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佔王寵之絕代商妃 043 離開前夕,回來收網

作者 ︰ 蕁秣泱泱

從五房離開,楚正淳忐忑不安的往家中方向走。舒愨鵡

與五哥楚正風的一席話,讓他明白,自己這步棋是走臭了。如今,他只能祈禱,自己那些栽贓陷害的手段能有效,否則他只能等著被逐出家門了。

盡管楚正風保證過,就算是楚正淳被逐出家門,等他掌權之後,也會把他帶回來。

可是,楚正淳心中卻不以為然。

他太了解楚正風,若是一個沒用的人,他不會再多花一點心思。

真的以為自己是個笨蛋麼?

楚正淳臉上的肌肉一抽,不由得冷笑了一下。

拂袖背在身後,楚正淳突然挺直腰桿,大步向自己家中走去。「大不了,魚死網破。若是真的被嚴懲,我就把你暗地里和三皇子做的那些勾搭,都說出來。怎麼樣,也是一張保命符啊!」

想通之後,楚正淳的神色稍松了些,不似之前那麼愁容滿面。

望著近在咫尺的院門,楚正淳想起前段時間剛接進門的小妾,心頭就一片火熱。恨不得立馬就撲到小妾房中的熱炕上去,與她好好溫存一番,以解他今年日的擔驚受怕。

可是,眼看就有進家了,楚正淳卻突然感到眼前一黑,後腦勺被重重一擊,便失去了知覺。

……

進得房中,楚清便看到楚正陽正握著酈氏的手,坐在床邊,陪她說話。這一次,總算是有驚無險,孩子也保住了。

不過,受此一劫,酈氏的身體也虛弱了些,接下來的日子可是要好好調養,悉心照顧。

「爹爹,母親。」楚清輕喚了一聲。

听得楚清的聲音,楚正陽抬起頭來,沖她感激的一笑。

「阿離來了?」酈氏的聲音,從床上有些虛弱的飄來。聲音中,卻又掩不住的歡喜。

楚正陽向楚清招了招手,口中回答酈氏的話︰「是啊,咱們女兒來看你了。」

楚清快步走過去,來到床邊,坐在丫鬟端過來的凳子上,看著母親略顯蒼白的臉,有些心疼︰「母親,讓你受苦了。」

酈氏緩緩搖頭,泛著微笑道︰「現在,不都沒有事麼?」

「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發生。」楚清淡淡的說著,可是那眸光的堅定,卻代表了她的承諾。

「好孩子。」酈氏抽出手,輕覆在楚清的臉頰,眸光閃動,隱隱有淚光出現。

「你爺爺剛才派人來說,河西旁的天河鎮,有楚家的一處別苑。可以讓你母親去那里安心養胎。」楚正陽突然道。

這話來得突然,楚清和酈氏都是剛剛听說,以至于兩人同時將眸光轉向了他身上。

「天河鎮?」楚清對這個地方有些陌生。

楚正陽點頭解釋︰「天河鎮,離河西,大概有百來里路。那里有很多地龍,所以有熱泉。楚家在那里有一個小別苑,是給楚家人,冬日的時候,去那里避寒所用。」

還有這麼個好地方?楚清沒想到,在這個時代,還能有機會泡溫泉。

前世,她可是只能羨慕的看著別人泡著溫泉的份。

眸光閃動了片刻,楚清轉眸看向酈氏,柔聲問道︰「母親想去麼?」

酈氏對此倒是無所謂,拍了拍她的手,笑道︰「只要咱們一家人在一起,去哪都無所謂。」其實,她心中更想回安寧。

只是,她現在的身體遭此一事,根本無法進行長途遠行,無奈只能繼續留在河西。

妻子的心思,作為丈夫,楚正陽怎會不懂?

他在心中嘆了口氣,安慰妻子道︰「過幾日,就先讓阿離陪著你過去住著。我要回一趟安寧,安排交代一些事,順便也看開商號的情況。忙完了,就回來陪你。」

酈氏微微頜首。

楚清抿了抿唇,有些尷尬的道︰「過幾日,我也要離開北上一下,到時,我多留下人下來陪著母親,可好?」

「你也要離開?」酈氏和楚正陽同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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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點點頭,隨即將與洽絲麗和宇文桑說好的北韓之行,說了出來。九溟商號的事,父母都是知道的,所以她也沒有打算隱瞞。

陪著母親到天河鎮,休養身體,倒是給了她一個在楚家大院消失一段時間的借口。

得知女兒要北上,酈氏憂心忡忡的抓起她的手︰「女兒,北韓可不是咱們大楚,那里民風彪悍,嗜武成性,你一個女兒家,要去哪麼遠的地方,如何得行?」

楚清莞爾,將母親的手反握在掌中︰「母親放心吧,我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如今北韓和南楚之間並無戰事,我此去又是為了做生意,所以不會有什麼事的。」

見女兒去意已決,酈氏又不甘心的看向丈夫,希望他能阻止女兒的冒險行為。

可是,楚正陽卻字低吟片刻之後,對楚清叮囑︰「從大楚到北韓,要過不少州縣,即便沒有大規模的戰爭,但山賊,強盜也是不少。阿離一路要小心謹慎,不可輕信他人。」

「女兒知道了。」楚清鄭重的點頭。

雖然有浮屠衛守護,對付一些山賊、強盜之流,綽綽有余。但是,這次北韓之行,畢竟是她穿越重生以來,第一次走那麼遠的地方,心中多少有些激動和期待。

不知北韓的風光,與南楚又有何區別。

「你!你這人,怎地將女兒推到危險之地?」見父女二人如此一說,酈氏氣惱的瞪向楚正陽。

楚正陽怔了一下,搖頭苦笑,看向女兒,那眼中之言便是︰看吧,為了你,我又要被你母親數落。

楚清不禁莞爾,父母之間的這種情感,確實讓她羨慕。

兩人又陪酈氏說了會話,直到她感覺有些乏了,才退出房間,讓她休息。

楚清又囑咐酒酒和名柳好生照顧之後,才與父親走到院中,寬敞的地方。

「阿離,如今你母親已經無恙,你去請王爺,把守在楚家各門的侍衛都撤了吧。」楚正陽對楚清道。

楚清頜首︰「父親放心,進房之前,女兒就已經派人通知下去,撤了王府親兵。這是女兒氣憤時,鬧出來的,希望家中長輩見諒。如今,母親和弟弟已經無礙,凶手又有了眉目,阿離自然不會再拘著大家。」

「什麼!你已找到了真凶?」楚正陽失聲喊道,眸底閃過一絲狠戾的光芒。

有人要害他妻兒,真當他是泥捏的不成?

「到底是誰?」這幾個字說出來時,楚清深切的體會到了,他對凶手那咬牙切齒的恨意。

楚清張了張嘴,似乎有些為難。最後,她神色復雜的看了父親一眼,對他道︰「我們還是到家主爺爺房中去說吧,畢竟他還是這一家之主。」

被楚清這一提醒,楚正陽愣了一下,渾身的戾氣一收,忙點頭道︰「你說得沒錯,這件事必須要讓你爺爺知曉,我倒是氣糊涂了。」

之後,父女二人便一起去了楚明宏的院子中。

不巧的是,楚明宏並不在院子中,而是去了佛堂,見老祖宗。家中發生這麼大的事,他見酈氏無礙之後,也得去老人那安撫一番。

于是,楚正陽又拉著楚清往佛堂趕去。

來到佛堂時,楚明宏正陪著張氏說話。今日這一折騰,楚家之中,最年長的兩位,面色都有些憔悴。

見到楚正陽和楚清突然來訪,都是一怔。特別是看到楚正陽面色隱隱藏著鐵青之色,讓楚明宏以為是酈氏的身體又出現了反復,忙問道︰「可是酈氏那又有些不好?」

張氏同樣也關心的看過來。

楚正陽一愣,忙搖頭解釋︰「家中一切安好。」

「那你這是?」楚明宏皺了皺眉。

楚正陽看向楚清,似乎想讓她來說清楚。畢竟,凶手是她找出來的。

感受到父親的眸光,楚清向前一步,俯了俯身,對在場的三人道︰「母親和尚未出世的弟弟,被人狠辣殘害,楚清不得不追查清楚。之前,在三叔房中搜出裝有紅花的瓷瓶,後來經我多方取證,得知那紅花瓷瓶是一名叫丁盛的家僕放進去的。而據丁盛的招供,這紅花瓷瓶,還有害我母親之事,都是……」

說到此,她停頓了一下,抬眸看了看三人臉色。

見他們都緊張的關注自己說的話,便又垂下眼眸,繼續道︰「都是六叔楚正淳指使。」

「什麼!」

「正淳!」

「怎會是他!」

骨肉相殘,無論對于什麼樣的家族來說,都是最不幸的事。

他們不願相信是老三楚正和所做的這件事,又何嘗願意相信,此事是楚正淳一手策劃的呢?

「清丫頭,是不是弄錯了?」楚明宏帶著一絲幻想,希望楚清說的是假的。

可是,張氏卻要顯得冷靜許多,畢竟這樣的事,她這一生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

楚正陽則是緊閉著唇,臉上神色陰晴反復,變幻不定。那胸腔里燃燒的怒意,拼命被他壓制。

楚清神色淡然,語氣平靜,緩緩的道︰「楚清不敢妄加猜測,所以才稟報幾位長輩,看看此事,是否要讓六叔和那丁盛當面對質。若真是惡意誣陷,那也好還六叔一個清白。」

「母親,您看……」楚明宏看向張氏,似乎希望她來決定。

張氏眷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才是楚家的家主,該如何處理便如何處理。」

楚明宏低吟了一下,看向楚清︰「那丁盛何在?」

「關在柴房之中,受了些皮肉之苦。」楚清回答。

楚明宏點了點頭,對楚財吩咐︰「將那丁盛帶到此處。」

楚財領命而去。

楚明宏又看向楚正陽道︰「你放心,我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若此時真的與老六有關,那我也會按照族規行事。」

酈氏肚子里懷著的,可是他楚明宏的嫡親孫子,若真的是楚正淳謀害,他又怎會放過他?

楚正陽深深的吸了口氣,眸光變化莫測。父親的話,並未讓他的神色緩和一些,他依舊面無表情,渾身泛著冷氣的,坐到一旁。

楚清,也跟著隨後坐在旁邊。

很快,丁盛便被帶到。在浮屠衛的殷情招待之下,他此刻除了臉,身上恐怕沒有完好的皮膚了。

不過,浮屠衛做事倒是不錯,事後還給他換了一身干淨的衣服,讓他看上去,不至于那麼淒慘。

在楚明宏的審文下,已經招了一次的丁盛,自然不會害怕再招第二次。

他將之前招供的話,又再說了一遍。而且還供出,楚正淳用來收買他的銀子,先付的一部分,被他藏在自己房中的牆角夾層里。

待楚明宏派人去一搜,果然從那夾層中搜出了一個用油布包裹著的包袱,打開一看,里面放著三四個銀晃晃的銀錠子。

人證、物證俱在。

就算再怎麼不相信,此刻楚明宏和張氏的臉色都難看起來,特別是楚正陽,氣得雙手都爆出了青筋,微微發抖。

啪——

楚明宏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將楚正淳那個狗東西給我綁過來,再把其他房的人都給我叫到這里來。」

此時,楚明宏心中的火氣並不比楚正陽小。

他生氣,不僅僅是因為楚正淳要害他未出世的孫子。更生氣的,是這種家族兄弟骨肉間的內斗。

當年,他還是少年時,父親初逝,家中叔伯,便仗著母親一個女人帶著孩子,想要圖謀族長之位。

後來,全是靠著母親張氏的果斷狠辣,才將這些豺狼虎豹給趕走。

沒想到,才不過幾十年,當年的一切又要重演。

張氏垂眸,緩緩搖頭,嘆氣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這話,本是初見楚清時,她說的話。如今從張氏口中說來,倒是讓安靜坐在一旁的楚清,抬眸看向她。

只一眼,便又收回眸光。

不一會,接到家主傳訊的各房之人,都匆匆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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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唯獨……

少了六房。

「楚正淳呢?」楚明宏雙眸如刀的劃過,卻沒有在人群中找到楚正淳的身影。

不僅是他,就連他的妻妾和獨子楚雲秀,都不見蹤影。

楚正和幾兄弟,都是面面相窺。唯獨老五楚正風,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時,楚財匆匆跑來,臉色難看的在楚明宏耳邊低聲耳語。

房中,楚清悠然的喝著茶,似乎這里發生的一切,都和她沒有什麼關系。突然,幾道凌厲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讓她微微抬頭,對上的,是楚璇和楚蓮,毫不避讓的視線。

兩人恨不得剝了自己的皮,抽了自己的筋的模樣,只是讓楚清微微一笑,絲毫不放在心上。

這般的無視,當下又讓楚璇臉色一沉,清麗的容貌,微微扭曲。

楚蓮更是氣不過,想要沖過去,撕爛那張讓她妒忌的臉,卻被父親死死的抓住手腕,不讓她擅自行動。

「這個畜生!」楚財退下之後,楚明宏怒氣騰騰的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桌上,茶盞被震得一顫,杯蓋傾斜,杯中的茶水濺了出來來,落在楚明宏的手背上,燙得他猛地一縮。

「家主,發生了什麼事?」楚正風硬著頭皮試探。

楚明宏面目陰沉的哼了一聲,看向張氏,厲聲道︰「那小畜生,原本我還心存希望,他是被人陷害。卻不想,此刻他卻做賊心虛,帶著家中內眷,卷了家中細軟私逃了。」

張氏一听,臉色也是一變。「派人去追!」

楚明宏面色難看的道︰「房門看見他離開,已經是一炷香之前的事,河西交通四處發達,如何知道他去了哪個方向?」

「往他媳婦的娘家追。」姜不愧是老的辣,張氏直接給楚明宏指點了一條明路。

兩人自顧自的說著,站在下面的人,卻一臉的莫名。

唯獨心中有數的楚正風,面上晦暗難明,眸光不斷閃動。

恐怕,此時他也想不到,為什麼楚正淳會突然跑了。一切,不都已經說好了麼?

暗中將每個人的表情看在眼底的楚清,唇角微微一勾,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

楚正淳,注定是不會有人找到了。

今日這一場戲,不過是為了堵住這家人的嘴,讓他們知道楚正淳是為了什麼而消失的。省得日後麻煩。

人,跑了。但是裁決,卻不能省。

楚明宏平復了一下心情,痛心疾首的道︰「正陽媳婦的事,想必你們也都知道了。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事,這件事居然是你們六弟,咱們楚家六爺,搞出來的。」

嘶~!

不知情的眾人,心中驚呼。

楚正風到顯得鎮定許多。

其中,表情最難看的便是老三楚正和,畢竟浮屠衛從他家中搜出了東西,又帶走了人。他是知道的,如今查出來,罪魁禍首居然是楚正淳,那麼很顯然,楚正淳不僅想要謀害酈氏,而且還想要栽贓嫁禍給他。

大家都是兄弟,血濃于水,卻不想,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

此刻,恐怕楚正和的心情,也和楚正陽的心情差不多。

將家中眾人的表情收納眼底,楚明宏繼續道︰「這樣不孝子孫,我河西楚家,是不會要的。從今以後,楚正淳從我河西楚氏一族,除名。從他這一代起,子子孫孫不能進宗祠,死後不可葬祖墳。」

這一裁定,讓不少人臉色驚變。

這樣的處罰,可以算是極嚴重的了。

死後不能進祖墳,無疑就會成為一個孤魂野鬼,連投胎轉世的機會都沒了,更加不會有家族的香火供奉。

這個結果,早已在楚清的意料之中。當下,她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嘴角隱隱含笑。

楚正淳的突然失蹤,導致了這場戲的無奈散場。

是,對于楚清來說,好戲卻才剛剛開始。

將楚正淳留在楚家,最多也就是逐出家門,受些皮肉之苦。

但,這遠遠不夠。他對酈氏所做的一切,僅憑這些,根本無法抵償。所以,楚清才決定采用自己的方式,來為母親出一口惡氣。

夜色朦朧,不見一點星光月色。

正是悄然出行的好時機。

換上暗色的長裙,披上墨黑的斗篷。剛將斗篷帽子蓋上,一身暗紫長袍的趙晟顥就出現在楚清眼前。

「你怎麼來了?」楚清詫異的看著,這突然出現的男人。

趙晟顥勾唇淺笑︰「自然是要去看戲。」

楚清無奈的搖頭︰「你還真是無聊到了極點。」

趙晟顥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既然有人不請自來,楚清也懶得將他拒之門外了。轉身,便打算招呼幼荷和醒蓉一起,上馬車離開。

誰知,她話還未出口,就感到自己腰間一緊,雙腳瞬時就離了地面。

感受到自己耳畔刮過的夜風,楚清瞪著摟著她的男人︰「你做什麼?」

趙晟顥撇了撇嘴,無辜的道︰「這樣不是更快麼?還不惹人懷疑。」話音落,他腳下再次加速,兩個人,只在空中留下一串虛影。

幼荷和醒蓉兩個丫鬟,站在門邊,仰頭望著消失在夜空盡頭的自家主子,相視一眼,眸底都有些無奈的笑容。

「現在怎麼辦?要自行過去麼?」幼荷苦笑道。

醒蓉嬌笑︰「你傻啊!有王爺在身邊,小姐可用不著我們服侍,咱們還是留在這,給小姐準備洗澡水好了。」

幼荷眸前一亮,贊同的點點頭。

夜空中,趙晟顥抱著楚清,左右忽閃,最終,落在了一個偏僻的民巷之中。

望著那緊閉的大門,楚清面色古怪的看著他︰「你怎會知道這里?」

趙晟顥笑得如同一只計謀得逞的狐狸︰「天機不可泄露。」

楚清白了他一眼,也懶得與他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知從何時起,趙晟顥對她不設防的態度,讓她也潛移默化的對這個男人,不再設防。

走上台階,楚清輕敲了一下木門。

很快,便有人從里面打開門,留出一道縫隙,看清楚外面所站之人後,才將門全部打開︰「主子。」

此人正是楚清留在身邊的浮屠衛之一。

楚清輕點頜首,與趙晟顥一起進入了民房。待二人進入之後,浮屠衛又左右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尾巴之後,才關上房門。

「人在何處?」楚清問道。

「在地窖里。」浮屠衛回答。

楚清點點頭,吩咐︰「帶路。」

三人進入地窖之中,剛到入口,便有火光映上來,伴隨著的,還有鞭聲,和男人痛苦的求饒聲。

楚清挑了挑眉,一步一步,順著台階走了下去。

趙晟顥負著雙手,面帶微笑的一直跟在楚清身後。

台階之下,視線豁然開朗。在這個儲存糧食過冬的地窖里,被浮屠衛改造成為了一個合格的牢房。

此刻,在地窖四周,用鐵架支起火盆,映得地窖內亮如白晝。地窖中間,插著一根十字形的木頭,上面捆綁著一個血跡斑斑,無力垂頭的人。

一名浮屠衛,赤膊上陣,正在揮舞著手中的皮鞭,狠狠的抽在那人的身上。每一鞭落下,都會讓衣服上多一條血痕,從皮膚里滲出腥臭的血液。

另一邊靠牆,放著一張長桌,長桌上,滿是各種楚清叫不出名的刑具,雖然她不明白這些刑具最終的用途。但,光是那些森冷,泛著寒光的樣子,就讓她有些不寒而栗。

看到那些刑具,她滿意的勾起了唇角。

台階下,還有一道小門,門後,關著的便是楚正淳的家眷。

見楚清和趙晟顥出現,正

在揮鞭的浮屠衛停下,恭敬的抱拳道︰「主子,王爺。」

楚清微微頜首,看著奄奄一息的楚正淳正努力的抬起頭,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將他全家綁到這里。

楚清善解人意的拉開斗篷,解了楚正淳的困惑。

「是你!」當那張絕色的容顏出現之時,楚正淳的瞳孔猛地一縮。

震驚的眸光再緩緩移到楚清身後的高大身影上,他眼中更是泛起了無比的絕望。

「六叔在這里,可還住得習慣?」楚清盈盈一笑,走到一旁的椅子下,坐下。

趙晟顥挑了挑眉,雙手環抱在胸前,斜靠在地窖的柱子上,欣賞楚清的表演。

「你!好惡毒的心思!」楚正淳咬牙切齒的看著楚清,若不是此刻他手腳被綁住,恐怕就要撲過來從她身上,撕下一塊肉。

楚清勾唇淺笑︰「六叔說的是哪里話?佷女所做的一切,可都是向六叔學習而來的。」

「你說什麼!」楚正淳本已經被折磨得筋疲力盡,可是楚清的突然出現,卻讓他有恢復了些精神。

「我說什麼?六叔難道不懂麼?」楚清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眸底冷冽如冰。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楚正淳眸光閃躲,大聲的喊道︰「你這個目無尊長的毒婦,將我綁在這里,楚家不會放過你的。」

楚清靠在椅背上,神態輕松,看著楚正淳的天真,流露出憐憫的神情︰「對了!忘記告訴你一件事。如今,你已經不再是我六叔了,在三個時辰之前,你楚正淳已經被家主逐出了楚家,連帶你的子子孫孫,都不會再與河西楚家有半點關系。生,不得進祠堂,死,不得進祖墳。最讓人詫異的是,當這項決定,由家主說出來後,居然沒有一個人幫你求情。」

言外之意,便是,你怎麼混得那麼差?

「不可能!不可能的!家主憑什麼逐我出家門!」巨大的震驚,讓楚正淳拼命掙扎,不願相信楚清的話。

手指輕敲扶手,楚清勾唇笑道︰「你覺得我大半夜不睡覺,跑到這里來,就是為了騙你好玩麼?」

這回答,讓楚正淳氣息一滯,頓時他睜大雙眼,看著楚清,恨聲的道︰「是你!是你陷害我!是你害我!」

「我?」楚清搖頭笑道︰「我可沒有逼著你在十幾年前,給我母親下藥,讓人毀她清白。我更沒有教你陷害三叔,將紅花放入我母親的茶里。」

楚正淳臉色一白,看著楚清如同見鬼一樣。

這些事,他從未向外人說起過,楚清如何會知道?

不!他只向楚正風說過,難道……

可怕的猜測,讓楚正淳更加的絕望,他看向楚清,哀求道︰「我錯了,六叔錯了!你放過六叔吧,放過我的家人吧。」

楚清緩緩搖頭,語氣平靜,始終帶著微笑的道︰「你的妻兒何其無辜,卻偏偏收了你的牽連。我的母親和未出世的弟弟,又何其無辜,招你惹你了,你要下如此毒手!」

楚正淳雙唇顫抖,卻無法回答楚清的話。

「你很喜歡下藥是吧?」楚清,突然語氣一轉,笑靨如花的道。

突然,一種很不好的感覺,襲上心頭,讓楚正淳驚恐的掙扎起來︰「不!不要!我求求你不要!看在血脈的份上,不要那樣做!」

楚清眸如星光,笑得開心︰「看來你還真是對下藥情有獨鐘啊,我這才剛剛說,你就能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你現在跟我說血脈親情?那你在對我母親,還有未出世的弟弟下手時,又是否想過?」楚清笑容驟然收斂,面色滿是冷峭之色。

楚清站起來,不在看他,無視楚正淳的乞求,對浮屠衛吩咐︰「好好伺候楚老爺,別讓他們一家人失望。」

說罷,便離開了地窖。

走到地面上,趙晟顥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問道︰「你要對楚正淳的妻妾下藥?」

楚清冷笑︰「不過是嚇嚇他罷了,若真是如此,我和他又有什麼區別?禍不及妻兒,這條江湖定律,我還是懂的。不過,我也不會給自己留下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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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話音落,楚清眸光一冷。

趙晟顥眼中滿是驚喜,似乎越了解楚清,就越覺得她像一個謎。她的思想總是和常人不一樣,而且,她心中永遠有著自己底線和原則。任何人都不可以去侵犯。

「過幾日,我就要回建寧了。」突然,趙晟顥說了一句。

楚清腳下一頓,看向他,眸光微動︰「有麻煩?」

「一點小事。」趙晟顥滿不在乎的道。

見此,楚清也沒有多問,只是點了點頭︰「一路平安。正好,過幾日我也要離開一段時間。」

趙晟顥同樣沒有問楚清的去處,只是看著她,仔細端詳著她的臉,喃喃的道︰「下一次見面,或許就是我們的大婚之日了。」

楚清眸底閃過一絲慌亂,平靜如水的心房,突然因為趙晟顥的話蕩起了一片漣漪。

「對了,最近文青竹在暗地里正在大肆圈錢,背後有你的功勞吧。」

話題的突然一轉,讓楚清心中松了口氣。她勾唇一笑,夜色中盡顯嫵媚︰「我不過是去催賬罷了,可沒有讓他去做不法之事。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而已。」

------題外話------

終于要到北韓去了,清清又會在北韓遇到什麼人,會發生什麼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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