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剛剛有人送來這個。」優雅把手里的文件袋交給楚澤。
楚澤接過來,打量一眼︰「誰送來的?」
優雅搖搖頭,還是別的職員拿過來給她的,她追出去的時候已經看不見人影了。
「行,我知道了。」楚澤拆開文件袋,拿出里面的資料,看了幾行,已經明白這是什麼了。
他捏緊手里的資料,這正是楚凌遠犯罪的證據,他之前設好了圈套,將他套進去,這份記錄資料在後來卻不見了,他跟優雅去他家里找過,卻沒找到。他以為是他起了疑,也打算速戰速決,他公司現在運營不佳,更是陷入了好幾家巨額資金的缺少資金狀態,前兩天剛來找過他,他當時應承下,但只是敷衍之詞,這種好機會,能夠一舉扳倒他,又怎麼能放過。
「是楚凌遠犯罪的證據。」楚澤把文件遞給優雅。
優雅詫異,接了過來,仔細看下,還真是。
「但是這是誰送來的呢?我們之前都沒能找到,現在卻有人將它直接送上門來,哪有這麼好的事,會不會是個陷阱?」優雅還是一副不肯相信的樣子,只覺得手里捏著的這份文件是不是個局,但,這真的是哥哥一直以來最想要的東西了。
「不會是陷阱,憑這個,還有我們手頭別的資料,足夠楚凌遠吃一輩子的牢飯了,你把這個寄給警方,之後我們再推波助瀾……」
一時間,楚凌遠收到幾家銀行的拒絕貸款電話,急的厲害,本來想著借這幾個大項目好好賺上一把,不惜犧牲了公司所有的運營資金,現在,這幾家一直合作很好的銀行居然說拒絕貸款,很明顯是出了什麼問題。他想到楚澤,這幾個項目楚澤是中間人,是他搭橋鋪路,為他介紹的,當然,他起初怕這是個陷阱,也拉他下了水,投了大筆的資金,楚澤一副這錢花的值,似乎可以看到遠大前景的態度讓他動了心,這才孤注一擲。
手下的人不停地回報公司的不好情況,工人已經開始聚眾鬧事,聚在公司門口,這樣下去,他擁有的一切都要失去了。
「楚總,能否約您吃頓飯?」楚凌遠放低姿態,撥電話給楚澤。
「哪里?您才是楚總,我只是個後生,哪能當的起這樣的稱呼,我今天不太方便,咱們改天約個時間好好聚聚。」楚澤說完便掛了電話。
二叔,你也有今天。當初害我父母的時候,你可曾想過你的下場會怎樣。
那頭傳來忙音,居然掛了他電話,這小子,等他恢復了後,看他不弄死他。
楚凌遠摔了電話,落在地上,手機里的零件掉了一地。
「楚總?」一手下慌慌張張地進了來,踩到了地上的碎片,他看眼,低下頭,不敢對上楚凌遠的目光。
「什麼事?」楚凌遠扶額,此刻已經是急的都能著火了。
手下見楚凌遠這副架勢,支支吾吾地說不清楚。
「快說!」楚凌遠耐著性子問道。
「警方說您涉嫌違法,要抓了您過去審問。」
呵,真是壞事接連不斷啊。「違法的人多了去了,他就盯上我?滾!」楚凌遠凌利的眼神讓手下有些發 ,他倒退著,到門口,方欲扭頭,又被楚凌遠重新喚了回去。
「你去幫我查查楚澤現在在哪里?」
楚凌遠趕過來的時候,楚澤約了幾個生意上的伙伴在喝茶。楚凌遠看眼楚澤悠閑自得的姿態,頓時上了火。這小子這分明就是躲著他呢。
幾個人先看到了楚凌遠,面面相覷,只得尷尬笑笑。楚澤是背對著門而坐,此刻轉過了身子,毫不意外的看到了楚凌遠。
「楚總,這麼巧,你也來了。我們正在喝茶,你也坐下來喝一杯?」楚澤端起茶杯,向著楚凌遠遙遙地舉起。
楚凌遠快步走近,一手直接揮開面前的杯子,杯子砸到牆上,潔白的牆壁染上一片水漬,幾個人看到這副架勢,大有想要離開的趨勢。
楚澤抬起眼,收回視線,含笑,張開的手再次合攏︰「楚總這動的啥肝火,好茶都浪費了。你們幾個給我留下。」
站在原地的幾人真真是失了方寸,此刻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繼續尷尬地陪著笑。
「還喝什麼茶,我的事你不當當心,這項目砸了,別忘了也有你的份,你投進去的錢也不少,你以為你可以抽身事外?你們幾個,等我緩過了這次,看我怎麼教訓你們,一個個的都別想跑!」
想到楚澤也是砸了大筆金錢進去的,楚凌遠眯了眯眸子,略微放下了心。他想抽身事外,沒門!
幾個人又著急往門口看,一邊又顧忌著楚澤,想動又不敢動。
楚澤使了個眼神,眾人如蒙大赦,一下子擠到門口,出去,幾秒的時間,這包間里就只剩下楚凌遠與楚澤二人。
楚澤自顧坐下,重新拿起一個茶杯,舉起茶壺,往里面倒水。他將被子舉至鼻端,嗅了口氣味,茶香四溢。
「真的不喝嗎?喝茶敗火。」楚澤啜口茶。
楚凌遠沒了興致,他急成這樣,他卻跟個沒事人一樣,坐在這里品茶,還怎麼喝得下。一把拿下楚澤手中的杯子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今天這事兒你得給我說明了,到底是幫還是不幫。」
「好說,楚總有難了,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的。」听到這里,楚凌遠總算松了口氣,只要他肯出手,其他的事情都好解決。
可下一句話,卻直接將他送進地獄,原本松懈的心情一下子被冰雪覆蓋,寒成一片。
「我會在一旁好好看著,楚總,你,是怎麼一步一步掉進地獄的。」楚澤唇角挽笑,看著楚凌遠的眼楮很亮。
這一天他等的太久,如今總算有機會可以親手為自己的父母報仇了。
「你說什麼?」楚凌遠撐大了雙眼,一臉的不可置信,前一刻他還滿心歡喜,以為他會幫助他的。
「不要懷疑你所听到的,那都是事實,我不會幫你。」
楚凌遠抓住楚澤的胳膊。「那你自己呢?你不幫我也不幫你自己?你也出了份的,你不可能輕易抽身的。」
「大不了那筆錢就當送人了,我玩的起,你不是知道我錢多,當初就是因為我錢多,你才看上我的嗎?」
玩的起,那麼一大筆的錢,他居然就當玩了,楚凌遠看著眼前比自己小了二十幾歲的男人,覺得他怎麼這麼陌生,這麼可怕。
「那你為什麼會搭上我?只要你肯救我這次,免我牢獄之苦,我就將楚氏送給你。」楚凌遠還在押著堵住,他沒有听懂楚澤的話,楚澤缺的不是錢。
「听起來是個不錯的誘惑,確實很好……」楚澤話說了一半,門口進來幾個警察,出示了拘捕令。
「你好,我們來帶走楚凌遠。」楚澤讓開身子,讓警察過去。
楚凌遠瞬間心如死灰,這包間里沒有窗戶,若有窗戶,他就是從窗戶跳下去的心都有了。這樣,死了也一了百了,總好過在監獄里過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警察上前,給楚凌遠戴上了手銬,他又看眼楚澤一眼,見他並沒有有所改變的意思,表情依舊,甚至里面還夾著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他知道這條路也絕了。
「楚澤,我不會放過你的!」他被兩名警察押著,還想往楚澤身上撲去,大有要爭得你死我活的架勢。
楚澤站在那里不動,看著楚凌遠被警察押到門口,他高喊了句。
「我會等你的,二叔。」有些事還是得說出來,現實才會更加殘酷。
楚凌遠不可置信地轉過臉,對上楚澤笑得燦爛的面容,心里是波濤洶涌地駭意。
他叫他二叔,那麼他是大哥的兒子!大哥一家不是早就死了嗎?現在怎麼會出現一個兒子。
面色慘白,他被押著往前走,心情漸漸平復下來,真的是沒有轉寰的余地,自己造的孽還得自己來償還,這個秘密,他埋在心底二十多年,也愧疚自責了二十多年,今天,也算是解月兌了。
幾日後,楚氏宣告破產,楚凌遠定為死刑,但是後來被發現在獄中自盡。
「優雅,大仇終于得報了,陪我喝一杯吧。」楚澤拉著優雅坐在他旁邊,給她倒了杯酒。
優雅看著面前空著的瓶子,哥哥已經喝了不少的酒了,不能再喝了。
「別喝了,喝多了酒不好,喝酒傷身的。」
「不妨事的,今兒高興,就該喝點酒慶祝,優雅,你要知道,今天是個好日子,是個高興的日子,我以後不用再為復仇而煩惱了,他按照我計劃的那樣,身敗名裂了。這是對他最好的報復。」報仇事一了,支持自己活了二十多年的信念突然不在了,楚澤覺得自己的心空落落的,一時沒有依托。
他抬眼看優雅,優雅的面容開始變得模糊,變成了他朝思暮想的那個人。
「楚大老板,對員工真好啊!」
「我不會幸福了……再也不會幸福了……」
……
那個女人一顰一笑,一言一語都在他心里揮之不去。
他按住她腦袋,傾子,湊近她的面頰,低聲喚了句︰「煙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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