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湛微微垂頭,他明知蘇子晴心中所想,可是偏偏的,她這招對自己卻萬分受用,他明知她實在可以為自己找借口,可是他的心中卻慢慢涌出了暖意,她願意浪費時間來糊弄自己,那麼就證明她在乎自己,不是麼……
西江,太子府
莊少樓望著手中的書信,緊蹙雙眉,這是封亦寒的親筆。ai愨鵡
封國皇帝早逝,封亦寒七歲便即位,小時候听命于亞父的命令,而在他十三歲那年卻用暗中培植的暗衛將亞父困于宮中並誅殺之,足以見得封亦寒是多麼的心機深重。
他在從大歷歸來的途中拜訪封亦寒,已經表明想與之交好的心意,可是封亦寒當時卻顧左右而言其他,而這封書信中卻表明自己早想與西江交好,只是不得時機,這個封亦寒,到底在搞什麼鬼瞑?
莊少樓揉了揉太陽穴,暗自思忖著封亦寒的居心。
他現在還未登基,有些事便已讓他焦頭爛額,若是來人登基,面對後宮爭斗,前朝算計,而對他真誠相待的人卻少之又少……
忽而,他眼前又浮現出那個女子的幻影,她從不造作,那點寫在臉上的小聰明讓人喜愛之極,她的眼楮很明亮,嘴角的笑意真實又熱情…琰…
蘇子晴……
這個名字,這三個字,在心中浮現,忽而,他自嘲一笑,他與她相遇太晚,有些人,有緣無分,而他們便是如此。
緣分使然,他們相遇,緣分太淺,所以他們擦肩而過……
似乎是想事情想的入了神,莊少樓竟然沒注意到有一個女子悄悄地走了進來,待他抬起眼瞼時,女子已經來到了他眼前,抬手奉上了一碗銀耳湯。
蘇子晴?是她?不!怎麼可能……可是眼前那真實的眉眼,那爽朗的微笑,又是那般相似……
「妾身給太子請安。」女子放下銀耳湯,躬身給莊少樓請安。
莊少樓雙眼半眯,似乎一下子被拉回了現實。
他看著眼前的女子,心里忍不住自嘲,此女低眉順眼,極為溫柔,可蘇子晴簡直是屬炮仗的,性子一點就著……
他就說,蘇子晴怎麼會出現在太子府中。
見莊少樓不說話,那女子有些恐懼的抬起頭,瞪著水汪汪的大眼楮,聲音輕顫著說,「太,太子……」
「你叫什麼名字?」
「臣妾是新選入太子府的侍妾,歡兒……」那女子說的溫柔至極,隨後親自奉上銀耳湯,道,「臣妾听聞近日來太子操勞國事,十分疲憊,所以臣妾專門熬了銀耳湯奉于太子,希望殿下能夠喜歡。」
而莊少樓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銀耳湯上,他幽深的目光看著眼前的女子,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太子?」歡兒膽怯的開口喚著。
「歡兒……歡兒……」莊少樓半眯著雙眸反復的念著女子的名字。
女子的心猛地一顫,她怯生生的望著莊少樓,心里撲騰撲騰直跳,一同進府的女子何其之多,若是太子能臨幸于她,那她便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這個名字,很好听。」莊少樓微微一笑,抬起手,指背滑過她的側臉,歡兒輕輕的咬住嘴唇,隨後又一點一點的松開,憑借女人的直覺,她已經察覺到莊少樓對她不同于其他女子。
「多,多謝太子贊賞。」女子將頭慢慢垂下,說起這個名字,她有些心虛,她是知縣之女,而她的知縣老爹極是重男輕女,見她母親生了個女孩兒,只隨便起了個名字,歡兒這個名字,和貴人家的貓狗無異,可莊少樓竟如此贊賞……她咬了咬嘴唇,心中激動的開始顫抖起來。
莊少樓微微的低了頭,歡兒生的很美,眉眼之間雖然與蘇子晴相似,但是卻多了幾分妖嬈嫵媚,少了幾分英氣逼人。
忽然,他抓住了她顫抖的手,放在唇邊吻了一下,歡兒心里一驚,但是卻沒有先前的驚慌,她自然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
歡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的閉上雙眼,能被這比畫中走出來的還要美麗的男子臨幸,是她這輩子修來的福氣。
莊少樓眸光一暗,挑起她的下巴,忘情的吻住他的嘴唇……
書房門口,透過那一絲縫隙,一個一身青色長裙的女子看著交纏在一起的男女,面無表情的眯起雙眼,雙手死死的抓住衣擺。
那肆意的申吟,交纏的身體對她來說並不陌生,可是她卻也奇怪,太子殿下一向喜歡妖嬈艷麗的女子,可是這一次,他卻對一個一身素白的侍妾動了心思,這到底是為什麼?
「太子妃,這……」
凌蓉揚了揚手,制止住侍婢說話,「別說了,本妃心中有數!」
從大歷回來之後,莊少樓便有了變化,他經常發愣,似是在思考著什麼,眼中也不再有任何一個女子,過往,他就算是例行公事也會臨幸府中的妃子,可是這一個月來,他卻不再讓任何一個女子進入他的房間!
「可是,這湯……」
「銀耳湯已經有人送了,本妃再送豈不是降低身價,吩咐廚子做些補身子的藥膳吧……」凌蓉收回目光,心中雖然恨恨,但卻是雍容大方的離開了。
***
大歷,六王府
唐湛找了大夫為蘇子晴診脈,果然是喜脈。
晚上
蘇子晴沐浴完畢走進臥室,看見唐湛正在床上看書,雖然他口口聲聲說近幾日不會理會自己,可是他還是忍不住來了。
蘇子晴一邊擦頭發一邊在他身邊坐下,他看書的時候格外安靜,那種閑適的姿態帶著幾分張狂的優雅,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洗好了?」他的目光從書上移開,漆黑的眼眸落在她的臉上,他本就擁有一副禍國殃民的臉龐,此刻再加上他這麼魅惑至極的眼神,瞬間吸附了她的魂魄。
蘇子晴點了點頭,淡淡說道,「我還以為你今晚不會來了呢。」
唐湛放下手中的手,揉了揉鼻子,將剛要坐在身邊的蘇子晴摟入懷里,目光在她的肚子上尋索一圈,隨後,趴在了她的頸窩、
剛剛沐浴完畢,她的頭發散發著淡淡的清香,他緊緊的擁住她的腰,曖昧的在她耳垂上噴著熱氣,蘇子晴只覺得一陣酥麻,本能的往後退縮,可男人卻壞壞的更牢的將她禁錮在懷中。
姿勢,曖昧!
***,必須地!
蘇子晴能清晰的感覺到他的溫度在逐漸升高,而且還有越升越高的趨勢。
「不知道在你孕期做這種事會不會對孩子有影響……」
其實,今晚唐湛在走進這間房的時候也曾猶豫過,他想,肯定是自己過去過于縱容才讓她如此大膽,這麼大的事情都不告訴自己,可是若是晚上沒有她,身邊是空的,連心也跟著空了,整個人似乎在半空中懸著一樣,也沒個落腳點。
他覺得自己真傻,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啊,非可蘇子晴一棵樹上吊死麼,可是,沒有蘇子晴在身邊,他的心還真就空了,就像塞不滿一樣。
滿腦子都是蘇子晴的模樣,耍脾氣,撒嬌,小任性,斗心機,爭強好勝……尤其是在床上叫喚的時候,想想都覺得受不了。
而且,她還懷著他們的孩子,她那麼瘦,能吃得消麼,要是自己不在她身邊,到了半夜出個好歹可怎麼辦?她一定會手足無措的……
所以,他來了,沒皮沒臉的來了!
想想,真沒出息,可是最後,他也只能一笑了之,算了算了,蘇子晴,你就是我唐湛這輩子的克星!
蘇子晴徹底無語了,都這個時候了,她家唐爺的腦子里竟然還裝著這種事,她是腦子抽了,剛才才會被他安靜的神態吸引。
她不著痕跡的調整了一下坐姿,試著從他懷里掙月兌,可是他看似並沒用力,可卻讓她不能動彈半分。經過一番努力無果,蘇子晴也只能貼在他堅硬的胸膛上。
他淡淡一笑,聲音輕柔的說道,「媳婦兒,你這些日子照顧小艾,都沒和我親親,我……」說著,唐湛羞澀低下了頭,蘇子晴只覺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唐湛這位爺居然會不好意思!
「不行,我听大夫說前三個月對胎兒尤為重要,王爺即便想行夫妻之禮,也要等三個月以後!」蘇子晴忽然惡趣味的偷偷一笑,她倒像看看唐湛能不能熬過這三個月。
唐湛抬手蹭了蹭她的小臉兒,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輕輕道,「既然孕期不能行夫妻之禮,那麼,從進去總不會有問題吧……」
「啊?」蘇子晴的嘴都快咧到耳根了,這男人,咋這麼變態呢!
唐湛淡淡一笑,聲音那麼輕柔的說道,「怎麼滴了?要不然,你……」唐湛的目光網上飄了一下,最後落在了她那張殷紅的小嘴上。
蘇子晴驚悚的瞪圓了眼楮,立刻捂住嘴巴,「唐湛,你是變態嗎?」
一抹得逞的笑意掛在嘴邊,唐湛半眯著眼楮輕輕道,「我不是變態,勝似變態!」他的眼楮里閃過炙熱的光芒,湊過腦袋去,在她的唇邊舌忝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