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琦是一國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府中佳麗無數,環肥燕瘦,要媚眼要清純的一大堆,可是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蘇子晴這個異類!
他自嘲式的一笑,伸出手,指尖慢慢的向蘇子晴的臉蛋靠過去,蘇子晴,你在本宮心中,甚為特別……
在他剛要踫到蘇子晴的皮膚時,一道冷冽的寒光忽然從遠處射過來,唐琦迅速反應過來,立刻撤手,可是寒光依然從他指尖的皮膚上劃過,滑出一道深刻的傷口。愨鵡曉
看著指尖血流如注的傷口,唐琦眉宇深皺,身後的蕭離面色從容,並未集結人馬護衛自己,這就說明蕭離並未察覺有人靠近!
蕭離自小從武,但凡有人靠近,十米之內,他定然會察覺到,可是這個人,卻能無聲無息的靠近自己,並且做到氣息全無磧!
一定是個高手!
握住拳頭,唐琦向上望去,大喊一聲,「何人如此大膽,竟敢行刺本宮!」
遠處,唐湛從黑暗中露出半邊身影,望著坐在馬上,瞪大雙眸的唐琦,以及已經迅速反應過來,命侍衛守衛太子的蕭離,他墨色的深眸中閃過一抹寒冷的殺意訌!
夜色太深,唐湛的銀色面具在紛飛的大雪之下折射出讓人膽寒冷光,唐琦皺了皺眉,難道此人便是殺死十皇子的凶手?
「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如此大膽,敢行刺太子殿下!」蕭離一聲低喝,抽出長劍,飛身逼了過去,唐琦伸手想攔,可根本已經來不及!
幽深寒冷的目光落在唐琦懷中的女子身上,唐湛眸光驟冷,輕揚黑色的斗篷,帶動空中輕盈的飄雪,隨即,輕柔的雪花猶如利劍一般向著蕭離以及他身後的侍衛飛過去。
噗!
蕭離根本沒看清來人是如何出招,只覺得胸口微微一痛,頓時一股溫熱如泉水一般涌了出來!
!
蕭離狠狠的跌在地上,鮮血染紅了他身下的白雪,若不是血滴松軟,他此時一定頭破血流。而他身後的數十名精銳侍衛紛紛從馬上跌落,在無聲之中丟了性命。
蕭離咬牙盯著那道黑影,想起身再戰,卻听見唐琦在他身後命令,「蕭離住手!」
「殿,殿下……」蕭離捂住胸口,可鮮血還是抑制不住的涌出來,他臉色蒼白的回頭忘了唐琦一眼,只見主子神色凝重,那冷冽冰霜的眼眸之中閃過一道光,「你再戰也只是送死而已!」
隨後,唐琦冷冷的對上唐湛的雙眼,沉聲道,「閣手不凡,若是想殺我,恐怕方才那一招已經要了我的命。閣下到底想要什麼?」
唐湛冷冷一笑,唐琦,你倒是真看得起你自己,若不是怕誤傷了你懷中的媳婦兒,我恨不得將你五馬分尸!
憑你,也配將我唐湛的媳婦兒擁入懷中?簡直自不量力!
忽然,唐湛捻起一粒碎雪,指尖一彈,碎雪猶如利劍一般從唐琦的頭上擦過,擊穿了他的束發,頓時,唐琦長發散落,烏黑的長發在風雪之間迎風而起,唐琦穩如泰山,並不驚慌,只是眉頭微微一皺,這是在警告自己,他並不是不能殺他,而是留他一命而已!抑或是……在警告著他什麼……
唐琦下意識的望向懷中依然昏迷的女子,難道與她有關?
唐湛走近,唐琦方才還鎮定自若的臉一下子僵硬起來,月光之下,男人高大的身形處于半空之中,腳尖踩著掛雪的樹枝,他動作極輕,輕的連枝杈上的積雪都粉絲不動。
他一身黑衣,與夜色融為一體,那張銀色面具折去了他的容顏,只是那雙眼楮,極冷,冷的似是在這世間分明不存在一般。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從唐琦的心里涌了上來,這男人的目光像毒蛇一般,讓他有一種強烈的窒息感。
唐琦收緊雙臂,將懷中的蘇子晴更加緊密的摟入懷中,他目光深瑣,果斷否決了方才的猜測,這個男人,隨時都能要了他的命!就憑他如此攝人的氣勢和這樣冰冷的氣場,他猜測,此人殺人如同比踩死一只螻蟻都容易和輕松。
唐琦咬了咬干澀的嘴唇,垂眸看了蘇子晴一眼,自己是不是要試一試,若是他用蘇子晴的死為要挾,他和蕭離會不會逃過此劫?
唐琦藏在貂裘內的手微微動了一下……
嗖!
有一道寒光從他的臉頰凌厲的擦了過去,隨後,刺痛傳來,唐琦下意識的模了模自己的側臉,滿手鮮血,唐琦忍住沒叫出聲,轉而看向男子,只見他那雙眼眸寒光閃閃,滿是殺氣!
自己的任何意動都逃不過他的眼楮!
這是他的警告,若是自己再敢妄動,那麼下一次,他便將取了自己的性命!
唐琦的心開始狂跳起來,但面上依舊不動聲色,只是,這一次,他再也不敢再做她想。
「放開她!」男子輕輕的吐出三個字,唐琦未動,反而收緊雙臂,他並不知對方是什麼人,朋友抑或是敵人?若是朋友還好說,若是敵人,那麼他將她交出去,她勢必凶多吉少!
心中天人交戰之時,面色蒼白的蕭離虛弱的道,「殿,殿下……您大業未成,絕,決不能出事……她不過是一個普通女子,何,何必為了她讓自己置于危險之中?」
唐琦低頭看著懷中的女子,她臉色慘白,身體虛弱,若是再被自己交出去,萬一有個好歹,該怎麼辦?
「殿下!」蕭離知道唐琦心中所想,焦急的開口道,「蘇子晴身份卑微,而殿下天潢貴冑,她即便因此喪命,也死不足惜!啊!」
蕭離還未說完,唐湛便揮起一堆積雪,直接刺穿了他右側的肩胛骨!蕭離隨即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覺。
唐湛冷笑一聲,他媳婦兒也是他這麼微如塵埃的人能夠隨便談論的?
「好!」終于,唐琦說出這個字。「若是我將她給你,可否放我和蕭離一條生路?」
唐湛在心中冷笑連連,唐琦,果然膽小猥瑣!竟然以一女子的性命換取自己的性命,也許,他太過看高了他。
若是他抵死護住蘇子晴,他也許會將他看做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可是現在,他在自己心中,已經卑微到了塵埃之中!
「好!」唐湛擲地有聲。
唐琦將蘇子晴抱下馬,在一顆樹下找了個無雪的位置,將她輕輕的放下。當他的手輕輕的離開她的身體,唐琦的心莫名空了一下,他心里驚奇,只是一個普通女子,竟然能如此牽動自己的心……
「若是在磨蹭,也許我會改變主意。」唐湛冷聲道。
同為男人,他自然看出唐琦眉宇間的不情願,他心中恨恨,他一招了解唐琦和蕭離並不是不能,可是,唐琦的存在還有價值,他暫且留著他的命!
唐琦咬了咬唇,最後快速的轉過身,拎起地上奄奄一息的蕭離,騎馬離去……
等唐琦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後,唐湛立即撤去面具,將蘇子晴擁入懷中,當雙眼觸及到她蒼白的臉時,他只覺得氣血上涌,緊緊的將她抱住,她身上冰冷的嚇人,若不是她微弱的呼吸,他真不敢相信,她現在還是活著的。
「媳婦兒,媳婦兒……你醒醒,醒醒啊……」
感受到了熟悉的溫暖,蘇子晴虛弱的睜開眼楮,分辨了多時,她才辨認出眼前是誰,她全身哆嗦著,口中說不出一個字來,只是雙唇顫抖著上下合動。
「媳婦兒,對不起,我來晚了,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把你一個人留在帳篷里,走,咱們回去!」唐湛心疼的將她抱緊,轉身便走。
蘇子晴淒楚的笑笑,牙齒緊緊的咬著發紫的嘴唇,她說不出話來,只是眼淚一串一串的往下流。
唐湛心疼不已,輕輕的哄著,「媳婦兒,咱不哭,我這不是來了麼,沒事兒了,別害怕,以後,我會時時刻刻保護你,絕對再不讓別人欺負你了。」
蘇子晴哽咽著,她的意識混沌,可是這個溫度和氣息卻是自己熟知的……他來了!她的阿湛,還是來了!
側臉靠在他的胸膛上,蘇子晴沉沉的睡了過去……
唐琦一身狼狽,所以在回到營地後從一個隱蔽的角落進入。
蕭離身受重傷,而且明眼人一看便是被武功身後之人所傷,為了不增加麻煩,唐琦索性將蕭離放入自己帳中,隨後派人將御醫中的心月復傳來為他診治……
唐怡帳中
德妃溫軟的身子靠在唐怡懷中,雖然已經年過三十,但德妃的皮膚保持的很好,細滑猶如少女,再加上她白皙勝雪,打扮的得體大方,細看上去,竟也和十六七歲的女子無異。
德妃手里端著一碗雞湯遞到唐怡唇邊,美麗的容顏上掛著幾分討巧的笑意,「皇上,臣妾听說皇上在狩獵之時也不忘國事,所以特別讓人煲了雞湯給皇上補身。」
唐怡的雙目眯了眯,臉上露出了一個深瑣的笑意,「讓愛妃費心了。」
德妃媚笑一下,「皇上是臣妾最值得費心的。」
唐怡結果雞湯,輕輕聞了一下,微微蹙眉,過去,听雪也最是喜歡煲湯給他喝,但凡出自她手的湯水,總有一種特別的味道,他幾次詢問,她只是俏皮一笑,隨後掐一下他的臉,告訴他︰你猜猜……
那樣溫馨的歲月,那樣美麗的時光,終是不在了。
德妃瞧見唐怡似有心事,端著湯碗的手僵在那里,嬌聲道,「皇上怎麼了?是雞湯的味道不好麼?」
唐怡回過神來,將湯碗放在案上。轉而望著德妃,輕輕道,「愛妃的一番心意,怎麼會味道不好,朕只是覺得,睿兒剛走,你該多多休息才是,不該這麼費神,別壞了身子。」
德妃聞言,眼底涌出兩行清淚,她用袖子拭去眼里的淚水,柔聲道,「睿兒已走,從此之後,後宮之中與臣妾有關的,只有皇上一人而已,臣妾甘願為皇上費神,更何況,皇上的康健系拖天下蒼生,臣妾做著一點點與皇上相比,簡直微不足道。」
唐怡的眼里閃過一絲異光,他溫柔一笑,伸手攔住德妃的肩膀,極盡溫存,「愛妃賢良,朕之大幸。」
德妃身體一軟,直接靠進唐怡的懷中,可她的眼楮里,卻都是冰冷的憎惡!
高敏,你身為皇後,在後宮風光幾十載,我忍你讓你,你千不該萬不該,都不該對我的睿兒下手,這一次,我也要讓你嘗嘗失去兒子的痛苦!
「臣妾听說酸食能讓人精神振奮,又听說太子府中做的酸棗甚為可口,所以臣妾擅自做主,讓人去太子帳中取些來讓皇上品嘗,也算是借花獻佛了,皇上會不會怨臣妾?」
唐怡眸光一緊,這個理由,實在牽強。
太子府中的酸棗的確是一絕,但卻也達不到極品的級別,更何況,若是德妃有心,直接問御廚就好,何必大廢周章的去跟死對頭的兒子要酸棗?
不過,他倒是不急于戳穿,他想看看,德妃到底在耍什麼花樣。
「愛妃用心良苦,朕心甚悅,又豈會埋怨?」
德妃笑了兩聲,柔聲道,「皇上高興便是臣妾的福氣,誒,菊香去了這許久,怎的還不回來?」
話音方落,菊香匆匆忙忙的前來稟報,「啟稟娘娘,方才您讓奴婢去太子的帳中取些酸棗來,可是……可是奴婢看見……看見……」
德妃從唐怡的懷中坐起,小心的看了唐怡一眼,只見唐怡神色平靜,不見波瀾,隨即命令菊香,「你看見了什麼,照實說來便可。」
「奴婢看見太子扛著一個女子進了帳房,那女子衣著長相,與六王妃蘇子晴極為酷似……」
「大膽!」德妃喝了一聲,嚇得菊香立即跌倒在地,「你竟然污蔑太子與六王妃有染?你這賤蹄子,不要命了是不是?」
唐怡眉頭深鎖,德妃這樣一說,倒像是坐實了唐琦與蘇子晴有染了。原來,她方才廢了那麼許多心思留在這里,意圖在此!
菊香一邊磕頭一邊解釋,「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奴婢絕對沒有說謊,奴婢看的真真的,那女子的確和六王妃酷似,若是不信,娘娘可前往一探究竟。」
德妃又看向了唐怡,見他面上依舊是那副平淡的表情,不見波瀾……
她在心中咬了咬牙,唐怡最是痛恨這種有悖倫常之事,怎的今日不見氣惱?難道自己下的料還不夠足麼?
就在她心里暗忖只是,唐怡已從龍椅上起了身,淡淡道,「愛妃,隨朕一同去吧。」
德妃心中一喜,快步跟了上去……
***
太子帳內
昏黃的燭火映出蕭離一張毫無血色的面孔,方才御醫說道,若不是對方手下留情,在擊中他胸口之時偏了半寸,蕭離此時已經是一具死尸了!
對方,到底是什麼人!
他殺死了自己所有的護衛,卻獨獨留下自己和蕭離的性命!到底是何用意?
過去,他自詡運籌帷幄,滿月復自信,可是如今,他倒是真真的看不透了。
還有……蘇子晴,她現在可好?
她的身體那麼冷,肯定是受了風寒,那黑衣人可否帶她去診治了?女子天生體寒,若是受了涼,恐怕會造成一生的病痛,那黑衣人可知曉?
頭腦被蘇子晴填的滿滿的,根本沒有空余的地方……
自己這是怎麼了?好似變了一個人!
這是男人的天下,女子之于他這樣的尊貴的強者,一來用于暖床,二來用于豐滿羽翼,拉攏黨羽,他從沒對哪個女子有這樣奇怪的感覺,蘇子晴,是第一個!
他不知這種感覺是從何而來,莫不是她是第一個敢忤逆他的女子,所以他才會對她另眼相看麼?
「蘇子晴……」唐琦默默的念著她的名字。
這時,帳外忽然傳來侍從急促的聲音。
「皇上,夜已深,容奴才向太子殿下稟報之後您在進入。」侍從聲音很大,似乎是在提醒著帳內的唐琦。
啪!一個響亮的巴掌聲響起,隨後,德妃尖銳的吼道,「***才,皇上的路都敢攔,嫌自己死的太慢是不是,滾開!」
唐琦身形一顫,父皇怎麼會這個時候忽然到來?他似乎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他迅速起身,向著帳外跑去,此時,唐怡和德妃已經到了門口,雙方相遇,唐琦單膝跪地,「兒臣給父皇請安!」
「起來吧。」唐怡的聲音威嚴而又冰冷。
唐琦站起來,繼續問道,「父皇,夜深露重,若是有事直接讓人宣兒臣便是,您親自前來,兒臣怕壞了您的身子。」
唐怡冷厲的目光在他臉上掃過,在那道長長的傷口上停了幾秒後才別過目光,這道傷口似是箭傷,方才,他曾與人打斗?
「太子的臉怎麼了?好像是被利劍所傷……」德妃訕笑了一下,這營帳並無後門,她倒是不擔心唐琦拖延時間,索性,陪他耍耍,隨即又道,「太子身手不凡,想必對方是個練家子,要不然,怎會傷了太子的俊顏?日前,本宮听說太子府中有數名武功極高的師傅,每日教太子武藝,不知這幾位師傅也來了?」
唐琦眸光一轉,低聲道,「德娘娘謬贊,我府上哪里有什麼武功極高的師傅啊,只是一些不入流的把式而已,這傷是方才在營地周圍巡邏時不小心被肆意橫生的樹枝所傷,而且論起詩書涉獵,我哪一樣能比得上死去的十弟呢?十弟剛剛過世不久,兒臣還想著德娘娘會悲痛萬分,不想德娘娘竟是這般容易忘卻的人,在娘娘臉上,絲毫找不到悲痛的痕跡。」
「你!」德妃被氣得臉色青白,她本想以此去暗示唐怡,唐琦在府中豢養高手,心存謀逆之心,卻不想讓這個小蹄子揭開了自己的傷疤!
想想她那冤死的皇兒,她的心,比針扎還要難受。
「都給朕住口!」
唐怡沉聲一喝,德妃和唐琦雙雙閉了嘴。
「長輩沒有長輩的樣子,小輩沒有小輩的分寸,成何體統!」
唐琦挑了挑眉,隨即向德妃使了個大禮,恭敬謙卑道,「德娘娘恕罪,方才兒臣言語有失,還請娘娘見諒。」
德妃心下冷冷一哼,若是自己在追究下去,倒顯得小氣又不懂分寸了,而且,他們此次前來,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懶得在這里與他糾纏下去。
「免了,太子殿下向來知書達理,一時言語有失,本宮自然不會怪罪。不過,這冬日里,寒冷凜冽,方才,有幾陣風吹入了皇上和本宮耳中,的確讓人震撼。」
唐琦的心開始浮動不安,蕭離正在內室休養,難道皇上已經發現了他身受重傷?皇上向來多疑,若是發現身受重傷的蕭離,勢必要問起緣由……
此時,他處在風口浪尖,看似比昔日更加輝煌,可實則卻凶險異常,走錯一步或是說錯一句話,都可能被貶黜!所以,他萬萬不能掉以輕心。
蕭離負傷,無論他作何解釋,唐怡都會一查到底,因為他已經開始懷疑十皇子的死與自己有關,他身邊任何的風吹操刀他都要知曉。
萬一徹查,那他府中豢養的數十名幕僚和幾百死士,便都會公之于眾!
所以,絕對不能讓皇上知道此事!
「兒臣不懂德娘娘在說什麼。」唐琦故意裝糊涂。
德妃冷冷一笑,「方才下人稟報,說太子與六王妃共同步入營帳,可有此事?」
唐琦雙目一眯,原來在這兒等著他呢。
看來,他與蘇子晴雪中相遇絕對不是巧合和偶然,而是故意為之,而所為之人,已經近在眼前。
皇上最是痛恨皇家丑聞,有悖倫常之事一經發現,必然會杖斃論處!
就在去年,十六皇子與自己的姑姑發生苟且之事,皇上發現此事,雖然二人年齡相當,都不過是十五六歲的年紀,都是血氣方剛的,但皇上全然不顧,直接命人將二人拖出去杖斃了事,且事後並未流露出半分哀傷之色,還命人秘不發喪,以免辱沒了皇家尊嚴!
唐琦永遠忘不了,在那盛暑天氣中,被丟入亂葬崗的二人的尸首潰爛不堪,散發著一股股讓人作嘔的惡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