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響了。
然後好像妖孽中槍了。
她親眼看著妖孽中槍倒下了,然後她兩眼一黑暈倒了。
現在呢?
現在什麼情況了?
「容景!」楊小妞猛的坐起,汗濕了一身。
「妞,你醒了。」司馬追風和丁寧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一臉擔憂的的看著她。
「小寶寶,醒了。」艾女士和楊光照的臉頰也在她面前出現。
「容景呢,他怎麼樣了?他現在怎麼樣了?」腦子里不斷出現的是容景中槍的那一幕,一把抓住艾女士的手人腕,急急的問道,「媽,他怎麼樣了?怎麼樣了?」
「小寶寶,你冷靜點,別這麼激動!」艾女士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安慰著她。
「媽,那是我男人,我孩子的爸。我能不激動啊!媽,你說啊,到底怎麼樣了,我要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你們別瞞著我行嗎?不行,我要去見他,他在哪里?爸,你告訴我,他在哪里?」見著艾女士沒有說話,便是急急的轉問楊光照。
槍,那是槍。容天奕那個人渣,竟然朝著他開槍。他竟帶著兩把槍,而且那槍進水了還能用。
她親眼看著他中槍,卻無能為力。
一把掀開被子,想要下床。
她現在只想知道她的男人,到底是生是死!
「妞,你別急,別激動。醫生說,你現在需要臥床靜養,你要替肚子里的孩子想想的。」丁寧阻止著她下床,一臉關心又擔心的看著她。
孩子!
雙手下意識的模向自己的肚子,肚子依然還在,高高的隆起,孩子沒事。
深吸一口氣,重重的閉了下眼楮,頹坐在床上,整個人就好似沒了靈魂一樣,木然又失落。面無表情又雙眸空洞的看著他們︰「我現在很平靜,很冷靜。女乃爸,你告訴我,不管是怎麼樣的結果,我都能接受。他是不出事了?我是不是真如容天奕說的那般,成了寡婦了?我的孩子還沒出生,就沒有爸爸了?女乃爸,你能不能告訴我,他現在放在哪里?我只想見他最後一面。我保證,絕對不激動,就算為了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不會讓自己出事。」
「怎麼,你就這麼巴不得你男人我死啊?這麼想當寡婦啊?小帆船,你也太沒有良心了吧?我剛才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就听到自己的女人在這里咒我死了?你個沒良心的東西!」
小帆船的話才說完,病房里,廁所的門打門,妖孽從里面走出,笑的一臉風情無限的看著她,朝著她走去。
他的身上,同樣也穿著醫院的病號服,一條手臂還打著石膏吊在脖子上。
「咻」的,楊小妞一下下床,邁著那撇八字的步子,朝著他走去。
「喂,你小心點。醫生說了,咱家小妖孽現在不穩定,你還敢這麼大幅度的走啊!」見著她幾乎是用著小跑的動作朝著他走來,妖孽一個急速的朝著她跑過去,沒有受傷的那只手條件反射的想要去托住了小帆船的肚子。
「妖孽,你沒事啊?你……真沒事?」顧不得自己的肚子,小帆船雙眸一眨不眨的直視著他,將他上渾上下打量了個遍,最後視線落在當時中槍的小月復上,伸手便是去月兌他的衣服。
「喂,喂,妞,妞。病房里還有人,咱額娘和女乃爸還在,你的兩個朋友也還在。你現在身子還不穩定,我現在手還有傷。你,別這麼急,別這麼急。而且你現在也不能那什麼。讓人看到了……」
「屁什麼話!」話還沒說完,直接被楊小妞給打斷了,「本宮現在命令你,把衣服給月兌了!你是月兌還是不月兌!」
妖精收回自己的手,雙眸瞪視著他,朝著他輕吼,直接用命令般的語氣說道。
妖孽很委屈,也很尷尬,更帶著一抹羞澀。
丁寧和司馬追風面面相覷,抿唇淺笑中。
艾女士和楊光照無奈搖頭中。
「我說,小寶寶,你就算是想要來強的,那你現在也得考慮一下肚子里的孩子……」
「閉嘴!」艾女士的話還沒說完,再一次被楊小妞惡狠狠的打斷了,然後雙眸凶視惡煞般的掃一眼病房里的這幾個人,咬牙切齒,手指指過司馬追風和丁寧,「老娘一會再跟你們兩個算帳!」
「不關我事,是艾女士的意思!」江太太直接出賣艾女士,「那什麼,我家航航和小縱該吃女乃了,我得回去喂他們吃女乃了。妞,你好好休息,我過兩天再來看你。」說完,撒腿就往門外走去。
「啊呸!」小楊妞直接啜了她一口,「你家那兩只中吃女乃粉的,你當我不知道啊!你個沒用的東西,連自己兒子的口糧都沒有!用得著你喂!」十二萬分鄙視的斜了她一眼。
江太太囧。
「就算女乃粉,那也是要人喂的!再說了,我家大川說了,這是他的專……」意識到自己一時口快,說漏嘴了,于是,立馬一個急剎車,狠瞪一眼楊小妞,「我不跟你說了,我走了!」
說完,兔子一樣的逃開了。
哎媽,她這真是嘴賤的不行啊,就差那麼一點,就把這麼私密的話都給說了。
見著丁寧竄逃了,司馬追風亦是朝著楊小妞干干的一笑,「那什麼,我也該去抱女兒了。我就不打擾你們倆訴衷情了,我也走了。過兩天再來看你。艾女士,楊叔,你們跟我一起走啊,還是留在這里的看他們倆訴衷情啊?」很是好心的提醒著艾女士和楊光照。
艾女士和楊光照回神。
艾女士一拍妖孽的肩膀,落井下石︰「小子,祝你好運。」
楊光照則是一拍自個小寶寶的肩膀,語重心長︰「小寶寶,听女乃爸的話,孕婦不宜動氣,更何況,你現在……」
「女乃爸,這筆帳我先記著,過兩天再你們一起算!」
女乃爸縮了縮脖子,朝著妖孽露一眼愛莫能助的眼神︰「小子,你好自為之。我們先走了,先走了。你們慢聊,慢聊。」
說完,所有人都十分沒有義氣的棄妖孽而去,獨留妖孽一人面對十二級暴風雨來臨的妖精。
妖孽身上的病號服已經被妖精剝開了一大半,露出他那健碩的人胸膛,可惜被胸前那吊掛著打著石膏的手臂很煞風景的擋了一大半。
病房里,已經沒有其他人了,妖精一不做二不休,也懶得去解病號服上的人紐扣了,直接兩手一伸往衣襟上一抓再一個用力的往兩邊一扯。
「啪,啪」衣服上所有的紐扣都扯開了,然後妖精的視線直勾勾的落在妖孽那完好無損的月復部上。
並沒有預期中的傷口,那作塊月復肌依然還在,還是那麼的吸引她的眼球。唯一擋風景的便是那打著石膏的右手了。
然後……
妖精下意識的便是伸手去扯他的病號服。
「妖精,夠了!」在妖精的手剛觸到褲腰帶時,妖孽一個閃身往後退兩步,直接用那只沒有受傷的左手緊緊的拽著自己的褲腰帶,臉上竟然還帶著一副……呃……,美有受的小樣。
「我靠!」妖精一聲怒吼,雙手往自個粗腰上一叉,一臉悍婦加御女般的直視著一臉小受樣的妖孽,「妖孽,你全身上下,哪一點,本宮沒看過!丫的,本宮又沒打算強上了你!老娘只想看看你那傷口在哪里,用得著你現在這麼一副良家婦男自我保護的樣子啊?你媽的,你強上本宮的時候,怎麼就沒見著你擺出這麼一副美人受的樣子?妖孽,本宮再說最後一次,自己把褲子月兌了,把你的傷口展示在本宮面前!」
「嗤,」妖孽輕笑出聲,一臉哭笑不得的看著發 中的妖精,提了提自己的褲腰帶,朝著她邁近,「小帆船,你就這麼希望大爺受傷?在你眼里,爺就這麼沒用?就非得掛個彩,中個洞才算是光榮了?」
妖精瞪大了雙眸,一眨不眨的盯著他,「沒受傷?真沒受傷?」
妖孽點頭,很肯定的點頭︰「沒有!」
「我明明听到槍聲人,我也明明看到他掏出槍對準你的小月復的,怎麼可能沒有受傷?」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那,容六爺,六大爺,妖孽,你別以為這樣就可以蒙混過關的。本宮可不是這麼好蒙的。行了,我已經做好準備了,一個傷口算什麼?你現在不是沒事的站我面前了嗎?只要人沒事,傷口嘛,可以慢慢的養的。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傷口在哪里,好有個心里準備。」
最終,妖孽還是一臉無奈的月兌下了長褲,僅著一條平角褲站于妖精面前。
揚起一抹風情及致又風騷迷離的桃花笑,桃花眼勾了勾妖精,「妖精,還需要爺把僅有的這條也月兌了?然後你來個最徹底最全面,最仔細的檢查?」
妖精微垂著頭,牙齒輕咬著自己的手指,對著妖孽轉了個圈,將他渾身上下仔仔細細的看了個遍。確實沒發現在傷口,除了那條平角褲遮住的地方沒看到之外,其他地方原來是怎麼樣的,現在還是怎麼樣的。
最後,無法相信自己眼楮的妖精,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那麼一把揪下了妖孽身上僅有的平角褲。
「操!」六大爺怒,「妖精,你來真的!」
媽的,這女人竟然還真扯他的平角褲啊。
在將妖孽赤赤的看了個遍,確定他身上真的除了那右手打著石膏之外,確實沒有其他的傷之後,楊小妞終于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哎,怎麼回事?」一臉茫然不解的看著妖孽問道。
妖孽很無奈的拉好自己的平角褲,再獨臂穿上病號褲,至于衣服,那顯然已經沒有辦法了。所有的紐扣都已月兌離了。那就由著它吧。
「誰說,槍響就一定出子彈了?」妖孽一臉神秘的看著妖精說道,「也不知道是我走運還是他不走運,那是一發空彈。」
「哦?!」妖精右手捂著自己的嘴巴,瞪大了雙眸人一眨不眨的看著妖孽,「空彈?」
「嗯哼!」妖孽點頭,很順勢的在病床上坐下,沒有受傷的左手當然很順勢的將妖精給摟進自己懷里了。
「哦喲,」妖精從他的懷里掙月兌出來,一臉似笑非笑中帶著鄙視的看著他……的右手,「六大爺,你果然好身手啊,那麼請問,你這手又是怎麼回事?一發空彈,怎麼就把你的手給弄斷了?」
「我操!」六大爺再怒,一臉憤憤然的瞪著她,咬牙切齒,「妖精,你還好意思說啊?要不是接你,爺這手能斷了啊?」邊說邊拿左手那修長的食指戳著妖精的額頭,一臉恨鐵不成鋼,「你說你,就不能給爺爭口氣啊?你那是爬上樣子兩級了,你還大著個肚子,肚子里還有爺的兩只小妖孽,你就能那麼不爭氣的兩眼一閉就往下掉啊!爺要不接住你,難道還看著你帶著爺的小妖孽往下掉啊!」
呃……
妖精無語中。
內什麼,他的手是被她壓斷的啊?
這算不算是糗大了?
沒有被空天奕的槍傷到,丫竟然被她給壓斷了手。
妖精听完,抬眸望天花板,不接聲中。
「那容天奕那人渣呢?是不是又重新回去了?哎,不對啊,他又是怎麼從看守所里出來的?又是怎麼混進世貿君亭的?妖孽,本宮告你啊,這次……」
「死了!」楊小妞的話,還沒說完,妖孽一臉無奈的吐出了這麼兩個字。
「死……死了?」楊小妞目瞪口呆的看著他,一臉不可置信,「怎麼會這樣?」
事情是這樣的。
容天奕這次本就是打著要與容景和楊帆同歸于盡的打算的,一個人過慣了高高在上的生活,一下子就成了階下囚了。怎麼可能適應呢?
而且,他辛辛苦苦管理了那麼久的公司,卻是便宜了容翼城那個二世祖。而他,就算坐完牢出來,那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後的事情了。
所以,他準備了兩把槍,就算死了,有老六一家四口陪著,他也算是賺了。
所以,當第一把槍被老白奪走,容景讓楊帆先上去離開的時候,他便是用另外一把槍對準了容景的月復部,然後毫不猶豫的扣下了扳機。
在槍聲響起的那一刻,容天奕笑了,笑的猙獰又扭曲︰「老六,你怎麼都沒想到吧?你做了這麼多事,不就是想要得到公司嗎?你怎麼可能讓你得到?就算便宜了容翼城那個二世祖,讓他敗光了公司,我也不會讓你得到公司的。公司是我一手帶上去的,我就算毀了它,也不會讓你得到的。」
他自然沒想到這一槍是空彈,然後楊小妞也沒想到是空彈。于是,在听到槍聲響起的那一刻,兩眼一黑,從那梯子上掉了下來。
妖孽看著自己的女人掉下來,那自然而然條件反射的便是伸手去接了。那可是他的老婆兒子,怎麼可能讓他們出事呢?
容天奕見著一槍過去,容景竟然還有力氣去接楊帆,便是不甘心的想要去扣下第二槍。
或許這就是注定的,他要自食其果吧,還沒來得及扣下扳機,隨著楊小妞的掉下來,而容景又是一個急速的伸手去接,反正就那麼不經意間的勾掉了他手里的槍,然後槍便是往下掉了。一見著自己手里的槍掉了,容天奕第一個反應就是彎身去接了。
他的速度也是極快的,槍還沒掉進水里的時候,便是被他接住了,但是,很遺憾的,他也在那個時候不小心的扣下了扳機,正好槍口又是對著自己的。
于是,就這麼無比冤屈的自己殺死了自己。
不過倒是沒有當場死亡,也是送醫救治了,不過最終沒有救過來。
妖孽則是被妖精壓斷了右手,其他倒也是沒有受傷。
當容嘯雲和包美玲趕到醫生的時候,醫生已經替容天奕遮上了白布,宣布死亡了。
瞬間的,包美玲便是撲到了兒子的身上,呼天搶地的哭開了。
她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啊,從小到大樣樣都那麼優秀的,她把所以的希望全都寄托他身上了。可是到頭來,卻是白發人送黑發人啊。這讓她如何接受啊!
容老太太也是跟著一起來的,當看到那白布下的容天奕,當她顫抖著手,拉開白布,容天奕那紙一樣白的臉頰進入她眼眸的時候,老太太只覺的兩眼一黑,兩腿一軟,昏死過去了。
包美玲倒也是想這麼昏死過去,可是偏偏她就是昏不過去。然後就那麼抱著容天奕的尸體,大哭著。哭過之後,突然之間似是想到了什麼,一個轉身便是出了搶救室,如無頭蒼蠅一般的在尋著容景的身影。
因為她知道,一定是容景害死她的兒子的。如果不是那個小畜生,她的兒子不會死。
但是,無論她怎麼找,她都沒看到容景的身影。
容嘯風夫妻倆以及容翼城趕到的時候,老太太還在急救室搶救,容嘯雲則是整個人跟只呆雞一樣,一聲不吭的坐在地上,沒有半點表情。包美玲則是因為過于瘋癲,被醫生打了鎮定劑。唯只有容天嵐還算清醒一些。
容嘯雲一見到自己大哥,突然之間來了精神,清醒了,「倏」下站了起來,朝著自己的大哥就是沖了過去,想要掐死他,「混蛋,混蛋!如果不是你在外面亂搞,如果不是你帶了個野種回來,我兒子也不會死!是你害死了我兒子,害的我沒兒子送終,容嘯風,我跟你拼命,你還我兒子,還我兒子!」
容嘯風一動不動,由著自己的弟弟打著他,掐著他,罵著他。
沒錯,這一切都是他的錯,是他沒有教好兒子,沒有當好一個父親,當好一個長輩,才會讓發生這麼多的事情。
「二叔!」凌麗珂一把拍掉容嘯雲那掐著容嘯風脖子的手,一聲厲吼,「這要怪誰?怪你自己沒教好你兒子!他什麼不好做?非得要做這非法的事情?挪用公款的事情,我們已經不再追究了,可是,那非法走私的事情,能沾的嗎?公司的事情,他確實佔了很大的功勞,但是,也因為他非法走私的事情,才會導致公司現在的狀況!你自己現在也在公司,公司什麼情況,你會不清楚嗎?如果他真的沒有做過這事,容景他能有這麼大的本事,給他無中生有嗎?我承認,翼城的能力是不如天奕,也就是因為這樣,你們才會居高自傲,才會把他慣的讓他以為公司沒有他不行,才會讓他走上這條不歸路!二叔,說到底,天奕的事情,最終是你們夫妻倆給害的!你好意思在這里指責別人?!」
隨著凌麗珂的吼聲,容嘯雲突然之間松開了那掐著容嘯風的手,「呵呵,呵呵,」一臉呆樣的傻笑著,自嘲一般的呢喃著,「是啊,我怪誰呢?怪我自己沒教好兒子。怪我自己不是老大,做不了長房長孫。怪我沒有一個如此厲害的兒子。大哥,你真是有福氣啊,竟然有一個這麼厲害的兒子。老六啊,我們都小看他了,誰能想到,他竟是這般的深藏不露呢?誰能想到,他竟然會有這等身份呢?大哥啊,我們全家都托你的福啊。你兩個兒子多好啊,多有本事啊。我們家天奕怎麼能比得上呢?我還能怪誰呢?我自認倒霉啊,我活該沒兒子送終啊。」
邊說邊很是落寞的邁著沉重的步子離開了,整個人,看起來是那般的傴僂又蒼老。
老太太中風了,癱瘓了,連話也不會說了。
整天張嘴想要說什麼,但是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自從容天奕出事後,容家二叔一家就再也沒有來看過老太太一眼。對于老太太,他們是有恨的,如果不是她過于這麼偏心,又怎麼會發生這等事情呢?
老太太已經在床上躺了十幾天了,一家三口楞是一眼都沒有來看她。容天奕的後事,也辦的很低凋,除了他們自己一家三口之外,誰也沒讓參加,就連大伯一家也沒讓參加。
似乎,兄弟之間的關系就在這一刻徹底的斷了。
老太太躺在床上,除了流眼淚,不知道還能做什麼了。
楊小妞在醫院里也觀察了十幾天,在醫生確定說沒有問題了,可以出院了,這才收拾著行李準備出院。
妖孽的手依然還吊著,成了妖精眼里的獨臂俠。
常姐正收拾著兩個人的衣物,楊光照去辦出院手續了,妖孽一臉大爺的翹著二郎腿,嘴里中著小調,等著女乃你爸辦好手續後,和妖精一起回家。
「六兒,出院了嗎?」容嘯風的聲音傳來,走進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