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善妒至此

作者 ︰ 金流兒

唐嫣然不由自主的起身,手中的繡品不知不覺間緊緊的捏到一起。

終于,房門被推開。

熟悉的人影站在門扉之處。

他的眉目只若遠山青黛,俊美非常。

便是身後淅瀝雨聲迭迭,他仍出塵風華鈁。

他,這般熟悉,卻又是徒然的陌生。

南耀羽走了進來。

身後房門虛掩,隱隱的風聲泄入,徒然的有些冷旱。

唐嫣然定了定神,躬身一福,

「妾,見過太子殿下!」

「起吧!」南耀羽道。

……

侍婢上前,奉上香茶。

南耀羽坐下,端起來,輕抿淺嘗。

唐嫣然立在一側,並不多言。

四周竟有些寂靜。

南耀羽移下目光,看到她袖下露出來的手指端數道針孔。

南耀羽嘴角微抿,「繡好了?」他問。

唐嫣然垂首,「是!」

南耀羽點了點頭。

「拿來給本宮瞧瞧!」

唐嫣然躬了躬身,轉身去了屏風後面。

一陣窸窣之後,唐嫣然拿著一件繡品過來。

雙手上呈,恭敬有禮。

南耀羽沒有接過來,深看了唐嫣然一眼,似有贊賞,「倒是恭謙了許多!

唐嫣然又是垂首,「先前是妾不懂事,如今妾知錯了!」

「所以,不惜冒雨,也要本宮知曉?」陡然,語氣加重,有隱怒勃發。

唐嫣然面上一白,倉皇的跪倒在地,「然兒不敢,只是太子說過若是然兒繡好了碧葉圖,太子便能見然兒一面……」

說著,唐嫣然的眼中滴下淚來。

泛白的面容更顯憐惜。

南耀羽面上似有不忍,起身把唐嫣然扶起來,「倒是本宮錯怪你了……」

唐嫣然恭順起身,聲音是嗚咽。「不,太子寬宏,本就是然兒不對……」

「可覺得委屈?」南耀羽道,

唐嫣然搖頭,眼眶一片通紅,「太子能寬恕然兒,然兒便知足了!」

南耀羽點了點頭,「盧良媛所為觸犯國法,便是身死也不容其罪,若非因為盧尚書,還有太子妃月復中孩兒,本宮絕不會輕饒了她,而你本與太子妃血親相連,卻是幾次和她親近……實是讓本宮心寒!如今,既你已知道錯了,那過去的,便過去吧!」

言語間,南耀羽道出原疏遠唐嫣然的原因。

卻是字字誅心。

唐嫣然面色煞白,不住的點頭,眼中的淚水仍是簌簌的往下掉。

……

南耀羽眼中微閃,拿起一抹綢絹給唐嫣然,讓她擦淚。

聲音也和緩如玉,

「既然你現在住在太子妃這里,那有什麼事情就和她說,雖前些日子你也讓她心傷了好一陣兒,可畢竟姐妹,又是其在府里,還是要互相扶持!」

唐嫣然抹著眼淚,點頭應諾。

南耀羽似乎滿意,接著道,「這幾日連接大雨,她也忙的很,府里上下你就多幫襯她一些!」

唐嫣然抹著眼淚的動作一頓,她抬頭,因為哭泣而眼眶通紅又有些發腫的眼楮不可置信,「太子殿下……」

若是先前南耀羽說的這話只是虛應,那後面這話卻已經是另有深意。

畢竟這姐妹不和的事情早已經是盡人皆知。

南耀羽彎唇,一雙湛清的眸子盯著唐嫣然,似有深意,

「府中,也就只有你能讓本宮心安!」

淡淡的一句話,唐嫣然的眼中又是淚水滾動。

她深吸了口氣,才沒有讓自己再度嗚咽出聲,

「是!」

唐嫣然咬著唇角,重重的點頭。

南耀羽點頭,伸手在唐嫣然的肩膀上按了按。

「今夜,可要本宮相陪?」

平緩的語氣仍是淡若清風。

唐嫣然呼吸微窒,垂下頭,終也搖首,「太子妃今兒辛苦的緊……然兒只求見太子一面,已足矣!」

南耀羽挑眉,眼底眸光遂閃,唇角也似有若無的勾起魅惑弧度。

「然兒,長大了啊!」

……………………

太子妃宮中。

雨霧疊疊。

正要踏入殿內的南耀羽腳下一頓,轉頭看向來時的屋子。

虛掩的窗子內,窈窕的身影孤然而立。

便是在夜色中也銳利如電的目光把那女子臉上的神情一覽無余。

淒苦,不舍,還有掩在眼底之下的……隱忍。

南耀羽微微彎唇,回以一笑。

似乎是自言自由,又似乎是在對身後的桐梓說著,

「……反常即為妖!」

………………

房間內。

立在窗口的唐嫣然看著那道身影最後終于消失在眼前。她方轉過身子,坐到了一旁的軟塌上。

身側柔軟,屋內也暖和如春。

甚是四周還有他走後遺留下來的暖暖菊香。

可心底還是那般的冷寂陰沉,就如同她站在冰涼的雨幕當中,看著那兩個相互依偎在一起的人影一樣。

——一模一樣。

唐嫣然唇角一彎,一抹笑意輕拂。

只是明明是笑意,可燭光下,那張柔美的面容卻只若帶上寒意淒冷。

那張柔女敕的手掌心內,指甲的印痕也已經刻入掌心。

——————————————————————

太子妃寢宮。

桌上,檀香寥寥。

唐淺淺躺在床上,簾帳之外,燭光明亮。

她翻了個身子,正打算閉上眼楮睡覺,外面已經隱隱的听到熟悉的腳步聲。

隨後,房門「吱呀」一聲,開啟。

唐淺淺皺了皺眉,不由睜開眼楮。

簾帳之外,屏風之側,熟悉的人影正走過來。

「睡了?」

他問,似乎有些訝然。

唐淺淺抿了抿唇。

從他離開之後,她就開始準備入寢。因為白日里已經梳洗過,所以晚上只是簡單的清洗了下,只是沒想到剛躺倒床上他就回來了,

唐淺淺起身掀開簾帳,露出半個頭來。

「太子殿下……好早呢!」

唐淺淺本不想說出這話來的,就算是不小心說了出來,她也想著用訝然的口氣說出來,可這話出口,連她自己都覺得這當中的酸澀真真的把自己的牙都快酸倒了。

面上一紅,落下床帳就要躺回去。

屏風之後的人只是稍許怔愣,就輕笑道,「好酸啊!」

「……」

唐淺淺咬唇,嗔怒的瞪過去一眼,還是縮了回去。

…………

便是隔著屏風,後面女子的嬌羞動人仍是蠱惑心房。

南耀羽眸底含笑,幾下就月兌上的外衫,步入簾帳之外。

里面的人已經背轉過身子,從他的方向看過去,只能看到芊柔和度的腰身。

南耀羽微微皺眉……似乎太瘦了些。

「這幾日府里的事情就不要操心了!」南耀羽道。

唐淺淺一愣,睜開眼楮,翻身坐起來。

這時,簾帳已經在南耀羽的手上,

對面男人臉上的神情,她看的一清二楚,

唐淺淺看了幾眼,嘴角一沉,「你應她的?」

南耀羽挑眉,像是被唐淺淺的話給驚到了,「淺淺看出來了?……果然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

唐淺淺額頭一黑。

她听得出來他這話不是戲言,雖太子府中的事情並沒有多少,可除了她,還能有誰有這個身份能擔當太子府中的繁瑣?何況,他剛又去看了那個人!

——所以,這和「靈犀」什麼的有什麼關系?

「淺淺不願?」似乎是察覺到她的不情願,南耀羽問。

只是說著,他已經傾身過來,直接坐到了唐淺淺身側。

唐淺淺本想就這麼瞪著他,可鼻子也太過敏感了,幾乎在他坐下的同時就聞到了他身上似有若無傳過來的某種並不陌生的香氣。

雖然已經不是那股好像是什麼外邦進貢的香料,可那股馨香還是讓她下意識的往後避了下。

察覺到她的舉動看,南耀羽眼底暗光閃過。「怎麼?」

唐淺淺扭頭,過了會兒,

「太子去洗洗吧!」

嘶——

向來都是旁人焚香沐浴的恭迎他,這什麼時候竟是要他沐浴之後才能和她親近了?

目光落到唐淺淺凸起的腰月復上,南耀羽耐下性子,「怎麼回事?」

唐淺淺閉了閉眼。

「味道……福兒受不了!」

「……」

南耀羽嘴角一抽。

福兒還在肚子里,那什麼喜歡吃什麼,喜歡喝什麼的,借著福兒的勢頭也就算了。

如今,還說什麼「味道」——

南耀羽起身就要走,只是身形剛動,腦袋里忽的閃過一絲清明。

莫非——

他霍得轉身,伸手把唐淺淺的臉孔扳過來,就在唐淺淺一臉錯愕之余,傾身而上。

……

唐淺淺也正有些懊惱,她的鼻子靈敏,所以說的是某個女人殘留下來的味道,可人家未必聞得到。

所以,要是人家誤會了,那她豈不是會讓別人下不來台?

正想著怎麼能解釋下,卻沒想轉眼他就超大的呈現在自己面前。

鼻端相踫,氣息交纏。

幾乎「轟」的一聲,頭頂上就有些麻。

「……什麼味道?」

耳邊低啞的嗓音如電,唐淺淺的身子幾乎立刻就是一陣輕顫。

唐淺淺咬牙,「還能是誰的,就是她的!」

「誰?」

明知故問!

就是還有那麼丁點兒的愧疚現在也煙消雲散的丁點兒都不剩了。唐淺淺惱怒著就要掙扎。

可那麼點兒力氣哪兒能掙得過他。

扭了幾下,反而讓他靠的更近了。尤其那張俊美臉上的笑容更是讓她看了就恨不得上去就咬一口。

而南耀羽似乎也知道了她的意圖,順勢就垂下頭,讓她的唇角貼到他的嘴角上。

自然,她沒有咬到。

而他又平白了沾了好大的便宜。

「沒想到淺淺竟是善妒至此!」

他調笑。

唐淺淺惱羞,「——不高興也晚了!」

「怎麼會……本宮自是高興……」

隨著,他的聲音漸漸低沉,似有若無的嬌聲也溢出來。

再後來,唐淺淺迷迷糊糊的時候,只模糊的听著某個人一直在她的耳邊笑啊笑……

這個混蛋!

又是一日天明。

外面的雨色還在下,雖小了些,可頭頂上的陰雲仍是籠罩淒迷。

空氣中一陣陣的寒風也跟著汩汩而至。

太子妃宮中。

大殿之內。

唐淺淺坐在主位上,左首首位,唐嫣然素雅而坐,正端著茶水品茗。

柔白的面容上似乎有些忐忑。

唐淺淺瞄了眼旁邊的桃香,桃香轉身把一份兒小冊子拿了過來,給唐嫣然遞過去。、

唐嫣然一驚,忙放下杯盞,兩手接過來。

唐淺淺嫣然一笑,「這幾日府中內外上下的事情不少,我又是懷著身孕,唯恐照顧不周……如今也就只有然兒能助我一臂之力!」

眼中笑意淺淺,似乎很是誠懇。

唐嫣然臉上有惶恐一閃而過,只是緊跟著,還是應諾,

「若有所助,然兒定當全力!」

「那就太好了!」

唐淺淺像是很感動,連連點頭。

她昨日到了宮中不止幫了一些忙,也順便知道了如今的水患之重。雖所有後續已經準備妥當,安撫災民等等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可畢竟朝廷的人數不在多,而身為太子妃,朝中貴婦之首,便更是要做些什麼。

所以昨兒下午的時候,她就聯系了朝廷各個大員的夫人,但凡居住在水患清淺之地的家宅門口能佘粥放糧的就佘粥放糧,能開出幾個宅子暫時住宿的就先這麼救濟著。所謂能者多勞。而她自是要更辛勞一些。

太子府里自然是不能住下旁人的,所以佘粥放糧,還有提供一些必需用品就是首當其沖,于是這樣一番下來,就是連上官商號都沒能幸免。

桃香給唐嫣然的這個冊子上面就是她羅列出來的這每日要做的一二三四的事情。

本來她也覺得有些辛苦,而既然那位爺已經應了唐嫣然,就算是唐嫣然心中有所怨恨,也只能先老實的辦理著。

……昨兒夜里唐嫣然處心積慮的把那位爺請了過去,結果卻什麼也沒做。

雖事後那位爺一副連提都不想提的模樣,她也不會多嘴的去問。卻不表示她不會去想。

她固然是希望能有「立地成佛」的揭語,可小心為上才是她要面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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