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這樣,我也是要付出比常人多十倍的努力才行!好姑娘,你能理解我,幫助我嗎?」姬漣將臉埋進銀釧故意弄松的衣裳里,姬漣炙熱的呼吸落在銀釧的皮膚上,引起銀釧身上一陣陣的雞皮疙瘩和酥麻感。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更讓銀釧感到意外的是,她的皮膚上還感覺到了炙熱的液體滑過的滾燙的感覺,她連忙板起姬漣的臉,卻看見了姬漣臉上還沒來得及擦去的淚,「爺,您怎麼了?您……」
姬漣那溫和如玉的臉上,滑過兩道淡淡的淚痕,配上他那深邃的淡棕色的眸子,讓銀釧看得是又心酸又心疼的,心疼到了極點,那一刻,甚至連母愛都頓時迸發出來,自己也紅了眼圈,輕輕地舌忝干了姬漣的淚。
「爺,只要能幫得上您,您盡管說就是了,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願意為你去做!」銀釧一沖動,豪言壯語立刻被激發了出來。
姬漣似是感動至極,輕輕地摟住銀釧,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印上一吻,「好姑娘!此生有你,夫復何求?你願意幫我,那是最好的了。」
頓了頓,他才接著說道,「三弟畢竟年幼,對我來說,構不成太大的威脅。現在最主要的是二弟。他自幼上了戰場,又受過極重的傷,我真的不忍心再看他這麼勞累下去,還不如讓他好生養著,他是我的二弟,我不會害他的,只希望他能快樂、平安就好,所有的煩惱、責任和難題,就讓我一個人來扛好了!」
銀釧听得雙眼直冒金星,無限崇拜地看著姬漣,「爺,您真是個好人!那世子爺他知道嗎?」
姬漣輕輕搖頭,「你也知道,我的身份畢竟尷尬,他也是個要強的,哪里肯的?」
銀釧也發愁地問道,「那怎麼辦呢?爺,您這麼好,難道國公爺就看不到?非得把世子位給我們爺嗎?」
姬漣微微苦笑,「你個傻姑娘,我再好也只是個庶出的,除非嫡出的都不行了,才會輪到我的。」
銀釧卻將這話听了進去,「其實世子爺本來就要不行了啊,我們女乃女乃還沒嫁過來的時候,流言就已經漫天飛了,說什麼世子不僅瘸腿,還短命什麼的,爺,您大可嘗試一下,競爭一下啊。」
姬漣模了模銀釧的頭,「這麼著,我說,才需要你的幫忙才行呢。」姬漣輕輕地起身將銀釧抱了起來,放在了自己剛才坐的椅子上,自己則到書案前,從一個匣子里拿了一個紙包出來,「這個是讓人吃了,感覺精神疲憊的藥,不會傷害身子,只是讓人犯困,提不起精神罷了,你找機會把這個放進你們世子爺的茶水里,只要他身子不行,我才有機會上位。」
銀釧沒想到姬漣說的幫忙是做這樣的事,頓時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嚇得臉色蒼白,「什麼?爺,您讓奴婢去投毒?」
「傻丫頭,都說了這不是什麼毒藥,只不過讓人提不起精神罷了。」姬漣輕聲斥道。
銀釧卻還是不肯相信,一副見了鬼的樣子,「不,不,爺,這不行,要是女乃女乃知道了,奴婢就沒命了……」
姬漣溫和地笑笑,「難道我會害你嗎?」
銀釧猶豫了一下,還是搖頭道,「不行,這樣的事我做不出來!萬一要是有個好歹,我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說著,還驚恐地往門口退去。
姬漣將她的神色都一一看在眼里,也不著急,反而溫柔地說道,「真是個心底善良的好姑娘!你放心,我說過了,不會讓你為難的,你瞧,」說著,端起桌上的一杯茶,將手里紙包打開,將里頭的藥粉全都灑在了杯中,晃了幾晃杯,對銀釧說道,「你瞧,我先喝一杯,如果是毒藥,難道我這是要將自己毒死嗎?」
說罷,姬漣端起那杯茶,一口喝了進去,然後走了幾步,說了幾句話,「你瞧,如果是毒藥,我還能這麼輕松地站在你跟前嗎?」
看著姬漣正常的臉色,還有他篤定的態度,銀釧這才相信了幾分,「真的不是毒藥?」
姬漣點點頭,「要不要讓你試試,我真的沒事……」說罷,姬漣上前,一把摟住銀釧的腰,堵住她的嘴,狂熱地親吻起來……
銀釧被吻得嬌喘連連,待姬漣放開她時,已經是被吻得面紅耳赤,頭暈目眩了,「怎麼,你還覺得這是毒藥,我是在害你們爺嗎?」
銀釧搖搖頭,「可是,如果讓我們女乃女乃知道……」
姬漣不待她說完,搶著說道,「你不是你們女乃女乃身邊一等的大丫頭嗎?听說還和你們女乃女乃從小一塊長大?這樣,你放點東西在他們喝的茶水里,誰能知道?這還不是手到擒來嗎?」
銀釧的最後一絲疑慮也被打消,這才猶豫地點頭,「爺,我可以答應你,我去試試,但您也得答應我,不能傷害我們女乃女乃和爺。」
姬漣點頭,「你放心吧,那可是我的親弟弟,我自然也是不忍心的,我只是想讓他不要那麼累罷了。等這事了了,我就親自迎娶你過門,做平妻,你看可好?」
「平妻?」銀釧又驚又喜,「爺,您不嫌棄我地位卑微?」
「說什麼呢,在我心里,你可是最美最好最善良的好姑娘了!別再這麼跟我說話了,我會生氣的!」
姬漣的態度,讓銀釧滿心的歡喜,滿心的幸福,只知道笑了。姬漣又重拿了一個紙包,遞給銀釧,「這個,你最好趁今日就給我放進去,明兒老祖宗回了,這才有機會提到世子易主的事,你听見了嗎?」
銀釧點點頭,「嗯,我知道該怎麼做了,爺,您放心吧。」
姬漣這才笑著拍了拍銀釧的手,又將她摟在懷里,好一番親熱,這才放開她,「大女乃女乃那,你也要去兜一圈去,別叫人看出來。」姬漣吩咐道。
銀釧已經是被吻得七葷八素的了,點了頭應著,揣好了紙包,這才戀戀不舍地離開了姬漣的書房,往陳氏的屋子去了。
到了陳氏的屋子外頭,銀釧深呼吸了好幾次,才算是將自己的呼吸平復了,模了模還發燙著的臉,只得低了頭,進屋去回話了。
將九娘子的意思說清楚之後,陳氏問道,「哦?寅黃姑娘病得厲害了嗎?怎麼這幾日了,還沒好?」
銀釧點頭,「誰說不是呢,慣會拿大的,也是我們女乃女乃好性,總慣著她……」
陳氏微微含笑,「喲,這丫頭,你們女乃女乃再怎麼慣著她,也沒有像對你這麼看重的,誰不知道,咱們的銀釧姑娘可是二女乃女乃身邊最漂亮最伶俐的那個了?」陳氏的話逗得銀釧高興極了,剛剛平復的呼吸又有幾分激動起來。
陳氏將銀釧的神情姿態都看在眼里,嘴角掠過一絲冷笑,待銀釧抬頭,卻依舊只看到陳氏的溫和的笑容,「嗯,那我讓寅柳去給你安排人去,你且和寅柳一塊去吧,告訴你們女乃女乃,我不急著用人,讓她慢慢使好了。」
銀釧應了,這才和寅柳一起退了出去。
二人退了出去,一個人影才從屏風後頭轉身走了出來,原來那後頭有一扇門,卻是從書房直接通到這屋子里的。
「這事,你辦的不錯!」姬漣走到陳氏身邊坐下,說道。
陳氏微微瞥了姬漣一眼,「爺,您本事越來越大了,經您眼和手的丫頭,就沒有能逃得出您的手掌心去的,個個都被迷得七葷八素的,這麼肯替您賣命呢!這個,又是新的吧?」陳氏朝外頭的銀釧努了努嘴。
姬漣微微笑道,「一個丫頭而已,難不成你還吃醋?」
「哼,我要是連這個醋都吃,那早就該活不成了!我只是想,這些個丫頭哪里是能辦好事的,你瞧寅黃,好不容易勾搭到手,結果還出問題了。」
姬漣微微皺眉,「那是意外!她的月事定是有不準的……且別說這個了,只說,到時候弟妹那可不好糊弄,你打算怎麼說?你就不怕寅黃將實情說出來?」
陳氏冷笑道,「爺,您的魅力早就施展過了,這會兒倒擔心起這個來了?弟妹那,一個黃毛丫頭罷了,還輪不到她說話!明兒,老祖宗就回來了,寅黃可是跟了幾年的,到時候,我只要先告上一狀,寅黃也不用說什麼,只是默默地哭,裝著受委屈就好了!老祖宗一發話,給寅黃一個名分,到時候,二弟和弟妹還能說什麼?還不是只能接受了?還怕他們夫妻倆不生隔閡?」
姬漣微微笑道,「順貞,你越來越壞了,可是我就是喜歡你這種壞!」
陳氏沒說話,沉默了一會兒,「爺,您能給寅黃留下一個種,為何不肯給我留個孩子?我不求其他的什麼,只求您給我留個孩子吧!」陳氏苦苦地哀求道。
姬漣剛剛還溫和地笑著的臉,頓時垮了下來,臉色鐵青,「告訴過你了,寅黃那里是個意外!你求的事太多了,我早就說過,日後,我自然會給你補償的,但不是現在。這話,莫要再說了,否則,別怪我無情,這屋里,你是休想我再踏足一步!」姬漣怒氣沖沖地說完這些話,起身,背著手,又從屏風後頭轉出去了。
留下滿臉淚水的陳氏,獨自在那里哭泣。
銀釧回到了澈院,腦子才漸漸清醒了一些,也這才感覺到懷里揣的那個紙包就像是個燙手的山芋一般,燙得她的心頭都難受了起來。她坐在自己的床上,發了半天的呆,直到銀芽進來,「銀釧,你回來了,做什麼發呆?」
銀釧才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哦,沒什麼,就是有點累了……」
「你可別累壞了身子,咱們院里人手本來就少,又倒了個寅黃,還得連帶著照顧她,你再病了,那咱們非得忙死不可。」銀芽一邊收拾著手里的東西,一邊說道,「哎喲,我也累了,一會兒還得去給爺熬梨湯去,真想歇會兒……」
銀釧心里一動,連忙上前說道,「那我來吧,姐姐你去歇會兒的,反正我也歇了半天了。」
銀芽驚喜地說道,「真的嗎?那太好了,謝謝你了,好妹妹,等有空的,我讓銀丹給你做點你愛吃的點心。」
銀釧笑道,「多大點事啊,那你歇著,我去忙了。」銀芽笑著應了,待銀釧走出自己的屋子,到了小廚房,一直在隱蔽處跟著的金生,才給在正房廊下站著的銀丹使了個眼色,又跟了上去。
銀丹轉身進屋,對九娘子說道,「女乃女乃,銀釧她……去了……」
九娘子臉色陰沉,點點頭,「金生可跟緊了?」
銀丹說道,「一直跟著呢,從那院里出來,金生就說了,揣走了一個小紙包……」銀丹當著九娘子的面,並不太好說,只能盡量含糊一點。
九娘子點點頭,「自作孽,不可活。看著吧,如果她真的下手,那也不能怪我無情了。你告訴練嬤嬤,讓她也準備好。」
銀丹應了,下去囑咐練嬤嬤去了。
話說銀釧到了小廚房,此時倒是一個人也沒有,銀釧拿起專門給姬澈熬湯的小的瓷盅,又去水果筐里挑了三個又大又好的白梨,另外,取了一壇子惠泉水,連同這些一起,放在托盤上,出門正好遇到銀丹,便說道,「銀丹,我正準備照女乃女乃的吩咐給世子爺熬梨湯呢,你瞧瞧,這些東西可都對了?還有,那霜花糖和川貝粉,你得給我取了來,沒問題的話,我就要熬起來了。」
銀丹細細地查看了托盤上的東西,一邊將自己準備好的糖和川貝粉交給銀釧,一邊裝作不在意地問道,「哎,我記得今兒應該是銀芽來熬的啊,怎麼變成你了?銀芽莫不是偷懶去了?」
銀釧笑道,「不是,是銀芽姐姐太累了,我正好從大女乃女乃那回來,也沒忙什麼,就主動替她一把嘛,寅黃病了,咱們都挺忙,能幫一把是一把。」
銀丹似笑非笑地說了一句,「你真是個有心的!」銀釧覺得句話似有所指,然而再去瞧銀丹的神色,卻又什麼都瞧不出了。銀釧還只當是自己多心了,便拿齊了東西,對銀丹說道,「那我去熬了,你自去忙吧。」
銀丹應了聲,退了出去,這小廚房就剩下銀釧一個人了。
銀釧收拾好梨,去了皮剝了核切了片,才將梨和霜花糖、川貝粉一起放在了炖盅中,加夠了惠泉水,這才將炖盅放在了紅泥小火爐上,點燃了銀霜炭,看著慢慢地熬了起來。
銀釧坐在小火爐之前,看著那炭火,心里卻是掙扎不已,從懷里掏出那個小紙包,就這麼直愣愣地看了半晌,想著要打開,又到底沒敢打開,將它扔到了一邊。
然而,過了一會兒,終又忍不住地去揀了回來,放在手里只覺得手心發燙,扔掉吧又覺不甘心……猶豫了半天,直犯嘀咕,「這可怎麼辦才好呢……」銀釧盯著手里的紙包,「又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萬一爺吃了有什麼問題怎麼辦……?」一會兒又自己反著說道,「不過,大爺應該也不會害爺的不是嗎?頂多只是個不好吧……」
銀釧自己在那里猶豫了半天,梨湯慢慢地熬煮的都沸騰了起來,銀釧拿了把銀勺攪動了一下,又看了看手里的紙包,想了想,還是展開了紙包,將里頭的粉末倒進了湯里……
正屋里的九娘子,已經得到了信,沉著臉,吩咐銀丹,「讓金生把她帶進來,別走漏風聲,你去將那梨湯盛出一碗,細細地驗一驗……」
銀丹應了,退了出去。一會兒,金生像拎只小雞一樣,將銀釧拎了進來,扔在了九娘子跟前,銀釧被摔得七葷八素的,反應過來時,才爬到九娘子腳前,「女乃女乃,女乃女乃,這是為何啊?奴婢做錯了什麼嗎?」
九娘子冷冷地踢開銀釧的手,「你還要問我嗎?我倒是要問你了,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嗎?」
銀釧心髒狂跳,卻還心存僥幸,「奴婢……奴婢沒做過什麼啊,女乃女乃,您是知道奴婢的,奴婢跟了您這麼多年……」
「你還知道你跟了我這麼多年?」九娘子厲聲喝道,打斷了她的話,「那你來說說,跟了我這麼多年,你都做過什麼了?」
銀釧被九娘子這難得的嚴厲給震住了,有些發懵,九娘子接著說道,「我提醒你一下,銀釧姑娘,你是不是攀上高枝了?怪不得連水生都瞧不上了!」
銀釧一下子臉色就白了,立馬給九娘子使勁磕頭道,「女乃女乃,女乃女乃,您饒了奴婢這一回,奴婢不是……奴婢只是……只是喜歡大爺……奴婢不是攀高枝……」
「哦?瞧銀釧姑娘說的,你們倒是郎情妾意、情投意合,敢情我成了拆散良緣的惡人了!」九娘子嘲諷地說道,「你也不想想,大爺為何會看中你這樣一個丫頭?難道只是因為你銀釧姑娘特別的出挑,特別的漂亮,別人都比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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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周都出去學習,當個老師也沒得清淨,一線教書的老師實在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