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以晏你真厲害……」木子姚知道這片地方的價值,恐怕整個溫城,也就潤宇集團能開發的起了,看著旁邊的男人,他低頭鎖眉,翻著手里的資料,修長的手指摩挲著,樣子十分的有魅力。
自從溫暖離開,她覺得自己整個幸福極了,這輩子也沒這樣放松過,自豪過。
「前面怎麼回事?」車忽然停了下來,蘇以晏皺眉,抬起頭來。
「蘇總,前面一些租客忽然被趕出去,很不滿,攔著車不讓我們過去。」
蘇以晏說,「這是租客跟房主的問題,不關我們的事,開過去,別管他們,都是做樣子的,沒人敢真的沖上來。」
「是,蘇總。」
車直接開了過去,雖然租客們十分洶涌,但是確實都站在後面看著做樣子,沒人過來,所以車子果然很快開了過去嚙。
木子姚更覺得蘇以晏簡直就是個運籌帷幄的神,盯著蘇以晏,全身心都在他的身上。
車開了過去,木子姚覺得那些人看他們的目光,雖然憤恨,卻也羨慕。
那種感覺極大的滿足了她的虛榮心,她忽然不想那麼快離開了。
她說,「以晏,我想去下洗手間。」
蘇以晏看她一眼,點點頭。
木子姚歡快的下了車,將墨鏡戴上,小禮服聳了聳,看著前面那些農民工打扮的人,她昂揚著向一邊走去,傲慢的氣息,舉手投足間都帶著貴氣。
果然,上流社會的人,就是跟那些平民百姓是不同的。
蘇以晏見她離開,也跟著下了車,眯著眼楮看了看太陽,向一邊陰涼地走去。
「麻煩讓一下,前面的先生,讓我過去。」
一個聲音出現在背後,蘇以晏看見一個寫著煎餅果子的車推過來。
忽然覺得,這個聲音,熟悉的讓他心里發緊。
他向後退去,見那個女人推著車子向前走著,因為被窗子擋著,她看不見前面的人,只是全神貫注的看著腳底,一點一點的向下走。
蘇以晏整個人呆在那里,愣愣的看著她直接艱難的推著車,走了下去,那個背影,不再的傲然挺直,而是微微佝僂著,穿的衣服十分寬大,前面挺起的肚子好像要撐破了肚皮一樣夸張……
溫暖?
那是溫暖?
電話忽然響了起來,蘇以晏回過神來,低頭看是木子姚的電話,煩躁的啪的關上了。
還想追上去看個清楚,卻忽然想起了什麼。
他回過頭,直接回到了車邊。
「子姚,你先回去,我在這邊要繼續處理一些事。」
「啊?好的,你也不要太累了。」看見蘇以晏一臉的嚴肅,木子姚不敢有異議,趕緊點頭離開了。
*
站在高樓上,蘇以晏俯視著下面,小房子一個接一個,連成了這一片骯髒的自建房區。
「蘇總,據說那個賣煎餅果子的叫阿容,已經懷孕快滿九個月,下個月的預產期,現在住在下面32棟,據說她搬過來三個月了,一直一個人賣煎餅果子,孩子的父親不祥,她自己說已經生病去世了。」
阿容?
呵,溫暖,你帶著錢離開,就落到這樣的境地?
「當時她是帶著錢走的,現在怎麼會忽然一分錢都有,要去賣什麼果子,查一下,到底出了什麼事。」
「是,蘇總。」
*
第二天,下面的人送上了結果。
「蘇總,據說當時有人跟蹤她,在機場,她扔下了大把的錢,為的就是引開那些人,之後,趁著機場的混亂,她逃走了,尹蘭頤扮作她的樣子上了飛機,她逃去了哪里,無從可知。」
「尹蘭頤?」
蘇以晏當日找到了尹蘭頤。
見到他,尹蘭頤整個臉色都不好,冷笑著說,「蘇總?我不記得我跟蘇總認識,蘇總怎麼大駕光臨我們警局?」
「當時,溫暖在躲什麼人?」蘇以晏直接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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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蘭頤一愣,忽然明白過來,蘇以晏已經知道了溫暖逃走的事。
她想,溫暖當時逃走,為的就是隱瞞住蘇家骨肉的事情,為了保住她的孩子,不被蘇以乾害死,也不被蘇以晏搶走,難道,他現在是知道了孩子的身世了嗎?
「你……你問我這個干什麼,好像……跟你沒關系吧?」
蘇以晏冷眸閃著危險的光,「她帶著我的錢逃走,你覺得跟我沒關系?」
听了他的話,尹蘭頤卻笑了起來,是啊,那錢是木子姚的,但是說到底還是他的,可惜那錢都被散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也沒多少,不然她現在真想把那些錢全兌成硬幣,一鼓作氣扔到蘇以晏的臉上。
只是他既然這麼說,一定還不知道孩子的身世了。
她笑著,「她走了就是走了,你跟我要錢也沒用。」
「你只需要告訴我,追她的那些,是什麼人。」他聲音淡漠,樣子讓尹蘭頤要多討厭就有都討厭。
她想,不能說是他家那個兩面派的二哥,不然她想不到理由,總不能直接說因為你二哥想殺你的骨肉爭家產吧。
眼楮轉了一圈,她說,「孩子的親爸家啊,那個親爸家真是的,用錢養出一堆的禽獸二皮臉,非要追著溫暖要孩子,溫暖為了不讓孩子在那種雜種多的地方長大,只好逃走了。」
孩子的親爸家……
蘇以晏眼楮一頓,里面漸漸放出帶著寒意的精光來,有錢的親爸……「是宋離家?」蘇以晏問。
尹蘭頤想,就你這個智商,還想當溫暖的孩子的爸?有多遠滾多遠吧。
「反正跟你沒關系。」她沒確認也沒否認,直接 的關上了門。
蘇以晏沉著臉離開,心里卻不由自主的有些惱怒。
呵,他在為那個女人惱怒?
不,從一開始也只是互相利用的關系而已,他們之間不存在感情,自然也就不存在這樣的情緒。
他只是想看到她更加糟糕的生活而已!
*
「阿容,你明天再不搬出去,可真的要來鏟車了,到時候你別挺著大肚子橫在馬路上耽誤事。」溫暖回家就發現房東又在。
她坐在床頭,默不作聲的將提前準備的寶寶的東西都收拾好,抬起頭來,「但是我沒找到原因收我的地方,房東太太,我也沒辦法,只要你幫我找到了願意收我的房子,我馬上就搬走,我也只想孩子好好出生而已,但是你這樣,是在逼迫我跟孩子露宿街頭,恕我不能同意。」
「哈……你還敢威脅我,就憑你還敢威脅我?你有種就在這里耗著,我跟你說,老娘還真不怕你這點威脅,大不了你就跟你肚子里的野種一起死在我門前,我告訴你,明天那些人可比我狠得多,你別後悔。」
她說著,罵罵咧咧的出去,「小樣,跟我玩這套,不女敕了點嗎,十里八村哪個不知道,我劉桂華的大名,我看你孤兒寡母的,怎麼跟我斗……」
孤兒寡母……
她撫著自己的肚子,靜靜的舒了口氣,繼續開始疊衣服。
給孩子準備的東西不多,想小孩子出生長的快,估計滿月前穿的衣服也沒必要太多,小衣服,小襪子,小帽子,整齊的放在袋子里,她看著,心上都跟著暖了起來。
「寶寶,你要快點長大,長大了,就能保護媽媽,媽媽就不會再被人欺負了,對不對?」
*
第二天,溫暖正要出門的時候,卻忽然覺得似乎有人在後面看著她。
她停在那里,頓了頓,謹慎的向後看著。
眼楮轉了一圈,再不停留,回到房里,直接拿起了自己的東西,出來的時候,塞進了她的手推車里,然後直接向外走去。
當初尹蘭頤代替她坐了飛機,而她悄然離開,該逃去哪里呢?她想了很久,最後決定,就留在這里,留在他們的眼皮底下。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蘇以乾果然到處找她,但是偏偏想不到,她就在這里,甚至,旁邊的一條街上,就是潤宇的一個商業廣場。
她推著車快速的向前走著,走著走著,卻猛然覺得,肚子那麼一疼……
她停下來,捂著肚子。
寶寶,你難道要在這個時候……出生嗎?
*
「三少,在追蹤溫暖的時候,我們發現了一點端倪,現在恐怕要三少親自來一趟比較好。」
「什麼事?我不是讓你們只是看著她就行了?」
「是,但是我們發現有另外一撥人跟蹤溫暖,而且這些人……」
蘇以晏接到下面的人的消息,忙趕了出去。
「是什麼人在跟著溫暖?」難道是宋家的人?
「是……是二少的人……」下面的人為難就為難在這里,不敢說二少的人為什麼會追著溫暖。
二少……蘇以乾……
他為什麼要追著溫暖?他對溫暖有什麼企圖……
這時,之前尹蘭頤說過的話,忽然出現在腦海中,
「孩子的親爸家啊,那個親爸家真是的,用錢養出一堆的禽獸二皮臉,非要追著溫暖要孩子,溫暖為了不讓孩子在那種雜種多的地方長大,只好逃走了。」
這樣的話,本來就帶著暗示性,但是他為什麼沒听出來……
蘇以晏忽然抓住背後的人,「給我順著蘇以乾查,查的越詳細越好!」
以往根本沒注意到,蘇以乾會跟溫暖的什麼事扯上關系,此刻,心里卻忽然有那麼一種感覺,蘇以乾,跟溫暖的事,關系大了!
*
「已經破水了,但是宮口開的不大,你在這里躺好不要再動,等宮口開了才能生。」
醫院里,溫暖躺在產房里,偌大的產房,躺了三四個一起生孩子的產婦,有的已經在簾子里叫了起來,有的還悠哉的躺在那里等著陣痛越來越快。
她的陣痛剛剛開始,但是羊水已經破了,現在身下濕了一片,非常難受。
醫生不時的來听一下胎心,覺得胎兒沒事,便不再管她,只等她的慢慢的開宮口。
隔著窗子,外面的人走來走去,只能看到一點影子。
醫生正在詢問的時候,外面忽然來了一個人,低頭對醫生說了什麼,醫生看了一眼溫暖,走了出去。
溫暖看著醫生離開,心里不知怎麼有些不安。
毛玻璃映出的影子,顯示出那是一個高個子男人,正對著醫生,不知說著什麼。
眼楮轉了一圈,她想起之前跟在她背後的那些人。
不對,不對,她不能繼續待在這里,她要離開!
她掙扎著下了床,一動,羊水流的更多了,好像流水一樣淌下來。
「哎,你不能走,你不能下去!」助產士在旁邊看到了,忙過來攔著。
溫暖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忍著陣痛,向外掙扎著。
寶寶現在是她的一切,她必須要保護好肚子里的孩子,那是她的孩子,是她的支柱……她不能看著任何人將他搶走……
*
三少,這是下面送上來的查到的消息,隨著二少那條線,似乎……查到了一些東西……
蘇以晏沉著眸子,結果了文件袋,打開,卻發現里面的幾樣東西。
文件,照片,車牌號,以及……一個光盤……
他愣了愣,打開車牌號,下面的提示顯示,正是那次擄走了溫暖的人的車牌號,文件上是溫暖所有的產檢記錄,照片上,那個女人看著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那麼光盤……
將個光盤帶放到了電腦里,打開。
某一個時刻,某一天,某一秒,那個人出現在他的生命里,第一次,他們的人生有了交集。
然而遺憾的是,她還記得,他卻已然忘記……
*
蘇以晏猛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溫暖……溫暖……你……」
他二話不說,直接沖了出去。
*
「快躺下,你干什
麼呢,羊水都流光了孩子不好生。」溫暖被醫生按了下去,只覺得肚子里的疼痛一陣接著一陣,已經再也無法抑制……
她要生了,這次真的要生了,可是外面的人……
此時,疼痛加劇,腦海中再也容不下別的。
「注意呼吸,叫你用力就用力,別叫,叫的話會沒力氣生……」
溫暖閉著眼楮,感受著肚子里的變化,听著醫生說,「好,用力。」溫暖便抓著一邊的床單,用力的推。
劇烈的疼痛讓她好像身體在支離破碎一樣,受不住,可是必須要受著。
她沒有叫出一聲,只是悶著氣用力,讓自己全身心的投入進去。
現在別的想法已經一掃而空,只想著快點結束掉這一切。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喧鬧聲。
「哎,先生,你不能進去,你不能……」
產房的門 的被踹開。
「啊……誰啊。」外面傳來拉簾子的聲音,隨即,醫生跟著大叫起來。
溫暖疼的受不住,咬著牙閉著眼楮,汗水從額頭一直向下流著。
這時,她這邊的藍色簾子也猛然被人拉開。
「啊……誰啊你出去,家屬不能進來……」
「讓開!」進來的黑色影子直接推開了醫生。
溫暖從意識的混沌中醒來,抬起頭,望著面前的人。
沒戴眼鏡,加上疼痛,眼楮有些模糊,只覺得他冰涼的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還沒明白過來,只听見那個恍若是地獄來的聲音,冰冷的帶著怒氣,吐出幾個字,「溫暖,你竟然敢騙我!」
這個聲音曾幾何時,經常在耳畔流轉,以至于此刻听來,只覺得仍舊是在夢中。
但是,並不是夢,身體的疼痛告訴她,那並不是夢。
她努力的睜大了眼楮,面前的人終于漸漸清晰了起來。
濃密的眉毛,眉頭豎著,血紅的眼中,滿含著怒氣,那一張英俊的臉,此刻清晰的出現在眼前。
不是蘇以晏,又是誰……
「你……你……蘇……啊……」一陣疼痛襲來,溫暖緊緊的咬住牙,手再次捏緊了床單。
「你到底干什麼的,不能進來的听見了嗎,產婦馬上要生了,你再這樣,孩子很危險的。」醫生大叫起來。
蘇以晏這才看清此時的情形,溫暖痛苦的咬著牙,靠在那里。牙齒都在打顫。
他退到了旁邊,卻仍舊不離去,怒目看著這個女人,她竟然騙他,她騙的他好苦……
她什麼時候知道,年會那一天,他們就已經有過關系,她什麼時候知道,孩子根本就是他的?
他一次次詢問試探,但是她竟然都一口咬定,孩子並不是他的。
尤其那一次,在他最需要她給出答案的時候,她竟然那樣絕情……
真是個狠心的女人啊……
而二哥,竟然早就知道了這個事實,那麼,過去的幾次事情,是不是都是他主謀?
他剛剛得知蘇以乾竟然對溫暖有興趣,而且獨獨對溫暖的孩子有興趣,加上那盤顯示著酒店走廊里,迷迷糊糊的溫暖,走進那間房間的監控錄像,真正的答案,已經在眼前了不是嗎?
溫暖……溫暖……
你為什麼不承認,為什麼寧願讓我誤會也不肯承認,孩子是我的?
因為你不想給我生下孩子?你厭惡我至此?
蘇以晏的腦袋亂成了一團,對眼前的女人,又恨又怨,卻又對自己過去對她的所作所為,感到愧疚。
在她懷著他的孩子的時候,他也曾經那樣對她,甚至讓她親眼看著他的訂婚宴……
「額……嗯……」她痛苦的悶哼,卻沒有像旁邊的產婦一樣,叫出聲來。
這個倔強的女人,任何時候,都不願意表露出她的一絲軟弱。
他走過去,緊緊的抓住了她的手,「溫暖,我在這里,溫暖,如果疼你就叫出來……」
「哎,這個人,你不要亂教好不好,要不就趕緊出去,叫什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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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男的追妻生涯就要開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