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十弟!」
唐湛終于做出判斷,蘇子晴賊笑一下,原來是十皇子呀,上次他給自己男人看黃色大本的賬還沒算,他就自動送上門來,看來,今天她要好好修理修理這個要逼良為‘chang’的惡徒!
蘇子晴快速走進, 的一聲踹開屏風,定楮一瞧,十皇子要猥褻的人竟然是藍玉,而且他那只狼爪已經抓住了藍玉的胳膊!
蘇子晴在掌心凝聚起一股力量,向著十皇子劈過去,十皇子猝不及防的受到攻擊,整個人直接飛了出去,撲通一聲落在地上,口吐鮮血。愨鵡曉
不過十皇子唐睿怎麼說也練過武,雖然這一掌力道十足,他也不至于死過去恁。
他晃晃蕩蕩的站起來,擦去嘴角的鮮血,第一眼便看見了一臉無辜的唐湛,隨後,就是他身邊女里女氣的‘男人’!
藍玉現實一愣,隨後望向對他出手相救的男子,一下便認出了他,頃刻間,眼里的驚訝變成深深地怨妒,「這位公子,此事與你無關,莫要多管閑事!」
蘇子晴微微揚眉,心里說︰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不過,面上依舊是笑吟吟的,「藍玉公子好厲害的性子呀,可惜呀,渡雲喜歡溫馴的男子,要是知道你猶如夜叉一般凶惡,他也許會掉頭就跑呢……帶」
一听見渡雲的名字,藍玉立刻瞪大雙眼,「今日,他來了?」
藍玉的眼底立刻浮現一絲笑意,他沒想到渡雲這麼快便來了,他還以為他那日說的話只不過是權宜之計而已。
蘇子晴的眼神往後一瞟,藍玉望過去,果然見到渡雲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喝茶,與周遭嘈雜的議論聲完全格格不入。
感受到兩道炙熱的目光,渡雲一抬頭,四目交疊,渡雲立刻全身汗毛直立,是藍玉!這個該死的蘇子晴,竟然這麼快就把自己出賣了。
不過為了兌現自己的諾言,他並沒有移開目光,而是對藍玉微微點了下頭。
藍玉緊張的抿了抿嘴唇,心里起伏不定,臉色也跟著泛起一層紅光。
一旁的蘇子晴無奈的搖了搖頭,嗨,渡雲啊渡雲,你到底造了什麼孽啊,竟然惹上了藍玉這樣的冤家。
憑借女人獨有的嗅覺,她敢肯定,藍玉對渡雲有意,而且不會輕易放棄!
冤孽呀……
「藍玉公子,既然你的良人已經來了,***一刻值千金,千萬別浪費呀。」
蘇子晴這麼一說,藍玉羞澀的低下頭,臉頰涌起誘人至極的殷紅,蘇子晴有一瞬間的錯覺,藍玉似乎比一個女人還要嬌媚上千倍萬倍。
藍玉向著渡雲走過去,而館中的議論聲也逐漸消散,人們的視線從藍玉身上慢慢轉移到了蘇子晴這邊,陌生男子痛打當朝十皇子,六皇子觀戰不語,這將成為明日帝都茶余飯後的第一話題。
唐睿從地上爬起來,看了唐湛一眼,恨恨道,「你是傻子,不是瞎子,難道看不見這個狗娘養的在打我麼!為何不出手?」
蘇子晴的臉色頓時一凜,罵她可以,但是罵她男人,萬萬不行!
「阿湛,你站一邊去,今天我不好好修理修理這個砸碎,我他娘的就不是你媳婦兒!」說完,蘇子晴把唐湛往旁邊一推,整個人朝著唐睿飛了過去!
唐湛噗通一聲倒在地上,伸出五指,大聲說道,「別太狠!小心少兒不宜!」
唐睿一見蘇子晴撲過來,立刻後退數步,從他身側躍出數名侍衛擋在唐睿身前,個個手持利劍,蘇子晴雙眼一眯,這幾個侍衛周身散發著一股武者獨有的涼氣,一看便知武功非凡,媽的,渡雲那小子美人在懷,就把自己這個恩人忘了,狼心狗肺的東西!
而此時,身後的渡雲也看到了這邊的戰況,不過他在心里暗說︰讓你惹事兒,讓你無事生非,這次就得讓你退層皮你才能變得老實!
所以,渡雲按兵不動。
蘇子晴以折扇為劍,與幾個侍衛動起了手,雖然她功夫了得,但雙拳難敵四手,幾番下來,已經處于下風,只能勉強防衛不受傷而已。
蘇子晴氣喘吁吁,唐睿這個***,人那麼賤,可手下的功夫卻這麼好,真特麼作死!
與此同時,二樓雅間
一個優雅的男子坐在正中,他一身黑衣,英俊的臉龐猶如刀削一般菱角分明,一雙漆黑的眼楮深邃幽深,猶如無底深淵,看上一眼便會萬劫不復。
他身後站著四個隨從,其中一個手持長劍,此人見到樓下打斗的場面,冷冷道,「公子,今日此人掃了您的雅興,寒鷹為您料理了他。」
男人揚手,淡淡道,「你的利劍怎能染上女人的血?」
「女人?」寒鷹皺皺眉。
男人勾起唇角,他閱女無數,此人一進門他便瞧出她是女扮男裝,他沒想到,在民風保守的大歷國,竟然會有這樣放蕩不羈的女子,甚至比男子還要蠻橫幾分。
「寒鷹,你仔細瞧瞧,她是誰?」男人淡淡開口,寒鷹仔細瞧了瞧,頓時恍然大悟,「她是傻王唐湛的正妃,蘇子晴!那旁邊的白衣男子豈不就是……」
寒鷹身為西江太子的貼身侍衛,不僅要武藝高強,而且收集情報的能力和記憶力要一頂一的好。
男人修長的手指抹了一下菲薄的唇瓣兒,唇邊泛起一個古怪的笑,「都說這個蘇子晴懦弱無能,怎麼會有這麼好的身手?」
「太子,您的意思是……」
「蘇丞相最近如何?」男人轉而問道。
「據宮中的探子回報,皇上最近故意疏冷了蘇丞相,不知是何意圖。」
「恩……」男人點了點頭,手指在茶杯的邊緣滑了兩圈,眼楮微微一眯,眼底是將一切看透的清明和透徹。
「寒鷹!」
「在!」
「下樓!」
寒鷹臉色微微一怔,太子向來不愛多管閑事,怎麼今天……難道是因為對方是蘇丞相的女兒?不對!絕不是這麼簡單!
不過身為下屬,主上的命令只能服從,而且,太子的心思也不是他能夠輕易琢磨透的。
與此同時,渡雲的目光深鎖在蘇子晴身上,這讓藍玉心里十分不是味,蘇子晴的確有幾分姿色,可和他比起來,也只能算是庸脂俗粉而已。為何渡雲的目光從不曾在自己身上停留,總是跟著蘇子晴跑呢?
藍玉貼心的為渡雲倒了一杯茶,小聲道,「如果你想幫她就去,何必在這兒巴巴的看著,等她向你開口求救麼?」
渡雲收回視線,似是漫不經心道,「我才不管她這個惹事精呢,她捅的漏子自己補,我可不會每次都給她擦!」
藍玉眼瞼一斂,雖然心里有點酸,但也不得不承認,「你喜歡她?」
一听喜歡二字,渡雲全身一緊,手中的茶杯差點掉在地上,「你,你說什麼?誰,誰喜歡她了?」
藍玉自嘲似的一笑,「你還不承認,從我來這兒到現在,你的眼楮一直留在她身上不曾離去,眉宇深鎖,顯然是在為她擔心,而且我與你說話你也是敷衍了事,這不是喜歡又是什麼?」
被藍玉這麼一點播,渡雲頓時心髒狂跳。
喜歡?
他從來沒想過!
不,不是沒想過,而是不敢想!
先不說蘇子晴的身份,他身上背負著太多太多東西,他根本給不起一個女人該有的幸福和依靠。
渡雲不自覺的握緊茶杯,啪,茶杯在他手中陡然碎裂,碎屑刺入他掌心,暈出一片鮮紅的血跡。
藍玉咬了咬嘴唇,從懷中掏出方帕為他擦了擦傷口,小聲道,「有些事不必想的那麼遠,想做就去做,想得越多,以後的悔恨就會越多,你說呢?」
渡雲抬頭,驚訝的看著藍玉,似乎,自己的心思全然被他看透了!
這種感覺,真不好!
「你看,你的心上人已經快要沒力氣了,如果你再不去救她,恐怕以後只能想念她的尸體了……」
渡雲抬眼一看,果然,蘇子晴的出招速度已經慢慢變緩,他提起桌上的長劍,向著她快速飛身而去。
身後的藍玉眼眶一陣刺痛,竟有一股溫熱的液體從眼眶涌出,他伸手模了一下,放在唇間舌忝了舌忝,咸的,是淚水,他,竟然會流淚……
此時,打斗已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
「你們幾個廢物,連一個娘炮都治不了,本王養你們這些廢人還有何用!若是再久攻不下,回去都給我刎頸謝罪!」唐睿見自己的侍衛連蘇子晴的一根頭發都沒削下來,惱羞成怒的大吼。
蘇子晴已經氣喘吁吁,可奈何對方人多勢眾,而且個個身手不凡,她根本找不到擊退對方的突破口,而這幾個侍衛一听唐睿的話,出于恐懼,更是跟打了雞血似的拼命攻擊,她根本應接不暇!
他娘的,她蘇子晴英明一世,難道今天真的要折在唐睿這個賤男手里?
唐湛看著蘇子晴奮力廝殺,回眸一看,一個陌生男子和渡雲已經向這邊急急奔來,這時,他看見一個侍衛從身後偷襲蘇子晴的下盤,他的目光頓時一冷,猶如冰峰一般銳利,一股殺氣從周身蔓延開來……
啪!
蘇子晴只听見身後一聲清脆的響聲,回頭一看,只見一個侍衛長劍落地,手掌的虎口處裂開了一個長長的傷口,鮮血像不要錢似的往外涌,那侍衛握著那只手不住的痛苦申吟,想必相當疼痛。
蘇子晴掃了一眼周圍,除了唐湛未見他人!
她頓時知道,一定是有高人在暗中幫了自己!
正在她失神的時刻,另一個侍衛的利劍已經朝著她的右肩疾射而出,雖然她及時反映了過來,但寒冷的劍鋒還是從她的手臂旁穿過,帶出一道傷口。鮮艷的血液暈染在她女乃白色的長衫上,綻放出一朵嬌艷欲滴的應訴,蘇子晴嘶了一聲,嘴里直罵︰他娘的,你特麼是什麼品種,沒看老娘一直只守不攻麼,圍得就是不取你狗頭,你到心狠手辣的對我下手,真特麼狼心狗肺!
那幾個侍衛哪里肯听她的咒罵,長劍一揮,直接向她受傷的右臂攻去!
就在此時,只听見啪啪啪幾聲響,還沒等蘇子晴反應過來,就見幾個侍衛的長劍落地,個個手染鮮血,痛苦不已。
她往地上一看,就見地上躺著幾片瓷杯碎片。
以掌風推送碎片,擊中長劍,產生的震動震碎了侍衛的掌心,這是何種高深的武功!到底是什麼人,這樣幫助自己?她忽然想到了回門之日暗中殺死孫氏的人,難不成兩者是同一個人?
「你沒事兒吧!」
這時,渡雲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蘇子晴回眸看向他,不經意間看見他掌心的血跡,莫不是渡雲?不可能!雖然他武功修為很高,但絕對沒有達到這個境界!
「我沒事。」蘇子晴搖搖頭,渡雲看著她流血的手臂,眸光一緊,「都流血了,還沒事兒,趕緊回去,包扎傷口,萬一受風感染可就不好辦了!」
看著渡雲焦急的模樣,蘇子晴嘿嘿一笑,「怎麼?關心我呀?」
渡雲神色一怔,故意別過眼光,「誰關心你了,我就是怕你萬一死了,我沒機會報答你對我的救命之恩而已。」
「關心就說關心嘛,裝什麼裝啊。」蘇子晴胳膊肘頂了一下他的肋骨,接著道,「我是鐵打的,沒事兒。」
忽然,她覺得有點不對勁兒,扭頭望了一眼四周,「阿湛呢?」
渡雲撇撇嘴,自己媳婦兒處于生死關頭,這傻帽卻不知去向,「誰知道呢,可能是尿遁吧。」
「阿湛膽子小,看見打打殺殺的場景自然會受不了,逃跑也是情有可原的。」蘇子晴的目光不經意的一掃,赫然發現了不遠處站著的黑衣男子,她陡然收起笑意,此人周身散發著一股清冷的氣息,如果不是他從冰窖里剛出來,就是他要用這種清冷的氣息掩飾住至高武功所帶產生的殺氣!而且他貴氣十足,氣質高雅,顯然是身份不凡,難道方才是他?
蘇子晴眸光微微一緊,向著渡雲身後的男子遲疑的問道,「方才可是這位仁兄出手相救?」
男子淡淡一笑,「剛才我的確想出手,但是已經有人搶先了。」
蘇子晴一怔,隨即口吻淡然,「原來如此。」
這時,惱羞成怒的唐睿從袖口竄出幾枚暗鏢,眸光一狠,向著蘇子晴拋過去,蘇子晴渾然未覺,而此時,黑衣男子袖口在桌面上一掃,揚起兩枚瓷杯,瓷杯以驚人的速度擦過蘇子晴的耳際,帶動了一股勁風,同時,也削下她一縷青絲。
啪啪啪!
瓷杯也暗鏢相撞,發出碎裂的清脆響聲,蘇子晴回頭一看,只見地上躺著幾枚暗鏢,尖端呈現墨黑色,這鏢上有劇毒!
該死的唐睿,竟然敢用這麼下作的手段!
蘇子晴狠得咬牙切齒,拍了一把渡雲,冷冷道,「給我揍他!專往臉上揍!」
「啊?怎麼又是我?」渡雲相當不情願,怎麼每次毆打老弱病殘的事兒都往他身上推啊?
「廢話,你是我的侍衛,剛才見死不救我不和你算賬,現在連一個下作的雜碎都收拾不了麼?渡雲,你到底行不行啊?」
對一個男人最大的侮辱,就是問他行不行!
就算不行,現在也得行!
渡雲黑著臉,提著劍,大步走到唐睿眼前,將劍尖抵在他的喉嚨上,冰冷尖銳的觸感讓唐睿渾身顫抖,立刻求饒,「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大爺是響當當的人物,何必和我這種雜碎一般見識,放小人一條生路吧。」
渡雲剛要將利劍刺入他的喉嚨,就听見後邊蘇子晴大聲喊道︰「慢著!」
唐睿松了口氣,整個人癱在地上,三叩九拜的磕頭道,「多謝大俠饒命!多謝大俠饒命!」
渡雲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慢慢走近的蘇子晴,有點不耐煩的道,「剛才還要殺,現在又不殺,你到底鬧哪樣啊?」
蘇子晴勾起一側的唇角,冷聲輕訴,「左右不過一條賤命,死了不要緊,可是他死了,會連累我男人!這麼多人看見過阿湛,若是追查起來,阿湛月兌不了干系!」
渡雲眼瞼一垂,眼底閃過一抹受傷,他收起劍,清秀的眉眼下是滿滿的悵然,「你倒是時時刻刻想著那個傻子。」
蘇子晴不置可否,眼底忽然閃過一抹狡黠的銀光,看的渡雲渾身發毛,每次她出現這個眼神,準沒好事兒。
只見她慢慢的走進唐睿,蹲,以折扇托起他的下巴,嘿嘿一笑,尖著嗓子問,「你是十皇子,對不?」
唐睿點頭如搗蒜。
蘇子晴冷哼,沖著渡雲使了個眼色,渡雲渾身一激靈,腳下下意識的向她移過去,「你……想干啥?」
「想必十皇子府上應該很有錢,你和十殿下去府上取十萬兩銀子。」
「什麼?」渡雲驚得目瞪口呆,這是偷麼,這是紅果果的打劫!打劫呀!
「用十萬兩換一條命,十皇子覺得劃算不?」蘇子晴淡淡一笑,月復黑,陰狠,狡猾又……無恥!
「劃算劃算,當然劃算!」唐湛繼續點頭,心里卻在盤算,一到了王府就讓這些膽敢觸犯自己的狂徒大卸八塊,就在他在心中得意之時,蘇子晴忽然往他嘴里塞了一個藥丸,隨後一抬他的下巴,唐睿直接將藥丸咽下。
又腥又臭!
「你給我吃了什麼?」
「毒藥!」
「什麼?你敢給本王吃毒藥!」
「廢話,你人這麼賤,我怎麼知道待會兒你會不會過河拆橋啊!」
唐睿恨恨的呲牙,可也毫無辦法,「你,你給我吃了什麼毒藥?」
蘇子晴想了一會兒,鄭重其事的回答道,「含笑半步顛!」(摘自︰《唐伯虎點秋香》周星馳版)
這是什麼毒?身後的渡雲皺皺眉,蘇子晴這女人鬼點子多了去了,自己當真看不明白。
這時,蘇子晴將另一個藥丸扔給渡雲,「等取到銀子把解藥給他!」
渡雲接住解藥,雖然心里萬分不情願,但還是跟著唐睿去了王府。他根本拿蘇子晴一點辦法都沒有,無恥下流厚臉皮,可他就納悶了,自己為何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協,難道真如藍玉所說,是喜歡?
而在一處眾人都未察覺的暗處,一個身材偉岸的男子則是輕輕揚起唇角,真真切切的笑了。忽然,他感覺到有兩道凜冽的視線,他微微側過頭,與那黑衣男子目光重疊,二人的表情截然相反,黑衣男子揚唇淡笑,這一笑,看似飄逸淡然,實則蘊含殺機,而那男子則是星眸微眯,絲毫不去掩飾全身散發出來的狂冷陰寒之氣……
「太子……」寒鷹上前一步,長劍已經出鞘。
黑衣男子揚起手,制止住寒鷹,冷聲輕道,「你不是他的對手!退下!」
寒鷹收起劍,躬身後退。
男子半眯的眼瞼慢慢揚起,凝聚在指尖的透明真氣緩緩消散……
蘇子晴轉身走到黑衣男子眼前,抱拳道,「多謝兄台搭救之恩!可否留下姓名,也好讓在下來日登門拜謝。」
黑衣男子淺笑一下,大氣的擺擺手,「在下莊少樓,此乃小事,不足掛齒。」
「所謂滴水之恩當涌泉,雖然莊公子不以為意,但卻的確救了在下的性命。這謝禮,是必須要送的。」
「如果是誠心誠意的謝禮,在下自然辛然接受,不過兄台似乎並沒有真心相待?」
蘇子晴一驚,瞪著眼楮看著莊少樓,見他一副饒有興趣的笑容,放佛在等待自己說些什麼!
一瞬間,蘇子晴為眼前的莊少樓定了性,這個男人,看著英俊瀟灑,見義勇為,無懈可擊,完美猶如神明,可是內里卻是……赤果果的悶***!對,就是悶***!又悶又***的那種類型!
這種類型的男人,通常不是自己這種大大咧咧的人能夠招惹的!
她能在唐湛面前戳他的J-J,大刀闊斧的談論男女那點事兒,可是在這種悶***又聰慧的男人面前,自己的那點小心思和小聰明會被看的透透的,所以,今日一見後,再不相見!必須地!
「呵呵,公子好眼力,在下今日出行,確實是女扮男裝,還請公子將住處告知,來日我會命人送去謝禮……」雖然後會無期,但蘇子晴也要客氣客氣。
「媳婦兒,你怎麼樣啊?」正在莊少樓想說些什麼時,唐湛忽然從一側竄出來,一把將蘇子晴摟入懷中仔細查看,一見那右臂上血淋淋的傷口,頓時哇哇大叫,「哎呀,媳婦兒,你受傷了,這可咋辦?趕快跟我回家看大夫吧。」
蘇子晴拍拍他的手背,細聲安慰,「阿湛,我沒事兒,你別擔心,還有,那個……別抱我這麼緊,這麼多人呢,我都不好意思了。」
唐湛往旁邊一看,眾人果然用奇怪的目光望向他們,可他的手臂沒松反而摟的更緊,還撒嬌似的說道,「我摟我媳婦兒,他們想看就看唄。」
蘇子晴拿他沒辦法,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莊少樓目光復雜的看著唐湛和蘇子晴,淡淡道,「你的男人似乎很弱,在媳婦兒浴血奮戰時,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唐湛被這一說,臉色一陣白一陣青,低著頭解釋,「媳婦兒,我……我剛才肚子不舒服,就,就……」
蘇子晴一听見莊少樓的話,頓時氣得炸毛了,低聲怒喝道,「他再怎麼弱也是老娘的男人,老娘就是喜歡他這種小白臉兒類型的,你管得著麼你!」
小白臉兒?
唐湛嘴角一抽!
這種認知,讓他十分不爽!
而蘇子晴卻在心里恨恨︰這個莊少樓,簡直就是裝bi界的高手!自己明明就是個悶***男,還有臉說別人!
「阿湛,咱們走!」說完,蘇子晴拉著唐湛走出小倌館,經過莊少樓身邊時,還不忘狠狠瞪了他一眼。
看著蘇子晴和唐湛遠去的背影,莊少樓薄唇緊抿,眼底一片晦暗,而這時,唐湛竟然轉過頭,沖著他做了個鬼臉。
莊少樓看的目瞪口呆,堂堂親王,竟然用鬼臉跟他挑釁!
蘇子晴和唐湛走在街上,這對組合看著有點奇怪。
一個衣著平整的英俊男人,一個披頭散發,身上掛彩的娘娘腔,怎麼看怎麼詭異。幸好已經是深夜,街上的人並不多。
「媳婦兒……」唐湛輕輕喚著蘇子晴。
「恩?」她抬頭看他。
「我覺得那個莊少樓有點怪怪的,如果以後遇上,能不能當做不認識?」
蘇子晴淡淡一笑,停下腳步,轉過身,抬頭仔細看著足足比她高出一個頭的男人,她男人說話總是這麼直接,不過她知道,他是在為自己擔心。
前一世,她是冷血的雇佣兵,她可以肆無忌憚的耗費自己的生命,在執行任務時毫無顧忌,因為她只身一人,可是這一世,她有了想要守護的人。
那個雖然心里對自己不服氣可是卻處處遷就自己的渡雲,對自己忠心耿耿的小艾,當然,還有眼前這位虎了吧唧,對自己衷心不愈,說自己是他偶像,口口聲聲願意為自己生死的傻相公。
雖然她口口聲聲說著沒有她蘇子晴不敢惹的人,可是心底里,還是有那麼一些顧慮,她不能讓自己限于危險之中,她要好好保護自己,不光是為了自己,也為了阿湛。
蘇子晴淡淡的點了點頭,抬起手,模了模唐湛削尖的側臉,輕輕道,「阿湛,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至于莊少樓,恐怕日後再無見面的機會。」
再無見面的機會?蘇子晴幾天之後便會知道,那莊少樓是屬狗皮gao藥的,一旦黏上你,就甩也甩不掉!
唐湛眼瞼微垂,似乎在擔心著什麼,不過眼底的晦暗轉瞬即逝,他抬眼之時,眸光已經是異常清純愉悅,「那就好……」
這時,渡雲遠遠的從前方跑來,氣喘吁吁的停在蘇子晴眼前,將厚厚的一大銀票遞給她,「十萬兩,一分不少。」
一見銀票,蘇子晴兩眼放出綠光,接到手中,一邊笑眯眯的清點數目一邊敷衍式的問道,「渡雲,那賤男沒為難你吧。」
雖然明知她是形式主義,但渡雲心里還有點小感動,蘇子晴眼里,除了銀票,還是有他的,他順了兩口氣,「唐睿那廝膽小怕事,哪里敢為難我,再說我武功高強……」
「數目正對!渡雲,做得好!」還不等渡雲把話說完,蘇子晴已經彈了一下厚厚的一票,悉數揣進懷中。
渡雲唇角一抽,眼楮那叫一個囧囧有神!
大姐,裝也裝的像點兒,行不?好歹讓我把台詞說完哪!
蘇子晴拍拍鼓鼓的腰包,滿足的咧嘴一笑,一手搭著唐湛,一手拍著渡雲,爽朗笑道,「走,小爺我請你們去帝都最好的酒樓宵夜去!」
唐湛無奈的揉揉太陽穴,她這個得意忘形的毛病什麼時候才能改呢?
忽然,他察覺到不遠處飄過一個黑影,輕盈無聲,甚至連氣息都被很好的掩藏,唐湛雙目一眯,隨即俊臉一皺,抱著肚子痛苦道,「媳婦兒,我肚子疼,想去廁所。」
渡雲翻了個白眼兒,「懶驢上磨屎尿多!」
蘇子晴擺擺手,心情大好,「快去快回。」
唐湛快速的跑到一個暗巷,眼光倏然變冷,環顧四周,以隔空傳音之術道,「閣下伸手出神入化,何必雞鳴狗盜,速速現身!」
渡雲和蘇子晴也算是高手,可此人竟然能不動聲色的在二人背後穿過,相信一定能听到他的傳音,若是不能,那他便看錯了他。
果然,下一秒,一個黑影從房上躍下來。
看著漸漸靠近的身形,唐湛的目光變得越來越陰森,待那人走進,唐湛以極輕的口氣輕輕道,「原來是西江太子,如此尊貴的身份竟然暗中尾隨,不覺的降格麼?」
莊少樓輕輕一笑,他知道,唐湛的口氣越輕,就證明他的殺氣越重!
他嗤笑一聲,「堂堂大歷國六王爺,武功高強,狡詐多段,卻裝瘋賣傻幾十載,你不覺的降格麼?」
「廢話少說,你到底要做什麼?」唐湛的口氣依然很輕,但莊少樓能听出他現在非常惱火,而他正在竭力壓制自己的憤怒。
「你又不是真傻,不妨猜猜看……」
唐湛眸光一冷,方才自己只是找了個借口離去,若是耽誤太久,蘇子晴勢必會懷疑,雖然蘇子晴一直對他信任,但在她面前也不能露出半點破綻。
「不管你要做什麼,記住,不要再出現在我的視線里!」說完,轉身疾步向著巷口走去。
莊少樓看著唐湛的背影,唇角挽起。
魔鬼總是會用華麗平靜的外表將自己粉飾的很無害,而唐湛無疑是裝-逼界的泰山北斗,能裝傻二十五年而不被人發覺,功力那是相當深厚,想想,在過去的二十五年中,他要遭受那麼多唾棄白眼,可他卻波瀾不驚,這是多麼超乎常人的耐力和定力!
可是當魔鬼有了軟肋……莊少樓陰冷一笑,那事情就變得有趣了……
唐湛回去時,蘇子晴已經將自己整理了一番,又恢復到方才的清爽,她看著唐湛臉色有些不好,關切問道,「怎麼了?是不是肚子疼?」
唐湛正想要如何應付過去,沒想到她就給了自己一個完美的借口,索性他蹲下去,捂著肚子,痛苦的哇哇大叫,「媳婦兒,我肚子好疼,你給我揉揉唄。」
渡雲一見他這幅賴皮相,頓時怒火中燒,他在蘇子晴月復背受敵的時候逃跑已經很無恥了,現在竟然還恬不知恥的讓她為他揉肚子,簡直不要臉至極!
「你又不是沒有手,不會自己揉啊!」渡雲沒好氣的說道。
唐湛一抬眼,眨巴眨巴無害的大眼楮,似是無心道,「我們兩口子的事兒,你管的著麼!」
這句話說的在情在理,頓時噎的渡雲啞口無言。
蘇子晴瞅瞅這對兒活寶,恨恨的咬咬牙,隨後在他們頭上一人來了一拳,咬牙切齒道,「今天是個好日子,非要惹老娘不開心!你,不許肚子疼!你,不許說話!都跟我喝酒去!」
說完,提著二人的衣領向著帝都最好的酒樓泰和居走去。
泰和居裝修豪華,蘇子晴要了天字一號間。
坐在包間里,她點了一桌子美味佳肴,當然,有美食就不能缺少美酒。
蘇子晴一邊吃一邊頻頻舉杯,眉開眼笑邊吃邊說,渡雲相對安靜,偶爾附和,而唐湛似乎心不在焉,只是撿了幾筷子青菜放進嘴里,可他臉上相當平靜,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山珍海味。
酒過三巡,蘇子晴的眼神開始渙散,舌頭也打了結,整個人恍恍惚惚的,不過,酒壯慫人膽這話是真的,更何況她蘇子晴向來豪放不羈,酒後更是彪悍三分。
她摟著唐湛的脖子,醉紅的小臉兒往前一湊,濕熱的嘴唇貼著他的耳垂輕輕蠕動著,「阿湛,阿湛……你會不會嫌棄我,會不會……會不會……」
唐湛扭頭看了一眼,向來蘇子晴在他面前都是一副男人婆的形象,此時此刻,她漂亮的眼眸微微眯著,頭上束發的玉冠被她打落,長發披散在肩頭,嫵媚動人,豐滿的雙唇泛著誘惑至極的光澤,檀口微啟,陳釀的香氣從口中蔓延而出,讓人沉醉不已。
唐湛忍不住的咽了口口水。
「我是個傻子,你都不嫌棄我,我憑什麼嫌棄你呢?」
蘇子晴嘿嘿的傻笑一聲,柔軟的身子直接癱在唐湛身上,醉話連篇,「怎麼會呢?男人都會嫌棄的……男人都會嫌棄的……」
渡雲實在看不下去二人含情脈脈的樣子,冷著臉起身離去,連句告別的話都沒說。而唐湛也未加理會,他真心認為渡雲是個大瓦數的電燈泡,早該走了。
唐湛捧起蘇子晴的小臉兒,薄唇湊近她的嘴唇,用唇間勾畫著她唇瓣兒的輪廓,以極低的聲線輕聲說道,「媳婦兒,我怎麼會嫌棄你,你是這個世上唯一對我好的人,我只會……」
他的話還沒說完,蘇子晴就忽然吻住了他的嘴唇,將他所有的聲音都封鎖在口中。
唐湛吃驚的瞪大了眼楮,整個人都僵住了,心髒處開始狂亂的跳動,腦子里空白一片,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在身體里擴散,再擴散……
蘇子晴的吻並沒有技巧可言,只能說是粗魯的啃咬,啃的唐湛的嘴唇通紅一片,甚至有點疼,可唐湛卻對這種柑橘而喜歡至極。
相濡以沫,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唐湛慢慢的閉上眼楮,雙臂緊緊的摟住她的腰,舌尖探入她的口中,汲取她的芳澤,甚至勾著她的小舌一同糾纏嬉戲。
正當唐湛想又進一步的動作時,忽然感到唇瓣一涼……
怎麼回事?
他睜開眼楮,隨後整個人都……石!化!了!
這女人歪著腦袋睡過去了!她在和自己接吻的時候,竟然睡著了!這簡直是質疑他的能力和技巧!
奇恥大辱,沒有之一!
唐湛深深的閉上眼楮,忍住想把她掐死的怒氣,忽然又感到自己的手背濕濕的,睜眼一看,一串哈喇子順著袖子直接淌到了他的手背上!
天哪!
話說這蘇子晴,花不枝招不展,這也就罷了,睡覺還流口水,他怎麼就……就對她動了心呢?唐湛,你真有出息!
深深的嘆了口氣,唐湛打橫抱起蘇子晴,走出了泰和居。
從王府的後門進入正院,唐湛小心的將蘇子晴放在床上,耳邊忽然傳來一聲細細的哨聲,他眸光一冷,迅速走到門口,在看了一眼床上安睡的蘇子晴後,快步走出屋子。
暗格之內
「主上,您……」沁水吃驚的看著自己的主上,先不說他一身常服,那嘴上的亮光是什麼東西?油?主上向來注重儀表,切與屬下見面時都會身著黑色長袍並且面帶銀色面具,今天為何例外?
唐湛似乎意識到了不對,他抬手擦去唇上的油光,臉色平靜,冷冷道,「何事?」
沁水微微低下頭,雖然心中疑惑,但也不敢再多問,「主上,已經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