵐抬起頭看向他。
閻星辰不咧嘴一笑,抓了抓頭發道,「我一只都這麼細膩,那是因為嵐兒你眼里只有大哥,哪里還看得到別人的好啊。」
說著,他拉著安陵玄明一起入座,擺了擺手道,「今晚上難得大家聚在一起,就盡情吃喝,不用拘束,大哥,你覺得怎麼樣?」
可是閻瀚玥早就跟安陵玄明的目光電光火石的‘激戰’了一番,他挪了挪自己的位置,做的更靠近嵐兒一點,微微揚起腦袋,嗯了一聲,然後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魚肉。
「這是糖醋魚,酸甜可口,嵐兒你嘗嘗。」他剛把魚肉放進嵐兒的碗里。
只見另外一雙筷子,竟然橫穿了整張桌子,來到了嵐兒的碗前,「皇後娘娘,這是臣特地吩咐御廚做的繡球乾貝,甘甜可口,听說娘娘喜歡吃酸的,就讓他們加了一些茄汁,味道更加香醇,娘娘嘗一嘗。」
「安!陵!玄!明!」閻瀚玥咬牙抬起了頭,氣呼呼的瞪著他,一字一句道,「你不好好吃自己碗里的飯菜,操心別人喜歡吃什麼。」
「陛下,臣只不過是覺得皇後娘娘太辛勞了,跟著陛下忙前忙後的,應該多吃些有營養的東西補一補而已。」安陵玄明似笑非笑的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拿起酒杯品了一口,漫不經心的懶懶道,「再說臣又不是親自喂給皇後娘娘吃,陛下何必動怒呢。」
「原來大將軍還有這麼細心體貼的以免啊。」閻瀚玥做出一副驚訝之色,竟然拿起自己的酒杯,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他的面前坐下。
把那酒杯放到了他的面前,揚了揚下頷,「今天朕操勞政務累得不輕,既然大將軍這麼溫柔貼心,連皇後都能體貼入微,那麼就幫朕倒酒夾菜,好好服侍朕,說不定朕高興了,就賞大將軍金銀錢財。」
「陛下是搞錯了吧,臣是不缺錢,再說,臣只對女人感興趣,陛下這麼說,臣會很為難的,而且還是當著皇後娘娘的面……」安陵玄明眉梢輕挑,挑釁的斜眼睨著他。
此言一出,閻星辰的唇角不自覺的抽搐了幾下,尷尬的輕咳了兩聲,「玄明,我大哥以前就好像喜歡男人,你長得跟姑娘一樣好看,還是小心點兒。」
「六王爺,你說的是什麼呀,月兒听不懂呢,六王爺能不能給月兒解釋一下呢?」安陵月也跟著湊起熱鬧來。
「沒什麼沒什麼,你一個孩子,听這些大人說的話干什麼。」閻星辰擺了擺手,急忙閉上了嘴,沒敢再多說什麼。
「六弟,白天讓你批的奏折,你好像還沒有批完,是吧?」閻瀚玥突然開口發難,手里的酒杯被輕輕一捻,竟然裂開了一道縫。
閻星辰剛還沒來得及咽下嘴里的飯菜,就被嗆住了,拍著胸口,連連搖頭,「我,我吃飽了,我先去批奏折了!」
「好了,別鬧了,坐下來慢慢吃,弦清,你坐到六爺身邊伺候吧。」司空冰嵐哭笑不得的看著這三個男人不相上下的嘴皮子功夫,真不知道他們怎麼就這麼能扯。
「嵐姐姐,你告訴月兒,陛下是不是以前真的喜歡男人啊?」安陵月調皮的眨了眨眼。
「這個我不知道,你還是問陛下吧。」司空冰嵐雲淡風輕的把這‘皮球’提給了閻瀚玥。
閻瀚玥輕哼一聲,勾唇道,「以前嵐兒是男人的時候,我就喜歡男人,現在嵐兒是女人了,我就喜歡女人。」
「那陛下就是男女通吃咯?」安陵月驚訝的瞪大了水靈靈的眸子。
「是啊,月兒小姐怕不怕呀?」閻瀚玥性感的薄唇揚起肆意的笑。
「大哥,那你要注意安全啊!」沒想到安陵月竟然站起身來走到了安陵玄明的身邊,硬是擠到了兩個人的身邊,一臉認真的說,「大哥你可是一只都為未來的嫂嫂守身如玉的,要是被陛下欺負了,那咱們就虧大了,所以大哥你以後還是離陛下願意點兒。」
「誒,你這丫頭!」閻瀚玥差點把嘴里的酒給噴出來,「就算把安陵玄明送給朕,朕都瞧不上!」
「哼,陛下這是欲擒故縱,以為我不知道麼。」安陵月說著,竟然把安陵玄明拉到了自己原本坐著的位置,而她自己則是坐在了閻瀚玥的身邊。
然後倒了一杯酒,遞了過去,「好了好了,今晚是中秋佳節,咱們就不要說這些煞風景的話題了,月兒先進陛下一杯。」
「等等。」閻瀚玥沒有拿起酒杯,而是干瞪著眼,看著做到了嵐兒身邊,正在為嵐兒夾菜,聊得開心的安陵玄明。
好一個安陵月,原來剛剛裝腔作勢的說那些有的沒得,就是為了給自己的哥哥創造機會,接近他的嵐兒!
「月兒小姐的酒量好像不錯,不如多喝幾杯。」他拿起酒壺,把安陵月的酒杯倒滿。
然後趁著她喝酒的是,立馬站起身來,坐到了司空冰嵐的另外一邊。
拉著嵐兒椅子,往自己這里靠。
順勢將她攬在了自己的懷里,拿起她桌上的酒杯,伸到了安陵玄明的面前,「烈焰大將軍這段時間辛苦了,朕也跟你一起喝一杯。」
「陛下請。」安陵玄明拿起酒杯,一口飲盡。
「大將軍覺得這酒的味道怎麼樣呀?」閻瀚玥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看著他問道。
「還不錯,酒味香醇甘甜,就是,好像後勁有一點兒…大。」說到大字的時候,安陵玄明突然一頭栽倒在了桌子上。
「大哥,你怎麼了?」安陵月急忙跑了過去,探了探他的鼻息。
還好還好,還有呼吸,應該不是中毒,可大哥好端端的怎麼會昏倒呢?
「來人吶,大將軍不勝酒力醉倒了,把大將軍送回去吧。」閻瀚玥吩咐道。
「陛下,泥使詐!」安陵月氣的跺腳,這剛剛大哥喝的酒肯定有問題。
「就許你聲東擊西的使詐給你大哥制造機會,不許朕在酒里下藥麼?」閻瀚玥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你和安陵玄明早些回去吧,听說他已經好幾個晚上沒有好好合眼休息過了,今晚應該能一覺睡到天亮。」
「陛下倒是還有點兒良心。」听到這話,安陵月的氣才稍稍消了一些。
她有些不甘心的走到了司空冰嵐的面前,握著她的手說,「嵐姐姐,其實我大哥也不錯哦,要是哪一天陛下敢欺負嵐姐姐你,隨時隨地可以告訴我,我一定把我大哥這個純情專一的好男人交給你。」
「好了,馬車都到殿外了,快來人,把月兒姑娘送回去。」閻瀚玥氣的朝她瞪了一眼。
門外的宮女們立刻上前,把安陵月帶了出去。
「你也知道月兒只不過是嘴上說說而已,又干嘛急著把他們請出去。」司空冰嵐忍俊不禁的看著他那張氣呼呼的臉蛋兒,抬起手捏了捏他的臉蛋兒。
「她哪里是嘴上說說,都付諸行動了,還給嵐兒你出這種餿主意,我怎麼可能不上心。」閻瀚玥輕哼一聲,嘴里嘟囔道,「現在走了,總算是清淨了。」
「大哥,現在你都是一國之君了,怎麼還能跟這一個姑娘家較真呢,真是的。」閻星辰忍不住調侃道,「難不成你真的覺得玄明有機會把嵐兒從你身邊搶走?」
「六弟啊,听說你這幾天光顧著查案,都沒有好好休息,看你這一臉疲憊,還是早點兒回宮歇著好了。」閻瀚玥與其不咸不淡的說道。
「好好好,我錯了,我閉嘴,我不說總行了吧,吃頓飯也不許人開玩笑了。」閻星辰撇了撇嘴,一口把夾著的雞腿吃進肚子里。
「玥,今晚難是難得的中秋佳節,你們兩兄弟就好好喝喝酒聊聊天,我去別院看一看米傲霜。」司空冰嵐放下了筷子,語氣淡淡的說道。
「飯菜自然會有人給他們送去,你又何必再跑一趟。」閻瀚玥知道她今天沒好好休息,又在天牢里呆了很久,心疼的輕撫著她的臉頰,「你就放下心,在明瑟殿里每人會欺負她,也不會傷害她的。」
「今晚是中秋佳節本應該是家人團聚的好日子,但是她唯一的親人也已經離她而去了,只怕她會觸景生情,我還是去看看她的好。」司空冰嵐想到她白天的時候情緒不穩定,只擔心玄武一個人看不住她。
于是站起身來,「你不用擔心,等會兒我去看完她就回寢宮休息。」
「要不要我陪你?」閻瀚玥也放下了酒杯,跟著站起身來。
「不用,你今晚就好好的跟六爺喝酒聊天。」司空冰嵐踮起腳尖把他按做到了椅子上,轉身走出了大殿。
弦清剛想要跟上去,司空冰嵐就擺了擺手道,「你陪著六爺吧,看著他們兩個一點兒,別讓他們兩個喝的爛醉就好。」
「是。」弦清點了點頭,坐回了椅子上。
司空冰嵐走出大殿,就朝侯在殿外的采宣招了招手,「走吧,跟我一起去廚房做幾樣小點心。」
「皇後娘娘,您身懷有孕怎麼還要去廚房那種雜亂的地方。」采宣眼中流露出了幾分擔憂之色,「廚房里油煙味重,怕是對娘娘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沒關系,難得一次。」司空冰嵐淡淡一笑,快步朝廚房走去。
明瑟殿里雖然也有閻瀚玥私人的廚房,不過里面能用的東西卻很少,所以她干脆來到了御廚房里。
「皇後娘娘吉祥!」御廚房外的宮女們一看見她,紛紛跪下請安。
「都起來吧,就當我不在,都去干自己的事情去。」司空冰嵐走了進去,熟門熟路的來到了灶台前。
廚房里的櫥子上前問,「皇後娘娘,您是打算親自做幾道菜給陛下品嘗麼?」
「不是,就是做幾道家常小菜,給我把豆腐和青菜拿來。」司空冰嵐挽起袖子,動作嫻熟的拿起猜到開始切蔥姜蒜。
櫥子們把她要的東西都送了上去,站在一旁,好奇的看著她做菜。
這還是第一個親自下廚的皇後娘娘,跟他們那個喜歡到廚房里學做點心的陛下,兩個人認真起來的樣子,簡直是一模一樣。
把豆腐切成小塊之後,司空冰嵐就起了油鍋,倒下醬料燒熱了才把豆腐和蔥姜放了進去,等悶上一會兒之後,就把鍋子里的蔡盛到了碗里。
一道小蔥豆腐正式出鍋,這出鍋一瞬間香氣四溢,幾乎彌漫了整個御廚房。
雖然只不過是一道簡單的家常菜而已,但這香氣卻一點都不亞于那些用上等材料做成的宮廷菜式,這也不禁讓御廚們刮目相看。
就這麼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她就已經做出了三道香氣撲鼻的小菜。
讓人拿來了食盒,裝進食盒之後,才帶著采宣離開了御廚房,回到了明瑟殿。
「你就在外面等著吧。」別院的門口,司空冰嵐從采宣的手中接過食盒,低聲吩咐道。
「皇後娘娘,那個死囚的情緒特別不正常,娘娘要是一個人進去的話,若是出了什麼意外,奴婢擔當不起啊。」采宣今天下午是見識過的,心有余悸。
「沒關系的。」司空冰嵐搖了搖頭,握緊了食盒,跨進了別院中。
晚上的別院中沒有一絲光亮,天色已經徹底的暗了下來,只有微弱的月光灑在院子里的地面上,四周圍安靜的只有她輕微的腳步聲,仿佛這里只有她一個人一樣。
她緩步走到了大廳前,發現大廳的門是緊閉著的,里面也沒有什麼動靜,于是轉身往長廊的另外一邊走去。
心想著米傲霜有可能在房間里休息。
可剛走了兩步,身後突然傳來了米傲霜的說話聲,「這麼晚了,你鬼鬼祟祟的進來,想干什麼?」
「你沒有休息?」司空冰嵐轉身朝聲音傳來的屋頂上看去。
只見米傲霜身著一襲深藍色的素絨繡花襖,坐在屋頂的瓦片上,盯著她的眸子里充滿了警惕和敵意。
「我休息沒休息你這麼關心干什麼?」果然這個女人是想要趁自己睡著的時候干什麼!她心中不由的一緊,像是一只即將要發飆的貓咪一樣,豎起了渾身的毛發。
「你剛剛從天牢里出來,不好好休息養精蓄銳,是打算就這麼強撐著一直不睡覺了麼?」司空冰嵐對于她那莫名其妙的敵意,無可奈何。
恐怕是之前米谷蕊的死,在她心里造成了太大的影響,讓她變像是一只驚弓之鳥。
「我當然會養精蓄銳,不過不用你假慈悲假好心。」米傲霜冷哼一聲,別過頭去,不再看她。
她脾氣這麼倔,骨子這麼硬,司空冰嵐也沒有辦法,只能把食盒放到了院子里的石桌上,開口道,「雖然知道會有人給你們送飯菜來,不過我還是剛剛幫你做了幾個小菜,先放在這里了,你要是想吃那就吃掉,不想吃那就倒掉吧。」
說完,她轉身朝院子外走去。
米傲霜冰冷的目光一直都緊盯著她的後背,直到她消失在了院門口,這才緩緩的收回了目光。
「看來她是真的有心想要對你示好,你也不必像是只刺蝟一樣,把對你好的人都拒之千里之外。」玄武從她身後的屋頂上一躍而下,走到了石桌前,打開了食盒。
當他把食盒打開,看到食盒里裝著的飯菜時,不由的一愣,「她竟然知道你最喜歡吃的幾樣小菜。」
「怎麼可能!」米傲霜不削的冷哼一聲,目光還是朝食盒望去。
看到小蔥豆腐、蘑菇青菜和油燜大蝦時,她不自覺的僵坐在了屋頂上,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眸子。
「不,不對,她根本不了解我,只有谷蕊跟她接觸過…」說到這,她突然想起來,自己從小跟谷蕊的口味就十分相像,所以谷蕊喜歡的菜,自己也喜歡吃。
難道,這司空冰嵐是按照谷蕊喜歡才菜的口味給自己做的?
她縱身躍下,走到了石桌前,伸手就要把桌上的食盒和盤子扔到地上,卻被玄武一把扣住了手腕,沉聲制止道,「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想什麼?我看這個司空冰嵐是心機深重才對,竟然想要用飯菜來討好我,真是可惡至極!」米傲霜緊咬著下唇,眼楮通紅,「要不是她,要不是因為她,谷蕊怎麼可能會自盡,都是因為她,你知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幫著那個女人說話,我討厭你,討厭你!」
她的拳頭,像是雨點般的砸在了玄武的身上。
可玄武卻紋絲不動,任由著她發泄心中的不快。
過了良久,米傲霜打累了,眼淚也哭干了,才緩緩的垂下了手臂,一坐在了石椅上,目光呆滯的看著石桌上的飯菜。
「谷蕊在接近司空冰嵐的那一段時間里,跟司空冰嵐朝夕相處,兩人之間產生了主僕情感這也是有可能的,要不然之前谷蕊可以全身而退,卻寧願自盡在司空冰嵐的面前保全你,你以為是為了什麼?」玄武將她摟進自己的懷中,輕撫著她的後背,「你明知道谷蕊想要離開組織很久了,只不過一直都苦于沒有找到可以雙全的辦法。」
「她鑰匙自己走了,那麼你,一定沒有辦法離開組織的追殺,而你們兩個人的命運也被緊緊牽扯在一起,所以谷蕊選擇了結束自己的性命,保住你,讓你能夠重新主導自己的命運,傲霜,你明不明白?!」
米傲霜哽咽著搖了搖頭,傷感的情緒讓她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像是被火燒般的灼痛了起來,「我寧願自己死,也不想讓谷蕊成全我,可是她為什麼那麼傻,為什麼要相信司空冰嵐,難道,難道她忘了組織也不會放過司空冰嵐麼?」
「今天我們來到明瑟殿的時候,你也看到了,組織立刻就有了行動,想要殺人滅口,你知道組織上辦事一直都十分謹慎,一旦任務失敗,後面的殺手就會接二連三的出現,直到把你和我都殺死為止。」玄武的目光沉了下去,微微眯起了眼眸,看向被烏雲遮蓋的月光,「我會幫你報仇,但是你一定要認清楚,真正的仇人是誰。」
「我明白了。」米傲霜點了點頭,眼淚卻掉的更多了。
看著她哭泣的樣子,玄武的心中也不好過,一邊幫她撫著後背,一邊安慰道,「好了,傲霜,一切都會過去的,只要我們能夠利用好司空冰嵐的力量,到時候就可以真正的為谷蕊報仇。」
「嗯。」米傲霜抹去了眼角的淚痕,點了點頭。
看著一直陪伴著自己的玄武,她的心中五味雜陳,「你為了我一起背叛了組織,現在也成為了組織通緝的叛徒,你有沒有後悔過,害怕過?」
「害怕?」玄武聞言,不由笑道,「從懂事開始,我就已經不知道害怕兩個字怎麼寫了,只知道要活下去,必須遵守樓主的一切命令。」
他唇角的笑容變得苦澀起來,輕嘆著道,「我本來以為這一輩子都會在殺戮中暗無天日的度過,可是怎麼都沒想到,我也會在任務中失策,被人打成重傷推下懸崖,險些喪命。」
「那一次要不是因為你,你在山崖地下發現了我,並且背著我連續走了三天三夜才回到組織,讓我在鬼門關撿回了一條命,恐怕我早已經死了,死了的人,又怎麼可能害怕?」
「我最害怕的是你受到傷害,看到你痛苦,你難過,我只想讓你好好的,知不知道?」玄武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臂,目光深處那已經生根發芽的情,卻被掩蓋著,不敢表現出來。
他是個殺手,可能隨時隨地都會一命嗚呼,這樣的自己怎麼可以把不相干的人牽扯到自己的生命中,怎麼可以讓有機會重新掌控命運的傲霜也拉下地獄。
所以他寧願什麼都不說,只讓這個單純又倔強的丫頭認為自己,只是為了報救命之恩而已。
不想給傲霜什麼精神上的壓力,只要能夠看到她過的好,自己就滿足了。
這就是他這一生的心願,只希望自己的眼光不會錯,司空冰嵐不會讓他失望。
「我會好好的,再也不會折磨自己了,玄武,你放心,等把樓主殺掉之後,我會跟你一起離開,我們去一個安靜祥和的地方,一起開一家店,然後找到自己心愛的人,在那里生活,你說好不好?」米傲霜在他的鼓勵下,已經漸漸走出了陰郁的情緒中。
她也有對未來的美好憧憬,以前只是偷偷的跟米谷蕊說過,這是屬于她和谷蕊之間的秘密,從來不敢奢求和奢望真正能夠得到所謂的自由。
可是,剛剛她透過玄武的眼楮,仿佛看到了真正的未來。
她很信任玄武,因為除了谷蕊,只有玄武會豁出性命的保護她,愛護她,而她也早已經把玄武當成了自己的親人一樣。
「好。」玄武的心中有一絲揪痛,不自覺的低下頭,暗嘲自己有什麼資格心疼。
傲霜對自己沒有感覺這件事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她能夠找到懂得疼她愛她的人,就會真心的祝福她。
「既然司空冰嵐送來了飯菜,那就一起吃一點吧。」米傲霜把食盒里的碗筷拿了出來,遞到了他的面前。
夾起一塊豆腐,放在他的碗里,「看這菜色味道應該不錯,玄武你嘗嘗,這可是我個谷蕊最喜歡吃的。」
說著,她自己也吃了一口。
那種熟悉的味道,頓時讓她淚流滿面,「她,她怎麼能夠做出這樣的味道?」
自己從小喜歡吃姜味濃的菜,所以谷蕊在做菜的時候會放一些姜,這個事情只有她和谷蕊知道,為什麼司空冰嵐竟然也能知道,難不成谷蕊把跟她之間的事情,全部都說出來過?
「怎麼了?這菜有什麼問題?」玄武微微一愣,隨即問道。
「沒什麼,這菜很好吃,我要全部都吃完。」米傲霜抹去了眼角的淚痕,拿起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谷蕊,或許我一起開始真的恨錯了人,一直把你真正想要表達給我的意思誤解了,是我不對,以後,我一定不會再這樣任性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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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司空冰嵐在院子里澆花的時候,米傲霜和玄武出現在了院子外。
「皇後娘娘,那個死囚和牢頭求見。」采宣快步走到了她的身邊說道。
「讓他們進來吧,去準備些水果。」司空冰嵐繼續澆著花吩咐道。
「是。」采宣轉身走了出去,經過米傲霜身邊的時候,朝她看了一眼。
米傲霜突然覺得渾身冰冷徹骨,如同置身在冰窖制造,身子不由僵立在原地。
等她再回頭朝剛剛經過自己身邊的宮女看去時,那種奇怪的感覺就消失不見了。
「奇怪。」她低聲喃呢了一句,心中是說不出的異樣。
「怎麼了?」玄武壓低聲音問道,順著她的目光朝走出去的宮女背影望去。
「沒什麼,可能是我太敏感了。」話雖然這麼說,可米傲霜的心里還是多留了一個心眼。
兩人走進了院子里,看著專心澆花的司空冰嵐相視對望了一樣,就這麼站著等著。
司空冰嵐頭也不回的開口道,「不用這麼拘束,這里只有我們三個,都坐下吧。」
米傲霜朝旁邊的石桌看了一眼,上面放著一個籃子,籃子里還放著一件做了一半的小衣服,不由走上前去多看了幾眼。
澆完了最後一盆花,司空冰嵐才放下灑水壺,轉身走到了石桌前。
看到她正盯著自己做到了一半的衣服瞧,不由抿嘴輕笑道,「怎麼,你對女紅也有研究麼?」
「沒有,不過這針線看起來真粗糙,不會是你做的吧?」米傲霜抬起頭看向她。
「嗯,是我做的,第一次做,根本無從下手。」司空冰嵐淡淡笑道,做到了石椅上,雙手拿起籃子里的小衣服,目光變得溫柔起來,「不過凡是都會有第一次,只要學會了,以後就能做出好看的衣服了。」
「你怎麼做孩子的衣服。」米傲霜也坐到了石椅上,看了一眼那雖然做工粗糙,但圖樣小巧可愛的孩子衣服。
「我有了身孕,不過還沒滿一個月呢。」提到懷孕的時候,司空冰嵐唇角的笑意仿佛都能滲出蜜糖一般。
看在米傲霜的眼里,都覺得幸福的不得了。
可她突然間想到昨天司空冰嵐在天牢里跟玄武動手的那敏捷的動作,不由驚訝道,「怎麼你懷了身孕還敢做這種危險的動作,難道就不怕傷到孩子麼?」
「我自然不會拿肚子里的孩子開玩笑,做事有自己的分寸,不過你能關心我,我還是很高興的,怎麼你是想開了?」司空冰嵐把孩子的衣服放進了籃子里,把籃子放到一旁,靜靜的看著她,「今天你主動來找我,應該是有什麼話想說吧?」
米傲霜剛想要開口,就感覺到剛剛那種奇怪的異樣,再度浮上心頭。
她警惕的朝身後瞥了一眼,沒想到那宮女正捧著盤子往他們這里走來。
于是她話音一轉,隨口說,「昨天晚上你送來的飯菜我都吃了,味道很好,所以今天想過來跟你道個謝的而已。」
她故意把自己說話的聲音提高了一個分貝,卻也不做作。
「舉手之勞而已,之前我跟谷蕊在米家村的時候也嘗過她做的菜,記下了做法和味道,又想到了昨天晚上是中秋節,谷蕊也跟過我服侍過我一段時間,就打算炒幾個你家鄉的小菜,讓你嘗嘗。」雖然她來並不是要跟自己提關于組織的事情,但司空冰嵐還是覺得昨天晚上的飯菜起了不小的作用。
至少米傲霜現在對自己的態度不像之前那麼偏激了,能夠心平氣和的坐在一張桌子上說話,那就是進步。
關于組織的事情,看來還要再等一段時間。
反正面具男也提醒自己,現在不能輕舉妄動前往天和山,她也打算在這段時間里好好培養一下跟米傲霜之間的關系,能夠打消她心中對自己的疑慮那是再好不過了。
「謝謝你了。」米傲霜這一句話,倒是發自真心。
要不是昨天晚上玄武的那一番話,徹底說醒了自己,恐怕自己現在還處在憤恨中無法自拔的。
用了整整一個晚上,她想清楚了關于組織和關于司空冰嵐的事情,最後還是選擇了司空冰嵐,正如玄武說的一樣,如果能夠利用好這股力量的話,就能真的為谷蕊報仇了。
「何必這麼客氣,以後就把這里當成自己家吧。」司空冰嵐把采宣拿來的水果遞到了他們的面前。
米傲霜看了一眼那看起來就味道不錯的葡萄,咽了一口口水,沒有去拿。
玄武察覺到她想吃葡萄,就拿了一顆,剝皮之後遞到了她的面前,「吃吧。」
「我不喜歡吃葡萄。」米傲霜別扭的轉過頭去,眼角的余光卻還是瞄著葡萄的。
「這個很好吃,你嘗嘗吧。」司空冰嵐倒是覺得她十分可愛,這樣的她,似乎跟之前炸了毛的貓咪截然不同。
「那,好吧。」米傲霜從玄武的手里接過葡萄放進口中。
從她臉上幸福的樣子看,就知道她十分喜歡吃葡萄。
于是干脆把整個盤子都推到了她的面前,「喜歡就多吃點,等會你陪我去一個地方。」
「去什麼地方?」米傲霜吃了一顆之後,就停不下來了,一顆接一顆的往嘴里送。
「我想給陛下準備一個驚喜,不過也沒有太大的把握,你急幫我試試味道好了。」司空冰嵐神秘一笑道。
「那好吧。」米傲霜疑惑的皺了皺眉,繼續津津有味的吃著葡萄。
三人又閑聊了一會兒,太陽落山的時候,弦清從院子外跑了進來,「主子,奴婢已經把東西都準備齊全了。」
「好,那就走吧。」司空冰嵐站起身來,往外走去。
「奴婢陪皇後娘娘一起去吧。」采宣微微欠身說道。
「沒事,弦清陪著我就好,你幫我把沒做完的衣服拿回寢宮,我晚上還要接著做呢。」司空冰嵐擺了擺手,繼續往前走去。
米傲霜後玄武都在她身後跟著,一行四人出了明瑟殿之後,朝內宮深處走去。
在嘗嘗的宮朗中七轉八彎之後,在前面帶路的弦清停了下來,跟守在宮殿門前的太監耳語了一番。
太監急忙要跪下請按,司空冰嵐擺了擺手,免了禮儀。
太監會意,急忙轉身打開了大殿的門。
米傲霜抬頭一看,只見匾額上是瓖金的大字,釀酒閣。
心中雖然好奇她帶自己來這個地方干什麼,但還是耐著性子跟了進去。
一來到釀酒閣中,這酒香就撲鼻而來,這宮里面從里到外都是排列整齊,從小到大的酒壇,每一個酒壇上都系著一種顏色不一樣的綢帶,用來區分這酒壇中裝著的酒。
他們穿過一排排酒架,往閣樓下走去,這是一道通往地下的階梯,他們四個依次走到了地窖下。
弦清帶著他們走到了五六個大桶前才停下,指了指擺放在桶旁邊已經剝了皮去了仔的葡萄肉,開口道,「奴婢已經按照主子的吩咐,把宮里剩下的葡萄全部都搜羅了過來。」
「嗯,很好。」司空冰嵐滿意的點了點頭,鼻尖除了那濃郁的酒香之外,還有濃濃的葡萄香氣。
「奴婢也按照主子畫好的圖紙,幫主子做出了這個,也不知道是不是主子要的。」說著,弦清從一旁的櫃子里取出了一個木質的擠壓器。
這擠壓器是司空冰嵐想了許久才想到的點子,要輕松的擠出葡萄汁,又不帶果肉,只有用自己設計的這個擠壓器了,要是這里也有榨汁機的話,那就完美了。
只可惜,榨汁機什麼的,只能做夢的時候想一想。
她仔細檢查了一下擠壓器下面的兩個小孔,確定跟自己涉及的一模一樣之後,這才挽起袖子,把葡萄往擠壓器里塞去。
其余的三個人都奇怪的看著她,直到她上下推動著擠壓器的一根木棍,擠壓器的底部就流出了紫色的葡萄汁之後,這才明白過來她要做什麼。
「你真是聰明至極啊。」米傲霜驚訝不已的看著她。
記憶中,他們要把水果汁擠出來,只有像捻藥一樣,慢慢的打磨,那樣既費時間,也不可能擠出這麼的果汁來,但如果用她說的這個擠壓器的話,那就可以有很多很多的果汁了!
「好了,你就按照這個,去多做幾個,然後吩咐兩個宮女把這些葡萄全部都擠成果汁,裝在這個木桶中。」司空冰嵐放下擠壓器,吩咐道。
「是,奴婢這就去辦。」弦清點了點頭,拿起一旁的圖紙,轉身往上走去。
「皇後娘娘剛剛說,讓我嘗一嘗味道,不知道是要嘗什麼?」等待的時間似乎十分漫長,米傲霜有些忍不住了。
「你剛剛在院子里的時候,似乎想告訴我什麼,對麼?」司空冰嵐突然轉身把她拉進了堆滿了木桶的角落,壓低聲音問她。
她的速度太快,以至于連玄武都還沒反應過來,米傲霜已經從他的身邊被拉了進去。
想要出手,卻看到了米傲霜的手指做了個別過來的手勢,這才放下了戒備,朝四周圍看去。
「對,我確實有話要說,但是不方便說。」黑暗的角落里,米傲霜看不出她臉上的表情,只能感覺到她平穩的呼吸,和一種渾厚的力量壓在自己的肩膀上。
「你在忌憚什麼?」司空冰嵐又問。
「你難道一點都沒有察覺到麼?」米傲霜有些驚訝,因為像她這麼機敏的人,應該不會連那麼明顯的感覺都沒察覺啊。
「你指的是什麼?」司空冰嵐的語氣中帶了幾分疑惑。
「看來你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了。」米傲霜輕哼了一聲,隨即加快語速道,「雖然只是一種感覺,沒有證據卻證實,但是你最好提防你身邊那個叫采宣的宮女。」
「好。」話音剛落,司空冰嵐已經把她拉出了陰暗的角落,手中不知什麼時候拎著一壇酒。
她把那酒壇放到了桌子上,微笑著開口道,「這酒藏的這麼好,確實難找,還好有傲霜你幫忙,要不然我一個人恐怕還要找一會兒。」
「舉手之勞。」米傲霜明白她這話是說給那些可能藏在暗處偷偷觀察他們的人听的。
這也讓她明白,為什麼司空冰嵐那麼謹慎小心了。
而且,她突然間想到了剛剛那個叫采宣的宮女想要跟來的時候,司空冰嵐並沒有讓她隨行跟來,會不會是也已經有所懷疑了?
玄武看著她們兩個眼神交匯時的暗涌之色,不免好奇兩人進去這片刻的功夫到底說了什麼。
不過剛剛在她們兩個躲進陰暗角落說話的時候,地窖下確實有輕微的腳步聲移動,而且那樣的腳步聲絕對是有著上乘內功的,要不是他從小經過訓練,按照普通人的听力是絕對不可能這麼好的。
「等會我要把葡萄汁放進酒中,然後封上等它自己發酵,過一段時間就能夠嘗味道了。」司空冰嵐把剛剛積壓出來的葡萄汁遞到她的面前,「你嘗嘗。」
「好。」米傲霜拿起那竹筒,喝了一小口。
果然濃縮就是精華,小小一口葡萄汁,比吃幾顆葡萄的感覺要香醇甘甜的多。
她忍不住又多喝了一小口,要不是玄武在旁邊扯了她的衣袖好幾下,恐怕她要把整個竹筒里的葡萄汁全部都喝下去不可。
「你要是喜歡,等葡萄酒釀出來之後,我就送你一壇。」今天跟她接觸下來,司空冰嵐倒是覺得這丫頭並不難相處。
感覺得到這米傲霜的個性本應該是純淨如水的,可能是在青龍組織那樣的環境下,被迫變成了之前的樣子,又加上米谷蕊的死,把她逼上了絕境。
如果可以的話,也想啦她一把。
「多謝皇後娘娘了。」米傲霜倒是開始有些期待這葡萄酒新鮮出爐了。
離開了釀酒閣後,他們回了明瑟殿。
已經處理完政務的閻瀚玥正在寢宮里看書,見她推門而入,放下書,快步迎了上去,「嵐兒,我回來看沒看見你,心里好擔心好擔心。」
話音剛落,人已經黏到了司空冰嵐的身邊,拽著她的小手,把她往床上親情一拽,「嗯?嵐兒的身上怎麼一股葡萄香氣?」他湊到司空冰嵐的身邊,輕輕一聞。
「下午吃多了。」司空冰嵐隨便找了一句話搪塞過去。
「好像還有酒味,嵐兒該不是去偷吃酒了吧?」閻瀚玥把她摟抱在懷里。
「懷孕的時候不能喝酒,我怎麼會忘了呢,陛下多慮了。」司空冰嵐知道他派人暗中保護自己,一定對自己去了什麼地方了如指掌。
也就是因為這樣,她更擔心自己釀制葡萄酒的事情,還沒來得及給驚喜,就已經被他知道了。
「嵐兒記得,那我就放心了,不過最近還是不要到處亂跑,明瑟殿外是很危險的。」閻瀚玥幫她把垂在耳機的長發捋到了耳後,溫柔的在她耳邊叮囑道。
司空冰嵐聞言,不由微微一愣,眉梢輕挑著抬眼朝他看去。
見他眼神中仿佛遮掩著什麼,忍不住抬起手,對著他的眉心輕輕一點,「你這家伙,你是不是又發現了什麼,還不快告訴我。」
「嵐兒下午去釀酒閣的時候,暗士們抓到了五個殺手,不過都已經吞毒自盡了,我擔心釀酒閣里有青龍組織的人,所以已經把釀酒閣的人全部都換成了暗士,嵐兒你下回要去,就安全多了。」閻瀚玥唇角扯出一抹溫柔如水的淺笑,輕撫著她的臉頰低喃道,「也不知道你要去釀酒閣敢什麼,神神秘秘的還瞞著我。」
「就不告訴你。」司空冰嵐抿嘴淺笑著掛了一下他的鼻子,隨即轉身背對著他,懶懶的伸了個腰,鼻尖輕哼道,「我累了,要睡覺了。」
「不用晚膳了?」閻瀚玥幫她把衣衫掛到了屏風上,走到床邊坐下,幫她把被子蓋上。
「不用了,今晚上沒什麼胃口。」司空冰嵐依靠在他的懷中,看似倦意濃濃,可心里一直都在想著剛剛釀酒閣里,米傲霜跟自己說的話。
注意采宣,她怎麼會跟自己提到采宣呢?
照理說,按照米傲霜的個性,不會因為上一次在天牢里,采宣跟玄武有過沖突,就貿然的跟自己說這樣的話。
思來想去,這當中唯一的解釋就是,采宣有問題。
不過,采宣在自己的身邊此後,確實沒有出過什麼紕漏,但是就是因為各方面的表現都太讓人滿意了,才會讓她覺得奇怪。
就算是跟了自己十幾年的弦清,也會有不足之處,更何況只是一個普通的宮女,因為一個機緣跟在了自己的身邊,但從行為處事到待人接物,都表現出對自己十足的忠誠,這就值得深思了。
「嵐兒。」閻瀚玥俯身輕撫著她的眉毛,俯身吻上了她唇。
他只當嵐兒已經睡著了,于是一路吻下,最後落在了的耳垂邊,在她耳邊低喃道,「我的寶貝嵐兒好好休息,我會一直都在你身邊陪著你的。」
司空冰嵐耳根子一軟,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涌上心頭。
「好啊,嵐兒你裝睡。」閻瀚玥感覺到她的身子輕微的扭動了一下,頓時就反應了過來,突然張開嘴,咬住了她的耳垂,「給你一個小小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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