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在心口難開,多麼深沉而濃郁的感情,只可惜,在此刻簡單的眼里,什麼人在唱歌遠比這首歌是什麼重要的多。
簡單斜著腦袋看著那個站在床位的高大男人,他的眉目愈發清晰,俊朗之中不免又幾分難以描述的情緒。
听著樊旭東頗有磁性的嗓音唱著歌,簡單的心情格外的好。她隨著節奏搖著腦袋,跟著樊旭東一起哼唱。
‘iloveyoumorethanicansay…。’
愛你在心口難開……
曲調是那樣的昂揚,可寓意卻只有有口難言的無奈。
也許,他真的是有口難言。
簡單看著連唱歌都繃著臉的樊旭東,簡單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見到樊旭東時的情形。在那個咖啡店,自己看到了這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俊朗的外表卻有著讓人無法親近的氣場,自己就被那氣場打的一下子繃直了身體,連大氣都不敢出。
相處的久了,簡單竟差點忘了樊旭東是什麼樣的男人。讓這樣的人唱這種歌,簡單覺得自己應該驚訝才算應景。
畢竟是相處的太久了,簡單覺得現在的自己已經被樊旭東的另一面給感染了。她已經忘了當初的樊旭東帶著怎樣的氣壓與自己見面的,那人未到卻山雨欲來的感覺,不難說是她已渡生涯中的唯一一次體驗。
想起那時候的自己,簡單不由得露出幾絲笑意,那時候的自己是那樣的謹慎,謹慎到生怕一個出什麼差錯再惹惱了這個大首長。可後來,後來從什麼時候開始,簡單自己也忘了,她變得大膽起來,她忘記了樊旭東的高高在上,忘記了樊旭東的不苟言笑,甚至忘記了他眼中看向自己是夾帶的不屑。
忘了其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是什麼時候開始,那分分鐘的松懈卻讓自己對他動了心思。因為忘了樊旭東也會讓自己記起來,他究竟是怎樣的人,怎樣的不可近攀。可動了心思呢,就有些麻煩。情人眼里出西施,你看他的好,總是分分秒秒,時時處處。
簡單懊惱,無時無刻不在懊惱,懊惱自己那不經意間的掉以輕心,讓樊旭東如此輕易卻深刻的扎進了自己的心里。自從簡單發現自己會沉浸于樊旭東的親吻和懷抱的那一刻起,她就害怕了、懊悔了、甚至掙扎,掙扎著要不要即時即刻就逃走,想盡辦法離樊旭東遠一些。
可是想的辦法和最終落實到現實里的措施總有那麼幾分差別,就是這分毫的差別卻偏偏會讓事情的發展偏差出千里。
既然不能說走就走,拋下樊旭東在這里應對,那麼簡單覺得自己能做的就是謹謹慎慎的把自己分內的事情做好,不給樊旭東添麻煩,給他更多的機會來解決他到京需要解決的事情。可簡單有時候想的也確實太美好,如果一切能按照她預想的發展,那麼此刻的她,也許就不會慘到躺在病床上。
不過是一個痛經嘛,哪個女人一輩子不疼上一個成千上百會的,一來二去的,除了跟大姨媽搞熟了關系,就連痛經也成了生活必備品了。
簡單下意識的抹了抹小月復,心情一舒暢,就連疼痛的感覺都輕很多了。
說起這次的住院,簡單到現在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兒。自己不就是去醫院打了個止疼針嗎?怎麼樊旭東就來了,而且面帶怒氣,來勢洶洶到似乎要把自己的殺了。
簡單模索著口袋里的手機,想看看時間,敲了半天,才發現手機屏幕一直黑著,沒反應,是沒電了。
「敲什麼,這種手機容易沒電,出門還不知道帶個充電寶?」樊旭東扔了個充電器過來,訓斥的口吻告訴簡單。
「不是…不是晚上出去的比較突然嘛,我怎麼會想到晚上要去那種地方。跟你的朋友…。」簡單欲言又止,再說,再說她好像就要把理由都推到樊旭東身上了。人家樊旭東明明是問過自己的意見,自己說的要去見識見識的,這下可好了,自己沒去成不說,反倒學會了說錯話糊弄人了。
簡單慢慢禁了聲,她不敢瞧樊旭東的臉色。對于自己這種半路的逃跑的兵,不知道他樊首長會不會因為自己不在,因而沒有耽誤他跟穆小姐的好事而對自己寬大處理、從輕發落呢?
他也不行自己早走的對不對?不還是因為身體……
簡單決定了,如果樊旭東一定要將在包廂自己突然離開的事情追究的話,自己就準備委屈一下大姨媽這位每月必來看自己的好友,讓她先老人家先承擔一會兒罪名。
女孩兒的心事兒,微妙到分秒之間的變化。而簡單就是有利用這種微妙變化的這種本事,能將當時自己看見樊旭東跟穆家小姐抱在一起時的心里感觸都拋在腦後,就好像被澆上了八四消毒水兒,全部被漂白了。
簡單知道,是自己的沉浸在這個所謂的女友身份里出不來了,她剛才還笑著跟樊旭東說自己坦然的享受著他的照顧,可簡單自己也知道,這份照顧哪里這麼好享,愈是坦然,以後的時候就會越麻煩。
簡單低眉,插好電以後就一直盯著自己的手機。她腦子里面一團亂麻瘋了一般的張著,她自顧不及,哪里還想著自己沒開機,一雙溜圓水亮的眼楮就直勾勾的盯著漆黑的手機屏幕,這模樣,實在是傻的可愛。
「喂,你在看黑白電影嗎?怎麼一個屏幕里都是黑色?難道一會兒貞子會爬出來?」樊旭東站在床頭旁,微微仰著身子,看著簡單手里的手機。他就是喜歡她這種發呆的模樣,喜歡到讓他忍不住的想要欺負一下。
樊旭東輕輕的彈了一下簡單的後腦勺,看著那個一直盯著手機漆黑屏幕的家伙捂著腦袋輕揉的樣子樊旭東的就像一個愛惡作劇的小男孩專愛揪女同學的小辮子一樣高興,那種竊喜,是一種強烈的心里滿足感。
簡單沒答話,只是回頭看了一眼彈自己後腦勺的樊旭東。她揉著腦袋,仰在床頭上,沖著樊旭東哼哼了兩句。
「我手機里面還真沒幾個電影,首長要是想看貞子爬,要不我去叫個小護士來來給您表演一個現場版?」
在樊旭東如此孩子氣的舉動下,簡單也毫不手軟的把自己剛剛豎起的心里防線給推開了。
樊旭東听著簡單的話在看看這丫頭一臉的壞的冒水兒的笑,就知道這家伙腦子里肯定沒想什麼正經事情。他上前一把拉住捧著手機的簡小妞,不由分說,把簡單整個人都壓在了床上。
「小丫頭,我告訴你,就算我想看護士門的現場版表演,這個小護士,也只能是你…。」
樊旭東壓著簡單,話一說完就低頭在簡單的脖子上咬了一口。簡單又癢又疼,一邊推著樊旭東一邊吱呀哎呦的怪叫,弄得本來想好好懲罰一下簡單這丫頭的樊旭東最後也經不住的笑了場。
樊旭東的雙臂高高撐起自己的身體,立在簡單的正上方,他們臉對著臉,竟是那樣的親切和熟悉。樊旭東看著簡單,簡單也看著樊旭東,兩人紛紛失笑。
樊旭東嘆了一口氣,歪倒在床上,他耍賴枕住簡單的胳膊,那感覺,里里外外都帶著幾分曖昧。
手臂內側的女敕肉被樊旭東的短發一扎,除卻輕癢簡單更感覺到一種火燒一般的滋味從自己的心底一直燒到了臉蛋。
簡單臉紅了,卻慶幸好在樊旭東看不見。簡單忽然心虛,抿著唇沉默,緊張的甚至唇色都有些發白。這燙人到分分鐘都灼熱的感覺,太叫人難捱,忽起又忽落。
明知道有些東西守不住,可簡單此刻還是很不清醒的任由著樊旭東與自己靠的這樣近,
是他先來招惹自己的不是嘛,可自己,怎麼能這麼輕易的就上鉤呢?
簡單的小腦袋里那些似是而非的東西,馬不停蹄的轉著,而她身邊,與她共著一床的某人,卻唇角含笑,貪婪的呼吸著她的氣息。
如果我說在一起,你不會逃跑了吧,小簡…
樊旭東沉默道。在他的心里,他有一千次一萬次想抱著身邊這個小人兒說一句在一起,可他卻還是猜不清看不透她的意思。她就知道天真的傻笑,無害到讓他不敢踫她。
她說過,玫瑰這種花,不是真心實意送的又怎麼敢要。他懂,他懂她要什麼樣的感情。可他卻真的害怕,害怕她把他的一句告白卻被她當成玩笑。他是真心實意的說,可也要她肯信才行。
我願意送你紅色玫瑰,可你又是否願意把自己交給我?
樊旭東偏頭,看了看那個靜靜望著天花板的小臉兒,他真怕自己嚇到她。
他枕著她的胳膊,旁邊就是她的柔潤身軀。樊旭東微微側了側頭,貼近旁邊人的月復腔,通過共振,她的心跳傳到了他的耳邊。
樊旭東深深地呼了一口氣。躺在這里,樊旭東tu然感覺到了一種塵埃落定的味道,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
除了年少不自知時,就算要與馮梓靜結婚,樊旭東也沒有一種歸屬的感覺。那時候,結婚是結婚,兩個人是兩個人,家是家。而現在,樊旭東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老了。恍惚間,听著身邊那個人的心跳,再感覺到自己的體溫,樊旭東特別滿足。
樊旭東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對一個小丫頭上了心,就如同簡單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開始,對樊旭東動了心思。
有了樊旭東在身邊,因為發熱而迷糊著睡過去的簡單睡得很踏實。到再次醒來的時候,簡單發現自己窩在樊旭東的懷抱里,這懷抱堅實又溫暖,讓她忍不住哼了哼鼻子,往里面蹭了蹭。
簡單覺得自己真是太貪婪了,抱著還不夠,還想著住到人家心里去。簡單自嘲的抿了抿唇,坦然的窩在樊旭東的懷里取暖,可心里卻是只有簡單自己知道酸。
睡吧,好夢總有一天會醒,不是自己的,就永遠都不會是自己的。
簡單又觀察了一日才得到樊旭東的允許出了院。不過是痛經加上發燒,簡單覺得如果被同事知道了自己這種情況還住院,不被笑話死就怪了。
既然見過了樊家家長,簡單覺得自己的任務也差不多完成了。雖然自己是以院派培訓的名義出來的,不怕蔣淑琴說什麼。
樊旭東的事情究竟是怎麼定的簡單一直也沒好意思問,畢竟一來她見到了樊家家長的態度,二來她也見到了樊旭東對穆靜雯的態度,無論如何,就算範旭哦的那個現在說著對穆小姐如何如何,但估計他最終還是要和穆小姐結婚,所以自己這人呆在這里可以說是可有可無。
樊旭東出門,簡單就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她想如果沒事兒的話,就準備請辭。因為到現在簡單也不確定,樊旭東還會不會跟自己一起回h市,據樊旭東所說,自己調離北京是為了躲家里的婚事,而現在,他如果答應了,那估計也就得調回來了。
簡單收拾的差不多了,就拿著錢包準備買點兒東西路上用。畢竟心里沒準,樊旭東如果不跟著自己回去,自己可沒那個閑錢坐飛機。
簡小妞干淨利落的關上了門,掏鑰匙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根本沒帶鑰匙。看看時間,簡單覺得樊旭東也快回來了,興許自己買完東西,他就差不多了。
也許好運氣前一陣子都用光了,簡單回來的時候,連拍帶打的叫了半天也沒听見屋里有半點兒動靜,翻開手機要打電話,簡單看著自己電池欄那里已經全線飄紅,設備也在要求自己關機……
樊旭東回到自己家的時候,發現門口的台階上竟然蜷縮著他的小丫頭。樊旭東皺眉,彎腰把簡單抱了起來,簡單被這巨大的落差驚醒,驚恐的表情從迷糊的眼楮里透出來。
「你怎麼才回來!」簡單啞著嗓子唔噥著,有一種闊別多日的小妻子質問丈夫的感覺,酸卻甜蜜。
「有點兒事情。」樊旭東低語。「怎麼坐在外面?那個不是還沒結束?剛不疼了才幾天?」樊旭東低聲斥責,弄得睡的迷迷糊糊地餓簡單不高興的撅起了嘴。
「回來的這麼晚你竟然還這麼有道理…。」簡單被樊旭東放在了沙發上,胡亂的扭著身體要坐起來。
「乖,下次不會了!」樊旭東站到沙發的後面,從後面偷襲簡單,捏著她的臉蛋兒。
「下次什麼呀下次,樊少爺你這樣溫柔的對我,就不怕我那單方面毀約,逼著你跟我假戲真做?」
簡單也只是提醒一下樊旭東,自己可沒有他想的那麼軟弱好欺負。他就那樣像哄小孩一樣的哄她,招惹她,可她也得提醒他一下,她可是會咬人的!反正他們現在在大家眼里就是情侶關系。
「單方面毀約?小丫頭,什麼意思?」樊旭東撫了撫簡單的頭發,卻被簡單一巴掌排開。「我說了,我不是小丫頭!」
「好,不是!」樊旭東幾乎每次都這樣。
「這還差不多!」簡單翻眼皮看了看樊旭東,偷偷笑了起來。「我的意思是,你再對我這麼好,我就不準備走了,把穆小姐擠下去,做你的正房太太,正牌女友!」
簡單似乎是開玩笑的口氣,但她心里卻是認真的。樊旭東要是再沒事兒招惹自己,親近親近,自己就要他好看!
樊旭東一直微微翹起的嘴角突然間僵住
這小丫頭的一番話,究竟是自己該高興呢,還是該無奈呢?
什麼踢掉穆小姐做正房太太、正牌女友,又什麼是自己溫柔的對待她!
此時的樊旭東才發現,原來小丫頭還游離在對與不對,真或者假的時間。
樊旭東壓子,在簡單的耳後低吟,「小簡,難道你都沒有感覺到嗎?」
「感覺到…?…什麼?」簡單一頭霧水,實在不知道自己該究竟有什麼感覺。
正在簡單不知道該如何問的時候,簡單的手被突然抓了起來。
樊旭東拉著簡單的手,按到自己的胸口……
小簡,真的感覺不到嗎?
------題外話------
親們,這個是更得三月二日的,碼完字就一點半了,貼上來,等到大家看見得三點了吧,大家白天九點以後記得唰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