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玉濤的國宴終于開始了,這三天里,安陵玄明每天晚上都會去麒如玉被關押的隱月閣中,幾乎每次都陪她到天亮,才回到憐星閣中,還好有閻景王爺早給他們的機關地圖,要不然的話絕不可能這麼輕松的在皇宮中自由來去。舒愨鵡
壽宴當天,從一清早開始,皇宮中的宮女太監們就開始忙碌,但是監視著憐星閣的宮女們卻一個都沒被調動,依舊守在宮門口和幾個機關的暗處,盯著他們以防會有異變。
花園里,司空冰嵐興致不錯的泡了一壺花茶,這是她用今早剛開的花瓣泡的,飄香四里,幾乎整個院子里都彌漫著這沁人心脾的花茶香氣。
那些宮女們也被這股香氣所迷,覺得十分好聞,不自覺的就多聞了兩下,可怎麼都沒想到聞了沒多久腦袋竟然開始暈眩,一個個都癱軟在地,昏迷了過去。
「還是主子聰明,想到用花茶的香氣掩蓋住迷幻香的香氣。」弦清開心的一蹦一跳的朝不遠處那個倒在地上的宮女走去,俯身拽著她的胳膊,把她往後院里拖去。
「這些事我來做吧,嵐兒時間不多,我們必須趕在喜公公來通知之前,先去隱月閣掉包。」閻星辰抬手一揮,隨即樹上跳下兩個暗士,暗士們很快就把周圍昏倒的宮女放到後院去了。
「我不放心安陵玄明一個人去,所以還是我陪他一起去好了,至于你還是呆在這里,一旦有突發情況,先用我身體不適來搪塞,實在不行,讓弦清假扮成我的樣子躺在床上,要是喜公公非要查看,你就態度強硬些,這宮里的人一個個都狗仗人勢的。」司空冰嵐提起早已經準備好的一個黑色木箱,快步往後門口走去。
安陵玄明早已經換上一襲黑袍等在後門口了,見她來了,兩人相視對望了一眼後,隨即點了點頭,從後門口溜了出去。
剛剛已經提前讓弦清送了兩杯加了瀉藥的茶送給後門口的守衛,現在兩個守衛早就不在了,應該是在茅廁拼命努力。
「嵐兒,萬事小心,實在不行就先回來,想其他辦法救麒如玉好了。」閻星辰見他挺著個大肚子,心里不由的有些擔心。
「回去吧。」司空冰嵐擺了擺手,快步跟上了在前面帶路的安陵玄明。
去隱月閣的路,他早已經熟門熟路,倒背如流,這一次特地選了一條繞遠的路,也是為了避免半路上會遇到巡邏的士兵,好在今天是莫玉濤的壽宴,大部分的士兵和宮女太監都去正殿幫忙了,剩下的並不多。
司空冰嵐隨身寫到這迷幻散,一旦有人發現他們,立刻就朝那人的臉上撒去。
雖然這樣迷幻散的藥效達不到最高,但也至少能讓他們睡上一個時辰左右。
好不容易來到隱月閣前,兩人躲在假山後,望四周圍望去,白天這里的守衛要比晚上多上一半,但就算如此,也阻擋不了他們。
趁著兩隊士兵交接的時候,兩人幾乎同時從假山後凌空一躍,跳上了最高處,隨即縱身一躍,跳到了離他們最近的琉璃金瓦上,壓低身子,幾乎是趴在屋頂。
「娘娘,你沒事吧?」安陵玄明察覺到她的喘息聲有些大,擔心這麼吃力的舉動會影響到她的身子和肚子里的胎兒。
司空冰嵐只是淡淡的搖了搖頭,慢慢的站起身來,半蹲著身子,一點點的朝目標接近。
在跳到第三個屋頂上後,安陵玄明在身後拉了拉她的衣袖,低聲道,「就在這下面。」
「好,我下去,你呆在上面看著。」話音剛落,司空冰嵐已經拿掉了瓦片,跳進了房間里。
所有動作如行雲流水般,一氣呵成。
原本在房間里坐立不安的麒如玉听到了響動聲,立刻就站起身來,朝平時安陵玄明會出現的地方望去。
看到來人竟然是司空冰嵐不由得一愣,隨即快步跑了上去,一把抱住了她,「嵐姐姐,你是來救我的麼,我一個人好害怕,我不想成為莫玉濤的皇後。」
「冷靜點兒,別害怕,我會救你的。」司空冰嵐急忙捂住了她的嘴,怕這樣的說話聲會引起外面的人注意。
把她拉到角落之後,這才把手里的黑色木箱放到了地上,壓低聲音在她耳邊吩咐道,「等會兒我給你使眼色,你就說肚子疼,在房間里叫,然後留下一個婢女在房間里照顧你,最好是留**形跟你差不多的婢女,然後接下去的
事情我會處理,不用你擔心了。」
「可,可門外守著的都是侍衛,都是男的啊。」麒如玉擔心的說道。
「那就說你肚子餓了,讓宮女傳膳,要不然就鬧,實在不行,隨便讓哪個丫鬟留在房間里都可以。」時間不多,司空冰嵐也不能講究太多細節了。
反正到時候新娘裝穿上後,水還會注意那麼多。
麒如玉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雖然不明白她要做什麼,但還是按照她的計劃行事。
在走到房門口後,司空冰嵐給了她一個眼神,隨即她就拼命的開始敲門,「開門,開門啊!」
房間里突然有了這麼大的動靜,守在門外的侍衛急忙打開了房門查看情況。
正如麒如玉所說的那樣,果然沒有婢女跟進來。
于是她按照第二個計劃,一把拉住了其中一個侍衛的手臂,大聲嚷嚷道,「我餓了,我要吃東西,我餓了,給我拿吃的來!」
「陛下不是說她被蠱術控制了麼?怎麼情緒還會這麼激烈?」其中一個侍衛十分謹慎的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麒如玉應付自如,依舊用手拉著他的手臂,嘴里只是不斷的重復著剛剛的話,而眼神又在不經意之間,變回了原本那空洞無神的樣子。
「看樣子沒什麼問題,應該只是餓了,我讓宮女送點吃的進來就行了。」侍衛松了一口氣,甩開了她的手,又離開了房間。
看著房門關上,麒如玉急忙跑到門邊偷听外面的情況。
果然那兩個士兵讓宮女去準備吃的了,沒一會兒的功夫,宮女們就端著幾盤點心送進了房間里。
麒如玉像是餓了幾天幾夜那樣的,直接用手抓起盤子里的點心就往肚子里塞。
還沒等兩個宮女退出房間,她突然扔掉了手里吃剩下的半塊點心,從椅子上滑坐到了地上,捂著肚子面露痛苦之色,「肚子好難受,嗚嗚嗚,好難受。」
她疼得在地上打滾的樣子,嚇壞了守在一旁的兩個宮女。
宮女們剛想要出去通知侍衛,麒如玉就拉住了其中一個跟自己體形差不多的宮女,目光呆滯的重復道,「你留下,你留下照顧我,我要喝熱水。」
「是,是,我給你倒熱水,你松開我!」宮女被嚇得魂不附體,轉身就走到桌邊倒茶。
另外一個宮女急忙跑出了房間,生怕自己被殃及。
誰知道被中了蠱術的人踫到,自己的身體會不會也出問題。
听到房門砰的一聲被關上的聲音,那個倒茶的宮女的手猛地一顫,怎麼辦,她也害怕啊。
「茶好了沒?」剛剛麒如玉吃的太急,表演的太認真,差點被噎住。
那宮女听見她與常人無誤的說話聲,整個人都僵立在了原地,呆若木雞。
麒如玉拿起倒滿的茶杯,喝完了順氣後,就一掌打在宮女的後頸上。
噗通一聲,宮女昏倒在地。
司空冰嵐這才從角落里走了出來,快步走上前去,讓那宮女平躺在地面上。
然後打開了黑色的木箱,快速的把箱子里放著的那些易容術需要用到的材料拿了出來。
「這些都是什麼呀?」麒如玉看的一愣愣的。
「是我心學會的易容術,今天就要用它來救你出去了。」在宮里的這兩天,讓她最高興的一件事就是景王不知道從哪里得到了一本關于易容術的書籍,里面記載的都是有關于易容術的方法。
司空冰嵐抱著那本書幾乎是廢寢忘食,沉浸其中,只是整本書看完了只是大致了解,今天還是她第一次用真人嘗試。
「你也坐下,我要用你的臉做一張模具。」說著,她把麒如玉拉到了椅子邊坐下,動作嫻熟的按照之前在書冊上看到的方法大膽嘗試。
雖然是第一次做這些,可是她的感覺卻是自己好像已經做過好幾遍了,一點都不覺得緊張,反而極快的就把模子給做了出來。
在短短一個時辰不到的時間里,就已經把宮女和麒如玉兩人的臉都做了出來。
為兩人貼上精心制作的面具後,有讓麒如玉快點換上宮女的衣服,幫著宮女穿上了今天冊封大殿上要穿的衣衫和發冠。
一切處理完後,麒如玉這才走到了鏡子前照了照。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差點嚇得她失聲驚叫。
易容術簡直是絕了,竟然能把自己的臉,變成另外一個人的臉,而且真假難辨。
想到這,她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要是自己身邊的人突然變成了一個陌生人,但是帶著人皮面具她也不可能發現啊。
「易容術最容易發現的是下頷這里,你自己模模是不是有點毛糙。」司空冰嵐好不容易把那宮女搬上了床,這才走到她的身邊。
「真的誒,跟嵐姐姐你說的一樣,是不是撕這里就能恢復自己原本的樣貌啊?」麒如玉覺得這種東西就像是變戲法一樣,實在是太神奇了。
「嗯,所以易容術並非完美到無可挑剔,還是有很多需要改進的地方的。」司空冰嵐淡淡一笑,朝身後的房門看了一眼,這才拍了拍她的肩膀叮囑道,「你現在已經不是麒如玉了,你是剛剛進門的宮女,等會你把沒吃完的盤子端出去,就跟平常一樣,不要緊張,就可以順利的離開隱月閣了,明白麼?」
「嗯,我明白了,我會小心的,嵐姐姐你先走吧,咱們待會兒見。」麒如玉緊張的手心冒汗,可也不想讓她再為自己操心。
看著司空冰嵐竄上了屋頂,把瓦片擺放好之後,她轉身走到桌邊端起盤子就朝門外走去。
跨出房門的時候,她深吸了一口氣,雖然現在她已經換了一張臉,完全不會被侍衛們發現,可還是緊張了出了一身的汗。
「小夏,剛剛那個中了蠱術的女人沒怎麼樣吧?」之前逃出去的那個宮女見她出來了,飛快的跑上前去跟她搭話。
麒如玉怕自己一說話就會暴露身份,只是低著頭往前走,默不作聲。
「你怎麼了啊小夏,你說句話啊,你這樣很嚇人誒。」宮女依舊對她糾纏不休。
無可奈何的麒如玉只能搖了搖頭,然後加快速度往前走。
她心里越是害怕,出的汗越是多,沒一會兒的功夫,她就覺得臉上的那張面具似乎有點不對勁了,該不會掉下去吧?
「小夏,你的表情怎麼這麼奇怪,而且你也走錯地方了,御廚房在另外一邊,我帶你去。」宮女只當她剛剛是被嚇壞了,沒有再追問她怎麼了,而是拽著她的胳膊就往反方向走。
天吶,要是跟她走的話,自己豈不是更難月兌身。
不行不行,必須想個辦法。
眼角的余光朝四周圍瞟了一眼,發現附近沒什麼守衛,于是扔掉了手里的盤子,突然間半蹲在地上,捂著肚子,一臉痛苦之色。
宮女見狀,不由的往後連退了幾步,「你,你怎麼回事,怎麼跟那個中了蠱術的女人一模一樣,該不會她把蠱傳染給你了吧?」
見她害怕,麒如玉心中一喜,好啊就是要你害怕,看我怎麼嚇死你。
她一個勁的點頭,因為緊張,額頭上的汗珠也愈發的多了起來……
宮女嚇得連連後退,甚至不敢上前去攙扶她。
雖然身為雨國人,但是巫蠱對于普通人而言是非常神秘,無法探知的一樣本事,所以很多人都對蠱術有著錯誤的認識,甚至覺得踫到中蠱的人也會被傳染,所以宮里的婢女離麒如玉都很遠,不敢接近,除了被迫無奈之外,再無其他人。
宮女跑了,麒如玉也拼命往離自己最近的假山跑去。
好不容易躲到了假山壁的後面,這才能大口大口喘息。
突然肩膀上多了一只手,輕輕的拍了她一下。
她嚇了一大跳,條件反射的轉過身,捂著嘴,害怕也不敢讓自己驚叫出聲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姑娘,你似乎是迷路了。」一個干淨利落充滿著正氣的聲音突然響起。
麒如玉仔細一看這才發現,站在她面前的男子並不是皇宮中的人,不僅樣貌清秀俊朗,而且身著的衣衫也透露著他的身份,非富即貴,尤其那舉手投足之間的氣度和風範
也讓她少了些許防備。
「我,我剛剛肚子疼,正在找茅廁呢。」麒如玉隨便扯了個謊,心想著怎麼快點月兌身。
就算這個男子不是皇宮中的人,也不代表不會威脅到自己。
「我知道茅廁在哪里,不如姑娘隨我來吧。」男子微笑著輕輕握住了她的手腕,動作十分輕柔,仿佛一點力氣都沒用。
被他拉住的那一瞬間,麒如玉整個人都愣住了,身體竟然不由自主的跟著他走了,仿佛背後有一股力量牽動著自己。
眼看著四周圍的景象離隱月閣越來越遠,她這才松了一口氣,可是冷靜下來突然發現,這個男子好像並不是要帶自己去茅廁啊。
這方向到底是去什麼地方的,怎麼越來越陌生了?
「好了姑娘,我就送你到這里,再往前走幾步就到你要去的地方了。」男子松開了手,緩步朝林子的另外一邊走去。
就在麒如玉詫異的時候,突然林子里好像傳來了呼喚自己的聲音。
那聲音好像就是嵐姐姐的!
她激動之余,身體已經快腦袋一步,奔上前去。
果然走了沒幾步,就和司空冰嵐還有安陵玄明遇到了。
「如玉,你沒事吧?」司空冰嵐緊緊握住了她的雙臂,將她上上下下的查看了一番,確定沒事這才放下心來。
「嵐姐姐我沒事啊,剛剛出來的時候那個宮女盯著我問東問西的,嚇死我了,還好我機智把那個宮女嚇走了,可是最奇怪的是,我在家山後面踫到了一個長得清秀俊朗的男子,而且那個男子穿著華貴,一看就不是雨國皇宮里的人,我猜想,可能是今天來參加莫玉濤壽宴的賓客,可是這個男子卻帶著我來到了這里,他走了之後,嵐姐姐你們就出現了。」
「長得清秀俊朗的男子?」听到她的話,司空冰嵐不由的一怔,腦海里立刻浮現出了安南王的了臉。
該不會真的是他吧?
似乎這一次听閻瀚玥說,辰國也被邀請在內,可是辰國的帝君並沒有親自前來而是讓自己的兄弟代勞,難道就是安南王?
「剛剛我們也是在屋頂上拿到了這張飛過來的紙條,才來到這里等你的,本來還擔心你會不會是被什麼人擄走了。」她說道。
「啊?那,那個男人應該是個好人吧,要不然干什麼費盡心思的要幫我們呢?」麒如玉覺得這是最有可能的。
「先別說這些了,回去再說,時間不早了想必喜公公就要去憐星閣中找我們了。」安陵玄明看了一眼接近黃昏的天色,低聲提醒道。
隨即,三人飛快的按照原路返回了憐星閣中。
好在喜公公還沒有來憐星閣通知他們去參加宴會,更險的是,憐星閣里被迷暈的那些宮女和侍衛也在他們回來後不久醒了過來。
宮女和侍衛們發現自己靠在門邊睡著了,不由覺得奇怪,但發現司空冰嵐他們都在宮里的大廳里坐著,沒有一絲異色,這才打消的疑慮。
「弦清,等會你跟麒如玉跟景王的人馬先出宮跟劍舞會和,到安全的地方呆著,千萬不要亂跑。」閻瀚玥已經悄然無息的出宮過一趟又回來了。
僅僅三天,他就已經把雨國皇宮的路模透了,對于換班的侍衛和城門的守衛都了解的一清二楚,簡直就是進出自如。
「奴婢不想離開主子,還是讓如玉小姐先跟景王爺出宮去安全的地方呆著吧。」弦清拼命搖頭,上一回主子被追捕自己沒能守護在身旁已經內疚不已,這一次自己怎麼能再自己先逃呢。
「听話,你先跟景王的人馬離開這里,畢竟今晚在皇宮里會有一場慘烈的廝殺,多一個人多一份牽絆,也越容易被人抓住把柄。」司空冰嵐拍了拍她的小手,柔聲寬慰道,「我知道你還在內疚上一次的事情,可是那根本不是你的錯啊弦清,你干嘛把責任往自己的頭上套,你這個傻丫頭,好好的在共外面等我回來,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主子,奴婢不放心,您都懷著身孕呢。」弦清還想說讓她跟自己一起先出宮,可是想到莫玉濤那老奸巨猾的東西絕對會有所察覺,又硬生生的把這些話吞回到了肚子里。
「擔心什麼,朕會保護好嵐兒的。」宮門外,喜公
公的身影已經出現了,閻瀚玥也不管她願不願意,站起身來,拉住她和麒如玉的胳膊,往內閣里一推,把門重重的關上。
「我想要陪在主子的身邊,陛下您就成全奴婢吧。」弦清著急的想要敲門。
麒如玉一把拉住了她,捂住了她的嘴,給她使了個眼色。
隨即,門外傳來了喜公公那令人渾身難受的尖細聲音,「閻帝君、皇後娘娘這壽宴的時間差不多到了,老奴是特地來請諸位前去正殿參加壽宴的。」
「嗯。」閻瀚玥微微點了點頭,懶得多給這老太監什麼表情。
司空冰嵐甚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而是低聲跟身旁的閻星辰說著話。
喜公公的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滿臉堆笑著帶著他們離開了憐星閣,往舉辦壽宴的未央宮走去。
天色漸晚,這一路上幾乎是燈火通明,四周圍的宮牆上都掛著一盞盞大紅燈籠,猶如瑩瑩火光,照亮這一方天地,和昏暗的天空。
走到一半的時候,天上竟然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來。
喜公公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嘴里碎碎念叨,「這壽宴當天下雨可是大凶的征兆,怎麼會這樣呢,國師明明說今天是黃道吉日啊。」
他不敢再耽誤,加快了腳步往前走去。
穿過了一條種滿了奇花異草的湖邊小道後,他們的眼前出現了一座宮殿,宮殿上牌匾的字大氣磅礡、富麗堂皇。
跨進大殿內,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四周圍雕梁畫棟、鎏金銅瓦、殿角飛檐都是玲瓏有致,十分的奢華和特別,顯然是花了很大的一番心思去打造的。
莫玉濤此刻正坐在大殿正前方的紫金寶座上,而他身下不遠處,距離寶座最近的位置上則坐著莫修,莫修臉上被打過的傷痕已經差不多都褪去了,只是精神看上去恍恍惚惚的,只是低頭看著被子里的酒,沒有一點往日囂張狂妄的風範。
在他身邊坐著一個樣貌極其普通的男子,但那男子也是身著華服,唯獨一雙眼楮生的跟莫玉濤一樣的陰狠,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但要是不認真去看,是察覺不到他身邊有任何氣場的,就形同不存在一樣。
看他做的位置和身著的服侍就能夠猜到,這個男子應該也是莫玉濤的兒子,早就听說莫玉濤只有兩個兒子,一個就是莫修,而另外一個則是沒什麼人知道,而且也很少在這種場合上露面,名字叫做莫。(yun)第四聲
再有的就是一些雨國中的朝野大臣,人數不多,但看上去都是莫玉濤的親信,而且都是身材魁梧,身上竟然還帶著刀劍,一看就是武將,但在這樣的場合,他們帶刀赴宴,給人的感覺就十分突丕。
讓司空冰嵐注意到的是,安南王就坐在離大殿門口最近的未知。
以他的身份地位,明明可以坐在里面的,可是他竟然就選了這麼遠的一個位子坐下,還怡然自得的獨自一人喝著酒。
似乎是察覺到了有人正看著自己,安南王突然抬眼朝她看來。
兩人眼神交匯的瞬間,司空冰嵐是愕然,而他的眼里竟然帶著幾分溫暖的笑意,就像是久違重逢的故友再次遇到那樣,心里有些暖暖的。
「嵐兒,你怎麼了?」耳邊傳來閻瀚玥的輕喚聲,她猛地回過神來,搖了搖頭。
然後跟著往前走,在席位間坐下。
「今天是朕的三十大壽,也是朕冊封皇後的黃道吉日,朕心甚歡,所以邀請諸位前來一同感受朕的喜悅。」莫玉濤說著,舉起了酒杯,「朕今天希望與諸位愛卿和炎帝君、安南王一起舉杯同樂,大家一起喝下這杯美酒,壽宴就算正式開始了。」
「多謝陛下賜酒。」那幾個武將高興的舉起杯子,一飲而盡。
而其余的人也同樣,把杯中的酒喝完後,等著他的下文。
莫玉濤的目光掃過整個大殿,眼底掠過一抹凌厲的鋒芒,隨即拍了拍手,樂曲聲隨之響起。
而大殿外走進來的不是跳舞的舞姬,而是身著一襲金黃尊貴服侍,被易了容的宮女!
司空冰嵐很是期待等莫玉濤發現自己的人被人掉包後,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被兩個宮女攙扶著走到紫金寶
座前的宮女身子微微一顫,不知道是不是緊張,竟然就要跪倒在地,還好有人攙扶,才讓她站穩。
從側面看去,司空冰嵐竟然在她的眼中察覺到了一抹期待之色。
嘖嘖嘖,看來這宮女發現自己的臉變成了未來皇後的臉之後,還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想必當上皇後的榮華富貴是最吸引她的東西了,怪不得一點都沒暴露身份。
「皇後,來到朕的身邊,讓朕看看你今天有多美麗。」莫玉濤帶著幾分痴迷之色,看著精心裝扮過後,‘麒如玉’那讓他心神震蕩的容貌。
他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但閱女無數的他,早就對那些毫無特點的女子失去了興趣,甚至對後宮里的妃子也懶得寵幸。
听到他的話,‘麒如玉’高興的提起了拖地的裙擺,就往階梯上走去。
就在這一瞬間,莫玉濤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甚至是黑了一般。
等到‘麒如玉’滿心歡喜的跑到他的面前,伸手想要挽住他的時候……
他猛地揚起手,狠狠一掌甩在她的臉上。
這一掌的速度極快,力道極重。
清脆而響亮的巴掌聲回蕩在大殿中,而‘麒如玉’也腳下一個釀蹌,從階梯上滾了下去,半邊易容的假面竟然月兌落了。
剎那間,整個大殿喧鬧了起來,幾乎所有的人都看向了跌倒在地的‘麒如玉’
看著她兩邊截然不同的臉,有的人露出了慌亂的神色,有的人則是驚恐不已,還有的就是像莫玉濤這樣憤怒的拍案崛起,「把這該死的冒牌貨給朕拖出去斬了!」
一聲令下,守在門外的侍衛立刻沖進了大殿里,拖著那宮女出去。
那宮女甚至沒有一點解釋的機會,人已經被拽出了大殿。
莫玉濤怒火中燒的看向了左側的坐席,狠厲憤怒的眼楮,死死盯著閻瀚玥,仿佛要把他看穿一般。
其中一個武將突然站起身來,粗聲粗氣的開口道,「陛下,後宮之中竟然有人敢做出這種偷天換日的事情,看來應該是有預謀有計劃的,臣覺得,應該好好的徹查一番。」
「徐將軍,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莫玉濤擺了擺手,陰沉著臉,轉身坐回到了紫金寶座上,沉默了半晌,才接著開口道,「皇後一定是被賊人擄走了,只不過,這些年來,雨國中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怎麼朕一邀請閻帝君進宮小住幾日,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呢?」
「看來閻帝君應該為今天這件事解釋一下吧?」另外一個武將也跟著附和道,「听說閻帝君這一次來雨國可不單單是為了參加陛下的壽宴祝賀的,還是來興師問罪的吧?」
他所指的就是之前火澤串通假的四皇子搗亂雲國的事情。
可听他的語氣,似乎一點都不覺得是他們雨國有問題,反而是雲國阻撓了他們的計劃,是雲國不好一樣。
真是什麼狗屁的理論。
「解釋?」閻瀚玥不疾不徐的放下了酒杯,勾起一抹人畜無害的笑容朝那將軍看去,眼底暗藏的鋒芒卻讓質問的武將打了個寒蟬,不自覺的提高了警惕。
「朕好歹也是雲國的一國之君,什麼時候輪到雨國一個小小的將軍興師問罪了,哎,難道說雨國的群臣連最起碼的君臣之禮都不明白麼?」他雖然是反問將軍,但目光卻緩緩意向了紫金寶座上的人。
「閻帝君既然沒做過又何必動怒,朕的臣子也只不過是要為朕分憂解難而已,再說這一次最值得懷疑的就是閻帝君不是麼?」莫玉濤仿佛不怕觸怒他一般,竟然直接把帽子套在了他的頭上。
閻瀚玥神色篤定的笑了笑,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道,「既然莫帝君都一口咬定是朕做了這件事,那麼就當是朕做的,莫帝君又能如何呢?」
說著,他站起身來,隨手拿起桌上的酒杯,緩步走到那質問的將軍面前,輕哼一聲接著道,「是打算直接派兵把整個未央宮包圍起來,威脅朕不放朕走,為莫帝君所謂的皇後討回公道?」
「還是說,莫帝君只不過是一直都在等這個機會,這樣就有正當的理由來跟朕做對,把朕留下,然後對雲國發動攻擊,趁著這個大好的機會,一口吞下沒有帝君坐鎮的雲國?」他一針見血的把莫玉濤的心里話說了出來。
此言一出,四座都安靜了下來,幾乎是一瞬間,氣氛變得壓抑了起來。
那幾個武將都緊盯著他,仿佛只要他輕舉妄動,就會拔劍把他當場拿下。
「閻帝君說故事的本事可真不錯,只可惜,這些都是閻帝君的猜想而已,朕只要找到皇後,自然會撤銷對閻帝君的顧慮。」莫玉濤沉著臉威脅他,「只不過,為了一個女人要跟閻帝君勢成水火的話,實在是傷感情,不如閻帝君乖乖的交出雲國的一般江山,作為帶走皇後的條件好了,那麼朕還是願意法外開恩的,放過閻帝君的。」
听到他的話,司空冰嵐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了,這個男人能不能別這麼搞笑,還真的以為自己勝券在握了麼?
「莫帝君,為了區區一個女人,就要雲國半坐江山,難道你以為雲國的江山是紙糊的麼?你說要就能要到,不值一文麼?」司空冰嵐冷不丁的開口道,「奉勸莫帝君不要再痴人說夢,不然的話大家臉面上都不好看。」
「雲國皇後的話真有意思,朕倒是想要看看皇後有什麼本事讓朕的臉上不好看呢?」話音剛落,莫玉濤突然一拍桌子。
當一聲,桌子上的碗碟全部都震落到了地上,碎成一片。
隨即,宮門口帶上來一個衣衫襤褸,頭發幾乎遮擋住了整張臉的男子。
男子被狠狠的扔到了地上,在地上抽動了幾下之後,就沒了反映。
「相信閻帝君應該已經認出了這個人是你們雲國中的麒小王爺了吧?當初就是他主動找到朕,讓朕幫助他奪得雲國帝君的寶座,而且雲國四皇子也是他讓人假扮的,跟我們雨國沒有半點關系,一切都是你們雲國中的人狗咬狗,現在卻把這些事都栽贓在雨國的身上,真是讓朕刮目相看。」莫玉濤冷哼一聲,隨手抓起剛換上的茶杯,就朝那人的身上砸去。
嘩啦啦的一聲脆響,趴在地上的男子被砸的頭破血流。
就在這時,閻瀚玥開口道,「哎呀呀,看來莫帝君真的是孤陋寡聞的太厲害,自己被騙都不知道,嘖嘖嘖真是可憐。」
「你說什麼!」莫玉濤似乎是察覺到了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猛地站起身來,沖到了他的身邊一把拽起了地上的男子。
當他看到那張臉根本不是麒靖宇的臉時,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麒小王爺今天剛剛到雨國中,想要當面跟莫帝君澄清這件事並非他所為,而是有人冒用他的名字,騙了莫帝君而已,只不過,剛剛莫帝君說的那些話,可真讓朕傷心呢。」閻瀚玥的眸色突然一寒,一到殺氣直射向他。
莫玉濤暗道不好,被他們刷了。
隨即大喝一聲,「來人吶,把他們通通給朕抓起來殺了!」
「要殺朕,也要給個名頭吧?可憐無知的莫帝君。」閻瀚玥沒有半分緊張之色,神色狡黠的朝他眨了眨眼。
「殺你還需要什麼理由,你踏進朕的皇宮就已經宣布了你的死亡!」話音剛落,莫玉濤往後退開幾步。
只見那幾個武將拔起刀就朝他們沖了過來,四周圍假裝成太監也群攻而上,整個大殿瞬間場面失控,宮女們失聲尖叫,扔掉東西就往外跑,桌子椅子都被那些士兵們砍斷推翻。
司空冰嵐一腳掃過兩個士兵的膝蓋骨,隨手抄起半截椅子,就往身後的士兵腦袋上砸去。
眼看著門外沖進來越來越多的士兵,幾乎把他們團團圍住,無法逃月兌的時候……
突然整個未央宮的大殿屋頂整塊的塌陷了下來。
轟隆隆的響聲剛剛響起,閻瀚玥一把拉住了司空冰嵐的手,猛地一用力,就將她攔腰抱起,沖出了大殿。
景王的人馬和暗士們幾乎是同一時間沖進大殿,立刻就和雨國的士兵武將們廝殺在了一起,可是經過精心訓練的暗士和殺手又怎麼是那些士兵們能抵抗的了的?
就連身經百戰的武將都敵不過這前後夾擊的攻擊,站死在了大殿中,倒在血泊里。
「陛下,情況被逆轉了,您還是快走吧。」喜公公眼看著情況不對,急忙上前拉著莫玉濤想讓他快逃。
「不!朕不會輸,朕的人馬呢,朕的幾萬精兵呢!」莫玉濤一把將他狠狠推開,撿起地上的一把長
劍,像是發了瘋一般的上前砍殺。
可身邊保護他的士兵越來越少,他身上的傷也越來越多。
突然間,莫修從他的身邊急急忙忙的跑了過去,他已經殺到眼紅,猛地轉過身,拽住自己兒子的胳膊,就往牆壁上狠狠甩去。
「你想逃到什麼地方去?」他厲聲冷喝,長劍狠狠的抵在了莫修的脖頸里。
莫修嚇得臉色煞白,拼命的搖頭,「我不想死,我不想死,要死你去死啊!」
他突然奮力抬起手把莫玉濤的身體往後一推……
在這一瞬間,身後五把長劍,朝他刺來,狠狠的刺穿了他的身體,也刺穿了根本來不及逃跑的莫修的身體。
血光四濺,殺喊聲越來越大聲,刀劍踫撞的聲音此起彼伏,就在莫玉濤的耳邊回響。
莫玉濤倒在了血泊里,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他眼前的影像開始變得模糊不清起來。
手指卻還是不斷的往身邊的刀模去,他就算死,也不能認輸,他是雨國的帝君,雨國至高無上的帝君,怎麼可以輕易死在這種地方!
他不甘心的揮舞著那把對他而言,已經很重很重的長劍,眼皮也越來越重。
耳邊,突然傳來了一聲刺耳的驚呼聲,「皇兄,皇兄你怎麼了?!」
伊月公主突然沖進了大殿中,看到倒在血泊中的他,整個人都失去了理智,撲倒在他的身邊,大聲哭喊起來,「皇兄,你怎麼可以死,你不能離開伊月啊,沒有你,伊月就什麼都沒有了,不要,不要……」
她的哭聲越來越被切,莫玉濤卻已經沒有任何感覺和知覺了,仿佛整個身體早已經被痛麻痹,瞪大的雙眼直到斷氣的那一刻,都是盯著塌陷下來的房頂的。
「皇兄,我要為你報仇,我要殺了他們!」伊月突然拿起他手中的長劍,朝大殿外的安陵玄明沖去。
她恨自己那麼愚蠢,愚蠢到在一天前告訴安陵玄明皇兄已經激起了雨國所有的精兵,就為了在壽宴當晚殺了他們。
要不是自己這麼愚蠢,皇兄根本不會死,根本不會被他們反殺!
她本來只想讓安陵玄明帶著自己一起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只要有他在自己的身邊,就算吃點苦,不再是公主也無所謂,可是他為什麼不懂,為什麼從來不會理解自己!甚至利用自己來害死了自己的皇兄。
不,是自己害死了皇兄麼?
一瞬間,刺向安陵玄明的劍停在了半空中。
她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仿佛是意識到了什麼,隨即痛苦的把劍移到了脖頸里。
「不要!」剎那間,安陵玄明神色恍惚的大喝一聲。
還沒等伊月手中的長劍劃破自己的脖頸,身後兩個暗士已經把鋒利冰冷的長劍刺進了她的後背,插入了心髒。
當…長劍掉到了地上。
伊月的身體像是失去了重量的羽毛,跌落在了地上,身子微微抽搐著。
她痛苦的捂著被刺穿的心口,口中不斷的涌出滾燙的鮮血。
「我不是讓你先走了麼?為什麼你又回來!」安陵玄明本沒有要她死的想法,她雖然性格惡劣任性又自私,可是對自己也算是痴心一片,而且為了自己,甚至把她最信任的皇兄的計劃告訴了自己。
原本,他只想讓伊月離開雨國,不要再牽扯這些是是非非。
可是,可是她到底是為什麼回來的?
「我,我恨你,安,安陵玄明!」伊月的口中,斷斷續續的說著含糊不清的話,眼楮如死魚一般的瞪大著,憤恨的看著他。
安陵玄明深吸了一口氣,心中莫名的有些難受。
蹲,伸手輕輕握住了她逐漸冰涼的小手,帶著幾分歉意,「對不起,是我讓你失去了你最寶貴的一切,如果有來世的話,我會償還給你。」
「我,恨你,可是,可是我還是舍不得殺,殺了你。」眼淚,緩緩的從伊月的眼角滑落,手也緩緩的從他的掌心滑落,重重的掉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伊月……」仿佛
有什麼東西從手中流逝,安陵玄明不由長嘆一聲,明眸中掠過一絲哀傷,緩緩的抬起了手,合上了她的眼眸。
俯身將她的尸體抱了起來,獨自一人走到了御花園中,將她的尸體放在了花海里。
看著她的安靜沉睡的臉頰,心中萬千感慨,一切都是錯誤的開始,伊月,你本來就不該喜歡上我這樣的人,我根本不能給你什麼,也無法承諾你什麼。
但願來世你可以投胎在一個平凡的家庭,過最簡單的生活,不要再用嬌縱任性把你真正的善良掩藏起來,讓別人看不見,讓別人誤會你。
至少我知道,其實你也想做一個好女孩,只不過這一生,我只能負了你的情,耽誤你半生。
「把她留在這里好麼,尸骨未寒,不將她埋葬麼?」閻星辰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他的身後。
「不用了,就讓她安靜的睡在這里吧,還記得她曾經暗示過我她喜歡花海,想讓我帶她去看雲國最美的靈香花,只不過我永遠都沒辦法答應她這麼小小的要求。」安陵玄明很了解自己,知道自己要什麼,不要什麼,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正因為如此,他的痛苦也遠遠比別人更多。
他不會把憐憫和同情當作喜歡,更不會無謂的給什麼人希望,他只是愧疚自己沒有像約定好的那樣,讓伊月離開這樣一個是非之地。
「走吧,這里的事情差不多已經辦完了,但是火澤還是沒找到,似乎從我們來到雨國之後那家伙就沒露過面,而且雨國的二皇子也不見了,就在亂戰開始之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閻星辰只是同情伊月是個痴情女子,但對于她的個性還是不敢恭維。
但人已死,他還是沒有再多提之前的事情。
安陵玄明聞言,轉過身往宮門口走去,邊走邊說,「火澤應該是授到了莫雲濤當時的意思,擔心陛下會追究火澤和假冒的四皇子在雲國搗亂的事情,所以讓火澤不要出面。」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要真是這樣,那火澤會不會跟二皇子一起逃跑了,還想要東山再起?再對景王不利?」這一次他們聯合起來扳倒莫雲濤,為的就是幫助景王登上雨國的皇位。
這樣一來的話,雨國就再也不會成為雲國的威脅,他們也可以安枕無憂。
最重要的是,想要趁亂逮住火澤這個陰險小人,只可惜這一次只扳倒了莫雲濤,根本沒發現火澤的蹤影,真是功虧一簣。
「之前一只追查青龍組織和樓主的下落,也在雨國之後斷了線索,看來火澤和樓主是早有準備,已經提早離開,但是沒有半點風聲透露,恐怕早已經離開雨國逃到其它地方去了。」安陵玄明分析道,「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先幫景王把雨國的時局穩定下來,這樣的話,就可以先回雲國再商量追查青龍樓主的計劃了。」嗯,你說的沒錯,走吧,嵐兒和大哥他們已經在城門口等著我們了!「閻星辰豁然開朗的點了點頭,拉著他快步來到了城門口。
城門外,停著三輛馬車。
他們兩人剛出現,馬車上就跳下兩個可人兒,朝他們兩個撲了進去。」六爺,你怎麼才出來,嚇死我了!「弦清捶打著他的胸膛,眼楮紅彤彤的看起來是哭過了。
閻星辰趕忙將她摟緊,輕撫著她的後背,」六爺我這麼機智聰明,武功蓋世怎麼會出事,清兒你整天胡思亂想,怪不得越來越傻了,以後要對爺有點信心知不知道。「」玄明,你,你沒事吧?「麒如玉在看到他安然無事的那一刻,心中的喜悅直沖上頭頂,矜持什麼的全部都忘了,沖進了他的懷里,感覺到他身上那熟悉的味道,他溫熱的體溫是真實的之後,這才害羞的低下了頭,往後退了兩步。
安陵玄明勾唇淺笑,伸手將她攬進懷里,揉了揉她的腦袋,」我沒事。「」反倒是你,身子怎麼這麼涼,是被嚇壞了吧?「他溫柔的月兌掉了自己的外袍,披在她的身上。
然後攬著她上了最後的馬車,而閻星辰也抱著弦清上了第二輛馬車。
馬車很快就離開了皇宮附近,往景王府馳去。
在司空冰嵐的馬車里,卻多了一個人,那就是安南王。」安南王今天在皇宮里仍紙條給我們救出如玉的人,就是你吧?「司空冰嵐剛剛在出宮的
時候就注意到了他的身影,于是上前邀請他一起回景王府。
讓她驚訝的是,安南王在皇宮里發生了這麼大的政變後,竟然一點都不驚訝,反而像是早就料到了,雖然這是雨國的政變,跟他辰國的安南王沒半毛錢的關系,可這樣的反應卻是不同尋常。
難不成他是早就知道了?」是本王。「安南王儒雅的笑了笑,抬起頭朝她看去,溫潤如玉的眸子里,帶著幾分意味不明的神色。
這讓閻瀚玥看在眼中十分的不舒服,忍不住開口道,」安南王跟我們素未蒙面,又為什麼要出手幫忙呢?還是幫雨國未來的皇後逃離後宮,難道安南王早就知道這一切麼?「」本王只不過是剛巧在後宮里閑逛,發現有人需要幫助而已,助人乃是快樂之本,難道幫人也要被閻帝君懷疑麼?「安南王笑著反問,語氣卻十分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