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皇後崛起計 085︰尋妻之路,生產成功

作者 ︰ 夜漫舞

在被第一波疼痛襲來的時候,陳葉青終于體會到了那種被撕裂一般的疼痛感;那種像是把骨頭和內髒齊齊抽出來的撕裂,陳葉青甚至覺得先才那死胖子被夏鳳輕砍掉蹄子都是小事一樁。

想他被賊匪綁架的時候自己的肚皮扛住了,在馬車上凍得要死的時候依然忍了下來,就連在被虞子期那個變態女人又是恐嚇又是威嚇的時候他都能穩住自己;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那麼點撥開雲霧見青天的勢頭,卻在這關鍵時刻,小月復中那一陣陣的刺痛終于朝著他鋪天蓋地襲來。

‘啊!’無法忍受的喊叫聲再次從陳葉青的嘴里喊出來。

這下,饒是還一臉淡定的夏鳳輕也終于裝不下去了,沖上來二話不說就一把撩起陳葉青的裙子,探著頭就往陳葉青的胯下鑽。

本來已經被這從未體驗過的疼痛折騰的渾身冒汗,連一句整話都說不出來的陳葉青忽然覺得下面一涼,在他仰起頭看過去後,本來就慘無人色的臉頰上更是跟飄了雪霜似的,白的連血管都能看見。

「啊——夏鳳輕,你他媽給老子往哪里鑽啊!」陳葉青在這被疼痛和羞恥心連續夾擊的情況下,終于在一聲淒厲的嘶喊中,也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力氣,一腳就踢在夏鳳輕的臉上,硬是將這個敢撩他裙子,敢鑽他胯下的男人踹出來。

夏鳳輕被陳葉青這忽然的一腳踢得整個身子都往後飄,要不是隨手抓住車沿穩住身子,恐怕這個時候他早就被這娘們給踹下馬車了。

「你神經病啊,本殿下這是在看看你的羊水破了沒。」夏鳳輕捂著被踹的直發疼的臉頰沒好氣的怒吼著陳葉青;真是不識好人心,疼死她算了!

陳葉青此刻正半躺在馬車里,他本來全部的全部感官都在自己的肚皮上,忽然被夏鳳輕這麼惡人倒打一耙,頓時也怒了︰「滾你媽的羊水,老子的羊水破沒破用得著你看嗎?你亂看老子的下面,亂撩老子的裙子,亂扒老子的褲子,老子不生了!老子要跟你拼命!」

身為一個很有節操的偽娘們,陳葉青如此沖動並非是為了趙禮;他只是覺得剛才夏鳳輕的舉動完全羞辱了他,想他變成娘們之後,雖說生活中無處不苦逼,可唯一有件事還是讓他值得欣慰的;就是司馬媚這皇後的身份只能任由趙禮這個混球摧殘自己;其他男人就算是悄悄地愛慕著司馬媚,卻沒人敢給一朝皇帝戴綠帽子;所以,就算是變成個女人,陳葉青也是個沒人敢隨意覬覦的女人,也算是活的稍稍帶了點尊嚴的。

只是沒想到,如今這尊嚴卻在他大意之下,失給了夏鳳輕這個兔崽子。

陳葉青踢騰著雙腿,內心的羞憤早已蓋過了肚子的墜痛,就看他掙扎著想要站起來找夏鳳輕拼命,可這身子剛剛坐直,又是一陣刺痛不受控制的、狠狠地朝著他撲壓而來。

「啊——好疼!老子快要死了!」陳葉青咧著大嘴就沖著馬車頂一通亂吼,一雙已經有些發僵的手臂痛苦的抱緊自己圓滾滾的肚皮,要不是馬車的空間太小,他恐怕早就在地上疼的打滾了。

趙煜被這樣的陳葉青嚇了一跳,此時他哪里還顧得上自己身上的傷勢,撲上來就一把抱住幾乎蜷縮成蝦米狀的陳葉青,剛想出聲安慰他幾句,卻听身邊依然捂著被踹疼的臉的夏鳳輕風風涼涼的說了句︰「不就是生個孩子嘛,用必要這麼亂吼亂叫的嗎?再說了,你真以為本殿下稀罕看你啊,全天下女人都是一個樣兒,真以為自己有多吃虧似的,這一腳踢的,把本殿下踢毀容了有你好看的。」

陳葉青此刻已經被趙煜抱在了懷中,頭上的冷汗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大顆大顆的往下滾;他本來就夠糟心痛苦的,沒想到在听見夏鳳輕這混球的話後,更是像被驢騎了似的,渾身上下都炸毛了!

「趙煜!趙煜!替我殺了他!殺了他!老子快要瘋了,這混球太不要臉了,老子都被他看完了他還得了便宜又賣乖;什麼叫做全天下女人的都一個樣?有本事他把褲子月兌下來讓老子看看,老子也賞他一個你跟全天下男人的都一個樣兒。」

看著陳葉青疼的已經有些發暈的眼楮依然冒著憤怒的烈火恨不得燒死夏鳳輕的模樣,趙煜就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在低聲哄著精神激動的陳葉青的同時,忙又抬起頭看向夏鳳輕︰「你能別不要臉的這麼明顯嗎?被王八傳染了嗎?看了就看了,有必要再補上一刀子嗎?她好歹也是一朝皇後,除了被我皇兄看,還沒被別的男人看過呢;行了,你趕緊賣個好,安慰安慰她。」

「安慰她?憑什麼要我安慰她?她又不是給我生孩子。」夏鳳輕這個小氣鬼,到現在還在記恨著陳葉青剛才踢他臉的事兒。

陳葉青自然也是將夏鳳輕那副不甘不願的模樣看在眼底,疼的渾身都快冒血的他終于再也忍不住,撩起蹄子就又要往半蹲在車子里的夏鳳輕臉上踹。

這次,夏鳳輕變聰明了,瞧出陳葉青的打算後輕松自如的就躲開這飛來的一腳,完事還瑟的沖著疼的快要暈過去的陳葉青吐舌頭︰「耶耶耶!你踢不上,踢不上!」

陳葉青真覺得再這樣下去,他不是被自己一陣一陣發疼的肚子疼死就是要被夏鳳輕氣死;強壓著被偷窺過後的羞辱感,他抱緊了疼的快要移位的肚皮,看著依然往前行的馬車,粗喘了口氣,對著趙煜說道︰「傻逼,我真的快要不行了!快!快找大夫,找穩婆!我撐不下去了,我覺得自己的肚子好像快要被人拿著刀子剌開了。」

趙煜自然是知道這個時候的陳葉青是疼極了的,要不然往日總是嬉笑怒罵的她此刻怎麼會是一副快要昏迷過去的狀態。

趙煜抱緊了懷中的陳葉青,看向夏鳳輕︰「你沒听見她說的話嗎?快叫人停下馬車,她要生了!」

「現在?不行!剛才我看了,這女人羊水沒破,應該還能撐一段路程;咱們正在趕路,再說了,如今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到哪兒給她找穩婆去。」說到這里,夏鳳輕就揚起下巴看疼的已經汗濕了一頭長發的女人,道︰「司馬媚,你再忍忍!等你羊水破了,我就找人給你接生。」

「我去你大爺的!羊水破了的話還來得及嗎?你個連老婆都沒娶的混球,憑什麼對老子這個孕夫自作主張?快,快停車!我真的快要疼死了!你這混球要是敢讓老子在馬車里產崽,老子就糊你一臉的羊水。啊——!」陳葉青好不容易說完這段話,又是一陣刺痛襲來,疼得他扯直了脖子又是一陣鬼吼。

守護在馬車外面的大夏侍衛們自然是將馬車里的動靜听得一清二楚,只是本著侍衛守則不敢在主子不召喚的前提下肆意妄動;可是,听著那皇後娘娘一聲比一聲淒厲的嘶喊聲,這要他們這幫平常在戰場上廝殺再凶悍的敵人都不眨眼的高手們都連連忍不住緊蹙眉心。

話說,這女人生個孩子就好比去一趟閻羅殿,大周的皇後身嬌肉貴的,莫不是真的受到這場波及太深,提前動了胎氣要早產了?!

于是乎,就看見駕車的一名侍衛終于忍不住了,輕輕地叩了叩車板後,壓低聲音問道︰「主子,要不要屬下們停下馬車,尋個地方給皇後接生?」

馬車里,正處于煎熬狀態的陳葉青已經有些意識模糊,想到幾天前杜離貼身照顧在他身邊,不止一次的擔心他這月復中的胎兒過大會影響他的生產;當時他還覺得沒多大可怕的,畢竟杜離的醫術他信得過,趙禮也親自挑選了宮中資格最深的接生嬤嬤送到了芙蓉宮;他只要在生產的時候全力一拼,剩下其他的事情根本用不著他操心。

只是沒想到,事事都在轉變;他怎麼也沒料到這個孩子會在這個時候忽然跳出來折騰他;腦海深處,不斷地盤旋著關于他在現代時,偶爾听見的一些胎兒過大,造成產婦難產的事跡;難產這個詞語,就算是擱在醫學水平發達的二十一世紀那也是婦產科的一件頭等難事,更何況是現在這個什麼水平都落後的封建社會啊。

陳葉青在迷糊間,開始深深地檢討自己,覺得自己定是作孽太多,老天爺看不下去了這才給了他這樣一場撕心裂肺的痛楚懲罰他;要不然,為毛嫻貴妃不胎兒過大?為毛曹貴人不難產生子?為毛多有催悲的事情都找上了他?!

趙煜懷中抱著陳葉青,眼睜睜的看著懷中的女人開始翻白眼意識模糊,一時間大驚失色的他再也顧不上什麼,沖著夏鳳輕就是一通狂吼︰「你真想害死她嗎?你難道看不出來她這是要撐不下去了?快停下馬車,速去找穩婆。」

夏鳳輕相比較趙煜的崩潰要顯得冷靜很多,正如他剛才看過陳葉青的下面一樣,自然是清楚這羊水只要不破,胎兒就不會提前生出來,孕婦此刻月復痛難忍不過是前奏罷了;可是,在他看見陳葉青那副顯然快要撐不下去的模樣時,還是忍不住揪心了一下。

對著正在叩門板小聲請示的屬下,夏鳳輕猶豫了一下,隨後才慢慢開口說道︰「找一處能歇息的地方,再遣人悄悄回京,抓一個大夫過來。」

從離開京城到現在,前前後後至少也過了多半天的時間;這個時候讓手下回京抓大夫,這前後需要折騰的時間光是想一想就是一大筆;不過,既然夏鳳輕肯松口為了陳葉青停下行程,已經算是算他還有丁點良心。

*

正如夏鳳輕所講,這里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根本連個過路的人都沒多少;再加上如今寒冬已至,不管是遠處還是近處都是一片白雪茫茫,此刻別說是個人影了,恐怕就連冬天出來覓食的雪兔都不願意在此停留。

如果不是陳葉青的身子真的有撐不下去的趨勢,夏鳳輕也不會下令在此停下。

不過好在上天垂簾,就在這空蕩的幾乎沒什麼人的官道上,不遠處卻是有一座破廟;廟中雖然髒亂不堪,但好歹還有四壁,勉強能擋風雪,也算是能暫時安窩了。

陳葉青被夏鳳輕從馬車上打橫抱下來,身後跟著走一步就咳嗽一聲的趙煜;數十名大夏的大內高手先草草的將破廟處清掃了一遍,將廟門口的兩扇破門卸下來當成床板,又將馬車里的一張褥子取下鋪在上面,雖是簡陋不堪,但總比躺在荒外沒人管來的強。

陳葉青在被夏鳳輕抱下馬車放在床板子上的時候,神色已經陷入迷瞪的狀態,如果不是這個時候夏鳳輕掰著他的下巴硬是給他喂了口水,恐怕他早就因為承受不住疼痛而暈厥過去。

看著這家徒四壁的破廟,陳葉青差點沒哭出來;真是人作孽,天在看啊;想他放著好好的芙蓉宮產房不住,如今卻不得不被情勢逼得在此下榻;如果趙禮知道他們的豆芽菜將要在這種地方出生,不知道是會鐵青了臉色還是又緊抿薄唇。

事實證明,夏鳳輕雖然沒取過老婆,更沒女人為他生過孩子,可那點不知從哪里來的女人產子的經驗卻是在這個時候發揮了重大的作用。

正如他所講,陳葉青這陣陣的疼痛只是前奏,羊水不破的她只能躺在床上干忍著內髒像是被撕開的痛苦;一雙縴細的手指早已抓皺了身下單薄的褥子,夏鳳輕將身上的銀鼠披麾月兌下來蓋在陳葉青的身上,看著那個緊咬著下唇,臉色扭曲的讓他不忍多看的女人一陣一陣的哼哼。

趙煜捂著胸口半靠在破廟中的柱子上也是干瞪著眼看陳葉青汗濕了一頭的長發直哼哼,心急之余又怕得厲害,本來就沒什麼血色的臉頰此刻更是透著一股詭異的青色。

「夏鳳輕,你的人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將穩婆找來?我看王八快要被疼死了。」

其實,在真正看清楚陳葉青臉上的痛苦表情後,夏鳳輕這才真正的開始有些擔心起來;想他也是閑來無事的時候隨便翻過幾本醫術,自然是清楚一些女子產子之事;如今看這情況,八成是司馬媚月復中的孩子太大,造成的羊水難以破裂,這才遲遲未能生子;可是,他現在也只能看著瞎操心罷了,這里什麼都沒有,簡直就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夏鳳輕寒著臉雙手抱胸,面無表情道︰「反正人已經派出去了,我的手下都是好手,騎著馬去尋穩婆和大夫用不了多久;中間只要她能挺過這段鈍痛想必就沒事。」

夏鳳輕要表達的意思很簡單,你們想要本殿下給你們停車,好了,本殿下停下來了;你們想要本殿下就給你們找穩婆,行,本殿下看在大肚婆的份上就去找,甚至連大夫也派人去京城里抓了;至于剩下的這段沒穩婆、沒大夫的等待時間里,只要她司馬媚的命大能挺過去,她就能繼續活。

趙煜何其聰明,自然是將夏鳳輕的意思理解個透徹。

其實,他也清楚這個時候他們這幫大老爺們幫不了什麼,破廟里升起了火堆,自然是要比外面暖和許多,就連火堆上架起來的鐵鍋里正在燒的熱水都是剛才夏鳳輕下令要屬下將外面干淨的白雪弄進來融化好的。

夏鳳輕能做到這種程度,最起碼也證明了他是希望這對母子能夠平安順遂的;只是,想到京城距離他們現在的地方路程定然不近,趙煜就再也穩不住了。

就看趙煜捂著胸口快速移步到陳葉青身邊,看著那個躺在木板上已經臉色蠟白的女子,心疼的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他知道她是皇兄的妻子,知道她是在他這輩子都不能肖想的女人,可是,就算是理由重重,阻礙重重,都無法攔住他想要關心她,心疼她的決心。

手指,不知不覺間緊緊地牽住了那已經近乎快要月兌力的柔荑,看著陳葉青因為疼痛而緊擰的眉心,趙煜忍不住伸手去推開︰「王八,你再撐一會兒!很快就會好的。」

陳葉青覺得自己現在都快產生幻听了,腦海深處關于真正司馬媚生產趙澈的記憶鋪天蓋地的朝著他涌來,他自然清楚如今眾人束手無策是因為他羊水不破的原因,再加上這胎孩子本來就大,恐怕再不想辦法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此刻在他身邊守護的人,雖說都沒有真正想要謀害他的想法,可是他們這樣啥事也不會干的態度,也是能間接地害死他啊!

求人不如求己,救人不如自救!

當趙煜緊拉著他的手說著那些安慰的話時,陳葉青想到的就是這句話。

「傻逼!你快扶我起來!快、扶我起來……」陳葉青掙扎著想要從床板上下去,那架勢,像是要走路的模樣。

趙煜自然是不懂的,他只覺得現在陳葉青如此難受痛苦就應該好好躺著才是,怎麼可以再雪上加霜的下地走動呢?

所以,就在陳葉青掙扎著要坐起來的時候,趙煜卻是一臉擔憂的按著他的肩膀,「王八,你別動了好不好?你再這樣下去恐怕會大不妙啊!」

是啊!老子快要大不妙了!你他媽再這樣按壓著老子,老子真的就要在你小子面前翹辮子了。

夏鳳輕站在一旁像是看好戲一樣眼瞅著面前這兩人像是拔河一樣互相拉扯著,心底深處,那個古怪的想法越來越清晰,難道,他倆真的……

就在夏鳳輕思緒亂飛,胡想連篇的時候,忽然听見陳葉青喘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聲音喊他︰「夏鳳輕,你快把這傻逼拖走;老子快要被他摁死了。」

許是陳葉青的這一嗓子實在是喊得太淒慘,就連抱著胸站在一旁看戲的夏鳳輕都忍不下去了,走上前架著撲騰著要下地的陳葉青就帶著他一圈一圈的在這破廟里亂轉。

如果不是被逼急了,陳葉青也是絕對想要多在這簡陋的床板上多躺一躺的;但是現在,多躺一分鐘他的命就多一分鐘的危險。

趙煜瞅著夏鳳輕半摟半抱的帶著陳葉青在地上亂走,生怕他在使什麼拐子,剛想沖上前幫忙,誰知這時已經疼得有些迷糊的陳葉青忽然抬起頭,沖著他就是一聲怒喝︰「你給老子站在一旁別動,不許你現在過來。」

趙煜不明白陳葉青這樣做的用意,只是他這個人貴在听話,尤其是听陳葉青的話;所以也就捂著胸口一臉青白之色的站在一旁,只是那雙閃爍著擔憂的眸子一直死粘著陳葉青。

相較于趙煜的擔憂,陳葉青現在倒是冷靜下來了。

他用一支手臂攀著夏鳳輕的脖頸,幾乎將多半身子的力量都壓在夏鳳輕的身體上,隨著他的步子,一點一點的騰挪;務必要求自己再辛苦都必須忍下來,只有這樣不斷地行走,才能盡快打開子宮口,這樣,他才能把這個能要他小命的豆芽菜給弄出來。

夏鳳輕自然清楚陳葉青的這個打算,一雙精明的眸子在身邊這個女人蒼白的臉色上不止一次的閃過;直到身邊的人主動吭聲,他才全神貫注的看向這人。

「夏鳳輕,你還記不記得,當初在皇宮的時候,我要你在將來必須答應我一個要求?」陳葉青現在只覺得自己已經能看見蒙著黑色窗簾布的死神已經拿著鐮刀朝著自己靠近了,可是在苦苦忍受之際,他還是不斷地掙扎著要求自己必須保持清醒。

生孩子這種事兒他雖然沒做過,可他以前可是能讓女人生孩子的純爺們啊;沒道理變成娘們之後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更何況,他辛辛苦苦了這麼久,又是被趙禮玩弄又是被這幫高傲的小白花們欺負,還不是為了一個太後的位置?如果到最後他因為難產而交代了自己,那他死的也太冤枉了點;所以,關鍵時刻,必須要忍住!必須要堅持住!

夏鳳輕看了眼靠在他身上的女人,嘴角淡淡一笑︰「自然記得!皇後娘娘好高深的計策,誘使本殿下不得不在當時答應過你將來務必要為你做一件事。」

陳葉青冷笑︰「要不是你先做出對不起老子的事兒,你用得著害怕趙禮而被迫與我嗎?夏鳳輕,今兒咱們就來交個底,老子要這個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來,不光是孩子平安,還有我也必須性命無虞;既然我答應你與你一起去見凌洛天,你就不能領一具尸體去見你表哥;為了你表哥,也為了咱們當初的承諾,你要護的我們母子平安闖過這一關。」

夏鳳輕有些驚訝的看著身邊這個女人,明明已經疼得連說話都不利索,可她偏偏還能在這種時候跟他談條件?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女人?有的時候蠢的讓人想要殺了她,可有的時候又聰明的讓人直冒冷汗。

「皇後放心,本殿下會盡力而為。」

「呸的盡力而為,你別以為老子沒發現,你既然知道老子羊水不破宮口不開就不能生小孩,那你怎麼會不清楚為今之計唯一能護的我們母子平安的法子不是躺著而是下地走路?你分明就是在欺負趙煜那個大傻帽什麼都不知情,分明就是在故意為難我,逼得我不得不先向你低頭求好;你才不會忘記當初在芙蓉宮中我們做出的交易,你害怕我將來會獅子大開口,要求你做一件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這才坐地起價,任憑老子在這里疼的要死要活,也不肯幫忙想辦法。」

陳葉青一口氣吼完這段話,一雙噴火的眼珠子如果能變成子彈殺人,恐怕他這個時候早就將夏鳳輕這個混球射殺的千瘡百孔。

好他個孫子啊,還說他是個趁火打劫的混球,在陳葉青看來,這孫子才是真正趁火打劫的高手。

在這一刻,夏鳳輕終于不再認為這個女人的聰明不是靠著僥幸得來的;她是真的聰明,並且很能分清局勢,最快做出冷靜的判斷。

他不得不承認,司馬媚說的一切都沒錯;他知道司馬媚的胎兒過大不易生產,也清楚剛才任由她躺在門板上是任其自生自滅的法子;可是他不得不這麼做不是嗎?當時一失手在芙蓉宮露出馬腳,害的她與她之間的談話讓第三人听了去,事後想起他總是追悔莫及;這些天他總是在想法子怎麼撬開司馬媚的嘴,讓她說出一個他能滿足她的要求。

可是這個女人太能沉得住氣,就連在被賊匪綁架後都沒拿出當初的承諾來兌換自身的平安;而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居然在這個時候,這個女人早產了?

如果不好好利用這個機會,不難保證依照這個女人貪心不足的個性將來定會獅子大開口,所以他才會任由她疼的渾身冒汗都不願意多幫她一分;反正這個女人有過生產的經驗,絕對知道自己面臨的困境,只要她一張口,他就能拿捏住當時的交易來換取她的性命無虞。

不過就現在來看,這個女人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動作麻利,甚至是貪生怕死;還沒怎麼狠折騰呢,就松了口,說出讓他保住她們母子的話。

見這混球被自己一通大吼後只是表現良好的微笑不語,陳葉青總算是心底踏實了;可是只要一想到本來有一個好好的獅子大開口宰他一頓的機會就這樣利用在這件事情上,他就忍不住肉疼。

夏鳳輕摟抱著陳葉青依然在破廟中打轉,忽然有些好奇,問道︰「既然你都交底兒了,那咱們再交交底兒,你給我說說,當初你想要挾我什麼來著?」

陳葉青覺得在這種時候跟這小子扯閑篇實在是一件很不靠譜的事兒,可是如果他又停下來不說話,肚子上的疼就會更加厲害,還不如時不時的說幾句話,分散分散注意力︰「老子要是告訴你老子想要你將來的太子妃娘娘陪著老子在床上睡上十天半個月,你信嗎?」

夏鳳輕眼皮一跳轉過頭去看陳葉青,見這女人都這個時候了眼瞳深處還閃爍著鬼壞鬼壞的影子,不免臉色一暗︰「司馬媚,你就不能說句實話嗎?」

「好!那老子現在跟你說句實話,其實老子是男人,純爺們!能讓女人懷孕的那種,你信嗎?」

這下,夏鳳輕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黑來形容了,他分明就在用最惡心的眼神在鄙視這個懷崽子的女人︰「算了!你他媽都疼傻了蠢女人。」

一听這話,陳葉青不免有些惆悵的望著破廟頂︰看,不是哥不說實話,而是哥難得說一次實話,還沒人相信!

*

陳葉青這一下床溜達就足足溜達了兩個時辰,直到他感覺到雙腿間忽然傳來一股從身體里流出來的熱意時,登時,就看已經快要虛月兌的陳葉青猛地站直身子,在驚嚇住扶著他一直散步的夏鳳輕的同時,連帶著靠在一旁木樁子上休息的趙煜都跟著來了精神。

介于上次已經有過的教訓,這次夏鳳輕在撩起陳葉青的裙子之前,先通知了一聲︰「喂,我看一眼,你別踹我!」

踹你?老子現在只感覺有一個小東西在肚皮里踹老子!

見到陳葉青不答復,夏鳳輕權當是他默認了;就看他一把將陳葉青打橫抱起來放在床板上,在動作麻利的一把撩起陳葉青的裙子的同時,跟著就听見他一聲驚喜的大吼︰「我去他個鬼東西!開了開了!能生了!」

陳葉青此刻仰面躺在床板上,在听見夏鳳輕那激動到有些顫抖的聲音時,終于知道,屬于他一個人的戰場終于來了。

趙煜在這個時候,想也沒想的就撲上來一把抓住陳葉青快要摳進床板里的手指,生怕他無意之間弄傷了自己;至于那幫跟著夏鳳輕一起來的那幫大內高手們也戰戰兢兢的守在外面,但是在在听見自家主子喊出‘能生了’這三個字後,就看數十名大老爺們皆是一派歡天喜地之色。

望見這一幕,陳葉青差點仰天淚奔;媽的!他生個孩子,為毛有這麼多人來旁觀啊,而且,他媽的都是一幫大粗老爺們啊!趙禮啊,哥我不是不想護住自己這純白的身子,只是現在情況特殊,要是等會兒不小心來個泄底漏光之類的小意外,你丫可別介意啊!

陳葉青覺得,這時候他體會到的疼痛才是真正的痛處。

那種真正將身體撕開後有重組的感覺,他總算是深深地體會到了;夏鳳輕那個家伙還算有點廉恥,不敢使勁兒趴在他下面一直盯著看,想必那里也不好看,一定是血呼呼的一片,想要看清楚也挺費勁兒;折騰了一會之後,就也配合著趙煜的動作,跑到陳葉青的另一邊抓住陳葉青的另一只手,一聲一聲喊著口號命令著陳葉青‘使勁’和‘放松’。

芙蓉宮里,有宮中資歷最老也是最厲害的接生嬤嬤,還有徐思那樣的婦女之友會在他生產那日和他的愛徒杜離來個師徒合作一起為皇後娘娘的性命保駕護航;趙禮當初在宮中安排好了一切,天天巴巴的等著他卸貨產崽。

只是沒想到,那些折騰,那些精心的布置,他媽的居然連一個都沒用上;趙禮打死都想不到,他們的豆芽菜是在兩個怪蜀黍的見證下在這個到處都是飛灰的破廟里降生的。

陳葉青神色迷糊的看著陪伴在他身邊的兩個男人,一個是大夏未來的一朝國君,一個是大周最身份金貴的一代親王;身為一個懷崽生產的雌雄同體,他也算是開創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生產方式,由這樣兩位身份特殊的家伙一左一右的陪著他,試想全天下的女人誰會有這樣的殊榮?

只是,這個畫面實在是太有欠違和了點,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肚子里的豆芽菜是他倆的呢;此刻最應該陪在他身邊的那個男人,不會是趴在那個後宮美人的懷里玩妖精打架呢吧!

陳葉青覺得他這輩子幾乎將所有的力氣都用在了這一刻,直到他覺得自己真的快要虛月兌而死的時候,突然感覺小月復一空,接著就是一個圓滑的東西‘咕嚕’一下的從他的肚皮里滑出來,接著,渾身的疼痛像是沉入大海一樣,周圍的一切在這一刻忽然詭異的安靜下來!

「殿下!殿下!屬下抓來大夫了!」隨著一聲聲輕快歡悅的驚呼聲,就看一個身著勁裝的男子提留著一個臉色蠟白的小東西齊齊出現在破廟中。

陳葉青在昏迷前的最後一點意識里,轉過頭去看那個姍姍來遲的大夫;只是在瞧清楚那大夫的長相後,頓時就哭著暈過去!

小白貓啊!你他媽咋才來啊!老子這白玉無瑕般的肌膚啊,都被夏鳳輕那個趁火打劫的家伙都看完了啊!*

與此同時

關雎宮中

趙禮一身朱紅色的華貴龍袍,頭戴紫金玉冠,精致絕倫的五官本是最讓人驚艷的一抹麗色;可此刻,這俊美無雙的帝王臉上卻是滿是殺氣騰騰,一雙幽幽沉目里夾雜著最寒冷的冰雪寒風。

「還沒找到嗎?」低啞的嗓音帶著難以忽視的焦躁,听的跪在地上的裴毅和秦戰皆是雙雙一顫,不敢再多嘴。

‘砰’!的一聲!

趙禮一把摔了手里的奏折,眼神陰沉,目光狠厲的對著跪在下面的人怒喝道︰「當初你們兩個是怎麼跟朕保證的?說皇後絕對不會出事,說她一定會平安回到朕的身邊;可現在呢?人呢?!」

裴毅被嚇得一哆嗦,不安吞咽口水的動作此刻做起來都是極為困難。

秦戰畢竟是武將出身,在這種事情上抗打擊能力還是比較強的︰「皇上,屬下已經派人出去尋找,想必這兩天就會有消息。」

「兩天?」趙禮怒極反笑了︰「朕的禁衛軍總管,你不會不知道現在皇後的身子是個什麼狀況吧!」

秦戰臉色一僵,不敢再多說什麼。

直到影一被人從外面扶著進來,趙禮的臉色都是陰沉沉的。

「請皇上降罪,從頭到尾都是屬下辦事不利,這才讓人劫走了皇後娘娘。」

看著幾乎是斷送了半條小命的親信,趙禮的臉色依然不好︰「如果將你降罪就能換回皇後平安歸來,朕一定會這麼做。」

影一知道自己這次是闖了大禍,當下就是跪在地上,不敢起來。

趙禮知道自己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他必須趕快將媚兒招呼來,因為他總是有一種感覺,媚兒好像快要撐不住了,她似乎快出事了!

整整一天都緊繃的神經,一直強撐到此刻饒是趙禮這樣意志堅定的人也終于出現一絲疲色,忍不住伸手按壓眉心,沉默了半晌後,趙禮開口問道︰「影一,你告訴朕,究竟是誰將你重傷成這樣?」

御前影衛軍團的人都敢動?莫不是誰家又起了不臣之心?

影一跪在地上,知道這時候他是什麼都不能隱瞞了︰「回皇上的話,屬下雖未看清楚重傷屬下之人的面容,可是,屬下隱約能根據來者使用的兵器猜出來,可能是——靖王殿下的人!」

「大哥?」趙禮一下挺直了腰背︰「影一,這種時候可不能信口胡說。」

影一連頭都不敢抬一下,聲音脆亮的回答︰「屬下不敢欺瞞皇上,屬下敢有七成的把握是靖王殿下的人阻止了屬下前去京城郊外的小院;那人使用著一套爐火純青的彎月刀法,跟靖王殿下的貼身長隨吳越的身影很像,吳越此人屬下極為了解,當年先皇後在世時,他便是上一任的禁衛軍總管,武功不可小覷,能力極為精悍。」

听影一提起吳越,秦戰先是愣了一下;要知道秦戰這一身高強的武功,很大程度上都是襲成了吳越的衣缽;吳越雖未收秦戰為徒,可在秦戰的心中,那個曾經站立在禁衛軍最高處的男子在他心目中堪比神明般的存在。

趙禮一臉蹙郁之色的坐在龍椅上,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件事怎麼會把大哥也牽扯進來?

難道大哥是為了虞子期?這絕不可能,虞子期與大哥的關系根本就是名存實亡,就是看中了這一點,他才決定動手拿下虞家;只是沒想到事情計劃起來容易,辦起來總是會發生一些小意外。

趙禮不耐煩的撐著有些發沉的頭皮,聲音變的厭厭的︰「裴毅,朝堂之事這幾天交給你,如果有緊急要務,朕給你先辦後奏之權。」

裴毅最是心思靈透,立刻就察覺出皇上的異樣︰「皇上可是要出宮?」

趙禮緊擰的眉心在陳葉青離開的那一刻就沒松開過,此刻,更是皺的更緊了幾分︰「朕要把朕的孩子和朕的妻子一同找回來。」

------題外話------

寫完了才發現沒公布是男是女?!

哎!作孽的自己啊!

下一章公布吧!

領養豆芽菜的親媽們,你們一定會喜歡上這顆漂亮聰明的豆芽菜的,畢竟,這可是葉青哥哥親生的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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