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一絲分神,林晏竟是沒有渡劫成功,眼看大乘在望,卻只能為了保住自身,拼盡全力護住精魂,魂魄出竅,神識震蕩間,竟是想起來些自己都快忘記了的事情。(鳳舞文學網)從來處來,往去處去,只怕自己尚有因緣未了,方才如此。林宴努力定下心神,止念,听息,觀光,自有股力量將其牽引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只覺得周圍竟是有些聲音,林晏方才睜開了眼楮,雖然不過是嬰兒的身體,但是因為保住了自己的大部分修為,林晏倒是將周圍看得清清楚楚,在默默一算,良久方是嘆了口氣,天劫讓自己渡劫不成,竟是回到了自己嬰兒時期。林晏還清楚地記得,自己是在三歲的時候夭折的,當時不知道怎麼的,不自覺地魂魄竟是跟著自己的姐姐,只覺得舒服,又得姐姐每年的清香一柱,竟是跨過鬼修的好幾個階段,慢慢地開始了凝體,後來方才入了修煉之門。如今自己能保住大量的修為,不像一般殺生過重的那些鬼魂一旦渡劫不成就化為虛無,想來也是靠著那幾年在姐姐身邊的仙氣以及自己並不造下任何殺孽。林晏在自己好不容易有了能為之後,也曾細細思索過這一切,這才推斷出那股自己曾經覺得舒泰的氣息竟是仙氣,由此可見自己的姐姐定然來歷不凡,不然又如何能有仙氣在身,可是卻不料最終淚盡而亡。林晏不是沒有想過要做什麼,只是那時萬事早已塵埃落定,已然無力回天。
大概是嬰孩的身體,尚不滿一歲,林晏不知怎麼地竟是緩緩地流出了眼淚,自己回到了這個時候,想必就是了卻這些因果。
「我來瞧瞧弟弟。」門外突然傳來一聲稚女敕的女童的聲音。林晏忙閉上眼楮,這定然是自己的姐姐,如今應該才兩歲有余,堪堪三歲。「姑娘,小少爺還在睡覺呢。」想來是個丫鬟的聲音。「我不過就是瞧瞧,絕對不會吵著弟弟的。」女童的聲音壓低了不少。林晏並非林如海夫婦的嫡子,而是庶子,生母當日產下自己就去了,只是如今賈敏身體虧損得厲害,怕是日後再無子嗣,故而這庶子乃是比照嫡子的待遇。
「弟弟怎麼哭了?」作為林如海夫婦的嫡女,丫鬟嬤嬤自然不敢攔,想著小孩子也是無妨,就讓林黛玉看看自己的弟弟。不料,林黛玉雖然年幼可是眼楮卻尖得很,林晏雖然閉著眼楮,可卻能靠著神識能看清周圍的一切,那個該是剛才發生阻止黛玉的丫鬟竟是有些驚慌,雖然很快就恢復了鎮定,可瞧著不妥萬分。林晏如今這副身體還不到說話的年紀,故而只好放身大哭。林黛玉人小,自然忙吩咐自己的丫鬟嬤嬤去找父親和母親,可是面對哭得厲害的弟弟卻手足無措,只好念著不哭不哭。
林晏修煉多年,耳聰目明,早就听到了腳步聲越發靠近這個屋子,便也從善如流地慢慢止住哭聲,只是方才哭的用力,竟是打起嗝來,黛玉是瞧著心疼可又覺得好笑。林海好不容易得了一子一女,哪有听了這消息坐得住的道理,就是賈敏也趕了過來。林晏很快就見到了早就沒有記憶的父親,一雙眼楮瞧著林海動也不動。林海見自己的兒子竟是一個人在床上,又听黛玉說丫鬟嬤嬤都不在床前,登時大怒,又見自己兒子哭得聲嘶力竭,哽咽非常,便抱起了自己的兒子。
林晏借機倒是查探了一番林海的身體,許是因為多思,且身體根底並不是很好,不容樂觀,再瞧那該是自己的嫡母之人,容色蒼白,氣血虧損,有憂思之色,又見步履很是不穩,無力得很,怕是臥病在床有些日子,不過眉眼端正,清氣在心,並無任何不妥。林晏心中轉過好些彎,自己既然已經踏上修煉之途,自然不做他念。自己只好慢慢調理父母以及姐姐的身體,好讓父母再得一嫡子,如此自己到時候也好月兌身。至于跟前那些丫鬟嬤嬤自有父親和母親料理就是了。
隔日林晏身邊伺候的嬤嬤和丫鬟就換了一批人,想來之前的那批很是不盡心吧。林晏雖是修煉,講究的是積德行善,增加自己的功德,可是卻也瞧見不少事情,故而也不是一派純然無知。只是如今他的心思在好好鞏固目前的修為,他走得是鬼修一途,修煉的那些器物丹藥都是附在魂魄上,隨他一並過來,只是他的根基有些震蕩,如今又附了人身,得走人修之路,往日的修煉雖不是白白虛耗,可終究得花上時間重新理順,進入練氣期,方能打開自己隨身的虛空袋,築基乃是根本,不容差錯,只好徐徐圖之,好在林黛玉似乎對自己這個弟弟很是上心,一天來瞧個幾回,有了仙氣滋養,林晏的進度比自己預想得要快多了,再者林晏心無雜念,心思純正,乃是初期修真者不能與之相提並論,時間大為縮短。
林家這邊安穩度日,可是榮國府的賈老太太卻滿是郁色。賈敏此番打發了大批的丫鬟奴才,榮國府當初陪嫁過去的丫鬟僅剩下了一個在賈敏跟前伺候,至于陪房什麼的就不用提了。「我倒是為她好,她倒是不想著好好調理身子再要個嫡子,卻把庶子捧上了天,這叫什麼樣子?就是日後子嗣無緣,那也該是玉兒的,哪能讓一個庶子壓在頭上。」賈母喝了好幾口茶,依舊怒色滿面,她的一腔慈母之心卻被女兒如此糟蹋。那林晏身邊伺候的丫鬟嬤嬤,賈敏本為了照顧妥當,選的皆是自己的陪嫁之人,知根知底。可是這些陪嫁之人皆有親人在榮國府當差,有了老太太的話和許諾,哪里願意盡心照料這林晏。只是卻被黛玉撞破,賈敏一查,登時大怒,可又不少宣諸于口,因而尋了祈福的名義通通放了出去,而慢待林晏的那幾個則交給了人牙子賣了去。
賈母雖然盼著賈敏自己能有兒子,這樣才是真正立足在林家,有了底氣,可要說旁的心思卻也不是沒有。母女倆已經分隔兩地多年,賈敏雖然年禮節禮不漏,又常書信往來,可到底不比在母親跟前處著,母女分外親熱,此為一。再者,賈母有了寶玉這麼一個嫡親的孫子,愛如珍寶,自然免不了格外上心,恰逢賈敏產下黛玉,便想著親上加親,黛玉身份清貴,林家列侯之家,書香門第,幾代皆是一脈單傳,還得算上歷代主母的嫁妝呢,黛玉將來的嫁妝必然可觀。日後自己的寶玉若是于仕途上有出息,還能有林如海以及小舅子提攜,彼此照應。若是想做富貴閑人,那份嫁妝加上自己的體己,幾輩子都是盡夠了。至于黛玉,有自己這麼親祖母護著,日子豈不是比嫁入別家要輕松快活得多,不料賈敏寫信婉拒,駁了自己的面子,賈母不免有些不快,這心思自然也就變了。
賈敏是賈母的女兒,賈母自然也是關心的,透過那些陪房雖說不能了若指掌,可也是略知一二的,從前那是為了女兒好,免得被夫家欺負。可是現在倒是派上了別的用處,自己這個女兒生黛玉的時候傷了身子,恐怕是不中用了,不過沒了嫡子的可能倒也好,黛玉的嫁妝可不是更多了。老太太早就將林家視為自己寶玉的,自然不希望有那些庶子們,薄了黛玉的嫁妝。可是林海的妾室爭氣,給林海生下兒子,這下賈母可是急了,只滿心盼著想著要那孩子夭折,故而方叫那伺候的人不必太上心,且賈敏生病,自然不會讓孩子近身過了病氣,是個極好的時機。嬰兒嬌弱,只要有個頭疼腦熱的,或是染了風寒就怕不行了,為了寶玉就算是作孽,她不容許別人染指林家家財半分。
「老祖宗莫要生氣,想來必定是林家老爺知道此事了,太太自然不好太偏自己人了,方這樣做了。」賴嬤嬤被鴛鴦找來來陪賈母解解愁悶,忙安慰道。「我的女兒我會不知道,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賈母听了賴嬤嬤的話,想了一想,倒是稍微平復了些,心里倒是有些安慰,想必有女婿的意思在里面,可是這委實也太過了。「老太太這麼說可就冤枉姑太太了,誰不知道姑太太最是孝順,就是大老爺和二老爺都比不上呢。」賴嬤嬤一看,心里就明白了,老太太怪自己女兒是真,可是若是有了旁人來頂這缸,老太太有了台階下,心氣自然就好些。
「真正是兒女都是債,老大是個荒唐不中用的,滿屋子的鶯鶯燕燕,成天就知道作樂。老二倒是個好的,踏實認真的,只是忙得很,我也不好叫他受累。往日女兒是個懂事的,可現在呢。」老太太忍不住對著自己的心月復訴苦。「老太太如今子孫滿堂,這等福氣端得叫人羨慕。老太太也得往下看看,孫子輩里寶二爺可是出挑得很,長的雪團似的,又聰明伶俐,還有那玉,日後一定大有造化,只不過如今年紀小罷了。老太太還有什麼可愁的,日後還有更大的福氣呢。」賴嬤嬤連忙勸慰自己的主子,只是心里如何想的,卻不得而知了。
「寶玉如今年紀還小著呢,不過四歲多,哪里看得出來什麼造化,不過就是長得討人喜歡?不過前兒元春還說寶玉已經識了幾千個字了,還能背出好多詩,看看京城里能像寶玉這樣的能有幾個?」賈母說起寶玉來就先笑了三分。「可不是,將來日後定然是狀元郎,不知道有多少名門閨秀想要嫁進來呢。」賴嬤嬤忙跟著奉承道。「這倒不急,這媳婦總得找個知根知底的好,免得委屈了寶玉。」賈母笑道。
作者有話要說︰修真是第一次嘗試寫,嗯,嗯
下章估計癩頭和尚要化黛玉,林小弟可以初步抗衡,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