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不管怎麼說,安南王也幫了我們的忙,看樣子跟雨國並沒有牽扯。舒愨鵡」見閻瀚玥又要跟他唇槍舌戰,司空冰嵐立刻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
隨即回過頭看向安南王,開口道,「這一次雨國政變,王爺你還是先回辰國吧,以防雨國殘留下的余孽看到王爺跟我們一起,會起殺心。」
「來時我帶了人馬,皇後娘娘不必擔心,不過我有一件事想要提點皇後娘娘。」安南王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接著道,「皇後娘娘要去天和山的鏡天山莊找一樣東西吧?據我所知,天和山上非常危險,而且這一次青龍組織的人已經全部轉移到天和山去了,為的就是得到皇後娘娘要找的東西。」
听到這話,司空冰嵐和閻瀚玥皆是一驚,他是怎麼知道這麼多事情的?不僅對青龍組織的行蹤了如指掌,竟然還知道她要去什麼地方找什麼,難不成他在自己的身邊安排了眼線監視自己?
從洛家直到上一次在山莊里,安南王救了她兩次,怎麼看都不像是要害她的樣子……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機密的?莫非安南王你也對我們要找的東西感興趣?」閻瀚玥提高了一絲警覺,下意識的把嵐兒攬到了自己的身邊。
「本王只是一直以來在調查青龍組織而已,至于皇後娘娘要找的東西非常重要,也是從組織里的內部消息得到的,所以才好心提醒你們,若是你們不相信那就罷了,算我多此一舉。」安南王不以為意的勾了勾唇角,抬起手撩起了紗簾。
他俯身鑽出了馬車內,突然縱身跳下了馬車。
「停車!」司空冰嵐輕喝一聲,隨即拉開了車簾,也跳下了馬車,快步走到他的面前,問,「直覺告訴我,你幫我是有其他原因的,但是你若是不想說,我也不會逼你,不過現在雨國的帝君死了,情況會變得比較糟糕,你要走的話,還是請小心為上。」
「多謝皇後娘娘的關心。」說話間的功夫,不遠處的分岔路上,竟然弛來了另一駕馬車。
安南王轉身跳上了馬車上,鑽了進去,揚長而去。
看著絕塵而去的馬車,司空冰嵐不由微眯起了眸子,心中思緒萬千,卻理不出這幾件事的交匯點。
「嵐兒,外面風大,還是先回景王府再說吧。」閻瀚玥也跟著一起跳下了馬車,拿著披風,為她小心的披在肩上。
司空冰嵐回過頭,淡淡一笑,輕輕的握住了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柔聲道,「嗯,走吧。」
馬車很快就回到了景王府的大門前,此刻,王府外已經圍了兩三圈的精兵,都是景王調動過來保護王府里的老弱婦孺的,還有就是擔心火澤會用上一次在雲國太子府陰險的法子傷害王府里的人。
下了馬車後,一行人等直奔大廳,大門關上後,奔雷就拿著雲國剛送過來的密函遞了上來。
閻瀚玥打開一封密函掃了一眼,不由撇了撇嘴道,「還真的跟安南王說的一模一樣,我們離宮之後,我派遣了一隊暗士先去天和山打探情況,暗士就發現天和山在我們離開雲國後的那一段時間里,多了許多看上去普通的百姓,現在已經在天和山上住了五六天了。」
「那不如將計就計?」司空冰嵐靈光一閃,「我現在也已經學會了易容術,可沒說過只準別人使用易容術唬人,我們不行的。」
「主子說的對,咱們可以讓暗士帶上假面具,把那些殺手都引到另外一個地方去呀,這樣的話我們就可以順利的找到天景山莊了。」弦清贊同的拍起手來。
「這個主意倒是可以,但是手下找不到跟嵐兒你身形差不多的殺手啊。」閻瀚玥也覺得這個計劃可行,可是要找什麼人代替嵐兒去犯險呢?
就在眾人尋思的時候,突然一個女子推門而入,神色悠然的開口道,「就由我去吧。」
「水瑤,你怎麼來了。」景王站起身來,眉宇間掠過一抹驚訝之色,「你不知道二皇子的人和火澤到處在找你麼?你怎麼不听我的勸告先離開雨國?」
「二皇子和火澤要找我,王爺你不是還會保護我麼?」水瑤笑著擺了擺手道,「再說,我走到什麼地方,他們也會像蒼蠅一樣叮過來,我又何必在費力逃命?」
「你的手上拿著雨國的寶物還是太危險了。」景王見她絲毫沒有緊迫感,也是無奈的輕嘆了一聲,「火澤陰險狡詐,二皇子心狠手辣你也是知道的,你
非要以身犯險麼?」
「不必說了,我當初幫你的時候就已經說過,我金銀財寶什麼的都不需要,只要得到這三分之一的地圖,而現在我得到了,你就應該為自己的諾言付之行動不是麼?」水瑤坐到了椅子上,悠然自得的拿起茶壺倒了一杯熱茶。
她懶得拖泥帶水,拐彎抹角,開口便問,「雲國的皇後娘娘,您可知道您要去天和山天景山莊找的東西是什麼麼?」
「怎麼,你知道?」司空冰嵐不由轉過身,目光如劍的看向她。
自己要去鏡天山莊這件事看來已經有很多人知道了,那也就代表自己現在的情況非常危險,可消息又是怎麼會傳的這麼快的?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天景山莊里還藏著另外三分之一的地圖,而我的手上,也有三分之一的地圖,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不介意合作。」水瑤微笑著把懷中揣著的半張破舊泛黃的地圖遞到了她的面前。
司空冰嵐伸手接過,打開了那地圖上下左右看了一遍。
這地圖上只是密密麻麻的畫了詳細的路線,但是在什麼地方,怎麼走都沒標注,完全毫無頭緒。
「我曾經听莫雲濤說過,雲國、雨國和辰國中,各自都放著一張三分之一的地圖,辰國我曾經也派人打探過情況,可惜辰國的皇宮守衛太過森嚴了,根本沒辦法調查,雲國的話,皇宮里是根本沒有地圖存在的,所以在一個多月之前,我收到消息知道青龍組織的樓主也在尋找這三分之一的地圖時,就可以關注皇後娘娘你了。」水瑤把那三分之一的地圖放回了懷中。
看眼前這一桌人都听的一愣愣的,仿佛對自己所說的事情一無所知的樣子,不由笑道,「本來我還以為能夠從皇後娘娘這里得到更多的信息,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水瑤,你能告訴我如果將這三張地圖拼湊在一起會怎麼樣麼?」司空冰嵐問。
「這個我也不清楚,所以我也很想知道這地圖暗藏著這樣的秘密,竟然驚動了青龍樓主也想得到,皇後娘娘不覺得這其中很有意思麼?」水瑤笑道。
司空冰嵐聞言,不由皺了皺眉,脖頸里懸掛著的那個銀制的小鑰匙還貼在心口,只有她自己清楚,那鑰匙里藏著的只不過是關于自己的秘密。
一開始她只當這個秘密只有自己會知道,可是一下子竄出來這麼多人都想分享得到這個秘密,恐怕真的不簡單。
「水瑤姑娘,我可以讓你做我的替身,帶著我的面具為我們引開青龍組織的殺手,只不過我有一個要求。」她頓了頓,平靜如水的眼眸下掠過一絲鋒芒,「如果我得到了另外三分之一的地圖,那麼你也要把你手里的你三分之一的地圖交給我。」
「這個要求似乎太過分了吧,皇後娘娘,要知道我為了幫你們可是花費了很大的力氣,如果不是因為這地圖暗藏的秘密太吸引人,我也懶得破壞我原本愜意的日子,不是麼?」水瑤卻搖了搖頭,並不答應。
「水瑤姑娘不同意也是人之常情,不過,恐怕今天是走不出去了。」司空冰嵐猛地站起身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嗖的竄到了她的面前,一把扣住了她的脖頸。
這個女人留下實在是太危險了,她知道的太多又那麼自私,而且剛剛說她說自己不知道地圖的秘密,肯定是有所掩藏,要是她跟青龍樓主合作的話,那麼危險就又擴大了。
「皇後娘娘,我奉勸你還是別這麼激動,畢竟懷著孩子的女人是不能隨便動氣的,要不然傷了胎兒可不好,再說了,皇後娘娘你過河拆橋的做法,未免太不合江湖規矩了。」水瑤的臉色微微一變,看上去有些難看,卻扔強裝鎮定。
「多謝姑娘的勸告,只不過姑娘說的江湖規矩,本宮不懂,只知道我的地盤我做主,姑娘喜歡挑戰我的權威,覺得知道了一些事情就可以掌控全局,操控本宮,那未免太天真了。」司空冰嵐輕哼一聲,淡淡一笑道,「再說,難道要本宮相信姑娘麼,姑娘你會這麼好心的把這一切免費的告訴本宮,然後再幫本宮找到地圖,難道不是因為也想得到?」
「好,好皇後娘娘,你厲害,算我失算。」水瑤冷哼一聲,眸色一寒,冷冷道,「不過就算你殺了我也沒用,皇後娘娘以為我真的一個人來的麼?」
「本宮當然知道你不會也不敢單槍匹馬的來,你就算再大膽也不是亂冒險的人,只不過姑娘覺得本宮會立刻殺了你麼?」司空冰嵐緩緩松開了手,將她按在了椅子上,據居高臨下的
俯視著她,「本宮會留著你這條命,讓你離不開本宮,也不敢背叛本宮,這樣的話,本宮就多一個能差遣的人了,不是更好麼?」
「你!」水瑤那張俊美的容顏上露出了一絲驚恐之色,她想對自己做什麼?
司空冰嵐見她真被自己這一套套的唬住了,心中不由一喜,好啊,害怕了就好,唬人這一套自己真是玩的越來越溜了,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本宮現在給你最後一個機會,要麼乖乖把地圖交給本宮,要麼就等著幫本宮賣命跑腿一輩子,怎麼樣,你想選那個?」
「你這個無恥的女人,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水瑤怒瞪著她,憤恨的握緊了拳頭。
「誰先無恥的,本宮倒是想問問。」司空冰嵐不怒反笑。
「好,今天我落在你的手中,我認了。」說罷,水瑤拿出懷里的地圖,狠狠的摔到地上。
弦清立馬就跑了過去,把那張地圖撿了起來,塞進了懷里,「主子,奴婢把地圖拿好了,放心吧!」
「好了,我地圖也給你們了,你們也該言而有信,放我走了。」水瑤的語氣頓時變得冷漠,目光中的恨意越來越深。
「水瑤姑娘不是很想看看另外三分之一的地圖麼?不如跟我們一起回雲國,好好欣賞一下雲國的風景和感受一下雲國的風土人情好了,也是不錯的。」閻瀚玥給身後的兩個暗士使了個眼色。
隨即那兩個暗士沖上前,將她綁了起來,又封住了她的嘴。
仁她怎麼反抗,怎麼掙扎,都是徒勞無功。
「水瑤確實不能放出去,放出去的話這一路上肯定會生出很多麻煩,還是一起帶回雲國,留下她的性命,至少那些跟她有聯系的人,不敢輕易動手。」安陵玄明說。
「現在雨國政局混亂,莫雲濤和莫修都死了,二皇子和火澤也消失不見,是時候輪到景王你登場,好好主持雨國的大局了,雖然一開始會比較困難,但朕還是相信你可以做的最好,所以我會讓六弟暫且先留在雨國幫你,六弟之前也代我管理過雲國宮中的大小事務,對此了解頗深,有他幫你,就會事半功倍。」閻瀚玥說道。
「多謝陛下。」景王沒想到他竟然考慮的那麼周到,一時間不由有些激動,站起身,深深的鞠了一躬。
「好了,你我之間不用行這套虛禮,再說你也快要成為雨國的帝君了,該好好學學帝王該有的氣勢和風範。」閻瀚玥虛扶一把,讓他坐回了座位上。
「今天皇宮里發生這麼多事,諸位應該都累了,還是先回房休息去吧,有事明天可以再商量。」景王感激的點了點頭,對于他的恩情,將會銘記于心。
眾人紛紛點頭,各自回了房間。
房間里,司空冰嵐舒舒服服的在浴桶里泡了花瓣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莫玉濤死了,一件心事了了,還是因為這浴桶里的水溫剛剛好,讓她舒服的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
深夜里,半夢半醒之間,她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楮,發現自己竟然被抱回到了床上。
而閻瀚玥就睡在自己的身邊,正半身赤果著,一只手耷拉在自己的肩膀上。
這段時間來,他確實辛苦了,忍不住抬起手,輕撫上他的臉頰,白皙的肌膚滑滑的,模上去很有質感,她輕輕的用手指戳了戳,可惜不像自己想象的那麼有肉感,這家伙確實太瘦了,好像比離開雲國的時候瘦了點?
要不然等天亮了,自己去廚房煲一鍋雞湯讓他補一補吧。
想著想著,她的心里不由泛起一絲甜蜜來,之前一直都是他為自己忙前忙後的,又是做點心給自己吃,又是到處去搜羅各種好玩的東西給自己玩,真是把自己捧在手心里怕化了一樣的疼愛啊。
她微微側過身子,看向閻瀚玥的側臉,真是天賦神功精雕細刻才能夠擁有這樣絕美毫無瑕疵的側臉啊,微薄的月光透過窗子灑在床邊,將他的半個身體籠罩在一片聖光中,此刻正安靜沉睡的閻瀚玥仿若從天而降的仙人一般,讓人覺得是那麼的不真實。
可是從肩膀上傳來他手臂的溫度,而耳畔邊均勻的呼吸,都代表著他就那麼真實的在自己的面前,就躺在自己的身邊。
雙手牢牢的環抱著他的肩膀,情不自禁的吻了下去,沒想到閻瀚玥竟然在這時睜開
了眼楮,雙手也緊緊環抱住了她,霎時間,紅唇纏綿交疊,「嵐兒……」一聲沉吟,惹得她身子不由得一顫。
閉上雙眸,全情投入,渾然忘我,兩顆真心旖旎溫馨,呼吸也隨之變得越來越急促,最後無力氣般的癱軟在他健美的胸膛上。
「剛剛開始你就在裝睡是不是。」她嬌嗔著,白了一眼。
閻瀚玥卻高興的輕聲笑了起來,「明明是嵐兒吃了我的豆腐,怎麼現在把問題推到我的身上了,難道嵐兒是不想承認剛剛被我的美色吸引,忍不住吻了我麼?」
「自戀狂。」司空冰嵐輕哼一聲,卻沒有推開他,而是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依靠在他的胸前躺著。
他心髒怦怦跳的聲音就在耳邊回響,不知不覺之間,自己的心跳和他的心跳頻率好像同步了。
「嵐兒睡吧,不然的話,等會我會忍不住吃掉你……」知道她現在懷了孩子,所以閻瀚玥已經收斂很多,兩人一起睡覺的時候,也不敢有太大的小動作,要不然自己還是得去用冷水沖澡才能冷靜下來。
輕撫著她的後背,慢慢的哄她入睡,听到她的呼吸變得均勻,身子微微往自己的懷里又縮了縮,這才帶著笑意,也閉上了眼眸休息。
第二天一清早,司空冰嵐就睡醒了,小心盡量不吵醒他,爬下了床,穿戴整齊後,興致盎然的來到了王府的廚房里。
雖然天才剛亮不久,但王府里的婢女們也已經早早起來開始忙碌打掃了,見到她的都會紛紛行禮。
來到廚房,廚房里的兩個老媽子慌忙跪倒在地請安,司空冰嵐淺笑著讓她們不必拘束,繼續去做自己的事情就好,而她則是問其中一個老媽子有沒有老母雞。
老媽子熱情親切的幫她抓了一只火雞,殺了放血,拔了羽毛洗干淨之後,送到了她的面前。
司空冰嵐按照印象中做煲湯的記憶,把老母雞放進了一個圓形的瓷鍋里,蔥挽結,姜拍松,又放了一些滋補的枸杞,黨參,山藥,進去,加足了水後,蓋上了蓋子。
等水開後,放入蔥姜,加上料酒,再把灶台里的火減小後慢炖。
坐在一旁等候的時候,一個正在弄菜的老媽子好奇的朝她這里瞥了兩眼,瞧瞧的跟另外一個人,小聲說,「這雲國的皇後娘娘竟然會下廚,以前可從沒听見這皇宮里的女人也會下廚燒飯煲湯的。」
「哎,你孤陋寡聞,這雲國的皇後娘娘和帝君兩個人都會下廚呢,前兩天你不在,雲國的帝君還親自到廚房來做糕點給皇後吃呢,他們兩個別說多甜蜜了,真是羨慕死老婆子我了。」
「不過咱們家的王爺也很好啊,即能干又溫柔,也經常跟櫥子學做菜燒給王妃吃,只不過就是在廚藝上沒天分,上一次差點把整個廚房都給炸了,真是可惜了。」
听到她們的話,司空冰嵐忍不住掩面輕笑,看時間差不多了,這才起身走到鍋子前,拿一點點的鹽撒了進去,過了片刻,就把雞湯端起,倒入了另外一個瓷盅中。
光是聞著這雞湯的香氣就讓她覺得有胃口,心情極好的端著瓷盅就往房間走去。
回到房間的時候,閻瀚玥還躺在床上休息。
濃郁的雞湯香氣很快在房間里彌漫開來,閻瀚玥也經不住這誘惑,慢慢的睜開了眼朝香氣傳來的方向看去。
看到醒過來就有好東西吃,他立刻就翻身下床,披上一件外袍就坐在了桌子前,伸手就要去扯雞腿。
「吃東西前要先梳洗啊!」司空冰嵐輕輕的打掉了他的手,端起剛剛婢女送進來的臉盆,放到了他的面前。
閻瀚玥笑眯眯的縮回了手,把整個臉都沒入了臉盆的洗臉水里,像個孩子般調皮的甩了甩腦袋,這才抬起頭來,用毛巾擦干,又用鹽水輸了口,這才拿起面前的小碗,伸到她的面前,「嵐兒給我盛湯嘛。」
嘖嘖嘖,這還撒起嬌來了。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啊閻瀚玥!
但今天司空冰嵐心情好,接過碗幫他盛了一碗湯,又用筷子夾了幾塊好肉放進去,把碗放在了他的面前,「吃吧,趁熱~」
「不要嘛,嵐兒喂我。」閻瀚玥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推著那只湯碗,又把勺子塞進了她的手里。
&nb
sp;「好好好,喂你喝。」司空冰嵐難得這麼配合,這讓他笑得更加歡了。
張開嘴,乖乖的喝下她已經吹涼了的雞湯,滿意的舌忝了舌忝嘴唇。
看到她為自己忙了一個早上,于是親自也盛了一碗,把椅子往她的身邊挪了挪,端著雞湯,笑眯眯的說,「我的寶貝夫人辛苦了,為了夫君不辭辛苦的一大早爬起來煲湯,真是天底下最最最好的夫人啦,所以為夫親自喂夫人喝雞湯。」
說著,他吹了吹勺子里的雞湯,往她的嘴邊送去。
司空冰嵐梨渦淺笑著也喝下了她喂給自己的雞湯,兩個人就這麼你一口我一口的,沒一會兒就把不多的雞湯和的見底了。
模了模圓鼓鼓的肚子,她自言自語般的柔聲道,「我的小寶貝呀,娘親煮的雞湯好不好喝呀~」
「我的小寶貝呀,爹爹親自喂的雞湯,好不好喝呀~」閻瀚玥學著她的樣子和語氣口吻,俯身湊到了她微微隆起的小月復前,一邊說,一邊用手掌輕撫。
「傻瓜。」司空冰嵐被他逗笑了,忍不住抬起手敲了敲他的腦袋,「有哪個帝君像你這麼傻乎乎的。」
「誰說朕是傻了,這分明是生活情趣好不好。」閻瀚玥理直氣壯的反駁。
司空冰嵐又是一陣輕笑,看著他對著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語說話的樣子,心里的甜蜜仿佛要溢出心田,這樣溫馨的感覺真好。
要是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紛爭,就這樣平平靜靜的過過小日子也不錯啊。
在景王府又留了一天之後,第二天他們決定啟辰返回雲國。
離開的時候,閻星辰氣的吹胡子瞪眼,拽起躲在司空冰嵐身後的弦清,就拉進了大門里。
「你這個沒良心的丫頭,爺呆在雨國你竟然不陪著爺,對得起爺對你的這一片深情麼!」原本閻星辰是想親自開口讓這丫頭留在雨國陪自己,畢竟他們兩個的關系都已經定下了,鑰匙再分開實在是不放心這丫頭,也擔心沒自己在丫頭的身邊,會受委屈會受傷。
但轉念一想,一直以來都是自己主動的,所以這一次沒開口提,就是為了看看她會怎麼選擇。
可是這都要啟程離開了,丫頭竟然還像是個沒事兒似得,跟著大部隊也要回去,這把他氣的頭頂冒煙,沒法忍了。
「奴婢又不是去其它地方六爺您找不著,奴婢是跟著主子回雲國啊,六爺您有什麼不放心的,再說了,主子現在懷孕了,奴婢更加要貼身照顧啊,六爺您一個大老爺們的,有沒有奴婢照顧都一樣啊。」弦清的腦袋還沒轉過來,不知道他干什麼莫名其妙的生氣。
「你這個傻丫頭,爺哪里要你照顧,爺就是,就是要你陪在爺的身邊,懂不懂?」閻星辰氣的一把將她拽進懷里,死死的抱住她,生怕她會拒絕自己。
「六爺,這是撒嬌麼?」弦清眨著無辜的眼楮,仰頭看向他。
「你這壞丫頭,是故意的對吧。」閻星辰一時語塞,感情自己這是被擺了一道?
「我就是想看看六爺會有多著急嘛,不過六爺的表現很不錯,我很滿意,嘿嘿。」弦清壞笑著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心口,「看來六爺的心里已經裝滿我了,那麼我就勉為其難的留下吧。」
「壞丫頭,你還敢說勉為其難,看爺我怎麼懲治你!」閻星辰一把將她抱起,就往院子里走去。
大門口,景王四下尋找,還想讓他跟閻瀚玥他們道別,可人卻一轉眼就不見了。
「夫君,不用找了,就我們送送陛下他們吧。」劍舞正巧看見了這一對活寶吵吵鬧鬧的往房間走去,心領神會的了然一笑,然後拉著他,走向了馬車。
「妹妹,我讓人準備了些東西讓你們能在路上食用,還有一些是我親手做的小衣服給妹妹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之後穿的。」她輕輕握住了司空冰嵐的手,心中卻是千言萬語還想要跟她好好聊聊,滿是舍不得。
「你這麼有心,我什麼東西都沒準備。」司空冰嵐有些不好意思的朝自己身上看去,想要找出一件能送給她的禮物。
「不用不用,不用給我什麼,這一次能再見到妹妹心里已經非常高興非常滿足了。」劍舞見她伸手去解脖子里的扣子,急忙按住了她的手臂,搖了搖頭,「妹妹,這一路順風,等順利回到雲國之後,記得給我送
信回來報平安。」
「嗯,好。」司空冰嵐還是覺得有幾分可惜,本來想把火焰石轉贈給她的,心想著她也是剛懷孕,身子應該有很多不適的地方,孕婦帶這個的話,可以解除懷孕後很多不舒服的狀態,是極好的東西。
但她已經這麼說,自己也好堅持。
揮手道別之後,跨上了馬車坐了進去。
「陛下,雨國的事情處理完畢,政務穩定後,我一定會親自回雲國一趟,當面拜謝。」景王站在馬車前,神色恭敬的看著閻瀚玥。
縱然他現在的身份已經今非昔比,即將要成為雨國的一國之君,但從小到大的情分他默記在心,不敢忘懷。
「好,朕在雲國等你的好消息,等你再回來之時,我們一定要喝個不醉不歸!」閻瀚玥朗聲笑著,轉身跳上了馬車。
浩浩蕩蕩的人馬,離開了景王府的大門口,朝城門絕塵而去。
景王緩緩摟住了劍舞的肩膀,在她耳邊說道,「等我們的孩子出生之後,就回雲國一趟吧,我知道你一定很想念那個地方,讓你陪著我呆在這樣人生地不熟,沒有親人和朋友的地方,委屈辛苦你了。」
「我的親人就是你和孩子,有你的地方不管是哪里我都不會覺得陌生害怕。」劍舞在他的懷中搖了搖頭,語氣堅定而認真。
「夫人,這一生一世,我都會只對你一人好。」這一句話是景王說給她還有自己听的。
就算自己將來成為雲國帝君了,也會跟閻瀚玥一樣,後宮之中只有她一人!
…分割線…
回雲國的路途遙遠,但一路上天晴氣和,鳥語花香,前面大陸寬闊,後面沒有殺手,氣氛和心情都變得愜意和輕松起來,就連隨行的將士們在路上休息的時候,也會閑聊開玩笑,晚上休息的時候會喝酒劃拳,就像是出來游玩的一樣。
回去的路上,麒如玉一開始是自己騎馬的,安陵玄明則是騎著另外一匹馬,慢慢的跟在她的身後,等到第二天,兩人就開始並肩而行,偶爾也會閑聊亦或是開開玩笑,再後來,兩人兩馬就變成了兩人一馬,關系親密的坐在了一起,有說有笑的。
坐在馬車里的司空冰嵐看到外面的天氣這麼好,很想也出去騎騎馬,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可是肚子里懷著孩子,閻瀚玥是絕對不會同意讓自己騎馬的,鑰匙顛到了孩子腫麼辦。
「嵐兒,回到雲國之後,我打算把麒靖宇送到厲王叔那邊管教。」閻瀚玥一邊翻閱著剛送來的加急奏折,一邊開口道,「這一次他犯下的錯過,我不能因為麒如玉和玄明在一起了,就忽略不計,他的劣根性太重,不知悔改也就罷了,還差點拖累我們整個計劃。」
「在帝都安陵家軟禁的那幾年里,他確實有所成長,但腦子看起來沒半點長進,要不是麒如玉後來告訴我,他一心為了成為雲國帝君,輕信了一個突然出現的人,相信了那人會幫他除掉障礙順利登基這樣的屁話,我還不知道他到底是哪里來的勇氣,敢去雨國跟莫玉濤那樣老奸巨猾的東西談判。」他輕嘆一聲。
「你要怎麼處置麒三爺你做主就好,我不會反對的。」司空冰嵐淡淡笑道,「當初我一直都因為除掉了麒王讓這兩兄妹失去了家人,心里始終放心不下,存有內疚,但看到如玉再看看麒三爺,實在是跟你說的不差,人的劣根性會因為心中的恨意加深。」
「麒王那是報應所致,跟嵐兒你沒有關系,你又何必內疚。」閻瀚玥放下奏折,講她拉到自己的身邊,「再說事情過去這麼久了,嵐兒難道還沒釋懷?」
「釋懷了,早就釋懷了,只是剛剛你這麼一提,我也就這麼一說而已,再說如玉找到了自己的歸宿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呢?」以往別人說的因禍得福,大概就是這麼一回事吧?
司空冰嵐依靠在他的懷里,目光移向了車窗外。
看著安陵玄明和麒如玉的馬兒飛快的在前方不遠處飛馳,那幸福甜蜜的樣子,也讓她不自覺的牽起了唇角。
…分割線…
回到雲過後,閻瀚玥幾乎天天忙到深更半夜,處理在雨國時來不及處理的奏折,把那些堆積跟小山似高的奏折一點點的批閱處理,而司空冰嵐也每天早上起來親自給他煲湯補身子,能讓他多睡一會兒就多睡一會兒,盡量不吵醒他,讓他起來之後就
能喝到香噴噴,灑滿了愛意的煲湯。
有時候早上爬起來的時候,不小心吵醒他,總是會被他賴在床上,糾纏不休,就是不能干壞事,害的他每次都要在上朝之前再去沖個冷水澡才能解除身上那股燥熱,司空冰嵐也被他折騰的疲累不堪,等他上朝去之後,就繼續蒙頭大睡。
這樣幸福簡單的生活,讓她慢慢恢復了心靈的平靜,心情也變得舒暢了許多,看著一點點大起來的肚子,滿腦袋都想著怎麼樣能設計幾件給孩子穿又與眾不同的可愛衣服,然後就一股腦的鑽進了女紅中。
她敢發誓,她壓根就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跟女紅打起交道,以前腦袋里只有,自己變得更強才能夠不被人傷害,保護好自己和所愛的人,現在卻覺得這樣甜蜜的小日子也很好,自己就像是一個家庭主婦一樣,咳咳,當然皇後的身份,讓她什麼都不用親力親為,除了寶寶出生後要穿的衣服堅持親力親為,生活可謂是無憂無慮。
雖然有時候閻瀚玥半夜回到明瑟殿,還來不及躺下休息,奔雷就帶著天和山那邊的情報前來報道,看樣子天和山那邊的情況也有些復雜起來了,可她也沒有過問,知道這一切閻瀚玥都會處理好,都決定要依賴他了,又怎麼能做不到。
「皇後娘娘,如玉小姐進宮拜見。」宮女小紅跑進了院子里稟告道。
司空冰嵐繼續著手里的針線活,頭也不抬的說,「請進來吧,再去準備松子糕和五味沙糕,泡上寢宮櫃子里放的絞股藍。」
「是,奴婢這就去。」小紅退下去沒一會兒,麒如玉就被宮女帶進了院子里。
看見她,就高興的奔了過來,一坐在了她身邊的椅子上,撲進她的懷里,「嵐姐姐,好久沒看見你,我想死你了。」
「不是小孩子了,怎麼這麼愛撒嬌呢。」司空冰嵐忙放下手里的針線活,笑著抱了抱她。
「嵐姐姐,今天,今天我進宮是想要跟你說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的,你想先听哪一個?」麒如玉的臉上滿是喜色,握著她的手笑著問。
「那就先听壞消息吧。」看她的樣子,壞消息也應該無關輕重,這笑得連眼楮都要眯成縫了。
「壞消息就是,有人不同意我跟玄明呆在一起,想讓我們分開。」無力的垂下了腦袋,麒如玉一臉的失落。
「是安陵家的長輩麼?」司空冰嵐之前也听說過,安陵一族挑選媳婦的要求非常非常苛刻,也非常非常高,想要入安陵家的門是非常困難的。
這丫頭既然要跟安陵玄明在一起,看來接下去也得受一些苦了。
「嗯,除了安陵家那些長輩之外,安陵月似乎也不喜歡我,這段時間總是借著妹妹的名義,不讓我接近玄明,或者就是拉著玄明去干其他事。」麒如玉咬了咬下唇,有些委屈。
「月兒就是嘴硬心軟,你好好跟她相處,真心待她,她一定會接受你的,再說如玉你這樣的好姑娘,帝都里可找不出幾個了,相信月兒也只是想考驗考驗你和玄明只見的感情而已。」司空冰嵐柔聲寬慰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我是絕對不會輕易退縮的!」麒如玉握緊了拳頭,一副滿滿干勁的可愛模樣,「接下來這個好消息,嵐姐姐你听到可不要驚訝呀!」
「快說吧。」見她瞬間臉上的表情就變得高興極了,司空冰嵐真是哭笑不得,看來自己是白擔心了。
「玄明,玄明說他要娶我為妻,而且,而且下個月就打算舉辦婚事了。」麒如玉既興奮又害羞,說道婚事的時候,還羞紅了臉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