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呆在山洞中時間久了,幾乎快要日夜顛倒,餓了就爬起來弄點兒吃的果月復,累了就趴在毛毯上,相依偎著睡覺,時間一點一滴流逝著,可對于他們兩人來說,這樣不會被外界所打擾的二人世界,實在太難得。舒愨鵡
司空冰嵐趴在他的膝蓋上,閑得無聊抓了一撮頭發數有幾根,昨天給閻瀚玥用雪清洗傷口的時候,他身上的傷疤都已經差不多恢復了。
只是雪鶩一直都沒來報信,她也不想再跟閻瀚玥冒險出去,畢竟現在雲雪峰上應該有很多哦青龍組織的殺手在尋找他們。
只不過她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閻瀚玥似乎不想再在山洞里等待了,但卻只字未提,似乎明白她心里所想的。
「嗷~」山洞外,突然傳來了一聲尖銳刺耳雪鶩叫聲。
司空冰嵐心中一驚,猛地坐起身來,穿上鞋三步並作兩部的沖到了山壁的機關出口前。
「等會兒,外面好像有點古怪。」閻瀚玥隨即走到了她的身後,按住了她的手,貼在了石壁上听著外面的動靜,「除了剛剛那一聲嘶鳴之外,再也沒有其它聲音了,說不定是危宿為了引我們出去的把戲也說不定。」
他不禁覺得危宿實在是太難纏,他們都已經在山洞里多了這麼多天了,危宿竟然還沒有放棄搜索。
「萬一真的是雪鶩出事了怎麼辦?」司空冰嵐轉過頭,一臉認真的看著他,開口道,「那雪鶩天天給我們送吃的來,今天似乎遲了很久都沒出現,恐怕真的是被危宿襲擊了也說不定。」
雖然上一次她親眼看到雪鶩把危宿撲倒在地,危宿也拿它沒辦法,可是現在外面有那麼多青龍組織的殺手,要對付一只雪鶩還是綽綽有余的。
「我出去查看,你呆在山洞里,不許出來,知不知道?」閻瀚玥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後,把山壁上的機關打開後,他速度極快的閃了出去,閃避的門再度禁閉上。
司空冰嵐心里擔心,卻只能貼在石壁上听著外面的動靜,外面除了呼呼的寒風聲,就再也沒有其它聲音了。
過了好久,閻瀚玥都還沒有回來,她開始忐忑不安,再也沒有辦法一個人呆在山洞里等待。
隨即披上裘皮,打開了山壁上的機關,閃了出去。
嗒…身後是機關合上的聲音,司空冰嵐卻站在山洞外,全身僵硬的看著雪地上那鮮紅的血。
這里實在是太冷了,只不過一會兒的功夫,血已經在雪地里凝固了。
她蹲去模也只是結了的冰層,根本沒有辦法辨別這雪地里的血是誰的。
不會是閻瀚玥的吧?可是這血跡從山洞外延伸了一小段就徹底消失了,附近也沒有什麼腳印和打斗過的痕跡…
「嗷!」突然又是一聲雪鶩的慘叫。
司空冰嵐頓時循聲望去,只見不遠處仿佛有人影掠過,沒有多余的時間考慮,她邁開步子就朝聲音傳來的地方疾奔而去。
可這上雪坡的道路實在難行,這一腳踩下去,整只腳都會陷進厚厚的雪地里。
她干脆雙手按在雪地上,把身子壓低,減少一些寒風吹襲身子帶來的力量,一點點的往上爬。
越是往上,血腥味就越發的濃重起來。
她的心越來越著急,動作也越來越快…不一會兒的功夫,總算是來到了雪坡的最高處。
天吶!
要不是親眼看到她簡直不敢相信,這雪坡下的雪地里,竟然有十幾個被咬的遍體鱗傷,身子殘缺不整的殺手,在那些殺手的尸體周圍,圍繞著上百只的雪鶩。
而那些雪鶩的眼楮都變成了深紅色,看起來就讓人不自覺的打了個寒蟬。
怎麼會怎麼樣?
「嵐兒,你怎麼出來了。」閻瀚玥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她的身後,一把將她拉住,按著她的肩膀,讓她撲倒在雪地上。
他用眼神指了指雪坡下,距離那些雪鶩足足有五十米的地方。
司空冰嵐定楮一看,沒想到竟然是危宿,而危宿的身後還站著二十幾個青龍組織的殺手,幾乎每一個殺手的手上都拿了弩,泛著寒光的弩箭就架在他們的肩膀
上,只要一動,就能精準無比的射中那些雪鶩的身體。
她這才發現,在那些被雪鶩圍住的殺手尸體的周圍,也有不少被射中了已經斷了氣的雪鶩躺在雪地上的血泊中。
危宿竟然會跟這些雪鶩大打出手?這又是為什麼?
「玥,你剛剛看到他們…」司空冰嵐的話還沒問完,突然間察覺到,在陡峭的雪坡下,那面具男竟然也在!
「嵐兒,你看看對面。」閻瀚玥突然在她耳邊低聲提醒。
司空冰嵐這才抬起頭朝自己正對面的雪坡上望去,讓她驚訝的是,在對面的雪坡上竟然豎立著一根光禿禿的木樁,而木樁的上面綁著的竟然是米傲霜!
「她怎麼會被抓到這里來?」一波接一波的震驚,讓她無法平靜下來。
「我剛剛出去看的時候,就發現那只給我們送吃的的雪鶩一口咬住了一個殺手的脖頸,然後朝這里疾奔了過來,我覺得奇怪,就追了上去,發現米傲霜的時候,這雪坡下已經發生了一場廝殺。」
「危宿把米傲霜抓住帶到這里來,也是為了引我出現,要是再這麼僵持下去,恐怕不僅米傲霜會性命不保,就連那些無辜的雪鶩也會慘遭殺戮。」司空冰嵐不由暗自握緊了拳頭,深吸了一口氣後,緩緩開口道,「玥,我必須去,我不能再躲在山洞里了。」
「我陪你一起去。」閻瀚玥並沒有制止她,現在的狀況已經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更讓他疑惑的是,那個面具男到底是什麼樣的角色,看著也對持的情況,應該是想要對付危宿。
「好。」司空冰嵐握緊了他的手,兩人相視對望了一眼,十分有默契的從雪坡上滑到了下面。
危宿眼尖的就察覺到了這邊雪坡的動靜,隨即對著身後的殺手們下令道,「那些雪鶩要是再敢亂動一下,就全部射箭殺死!」
「是!」
話音剛落,人已經朝司空冰嵐所在的方向飛奔過去。
「你總算舍得出來了。」危宿冷眼睨著她,冷酷的眼楮里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凌厲的殺氣,使得周圍的氣氛變得壓抑起來。
冷厲的目光再度掃向閻瀚玥,唇角勾起一抹輕諷的冷笑,一字一頓道,「堂堂雲國帝君,竟然為了躲我,在這雪山里藏了這麼多天,你不覺得毫無尊嚴麼?」
「住口!」司空冰嵐聞言,臉色一沉,隨即揚起手朝他臉上甩去。
危宿一抬手就緊扣住了她的手腕,猛地一用力,把她往自己身邊拽去。
「別想動嵐兒。」須臾間,閻瀚玥上前一步,長袖一甩,兩支飛箭從袖口中筆直的朝他射去。
知道他會用手去檔,于是揚起拳頭,幾乎用盡全力,狠狠砸向危宿的臉上。
危宿左邊被他襲擊,右邊被司空冰嵐糾纏,一股怒氣竄上腦門,渾身一震。
一瞬間,四周圍的雪坡和腳下的雪地被震得震動起來,把他們兩人震出了兩米開外。
「司空冰嵐你忘記你對我的承諾了嗎?」危宿面無表情的甩了甩袖子,冷冷的看向了她。
「什麼時候我對你有所承諾了?如果不是你逼迫我上了你的馬車,在你的威脅下一路來到這雲雪峰里,我又怎麼會想出權宜之計,答應你的要求。」司空冰嵐神色自若的抬起了頭,毫不畏懼的看向他。
見他臉色黑了幾分,不由輕笑道,「我知道你武功好,就算我和閻瀚玥兩人聯手也未必你的對手,可你以為這樣就能控制我了麼?」
她猛地抬起了手,指向了那些雪鶩,「我曾經猶豫過,要不要救你的妹妹,但是現在我很肯定,我不會,因為你連這些無辜的雪鶩都可以痛下殺手,像你這樣心性殘忍的人,我是絕對不會幫你的!」
「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說的真好,只可惜,要不是你喜歡跟我玩貓捉老鼠的游戲,我也不會在你的身上浪費那麼多的時間。」危宿冷哼一聲,「如果你一開始就按照我的意思幫菲兒解了身上的毒,我會放了你,只不過現在已經來不及了,你找了這麼好的一個幫手幫你,我也不會心慈手軟了。」
說著,他轉過頭,看向了面具男所站著的方向。
 
司空冰嵐聞言,也轉過頭去看,沒想到面具男已經不在那里了。
「主子!」一聲慘叫。
一個被血染紅的身影從高高的雪坡上滾落了下來。
聞聲望去,只見面具男竟然以一個人的力量,把十幾個殺手撂倒在地,招招致命,十分狠辣,看的司空冰嵐都覺得脊背發寒。
被捆綁在木樁上已經昏迷過去的米傲霜被救下後,面具男把她抗在肩膀上,縱身躍下。
「該死。」危宿口中暗罵一聲,隨即抬起了手,猛地放下。
一瞬間,幾十支駑箭離弦,嗖嗖嗖的射向了面具男。
「我去幫他。」話音剛落,司空冰嵐就朝面具男沖了過去。
卻沒想到站在一旁的危宿一把將她拽住,揚起手朝她頭頸里重重一擊。
司空冰嵐躲閃不及,硬是被打昏了過去。
而前去幫忙的閻瀚玥還未發現嵐兒已經被危宿帶走,一邊把那些弩箭擋去,一邊幫著面具男打掩護。
「你去救司空姑娘吧。」面具男背後重了一箭,腳下一個釀蹌,險些摔倒。
好在閻瀚玥伸手拉住了他,讓他坐在了雪地里,把他肩上扛著的米傲霜放到地上,「這些箭有毒,必須快點拔出來。」
「我沒事的,你去吧。」面具男狠狠推了他一把,語氣中顯得十分焦急。
「你自己保重!」閻瀚玥轉身就朝危宿消失的方向追去,這該死的危宿,把米傲霜抓來就是為了聲東擊西帶走嵐兒的。
可他還沒跑多遠,那些背著弩箭的殺手們再次拉弓,朝他射來。
閻瀚玥俯身筆直往雪坡上急沖了上去,大雪中,他猶如一只銀色的豹子,敏捷的穿梭在那些箭之間,目光銳利的掃視著周圍的情況,不敢有半分懈怠。
隨著他的速度越來越快,那些殺手們也干脆扔掉了手中的弓弩,拔刀朝他沖了過去。
該死,要是在跟這些殺手糾纏的話,恐怕真的會追不上嵐兒了。
想到這,他不禁倒吸一口冷氣,決定拼了命。
「啊!」肅殺的雪地中,糯米突然仰天長鳴了一聲。
這聲音刺的那些殺手們不由放慢了動作,也就在這個時候,那些圍成了圈的雪鶩成群的沖向了殺手們,小巧的身子一個緊接著一個朝殺手們撲了過去。
閻瀚玥趁機躲開了殺手們的干擾,沖上了雪坡,按著還未被大雪覆蓋的腳印追了上去。
而與此同時,危宿已經穿過了一條冰河,來到了一座被層層鐵欄鎖住的小山前。
他伸手拿出了早已經準備好的鑰匙打開了鐵門,沖了進去。
這一路上通行無阻,他熟門熟路的從山洞的最底層,跑到了山洞的頂層,一間由人鑄成的冰宮中。
幾近透明的冰壁上映照著一個人的身影,依稀可以辨認出那是個披散著頭發的女子。
危宿心急如焚的跑到了冰宮的大門前,也不顧這冰門上還有重重的鐵鎖,揚起拳頭,狠狠砸了上去!
霎時間,電光火石,他的手臂發出了 嗒一聲,而眼前的冰門瞬間震裂,嘩啦啦的四分五裂,散落一地。
冰門一被破壞,他就扔下了抗在肩頭上的司空冰嵐沖了進去。
「菲兒!」一邊呼喚著,一邊朝坐在冰棺中,臉色蒼白如雪,眼神空洞如死魚的一個少女。
他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冰棺的面前,雙手緊緊將眼前的少女摟在懷中。
少女因為長年累月的住在這雪山里,又中了七絕七傷花的毒,身體早已經變得跟正常人不一樣了,她穿的單薄卻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寒意,甚至她的身體要比這萬年的積雪更加寒冷,凍徹心骨。
可危宿仿佛感覺不到一般,還是將她緊摟在懷中,口中不斷的喃呢,「菲兒,菲兒哥哥來救你了,哥哥帶來了能解你的毒的人。」
被他抱著的菲兒,那張沒有一絲一毫表情的臉上,突然微微抽搐了一下。
干
澀到枯竭的聲音,從菲兒那一張一合的口中吐露出來,「解…藥?」
「嗯,哥哥找到了能解萬毒的人,只要喝了她的血,菲兒就沒事了。」危宿輕撫著她已經干巴巴的頭發,眼神中滿是慈愛。
說著,他松開了手,站起身來,走到了冰宮門口一把拽起了司空冰嵐,把她拉進了冰宮中。
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臉頰,司空冰嵐渾身一顫,這才睜開了眼楮,朝他看去。
「你?這里是…」看到自己所站著的地方,竟然是一座由冰雕成的精致的宮殿,司空冰嵐不由的一愣。
眼角的余光瞥見了坐在冰棺中那形同死尸一般的少女時,頓時反應了過來。
「你是要讓我幫你把手劃開,還是你自己來?」危宿遞過去一把小刀,冷聲說道。
司空冰嵐看著那鋒利的刀子,不由微微眯起了眸子,緩緩的抬起手接過了刀子。
「沒有碗?」她突然開口問。
「有,等著。」危宿轉身要去拿放在冰櫃里的碗時。
司空冰嵐猛地揚起受理的匕首,朝他身後刺去,可危宿早已察覺,轉身就要打掉她手里的匕首。
可讓危宿萬萬沒想到的是,她竟然仰身閃過,伸手對著自己的膝蓋狠狠刺去。
「啊!」腿上一陣刺痛,危宿俯身去捂膝蓋上的傷口,卻已經來不及了。
司空冰嵐拔出了幾乎全部刺進了他膝蓋的匕首,隨即朝他手臂劃去。
她的動作干淨利落,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更不曾擔心過危宿會搶先一步擋住自己。
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拼的就是命!
危宿的手臂又被她連續劃開了四刀,手臂上的衣衫破碎,露出了血淋淋的傷口,觸目驚心。
坐在冰棺中的菲兒看到自己的哥哥傷的這麼嚴重,竟然想要爬出冰棺去幫忙。
可她的身體實在是太僵硬了,根本無法自如的行動,稍微一動整個人就從冰棺上掉到了地上。
「啊!」一聲疾呼,她笨重的身體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面上。
危宿再也無心戰斗,轉身就朝自己的妹妹跑去。
見他已經完全忽視了自己,司空冰嵐轉身也朝冰宮的門口走去。
唰!的一聲,沒想到冰宮門口竟然被十幾個殺手堵住了去路。
「你還以為自己跑的掉麼!」危宿已經把掉到地上的菲兒扶了起來,又小心翼翼的抱回到了冰棺中。
驀然的轉過身,面無表情的朝她一步步走來,也不管正在滴血的手臂和膝蓋,仿佛已經麻木了一般,一手狠狠扣住了她的肩膀,「給你機會的時候不好好珍惜,現在你也別想活了,死了的話,就可以把你的血全部給菲兒喝下去,說不定,菲兒以後也可以百毒不侵!」
司空冰嵐的身子一僵,這個男人已經瘋了,徹底瘋了。
現在該怎麼辦才好早知道剛剛自己就應該痛下狠手,不應該留下危宿的命的!
「嵐兒!」冰宮外,突然傳來閻瀚玥的呼喚聲。
司空冰嵐心中一喜,他來了,他來救自己了!
「等他救你,你早已經是一具尸體了。」話音剛落,危宿一把奪過了她手中的匕首,狠狠的朝她脖頸刺去。
「你以為我會束手就擒的等死麼?」司空冰嵐眸色一沉,猶如游魚一般的從他的掌控中月兌離,一把抓在他手臂上的傷口上。
趁著他後退的時候,翻身反轉,雙腿橫掃,結結實實的踹在了他膝蓋的傷口上。
「額!」危宿一聲悶哼,抵不住這腳上的疼痛,單膝跪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司空冰嵐剛剛那一飛腿,幾乎用盡了身體里所有的力量,此刻她也已經體力不支。
就算這幾天都有饅頭和水果填飽肚子,可在這冰寒之地,大幅度的動作都會讓她覺得十分吃力,而且還要顧及肚子里的孩子,更加不能大意。
身後,閻瀚玥和那些殺手的廝殺聲,起
伏不斷。
她想要去幫忙,可是身體已經不允許再多鬧騰一下。
眼看著不遠處的危宿已經緩過勁來,一點點的朝她逼近。
她只能隨手抓起一樣東西,就朝危宿的身上砸去,可是被激怒紅了眼的危宿根本紋絲不動,那雙充滿殺氣的眼楮死死的盯著自己。
該死,必須像個辦法。
捂著月復部,她一點點的往冰棺的方向退去。
而危宿朝自己走過來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他身上的血也掉的越來越多,「你不要命了?想失血過多而死?」
「只要能夠救菲兒,就算是死,我也甘願!」話音剛落,危宿朝她猛撲了過來。
司空冰嵐壓低身子從他的手臂下穿了過去,猛地朝冰棺奔了過去。
還不等危宿追上自己,她已經一把扣住了菲兒的脖頸,冷聲呵斥道,「你再敢過來,我立刻就殺了她!」
「不許你動菲兒一根汗毛。」危宿怒聲呵斥。
「現在她的性命掌握在我的手里,要死要活,就看你自己的表現。」司空冰嵐其實並沒有用太大力氣,只是為了牽制住他,必須利用菲兒拖延時間。
「你只要放了菲兒,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危宿還是做出了讓步。
可這樣的話在司空冰嵐听來,形同虛設,「你以為這樣的話還能買通我麼?」
「你到底想怎麼樣?」危宿擔心自己妹妹的生死,不敢再輕易上前。
「想要你妹妹活,你就得死,不過我可以答應你,我會讓她喝下我的血,解了身上的毒。」司空冰嵐一邊說著,一邊朝冰宮外看去。
閻瀚玥已經撂倒了七、八個殺手,但還剩下五個殺手正在跟他糾纏。
時間還是不夠,只能用這樣的辦法逼迫危宿了。
「我不相信你!」危宿扔掉了手里的匕首,抬起頭看向她,臉上的表情猶如從修羅場剛剛走出來的惡魔一般,令人膽寒。
「你當然可以選擇不相信我,但是,你明明的命就在我的手里,我可以立刻讓她去死。」說著,司空冰嵐佯裝加重了手臂的力道,把菲兒的身子牽動著晃了晃。
菲兒早已經驚慌失措,感覺到脖頸里的力道牽扯著僵硬的身體,變得更加難受,一時間咳嗽不止起來。
听到她的咳嗽聲,和那愈發蒼白的臉蛋兒,危宿心如刀絞,「你先滴血給菲兒喝,確定她身上的毒解了之後,我就會了結自己的性命!」
「不行,你少來這套,你想騙誰呢,這麼拙劣的借口。」突然間,閻瀚玥從門外竄了進來,直奔嵐兒的身邊,勾住了她的肩膀。
他瞥了一眼那坐在冰棺里情況糟糕的菲兒,又斜眼睨向了危宿,輕哼一聲,似笑非笑的開口道,「你真是可憐,你的妹妹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完全都是被你害的,難道你自己的心里不清楚麼?」
「你胡說什麼?!」危宿臉色鐵青的呵斥道,「你根本不知道我的事情,你有什麼資格妄加定論。」
「你說的對,我確實不知道,不過你的妹妹是因為你的原因,被青龍組織的樓主控制的不是麼?而你不僅沒有想方設法的救自己的妹妹,還縱虎為患,幫著樓主做盡惡事,甚至沒有半點悔悟,要我說,你跟樓主只不過是互相利用的關系罷了,對麼?」閻瀚玥冷笑著哼哼道,「听說青龍組織的樓主非常看重你,幾乎把所有重要的事情都交給你辦,只可惜,現在最後知道了嵐兒的血能夠姐百毒之後,就想要救自己的妹妹,月兌離組織。」
「然後,你就可以自立門戶,而且再也不會受到樓主的控制,趕在樓主之前,得到樓主最想要的東西來報復樓主,不是麼?」閻瀚玥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在這空曠的冰宮中回蕩著。
危宿仿佛是被他說中了心事一樣,竟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了,甚至說不出一個字來反駁。
「我絕對不會允許嵐兒滴血救你的妹妹的,像你這樣的人,就是活該被樓主控制,活該永遠臣服在別人的腳下,嘗盡對自己妹妹的愧疚和痛苦。」閻瀚玥一邊說,一邊走到了他的面前。
揚起拳頭,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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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當一聲,危宿整個人都撞在了厚實的冰壁上,臉色蒼白如紙。
一記又一記的重拳狠狠的砸在了危宿的臉上,閻瀚玥的話語也愈發的諷刺,最後,危宿終于被激怒,揚起手也一把扣住了他的衣衫,將他按在了冰壁上。
「閻瀚玥,別以為我不敢對你動手!」危宿高高的揚起了手,對準了他的臉頰。
「呵,好啊,你打啊,看看你打了我之後,你的妹妹要受什麼樣的折磨。」閻瀚玥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甚至不出手反抗。
「你這混蛋。」危宿怒喝著,拳頭狠狠的砸在了冰壁上。
一瞬間,光滑平整的冰壁 嗒一聲,就像是破碎了的鏡面,裂開了上百道的裂紋。
「你想把你妹妹埋在這座冰宮里的話,那就繼續。」閻瀚玥有恃無恐的看著他。
「如果我死了,你們能救我的妹妹,我現在就可以去死。」危宿緩緩的垂下了手臂,用力的掰下了旁邊的一塊冰錐,對準了心口。
「好,你死,我就答應救你的妹妹,而且還會把你的妹妹帶回帝宮中,好好的照顧她。」閻瀚玥勾了勾唇角,意味深長的看著他。
「你說的話,不要忘記。」話音剛落,危宿猛地把冰錐刺入了心口。
噗!他的口中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都躺倒在了地上,身子抽動著。
「哥哥!」菲兒受到了極大的刺激,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拼了命的想要爬出冰棺中。
司空冰嵐卻不讓她再亂動,像她這虛弱的身子,已經被七絕七殺花毒折磨了十幾年的,就算有自己的血解了毒,身子也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看你還算是條漢子,我答應你的事情也會算數。」閻瀚玥俯身湊到了他的面前,長袖拂過他的臉頰,讓他閉上了雙眼。
轉身走回到了冰棺的前面,瞥了一眼那已經嚇傻了,口中不斷喚著哥哥的菲兒。
「嵐兒,現在危宿死了,久不久這個女孩就全看你的意思了。」他開口說道。
「她也是個苦命的人。」司空冰嵐無奈輕嘆,隨即割破手指,抬起她的下頷,在她的口中滴了幾滴自己的血。
松開手的瞬間,菲兒跌坐在了冰棺中,兩眼木然的看著不遠處危宿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尸體,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止不住的往下掉。
「我們走吧。」閻瀚玥從衣衫上撕下一塊布來,把她手上的傷口包扎好。
司空冰嵐回頭看了一眼菲兒,心中還是于心不忍。
這個無辜的女孩子十幾年來,受的是這樣的痛苦,現在解了她身體里七絕七殺花的毒,要是再把她留在這個地方,恐怕她也會被活活凍死。
「我們把她也帶回去吧。」
「嵐兒,你不會後悔吧?」閻瀚玥轉過頭看向她。
「你既然答應了危宿最後的心願,那就要言而有信,我們帶她離開這里,也不會有什麼損失,反而可以從她的口中得知關于樓主的一些信息也說不定。」司空冰嵐心中還是被激起了幾分憐憫之心。
「那好吧,既然嵐兒這麼說,就帶她離開這里。」說著,閻瀚玥走到了冰棺前,伸手去啦菲兒的胳膊。
菲兒的身子顫抖的厲害,不停的往後蜷縮著,仿佛十分害怕。
「你想在這里被凍死麼?」閻瀚玥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唇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冷意。
「哥哥,哥哥是被你們逼死的。」司空冰嵐的血已經在菲兒的身體里起了作用,原本僵硬的身子也一點點的恢復了原本的柔軟。
她只覺得胸口悶悶的,喉嚨里又疼又癢,一陣咳嗽,口中哇的吐出了一大口的黑血。
看到地面上的黑血,她嚇得呆住了,惶恐不安的捂著臉,亂喊起來,「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你的毒已經徹底被排出來了,不會死了。」司空冰嵐柔聲說著,拉住了她冰涼的小手,輕輕一用力,把她從冰棺中拉了出來。
菲兒長得十分矮小,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年幼的時候就中了七絕七傷花的毒,所以身體發育的並不完全,但身體里的毒素被
清了之後,她的臉色也一點點的恢復了血色,可寒冷還是讓她略顯蒼白和病態。
「哥哥…」她哭喊著跑到了危宿的尸體前,撲倒在他的身上,失聲痛哭了起來。
稚女敕的聲音久久回蕩在冰宮中,讓人無法釋懷。
本來危宿並不用死,可是他那極端的做法,逼得自己不得不走上了這樣的路。
閻瀚玥上前摟住她的肩膀,讓她緊靠著自己,溫柔的寬慰道,「嵐兒,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錯的是青龍組織的樓主,是他釀造了這樣的悲劇。」
「嗯。」司空冰嵐鼻尖輕應了一聲,目光漸漸的從菲兒的身上離開,開口道,「我們還是快點走吧,不知道米傲霜和面具男怎麼樣了。」
「我離開的時候,帶著面具的男人身後中了毒箭,現在不知道情況如何。」閻瀚玥沉聲說道。
「你怎麼不早說。」司空冰嵐心中一緊,要是因為自己的關系,讓面具男丟了性命,那她無法原諒自己。
「剛剛情況那麼緊急,我怎麼能再提這樣的事情。」說著,閻瀚玥拉住了她的手,快步往下跑去。
兩人按照原路返回,回到了剛剛跟青龍組織殺手們糾纏的雪坡下。
發現那些殺手們都已經離開了,而面具男、米傲霜還有那些雪鶩也已經不在了。
「他們會去哪里呢?」司空冰嵐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隨即想到了山洞。
于是和閻瀚玥一起趕回到了山洞中,一走進去,就看到米傲霜躺在了毛毯上,而面具男則是依靠在石壁上,中了箭的後背還不停的往下流著血。
「嗷,嗷!」糯米一嗅到她的氣味就竄到了她的面前,咬著她的裙擺,把她往面具男的方向啦。
司空冰嵐知道不能再耽擱了,要是再耽擱下去,恐怕面具男會失血過多,毒入骨髓就這樣白白丟了性命。
她快步走到了面具男的身邊,和閻瀚玥一起把他拉到了火堆前,讓他趴在了毛毯上。
顧不得男女有別這些道理,司空冰嵐用力一扯,把他後悲傷的衣衫扯開了一個大口,露出了他白皙的後背,還有那觸目驚心的傷口。
「玥,你的身上有沒有什麼小刀,或者尖銳的東西?」她一邊查看傷口的深淺一邊問。
「有。」閻瀚玥從袖口中掏出了一把尖銳的小刀遞了過去。
司空冰嵐把小刀放在火堆上反反復復的燒了好幾遍,消了毒,這才轉過身來,一只手輕輕按在他傷口的旁邊,拿著刀的手,慢慢對準了箭口處。
「玥,等會我把傷口稍微劃開一些之後,你一定要完整的把毒箭拔出來。」她的額頭上早已經布滿了虛汗。
這還是她第一次親自幫人動這麼大的傷口,實在是底氣不足,可這樣的情況下,也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嗯,你開始吧。」閻瀚玥點了點頭站起身來,目光緊鎖著她手中的匕首。
看著匕首輕輕的劃開了箭傷的口子時,他眼疾手快,動作迅速的拉住箭頭,猛地往上一抽。
瞬間,箭身被抽出了身體,鮮血隨之四濺開來。
看著往外直冒血的傷口,司空冰嵐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急忙閣下了自己身上衣衫的一塊,往他的傷口處捂去。
可是鮮血止都止不住,要是再這樣下去,恐怕會失血過多而死。
「我,的身上,有,有止血散。」面具里發出了沉重的悶哼聲。
司空冰嵐聞言,急急忙忙的伸手往他胸前的衣衫里模去,不一會兒就被她模到了兩個瓶子,「是紅色的還是白色的?」
「紅,紅色的。」
她一把拔開了紅色的蓋子,把瓶子里的止血散慢慢均勻的倒在了傷口上。
這止血散的藥效奇好,剛剛撒到傷口上沒一會兒就已經止住了往外涌的血。
她這才長吁出了一口氣,模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然後讓面具男緩緩的翻過身。
現在還差一樣,那就是幫他解毒。
躺在毛毯上的
面具男從拔箭到現在,只發出了悶哼聲,就連一叫都沒叫過。
看得出,也是個鐵血真漢子。
可是他帶著面具,自己怎麼讓他喝自己的血解毒呢?
「把他的面具解開吧,不然的話必死無疑。」閻瀚玥開口提醒道。
「嗯。」司空冰嵐伸手往他的腦袋後探去,模到系著面具的繩子,輕輕一啦。
一瞬間,繩子散開,面具也隨之滑落到了脖頸里。
看到那張面具下的臉的一瞬間,司空冰嵐不由得渾身一震,思緒瞬間被拉回到了她在邊境的時候。
當時她和閻瀚玥為了幫米谷蕊討回公道,曾經找過一個李老板!
而那個李老板,正是躺在自己面前的這個面具男啊!
尤其是在面具摘掉之後,幾根銀絲悄悄的從長發中滑落下來,這更讓她確定,眼前的男人就是李老板沒有錯。
她試探性的伸手拉了啦李老板頭上的黑絲,沒想到這一扯,竟然一把就扯掉了,那掩藏在假發下,如白雪一般的銀絲,漂漂散散的落了下來。
「他也是蠱毒巫師?」口中輕呼,她對于面具男的真實身份,太過震驚。
「看樣子,有極大的可能。」閻瀚玥也沒想到這幫了自己的人,竟然是雨國的蠱毒巫師。
「可他為什麼要幫我,還有……」司空冰嵐猛然回想起,當時這個李老板曾經提醒過自己,‘有時候,就算是眼楮和耳朵,也會欺騙你,我還是奉勸嵐姑娘不要輕信身邊的人。’
難道,那時候他就知道米谷蕊是青龍組織特地安排了接近自己的,所以才會那麼說,來提醒自己?
可是當時的自己只當眼前的這個男人是蛇精病,說話前言不搭後語,故弄玄虛。
沒想到自己是猜錯了,他從跟自己見了第一面之後,就在暗暗的幫助自己。
「咳咳…咳」躺在地上的李老板突然咳嗽起來。
司空冰嵐這才回過神來,急忙扯掉了手上的布,滴了幾滴血到他的口中。
看著他的喉頭動了幾下之後,這才輕呼出一口氣,坐到了一旁。
沒一會兒的功夫,李老板就咳出了一大口的黑血,緩了緩這才睜開了眸子。
如瑪瑙一般烏黑神秘的眸子緩緩的看向了她,泛白的嘴唇微微動了動,虛弱的開口道,「還是被你看到了啊,嵐姑娘。」
「你背後的傷很嚴重,暫時就不要開口了。」司空冰嵐解下了身後的裘皮披在了他的身上,接著道,「不管是你的身份,還是你為什麼會幫我也好,現在這些事情都不重要,先養好傷再說吧。」
「不,我沒事,這點小傷要不了我的命的。」他扯了扯唇角,勾起一抹輕松的淺笑,「雖然被你們看到了我的樣子,但是我的身份還是不能告訴你們,只要你相信我不是來傷害你的就好了。」
「看你們的樣子,危宿應該已經傷害不了你們了,所以不要在雪山里浪費時間了,快點回帝都去吧,青龍組織抓不到你,一定會威脅到你身邊,對你重要的人,到時候你只能听從樓主的意思了。」他抹掉了唇角的血跡,深色嚴肅的提醒他們。
「難道要我們把你一個人放在這里?」司空冰嵐堅決的搖了搖頭,「如果這樣做的話,那我豈不是成了忘恩負義的小人。」
「請懶姑娘以大局為重,更何況我死不了。」話音剛落,李老板抬起了手,朝不遠處的雪鶩招了招。
只見那雪鶩興奮的朝他奔了過來,伸出舌頭在他的臉上舌忝了舌忝,親昵的用腦袋蹭著他的臉頰。
「去,幫我把東西都送到這里來。」
听到他的話,糯米竟然點了點腦袋,飛快的轉身離去。
沒一會兒的功夫,石壁的機關又發出了 嗒的聲響,糯米的嘴里叼著一個大包裹,飛快的朝他們這里跑來,而在它的身後,還有幾十只雪鶩,嘴里吊著一個個的小包裹。
把包裹放在距離火堆不遠處的地方之後,大部隊才離開了山洞。
而糯米用嘴巴解開了大包裹的扣子之後,從里面叼出了許
多的果子。
「看到了吧,我有糯米就算一個人呆在這山洞里也不會餓死,也不會渴死,你們可以放心離開了。」
司空冰嵐看了看糯米,又看了看他蒼白的臉頰,心中不由有些猶豫。
可想到他剛剛提醒自己的事情,又明白自己確實不能繼續在這里浪費時間了,不然青龍組織樓主的黑手伸向弦清他們的話,自己真的會追悔莫及。
「好,那我現在就跟玥離開雪山,連日趕回帝都,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的活著回來。」她緊緊握住了李老板的手,心中的感激,難言于表。
閻瀚玥見狀,心中不由涌上一股醋意,俯身一把將她拽到了自己的身後。
隨即蹲,緊緊握住了李老板的手,一臉感激道,「這一次雪山的危機,全是靠李老板足智多謀化解的,在此我連同嵐兒一起感謝你。」
說完,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才站起身來,「嵐兒,我們要走的話,就把米傲霜一起帶回帝都吧。」
「她中了蠱毒,你們帶著她走,只是多增添一個累贅,等我傷口復原之後會把她送回帝都。」李老板開口提醒他們道。
聞言,司空冰嵐不由得一愣,「米傲霜不是被危宿帶到雪山來的麼?怎麼會中蠱毒?」
難道是你?這到了嘴邊的話,她又咽回了肚子里。
她相信李老板是不會傷害米傲霜的,要不然又怎麼會幫著自己,把米傲霜從危宿的手里救下來。
「火澤一直都暗中幫助青龍組織作惡,也是他找到米傲霜的,只不過直接被危宿帶到雪山來了而已。」李老板把之前他們住在山洞里時,外面發生的事情簡明扼要的告訴他們,「危宿在雪山中找不到你們,並且發現有人暗中幫助你們,所以調用了青龍組織的殺手,幾乎搜遍了整座雲雪峰,第一時間得到火澤抓到米傲霜後,就立刻把米傲霜帶來雪山,為的就是逼你們現身。」
「可我之前在山洞里听到雪鶩的鳴叫聲,你是怎麼被他發現的,雪鶩又是怎麼跟他大打出手的?」司空冰嵐又問。
「雪鶩本來就是生長在雲雪峰中的一種動物,它們擁有極強的攻擊性,根本不怕人,我之前下過指令,只要有其他人一接近山洞,這整座雲雪峰的雪鶩就會全部出現,攻擊侵入的人,也正因如此,危宿被逼到絕境,才會跟雪鶩大打出手,而我則是發現了米傲霜,想要把她救走而已。」
「你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你到底……」司空冰嵐越听越覺得奇怪,可一想到他剛剛說過,他的身份和目的都是不會說的。
那麼自己再問這樣的問題,豈不是顯得很多余。
「算了,你不想說我也不會再問,你好好在這里養傷吧,米傲霜交給你了,我相信你。」司空冰嵐淡淡一笑,眉頭也漸漸舒展開來。
「嗯,祝你們一路順風了。」李老板點了點頭,翻身趴在毛毯上,沒有再看他們。
閻瀚玥拉著司空冰嵐離開了山洞,按照之前的計劃,他們是要繞一大圈才能避開危宿離開雲雪峰的,現在危宿死了,他們可以直接往前一直走,就能離開雲雪峰。
兩人剛往前走沒幾步,就發現有什麼東西摔倒在了雪地里。
兩人相視對望了一眼,隨即走上前去。
閻瀚玥俯身把已經埋進雪堆里的胳膊輕輕一啦,讓他和司空冰嵐都沒想到的是,這人竟然就是菲兒。
剛剛他們要帶菲兒離開冰宮,她也不願意,為了不耽誤時間,兩人就不打算再管菲兒。
卻沒想到她穿的這麼單薄,竟然也能走那麼遠的路。
「把她帶回去吧。」司空冰嵐知道他在征求自己的同意,索性直接開口。
「嗯。」閻瀚玥把她背在了身後,兩人在風雪中加快速度,直奔雲雪峰的出口。
這一條路,看似筆直往前走就能走出去,實則也走了足足半天的功夫,他們才看到了停在雪山外的幾匹馬兒。
看這些馬的樣子,應該都是青龍組織的殺手們留下的。
這倒是方便了他們,可以騎著馬回帝都,比坐馬車的速度更快。
「嵐兒,
你我分開各騎一匹吧。」身上還背著菲兒,閻瀚玥極不情願的說道。
「嗯,走吧,時間不早了,最好能趕到最近的鎮上休息一晚。」司空冰嵐也已經十分疲累。
想來還有哪一個懷了孕的女人像她這樣辛苦,這麼折騰的。
要不是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爭氣,恐怕早就撐不住了。
她翻身上馬,拉緊韁繩,策馬揚鞭。
閻瀚玥把菲兒扔上了馬背,也上了馬,跟在她的身後,疾奔而去。
兩人離開雲雪峰不久之後,這四周圍的溫度和天氣總算是漸漸恢復正常,他們身上厚重的衣服越發的熱了。
半路上稍作停留,把身上的衣衫除去之後,才繼續趕路。
足足熬了一個晚上,這才趕到了最近的一個小鎮上,到達的時候天剛蒙蒙亮,整個鎮子都靜悄悄的,只有馬蹄的達達聲。
司空冰嵐放慢速度,騎著馬來到了一家客棧前停下。
下了馬車之後上前敲了敲門,不一會兒一個店小二開了門,揉著惺忪的睡眼打量著她,問,「客官,您這麼早,咱們這里都還沒開始營業呢。」
「去準備兩間上房,還有熱水和干淨的衣服。」閻瀚玥翻身下馬,把懷里揣著的金子扔到了他的懷里。
店小二一看到金子,眼楮都發光了,滿臉堆笑的點頭哈腰,「好 ,客官您里邊請,小的這就給您安好馬,幫您準備熱水和吃的,還有兩間上房!」
說話間的功夫,他已經把馬牽往馬廄了。
司空冰嵐把趴在馬背上的菲兒抱下了馬車,拉著她的手往客棧里走去。
跟在她身邊的菲兒低著頭不說話,也不敢看其它地方。
拼命掙月兌了她的手之後,跑到了閻瀚玥的身邊,躲在他的腳邊,怯生生的往司空冰嵐瞥了一眼。
「她似乎不怕你,那就讓她跟著你吧。」司空冰嵐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只當自己當時在冰宮里掐過菲兒的脖頸,給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心想著,反正以後時間久了,這孩子會慢慢習慣的,也就不當回事。
閻瀚玥卻覺得奇怪,明明在冰宮里自己說要帶菲兒離開的時候,這菲兒還一臉恐懼,怎麼才一天不到的功夫,菲兒的態度就轉變的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