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寵復仇嬌妻,70漸漸浮出水面
優雅唇邊含著抹苦澀,季煙姐永遠都是他喜歡的人,她抱住靠在她肩頭的楚澤,閉上了眼。ai愨鵡
「哥哥,你喝醉了,不過沒事,我們一起醉吧。」
自從楚凌遠給她安排了這個隱秘庇護場所之後,夢心悠便是一個人獨自生活在這里的,完全與外界隔絕。自然也不知道楚凌遠發生的事情。
她外出歸來的時候,隱約覺得屋子里有人。從窗戶看進去,那男人背窗而坐,只能看到隱約的輪廓,一個名字在心頭纏繞,但是怎麼可能是他?絕對不會是杜流顏的,他都不想看到她,又怎麼可能來找她呢。
夢心悠站在窗前看了會兒,坐在那兒的男人依舊沒有動作。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進去還是離開?
保險起見,還是覺得應該先避避,萬一是歹徒的話,她豈不是自己送上門,中了圈套。
那男人此刻像是發現了她,突然站起身子,往門口走。夢心悠抓緊手里的袋子,往外跑。
接著門被打開,男人並沒有追出去,只是站在門口,看著她不斷跑的背影,喊她︰「心悠。」
夢心悠住了腳,心里止不住的顫動起來,熟悉的聲音傳過來,她不敢掉頭,害怕自己只是幻听,更是害怕這一切只是夢一場,夢醒了,就什麼都沒了。
「心悠。」那男人確實是杜流顏,見她站在原地,沒有動作,他又喚她一聲。
夢心悠深深吸了口氣,慢慢轉過身子,她抬眼,看到眼前的人,笑了笑。
兩人一起進了屋,夢心悠開了燈,屋子里立刻明亮起來,她請杜流顏在沙發上坐下,起身去拿杯子和水瓶。
這地方布局很簡陋,並沒有茶葉,平時她也只是喝喝白水。但是能這樣已經不錯了,畢竟是個很好的避險的港灣。
她給杜流顏倒了杯水,在他對面坐下來。
「沒有茶葉,你就將就著喝喝。」
杜流顏點點頭,舉起杯子,喝口水。
「你怎麼會到這兒來的,這地方並不好找。」但是夢心悠也明白,憑著杜流顏的勢力,能找到她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她只是沒有想到,他還會願意出現在她的面前。
杜流顏放下了杯子。「早應該來找你,很多事情都應該說清楚。」
夢心悠雙手,垂著頭。她並不認為杜流顏會跟她說什麼好事。
杜流顏掃眼屋子,楚凌遠雖然不怎麼樣,對夢心悠倒還是有情有義的,沒有將她推出去。「楚凌遠他死了,自盡的。」
夢心悠詫異,有點不敢相信,她只是在這里住了沒多久,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但是她實在想象不到那個男人居然會自盡,這好像不是他一貫的作風。他向來都是會將別人逼得自盡的人,現在當真是報應到來了嗎,報應到他頭上了。
「他死了?你來找我就是為了這個事,告訴我他死了嗎?這樣的話似乎大可不必。」夢心悠微微詫異後,又恢復了冷靜,經歷了這麼多,她也想了很多,苦苦追求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實在是太苦了。
「我是來勸你自首去,你做了那麼多的事,良心又怎麼會安,與其受折磨,還不如換另一種方式得到世人的原諒。」
「杜流顏,你居然會跟我說這樣的話,真讓我詫異,真的是季綰綰改變了你嗎?她把你改變地這麼徹底,你居然變成了另一個人,她的魅力還真大,你堂堂杜少爺居然被她收的服服帖帖的。」
笑話,他居然來勸她去自首,這不是笑話是什麼?
杜流顏拿出一個耳釘放在桌上,夢心悠看眼後,覺得不可置信,這耳釘自那次撞到季元華的車禍後,就丟了,她後來一直沒有找到,現在怎麼會在他這兒?
「這個耳釘,你當時跟我說是你母親留給你的唯一的東西,所以你特別珍惜,那麼如此珍貴的東西,為何會出現在綰綰父親車禍的現場?」夢心悠臉上的慌張被杜流顏收在眼中,那次的事故他再次去綰綰父親車禍現場的時候,在現場撿到了這個。他記得那時候救了夢心悠回來的時候,她曾經告訴過他,那是她母親留給她最寶貴的東西。他當時看過一眼,也就這樣記住了。
夢心悠拿起桌上的耳釘,放在手里看眼,捏緊,揚起頭︰「沒錯
,是我的,我當時就是在車禍現場,但是我沒有救他,我為什麼要救他,你給我一個理由,一個可以救他的理由,他女兒是我的情敵,搶了我從小到大一直愛著的男人,而且當年若不是他以那個項目作為嫁妝的話,你跟季綰綰也不會在一起的,這一切都是因為他,都是他造成的,所以我憑什麼要去救他。」
「那你現在過來,是不是想再次把我送進牢里去,杜流顏,你為什麼這麼狠心?」夢心悠手里的耳釘越收越緊,戳破她的掌心,流出了血,她感到刺痛,卻遠遠不及心里的痛。她看著眼前的他深愛著的男人,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既然當時沒有把這個罪證交出去,杜流顏就沒有用這事來懲治她的打算,畢竟是他救了她的,還有這麼多年相處的情意在。
「它現在在你手中,我要是把它交出去,還需要來知會你聲?」
夢心悠不解的抬頭看著杜流顏,他精致的五官在燈下散著異樣的光彩,這個男人是優秀的,她一直知道。
杜流顏嘆口氣︰「我是勸你去自首吧,等你得到了世人的原諒,你自己也會原諒你自己,到時候你也不必再生活在這樣的地方,這樣躲躲藏藏的日子,你還想回到過去的那樣的生活嗎?你真的這麼執迷不悟嗎?」
「你不是送我坐牢的嗎?我一直在想,當初你為什麼要救了我,也許我也就不需要生活在這個世界上,不用這麼痛苦了。」杜流顏的否定,夢心悠直覺的不相信,她那樣對季綰綰,她也知道她做錯了,可是她一直不想回頭,不想看看自己到底錯成什麼樣子,于是只好一步接著一步就這樣錯下去,到最後一發不可收拾。她想回頭都回不了。
杜流顏搖搖頭,她對他如何他也怎會不知道,多次的警告也無果,她心眼沒那麼壞,只是被感情蒙蔽了雙眼,執著于不屬于自己的。
「若你想要過這樣的日子,我可以送你去國外,在那里你至少有份正常的生活,不必像這樣遮遮掩掩的過日子。」
「流顏……」夢心悠淚水在眼眶里打著轉,她沒想到他居然會為她這樣安排,她上前去,緊緊抱住他,在他懷里哭泣,大哭一場,她需要這樣好好地哭出來。
杜流顏任她抱著,輕輕拍她的後背,安撫她的情緒。
宣泄過後,夢心悠自他懷里出來,眼角的淚早已花了妝容,看起來頗有幾分狼狽。
「流顏,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好好想想,你說季綰綰她會原諒我嗎?我對她做了那麼多傷害她的事情,若是別人這樣傷害我,我絕對不會原諒她的,但是她與我不同,所以我想問問她會不會原諒我?」
「她會的!」杜流顏答得很肯定,提到綰綰的時候,臉上漾著幸福的笑容,那個女人確實與常人不同,他喜歡她的所有。
送杜流顏出去,夢心悠看著杜流顏慢慢走遠,他的身影慢慢在她的視線里消失,她突然追上去。
這次也許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了,她並不後悔自己愛著他,他是個值得愛的好男人,她想多看他一眼。
杜流顏又重新回到夢心悠的視線里,她停下來步子,不打算再追下去,但是,有一句話,她一直都想問他,不管答案如何,不管她以後如何,身在何方,都會安心了。
「流顏,你有沒有後悔救了我?」
杜流顏回了頭,搖搖頭,微笑︰「沒有。」救了便是救了,哪有後悔之理。
夢心悠剛收起的眼淚又不住的落下來,她伸手去擦,卻怎麼也擦不干淨。
杜流顏的身影已經看不見了,她蹲下了身子,狠狠地哭一場。她發現她自己錯了,是真的錯了,錯的很離譜。所以,她決定不能再錯下去了。
在司影的脅迫下,司少楠不得不充當好兒子的角色,對于一次次被媽媽約出來的顧陌書,他也不得不替她出來履行責任。
「我反復跟你強調的,你當真都無所謂嗎?」
顧陌書走在他身側,也自然明白他到底說的是什麼意思,她想的是反正他喜歡的女人也不喜歡他,或者退一步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他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那麼為什麼她不可以去試試呢?
她笑笑,不以為意︰「我們就這樣先處著吧,雙方家長的要求,你要不听嗎?不听的話,倒霉的可不止我一個,是我們兩,我們兩一起倒霉,是不是也算是同甘共苦了?」
司少楠別開眼,真心覺得這女的是不是腦子抽筋了,怎麼就听不懂人話,是外星球來的嗎?被她拽著的胳膊,礙于影響,他也沒抽開,裝樣子的話總的裝裝好。
綰綰穿著小禮服,肩膀上的那只彩蝶振翅欲飛,杜流顏愛不釋手。
「我還沒有問過你,這是怎麼回事,我記得那時候這里有顆朱砂痣,很美。」
「這只彩蝶象征著重生,那時候我重新換了容顏,就找人紋上了這只彩蝶,它就帶著我,一起重生。」
杜流顏順勢摟緊了綰綰,他心疼她,當年她受了那麼多的委屈,他卻不能陪在她身邊,他到現在都不能想象綰綰一直那麼嬌柔,在爸爸媽媽的呵護下長大,從來都沒有經受過什麼挫折,更是沒有歷經過什麼大風大浪,季元華夫婦將她照顧得如此好,這樣的她,是怎樣在異國獨自經受著這些痛苦。必定很痛吧。所以他告訴自己要加倍對綰綰好,來補償她這麼多年所受的苦。
「流顏,沒事兒,我已經不在意了,那些都過去了。」綰綰看著流顏笑笑,很輕松的姿態,看起來這事兒確實已經不放在心上了。
前兩日夢心悠突然找到了她,上次餐廳的事讓她不對她設防,卻沒想到她竟然跪在她面前,說她錯了,一個勁兒的懺悔與道歉,說要請求她的原諒,她只得上前扶住她。她見不得別人在她面前示弱,她一向喜歡用強制強,她見慣了夢心悠張牙舞爪,橫行霸道的樣子,這會兒她突然在她面前示弱,她突然覺得無所適從了。
夢心悠當時的舉動總給她一種似乎她要出遠門的感覺,綰綰說原諒她的時候,她笑了,並且很感激,所以這次她是真的要改好了吧,綰綰這樣覺得。
夢心悠走之前,祝她跟杜流顏幸福,並且囑咐她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杜流顏。
這些種種奇怪的舉動,都讓綰綰不知所措,但既然承諾了夢心悠,她自然沒有跟杜流顏講她來找過她的事。
綰綰笑著,目光與司少楠不期相撞,她正詫異,怎麼會這麼巧。
司少楠看到他們的時候也是一愣,既而甩開了顧陌書拽著他胳膊的手,他神情有些不自然,目光緊緊看著綰綰一會兒,才轉向杜流顏。
司少楠這突然的不正常舉動,顧陌書扯了扯唇,認真的看著綰綰,也看到了她身旁的杜流顏。
以女人的直覺判斷,司少楠這麼突然的不知所措,肯定是大有問題,他這麼著急撇開她,應該只有一種情況,就是怕被人看到,而這人,自然不會是個男人,只能是眼前這女人了。看清她面容的時候,顧陌書驚訝的微微張唇,她居然是季煙,那個與司少楠一直搭戲拍廣告的明星,果真是長的很漂亮,甚至比電視上看到的還要好看。這樣的女人天底下又有幾個男人能不動心,何況是之前與她朝夕相對的司少楠。
司少楠看著杜流顏,喚了聲「哥」。繼而對著綰綰微笑。
杜流顏點點頭,倒是沒有像司少楠所想象得那樣讓他難堪。
听到司少楠喚這個男人「哥哥」的時候,顧陌書吃驚急了,所以司少楠喜歡的竟然是自己的嫂子!怪不得他會跟自己說,他喜歡的人跟她全無可能,如此一來,便也說的通了。
杜流顏目光瞥向顧陌書,顧陌書已經自行出列,微微地鞠了一躬,作了自我介紹。
「哥哥好,我是顧陌書。」
司少楠頓覺頭大,她喊什麼「哥哥」,誰是她哥哥?能不能別亂喊,亂認親戚。
顧姓,是那個顧嗎?他小看了司影這女人了,居然折騰著這麼一出。
顧陌書又對著季綰綰鞠了一躬,脆生生地喊句︰「嫂子好。」她要先下手為強,先在她面前擺好自己的身份。
綰綰驚了一下,片刻後,眼里盈滿了笑意,這個女孩真有意思,她看眼司少楠,跟他也挺相配的。
杜流顏看著綰綰眼里的笑意,對這個女孩也不反感了,只要綰綰高興就好,其他的都不需要管。
司少楠百口莫辯︰「我……我不是……我們……」他抿緊唇,有些著急,看著季綰綰,希望她能明白他的意思。綰綰卻看著他一個勁兒的笑,看來是怎麼樣解釋也說不清楚了。「嫂子」,她倒喊得順口,他知道她是他嫂子,卻是怎樣也喊不出口,但是改口也是遲早的事,真的要喚他喜歡的女人嫂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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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嫂子也來吃飯嗎?我們也是,我們就一起吧,大家都是一家人。」顧陌書再度出聲。
司少楠卻是瞬間崩潰了,這女人今天話怎麼這麼多,而且盡說些討人厭的話。
四人一起進了包間,杜流顏與綰綰坐在一邊,司少楠與顧陌書坐在他們對面。
「公司里的事做得還順手嗎?」杜流顏知道杜詮深希望他們好好相處,即便他依舊恨著他,但也听進了他的話,在公司里並沒有對司少楠進行打壓,也給了他足夠的鍛煉機會。
「還挺好的。」
起初講的是一些沉悶的話題,但是顧陌書的出口很快就改變了這飯桌上的氣氛。
「哥跟嫂子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
綰綰撐大了眼,這個問題不知該怎麼回答,她第一次見到杜流顏的時候,杜流顏並沒有看見她。是杜流顏在公司見爸爸的時候,那天她也恰巧在公司,躲在門後,偷偷地瞧著他,那時候他言辭犀利,在場的幾個伯伯也都被他的講演所折服了,所以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自己便喜歡上了他吧。
杜流顏想到那天,季元華辦公室里的鏡子,照出了門後的那顆小腦袋,還探頭探腦的,藏著,以為他不知道。
飯局散了後,杜流顏先開著車載著綰綰走。
顧陌書一直沖著他們揮手,揮的手都酸了。她跟著司少楠走到他車前,拉開副駕駛的車門,便要坐上去。
司少楠卻按住了她打開門的手。
「今天我不想載你,你去坐別的車,步行回去也行,打的也行,讓你家司機來接你也行,總之今天我的車不想載你。」
「你干嗎?出來的時候就板著一副臭臉,給誰看啊?」顧陌書另一只手覆到他手上,想要將他的手掰開。
「不愛看就別看,我讓你看了嗎?我告訴你,顧陌書我忍你夠久的了,這次不管這樣,家里還是施壓什麼的,我都無所謂,我就是不要跟你在一起,假裝的也不想跟你在一起。」司少楠氣急,力氣大了點,直接將她的手甩開。
甩開後,司少楠覺得自己行為過激了,她畢竟是個女孩子,但是誰讓她這麼多事的!
顧陌書有些委屈,沒想到他的反應居然會這麼大,她揚起脖子,不服氣︰「司少楠,你以為我稀罕你啊。真是不識好歹,不就是喜歡自己的嫂子嗎?你當你很了不起嗎?你大哥比你帥多了,好多了,她才看不上你呢?你永遠也別想跟她在一起,她永遠也不會喜歡你。」
「誰告訴我我喜歡自己的嫂子的?」司少楠拎著顧陌書的胳膊,抬高,顧陌書都懷疑下一秒自己會不會被他拽的離開了地面。
「誰也沒有告訴我,我有眼楮自己會看,你表現地多明顯,一個勁兒,想在她面前撇清我們的關系,還一個勁兒地關注著她,她有個什麼風吹草動,你比大哥還要緊張,明眼人一看就看的出來,你當我眼瞎啊!」
他表現地有那麼明顯嗎?司少楠壓下眼簾,松開了顧陌書的手。繞到車子的另一邊去,上了車。
顧陌書捏著自己被他捏痛的手,無辜地看著他。也不敢再蠻橫地上車去,他不準她上車,而且剛剛那神情那麼嚇人,她都懷疑自己要是這樣不顧後果地再次上去,保不定會被她當場從車上扔下來,不是,直接把她從車窗里丟出來!
司少楠上了車後,直接發動車子開走。
顧陌書捏著腕子,恨恨地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車子離開。她撇撇嘴︰明明就是事實嘛,干嘛還不讓人說,心虛了吧,真小氣。她怨恨地掃了掃大街上,沒帶錢,打車是不可能的,而且都這麼晚了,到哪兒打車去,看來還真得打電話回家讓家里派司機來接了。可是要找個什麼樣的理由呢?就說司少楠吃飯吃到一半的時候突然發瘋了。
嘻嘻……她捂著唇,想了會兒司少楠發瘋的樣子,又被一陣冷風吹得拉回現實,衣服穿少了,真冷呀。
打開包包,模到了手機,卻見車燈的強光刺得她睜不開眼,那車就停在她的身邊,是司少楠的車。
她驚喜地笑笑,探出頭盯著他看,口是心非嘛。真是太可愛了!剛剛還討厭他來著,既然他又回來了,那麼她決定大發慈悲地收回對他的討厭了。
顧陌
書拉開車門,進去,還沒有坐穩,身子就猛地往後仰,司少楠居然沒等她坐好就開車了。
她皺眉看著他,剛想開口教訓,卻被司少楠一句話給堵了回去。
「不要開口跟我說話,不然就下車!」接著擺出一副冰冷的表情。顧陌書只能干瞪著眼,狠狠地剜了他幾眼,而後果真沒有說話。
中途,司少楠看她眼,卻見她居然睡著了。他不禁好笑,在車上,也能睡得這樣熟,不過睡著的時候可真安靜啊!
難得的下雨天,綰綰整理著薛瑾媽媽給她的關于她親生母親留下來的東西,大多是唱片,她的媽媽居然是個歌星。在他們那個年代里,也曾紅極一時。
季元華、薛瑾與她媽媽是舊識,那時候他們的親生孩子被仇家抱走,一直都沒有音訊,這時候,綰綰的親生母親突然找人將自己的孩子送來,拜托他們收養。他們夫婦就這樣把綰綰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但是綰綰的父親是誰,他們也是不清楚的,因為綰綰母親將綰綰送過來的時候,並沒有任何關于綰綰的父親的事情,因此在綰綰的親生父親的問題上,他們也提供不了任何的信息。也是那個時候,他們才知道,原來自己的朋友沈懷碧居然過世了,出了車禍。
那時候關于綰綰母親沈懷碧死亡的事情,大家也表示深深惋惜的,因為歌壇從此就少了一位優秀的歌星。
綰綰收拾完東西的時候,拿出一個唱片,她沒有見過媽媽,只能靠媽媽的歌聲來緬懷她,來回憶自己的媽媽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杜流顏回來的時候,便見到綰綰坐在窗子前,閉著眼,哼唱著老唱片里的歌曲,他不忍心去打斷她。
他月兌了外套,掛起來,外套有些濕了,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一遍又一遍地沖刷著玻璃,房子里采用的是特制的玻璃,隔音效果極好,但是綰綰開了一點窗戶,所以這雨敲擊著玻璃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杜流顏走到綰綰面前,關好窗戶,站在窗子前,還有些冷呢。綰綰這樣多久了,是不是冷了。
他蹲子,與綰綰平視,綰綰閉著的眼,睫毛像小扇子一樣,很長很卷。他輕輕笑了笑。手臂穿過綰綰的後背,還有她的雙膝,將她打橫抱起來。
「流顏?」綰綰睜開眼,便看到了杜流顏小心翼翼的樣子。
「吵醒你了?」
「沒有,我本來就沒睡著。」綰綰搖搖頭。
杜流顏將綰綰抱到沙發上。
「流顏,我帶你去看看我母親吧?」
綰綰換了件衣服,出門時,杜流顏又幫她加了件,天有些冷,他怕她凍著。車子在陵園外停下。杜流顏帶著傘,擁著綰綰進去。
風很大,听得風吹響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杜流顏擁緊了綰綰,讓他的胸膛給她依靠。
到沈懷碧墓前,綰綰看著那個冰冷的跟旁邊的一模一樣的墓碑,有些陌生,眼眶卻也有淚水不停地打著轉。
其實也不一樣,旁人的墓碑底下還有自己的骨灰,可是媽媽什麼都沒有留下,听說車禍的火很大,燒的什麼都沒剩。後來,季元華與薛瑾就直接為她立了個墓碑,一來可以讓他們懷念舊友,再者,他們也怕綰綰長大後,知道自己的身世的真相後,沒有地方祭奠自己的母親。
綰綰將帶來的鮮花在媽媽墓前擺好,還有她自己親手燒的幾道小菜,都一一擺好。若是媽媽在世的話,吃到她親手做的菜該有多好,她一定會很高興的。綰綰想起來薛瑾媽媽吃她做的菜的時候,臉上洋溢著滿滿的幸福。若是媽媽的話,應該也是一樣的吧。她模著冰冷的墓碑,一陣陣痛在心里泛起。
媽媽的照片上,笑得很漂亮,綰綰模著媽媽的臉,想象著她真的在她面前的樣子。
「媽,我是你女兒綰綰,我知道自己的身世了,我來看你了。」綰綰想在媽媽面前笑,讓她看到她幸福的樣子,可是唇邊太苦澀,她努力了好久才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媽,我是杜流顏,是綰綰的老公,我跟她一起來看你了。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綰綰,一定會讓她幸福的,謝謝您,把綰綰帶到這世上來,給我一個這麼好的綰綰,給我一個這麼好的老婆。」
「媽,你為什麼在里面,你跟我說說話吧,你讓我看看你,出來
跟我說說話吧……」綰綰嗓音喑啞,眼角的淚水像掉了線一樣,不住的流下。她跪在墓前,敲打著墓碑,語氣里帶著幾分無理取鬧,與幾分央求。
杜流顏將她抱在懷里︰「綰綰,別這樣,你要堅強,若是媽媽還在的話,必定也不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的,她會希望自己的女兒高高興興的,開開心心的。」
綰綰在杜流顏懷里,泣不成聲。許久,她擦干了眼淚。唇角挽笑,手撫上墓碑。
「媽媽,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地生活,每天都過的開開心心的,杜流顏他對我很好的,你就放心吧,你在那邊,一定也要自己照顧好自己,別讓我擔心。我下次再來看你。」
沿著不平的石子路下去的時候,綰綰丟開了傘,杜流顏彎下腰去撿。
綰綰卻伸直雙手,閉上了眼,在雨中轉圈,臉上洋溢著笑容。
「流顏,別打傘了,你看,這雨真好啊。」
杜流顏看著綰綰在雨中像一個精靈,笑得那麼美麗,雨水淋濕了她的發絲,又在她的發端甩出去。
放縱綰綰開心完之後,杜流顏就後悔了。綰綰坐在副駕駛的車位上不停地帶著噴嚏,看上去是感冒的前奏。
他拿來備用的毛毯裹在她身上,那女人竟然還沖著他笑,隨即一個噴嚏招呼了上來。
「再忍忍,很快我們就到家了。」杜流顏堅決以後再也不讓綰綰淋雨了。因為綰綰發燒了,臉上酡紅酡紅的,他模了一下,這麼燙,燒的不輕。
應該是早前在家里開著窗的時候就著了涼的,後來又淋了雨,寒氣直接進了體內。
杜流顏抱著綰綰回了臥房,打電話讓杜家的常用的醫生過來,幫她換了身干淨衣服。沒過多久,醫生就到了,幫綰綰打了瓶點滴。
杜流顏坐在床邊守著綰綰,還好,點滴輸完的時候,綰綰的燒已經退了一點。
但是綰綰還是喊冷,抱著自己的身體蜷縮起來。
杜流顏換好衣服後,躺在她旁邊,抱住她,她便自動地緊緊靠近他的胸膛,剛剛皺著的眉頭也舒緩了些,唇角還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第二天的時候,其實綰綰的病已經好了,但是杜流顏還是不肯讓她出去。她在家里閑的無聊,便越來了林晚和楚清怡,跟她們也好些日子沒見了。
「煙煙!煙煙!」楚清怡倒是什麼都沒變,還是一如既往的冒失,不住地喚著綰綰,往她身上撲來。綰綰被她一個猛撲,直接摔到了沙發上。
「喂,你這麼個大力,她吃不起。」林晚走到一邊,將綰綰又重新拉了起來。
「我這不是這麼久沒見,興奮的嘛,誰讓她家這位把她管的這麼緊,一點時間都不分給我。」楚清怡不禁抱怨下。
「你有時間麼?談戀愛都忙不過來吧。」她上次跟莊浩嵐去吃飯的時候還看到過她跟季景墨兩人膩歪在一起的。
楚清怡有些心虛,還是理足了氣︰「誰說的?誰說的?」
綰綰卻是听明白了。「清怡,你跟我哥哥進展到哪一步啦?」
「什麼叫進展到哪一步啊。」楚清怡紅了臉,這兩個女人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刁鑽。
三個女人熱熱鬧鬧地聊著天,鬧了陣兒,時間卻也不早了。綰綰也覺得自己精神了不少,雖然鬧得有些累了。
林晚與楚清怡更是神秘兮兮地趁著杜流顏回來之前離開了,說是要給他們小兩口留點獨處時間。
杜流顏看到綰綰精神大好,也覺得答應綰綰讓朋友陪著鬧鬧是有道理的。起初綰綰提起這個的時候,他是不同意的,本來生病精神就不佳,要是再來鬧騰一陣子,還有得了,他也怕綰綰身體受不了。沒想到卻有了意想不到的作用。反而讓她的身體恢復得更快。
杜流顏睡的迷迷蒙蒙的時候,被手機鈴聲吵醒了,這是個重要的電話,不得不接,他按了掛斷後,出了臥室,輕輕帶上門,到走廊上回了個過去。
特別小組那邊打來的電話,說是前幾天抓到的那個人終于肯招了,並且肯幫助他們去引出他的上面的接頭人。
那人在屋內,杜流顏親自帶了人在附近埋伏著,只等著上頭的交接人出來。
不久後,果然有人過來了,那人帶著帽子,先是四處張望,確定沒人後,這才進去。
「老大,你終于來了。」見到戴帽子的男人,男人顯然有些激動,快步迎了上去。
「怎麼這時候約我出來?」戴帽子的人語氣有些不耐與責怪。
男人掃了眼四周。「老大,那顆藥已經找到了好的買家,我這才來通知你的。」
哈哈哈……
「好小子,我就知道你是個好手,有望接替我的位子,這次我給你記一大功,好好干,你前途無量啊。」听到喚自己出來的原因是這個,戴帽子的男人立馬笑逐顏開,喜不自禁,對那男人一頓贊揚。
「謝謝老大。」
戴帽子的男人轉過臉的時候,杜流顏恰好看清了他的面容,男人臉上的那顆大痣特別顯眼,竟然是五年前逃月兌了的大痣,怪不得這種藥還會再現人間,原來一切都是他搗的鬼,竟然還有膽敢做這樣的交易,他就不怕自己暴露了,再次被抓走?
杜流顏使了個眼色,手下已經沖出去了,這大痣倒是一點本事沒見漲,三兩下功夫就將他抓住了。
手下用繩子捆綁好大痣,把他押著跪在杜流顏面前,連同那當做誘餌的男人一起押著跪在杜流顏面前。
大痣不肯屈膝,一手下直接朝他膝窩狠狠踹去,他這才不得不跪下。抬頭的時候,看到杜流顏,吃驚地睜大了眼。一陣駭意襲上心頭。
怎麼又是這小子,怎麼又犯到這小子手上了,五年前,他一個不慎,落到這小子的手下,差點沒死在牢里,還好幾個過命的兄弟拼死想著招兒把他給弄了出來,不然早死了。
大痣很快想到是自己的手下與杜流顏勾搭,引他出來,這才讓他一時不防,吃了個大虧。他惡狠狠地看著身邊同樣跪著的男人,叫罵道︰「你這個沒用的東西,還有沒有出息了,居然敢出賣老子,你算什麼東西?你給老子滾過來,老子剁了你!」
那身旁同樣跪著的男人被他惡狠狠的眼神與惡毒的話語嚇到了,弓著身子,往一邊躲,讓自己盡量離大痣遠點。他知道這次是他自己對不起老大,可是為了活命,他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啊。
他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杜流顏,他答應過他的,只要他幫他這個忙,他就饒他一命。
「你說過,會放了我的!」
杜流顏玩著手指,漫不經心地抬起頭,看眼那畏畏縮縮的男人,又把淬笑的眸子投向大痣,看到他的樣子,他就知道了,他還記得他。
這與五年前的場景何其相似,當年若不是他的恰好出現,綰綰也不會出事,更不會受傷毀容,與他分隔了整整五年。
「我是說過我會饒你一命,可是我饒了你之後,你面前這位會不會饒了你我就不能保證了。」
「你,可惡,你居然把我繞了進去。」那人听杜流顏說不會幫自己,頓時焦急起來,這可怎麼辦才好,他背叛了老大,老大又怎麼可能會饒了他。
「老大,我錯了,你求求他別殺我,我就是賤命一條啊,不值得你大動肝火。」那男人本來極力與大痣維持著距離,不讓他傷害自己,此刻不得不跪在地上爬行,到大痣面前,趴在地上,抓著他的衣服不放。
「我呸。」大痣看著自己沒用的手下,感覺恥辱,朝他毫不留情面的吐了口唾液,轉過來對杜流顏說。
「你盡管宰了這小兔崽子,我不會有半句話,相反我反而會感激你的。」
「那你又說說,我憑什麼听你的吩咐,幫你宰了他,抓住你,他可是居功至偉,我怎麼能這樣對待一名功臣呢。這樣外界的人會怎樣看待我杜流顏!」杜流顏依舊含笑,身上散發凌人的氣勢,只是大痣的士氣比之五年前明顯低了很多。這會兒分明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情勢。
大痣仰天笑了幾聲︰「你不就是想知道當年那顆藥丸的去處嗎?我告訴你,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態度還跟五年前一樣,即便是死了,我也不會說出來。我告訴你,你別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