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轉身走出去。
「溫暖!」他再次一把拉下了溫暖,將她用力扯到自己面前,「別的辦法?你找過了我,還想去找誰?找宋離?也對,他現在正為你神魂顛倒呢是不是,我已經看透了你,所以你在我這里,只能低微的月兌下衣服求情,但是到了他那里,你仍舊可以高傲的等著他親吻你的腳尖,求著你月兌下衣服,跟你顛鸞倒鳳,然後再心甘情願的為你辦事?」
「你以為天底下的人都跟你一樣無恥嗎?蘇以晏,你就是個混蛋!」她伸出手來,啪的打在他的身上,胸膛上,掙扎著讓他放開。
他終于放開了她,她啪的揚起手里的手袋,一把打在了他的臉上嚙。
「啊……溫暖,你……你這個……」
然後,溫暖直接頭也不回的,快步跑出了這里。
「溫暖……你……」蘇以晏坐在地上,被打的半張臉都在疼,眼楮模糊,只能看到溫暖逃出了這個休息室。
他坐在地上,緊緊的閉上了眼楮,任額頭上的汗水,低落下來,深深的吸了口氣,卻仍舊擋不住臉上的青筋,在一點一點跳動的越來越快。
一把抓起了一邊的花瓶,他猛然將花瓶扔了出去。
花瓶嘩啦一聲打在了門上,響動之後,一切都安靜下來,只留下他坐在地上,享受著這死寂一般的悲傷……
*
溫暖一出去,卻忽然看到了木子姚,她驚奇的看著一身凌亂的溫暖,張開嘴,似乎想說什麼。
但是溫暖扯了扯衣服,沒有理會她,小跑著,直接擦過她,走了過去。
走在路上,溫暖忽然覺得很無力,蹲下來,靠著電線桿,她閉上眼楮,揚起頭來,看著天際。
她怎麼搞的,原本不是要去找他說清楚嗎,不是說了要「投奔」他嗎,怎麼好好的,卻這樣不鎮定,竟然開口說出那樣的話來,如果她不是一進門就對他那樣驕傲,也不會激怒了他,讓他這樣對她吧。
但是,為什麼這該死的性子就是忍不住,就是不願意對人低頭呢?
不,不行,她不能就這樣放棄了。
如果現在就放棄了,她該怎麼應對蘇以乾?那個男人,從緩緩接近,溫柔以對,卻默默的種下惡果,她想起那天,他還佯裝並不知道她懷孕,演戲的能力,堪比影帝,但是卻是他,默默的在背後操控著一切,甚至早就知道,她懷下的孩子是……
告訴蘇以晏的話,或許他會看在孩子的份上,幫她一把,至少……讓肚子里的小生命,可以好好的活下來。
這麼想著,她咬咬牙,站起來,再次向回走去。
「三少?三少正在里面休息室。」問過門口的服務員,溫暖再次向高爾夫球場的休息室走去。
然而,還沒推開門,她愕然听見里面傳出來的聲音。
「以晏……放開,在這里不太好吧……」
是木子姚。
那含羞帶怯,不用想,也知道里面正在發生著什麼。
溫暖卻還不服氣一樣,含著呼吸,向里探去。
卻正看見,木子姚坐在蘇以晏的腿上,他靠在剛剛的那個白色藤椅上,正抱著木子姚。
她的衣服推上去,無力的靠在蘇以晏的身上,纏綿悱惻,繾綣旖旎……
溫暖猛然一吸氣,控制不住,心里那麼一堵,捂著胸口,便退了出去。
懷孕六個月,她卻在門口,偷偷的看著肚子里的孩子的爸爸,跟別的女人,恩愛纏綿……
現在,她卻還想去告訴他,她肚子里還懷著他的孩子……
他知道了這樣的消息,該如何的嘲笑她,該怎樣的看她?
*
尹蘭頤看著溫暖一個人回來,坐在了椅子上,垂著頭,單手支著自己的額頭,樣子卻有些萎靡。
她走過去,關切的問,「怎麼了,溫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溫暖心里不斷的想著,她該怎麼辦?
陳理事明確的告訴她,尹歸元是因為她才會被關起來,這件事,只有她能處理。
而他給唯一的選擇就是,打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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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管了呢,就這麼讓尹歸元去坐牢呢?
是啊,為了孩子,或許能狠得下這個心,或許可以寄希望于孩子生下來後,再去管尹歸元的事情,但是,現在已經明確,陳理事就是想要她的孩子死,暗地里沒辦法做之後,已經開始想辦法用各種極端的方式逼迫她自己來做,不知出于什麼原因,他們並不想傷害她的身體,只想讓孩子消失……
如果是這樣,就算放棄了尹歸元,是不是他們還是會想到別的辦法來逼迫她?
這一次是尹歸元,下一次會是誰?是蘭頤?
她該怎麼辦?怎麼才能保護她的孩子,保護好身邊的在乎的人。
她緊緊的閉上眼楮,第一次覺得自己這樣無能為力。
就在剛剛,她竟然被逼迫到,差點要去向蘇以晏求救,而沒有想過,蘇以晏如果只想要孩子,卻不會要她的話,他會用什麼手段來對付她。
去找蘇以晏的結果,如果是要付出自己的孩子,讓孩子出生,卻要永遠遠離自己,甚至……叫木子姚媽媽呢?
她不舍得……
她緊緊的扣住了自己的手心,希望疼痛能讓自己清醒,能讓自己有些繼續走下去的靈感。
這時,肚子里忽然一個翻滾。
那個孩子不知是不是感到了母親的焦慮,在肚子里忽然揚起了小腳,踢了她一下。
她捂著略有些隆起的肚子,感到那忽然凸起的一塊,在慢慢的回收,心里激蕩起一種無與倫比的感覺來。
寶寶,你是在跟媽媽互動嗎?你是在給媽媽力量嗎?
她眯起嚴謹,模著自己的肚子,不行,她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她不能看著蘇家毀了她的骨肉,這個孩子是她的,在她的身體里成長,被她一個人呵護長大,她不能讓任何人有機會搶走這個孩子……
溫暖站起身來,「我必須要想個辦法,遠離蘇家的一切,這樣……才能讓寶寶跟我,都平安安定……」
尹蘭頤奇怪的看著溫暖,「怎麼了,跟蘇家有什麼關系?」
溫暖抬起頭,還想說話,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她拿起手機,看到的卻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我是溫暖,請問你是?」
「溫經理……關于以晏的一些事,我想找你……」
溫暖手指微微一頓……
*
在附近的咖啡館,溫暖見到了木子姚。
她已經換了身衣服,戴著太陽鏡,坐在里面,優雅的端起咖啡來喝。
溫暖忽然發現,似乎這個女人,跟剛開始見到的時候,有些不同了,沒錯,她越來越像一個真正的貴婦人。
此刻看著她,腦海中卻不由自主的想到之前在休息室里看到的那一幕,那身衣服是因為激烈的運動,不能再穿,所以只好換了沈衣服嗎?她現在的身體上,是不是密布著蘇以晏留下的痕跡?
溫暖走過去坐下,木子姚看著她,說,「體諒你身體不好,所以選了離你家這里比較近的地方,怎麼樣,來的時候還好吧?」
「謝謝了。」溫暖不想耽誤時間,看著她,直接問,「木小姐找我有什麼事?」
「以晏跟我認識了兩年多了,在我之前,以晏很愛我的堂姐木子心,但是子心姐車禍去世,他跟我訂婚,本來我也懷疑過,是不是因為不得已,他才選擇我,所以一只小心翼翼,直到最近,我才發現,他是真的愛我的,大約也是共同經歷了那件事之後,以晏也成熟了,長大了,知道自己真正需要什麼了,所以才對我越來越好,幾乎外出都會帶我出來,陪我散心,我現在覺得,這應該是我有生以來,最幸福的時光。」
溫暖看著她,「木小姐跟我說這些做什麼?」
「我沒別的意思,我只希望……溫經理,你可以離開潤宇集團,溫經理你這麼有能力,其實你去哪里,都可以有很好的發展,對不對?」
木子姚說著,從口袋里拿出一張卡來,「當然,離開潤宇集團,大概讓溫經理也有一定的損失,這些,是替代以晏給你的遣散費,不要覺得我很俗氣,也不要拒絕,溫經理,你肚子里還有一個即將出生的寶寶,你該為你的肚子里的孩子著想,這些錢,
足夠你生下孩子後,還有很好的生活……」
木子姚說著,看了看旁邊,將太陽鏡扶正了,她便站起身來。
「木小姐。」溫暖站起來,看著木子姚,「這些錢我不能要。」
木子姚回頭。
溫暖說,「木小姐並沒有說清楚,你為什麼找我,就這樣讓我離開潤宇,然後給我錢,這錢我受之有愧,恐怕不能拿!」
木子姚臉色一變,即便戴著太陽鏡遮擋著大部分表情,還是能看的出她此刻臉上的陰沉,「你纏著以晏是因為你想讓以晏做你孩子的爸爸嗎?溫經理,請你不要妄想了,我很同情你孩子的父親不要他這件事,我知道你一個人生活會很辛苦,但是,你不能因為這樣,就纏上以晏,以晏跟我已經訂婚了,你卻一直在用各種手段勾.引他,我本來還在忍耐,我本來還在想,我應該體諒你,但是今天,你竟然追到那里,去跟以晏做出那種事情來,溫經理,我們都是女人,互相給點面子不好嗎?」
溫暖沒想到她竟然是這麼想的,她站起來,「對不起,或許木小姐誤會了,今天我跟蘇總其實什麼也沒發生。」
「但是你們一定發生過什麼,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之前你甚至搬到了以晏旁邊的房子去住,為的就是要勾.引以晏,但是以晏並不上當,之後就回到了蘇家去住,以晏已經跟我說過這些事,他現在根本就不想見到你,所以麻煩你能不能拿著錢離開!」
溫暖看著木子姚猙獰的臉,卻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是這麼跟你說的?」
「沒錯,就在剛剛,他已經明明白白的告訴我,溫經理,你不要再自以為是的纏著以晏了。拿著錢離開,你以後的人生還會很精彩,不是嗎?」
她低頭模索著木子姚放在桌子上的卡,卻忽然抬起頭來,「木小姐,如果蘇總真的是這麼說的,那麼為什麼你還要給我這些錢呢?如果蘇總真的對我沒意思,木小姐怎麼還會覺得我值得你花這些錢來打發?」
「溫暖!」木子姚臉色忽然一變,對著溫暖,摘下太陽鏡,一雙眼楮,卻哭的好像核桃一樣,又紅又腫,「我知道我玩不過溫經理,我很笨,也很蠢,所以我才保不住自己的孩子,不然,現在我的孩子也已經成型了,我也已經像溫經理這樣,開始做好臨盆的準備了,可是我不後悔,因為這一件事,以晏才開始正視了我們的感情,他愛我疼我,我們兩個在一起很開心,所以我求你,算我求求你好不好,我寧願跪下來求你,求你不要破壞我跟以晏的感情,你可以有那麼多男人來選擇,你可以有宋先生,尹先生,你那麼能干,你有能力周.旋在那麼多男人身邊,為什麼非要纏著以晏不放呢……溫經理……」
她說著,整個人忽然跪了下來,拉住了溫暖的前襟不放。
周圍的目光立即集中了過來,溫暖挺在那里,木子姚哭著幾乎癱軟在地上,抓著溫暖不放,那個樣子,讓周圍的人目光都打了過來。
「木小姐,你放開我好不好……」溫暖閉了閉眼楮,去掰她的手指。
「不,你不收下錢,我不會放的。」
「木小姐,我已經說過了……我跟蘇以晏……」
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
但是這句話沒說出來,木子姚已經出聲搶了過去,「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已經把所有的錢都給你了,你還要纏著以晏,你還不滿足……你到底怎樣才願意放過我的未婚夫……」
女人的眼淚果然是最強大的武器,大家看著兩個人,一個堅.挺的站在那里,目光疏離冷漠,一個跪倒在地上,幾乎哭的虛月兌,于是所有的同情都轉向那個更可憐的女人。
溫暖不喜歡這樣被人看著,更不喜歡木子姚的處事方法。
溫暖轉身要走,但是木子姚用力的拖著她。
她本來身體就不方便,此刻被她拖著,整個人肚子顛簸起來,感覺很不舒服。
只是她向來習慣忍耐,想必現在她就算露出什麼弱勢的樣子,也只會被當做是演戲。
她咬牙,終于忍不住,一手推開了木子姚。
木子姚當即倒在地上,俯身看著溫暖離開的方向,「我只是求你,離開我的未婚夫,你為什麼……」
「哎呀,又是這種戲碼,這年頭當小三的人也太多了。」
「這種貨色都出來當小三……」
溫暖迎著罵聲
出去,原本心情就不怎麼樣,此刻更覺得不好。
等溫暖離開,木子姚方被人扶起來。
「哎,跟這種女人說沒用的,還是回去多跟你男人好好說說。」
木子姚點點頭,哽咽著坐了下來。
她又不是沒說過,但是,剛剛蘇以晏忽然對她十分熱情,幾乎是在纏綿的時候,她提起了溫暖的名字,蘇以晏卻猛然放開了她。
木子姚哭著看著蘇以晏,問他到底怎麼了。
蘇以晏漠然的穿上了衣服,只說了一句,「今天開始,不許再提起溫暖兩個字!」
木子姚心思很復雜,她問他,「為什麼不能提?」
蘇以晏回過頭說,「一個朝三暮四,玩盡手段的女人,你總是提起她干什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想跟她一樣放蕩?」
說完,他就大步走了出去。
木子姚心里暗暗高興,看來,蘇以晏是已經放棄了這個女人了。
那麼,現在花點錢,讓她徹底離開,他們不能再見面,她就可以安心跟以晏結婚了吧?
但是溫暖為什麼不要她的錢呢?她要想辦法,讓她收下她的錢才行啊……
*
這場無意義的踫面,只是讓溫暖更討厭木子姚這個人而已。
尹蘭頤听說,木子姚竟然這樣說溫暖,更氣憤不已,「蘇以晏到底是什麼眼光,怎麼就看上這麼一個女人。」
溫暖說,「他喜歡,誰能管得了。」
「天吶,知人知面不知心。」尹蘭頤開著車,看著溫暖嘴唇有些發白,「溫暖你是不是不舒服,如果不舒服就告訴我,你現在是孕婦。」
溫暖舌忝了舌忝嘴唇,「還好,剛剛肚子有點縮。」
「太不像話了,她就這麼對待孕婦。」
快到尹蘭頤家里的時候,卻忽然看見,樓下竟然停了好幾輛不同尋常的,從來沒見過的車。
溫暖跟尹蘭頤都覺得不對勁,互相對視一下,尹蘭頤忙說,「要不要開車走?」
溫暖還沒說話,就看見前面的那輛車里,一個男人走了下來。
是蘇以乾。
溫暖停下來,「不用,讓我下去。」
「好吧,我在這里等你,有事趕緊回來。」
溫暖下了車,迎面看著蘇以乾。
還是那張溫柔的臉,但是此刻,卻只讓溫暖覺得人。
他對著溫暖,微微一笑,說,「那件事,考慮的如何了?」
溫暖直視著他,「你看著我,看著現在我肚子里的寶寶,他很快就可以降生,但是你就準備這樣殺了他?你不覺得太殘忍了嗎?」
蘇以乾听了,臉色絲毫未變,仍舊帶著那面具似的的笑容,「以晏根本就不愛你,你明明知道,這樣你還願意為他生孩子?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報復你而已,如果你不下定決心,他仍舊會糾纏著你,報復你,溫暖,听我的勸,我是為了你好,如果我想你死,那次帶走你,你已經沒辦法回來,但是我沒有,為什麼?因為我敬你還是個人才,但是,機會只有一次,溫暖,難道說你對他有感情,所以才不願意打掉孩子?」
「隨便你怎麼想……」溫暖轉過頭去,看著尹蘭頤,不想再浪費時間。
「溫暖,你這是在賭,拿自己終生的幸福來賭。」
「就算是賭,也是我一個人的事,跟二少似乎沒什麼關系。」溫暖凌厲的說。
蘇以乾卻似乎胸有成竹,從口袋里拿出手機來,說,「我有個有趣的東西想給你听一下,如果听了,或許你會改變主意。」
溫暖帶著狐疑的神色,謹慎的看著他打開了手機,這時,一段錄音,正被播放了出來。
*
「以晏,你最好還是小心為妙,這個女人不容小覷,否則她也不可能在任職兩年時間,成為溫城廣場一把手,還讓二哥相中了她的能力。」林希遠的聲音,她听的出來。
「希遠,你可有過,整顆心被扒開,然後任人宰割,看著尖刀插在自己的心上,卻無能為力的那種感覺?」蘇以晏接下來的回答,讓溫暖心頭一哽
「你可看見過,自己心愛的女人的尸體,冷冰冰的躺在冷凍室里,而你,看著她的臉,卻感覺不到,這就是跟你溫存,跟你歡笑的那個女人,因為她的臉,她的身體,她的一切,都已經被毀掉了。」
「以晏,但是溫暖可以對一個女人做到這麼狠,證明她真不是一個普通女人,我只是擔心,她是不是二哥放在你身邊的一枚棋子,你越是在乎,越是會陷入二哥的局。」
「用一年時間,精心布置的這個局,她進來了,就出不去,從她來到我身邊開始,從她的身體為我敞開開始,她的心,我早晚也會捏在手心里……」
*
蘇以乾看著溫暖臉色蒼白,滿意的放下了電話,微笑著看著她,「他所作的一切,都是帶著目的的接近,溫秘書,你看著聰明絕頂,卻還是陷入了他的圈套,甚至現在要偷偷給他生下孩子。難道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實在是太悲涼,太可憐了?」
「夠了!」溫暖咬著下唇,吐出兩個字來,然而縱然再如何的鎮定,這兩個字,仍舊帶著些許的顫音。
抬起頭來,她正對上蘇以乾玩味的目光,帶著得意的神色,看著她的失魂落魄。
她轉身,直接向尹蘭頤的方向走去。
蘇以乾卻只是看著,微笑揚在臉上,帶著運籌帷幄的痕跡。
*
「溫暖,怎麼了?臉色這麼差。」尹蘭頤看著溫暖上車來,忙過來詢問。
「沒事……」
沒事,她怎麼會有事。
只是她實在討厭這種感覺,被埋在陰謀里的感覺。
但是為什麼,他們總是這樣逼迫她,為什麼不能讓她安安靜靜的生活,卻要將她拉進這樣的深淵里?
她自問並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別人的事,但是為什麼會成為這些人利益攻擊的焦點?
「溫暖,你別嚇我,你這樣……」
溫暖說,「先送我去酒店……別讓他們跟著。」
「好。」
尹蘭頤開了車,帶她在市區酒店開了個房間,她在房間里洗了洗臉,之後就一言不發的坐在窗邊發呆。
尹蘭頤只能在旁邊看著。
不知過了多久,只覺得她的影子在地上變換著方向,最後,被月光灑上一層銀白,房間里一直是安靜的。
只是在這時,溫暖的電話再次響了起來,尹蘭頤一愣,看著溫暖。
溫暖接起了電話,低頭看著上面的名字,忽然眉目都擰道了一起。
「你到底想怎麼樣?求你們放過我好嗎?我從沒想過要得到什麼,我只是想安安靜靜的一個人生活而已,讓事情變得復雜的是你們,既然是這樣,能不能不要把我牽扯到你們的關系里!」
「溫經理,你……」木子姚在電話里嚇了一跳。
溫暖咬唇,「你想讓我接受你的錢,然後離開這里是嗎?好,錢打到我的卡里,明天辭職信就會放在蘇以晏的辦公桌上,如你所願,我離開你的世界,也請你完全離開我的世界,我不想再看到你,或者關于蘇以晏的任何事物!」
「真的?你決定接受我的錢?好,溫暖,我這就給你打過去,你不能反悔。」
尹蘭頤驚奇的看著放下電話的溫暖。
「你這是想干什麼,誰稀罕她的那些臭錢!」
溫暖卻只是看著外面,「我只希望一切都結束,我不想再跟蘇家牽扯上任何關系……」
*
第二天,尹蘭頤陪著溫暖,一路快步的向前走著。
溫暖戴著太陽鏡,遮蓋著一張冰冷的臉頰,她的手里提著一個大箱子,一個小箱子。
兩個人無聲的走著,期間也沒有任何交流。
一直到了機場,尹蘭頤望向一邊的玻璃窗,淡淡道,「後面有幾個人跟著。」
溫暖默默點了點頭。
「他們越來越近了。」尹蘭頤低頭輕聲說。
溫暖抬起頭來,看著上面一排一排的飛機航班
號。
「來了。」尹蘭頤最後一聲提醒,忽然,溫暖揚起了手里的錢,一把扔向了後面的人。
「啊,好多錢……」
「撿錢啊……」
「干什麼呢,那幾個人……」
這時,人來人往的航班樓忽然亂作一團,保安,乘警,機組人員,在場的旅客,紛紛為忽然飄起來的成千上百的紅色票子瘋狂起來。
有制止的,有攔著人的,混亂中,幾個衣著各異的人忙竄了進來。找了半天,卻已經沒有溫暖的影子……
「二少……找不到人了……」無奈,他只能撥通了電話,打了回去……
*
木子姚走進了蘇以晏的辦公室。
他站在窗邊,雙手插在口袋里,隔著厚厚的落地玻璃,看著外面的世界。
頭頂上,似乎有飛機飛過,揚起的煙霧,在白雲間留下一串的痕跡。
「以晏……今天要回家,爺爺說想商量一下結婚日期,你……如果太忙的話,我跟爺爺說,下次再商量也不遲……」
蘇以晏回過頭來,看著木子姚,冷漠的眸間,不帶半點情緒,只是那淡然的目光,好似湛藍的湖水,平靜里帶著詭異,看的木子姚心間一涼,心虛極了。
「這個是你的賬戶……最近好像少了不少錢……怎麼,子姚,你買了什麼東西嗎?」
木子姚臉色一白,險些跌坐在地上。
「以晏……我……我……」
蘇以晏淡然的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的戲劇一般。
木子姚受不住,捂著臉坐了下來,「對不起,以晏……我把錢給了溫暖。」
蘇以晏皺眉,「溫暖?」
木子姚的眼淚又打開了開關,淚眼婆娑的看著蘇以晏,「我直接打到了她的賬戶里,對不起,我不該這麼做的……是我心眼小,阿姨跟我說,溫暖是你身邊的,身邊的狐狸精……我害怕她會破壞了我跟你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所以我就……對不起,以晏……」
蘇以晏英眉緊緊的擰到了一起,瞪著木子姚,這時,外面傳來敲門聲,「蘇總……」
「進來。」
「蘇總,這是人事部發來的辭職報告……我們今天早上得知,溫暖溫經理已經辭職,現在市場部位置緊急空缺,您看……」
「辭職信拿來。」蘇以晏的唇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線,中間還泛著點青紫的顏色,看的秘書不敢停留,忙將信遞了過去。
蘇以晏打開信,上面確實是她的字跡,下面龍飛鳳舞的溫暖兩個字,不帶任何女人的溫馨。
蘇以晏冷笑一聲,將辭職信扔在一邊,「內部提拔,讓人事部著手開始辦,名單交給我,明天我會上交董事會,商議人選,三天內,市場部經理就任。」
「是,蘇總。」
木子姚抬起頭看著蘇以晏,愣愣的,連哽咽都忘記了。
*
兩個月後。
「溫暖,你還好吧,從你那天走後就沒什麼消息,不知道你過的怎麼樣,警察找到了我,說木子姚給你的那些錢,有部分收回了,但是只收回了少部分,我已經幫你存了起來,不知道該怎麼處置,之後我按照你的指示,模仿你的樣子,成功躲過安檢,飛了你預定的航班,果然那群人有追著我過去,但是發現並不是你,只好回去,我不知道他們會不會還在繼續找你,你放心,我在這邊,好歹是個警察,還沒人敢動我,我只是擔心你,怕你不能用真實的身份,在那邊沒辦法生活,尤其你現在肚子應該已經很大了,錢帶的也不夠,現在也不知道你到底怎麼樣了,希望你早點看到我給你的郵件,能回復我一下,好讓我安心,愛你的蘭頤……」
網吧里,溫暖看著郵件,想要點一下回復,卻終究還是收了手。
她挺著肚子,在這個滿是煙味的房間里,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隨意瀏覽了一下網頁,她看見蘇以晏的新聞。
他攬著木子姚的肩膀,看起來兩個人十分恩愛。
記者在問他什麼時候結婚,婚期是不是已經定了下來,他一句話也不回,耍酷的樣子比從前更甚。
忽然,心里想起跟他斗嘴的日子里,不過兩個月的時間,卻好像物是人非,斗轉星移。
一眼便是萬年……
心里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只是,希望他已經準備好好的結婚,放下過去的仇恨。
雖然早就知道,他討厭子自己,報復自己,但是真的听到他親口說,得到了她的身體,她的心也早晚會被他捏在手里的時候,她真的覺得很痛心。
可是她不能因為這個,放棄掉自己的孩子,所以,她只能逃出他們掌控的範圍,希望這樣,慢慢的,他可以放過她,雖然這樣的選擇,會讓她變得很艱難,離開潤宇,離開熟悉的生活,但是,畢竟她還有新的希望。
只要努力,她相信自己的能力,必定可以再次站起來。
*
「一個煎餅果子,不要蔥花,放兩個雞蛋。」路邊,忙著去上班的人語速永遠那麼快,說了這句話後,便低頭去看手機,瀏覽著當天的股票信息。
大肚子的女人,挺著肚子邊在手推車後面操作著,手法熟練的攤開面餅,放兩個雞蛋,打成圓形,翻了個面,抹醬,最後放好蔬菜,包起來。
「六塊錢,謝謝。」
「哇,這麼貴……」
「昨天這條街都提價了,不是我們自己的決定,我也沒辦法……」
上班族瞥了一眼她的肚子,哼了聲,「算了,看你也不容易。」
硬幣撒在盒子里,發出叮當聲。
——萌妃分割線——
好像溫暖這兩天要臨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