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皇後崛起計 037︰各方異動,發覺

作者 ︰ 夜漫舞

與此同時

靖王府中,卻是氣氛怪異。舒愨鵡

裴毅小心的將手中的奏折遞到趙靖的手中,看著書房中並無他人,便直截了當的說出口︰「王爺容臣放肆,臣近些天看皇上,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趙靖接過奏折後並未打開直接去看,而是放在桌案上一臉沉思的看著眼前這身著朱紅色官服的裴毅;他是知道裴毅的,小四身邊最委以重任的朝臣,柱國公家的小公子,幾年前還只是一個外放的涂虎城刺史,在經過上次西巡之後,他就被小四召回京城,頂替了年邁隱退的大理寺卿,一躍成為當今京都最炙手可熱、年輕有為的少年俊才。

裴毅這個人為人謹慎,又是小四身邊的心月復;他才不相信依照裴毅這人的秉性會將奏折這樣重要的東西給他一個藩王看,而今他這樣做,怕是另有深思才對。

趙靖神色不動,只是舒舒服服的靠在身後的寬背大椅上;一身正紅色的親王華服穿在他修長年輕的身體上,完美的勾勒出寬寬的肩膀和精瘦的腰肢;再加上靖王身上那股自骨子里散發出來的超然氣度,本是最灼熱艷麗的正紅色,卻硬是被他穿出了一種風輕雲淡、無欲無求的味道。

裴毅知道眼前的這位王爺究竟是個怎樣厲害的角色,所以神經一直都處于緊繃狀態,說話的模樣也是前所未有過的嚴謹之色︰「就臣多日來看,皇上似乎和往昔有些不太一樣,不管是處理朝政還是閑暇時的言談舉止,都與往日大徑不同;更要人生疑的事此次江北查出來的官場貪污案,其行事作風簡直和臣當初和皇上商量出來的計策完全不一樣。」

趙靖听到裴毅這樣說,並未立刻表現出自己的態度。

朝臣懷疑天子的行為前後不一,這說簡單點不過是天子改變了當初的想法,重新做下部署罷了;可是,經過上次在後宮中無意之間撞見的那個宮女和後面所發生的事情來看,趙靖卻是在心中另有想法,甚至還隱隱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勁。

易容換面之術堪比鬼斧神工,不管是什麼人只要學會了這門技術,或者是合理的利用了這門技術,就能做出讓人無法想象之事;殺人犯能夠戴上這張假面具逃開官府的追查,相貌丑陋之人可以通過改面成為傾國絕色的絕代佳人,可如果有人在無意之間得到了這門技術,生出了顛覆一國朝廷之事,那也是絕對有這個可能的。

只要人活在這個世上,就不能將周圍的世界想象的太美好;因為人心之險惡就是連當世大儒都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當貪婪之人一旦被利益燻黑了,可是什麼可怕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趙靖的心中雖然已經惴惴不安的敲起邊鼓,可面上依然是那副平靜淡然的模樣,看著裴毅在說出這番話之後,忽然‘噗通’一聲對著自己跪下,在朝堂上肆意指點江山的青年才俊在這一刻,聲音居然有些顫抖,道︰「王爺請明察,臣並未生了不臣之心,只是皇上行為詭異,臣當心聖上有事隱瞞亦或者是發生了什麼大事,臣近日來只要思及此處就寢食難安、輾轉反側,為我朝擔心,更為皇上憂心不已。」

趙靖看著裴毅那副誠惶誠恐的模樣就知道是時候了,這才慢慢的站起身來到裴毅身邊,修長如玉的手指根根干淨瑩潤,就像是世間最美麗的上等白玉,在踫觸到裴毅的肩膀上時,帶著一股由內而外的力道,便將裴毅扶了起來。

「裴大人的意思,本王明白。」

說話間,趙靖就回頭看了眼被他放在桌案上的奏折,然後神色不變的再次拿起折子,親手送到裴毅的面前,繼續道︰「只是,不管皇上行為如何前後不一,你心中作何他想,都不可將皇上發放出去的折子私自扣押,更不能將這東西送到我一個藩王的手中。」

裴毅知道自己做出這樣的事實在是糊涂至極,可是,他心口的不安不止一次的提醒自己這其中有些古怪,這才一時心急犯下這樣的錯誤;而且,他深知眼前的這位王爺和其他王爺的區別和不一樣。

當初唾手可得的江山放到靖王面前,他都可以做到眼都不眨的親手推開,甘心從京城這樣繁華的地方離開,去往自己從未踏足過的封地了此一生;足可見此人淡泊名利的同時更是擁有一顆寵辱不驚、閑雲野心的心性。

這種心性,就像是世間最難得的一顆水晶,純粹到透明,無欲無求到淡然。

在皇上出現古怪的時候,如果連靖王爺都不可以相信,裴毅不知道自己還能相信誰;所以,這才帶著被他攔下來的奏折來到了靖王府,一吐這些日子以來心口的憋悶和種種古怪。

如今被靖王這樣拒絕,說實在話,裴毅是有些難過的,他很擔心靖王不插手此事,很擔心自己心中最可怕的想法會是真的。

只是,就在裴毅悻悻的接過奏折,低垂著頭一眼焦急的時候,身側的靖王忽然又開口道︰「大人可將這件事告訴皇後了嗎?」

裴毅一听這話就知道有戲,就像是快要被洪水溺死的掙扎之人,一下就抓住附在面前的木板,眼楮發亮的看著靖王的同時,忙恭恭敬敬的回答道︰「說來慚愧,雖然臣有些懷疑皇上,但臣又苦無真正有說服力的證據說明什麼,臣不敢給皇後娘娘說這些,畢竟她一介女子,若是被臣的一番話擾亂了心性,怕是會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所以臣,至今都對芙蓉宮那邊守口如瓶。」

趙靖一笑,深深地看了眼裴毅︰「你做的很好,在什麼情況都沒有完全模透的狀態下,小心的潛藏起來觀察對手才是最正確的辦法;不過,有一點大人恐怕是估量錯了。」

說到這里,趙靖又坐回到靠背大椅上,雙手一抄放于胸前,嘴角勾著一抹淡淡的笑容,對著裴毅緩緩說道︰「皇後娘娘雖然是一介女流不假,可自古以來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能夠在歷史上留下最濃墨重彩的一筆,女人的智慧有的時候千萬不能小覷,尤其是從皇宮中走出來的女人,更是有股讓人無法預測的深度。」

說著,裴毅就轉頭看向書房中擺放在書櫃旁邊的那盆白玉吊籃;能讓四弟那樣挑剔的人都喜歡上的女子,他才不會相信那個司馬媚只是長相漂亮一點而已,如果沒有兩把刷子,怕是也無法在後宮那樣詭異的環境中生存下來的。

裴毅知道靖王這是在提點自己,在深深受教的同時,連連點頭道︰「臣多謝王爺指點,臣知道該怎麼辦了。」

趙靖輕輕地嗯了一聲,沉默了一會兒後,又繼續開口道︰「既然芙蓉宮那邊你並未先告知,也不著急在這一刻跑去告訴她什麼;現在你最先要做的事就是盡快將這封奏折發出去,千萬別讓皇上發現了什麼,免得給柱國公府招來麻煩,再有,以前你在四弟身邊是什麼樣子,今後接著是什麼樣子,不要將自己的擔心表現在臉上,想來這點要求對于裴大人來講並不難辦到;最後就是,派人盯著蕭家和蕭太後,越是覺得奇怪我們越是不能放松警惕。」

裴毅這是看出來了,靖王爺是要插手這件事的架勢;在心中大喜的同時,不免對眼前的這位男子更加佩服了幾分。

不愧是連皇上都要尊敬幾分的人物,其風華氣度和責任能力,果然是普通人都無法觸及的。

趙靖一掃裴毅臉上對自己的敬畏之情,只是淡淡的一勾嘴角就再無其他表情,就瞧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在將目光從那盆白玉吊籃上移開的時候,幽幽說出一句話︰「剩下的事,交給本王來做就可以了!」

*

這邊,裴毅已經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勁,凌洛辰那邊自然也是覺得事情有些不妙。

趙禮身邊的人都是些人精,各個都極為有主見不說,甚至還都頗有能力;江北官場的貪污舞弊案是在他頂包趙禮之前就已經發生的,身為大理寺卿的裴毅親自奉旨查辦此事,並且頗有一套屬于他自己的套路;只是不知道當初裴毅是如何跟趙禮說的,亦或者是兩人私底下又盤算了些什麼;所以這些日子以來,只要裴毅拿出江北說事,他就一個腦袋兩個大,和裴毅談起江北,頗有些牛頭不對馬嘴,裴毅說這邊,他卻想到了那邊,甚至兩個人的意見都有些分歧。

他不是沒有察覺到裴毅在看他時眼神的古怪,可為了防止他看出什麼,凌洛辰只能裝出一副深謀在心的架勢,能拖住一分是一分,可漸漸的,凌洛辰也察覺到這樣做並非長久之計。

裴毅是柱國公府的人,更是趙禮身邊最賴以信任的親信,朝中威望雖然及不上其他幾位老臣,但在年輕新秀中卻是出類拔萃的一位,如果在這件事情上裴毅對他心存了懷疑,怕是會存在後患。

為今之計,雖然凌洛辰不想再看見趙禮,但也不得不打算再去見他一次,看看能不能從他口中得到一些關于江北之事的只言片語,也好穩住裴毅那亂飛的眼神,別在這種情況下再給自己徒添麻煩。

所以,在夜色剛剛擦黑之際,關雎宮的燈火還未熄滅,但宮門卻是早已緊閉,本該坐在龍案後面的凌洛辰依然不知去向。

已經漸漸人稀的御花園中,甚少有人再亂走動,直到兩個人影一前一後的先後到達假山叢,才給這夜色增添了幾分人群活動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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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凌洛辰站在被假山叢遮蔽的甬道口處,看了眼身後跟著的屬下,交代道︰「你在這里守著,別讓任何人靠近。」

劉川立刻應聲,便在一個縱身之際完美的躲藏在一處形似獅子滾球的假山背後。

凌洛辰看見劉川已經躲避好,這才打開機關,又拿起手中的火折子,只身朝著甬道深處走去。

而這一切,恰好正被奉了陳葉青之命的影一看在眼里。

跟在皇上身邊這麼久,影一自認為凡是宮中所有的隱秘之事他或多或少都是知道一些的,但是眼前的這個甬道卻是讓他愣在當場,萬萬沒料到在御花園之中居然會有這樣一個機關;而且根據他今日整整一天的觀察來看,皇後娘娘所言未必是危言聳听,眼前的這位皇上有可能真的不是他以前的主子,不管是行事作風還是言談舉止,眼前之人都和曾經的皇上相差甚遠,就連這個被喚作‘劉川’之人,也是影一今日第一次看見。

何時皇上出現了這樣一號人物,他會不知道?

想到這里,影一就輕輕的抿了下嘴唇;看著躲藏在假山後面的劉川,又看了眼那長長的甬道,他就知道一切答案恐怕就在那條甬道里;為今之計,就是想辦法進去一探究竟,這才才好給皇後娘娘回復。

影一悄悄地躲在樹上,一雙如鷹隼般的厲眸緊緊地盯著劉川的一舉一動,根據那人的吐息神色判定了此人定是高手,看來為了不打草驚蛇還不能在這個時候和此人過招;于是就見影一從懷中掏出一個類似彈丸一樣的東西,瞄準不遠處的一根枝椏上新燕建起來的鳥巢,指尖微微一動力,彈丸就如子彈一般快速朝著鳥巢打去;瞬間,枝椏晃動、鳥巢傾榻,本已在鳥巢中歇下的新燕們在發出一聲尖鳴的長叫聲時,紛紛振翅高飛。

影一故意制造出來的動作一下就吸引了劉川的主意,劉川生怕自家主子的行蹤被人瞧見,立刻就從假山後面跳出來,快速朝著那發出聲音的地方飛奔而去;而與此同時,影一身若閃電,在一陣疾風吹氣的同時,黑色的身影便已悄然潛進密道,快速消失在黑夜之中。

至于劉川,在來到發出聲音的樹底下之後,卻發現只是一只燕子窩從樹上掉了下來;頭頂上空依然盤旋著兩只因為巢穴被毀而不斷哀鳴的新燕,聲音陣陣刺耳,如啼血般著實要人同情;只是,想到這刺耳的鳥鳴聲有可能會引來其他人,劉川就毫不留情的發出兩支袖箭,‘噗、噗’兩聲,兩支袖箭如利刀一樣同時刺穿那兩只新燕,剛剛失去家園的新燕幾乎連掙扎都沒有,便從空中墜落在地,徹底沒了生機。

待劉川處理完這兩只燕子,就再次翻身躲藏到假山後面,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死死的守著主子離開時的地方。

*

郊外小莊園內

趙禮坐在一棵大大的花樹底下正與杜遷品茶賞月,忽然看見從外面負氣沖沖走進來的凌洛辰,趙禮從容淡然將手中的白瓷杯放下,轉眸淺笑般的看著凌洛辰滿眼滿臉的不滿和怒火。

「看來皇子殿下這幾天過的並不是很開心吶!」趙禮心情頗好的說著風涼話,尤其是那好看的眼尾微微一挑的動作,更是在貴氣中帶著幾分疏懶,更是刺激的凌洛辰差點大失方寸、暴跳如雷。

凌洛辰死瞪著眼前這還有閑心品茶賞月的趙禮,在將趙禮的話在心口咂模了兩下後,一下就像是反應到什麼,立刻就怒視著杜遷,厲聲道︰「你將我的身份告訴他了?」

杜遷很無辜的搖了搖頭,眼底深處卻是一片灰沉的說道︰「殿下,草民可不敢隨意亂說什麼話,是皇上自己猜到您的身份,您若不信,大可以將這些天監視他的人叫來一問便知。」

凌洛辰倒不是不相信杜遷,只是想到此人出身江湖,雖說大有用武之地可畢竟不是他身邊真正的親信,本想著依照杜遷的話叫來屬下一問究竟,但是又考慮到這樣做怕是會寒了杜遷的心,這才在猶豫按捺下來。

凌洛辰冷眸看向趙禮,譏諷道︰「本殿下倒是小瞧了你。」

趙禮哂笑︰「不是殿下小瞧了朕,而是朕從來都是這樣霸道的存在。」

凌洛辰臉一黑,實在是不知道用什麼言語來形容眼前的這個男子,明明已經淪落為階下之囚,明明此刻狼狽到吊著一個受傷的胳膊在胸口,可他依然能笑的如此雲淡風輕,甚至比在御花園之中還要冷靜從容;凌洛辰真不知道該是敬佩趙禮還是該憎恨趙禮。

跟趙禮過招,千萬不能給他帶的大失方寸

,所以凌洛辰在安撫好自己不平的內心之後,走到一旁控制的圓凳上,坐下,道︰「你就不好奇這些天前朝和後宮發生了什麼事?」

趙禮深邃的眼瞳中終究還是有些許波動的,畢竟,這里面有他關心的人。

可是,根據趙禮對凌洛辰的揣測來看,他認為這個不怕死的小子就是個人來瘋,你越是在他面前表現的太在意,反而會中了他的下懷,所以趙禮盡量讓自己表現的輕松自如一些,又端起手邊的白色瓷杯,欣賞般的嗅了嗅杯中的茶香之後,才慢慢悠悠道︰「一定是有人給你找不痛快了,這才讓你這樣暴跳如雷的出現在朕的面前;讓朕猜猜這些人當中會有誰,首先,戶部尚書絕對是逃不了的,這個小老頭兒最會欺負人,想必殿下在這段時間已經領教過不少次;其次,該是有朕的皇後吧,以前媚兒在朕身邊的時候,她就喜歡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朕的臭臉之上,朕越是表現的怒發沖冠,她越是開心自得;至于這最後一個人,必也是逼得你不得不來找朕的人——裴毅!」

說完這最後兩個字,趙禮就對著凌洛辰那張已經黑的不能再黑的臉色稍稍一笑,尤其是在看見凌洛辰壓抑住怒火恨不得將他撕碎的表情時,趙禮更是覺得自己這些天受的煎熬也算是有些回報,最起碼,他在內心煎熬的同時,凌洛辰的內心深處也不好受。

「你知道裴毅會刁難我?」

凌洛辰幾乎是從嗓子眼將這句話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來,尤其是在說出‘裴毅’的名字時,那副恨不得將裴毅凌遲處死的樣子真的是一點都不隱藏。

趙禮輕輕地用沒受傷的手去揉自己略帶僵硬的肩膀,聲音溫溫涼涼的︰「江北出現官場舞弊,裴毅是朕欽封的主審官,江北的一切動態他都必須向朕事無巨細的一一交代;當初朕給裴毅說過的話,想必他也在深謀熟慮中悄悄進行;而今朕的身份被你代替,你根本就不知道當初朕與他說過什麼,所以幾番交談下來他察覺出異樣,你也有些坐不住,這才匆匆來到這里見朕,不是嗎?」

凌洛辰不得不佩服的看了眼趙禮,「不愧是當初擊敗蕭家,在眾多皇子藩王中月兌穎而出登上帝位的人,趙禮,本殿下真的是越來越欣賞你。」

「千萬不要對朕有太多的仰慕之情,因為朕知道,你越是對朕心生敬佩,你就越是容不下朕,朕還想多活兩天,看一看這院中的花樹和頭頂上的皎月。」

凌洛辰才不會將趙禮這樣調笑的話听在耳中,想到自己專門出現在這里就是為了從趙禮的口中翹出些什麼,卻沒想到趙禮居然聰明到早就知道他的來意;看來,他這次怕是要白來了,趙禮是絕對不會將當初和裴毅密謀的話告訴他的。

想到這里,凌洛辰有些悻悻的;裴毅是個刺頭,如果不拿下他,這家伙早晚會察覺到什麼;屆時一朝事情敗露,他再想有所動作怕是會難上加難。

似乎是看出凌洛辰的謀算,趙禮在盯著凌洛辰瞧了幾眼後,忽然開口說道︰「朕當初跟裴毅說,要他仔細審訊江北官場,因為這江北官場才是蕭家勢力真正盤根錯節的地方;此次爆出舞弊之案,是蕭家的疏忽,此時此刻為了保住江北,怕是蕭家會有所動作;難得看見蕭家有自亂陣腳的傾向,朕不得不要好好利用這次好機會。」

凌洛辰一听這話,在駭然中瞬間睜大了眼楮︰「你、你怎麼會?」

「怎麼會將當初和裴毅說過的話告訴你?」趙禮莞爾,道︰「殿下來此,不就是想要知道這一切的真相?」

「可是……」凌洛辰又一沉眸︰「趙禮,你想利用本殿下為你做什麼對不對?」

趙禮輕輕慢慢的笑著,仰頭看著頭頂上圓圓的月亮,道︰「朕現在不光身子不太靈活,就連這小小的院子都出不去,你以為朕還能做什麼?朕這麼做,完全就是為了讓你留住裴毅的性命,別以為朕看不出來,你剛才在心里起了殺心;害怕裴毅拆穿你的真面目你就想著先下手為強?凌洛辰,朕早就知道你是凶殘的。」

凌洛辰懷疑的看著趙禮︰「真的只是這麼簡單?」

不是凌洛辰多疑,他只是無法相信依照趙禮這種人的性格,怕是就算是死都不會向自己的敵人討饒半句,可如今他卻這樣直言不諱的將這等隱秘的事情告訴他,他總是覺得趙禮這麼做的用意,不僅僅只是在保護裴毅。

看凌洛辰完全不信任的看著自己,趙禮也不再做他語,只是聳了聳肩膀,再也不做其他解釋,

大有一副你愛信不信的架勢。

*

芙蓉宮中

陳葉青因為影一的忽然回來而一下就從床榻上翻坐起來,神色清明的眼瞳能證實他並未像往常那樣提前早睡。

「怎麼樣?調查出來了?」

陳葉青隱約間似乎是察覺到什麼,幾乎是迫切的看著那半跪在地上的影一,著急問出聲。

影一幾乎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確切的說是,在他發現那座小院子之後,整個人都處于一種被現實打擊到的發蒙狀態。

「娘娘……」

陳葉青從床上走下來,赤腳來到影一面前,著急再問︰「他還好嗎?有沒有生命危險?沒有受傷吧!」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影一真的不敢相信先前看見的一切;但若不是親眼所見,他也不會相信原來皇後娘娘是這樣關心著皇上的。

影一仔細回憶著看見的那一幕,斟酌一番之後,這才回話道︰「皇上似乎並無大礙,只是瞧著一只胳膊像是受了傷,其他的倒還好。」

「受傷了?」

陳葉青一驚,他早就該猜出來,那人將趙禮擄走之後定會做出些手段,只是沒想到,那個混球還真敢傷害趙禮。

影一察覺到陳葉青的臉色不太好,忙又出聲安慰道︰「娘娘且放心,那點傷勢對于皇上來說算不上什麼,屬下敢保證,皇上現在應無性命之虞。」

影一還是對陳葉青有所隱瞞,雖然只是遠遠地趴在房頂上偷看了那麼幾眼,他還是敏銳的察覺到皇上的身子似乎略顯僵硬,看樣子是那幫人私底下做了什麼不干淨的手段,這才造成了皇上肢體上的某些障礙;但就像是告訴陳葉青的那樣,好在皇上氣色還算不錯,所以他才會放心的折回來悄悄地將這件事告訴皇後。

但是讓影一沒想到的是陳葉青在听見影一說了這番話後,就再也坐不住了;趙禮受傷了,那就證明那幫人是有可能會撕票的,如果在這個時候趙禮出了什麼事,怕是……

陳葉青越想越後怕,就看他一下就站直身子,朝著衣櫥走去的同時就從里面拿出一件兜頭的披風穿在身上,看著影一就命令道︰「立刻帶本宮去見皇上。」

影一听見這話,立刻做出反對︰「娘娘,您不能現在去見皇上。」

「為什麼?你也說了,他現在受傷了,難道在我們好不容易找到他的藏身之處時又要置之不理任由邪佞之人霸佔朝野,頂替他的位置嗎?」

「娘娘,如果有人敢傷害皇上,屬下定會第一個站出來殺了那人;只是這個時候,我們不能亂啊!」影一看著明顯已經有些方寸混亂的皇後娘娘,苦口婆心道︰「娘娘,我們現在的確是知道了皇上被藏之處不假,可是不敢保證我們去救人的時候他們不會傷害皇上不是嗎?再說,退一萬步來講,假如我們救回皇上,但現在是那個人頂替了皇上的位置霸佔著關雎宮,他一口認定自己是真的,皇上才是假的,做出傷害皇上的事我們又該怎麼辦?」

說到這里,影一朝著陳葉青深深地一跪,深沉的聲音里帶著沉沉的哀求之意︰「娘娘,屬下請您冷靜一些,來者來勢洶洶,做足了各種準備,如果我們貿然出擊只會在打草驚蛇的同時給皇上帶來災禍;我們要好好部署一下,在萬無一失中將皇上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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