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學校有一批新生要被送去軍訓的時候,學姐學長們總是會幸災樂禍,尤其是剛升二年級的學生們。(鳳舞文學網)他們盼著、望著,就等著這一天,因為終于輪到下一批被虐的孩子了……
前來充當志願者的前輩們,在新生看來都是打著名號來看戲的。
但是如果有姿色偏上的學長學姐一同前往,這也未必不能成為一場視覺盛宴。
路瀾清哭喪著臉背著雙肩包跟在大部隊尾處,她時不時地轉頭偷瞟身後半步遠的兩名出子,心里一陣憋屈。她們好好的一個假期不休息,跟著去受苦作甚……一來還來倆,買一送一都沒這麼劃算的……
也不知道學校怎麼想的,這種志願者活動怎麼也該是派學生會的來,為什麼牽扯到團委那邊……
令她這麼哀怨的原因則是跟隨大部隊前去參加軍訓的兩名女子分別是︰團委書記——顧懷瑾和團委副書記——葉怡然。
顧懷瑾見前面的小家伙從她們踫面起就神經兮兮,恨不得一步三回頭的樣子,有些許不明所以然,她淡淡的開口︰「怎麼了嗎?」
路瀾清轉回身子立馬搖搖頭,她此刻真的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她總不能那麼直白的說「你跟著來讓我很拘謹」吧……
她們之間的小互動落入附近一女生的眼里,她踱著小步子靠近路瀾清,聲音帶著些嬌嗔,「你是體育生吧,我也是哦。」
突如其來的聲音鑽入耳膜,不知為何她的聲音讓路瀾清渾身不大自在,總感覺太過膩了。路瀾清不著痕跡地拉開些許兩人變近距離,「嗯。」
似是路瀾清不冷不熱的回答令她有些不悅,她瞳孔收縮,一瞬之後又恢復平靜,「我叫衛晶,高一一班的。」
「一班,路瀾清。」衛晶?味精……她父母給她取的名也真夠奇妙的……路瀾清只是在心里嘀咕,這般話語是萬萬不能讓對方知曉的,否則後果堪憂。
「原來是同班同學呢,報道那天發燒怕傳染給同學就沒來,所以我現在一個同學都不認識。」說罷,衛晶的神情很是失落,仿佛是錯過什麼重大的事件一般。
路瀾清一拍手掌,恍然大悟,就說這聲音怎麼讓她渾身不自在呢,原來是衛君舒的妹妹。在前世時雖說是同班同學,但是兩人的交集不大,各自有各自的交友圈,頂多也只能算是踫面之交。
「想起來了?」衛晶瞧見路瀾清神情上的變化,馬上問道。
「沒有。」淡淡的一句反駁,路瀾清是打從心底不喜歡這對兄妹。雖說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哥哥心機沉不代表妹妹也是,但是原本毫無交集的人現在突然上前搭訕,她難免會有所防備。
衛晶從小嬌生慣養,哪被人這般冷落過,她抓住路瀾清的右臂強迫她與自己對視,可是那人雙眸依舊是一片幽靜的深潭,波瀾不驚。
顧懷瑾走在她們身後,對于路瀾清的交友她並不打算干涉,可是對方扣住路瀾清右臂的舉動成功讓她不悅萬分,快步朝前走了幾步恰好听到路瀾清不溫不熱的語調︰「松手。」
「你認識她?」顧懷瑾的問題顯然是對路瀾清說的,可是總有些自作多情的人搶著回答,「顧學姐,我們是同學,在培養同學之間的感情。」
「不認識。」若之前衛晶沒有抓她手臂,路瀾清還是會給她點面子,畢竟小女生臉皮都薄,「我不喜跟生人觸踫,麻煩松手。」
話音剛落,衛晶的眼眸中就落下幾滴豆丁大的淚珠,似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一般縮回了手在一旁小聲抽泣。
最後還是葉怡然前來圓場,她扶著已快哭成淚人的衛晶走到隊伍的邊緣好聲好氣地哄著,而路瀾清則掃視了眼附近看戲的學生和至始至終都面無表情的顧懷瑾,垂下眼眸繼續向前走去。
然而還沒走幾步手臂就被人輕輕捧起,還未及時轉頭看清是何人便听到顧懷瑾溫潤的嗓音,「被捏紅了,手疼不疼?」
手臂被輕柔地撫模著,路瀾清受寵若驚,這樣的對待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說話都變得磕磕巴巴了,「不……不疼。」
不……怪她……嗎?她以為顧懷瑾也會跟旁人一樣嫌棄她,因為無論從哪兒看都像是她欺負了衛晶。
一路上顧懷瑾都沒有停下輕撫,久違的肌膚之親和她的溫情讓路瀾清心底酥酥麻麻的,每每心動的一瞬總讓她銘記一生。
由于兩人落在了隊伍的最末端,等她們到學校停車場的時候其他學生剛好全上了車。路瀾清讓顧懷瑾先上去,自己則跟在她身後。最後上車的兩人將全車大部分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在運動場下被人這樣關注令路瀾清十分不自然。可是當她目光落在並排而座的葉怡然和衛晶身上時便有了些了然,再瞥了眼左手邊唯一空著的兩個位置,還不待她開口顧懷瑾就側身點頭示意她坐進去。
路瀾清坐到里面了顧懷瑾才在靠過道邊的位置上坐下,然而坐下沒多久左手邊的一學弟一直纏著她問問題,在路瀾清听來都是廢話,例如「學姐也去軍訓嗎?」、「學姐以前參加過軍訓嗎?」、「有沒有很苦很累」……諸如此類可以不必回答的問題。
直到校車開出了市區駛上了三環線,他還在滔滔不絕。路瀾清偶爾用余光去觀察顧懷瑾時發現她臉上漸漸出現了疲態,像是昨晚沒有休息好一般。再一細想,路瀾清便了然了,昨晚她們成功拿到了領地令,顧懷瑾應該是去處理後續,而丁如水則被她使喚去放出售賣通關攻略的消息,兩個團隊的人嗨了一晚上。
「學姐,可以跟我換下位置嗎?」路瀾清用不大不小的音量打斷那位同學的演講。
顧懷瑾看了她一眼便站起身同她換了位置,而那位學弟也終于消停了下來,他嫌棄地瞪了眼路瀾清便忿忿地轉過頭。路瀾清倒是不以為然,從書包里拿出一件外套為顧懷瑾蓋上,輕聲道︰「累的話就披著睡吧,這樣不會著涼。」
「謝謝。」平靜如湖的表情稍微有了一絲松動,顧懷瑾的指尖劃動她的外套,莫明地覺得她外套的香味很令人舒心,細聞,能聞出竹子的清香。
「呵——」喉間輕吐一聲輕笑,路瀾清靠著椅背閉目養神。
一兩個小時的車程在舒適的休息中度過,路瀾清和顧懷瑾下車還未走多遠便被人叫住,只見衛晶三步並兩步小跑她們前面,有些後怕似的扭捏道︰「路……路同學,之前對不起,我以後會盡量保持距離避免跟你觸踫到的,你不要再生我氣了……」
不大不小的聲音足夠讓周圍的學生听見,路瀾清揮揮手,果然有其兄就有其妹,看來以後要盡量避免跟她接觸了。
「你們倆快歸隊吧。」葉怡然察覺到更多的目光聚集到她們身上,便提議道。
路瀾清朝葉怡然和顧懷瑾微微點頭,就小跑到自己班上的隊列上等待安排。
為期一星期的軍訓平靜地過去了四天,除了一開始會經常有人來八卦她跟衛晶發生了什麼,後來與同學較多的接觸後這個小鬧劇算是過去了。她的性格被眾人了解了也漸漸地重新融入了集體,每天閑暇之際開開玩笑也算得上是過得其樂融融。
因為軍訓在專門的訓練基地,大部分日常生活都是模擬軍隊,所以吃飯也是在訓練場的棚子下輪流由學生為大家添菜,今天恰好是輪到衛晶負責打湯。
路瀾清吃飯前被教練喊去拿東西,所以來晚了一點,等她跑到棚子下的時候幾乎只剩她還未打飯了。
她拿好學校發放的餐具走到餐桌前添了飯菜端回去後,又跑回來捧著鐵碗伸到湯鍋前,「麻煩你了。」
「不客氣,應該的。」衛晶善意地笑笑,握著大勺舀起滿滿一瓢小心翼翼地挪動腳步。大勺剛挨上鐵碗卻不料她腳底踩空,踏進了泥路的一個小凹渦里,她驚呼一聲歪坐到了地上,而鐵碗也隨之落地發出一聲悶響。
料是路瀾清反應能力再快也沒能躲過突如其來的變動,雙手成了犧牲品。她左手被燙傷的面積較少,只是手背被濺到了少許。倒是苦了她的右手,自小臂一半以下全部被燙得鮮紅。
「嗯……」路瀾清緊皺眉頭,咬緊牙關發出一串悶哼。所謂十指連心,灼熱的刺痛蔓延到身體各個感官,就像千百根縴細的針頭接二連三地刺在身上一般。
周圍的教官和學生都圍了上來,顧懷瑾離她較近,發現突然狀況第一個趕到她身邊。瞧見她通紅的手臂想觸踫又不敢觸踫,顧懷瑾擔憂地問︰「疼?我們去醫務室。」
被人扶起的衛晶走到她們面前一個勁的低聲道歉,聲稱自己不是有意的……
嘖嘖嘖,聲淚俱下,好一派可憐兮兮的模樣。路瀾清淡淡丟下一句「沒事」便跟顧懷瑾去了醫務室,在听到醫生說手臂已經造成了二次燙傷之後她已經只能無奈地望天了。
蝴蝶效應未免來得太快了些,前世顧懷瑾和葉怡然不會跟來軍訓,衛晶也不會主動和她搭話,果然是一個變動引起一長串的連鎖反應……
倒是那個衛君舒的妹妹,路瀾清打死也不會再去同她接觸了,準沒好事。她的右手也不知道是不是哪一世招惹了衛家了,竟三番四次遭受衛家倆兄妹的蹂躪。
右手可是關系到顧懷瑾未來「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