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趙琦歡和其嫡長兄趙彥清遞了張拜帖,到了相府。
婚前失蹤,這傳出去于待嫁新娘的名聲並不好听,所以寧錦失蹤的事情,只有相府的人才有所耳聞,外界倒是沒傳出太大的風聲。
連寧相,也只是一直在暗地里調查此事,不敢宣張。
所以,趙琦歡還以為自她走後,寧錦也回了相府。
大堂內,趙彥清和寧相談的都是些當朝政局。趙琦歡听著沒勁,便撇下自己哥哥,溜進了寧錦的小苑,找寧錦商量些事情。
彼時,寧錦在樹蔭下小憩乘涼,見趙琦歡一副糾結的樣子,細眉都打皺了,忙給她倒了杯茶水,道︰「快過來坐,有什麼事慢慢說。」
這幾天里,趙琦歡煩著春試狀元的事兒,一直唆使著自家父親和哥哥要對春試狀元進行仕途上的打擊。
可,爹爹和哥哥的立場不一致,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趙琦歡有些無奈道︰「小錦,春試狀元那事兒,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嘆了口氣又說︰「爹爹說春試狀元是個好苗子,以後的前途不可估量,至少也會官拜尚書。他勸我大度點,讓我好好當個狀元夫人。至于春試狀元以前的正妻,他會讓春試狀元休了或者貶為妾室。而那個孩子,由嫡子成庶子,不足為懼。」
寧錦听著這話,想起了在那場夢境里,春試狀元確實爬到了六部之一,這個有實權,又深得皇上信任的尚書位置上。
趙伯父果然是在官場混跡了多年的人精,眼楮都毒得很。
寧錦問道︰「琦歡,那你有什麼打算?」
趙琦歡再次嘆了口氣,說︰「我覺得爹爹說的似乎沒錯。現在朝堂上有作為的年輕官員,哪個不是妻妾成群?春試狀元也算好的,才一妻一子,再加上背景不硬,成了親也不敢欺負我。」
「你前幾日不是說還要懲治春試狀元,怎麼今天轉了性子?」寧錦微微皺眉,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她本以為自己提示了春試狀元有原配、嫡子的事兒,會讓性子好強的趙琦歡狠狠懲治春試狀元一番,不再嫁給春試狀元。沒想到,一切都未變,趙琦歡還是有可能嫁給春試狀元,也就是說未來趙琦歡的日子仍會過得像夢境中那般不堪。
這是不是也說明了,無論她寧錦怎麼做,都改變不了夢境中發生的事情?
寧錦微微皺眉。
不、不會的!
這邊趙琦歡眼眶微紅,道︰「我也不想啊,可又有什麼辦法?就連你要嫁的楚三皇子也有幾房妾室和即將出生的子女。年少時輕狂,總想的找個一心人,現在想起來,這不是在開玩笑麼?」
寧錦這下也不說話了,她又不能說嫁給楚懌只是緩兵之計,而且她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寧錦沉默了一會,又問︰「那你大哥彥清怎麼說?」
男子特有的磁性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依我看,春試狀元為人不端,不像是個可依靠的,琦歡得尋個品行端正的才是。」
尋著聲音的來源處,寧錦側首一看,只見來人一襲藏青寬錦袍,束淺色雲紋腰帶,身姿頎長,小麥膚色,氣度自有一股大將的鐵血,卻也有文人的書卷味。
趙琦歡站起來,不滿的跺跺腳道︰「大哥,你怎麼偷听我和小錦講話?」
趙彥清走近,解釋說︰「是你們談論的太投入了,連我到了都沒察覺。」他朝自家親妹子招了招手,道︰「琦歡,寧八小姐在小苑外等著你,約莫是有事找你,快去吧。」
老八寧琪煩她都來不及,還能有事找她?
她懂,自家哥哥不就是想把自己支出去,跟小錦好好聊聊麼。
趙琦歡笑了笑,惡趣味的朝趙彥清眨了眨眼,然後快步離開了小苑。
寧錦在趙家這兩個嫡兄妹面前一向很隨意,她起身為趙彥清斟了杯茶,微微笑道︰「趙大哥。」
趙彥清也是笑了笑,他笑容里有著純粹的明朗,很有魅力,「小錦生了一場病,怎麼就瘦了這麼多?」
他伸手準備捏捏寧錦的臉頰,卻被寧錦一個低頭躲過了。
趙彥清的手懸在半空中,有些尷尬,但他並沒有收回手,只是故作難過道︰「你休養半年,我和琦歡都擔心的不得了。再次見面,倒生疏成了這個地步。」
寧錦低下頭,剛好看到了趙彥清腰間垂掛的羊脂白玉佩。那是中間鏤空雕成白鶴,四周花紋繚繞的方形玉佩,也是她在趙彥清二十歲及冠禮上親自送的禮物。
卻不想,他這麼珍惜。
寧錦心中微嘆一口氣,還是抬起了頭,剛好趙彥清未收回的手觸踫到她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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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來相府的楚懌還在後面看著捏~臥槽,敢踫我未婚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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