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老公的頑皮老婆 (六十八)不好惹的男人

作者 ︰ 艾叮

穆靜雯是什麼臉色,秦露露根本沒心情去管,她溜出來了就沒回去的打算,至于樊旭東那里,她希望的是亂成一鍋粥。

本來幫了盡了那麼大的力氣幫樊旭東的忙,秦露露怎麼也得盼著他和自己的閨蜜有一個圓滿的結局,可她現在是對樊旭東失望透頂了,你說喜歡不追也就算了,還把未婚妻都帶來了,不對,是終于讓未婚妻現了原形了。看著穆靜雯,秦露露才想起那天在購物中心,看到與樊旭東親昵著在一起逛街的不就是這個女人嗎?只是今天穿了制服,自己乍一見還沒認出來。

什麼處理好了,什麼小簡的事情請你幫幫忙,都是屁話。

秦露露生氣也是干生氣,如今唯一值得她欣慰的是簡單昨晚跟她說過的那些話,她對樊旭東是真真正正的沒什麼想法。也是,要是有想法,就憑自己這煽風點火的勁兒,只怕這丫頭早就被那個狗屁參謀長給收了。

秦露露一面暗贊自己諷刺穆靜雯嘲笑樊旭東,一面默默欣賞自己閨蜜的自持。面對如此極品而不動心,看來樊旭東還真不是簡單那丫頭的那盤菜。

還是林醫生好啊~

不知不覺中,秦露露早已站到了林駿城那邊,成了林駿城的後援團。現在秦露露只後悔沒要個林駿城的聯系方式,到時候林駿城一表態,她也好與林駿城里應外合,幫助他把簡單那丫頭拿下。

且不管秦露露到底是做了件好事還是件壞事,樊旭東那里到底是沒順了她的意。雞飛狗跳,不是一個軍人家庭該有的節奏,只是穆靜雯回病房的時候能明顯感覺到氣氛比之前的零度又冷了幾分。是的,沒有雞飛狗跳,可是絕對有冰天雪地。

樊樹輝不說話,負手站在床邊,而樊旭東則好像沒事兒人一樣闔眼在床上躺著。

「叔叔,旭東他……」穆靜雯走到樊樹輝的身後輕輕的喚了一聲,回頭又看了一眼樊旭東,好像有話要說。

「靜雯,咱們,回去吧……」樊樹輝當然听得出穆靜雯的猶豫。他輕輕哼了一聲,轉身就往門口走。

「叔叔,我想,我想留下來照顧旭東。」穆靜雯停住腳步,低聲道。

「不必了。」樊樹輝開口就打斷穆靜雯的話,「等小子什麼時候想清楚了什麼時候再說,你也不必總為了他著想。你為了他辛苦,他可有看在眼里?」樊樹輝的聲音透出慍怒,明顯的,老爺子生氣了。

「叔叔…」穆靜雯乖巧的拉住樊樹輝的胳膊,輕輕的晃了兩下,希望他不要生氣。在氣頭上的樊樹輝並未理會,一把拉住了穆靜雯的手腕,「靜雯,跟我回去!」

本來以為會有一場好戲看的夏仲琪在得知簡單恰好有事而換了她的朋友來的時候忍不住拍了拍樊旭東的肩膀,「東子,不是我說你,你還是換個人吧,我看你和那姑娘啊,忒沒緣分。」

是有緣無分,有緣相識,無分相愛。

樊旭東白了夏仲琪一眼,「夏老頭,你的事情什麼時候才能夠解決完。傷口好養,我總不能在這兒躺一輩子。」

「怎麼,躺著還不願意了?躺著起碼還能見到小護士同志。要不是你那點兒傷口發炎,人家小護士同志早就走了。你之前的傷什麼樣那丫頭不比你清楚,來了以後看見你的新傷,擔心的要死要活的。」

「不過,那丫頭到真沉的住氣,擔心歸擔心,一句多余的話都沒問。」夏仲琪回憶起當時簡單的表現。「倒是你,難怪那小丫頭對你不怎麼熱乎,你還懷疑她,那就不對了。」

「夏伯,別一口一個丫頭的喊。」樊旭東悶聲道,「那是我喊的…」

首長傲嬌的時候連帶過他的老領導老前輩的面子也不給。夏老模了模自己胳膊上被刺激起來的一排排小米粒,暗自汗顏。這真是,孩兒大了不中留啊,人家姑娘還沒怎麼著呢,他這里到認真起來了。

「懷疑?什麼懷疑?我什麼事兒都不會瞞她,那是她多想了!」樊旭東不耐。這里面的誤會還不夠多嗎,竟然連夏仲琪也想歪了。

「什麼事兒都不瞞?難道你把這次的事情也給她說了?」夏老瞪大了眼楮。

「沒有!」樊旭東氣,想起那天那個簡單那丫頭的話,愣愣是每一句都能把他噎死,讓他沒有一點兒反駁的能力。「想說來著,根本沒給我機會!」

「樊二!你眼里還有沒有組織紀律性啊!這種事情你敢隨隨便便的告訴一個小丫頭,你信不信老子讓你老子把你收拾出屁來!」夏仲琪一听樊旭東那話也急了。事情都在最危機的時刻,千錯萬錯最不能差的就是這一步。籌劃了一年,犧牲了兩個愛將,他要是再不成功,他也回家不干了。

「夏伯,我說過了,不要喊她小丫頭!」樊旭東的注意點和夏仲琪根本不在一條線上。「還說我懷疑人家,你看人家好你這不也防著人家呢嗎!」

「好,好,好,樊二,我不跟你說。我跟你老子說去,這就把你弄回北京去,讓他壓著你去跟穆家那姑娘領證去。」夏仲琪眼楮都紅了,旁的事兒怎麼樣他都可以打著哈哈過去了,但牽扯到這次的行動,他不會做出半點兒妥協。「那小丫頭是小丫頭,那今天來的你說的那個什麼她朋友又是怎麼回事兒?樊二,你知不知,這是秘密行動,是我計劃了一年等了一年才等到的一次機會。你知不知道死了的e25和a19是我最貼心的兩個家伙,雖然他們是下面上來的,沒什麼背景,可是在我眼里,他們跟你一樣,跟自己的兒子一樣親!」夏仲琪很少在樊旭東面前表現出如此激動的一面,老頭平時樂樂呵呵的,平易近人的倒讓人忘記了他也是曾經是那個最隱秘部隊里的鐵血將領。

看著夏仲琪這樣,樊旭東沉默了,他不知道此時的自己再提那些兒女情長是不是太不像話了。夏仲琪提到的那兩個人,樊旭東都認識,那是曾經再一個戰壕里奮斗過的伙伴,也是在一起打pk賽是拿槍互相指過對方的腦門。

夏仲琪的痛苦與心疼他懂,如果不是為了將這條大魚拉出來,他也不會縱容自己的兒子去做這個的生意,也更用不著自己,以身涉險。

當然,還有肖富,在軍總里一直隱秘養傷的肖富,情況好像不怎麼樂觀。

樊旭東知道,也許錯過了現在,那麼他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去接近那個丫頭,更別說什麼兩情相悅之類的話了,就算要把她逼上梁山,也得有個契機,連邊兒都挨不上,就別想別的了。

還是近水樓台先得月。這一刻的樊旭東,倒是羨慕起那個長的白白淨淨的小醫生來了。

也許正如夏仲琪所說,這麼長時間來的一切都已說明,他和簡單這丫頭是真真的有緣無分了。雖然秦露露的話難听,也不見得就不對。他大了簡單足足十歲,若等到自己解決完了所有事情再來追她,只怕她早已嫁做了他人婦。

等待不是一種好方式,更不會引人通向最好的結局,但是此刻,此刻身不由己的自己除了等待沒有其他方法。

握不住的,不如早早的放開……

樊旭東松開拳頭,方才被他抓住的被角,皺成了核桃。樊旭東伸出手將它仔仔細細的展平,捋順那些溝褶,盡量的讓其恢復如初。

送下林駿城回來,簡單不放心的還是到醫院看了樊旭東一眼。樊旭東正在看文件,沒有人的時候他已經不需要再躺著裝身上的上還沒好。床頭燈溫暖的燈光下,連他稜角分明的臉龐都柔和了幾分。

「今天感覺怎麼樣?」簡單輕手輕腳的走過來,將手里的水果放到了桌邊。她笑嘻嘻的看著他,好像一個討賞的孩子。

「好多了,謝謝你。簡護士。」樊旭東抬眼掃了一眼簡單。果然情緒不同,見了小竹馬的心情就是不一樣啊。樊旭東自怨自艾,刻意將語氣客氣起來。

樊旭東以為,在想抓住的時候他因為證據不足總耽誤了太多時間,那麼在放開的時候,他一向引以為豪的自制力總該讓他輕松一把了吧。

樊旭東在醫院里住了半月有余,期間秦露露的小店正式開業迎賓,簡單去幫了一上午的忙,下午就屁顛兒屁顛兒的跑回來看著樊旭東了。

其實簡單去給秦露露是提前跟樊旭東告知過的,樊旭東尋思自己也沒什麼事就準了她一天的假。可她這樣樂呵樂呵的一大早就跑回來了,不但讓秦露露不滿也讓樊旭東驚訝。

簡單特意趕在午飯前回來的,給樊旭東帶了白切雞和三鮮包。簡單說樊旭東最好不要吃太油膩的東西,所以每當樊旭東給外面人通知送飯過來時簡單總要親自看一看他叫的東西。

秦露露那里中午有個時尚小酒會,簡單幫著布置了布置就跑出來了。秦露露不滿的拉住簡單要她留下,簡單自嘲,說那里面一堆大長腿小細腰的,讓她實在是沒臉多呆。可秦露露哪里不知道簡單那點兒心思,在怎麼著,那樊旭東也是她的病號,那廝一日不出院,這簡小妞心里就掛記著一日。

是,簡單的心里卻是就是顛顛著,好像總怕像上次一樣,她去了,結果樊旭東卻沒了,沒得無聲無息。在樊旭東的病房,他休息,她忙碌,簡單卻有一種特別踏實的感覺。

簡單爬耽誤了樊旭東吃飯,衣服也沒換就拎著外賣盒去了樊旭東的病房。外套一月兌,里面是一個頗具時尚感的小黑裙。這是秦露露逼著簡單穿的,說是工作人員必備,可是簡單才不是傻帽,雖然和其他工作人員一樣都是黑裙,但設計卻完全不同,不同于其他黑裙的夸張,這條黑裙優雅中透著俏皮,配上秦露露搭配的夸張飾品,簡單完全有了出席時尚派對的本錢。秦露露的心意簡單明白,她就是怕簡單推月兌說沒衣服穿早跑才特意給他做了一條裙子,可沒想到,她還是有理由推月兌。

簡單端出了碗放好粥,又收拾出幾個紙杯準備放骨頭。腳上為了搭配禮服的高跟鞋滴滴答答,引得樊旭東皺眉。光潔的地板上映出一雙黑色褲襪包裹下的腿,同色的高跟鞋正敲得地步愉快歌唱。

樊旭東放下手里的文件抬頭,簡單也正要喊樊旭東,但看見樊旭東眉宇間有幾分欲言又止,簡單一下子停住了忙碌的腳步,不好意思的低頭看了看自己腳下的高跟鞋。

「是不是影響到你了?不好意思呀,我這就換了去!」簡單尷尬的笑了笑,放好椅子就往門口跑。

「等等。」樊旭東喊道。簡單頓住,「怎麼?」

「別換了,不礙事,就這樣穿著吧…挺好看的…」

樊旭東說完輕輕的咳了一聲,簡單也沒想到樊旭東會這麼說,臉唰的一下紅了,尷尬道,「是,是嗎,呵呵,謝謝你哦。」

樊旭東並不知道簡單的笑是害羞的遮掩。「是真的,很漂亮。」樊旭東一本正經的重復一遍,這一次,簡單的臉更紅了。

是真的很好看。除了第一次兩人在咖啡廳里的相親,樊旭東再沒見過簡單打扮。簡單平時穿的隨意,那雙在他周圍忙來弄去的手上他沒有聞見過半點脂粉香。

在樊旭東眼里像平時簡單那樣,做個干干淨淨的女孩子並沒有什麼不好,但樊旭東卻不否認自己喜歡看簡單這樣。有點兒嫵媚又有點兒可愛。披著頭發的她比扎馬尾的她看上去更溫柔,好像一朵正在盛開的花。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樊旭東心頭忽然冒出這麼一句詩,讓他莫名的生出幾分悸動。可悸動的下一刻,便是他長久的沉默,沉默著用餐,再不抬頭。

樊旭東不知道自己心里有事就會表現在臉上還是那個丫頭看病人看多了看誰都那樣細心。簡單看著樊旭東皺著眉頭,以為是飯菜不合口味。「是不是太油?要不我幫你把雞皮去掉好了。」簡單說著就拆開一雙新的筷子,伸到快餐盒里,仔仔細細的挑下白斬雞上的雞皮。

「你吃過了?」樊旭東低聲的問道。

「還沒。我的在這里,你吃完了我在吃。」簡單笑笑,拍了拍桌角。她準備等樊旭東吃完了再去隔壁的屋子吃。前幾日樊旭東不能進食都是打的營養針,後來樊旭東能吃飯了,也是專人來送,樊旭東吃完簡單再去外面隨便吃點兒。

樊旭東也沒讓簡單,點頭默許。從最初他們就是這樣的涇渭分明,到現在自不必再牽扯。

簡單很久都沒在見過夏仲琪,直到樊旭東出院。樊旭東的出院跟來時一樣,簡單有幸見到了傳說中的軍區司令,其實已經見過一次,就是樊旭東來的那次,只是當時簡單沒想到那竟然就是高高在上的軍區司令員。

樊旭東與簡單的道別,不過是一句簡單的再見,還是在各路領導沒來之前,簡單替樊旭東收拾東西時相遇,兩人錯身,彼此前胸貼著後背,樊旭東突然俯身,在簡單的耳邊低語。

簡單卻玩笑道,「還是不要再見了,遠離醫院才對吧,我可不希望你總受傷。」

簡單一句調皮的祝福,樊旭東卻偏偏只在意了前半句。她是不希望見到他的,無論因為什麼。有了結果的事情,原因不會重要。

看著樊旭東痊愈出院,簡單也算徹底寬了心。平平靜靜的上班,下了班就去秦露露的店里幫忙。坐公交的時候看到電視里的新聞,簡單才知道秦露露這個小店引起了多大的轟動。同樣,簡單也沒認出站在秦露露身邊那個一絲不苟到冰冷的人竟然是那個對自己萬分和藹的vincent。通過電視里主持人的介紹,簡單才知道原來那個vincent是那麼的有來頭,影響力好像比秦露露說的要大的多的多。也難怪秦露露說,因為vincent要選人,所以你讓那些姑娘們月兌光了她們也樂意。能參加vincent的活動,對于這些希望模特生涯星光璀璨的姑娘們來說無疑是一條讓更多設計師認識自己的最佳途徑。而秦露露,在vincent的國內第一個特約店鋪的名頭下,在h市轟轟烈烈的開了起來。看著秦露露這要變富婆的節奏,簡單不由唏噓。「秦露露,你啥時候把你家的abc拉來,在咱這兒開一燒臘店,肯定又能發一筆橫財,到時候可記得我啊,別的咱就甭談了,給我一張終生免費卷就好了。」

秦露露見簡單心情好,也不忘調侃她。

「怎麼樣,看見我生意好了吧。林駿城什麼時候回來?你倆從訂婚到結婚的禮服我都包了唄。」

林駿城~秦露露不提簡單都差點忘了,那廝回了s市就沒跟自己聯系過,連到沒到都不曾說過……

忽然,簡單覺得不對勁,林駿城沒聯系自己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簡單趕緊翻出林駿城的手機號,一個電話就撥了過去,對方在關機狀態。簡單沉默著放下電話,覺得自己想的太多。傍晚,一個陌生號碼打給簡單,簡單接起,對方竟然是林駿城。

「簡蛋蛋,想我了嗎?」林駿城笑的不懷好意。

「想,我想死你了!」簡單沒好氣。「你到了s市也不知道給我報個平安,要不是露露說,我以為你飛機失事,99999半路失蹤了呢!」

「呸,簡蛋蛋!找事兒是不是!你不也才想起我來?」林駿城倒也不吃虧,只不過他是真的沒想到簡單會主動聯系他。

「好了好了,我找事兒,我找事兒,知道你平安就行了,掛了啊!」簡單也懶得和林駿城計較,又知道那廝說話不中听,怕自己一時較真了再氣出個好歹來。

「唉唉,先別掛。」簡單要掛電話,林駿城倒是急了。「別掛…」

「干嘛!」簡單冷哼,一副我不吃你這一套的架勢。

「沒,我只是想說,我可能要晚回去一個月。之前的課題出了點兒問題,所以,重新做了一些東西。」林駿城輕語,似乎有些愧疚。

「晚一個月就晚一個月唄,你這樣的人才,還怕回來了咱們醫院不要你?」簡單笑林駿城的小心眼。

「你就這樣想我?」林駿城的語氣愉悅了幾分。「簡單,你不忙的時候我能給你打電話嗎?」林駿城試探性的問道。

「為什麼不能?」簡單笑道,「反正電話費又不是我的,我不過是勞什子沖沖電而已。」

簡單無法體會自己的這句話對于沉浸在枯燥研究里的林駿城來說是什麼樣的感覺,她只是高興,還有這樣一個可以說說話聊聊天的朋友。

在樊旭東出院後的一個月簡單才從住院病患的交談里知道了前一陣子h軍區協助國家特別機關處理了一個特大的制毒窩點,軍委和公安部特別對h軍區進行了表彰。

「可是那個制毒點的位置並不在咱們軍區所轄,怎麼……」病患a問家屬b。家屬b皺了皺眉,把自己開會時僅知道的大略過程講了起來,「說是搞特殊演戲的時候出了事故,咱們軍區一個什麼指揮官給摔下去了。這指揮官要是一般人也就算了,听說是什麼上頭領導的孩子,人家接著派大部隊來找啊,結果人還沒找到就發現了些可疑的痕跡,愣是吧一個藏在深山里的制毒廠給掀了出來。」

「有這麼巧?」病患a拍大腿。他也帶了一輩子病了,什麼時候也沒踫到過這麼巧的事情。軍事演習的地方必屬軍方管制,里面能藏一個制毒點,也太不可思議了。「軍事轄區里都能有制毒點,這也太不把部隊當回事兒了吧。」

「地方倒不在轄區內,轄區旁邊的一片山上吧。」家屬b解釋道。「其他的倒是沒細說,不過上面從那邊軍區拿掉了幾個人倒是真的。至于這事兒是不是偶然,那可就說不準了,誰知道是不是有意的從遠處調兵…」

不從本軍區調兵行動,甚至沒從當地公安特警調人,這話不經往深里推敲,但是其中意味確實大家都能明白的。

簡單端了藥就離開了,但是兩個人的對話卻在她腦海中反反復復。

國家特別機關,受傷,上頭領導的孩子,這一切一切的信息點都指向了一個人,樊旭東。

簡單雖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那個人就是樊旭東,但是她知道,這件事跟樊旭東是月兌不了干系的。無緣無故的消失,受傷,又高調的來醫院卻住最隱蔽而高檔的病房……

這種事情簡單自然找不到人去求證,只能反反復復的在自己的腦子里揣度,折騰了大半夜簡單才終于睡過去,結果就是,無論當時如何,現在的樊旭東已經痊愈,又生龍活虎了,她又擔心些什麼呢?

是啊,為什麼總在擔心些不該擔心的。

簡單自責,起來面對著鏡子里頂著兩個黑眼圈的自己發呆。也已經起床的秦露露一巴掌拍了過來,「今天休息是吧,跟我看店去。」

秦露露的生意好的不得了,像簡單這種免費勞動力,她是能霸佔一天就霸佔一天。簡單叫她秦世仁,秦扒皮,秦露露倒是一叫一個答應,大大方方的跟簡單叫起來,「簡白老,還不把喜兒交出來!」

說是去幫忙,簡單不過是做一些記錄幫秦露露整理一下訂單核對一下制作發貨日期以及顧客要求尺寸等等有沒有什麼問題,極少時候才需要她去接待,畢竟在這種行業里簡單是門外漢,給人看個頭疼腦熱還行,看個衣服介紹個款式,她就只能嘴里跑跑火車,卻道不出什麼真東西。

這天是周五,簡單輪休,在秦露露的店里幫忙,見店里空閑簡單就讓其他的店員先去吃飯,留自己和秦露露招呼。

時間不大,就有一幫人朝這邊走來,簡單站在門口迎賓,之間來的五六人,前面一男一女,後面跟著幾個黑衣男子。前面的男人一臉陰氣,拽著身後女人的手腕,而那女人,臉色慘白,不斷的扭動著自己的身體,臉上的妝已經哭花了。

「求你了,勁少。勁少,我求求你……」

女人的哀求並沒有拖住男人的腳步,女人突然腳下一閃,歪坐在地上,男人回頭,將女人拖到天井邊,將她抵在半人高的欄桿板上。

「何景茹,別太考驗我的耐心!你自己是什麼東西你自己知道?現在知道求我了?當初出來賣的時候怎麼不求我別踫你呢!」

男人制住女人的脖子往下壓,女人半個身子已經壓過了欄桿,在用力就會掉下去。這里可是六層,頭朝下掉下去,連死都死不出個好像來!

簡單的心懸了起來。看架勢,簡單知道這幫子不是什麼善茬,但也不能這樣欺負人啊。光天化日的,這是要行凶嗎?

還沒等簡單沖過去,一個黑衣男人就上前一步把那個男人攔住了。

「勁少,何小姐已經暈過去了,再這樣,會出人命的。」

「出人命?這賤女人的命值幾個錢?我配她就是!」叫勁少的男人好像並不解恨,壓著那個何小姐的手頓了很久才收回。拖著她的胳膊,就向簡單的方向走來。

「您好,」雖然對于這樣的男人簡單滿心厭惡,可他既然登門了就是客,這店不是自己的,自己也就沒權利不做他的生意。簡單後面的話還沒說,這個叫勁少的男人就一把把那個昏死過去的何小姐的胳膊撇開。

「你好,我們有預約。」那個勁少身後出來一個亞麻色西裝的男人,他走到簡單身邊,遞出一張卡片。

簡單看到卡片,眼底掠過一絲壓抑。秦露露的小店除了名頭叫的響,還有一個特別狠得地方就是從不接受電話預約。預約者必須親自來預約,方可領到一張手繪的預約卡。簡單一早便听秦露露念叨說今天有貴客,只是沒想到這貴客竟然是此等敗類。

也罷,有錢的又有幾個是好人?

簡單月復誹。轉而微笑,「幾位請休息區稍等片刻,我這就去請店主。」簡單閃身,讓出店門後的一方小天地,輕紗帷幔,多寶閣、博古架,灰牆紅柱,是這店里唯一一處古風裝飾的地方。這是顧客的休息區,沒預約或者預約的設計師正在見客的客人可以在這里等候,供應的是上好的昆侖血菊。

簡單招呼著,低頭看了看被那個勁少摔在地上的女人。那個勁少早已邁步離開,亞麻色西裝的男人擺了擺手,一個黑衣人就把那個何小姐從地上攔腰拉了起來。

一行人去了休息區就坐,簡單就去店里喊秦露露,秦露露正在修改一個客人的設計稿,听見簡單喊就趕緊跑了出來。

「秦小姐,你好,我是邱銘,前幾天我們見過,這就是我們的郁總。」

感情那個什麼勁少,叫郁勁?簡單抬眼皮看了看郁勁,男人的五官很硬,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強勢。同樣是強勢,樊旭東的很正,而這個男人的,偏偏帶了幾分邪氣,加上陰沉的臉色,讓他的目光無論飄到哪里都讓人不寒而栗。他只是象征性的朝秦露露點了點頭。

跟著秦露露回到休息區,那個亞麻色西服的男人正過來自報家門。簡單在秦露露身後站著。生意上的事情她不懂,所以只能看著秦露露如何接洽周旋。秦露露倒是大方,絲毫不懼那人一臉煞氣,笑道,「邱先生跟我提過,郁總這次是要討美人兒的歡心,那麼。」秦露露看了看伏在小茶桌上的那個女子,「這就是那位郁總的美人兒嘍?」

面對秦露露的和顏悅色,那個郁總並不怎麼領情。

「把她給我弄醒!老子沒有那麼多時間陪她兜圈子!」

那個郁總說完話,秦露露的臉色也是僵了一僵。在美帝受過多年平等教育的秦露露仍是有些適應不了國內某些權勢男人的高高在上,一個黑衣人起身正要拍那個趴著的女人,秦露露一把按住了黑衣人,微笑道,「不如讓這位小姐去里面休息,等她休息過來了再挑也不遲。」說著秦露露邊去摻那個女人,也同時用眼神示意簡單過來,簡單立即反應,站到了那個女人的另一邊,伸手架起那個女人的手臂。

這不動還不要緊,一拉那女人的手臂,那女人反倒醒了,用力的要甩開簡單和秦露露的手,「放開我,你們放開我,讓我回去……」

女人呼喊時簡單才看清她的臉。何景茹、何茹,這不是開玩笑吧……

看見簡單,那個叫何景茹的也是明顯一愣,她剛張了張口型想要喊簡單,被簡單用力一拉胳膊,啊了一聲之後閉上了嘴巴。

簡單十分以及百分的確定,這個叫何景茹的女人就是曾經和她在一個科室里的小丫頭何茹。

怎麼……

當著那個男人的面,簡單不敢多問,向秦露露使了個顏色就快步駕著何茹向里面走,身後再次傳來那個郁總不滿的聲音。

「半小時,半小時之內你要是敢不出來,看我不弄死你!」

沒去會客區,簡單駕著何茹直接去了她們的員工辦公室。這里比會客展示區相對隱蔽,說話也方便些。

看著何茹蓬亂的頭發和亂成一團的臉,秦露露拿來了熱毛巾幫她擦臉,簡單則端了一杯熱水遞給何茹,開口,語氣卻不怎麼好。

「小茹,怎麼回事兒?」

「簡單姐…」何茹嗚咽了兩聲,撲在簡單身上哭了起來。

秦露露還以為簡單只是看著姑娘可憐,卻沒想到兩人認識。畢竟這樣的女人她見的多了,年輕、又有點兒姿色,後面跟著個金主,不用說小三什麼的也至少是個情人。但是听著兩人對話,秦露露不由訝異的看著簡單,這老實踏實的丫頭,怎麼會認識這種女人?

看到秦露露的疑惑,簡單沉沉的說了一句,「小茹是我同事,復健科的。護士…」

護士二字對于簡單來說格外沉重,她無法想象小茹這樣一個小姑娘怎麼會跟在那樣一個男人的身邊。尤其是,剛才那個郁總說何茹的話她听得一清二楚,那言辭里的侮辱意味讓簡單不想再第二次回味。

听到是同事,秦露露也有些震驚。她愣在簡單身後,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簡單姐,幫幫我,幫幫我好不好…」何茹在簡單的懷里一個勁兒的哭,「我不想跟他走,簡單姐你別讓我跟他走。」

「你和那個郁總,是什麼關系?」一臉不解的秦露露,終于問出了一個她清楚卻又不敢確認的問題。

何茹听到了秦露露的話,從簡單的懷里抬起了頭,一雙哭腫的眼楮看著秦露露,「我。我跟他上過床…」

何茹的回答讓簡單震驚不已。她無法想象何茹如此老實乖巧的一個孩子,怎麼可能去招惹那種男人,還跟他。發生關系…

「那現在怎麼成了這樣?」「小茹,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會招惹到那種人?」

秦露露與簡單幾乎同時發問,弄得哭哭啼啼的何茹不知該先回答誰的問題好。

「何小姐是吧,你先做好,把臉擦擦,把事情講清楚,這樣我們才好知道能不能幫你,怎麼幫你。」看著為難的何茹,秦露露把她從簡單的懷里拉了起來。

何茹看了看秦露露和簡單,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了簡單跟何茹面前。秦露露要伸手拉何茹,卻被簡單一把給拖住。簡單也覺得而自己心狠,可是不狠,不狠她又怎麼能容忍一個在自己面前干淨的像張紙一樣最終卻做出這樣事情來的女孩呢?

「我小,我不懂事,我為了工作才找朋友結識了一個林姐,林姐知道我的情況後就把我安排給了郁勁,說我只要把郁勁伺候好了我工作的問題就能解決…」何茹緩緩開口,嬌女敕的唇毫無往日的艷麗,蒼白而顫抖。

「難道你在醫院做護士不好?非要動這種歪腦筋,想要不勞而獲?」簡單最最听不得這個。以前何茹就跟她說過自己工作之類的事情,簡單就勸她少想些,可沒想到她是如此的不老實。

「沒有,簡單姐。」听出簡單聲音里的怒氣,何茹急的一下子撫住了自己的臉。「簡單姐,我家里的情況你們可能都不知道,我媽媽很早就離開我和我爸爸了,我爸爸一個人帶著我,又下了崗,後來又受了工傷。我們家的生活一直也不怎麼富裕。以我的成績,當年上個高中以後完全可以考大學,可是為了能早工作,減輕家庭負擔,我才念得護校。」

「可是,畢業了,我才發現,護校的學歷哪里有人肯認,爸爸托了很多人把他工傷的補助金全部搭上才讓我勉強留在咱們醫院,但是你也知道,我是編外人員,不僅待遇不好,還隨時面臨被辭退的危險。」

「那你就去陪那種人嗎,小茹,我可真看錯了你!」听著何茹的話,簡單怒不能自制。可憐,小茹這樣的身世是可憐,可是這種可憐卻並不能成為她墮落自己的借口。

「簡單姐,不是的。我沒有。」何茹哭的更傷心了,秦露露覺得何茹沒有說完,就拉住了情緒有些激動的簡單。「其實有這份工作,我真的很知足,畢竟大家都對護士的印象很好,而且相比其他地方,醫院的環境已經很好了。」

「其實在醫院工作期間,我都有去外面打零工的,無論是臨時促銷員還是酒吧啤酒妹我都做過。可是我爸爸因為傷後的輔助治療沒有跟上又去外面干累活,突然有一天就倒下了,癱瘓。了。」何茹哭著哭著反而眼淚干了,唇角有幾分笑意,如同對自己、對上天安排的嘲笑。「本來我還能打零工賺點兒錢,後來我爸一癱瘓我的空余時間必須來照顧他,而且,如果能盡早得到治療,醫生說他還有再站起來的希望。」對于那些事情,何茹恐懼又必須承擔著。她的柔弱與稚女敕,早已在坎坷忐忑中被消磨殆盡了,剩下的只有疲憊。

「本來我是沒想過要走向轉正這條路的,是我一個朋友說她認識的很多小姑娘都是跟上邊的領導有千絲萬縷的聯系,所以她讓我也……」說這話時,何茹明顯有些猶豫,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她不想逢人就訴說她的苦楚,她要的不是別人的可憐,但是此刻,不說清楚她又有什麼辦法呢?面前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女孩,也許是自己唯一的稻草。

何茹再也說不下去了,整個人癱倒在地上,簡單想去拉她,卻感到自己是那樣的無力。

------題外話------

哇呀呀,小艾天天萬更,都木有親給小艾打打氣咩,過年果然好冷清啊,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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