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嫡王妃 第五十九章︰到底是誰和南蠻勾結

作者 ︰ 玉若水

相府前院依然熱熱鬧鬧,雖然由于九公主的事鬧了一場,但是今日乃雲丞相的生辰,該開心的還是開心的辦著。

紫菀和莫少從湖心島離開後,一邊沿著小路散步,一邊各自思索著。

兩人沿著小路慢慢走著,婢女們都遠遠的跟在後頭,紫菀抬頭才發現,這已經走到西邊的竹林了。

這里特別安靜,陽光透過竹葉灑下,印下斑點,別有情意。

莫少眉眼含笑,溫柔的注視著紫菀,紫菀卻在想事情,並沒有注意到莫少的含情脈脈。

莫少微惱,道︰「想什麼呢?」

紫菀抬眼,看著莫少含情的鳳眸,忍不住雙頰緋紅,半響,才道︰「我在想那個江先生的事,之前我們都猜測那個江先生一定是相府的人,可是今日,九公主也拿那面具試了,卻並沒有試出人來,難道說是我們先前的猜測錯了?」

莫少若有所思,沉因片刻,才道︰「我今日和長安在你們相府稍稍查探了一番,也沒有發現任何不對的地方,看來這個江先生隱藏得很深呢。」

紫菀點了點頭,莫少卻突然問道︰「紫菀,你對你那二弟怎麼看?」

「雲長寧?」紫菀皺眉,道︰「平日里我倒是很少見他,不過他給我的感覺一點都不像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尤其是那雙眼眸,總感覺含著陰狠。」說到這里,紫菀又思索了片刻,才繼續說道︰「他那雙眼眸讓人感覺害怕,像十殿下一樣。」

「你說的對,他確實不像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莫少勾了勾唇角,眼眸帶著一抹嘲諷似的微笑,「不過他的眼楮我倒沒仔細觀察過,但是,紫菀,以我多年看人的經驗,你這個didi可隱藏得深呢,是個厲害的角色。」

「這麼說,你也懷疑是他?」紫菀月兌口問道。

莫少反問道︰「你說」也「,這麼說,你懷疑過他?」

紫菀繼續往前走了兩步,「是呢,不過後來想想又否定了。」

良久,莫少沒有說話,紫菀解釋道︰「我看他年紀太小,應該不會是那江先生。再說,江先生所要求的是國師之位,這••••••」

莫少卻沒有接話,示意紫菀繼續說下去,紫菀只得說道︰「他已經是相府的二公子了,他應該沒必要謀求這個國師之位啊。」

「這就難說了,人心不足蛇吞象。」莫少的唇畔噙著一朵冷笑,卻更顯得他風留倜儻,亦正亦邪。「看來他很可能就是那神秘莫測的江先生了。」

說到這里,莫少又繼續解釋道︰「那江先生很得五殿下的信任,他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能做到這一點,可見他很不一般。再說,他帶面具是不想別人認出他的身份,要是他只是一個普通的謀士,不用這麼謹慎吧。」

听到這里,紫菀也接道︰「但如果他真的雲長寧,那就確實需要面具來遮擋一下了。不然,但憑他的身份,五殿下會生疑。又由于他的年齡,五殿下和他手下的那些謀士,恐怕也不會相信他的建議。」

莫少贊許的看了眼紫菀,道︰「看來,我們的猜測**不離十了。」

而長安從湖心島出來後正欲往後院而去,卻遇上了秋語。

秋語一雙盈盈美目,欲語還休,看向長安就好像隱藏了很多心事一般。長安皺眉,眼眸看向秋語,四目相對,他們都能從對方的眸中看出濃濃的歉意。

長安的步伐並沒有停留,甚至隱隱有加快的趨勢,他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她,這種壓抑的感覺讓他想要逃離。

秋語看著長安逃離似的背影,思忖片刻,還是追了上去。咬了咬唇,秋語還是道︰「長安,我跟你說件事,你跟我來。」

長安似乎是看到了她眼底的絕決,心下不忍,于是警惕的往四下看了一眼,見並沒有人,這才跟著秋語往花木深處走去。

走到一隱秘處,秋語回眸,眸中浸滿淚水,「長安,對不起了。」

長安听到這話,陡的心里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長安猛然抓住秋語的雙臂,及切的問道︰「你做了什麼?」他是知道她來相府的目的的,以她的仇恨,一字會選擇玉石俱焚,那麼……長安不敢想像那後果。

秋語卻並不回答,只是雙眸流下淚水,嘴角卻勾起了一抹絕望的笑意。

長安見她這樣,心底那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他急切的轉身想要離去,但是秋語卻突然抱住了他的腰。

「長安,讓我抱你一次吧,也許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秋語低低的呢喃,聲音中帶著濃得化不開的悲傷,像是在告別。

長安轉身,摟住了秋語的雙肩,像是被她的悲傷情緒所感染,他的聲音也有著與往常不一樣的低沉,「對不起。」

秋語靠在長安的肩膀上,眼眸緊閉,她想要留住這寸許的時光,他懷中那若有若無的熟悉味道,讓她想起從前。

「長安,你叫我一聲……」秋語的話還沒說出就被一句斥責聲卡在了喉嚨里。

「你們在干什麼?」隨著這凌厲的斥責聲而來的是李氏那刻意曼妙的身影。

李氏看著那摟在一起的兩人,嘴角諷刺的笑容彌漫,剛才李嬤嬤來報,說他們兩人一起走進了花叢深處,她就急急趕來,生怕錯過了這個好機會,卻不想,正好呢。

「唉呀,當真情深呀!」李氏一聲冷笑,看著長安和秋語驚慌的表情,這讓她更加得意。

秋語的眼底閃過一抹慌亂,張嘴想要解釋卻終究沒有說出囗。

「李嬤嬤,把他們捆起來,待到晚上由相爺發落。」李氏輕鄙的看了眼秋語和長安,吩咐道。

長安正要反駁,就听見雜亂的腳步聲伴隨著急切的呼聲傳來。

李氏急急走出,就被一慌忙跑來的婢女撞上,那婢女一看到李氏,也顧不得行禮,急忙叫道︰「夫人,不好了,不好了,有人帶著官兵把相府圍起來了。」

「什麼,發生了什麼事了?」李氏被這變故驚到了,拉住那驚慌失措的婢女問道。

「奴婢也不清楚,不過听人說有人告發相爺謀反,因此聖上派兵來搜查相府。」

李氏一听,急急往前院趕去,秋語和長安也被捆著往前院而去。但是沒人注意到剛才听到那婢女說那消息的時候,秋語的眼眸明顯的閃過一抹強烈的恨意。

此時,長安很想問秋語一句,這是你做的嗎,可是話到嘴邊,他卻問不出口。

前院現在一陣亂糟糟的,一些來祝壽的官員和夫人小姐都被請了回去,就留下五殿下、六殿下、十殿下以及莫少還在。

雲正清臉色鐵青的坐著,紫菀和雲紫然都在旁邊,一個年約四十多歲的將軍模樣的人傲慢的坐在桌邊喝茶。

「宋將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雲正清把怒氣壓了下去,盡量心平氣和的問道。

那宋將軍傲慢的看了眼雲正清,漫不經心的說道︰「雲丞相,宋某今日來打擾您的大壽實在是不好意思。」那將軍喝了口茶,那模樣哪有不好意思的樣子,「不過聖上接到密報,說你雲丞相膽大包天,居然敢和南蠻勾結,聖上大怒,特派某來查探,雲相你就見諒吧。」

因為相府這事,十殿下凌霄也是陰沉著臉,他一個沒有強大母家助力的皇子,好不容易得到相府的助力,要是相府出了這等事,他的計劃全部泡湯不說,還會被連累。

尋思到這路,凌霄問道︰「宋將軍,可知道是誰告的密?」

「這個屬下就不知道了。」

而一旁的五殿下卻專注的撥弄著茶杯里的茶芽,像是沒有听到一般,但是那嘴角若有若無的弧度還是沒能逃過莫少的眼楮。

「相爺,怎麼回事?」急切的聲音,正是急急而來的李氏。隨之而來的還有李嬤嬤,以及被綁著的長安和秋語。

「這是怎麼回事?」雲正清正由于相府被查而憋了一肚子的氣,見著李氏,也就沒什麼好口氣。

李氏沒想到一進來是這樣的情況,但是雲正清發問,她又不能不答,想了想,她還是委婉的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他們在花園里•••做了些敗壞名聲的事。」

雲正清皺眉,臉色已經黑的跟鍋底一樣了,這個時候她還拿這些事來做文章,尤其是還在有這麼多外人在場的情況,這是要打他的臉嗎?雲正清現在對李氏是越來越不喜歡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的賢惠懂事已經不見了。

李氏訥訥的不敢說話,秋語卻是欲語淚先流,聲音哽咽,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一般︰「相爺,夫人這是冤枉我的,我怎麼敢•••」

秋語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李嬤嬤打斷,「你在花叢深處鬼鬼祟祟的和大少爺摟在一起,這是我們都親眼看到的,難道你還怪夫人無賴你不成。」

李嬤嬤的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是幾個士兵手上拿著一些兵器,那兵器的式樣並不是tian朝的將領所用的,而是典型的南蠻兵器。

領頭的一個士兵手里拿著一些信件,呈給那宋將軍,道︰「這是在丞相書房找到的信件,都是和南蠻貴族的通信,底下有簽名。」

宋將軍微笑的點了點頭,隨便拆開看了兩封,確如那領頭士兵所說。他揚了揚手里的信件,目光如電,「雲正清,證據齊全,如今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這,這是冤枉啊,我什麼時候寫過這樣的信,我怎麼不知道?」

「冤枉,我看你還是去大殿上喊冤吧。來人,把雲正清帶走。」

「等等,把那些信件給我悄悄。」開口的正是凌霄。

那宋將軍思索片刻,還是把信件遞給了屬下。凌霄皺眉翻看著手里的信件,那字跡確實和雲正清的很像,他也一時找不出破綻。

而莫少卻細心的發現在凌霄說要查看信件的時候,五殿下的表情有一絲微微的緊張。

莫少勾起唇角,嘴角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表現了他看好戲的心態。看這模樣,應該是五殿下設計陷害雲正清的。但是就算他知道又為什麼要說出去呢,就讓凌霄和五殿下斗個你死我活不是更好?

凌霄又反復把信件看了兩遍,還是沒有發現任何破綻,不禁有點著急。就在他欲把信件還給那宋將軍時,卻感覺有一種淡淡的香味縈繞在鼻端。

凌霄唇角一勾,一抹深意自眼底一閃而過。他把那信件又拿至鼻端細細一聞,眼角余光可以看到五殿下那強掩的慌亂,凌霄眼眸微眯,狠辣的心性瞬間綻露,但很快又被凶有成竹的穩重取代。

「宋將軍,雲相與南蠻勾結之事事關重大,你既要帶他去面見父皇,我等也好同去。」凌霄說罷,眼眸盯著五殿下︰「五皇兄也同去嗎?」

五殿下被凌霄凌厲的眼神盯得心虛,哈哈一聲掩飾了瞬間的失態,「既然老十想去,為兄豈有不去之理?」

一邊說著,五殿下的眸光亦緊盯著凌霄。這件事他是能確保萬無一失的,寫信的屬下能將雲相的筆跡模仿得九成像,那印章都是秋語從雲相的書房蓋的,而南蠻的回信那更是真的,他就不相信凌霄能從那信中找出破綻。尋思到這里,五殿下心下大定位,能有一個親眼見證凌霄倒下的機會,他又豈能不去?

「既然你們都去,那我們也不好不去了。」凌闕眉眼帶笑,看向莫少,那眸中分明是打定了看好戲的主意。

那宋將軍見這幾個殿下都跟著去,連忙吩咐道︰「把雲家的人都帶走,莫要讓人跑了。」這宋將軍明顯是落井下石,雲正清還沒被定罪,他就要雲家的其他人都抓起來帶走。

雲紫然和李氏以及剛被抓來的蘇姨娘都是一臉的驚恐,畢竟如果相府真有什麼事,她們也逃不掉。

與她們的慌亂不一樣的是一臉平靜的紫菀,紫菀也正想去大殿上看個究竟,如今有這機會,她自是不會反抗。而且她總感覺凌霄一定是有所辦法,不然他不可能如此心有成竹。再者,就算相府真被定罪,她也相信莫少一定會有辦法救她。

一隊士兵把雲府眾人押出了若大的丞相府,雲正清的臉色已經黑得像鍋底了,他堂堂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被人如此押了出去,簡直是丟人都丟到天邊了。

皇宮莊嚴大氣,威嚴天成,磅礡的建築物給人以沉重的壓迫感,讓人從心底生出一種對天威的膜拜感。

一行人來到大殿的時候,聖上已經坐在龍椅上了,待一行人行過禮,紫菀才偷偷看了眼聖上。聖上面容刻板,目光如電,但臉色呈現出病態的蒼白,紫菀在心里思忖著,看來關于聖上病重的傳聞很可能是真的了,而一旦聖上駕崩,那麼這些皇子奪位又將是一場風波。而到時,莫少,長安,裴家,甚至是她自己都可能會被牽扯進這場風波里,誰又將是最後的贏家?紫菀越想越遠,竟不免生出幾分滄桑無力之感。

「啟稟聖上,末將已在雲府搜到雲正清與南蠻皇室的信件數封,另外也搜到幾樣南蠻的刀具。」宋將軍中氣十足的話語頓時將胡思亂想的紫菀拉回了眼下。

聖上一看那些信件,大怒,聲音卻與他此刻的表情並不相符,帶有些無力的虛弱感︰「雲相,你竟……」剛說到這里,聖上就牽扯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旁邊的公公連忙用雪白的絲帕替聖上按住嘴角,聖上自己接過。良久,絲帕展開,一團暗紅印入聖上的眼簾,他幽幽一嘆,聲音蒼涼,再賢明的帝王也敵不過生命的無常。

底下的眾人看著聖上似乎是雕塑一般,盯著一張絲帕一動不動,不由得都有些擔心。聖上身邊的公公連喚了幾聲,聖上才長嘆一聲,不在意的把染血的絲帕收起,他現在還不能倒,如果就這樣倒了,京城將會大亂。

「把雲相一家收監,等侯處決吧!」聖上看了看眼前的證據,下了命令。

「聖上,微臣冤枉,聖上。」伴隨著底下一陣女人的哭泣聲傳來的還有雲正清略顯蒼涼的求饒聲。

十殿下听到聖上的命令也連忙跪下,「父皇,雲相是被人陷害的。」說到這里,凌霄眼眸凌歷的瞟了瞟五殿下︰「兒臣有憑證。」

「哦?霄兒有何憑證?」聖上問道。

「父皇,那信件上的字跡雖然與雲相的字很是相似,但是兒臣還是肯定那信並不是雲相寫的。」在眾人疑惑的眼神中,凌霄緩緩解釋道︰「是因為那墨。那墨是南蠻特有的墨,叫做胭脂墨,因墨質細膩濃郁,書寫後更有淡淡的胭脂香而得名。父皇可以聞聞,看兒臣說的對不對。」

凌霄說罷,又淡淡的掃了眼五殿下。五殿下現在已經懵了,他記得他是隨便賜了一方墨給那屬下,怎耐拿的居然是天下少見的胭脂墨?

聖上把那封雲相寫給南蠻的信放于鼻端,果然是有淡淡的胭脂香,而南蠻寫過來的信件也一樣。這時,凌霄又繼續說道︰「據說這胭脂墨十分難得,在南蠻都只有皇室可以用,兒臣記得,去年南蠻曾獻給父皇一方胭脂墨,父皇可是把這墨賜給了五皇兄呢。」

聖上這時也記起往夕之事,凌歷的目光如電,看向一旁直冒冷汗的五殿下,眸中有著心痛和憤怒。

他的這個兒子,從小膽小實誠,雖然有時昏懦,但好在性情溫合。他對他也一向疼愛,可是沒想到他居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來。他陷害重臣,這些他可以容忍,但是他居然與敵國勾結,這讓他如何容忍。

那些南蠻的回信雖然沒有蜀名,但是底下的皇氏印章都表明那是真正來自南蠻皇室的信。

五殿下冷汗淋灕,雙眸的慌亂一閃而過,見聖上那麼盯著他,他連忙跪倒在地,「父皇,不是兒臣做的。」他的辯解那麼蒼白無力,聖上又豈能相信。就在五殿下慌亂得不知如何是好時,一道靈光自腦海中閃過,五殿下叫道︰「父皇,就算兒臣有胭脂墨,你也不能只懷疑兒臣啊,何況雲相府中還搜出了南蠻的刀具,很有可能是雲相和南蠻勾結,南蠻送了一方胭脂墨給雲相啊!」

五殿下的話剛落地,雲正清就喊冤道︰「這,這,微臣從未見過什麼胭脂墨,殿下你這是血囗噴人。」

聖上擺了擺手,看向凌闕,無力的吩咐道︰「闕兒,你派人去這二人的府邸再搜查一番。」聖上雖然病重,但並不昏聵,與南蠻勾結這等大事,他必須要查清。

凌闕領命而去,殿中氣氛一時凝重。五殿下心中慌亂,雲正清內心忐忑,宋將軍更是大氣都不敢出,殿中也惟有莫少始終眉眼處帶著點溫柔閑適,讓人如沐春風。

聖上自顧自的去了書房休息,把一屋子心思不一樣的人晾在了大殿。

待凌闕回來後,聖上才又慢悠悠的從書房出來。

凌闕帶回來的證物可比宋將軍從雲府搜到的多,不過不說別的,光那幾封南蠻寫給五殿下的信就足以定他的罪了,這幾封可是寫有五殿下稱呼的。

從五殿下府中搜出的還有好幾把樣式不同的劍、刀之類的兵器,都是南蠻樣式的,與相府搜出的一樣。

聖上冷冷的看了眼早已癱軟在地的五殿下,用力的捏緊手上的信件,怒道︰「如此鐵證如山,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五殿下無言以對,良久,抬頭看了看聖上,卻見聖上目露痛苦之色,嘴唇張開正欲下命令,五殿下泣不成聲,「父皇,兒臣錯了,父皇,您饒了兒臣吧。」

聖上痛苦的看了眼五殿下,目光流露出濃濃的悲傷。卻還是堅定的下了命令︰「五皇子府中所有的妾、護衛全部處死,所有婢女僕人全部mo入奴籍,遣出京城。」良久,聖上看了眼五殿下心死如灰的眼神,伸手指著他,道︰「他,革去所有爵位,貶為平民。」說罷,聖上閉上了眼楮,掩去了他所有悲痛無奈的情緒。他畢竟是他疼愛了多年的兒子,就算他再罪無可赦,他也不忍殺了自己的親兒啊!

凌霄緩緩的看了眼五殿下,目光復雜,扳倒了五皇兄,他的對手將只剩下那永遠一臉溫和的凌闕了。他有勢力龐大的丞相府相助,而凌闕似乎也和深藏不露的穆王府結成了聯盟,他們之間到底會鹿死誰手還未可知,但是他卻突然很期待與凌闕的一戰,

五殿下一府關于與南蠻勾結一事已經塵埃落定,但是在相府卻並沒有完。相府的書房一直都是雲正清辦公的重要場所,平日里防守嚴謹,就算今日由于他大壽而導致防守比以往要松,但也不是一個外人能輕易jin入的,他可以肯定,相底一定有人與五殿下勾結。

所以,雲正清一回到相府就召來府中所有僕役,僕役一見這陣仗,都有點內心害怕,尤其是那幾個看守書房的護衛僕人。

「今日到底有誰入了書房。」雲正清一拍桌子,怒道。

「奴才不知,相父饒命啊。」那四個看守書房的護衛連忙求饒。

「你們是看守書房的,竟然不知,留你們何用?」雲正清氣得臉色鐵青,正欲下令。那四個護衛中一個個子稍高,皮膚黝黑的護衛連忙開囗,「相爺,當時我們在書房門囗看守,但是香喬姑娘突然來說,說有一個銅制佛像要搬入後院,他們搬不動,讓我們搭把手。因此我們才離開了一會,但回來後書房並沒有任何不對啊,相爺饒命啊。」

這個護衛的話音剛落,香喬就臉色雪白,求饒道︰「相爺,奴婢並沒有想這麼多。」見雲正清如炬的目光掃來,更是嚇得雙肩不住的哆嗦,聲音中都帶了顫斗,不住的喊著︰「相爺饒命,相父饒命。」

雲正清看了眼伏在地上求饒的香喬,眼底滿是厭惡。這個香喬在他的身邊的服侍了一段時日,平日里舉止嬌媚,又懂人心又勤快,因此他還頗為重愛她,雖然她偶爾也侍重而驕,對別的婢女護衛加以呦,但他也都睜只眼閉只眼,卻沒想到今日她居然做出這等蠢事,他又怎麼能容得下她。

秋語也瞟了眼香喬,眸光閃過,眼中帶著可鄙夷。她就是知道香喬性格輕狂所以才設了計讓她來做來做替死鬼,當時是她特意買通了那幾個送銅像入府的僕役,讓他們對香喬說點好話,請她幫忙。以她對香喬的了解,香喬一定會幫,因為那是一個表現她得重的好機會。而且現在,那幾個送銅像的僕役早已離去。尋思到這里,秋語的嘴角勾起一抹若而若無的笑意,現在又有誰知道那幕後之人是她?半晌,秋語又微微嘆了囗氣,這次沒能徹底弄跨雲家,她不甘心吶。

而香喬又哪里知道,在那幾個僕役目光卑微的喚她一句小姐時,她的一只腳已經踏入了別人設計的圈套。

雲正清一個眼神,立刻就有人把哭得梨花帶雨一臉絕望的香喬帶了出去。

雲正清正嘆著氣,李氏身邊的李嬤嬤卻突然跪在嗯央,道︰「相爺,奴婢今日好像看到秋語姑娘進出過那間小院。」

秋語可不是香喬,她現在雖然心里有絲慌亂,但是臉上絲毫不露,盈盈拜倒在地,秋語一雙含情目,眸帶淚意,聲音更是柔弱︰「相爺,秋語是您救回來的,感激都來還及,又怎會做出如此損害相爺之事,相爺,您要相信秋語啊。」

雲正清嘆了囗氣,擺了擺手,示意秋語先起來。他現在並不做決定,也許,很快,會有所發現也不一定呢。

雲正清喝了囗茶,這時,從外面進來一個侍衛,長相很是普通,但是紫菀依希記得他是雲正清身邊的高手。

那人走到雲正清的身邊低頭向他耳語了幾句,又拿出了一個縷空的金絲蝴蝶吊墜給了他。

秋語一看到那個吊墜,頓時臉色雪白,眼眸中的慌亂和絕望再也掩不住。那個吊墜是他送給她的一個步搖上掉的,她沒有想到居然會掉在了書房,她一直以為那件事無人知曉,卻不想,她算計好了一切也沒能算得過天意。

雲正清拿著那個吊墜,雙眸冰寒,看向秋語的眼神卻帶了一絲笑意,秋語卻感覺那笑容特別可怕,帶著無法言說的寒意,讓她忍不住顫顫發抖。

「你過來。」雲正清道。

秋語壓抑住心中的恐懼不安,慢慢的挪了過去。

「啪」清脆的巴掌聲響徹了整個房間,讓眾人的呼吸聲突然凝滯。雲正清這一巴掌打得很看,秋語白淨的臉龐上立刻浮現出一個清晰的手掌印。

李氏看到這一幕,嘴角揚起,眼眸中的解氣和得意掩也掩不住。

雲正清突然伸手扣住了秋語的喉嚨,目光似要吃人一般直直盯著秋語,聲音沙啞,「你為什麼要這麼陷害雲府?」剛說完,雲正清又似想起來什麼一般,自顧自的哦了一聲,又繼續說道︰「你是五殿下派來雲府的吧,說,可還有同謀。」雲正清的手收緊,目光冷冽的掃了一眼底下跪著的眾婢女護衛。

底下一眾婢女護衛都害怕的抖了抖,敢緊把身子伏,就怕被人看到。就連蘇姨娘也忐忑不安的絞著手帕,生怕由于平日里和秋語相交而被雲正清懷疑。

秋語拼命的想掙月兌,可是雲正清卻像著魔一般,越掐起緊。

紫菀听到雲正清的話語,擔憂的看了眼長安,卻見長安眼含殺氣,雙手緊緊握著,身體繃直,是在努力的忍耐著。

紫菀輕輕伸手wo住了長安的手,手上傳來的溫暖讓長安驀然一顫,轉頭看去,是紫菀美麗的雙眸正瞪著他,眸中的擔憂隱現,瞬間洗去了長安眼眸內的殺氣。

紫菀四處環顧,見李氏也沒有看向這邊,又見長安恢復正常,她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在她的心里,長安就他的親didi,是她關心的親人,她不管他和秋語是什麼關系,但是只要有她在,她就不會讓他有事。

不過長安和秋語在一起的時候被李氏抓了個正著,他們一定會借此來牽連上長安,以雲正清現在的震怒,只怕是寧可錯殺也不輕放,看來她得想個法子替長安月兌罪才行。

果然,就在眾人皆沉默時,李氏突然朝著雲正清盈盈一福,「秋語和長安、蘇姨娘一向交好,相爺也好好查查吧,免得又給府里帶來這等災難。」

李氏的話音剛落,蘇姨娘就哭倒在地︰「相爺明察,妾和秋語只是見過幾次面而已,談不上熟悉,再說妾也不敢做這等事啊!」

雲正清冷冷的掃了眼蘇姨娘,這個女人小聰明是有點,但是要做這等大事,她那腦子還不夠使,不過雲長安嘛,到底是認的兒子,果然所圖非小啊。

尋思到這里,雲正清放開了秋語。秋語連忙卡著咳了幾聲才緩過來,眼神怨毒的看著雲正清。

雲正清無視于她怨毒的眼神,冷冷道︰「你的同謀還有誰。」

秋語突然勾魂一笑,聲音柔媚的看了眼長安,「妾的同伙嘛,正如你們所認為的,正是大公子。」

一听到這話,紫菀不禁有些急了,倒是長安,給了紫菀一個安心的眼神。

本來雲正清是懷疑是長安的,可是一听到秋語說得這麼利落又不禁有點遲疑。

倒是李氏,咯咯一笑,「相爺,既然她都承認了,相父就下令處置吧,到底不是親兒子,竟如些狼心狗肺。」

秋語又看向雲正清,語氣滿是可惜,「雲正清,原來他不是你的親兒子啊。」半響,秋語見雲正清還在審視長安,笑道︰「別舍不得了,一並殺了唄,正好黃泉路上,有人做伴。」

雲正清卻不理會秋語,反而向長安問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長安一臉激憤之色,「父親,我沒做過這等事,你怎麼能懷疑我。」

不等雲正清回答,紫菀卻勾了勾唇角,「父親,可別中了別人的離間之計才好,長安好歹是和君瑤郡主定了親的,您要是草率認定,那麼李將軍那可就不好交代了。」

紫菀的一席話瞬間就讓雲正清做了決定,「秋語,拖出去處死,這件事就到此了結。」雲正清說完,嘆了囗氣,他雖然很想借此除去雲長安,可是知道如果不是鐵證如山,他就動不了他。

倒是秋語,被拖下去時嘴角含笑,目光掃過長安,是安撫和放心,還有隱隱的交待。她終于還是保全他了,她知道雲正清多疑,既如此與其說沒有關系還不如干脆說他就是同伙,果然,雲正清遲疑了,再加上大小姐的一句話,她還是成功的保全了長安。

侍衛的長劍明晃晃的在陽光下閃著冷光,秋語抬眼看了看天,露出了燦爛的微笑,她很快就可以見到爹了。只可惜,她忍辱負重這麼多年,終是沒有覆滅雲家,沒有為爹報仇。

利劍一刺,準確的刺向了秋語的心窩,長劍拔出,帶出鮮血明艷,秋語倒地,凶前的血開出妖異的花,在陽光下卻是那麼淒涼。

孤寂的夜晚,亂葬崗,一個單薄的身影仿佛被遺忘在天地間,黑衣與長發隨風而動,就著很淡的彎月,那個少年抱著一個滿身的鮮血的女子尸體,踩在森森白骨間。他溫柔的扶墨著那女子冰冷的臉,小心翼翼的拭去她臉上血污,還原出原本清秀的模樣,而眉心的一顆紅痣,印著淡淡月華,竟顯得格外美麗。

男子低頭,靠上她冰涼的臉,久久舍不得放開,似乎想要以他溫暖的體溫來貼暖她冰涼的心。

這才是他的親姐姐,他們彼此不敢明的相認的親姐姐,自從在相府見到她,他才知道自己的身份,才知道自己的姓氏,蘇州沐家,當年也是聲明顯赫的大家族。

可是他卻認賊作父,這要是讓父親知道了,會很難過吧!但是長安放不下心中的執念,紫菀也是他牽掛的親人,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傷害她。

天意無常,誰又能知道,當年在杭州城他幫助的小女孩,居然是他仇人女兒。可是他想,如果時光倒流,他還是杭州城的一個小乞丐,她還是那個被趕出府門的落迫女,他也還是會去幫她的。雖然他現在如此自責,如此痛苦,可是與不能遇見她相比,他寧願承受現在的這些痛苦。

本書由首發,請勿轉載!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相府嫡王妃最新章節 | 相府嫡王妃全文閱讀 | 相府嫡王妃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