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嫡妻之錦繡重華 五、此心安處,便是吾鄉(完)

作者 ︰ 築夢者

在一個明媚的清晨,王蕎心換下宮女的衣裳,重新穿回自己的綾羅裙,挽了個墮馬髻,對著鏡子仔細地描繪唇型,半晌,方才起身隨宮娥再度踏進這座毀去了她所有愛戀的宮殿,見到那個能將她比到塵埃里面去的女子。

喬蓁正與女兒年凝討論繡布上的花樣,待看到王蕎心時,臉上微微一笑,「起來吧。」

王蕎心看著唇角揚起抹微笑的喬蓁,突然有幾分明白自己不喜歡她哪里,就是這樣不以為意的微笑讓她的顏面以及尊嚴盡失,她的一切一切在她年過三十的女子面前都是不堪一擊的。

「臣女是來向娘娘辭行的。」她斂去所有的感情,很公式化地道。

「你能想通,本宮甚慰。」喬蓁手一揚,她身邊的宮娥就端著托盤出列,「念你這麼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是本宮給你成婚添妝的,往後就好好相夫教子吧。」

王蕎心沒有去看托盤里面到底有什麼,再多也換不到她的愛情,伏地深深一拜,「臣女謝娘娘賞賜。」

一旁的年凝卻是不耐煩地揮手道,「那就趕緊出宮吧。」明顯還介懷著王蕎心的所作所為,若不是娘心腸好,她絕不會這麼容易就放過敢用假消息蒙騙她的宮娥。

王蕎心袖下的手緊握成拳,「是,公主。」

喬蓁看到王蕎心退了出去,沒好氣地看了一眼女兒,「你呀。」

年凝上前去抱住母親的胳膊,「娘,你就疼外人不疼我啦?」

喬蓁刮著她的俏鼻梁,「我不疼你,能疼誰?」

「這麼說,你連我也不疼了?」

年徹的聲音突然想起,母女倆這才抬頭看向他。

喬蓁白了他一眼,「這麼大了還要與女兒計較,也不知羞?」

年凝蹦跳地過去圈緊老爹的手,「爹,你怎麼過來了?我還正在和娘討論她的禮服繡樣呢,你來了正好,幫我們參考參考一番,這可是娘初次露面的大典,不能出了差錯。」

「怎麼就不行了?」年徹順帶疼寵地捏了捏女兒的俏臉蛋,「就你鬼主意多,可不準累著你娘。」緩步上前,俯身向前撐住椅子兩端,「今兒個還好嗎?我處理完奏章等事,特意過來接你們到爹娘的寢宮用膳……」

還在外面台階上的王蕎心听到里面一家人的歡聲笑語,眼眶突然蒙上一層淚霧,隨後慢慢地自地上起身。

見到年徹到來,她立即退到一邊行禮,可由始至終,那個地位尊貴又長相俊美的男子卻是一眼也沒有看向她,這麼多年的愛戀,她連在他心上劃下一道痕跡也做不到。

再轉身時,她心死了,這樣的男人也許只配百里皇後那般的人吧,而她,還是去尋找她世俗的幸福吧。

宮門處,王丞相的夫人看到女兒提著個包裹出來,忙迎上前去,將包裹遞給下人,握住她的手,「心兒,來,我們回家。」

王蕎心點了點頭,這回乘坐馬車回家,她是一次也沒有轉頭往回看。

筱微到來時,是在一個午後響雷的日子里,她一看到喬蓁就忍不住地自責,若不是自己的失誤,喬蓁不會遇到那麼大的危險。

如今祈福神宮不再在幕前,反而被年徹編為暗地里的力量,而她依然任這大祭司,前段時間執行任務去,一回來就往喬蓁這里跑。

「都過去了,還提它做甚?」喬蓁笑道,「只是那會兒,你在哪里?為什麼我們找遍了也尋不到你,就連念力也穿不透你失蹤之地?」

筱微听到喬蓁問話,這才回憶當時的情景,「那次是我非要追趕余寇,結果帶著人誤闖進一片森森里面,那里面布滿瘴氣,而且我們的念力也沖不出去,在里面我們迷路了,後來找到出路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年後的事情了……」

「萬幸,我們還能再見到彼此。」喬蓁豁達道。

筱微抹了抹淚水,「這些年陛下雖然什麼也沒說,但我還是無法原諒自己,好在蓁兒你終于醒了……」

「快別哭了,快跟我說說這些年的變化。」

筱微這才開始敘述自己的生活,身為大祭司的她依舊沒有出嫁,比起兩個人的溫馨,她也有她的獨個精彩。

對于她的冒險經歷,喬蓁听得也有幾分入神。

一轉眼,喬蓁自醒來已過了三個多月,每天在親人的陪伴下練習走路的她即便沒有那根「打狗棒」,自己也能走得平穩不已。

這日,正在試穿出席宴會衣裳的她突然听到身後的腳步聲,忙示意宮娥停下扯衣擺的手,這是皇後翟衣重得很,似有心靈回應般回頭看去。

身體卻是向後一傾猛然被來人狠狠地抱進懷里,「蓁兒,娘以為自己在做夢……」

喬蓁听到她的聲音,眼淚就那般掉下來,看到燕飛就會想到現代已過世的父母,再思及這麼多年來她對自己的記掛與傷心,那眼淚更是忍不住掉得厲害。

一時間,屋里只听到她們母女久別重逢的哭聲,聞者也要傷心落淚。

百里翼百感交集地上前,將她們母女抱在懷里,對于這個孩子,他的內疚一直沒有減少,錯過了她的成長,還要再錯過十年的光陰,每想一次都要痛徹心扉。

一接到她醒來的消息,夫妻二人更是將手頭的事情都放下,第一時間就趕來看她,這一回果然沒有再讓人失望。

陪同而來的盛寧郡主更是悄然抹淚,她能明白燕飛的心情,也能理解喬蓁,子女與父母是永遠也割不斷的親情,無論身在何方也會記掛不已。

年復看到都年過半百了還能像個孩子般哭出來的妻子,不由得嘆口氣,伸手環住她的肩膀,「也不怕讓孫子們笑話?」

「誰敢?」她霸道地回了一句,「看我不抽他的筋剝他的皮。」

年復莞爾一笑,這樣才像他年某人的妻子。

「娘……」喬蓁此地喚出聲,眼里有著幾許內疚地看著老了不少的燕飛,比起十年前,這母親真是老了許多,她伸手輕輕撫模她鬃邊的發絲,每一根白發都令她神傷。

微抬頭眼楮紅腫地看向同樣老了不少的父親,就算已是花白頭發,百里翼看起來精神很好,還是那般帥氣,「爹,你還和以前一樣帥氣好看……」

被女兒這一調侃,百里翼的臉色一紅,傷感的氣氛頓時消失,居然被自己的女兒調戲了,但他仍舍不得真的拿眼瞪她,畢竟等了這麼多年才能等到她清醒過來。

燕飛也被逗笑了,激動的心情漸漸回落到實處,仔細看了看女兒的氣色,這紅潤的臉色比沉睡那會兒好太多了,那時候的她臉色很是蒼白,為了她能續命,無論是晉國還是東陵國,抑或是她的神殿,都是盡力搜刮天材地寶。

「娘以為再也等不到你能睜開眼的那天……」看著看著,她又忍不住落淚。

喬蓁幫她抹淚,「娘,女兒不孝。」

「不,是爹不好,沒有保護好你。」最自責的是百里翼,當時若是堅持要女兒返回到後方就好,這十年來的每一個夜晚一想到這里,他都會起身看著窗外再也無法入眠。

他這一生子嗣不旺,剛認回長女沒多久她就變成不死不活的樣子,生下來的幼子更是寄托了他所有的情感,以至在幼子面前現在是調轉過來,他是慈父,燕飛是嚴母,孩子更怕燕飛。

「岳父大人不要這麼說,不然最該自責的人是我。」年徹上前擁緊喬蓁的肩膀,當初是他同意她留在第一線的,若非太過于自信,這十年就不會錯過。

「好了,我說現在是皆大歡喜,我們就別再怪這個怪那個了,重要的是一家人終于能團聚。」盛寧郡主上前笑道,盼了多少年才盼到這天,可不是拿來哭的。

「就是就是。」年徽附和他娘,跟著娘才有肉吃。

殿里的氣氛這才漸漸再度歡喜起來,燕飛更是一刻也沒離開喬蓁身邊,也是挨著她坐,百里翼這當父親的更是把女婿擠走,自個兒坐在女兒的另一邊噓寒問暖。

在朝堂上呼風喚雨人人懼怕的晉帝,在這個頂級家庭聚會里面只能委屈地坐到自家老爹的身邊,這讓一旁的小弟年徽暗笑不已,不過在老哥一瞪之下,他立即板起臉來做那深沉狀,不敢真的激怒自家兄長。

喬蓁看向丈夫,看到他眼里的愛意,嘴角莞爾一笑,其實若非丈夫相讓,父親是絕對搶不到這位置的。

年徹一派優雅地茗了口茶水,同樣身為人父,他能理解百里翼的心情,久別重逢還是讓他們父女多點相處的時光。對妻子的愛與子女的愛從來都不同,如果有一天他的女兒也遭遇到這樣的事情,這種畫面他連想也不敢想,所以每次女兒出門,都要派上最精銳的暗衛暗中保護。

「大姐,大姐,你要救我——」

氣氛正好時,一把清脆的童音傳進眾人的耳膜。

喬蓁一怔,這聲音她沒有印象,微皺眉側著頭細思。

「這小子八成又闖禍了,看來他的皮是癢了——」燕飛怒聲道,自己這小兒子是惟恐天下不亂的人,這性子真的不知道隨了誰。

百里翼看到妻子站起來準備去教訓寶貝兒子,忙道︰「別急,等孩子到了再說……」

「你這樣是要把他寵壞的。」燕飛仍然氣呼呼地道,好在自家兒子本性不壞,沒有被他老爹寵壞了。

百里翼笑道︰「能壞到哪里去?孩子還小嘛……」

燕飛怒瞪了一眼丈夫。

喬蓁听到父母的對話,立即就知道這即將進來的孩子是誰,她那個小了一大截的親弟弟百里圭,不過仍是搖搖頭,父母對于教育弟弟的事情看來產生了分歧。

不過對于這弟弟,她突然產生了很大的好奇心,不知道會長得像誰?

沒一會兒,一個穿著東陵國服飾的粉雕玉琢的孩子猛然沖進殿里面,一下子就躲到喬蓁的身後,對著追進來的年凜扮鬼臉,「大姐,大外甥要對付我……」

喬蓁看著兒子要冒火的表情,以及他臉上被用墨水畫了個烏龜的圖案,突然間就噴笑出聲,感覺到兒子哀怨的眼神,好吧,她到底是他親娘,嘲笑兒子不厚道。

可有人還是不顧及年凜的面子大笑出聲,年徽捧月復大笑地猛捶地,他這個佷子怎麼次次都會被比他小得多的八歲孩子捉弄,想要不笑都不行。

盛寧郡主忍俊不禁,但這是她大孫子,怎麼著也不能不給面子?所以她死命地忍住。

年復只是搖搖頭,自家孫子不過十四五歲,也還是個大孩子,吵吵鬧鬧的無傷大雅。

年徹不管,誰叫自家兒子笨,老是被百里圭戲弄到。

惟一一臉怒容的是燕飛,百里翼也做那嚴肅狀地看著兒子,這回過份了哦。

最後追進來的年凝,趕緊掏出帕子給親愛的可憐兄長抹去那墨跡。

「百里圭,你看你又做的好事?」燕飛將手指揉得「喀喀」響,準備打算教育這小子一頓。

「大姐,大姐,你要救我。」百里圭抱緊初見面的大姐的大腿。

就在燕飛伸手要把自家淘氣的兒子抓過來教訓一頓,喬蓁還是笑著給擋住了,「娘,好了,不過是孩子間的玩耍,沒有必要小題大做。」一把拉住這八歲小男孩,長得與自己有六成相似,幾乎遺傳了父母所有的優點,與她的兒子年凜各自不同的俊美面容,可見長大後要迷倒萬千少女。

「你是小圭?」

她的聲音很輕柔,百里圭定定地看著這長得與母親十分相似的長姐,其實他一直記得她,每年父母都要過來看望長年不醒的長姐。雖然這姐姐與母親長得像,但性子絕然是不同的,他發現自個兒很喜歡這個年長他一大截的姐姐,所以他面色有幾分羞怯地點點頭,「嗯,姐姐。」

小兔崽子甜甜地喚姐姐的樣子,讓在場知道他性格的人都惡寒了一把,尤其是正給大外孫洗去臉上墨汁的燕飛,忍住回頭去教訓兒子,還是先心疼同樣是從小看到大的外孫吧。

對年凜與年凝這對龍鳳胎,她疼愛的感情比自家兒子還要深,畢竟憐他們從小就沒有母親的**與疼寵,所以身為外祖母的她自然要更疼幾分。

當初喬蓁一睡不醒的時候,她就與盛寧郡主爭奪過這倆孩子的撫養權,就算他們姓年,那也是她女兒十月懷胎所生的。後來還是事情太多了,她實在不如盛寧郡主這大閑人來得時間多,只好每年與倆外孫生活三個月,然後又要忙神殿事務。

百里翼不忍去看兒子那討好羞怯的表情,還是淘氣的樣子更對眼一點,還是把注意力放在外孫女身上,現在的年凝真像妻子與女兒年輕的時候,怎麼看怎麼惹人憐愛。

年徹微眯眼看著那小小舅子在小心討好自家娘子,那小家伙臉上的紅暈看起來可疑得很,嗯,他要考慮一下要不要替兒子討回一次公道,這會兒他就不嫌自家兒子笨了。

可憐的百里圭不知道自己這次惹下眾怒了,仍舊一個勁兒地巴著喬蓁。

喬蓁倒是挺喜歡這個小弟,逗他道︰「你這回欺負你大外甥,我不管,但往後你大外甥欺負了你一回,我也不管。」

「那怎麼行?你要疼我多點?」

百里圭忙哇哇大叫。

年凜的臉在搓下墨汁的時候,還有幾分紅紅的,他上前朝百里圭揮舞著拳頭,「你還要臉不?」

「我是你舅舅。」百里圭人小氣勢可不小,猛然站起來看著年凜。

年凜將拳頭握得「喀喀」直響,似乎真要一拳揮過去,來個了斷。

喬蓁含笑看著,自家兒子年紀大,玩鬧歸玩鬧,會知道分寸。

在年凜真的一拳揮過去時,百里圭動作靈敏地往後一跳避開了,然後撒開腿就跑,他也不跑遠,就圍著喬蓁轉,這讓年凜根要施展不開。

喬蓁看著,這小弟還真是挺聰明的,還知道投鼠忌器的道理,呸呸呸,自己都瞎想些什麼。

結果百里圭才轉了兩圈,就被燕飛攔腰抱起,狠狠地在他的**上打了一巴掌,她怕這倆小子玩鬧會傷到喬蓁︰「跟你說過多少遍,你姐的身子才剛好,你就去鬧她,你說你該不該打?」

百里圭也不哭,而是眨吧著眼楮看向喬蓁,份外可憐。

正拉著兒子不許他再胡鬧的喬蓁看到小弟那萌萌的樣子,立即就心軟了,忙又去解救可憐的小弟,「好了,娘,他也真傷著我。」

燕飛看了眼女兒,唉,又一個被這熊小子騙倒的人。

百里圭立即飛奔到喬蓁的懷里,抱緊喬蓁不放,還是溫柔的姐姐好啊。

這小子鵲巢鳩佔,看得年凜與年凝兄妹倆都牙癢癢的,原本年凝對這小舅舅並沒有什麼,這回她決定要堅定不移地緊跟在兄長的身邊,與階級敵人展開斗爭。

在用晚膳的時候,百里圭還想巴著喬蓁不放,被年徹提著後衣領扯出來放到一邊,只見這會兒不再有風度的晉帝道︰「她是我娘子。」

百里圭人不夠高大,卻也不服輸地看著這姐夫。

「徹之,你怎麼也跟個孩子計較起來。」喬蓁忙想去拉著小弟。

「他八歲了,不小了。」年徹扶著妻子的手,「我們也到偏殿去吧,爹娘與岳父岳母已先過去了。」說完,他硬拉著喬蓁走。

百里圭看著姐姐與姐夫的背影,正在思考要怎樣才能把姐姐搶過來。

年凜嘲笑道︰「看到沒有,我娘是我爹的。」

「對,沒你的份。」年凝也落井下石。

因為一個八歲小孩的到來,沉悶的皇宮到處都是雞飛狗跳的,喬蓁原本覺得挺好,現在卻又萬分懷念之前的日子。

天氣轉涼的時候,喬蓁已經醒來近五個月了,身體恢復得十分理想,因為封後之時她還在沉睡,錯過了,這回,她第一次亮相就是在天壇祭天儀式上。

奢華的皇後儀仗在前開路,坐在華麗的鳳輦里面的喬蓁一身繁復的皇後翟衣,面容美麗而莊嚴。

與前面的年徹顯得極有夫妻相。

不少跪地的民眾都悄然抬頭看向這傳說中的百里皇後,果然是難得一見的大美人,這會兒他們不再討論帝皇為何不設後宮了,畢竟有這麼個大美人在,後宮就算設來也是形同虛立,還不如不設,少了許多的怨婦倒也是造福于民。

「皇後娘娘真漂亮……」有年輕的小姑娘痴迷地道。

「若我能做一天娘娘這般的人,讓我立即死了我也甘願……」

「……」

喬蓁听到,不禁微微搖搖頭。

到達天壇的時候,百官已到,他們對于喬蓁這位皇後早就是耳聞久已,同樣第一次目睹其真容,看到年徹下了皇輦,立即到鳳輦處,扶著妻子下來。

不少大臣也悄然看直眼了,不禁羨慕帝皇的好福氣,這百里皇後不但出身高貴,而且長相絕美,氣質雍容華貴,更是為晉國立下過大功,關于皇後暈迷的原因有多個版本。

其中最廣為流傳的是她親臨戰地第一線,為救現在的皇帝即以前的太子才遇到了那場無可挽回的災難,這傳說賺了不少民意以及年輕少女少婦們的熱淚。

喬蓁自己本身也是百感交集,在走向天壇中心時側頭看了眼與自己並排走著的丈夫,想起少女時代對他的想法,那會兒是絕對想不到還會有今天。

「在想什麼?」年徹低聲問。

「在想你年輕的時候。」

「那你現在是嫌我老了?」

「哪有?別瞎猜。」

喬蓁立即給予否定,對于自個兒而言,無論他變成哪種面貌,都會是她愛的男人。

年徹忽而低沉笑出聲,對于妻子的答案,他還是滿意的。

「我問你,如果當初沒有我爹托孤,你還會不會娶我?」

在邁上台階的時候,她突然想起年少時的想法,那時候還給自己找過郁悶來著,只是她一直沒有問出口。

「你猜?」

年徹有意吊她的胃口。

「我不猜,我只想知道答案。」

她笑眯眯地看他。

年徹的眼里閃過一抹寵愛之色,「那還用問,我早已認定你。」

喬蓁愣了愣,沒想到他這般回答自己,腳下的步子頓了頓。

已經走上了一級台階的年徹低頭看她,朝她伸出手。

喬蓁伸出柔荑握住他的大掌,他的大掌厚實而溫暖,一如十多年前那樣。

原來,此心安處,便是吾鄉。

------題外話------

遲來後續番外的最後一章,某夢要自我檢討,讓大家久等了,確是我的不是,請大家原諒我的珊珊來遲。

萬幸我還是弄出來了,這個結局終于圓滿,感謝大家的支持與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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