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做就不會做吧,還對我凶巴巴的」劉皓揉了揉被她擰過的手臂,「司綿,你真是沒心肝,我跨國回來看你,你都不感動一下」
司綿白了他一眼,她求他回來的嗎?
「我都不知道我干嘛要回來受這份罪,在那兒,別人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但是我非犯賤的回來給你欺負」
「你腦袋被驢踢了唄」
雖然是這麼說,但劉皓還是站起來往廚房走去,邊走邊撩袖子,「讓本大廚露兩手給你瞧瞧」
廚房那基本就是顧墨的天地,她哪敢輕易放人進去,所以她想要攔著,但劉皓立馬嫌棄的說,「你就別來添亂了,小時候從家里偷肉出去燒烤,你都全烤成炭了,害我還要把我的分給你,而且你又會吃」
司綿話還沒說出口,劉皓就進入了,而且還將她關在外面。舒愨鵡司綿抖著手指,都不敢回到客廳去面對顧墨此刻的臉,但繼續留在這兒,顧墨指不定以為他們兩個在獨處呢,所以司綿還是壯著膽子回客廳,顧墨坐在那兒,什麼都沒問,她咽了一下口水,隨便扯了一把椅子坐在不遠處。
隱約听到廚房傳來的各種炒菜的聲音,司綿心里撲通撲通的狂跳,今天真是沒看黃歷,流年不利啊。
「司綿,過來端菜,你以為你是客人啊」劉皓在廚房里叫道。
「噢」但是她才跑了兩步就停下了,覺得背後涼颼颼的,但是回頭看向他,卻發現他斂下眼眸翻閱著書籍,根本就沒看自己,難道是她的錯覺嗎?
「司綿,你腿短是不是,這麼久都還沒過來」
她進了廚房發現劉皓把廚房弄得井井有條,一點都不髒亂差,跟她記憶中的劉皓有著差別,小時候的他膽小而且內向,一天跟在她的**後面,所以他就成了被捉弄的對象。
劉皓伸手就是一敲,「發什麼呆啊,這些菜全部端出去,我再弄個蛋花湯…」
司綿想著還是要跟他說清楚,「劉皓,我結…」婚了。
劉皓揮揮手,「行了行了,你朋友嘛,我又沒規定你不許有男性朋友,去去去,別在這兒擋道」
「不是…」
「你別婆婆媽媽了,廚房本來地兒就不大,你就別佔空間了」劉皓做菜得心應手。
司綿被塞了一個菜然後趕了出去。
當她離開之後,劉皓握著筷子的手又一瞬間停住了,他怔怔的看著已經撲騰的熱水,隨即又若無其事的動作起來。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這是那丫頭的名言。
飯做好了,司綿叫顧墨吃飯,她以為他會直接甩都不甩她的進書房,但是當他走向餐桌的時候,司綿深深的提了一口氣,有得熬了。
餐桌上,誰都沒有說話,看著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司綿就跟在吞毒藥一樣,簡直食不知味。
「你要不要這樣,我大老遠的回來親自煮飯給你吃,你就這副表情,你對得起我嗎?」劉皓 里啪啦又是一頓念。
顧墨淡淡的掃視了她一眼,她嚇得差點被嗆到,面前桌上的菜肴,她就沒伸兩次筷子,硬的白飯都吃了大半碗。
「你又不是尼姑」劉皓說完,夾了一大塊的魚遞過來,而同一時間,另一雙筷子也夾了魚。
司綿喉嚨一緊,干笑了幾聲,手捂著碗頂,違背良心的說,「我牙疼…不能多吃有辣椒的東西」
兩雙筷子同時收回去,像是故意一樣,不出兩秒鐘,他們又同時夾了素炒青菜過來,異口同聲的說,「這個沒辣椒」
司綿這下真心想哭了,戰戰兢兢的說,「我飽了…你們慢慢吃…」說完,端起碗,將最後一口飯扒進嘴巴里,放下碗筷就逃離了現場。
坐在客廳,手里拿著遙控器亂按,心思根本就沒在電視上,眼角掃視了一眼飯廳,氣氛真是詭異到了極點。
劉皓莫名其妙的跑回來,真是不可思議,難道是還沒被她欺負夠嗎?
吃飯完,顧墨把碗給撿進去洗了,劉皓搖著步伐走過來,一**就重重的坐在她的旁邊,司綿嚇得彈起來,趕緊跑到旁邊的沙發坐下,然後還要假裝是拿手機。
&
nbsp;劉皓的手搭在沙發上背上,掃視了一眼她的動作,隨即視線落在電視機上。
顧墨洗完碗走出來,手里還端著一杯溫開水,司綿緊張的想他會坐那兒,結果他直接朝她走來,把水杯遞給她,「牙疼少喝點冰水」
「噢」平日超級抵觸喝白開水的她,今天難得乖乖的听話。
電視里演著電視,破案的,又精彩又刺激,要平時司綿早就看得津津有味了,但是現在她滿腦子都是該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她真的很想問問劉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但顧墨又在,怕他又不好說。
她用眼角瞟到劉皓臉上有著全神貫注,于是小聲的對顧墨嘀咕,「要不你先去書房處理你的事情?」
顧墨瞄了她一眼,很平靜的開口,「我今天沒什麼事處理」
看到他眼里的風雲突變,司綿想完蛋了,再有什麼話,她都只能干咽進肚子里,不敢開口再說什麼。
她把玩著手機,一個個的質問,是誰把她現在的地址告訴劉皓的,立斬無赦。
「不好意思,綿綿,我一不小心就給說漏嘴了」飛雪趕緊招了,「你那兒現在沒事吧?」
「沒事才怪,你死定了,你給我等著」司綿連續打了n個感嘆號。
飛雪一臉無辜,「我錯了,今天一看到劉皓我就驚了,他一問我就月兌口而出了,我那兒知道他直接就殺到你那兒去了啊」
司綿激動的差點就要跳起來了,「你沒告訴他我結婚了啊!!!!」
「我還沒來得及說他就跑了,我攔都攔不住」
關掉微信,司綿悄悄吐出一口氣,又撐了半個小時,一看時間都九點半了,劉皓還沒要走的意思,司綿再瞟了一眼顧墨,自從坐下說過那句話之後,他就一直保持著沉默。
司綿第一次發現他們兩個人的耐心怎麼就那麼好呢,終于她再也受不了這個折磨了,蹭的一下就站起來,動作之大,吸引了兩個人視線。
「劉皓,你出來,我有話問你」
顧墨激動的站起來瞪著司綿。
「好啊,我也有話想跟你說,好多好多」劉皓笑得格外的*。
顧墨繃緊了手臂,視線灼灼的盯著司綿,她撇開頭,然後往外面走去,「劉皓,出來——」
司綿知道顧墨一直盯著自己,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等把劉皓解決了,再慢慢跟他說,到時候要殺要刮,悉听尊便。
當兩人消失在門口的時候,顧墨的薄唇抿得好緊,肌肉緊繃,最後頹廢的坐在沙發上。
外面的路燈下,司綿轉身就對著劉皓一頓激動的吼道,「你到底想干嘛啊,無緣無故的從國外回來,無緣無故的登門入室,你以為你是誰啊」
親戚走訪來之前還要提前打個招呼,這家伙倒好,直接說來就來。
這女人的聲量真不是一般的大,劉皓後退了一步,含笑的看著她發怒的表情,「我這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嗎」
「驚喜個鬼啊」司綿發火,「小時候說走就走,招呼都不打,現在說回來就回來,你真當我好欺負是不是?」
小時候雖然經常欺負他,但是她一直覺得他們無話不談,可是沒想到他要走這麼大的事情他都沒告訴自己,她去找他才听隔壁鄰居說他走了,全家移民到新西蘭,她想都沒想就去追。
「劉皓,劉皓——」
中午,太陽很大,小小的身影在馬路上奔跑,她全身都被汗水打濕了,她輕易不哭,但是那一次,看著車子遠去,她眼里漸漸有了淚水,她扁著嘴巴喊道,「劉皓,劉皓——」
車子終于消失在馬路的盡頭,她慢慢的往回走,眼淚不停的滾落,路過他家門口看到那堆不要的垃圾中,有一只兔子非常醒目的躺在那兒,兔子渾身的雪白的,但是現在它已經髒了。
小司綿蹲在地上,腦袋埋進膝蓋里,嚎啕大哭。
「劉皓,這個我不要了」她把兔子塞到他的懷里,霸道的說,「先放在你這兒,不許弄丟了」
「噢,好」劉皓滿臉笑容,抱著
兔子,「我會好好照顧它的」
小司綿再一次重復,「這可是你說的,你要是敢弄丟我就不理你」
「恩」劉皓重重的點頭。
他答應要好好照顧它的,可是現在他卻將它扔在了這里,她再也不相信他了。
司綿哭著跑回家,那一晚她就生病了,發了很嚴重的高燒,在她幼小的心里她覺得自己被欺騙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放學回家,我爸媽已經把東西收拾好了,我什麼都還沒搞清楚就被他們帶走了,我想過要聯系你的,我真的想過…」可是當時他也只是一個小孩子,父母已經決定了的事情,他根本就改變不了。
司綿打斷他的話,頗有些激動,「這些都過去了,我不想知道,我只是想問你,你現在回來是想干什麼?」
劉皓怔怔的看著她,薄唇抿得很緊,時間一晃,他們都長大了,曾經那個喜歡欺負他,但卻又保護他的女孩變得亭亭玉立了。可是現在她卻紅著眼楮瞪著自己,眼里有著疏遠,他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