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葭反問。ai愨鵡「真正的決定權,都掌控在我公公手里。他有多疼我,我心里清楚!你以為你能這麼容易扳倒我?
「那又怎麼樣?在我還是許佳陌的時候,他瞧不起我。但現在不同了,我是燕都家的人。我和阮家聯姻,能帶來巨大的經濟利益。只要我們兩家合作,連陸家都不是對手!阮振邦再疼你,他也是個商人,始終把利益擺在第一位。你只是區區陸家外姓女,能帶給他什麼?他真的不會權衡這些?」
「就算只是外姓女,我也是貨真價實的陸家人。而你,不過是燕都洛的利用工具,和燕度家沒有半點血緣關系!」敏銳捕捉到許佳陌眼底一閃而過的慌張,林葭愈發肯定了。「燕都洛和阮家有仇,就利用你來挑撥我和阮煜南的關系,我說的沒錯吧?」
「你還真會編故事,」許佳陌翻了個白眼,「我看你是嫉妒我!」
「嫉妒?」林葭笑笑,「別說你只是個冒牌貨,就算是真貨。燕都家和陸家相比,還差一大截,我需要嫉妒你?你和燕都洛的關系,你心里清楚。別怪我沒提醒你,燕都洛是個狠角色,一旦你沒有利用價值,他絕不會對你手軟。」
「你……」許佳陌剛一張口,阮煜南的聲音先一步響起。
「你這個可惡的女人,又在危言聳听了!」他氣勢騰騰地大步而入,兩只眼楮盯緊林葭,好像要把她給扒了。「佳陌已經給我看過驗血報告,她和燕都洛是親生兄妹!」他原本也有疑惑,直到看到那張證明才敢確定。
見他言之鑿鑿的樣子,林葭都不知道該怎麼嘲笑他的愚蠢。「偽造一張證明,能有多難?你不會連這點小把戲都看不穿吧?」
「耍把戲的人是你!是你听信陸擎的謠言!還在這自以為是,笑死人了!」
許佳陌不動聲色地在一旁看好戲,滿眼幸災樂禍。
「我沒有!阮煜南,我原本以為你只是自負了一些,沒想到這麼蠢,這麼容易就被蒙蔽了!燕都家要對付的目標是你,所謂的合作不過也是個局。你不听我勸告,遲早會後悔!」
阮煜南本來就是個心氣極高的人,容不得別人說半句不好。尤其還當著許佳陌的面,更讓他覺得面子難堪。眉頭一皺,揚高聲音吼她。「我看你腦子有毛病,一天到晚只會猜忌別人,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你配嗎?」
好心遭雷劈!林葭極度無語,一眼都不想再看他。「你自己要往火坑里跳我不攔著,都是你自找的!」
說完這句話,抓起包就往外走。
「還敢沖我發脾氣?你給我回來……回來……」阮煜南要追出去,卻被許佳陌拉住。她柔情似水地望著他,輕哄。「別生氣了!我做了你最愛的宮保雞丁,給你消氣!嗯?」
一冷一熱的對比,讓阮煜南更不爽林葭。自從有陸擎撐腰,她的性子越來越烈了,簡直無法無天。他惱火地朝外面喊,「走了,就別再回來!」
遠遠傳來一聲。「你求我我也不回……」
阮煜南氣炸了!
……
當晚林葭在陸家過的夜,第二天剛上班,助理送了一份文件進來。「說要您親自打開!」
林葭打開一看,里面是一張老照片,相紙發黃。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站在建築物前,沖著鏡頭笑。她翻到另一邊,寫著「燕都」兩個字。難道,她是燕都洛的妹妹?
「誰送來的?」
「好像是快遞公司的人,沒看清楚!」
林葭蹙眉,陷入了沉思。送文件的人,是有意留給她線索,讓她去找燕都洛的妹妹?
她覺得小女孩身後的建築物很熟悉,隔了一會才記起和朋友從日本寄給她的明信片上的建築一模一樣,忙打電話問清楚地址。
她一時難以判斷對方的用意,是想幫她,還是故意引她入局,意圖害她。
但,只有找到那個女孩,才能證明許佳陌和燕都家沒關系,進一步拆穿燕都雲的陰謀。
不管怎麼樣,她都要試一試!她絕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對阮家不利!
……
林葭訂了當天的機票,直飛日本。下機後,她無暇欣賞北海道的美景,租了一輛小轎車,再雇了一個司機,趕往照片上的地址。那是一棟老建築,後來被改建為孤兒院。她找到工作人員,但他們听不懂英文,便讓她去找院長。
院長一看照片,點了點頭。「我記得她!」
「您會說中文?」
「嗯!我在中國待過十年,她就是我從中國帶回來的!回國的前一天,我在垃圾廠附近撿到她,便把她帶回了日本!」
「那她現在在哪?」
「她在孤兒院住了一個月,就被一對好心的中國夫婦收養了。你,是她姐姐?」
林葭只好點點頭。
院長忙去檔案室幫她翻出了收養人的地址,林葭感謝後,驅車前往。收養人住在北海道郊外,較為偏僻的地方。她到那時,天色已經黑了。兩夫妻听說她是小女孩的親人,熱情地接待了她。
「她現在怎麼樣了?」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惋惜地搖頭嘆氣。「去世了!」
林葭完全沒有料到,耳旁「嗡」了一聲,「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收養她的第二年,她春游的時候掉進河里,感染了肺炎,最終搶救無效……她一直說她有個哥哥,讓我們幫忙找。我們試過托國內的朋友幫忙,但都沒有找到!幾年後,他哥哥找到了我們,可惜已經晚了……抱歉!是我們沒有照顧好她!」
林葭心事重重地離開了他們家,幾個西裝筆挺,身材高大的保鏢擋住了她的去路。「林小姐,請跟我們走一趟!」
她被帶到一棟日本傳統民居,一位穿著和服的管家接待了她,到了房間門口,擺了一個請的手勢。
林葭走了進去,整個房間彌漫著濃濃的雪茄味,陰森森的,讓人背脊發涼。
中央的沙發上,坐著一個全身黑色的男人,一道疤痕從他額頭上橫過,襯得那張原本就陰涼危險的臉多了幾分凶狠的味道。他的五官輪廓很深,尤其是眼眶,深陷進去,瞳孔漆黑發涼,像狼。黑色讓他看上去那麼冷漠危險,身材修長挺拔,像一只蠢蠢欲動的野獸。
他交疊著長腿,朝她噴了個煙圈,深沉危險地笑起來。「阮夫人,好久不見!」
林葭只是點了點頭。
「看樣子你一點都不意外,早就猜到是我?」
「本來不敢肯定,听說你去找過她,就肯定了!」
「果然聰明,也不枉我費心思把你引到這來!」他起身熄了雪茄,倒了杯烈性威士忌,「要嗎?」
「不用!」
「你放心,我不會把你灌醉,做任何不軌的事。只是想讓你喝點酒,放松一點。我不會對你怎麼樣,別緊張!」
「我知道!」林葭不擔心自己的安全,只是和他同處一室,全身便不自覺繃緊。他身體里仿佛流的不是血液,而是仇恨和寒冰,讓她感到了陣陣涼意。
「既然你那麼聰明,不如猜猜我請你來的目的?」
「你想讓我和阮煜南離婚,讓阮氏失去陸家的支持?」
「只猜中了一半……」燕都洛坐下,翹起雙腿,朝她舉了舉杯。「我確實想讓你和阮煜南離婚!」
「即便你和阮家有過節,你也該找阮煜南或者阮氏,在我身上花心思沒用!就算你傷害我,阮煜南也不會心疼,倒不如傷害許佳陌來得有用。于阮氏,我既不在那任職,更沒有阮氏的股份!你從我身上,討不到什麼好處!」
「這你就錯了,你身上,有很多好處,絕對超乎你想象!」燕都洛眯了眯雙眸,深邃危險。
熟悉的恐懼再次將林葭籠罩,他的眼神總是讓她感覺,自己是他手中一顆極為有利的棋子。即便她不想,也很可能會被他利用。
「其實,你應該感謝我,幫你解月兌!這麼不幸福的婚姻,何必堅持,痛苦的是自己!」
「我不喜歡干涉別人的事,更不喜歡別人干涉我的事!我和阮煜南離不離婚,與你無關!」
「你這樣護著他有意義嗎?他寧願相信那張死的DNA證明,也不願意相信你!你為他做再多事,他也不會領情,反倒會更討厭你!倒不如離婚,過來幫我!」
「我跟你沒交情,不想,也不會幫你!」林葭決絕地說。她心里想問,當年燕度家破產,是否與阮家有關。否則如果只是商業利益,燕都洛不會花這麼多心力。但眼下這種情況,和他同處一室,太危險,她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另選時機。
「你不幫我沒關系,讓我幫你就行了……」
「我不需要!我來,只是想把話跟你說清楚,別再糾纏我!」林葭說完就想走,卻被燕都洛叫住。
「等等……」燕都洛放下酒杯,慢條斯理地站起來,冷冽的雙唇傳出冷入骨髓的聲音。「你帶走了,不屬于你的東西!」
她心里一緊,下意識握緊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