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純白色雄鷹的脊背上,星釋隨意的打了個滾,身手模了模身底下順滑的羽毛︰「嗚嗚~小鷹,輪家想死你了,你要是再不出現的話,他們就要打死我了。」
正展開巨大翅膀的某只白色雄鷹,听到這話差點沒從高空直接摔下去,好不容易才穩住了一個勁兒抖動的心神。
「嗯~小鷹,你說禁地通往外面的這個洞穴應該怎麼辦呢?我究竟是封還是不封,不封的話,這些人會不會從洞穴出去禍害西域百姓啊?
可是封了的話,他們豈不是很可憐,上當受騙弄成這個樣子,最終還是逃不過被囚禁致死。
哎~傷腦筋啊,算了,不管了,反正有**草在他們也走不了多遠的。」宛如一個單純的孩子般,星釋嘟嘟碌碌的說了一大堆的話,也不管身下的雄鷹能不能听得懂。
小風吹著,小腿翹著,小話說著,此時的星釋活的好不自在啊。忽然間,她一個激靈坐了起來整個人神經兮兮的說道︰「不行,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沒做,小鷹,快,拐回去。」
現在,禁地中人一定全都沖向了黑袍怪所在的地方,別墅就是一座人人進出的空城,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一聲淒厲的鷹嘯聲響徹整個禁地的上空,小鷹載著星釋一路沖向了禁地之中的別墅。
從懷里掏出兩個打火石,星釋就是一陣 里啪啦的亂打,可憐的小鷹在她的身底下那個擔心啊。萬一,小主人一不小心將火星濺在了它光滑的羽毛上,那它豈不是悲催了,它小心的控制著飛行的速度和方向,盡量保持著身體的平穩。
可惜啊,剛起的一點兒小火星就被高空的大風給刮沒了,星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瓜,自言自語︰「哎,真是腦子不好使了,在高空之中點什麼火啊,反正別墅也沒有人,干脆下去放火不就行了。」她輕輕的拍了拍小鷹的背,示意小鷹將她放下。
猛地一個俯沖,小鷹直接從高聳入雲的空中沖向地面,眼看著就要一頭撞向地面時,它龐大的身子靈敏的轉了個彎,一陣滑行過後,安全著陸,跳下鷹背,星釋二話不說直接朝著別墅沖了進去。
生長茂盛的**草正在黑暗中,靜靜的綻放著屬于它的光彩,可惜,馬上它就將化為一團灰燼。
站在別墅大廳當中的星釋環顧四周,尋找著她想要的東西,當眼神掃向某個方向時,她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滿足的笑容。飛快的跑到電視機旁,看了眼仍然通著點電線,她飛快的伸出手,啪的一下,原本完完整整一根的電線,就此一分為二。
星星火花從硬生生被扯斷的電線之間迸發而出,同樣的,別墅內,只要是通著電的電線,全都被星釋給殘忍的扯斷了。之後,那些電線一部分被澆上了水,另一部分則被環繞在熊熊大火之中。
嘿嘿,只要有點這個寶貝在,保證**草啊什麼的,被燒得一干二淨。 里啪啦的嘈雜聲,不斷的從別墅中傳出,此地不宜久留,星釋一模**,拍了拍衣袖直接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不留下一片雲彩。
當然了,經過**草身旁時,她也沒忘順手扔了幾個著了火的絲織物。
別墅外,看見一臉得意走出來的星釋,小鷹扇了扇翅膀就要準備起飛。誰知,星釋卻一路小跑到它的身邊,模了模它的腦袋,道︰「乖,你先飛著哈,等我把剩余的兩座大樓點燃之後,就去找你啊。」
了然的點了點碩大無比的頭顱,煽動著芭蕉葉般的翅膀,小鷹兩腳猛地一蹬地,直接飛上了天空,不過,為了等待做壞事的星釋,它只是沿著別墅上方的低空,不停的盤旋著,始終不曾離去。
借著夜色的掩罩,身輕體盈的星釋運起輕功,向前微微俯身飛快的前進著,兩只手還不忘沿路拽了點兒容易點燃的植物。這中間並沒有多做停留,也沒有多余的動作,只是在到達樓底時,放下易燃物,順便點了點兒小火星而已。
點完第三座大樓門前的火後,星釋扭了扭酸澀的脖子,拍了拍沾染上灰塵的手,輕松地喘了一口氣︰「嗯~任務完成,這下子可以功成身退了。」
等禁地的其他人發現著火時,星釋早已躺在小鷹的背上,舒舒服服的睡大覺了。之後,隨便找了個地勢平緩、雜草叢生的地兒,星釋和小鷹雙雙進入了美好的夢想。
「出來,是誰,你給老子出來,膽敢少了老子的別墅,別讓老子抓住你,不然的話,老子一定拔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血。」漫天的咒罵聲在禁地之中不斷響起。
夜色漸淺,黑夜即將離去,白天就要來臨,任何污濁骯髒的東西都將在太陽的照射下化為烏有。
再說說暗覺一行人吧,順利出了洞穴後,暗覺就率領著大家沿著記憶當中的路,逐漸走向,來時路過的小村莊。由于不清楚那個石老頭的底細,為了避免發生不必要的意外,大家一致同意稍做休息,等黑夜降臨之後,再一舉通過眼前的小村莊。
于是乎,一群大老爺們和兩個女子,就這樣在一人多高的雜草叢中待了好幾個時辰,直到夜深人靜之時,才狼狽的從草叢中爬出,慌忙離去。
出了小村莊,大家一路穿行過深山老林,這日,終于到達了西域京城,斯蘭城外的官道上。事實上,這樣做並不安全,因為官道上來來往往的很多進京之人,這麼多的中原人很容易引起大家的注意。
如果走叢林山路的話,反倒會更安全些,不過,迷路的可能性便大大增大了,而且山林中樹木茂密,眾人又完全不知道海岸的方向,再加上與星釋失去了聯系,這樣一來,山路就不適合行走了。
由于不想驚動城內的幾大家族,所以大家也沒有停留,直接化整為零,兩人或者三人一行,化裝成過路的行人,沿著官道向前繼續行進。
不過好景不長,剛走了沒多久,就有一大群的西域人,騎著馬帶著兵器,浩浩蕩蕩的攔住了大家的去路。
為首的未逸凡,臉上倒是沒有多大的表情變化,依舊如初次見面般彬彬有禮道︰「眾位,身為東道主卻沒有將眾位照顧周全,實乃我未家的失禮。
家父日夜痛思,特意派人日夜守在這里,好將眾位接回未府,好生照應。
反正也來了,一時半會兒的,眾位也回不了中原,不如就跟我回未府,等休息好了再走也不遲啊。」
什麼叫做先禮後兵,這就是,雖然現在未逸凡仍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但是,如果他們不順從的話,那便是刀光相見了。
冷里摻思索一番後,覺得還是先跟未逸凡回未府的好,一來,這里是西域人的天下,他們這麼多的陌生面孔,走在哪里都會引起注意,一舉一動都會受到各大家族的關注。二來,他覺得未家族長不像是個糊涂之人,身處西域多年,他又豈會不知,那禁地實屬害人之地。
兵刃相見是在最後萬萬不得已時,才會使用的辦法,如今沒有見過未家族長,在沒有確定未家族長對于禁地的真實看法前,還是不要和未家撕破臉皮的好。
畢竟,此次西域行是未家舉辦的,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們也很不樂見。這件事情可是個傷腦筋的活,一個弄不好,很有可能會被其他家族的人抓住把柄,得罪整個中原。因此,未家族長非到萬不得已的地步,是不會把他們怎麼樣的。
此時的冷禮懺還並不知曉,星釋已經一把火將禁地中的一切燒了個精光,通電導致的爆炸更是將禁地中三座高樓,炸了個精光。如果,他知曉這一切的話,說不定就會立即決定硬踫硬殺出一條血路呢。
看了眼暗覺,確定暗覺也同意隨未逸凡回未家後,冷禮懺才笑著說道︰「嗯~也好,幾日未見,是該好好見見未族長了。」
冷禮懺話一出口,未逸凡的心底也稍稍的松了一口氣,說實話,若是真的與眼前的這些人動手的話,他並不認為自己能佔的了多少便宜。雖然,他人多勢眾,但是,暗覺、冷禮懺和妙憐人,以及消失不見蹤影的顧星釋,就足夠他喝一壺的了。
「既然如此,還請眾位上車。」未逸凡讓人把幾輛馬車從後面趕了出來。
前幾日夜里,未家族長正在熟睡中,忽然間,下人敲門稟報有說,有要是求見。等了解了情況之後,他才知曉原來是禁地發生了意外,禁地中的人連夜放出煙花,就是為了告訴各大家族,禁地出事了。
這件事情還不算完,煙花放出沒有多大一會兒,各大家族的族長紛紛收到了消息,齊聚未家正廳。就在族長們猜測著禁地中發生了什麼之時,一個乳白色的鴿子落在了大廳的地面上,未家族長抓住鴿子,解下鴿子腿上綁著的卷紙,打開一看。
這一看之下,他的眉頭打結打得死死的,解都解不開,一副小心肝兒踫啊踫的直亂跳。唉,他這是倒了幾輩子的大霉啊。不就是個平平常常的西域行嘛,怎麼就將這些歌大爺給招來了,私自逃出禁地就不說了,還將禁地徹底的給毀了。
這要僅僅只是個私自出逃,他還可以瞞天過海,將這件事情給壓下來。可是毀滅禁地可就非常嚴重了,要知道,千百年來各大家族的人向來視禁地為西域的最高機密,毀滅禁地這樣的事情雖然以前從來也沒有人做過,但是,這下場卻可以想象得到,有多麼的慘不忍睹。
結果 ,這些個中原的祖宗,竟然怕什麼來什麼,別人沒有做過的事情,他們就做了,愣是將人間仙境般的禁地,變成了一個廢墟。你說說,這可要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自禁地出事以來的兩天一夜里,未家族長那是吃不下,睡不著,整夜整夜的想著這件事情究竟該怎麼辦。若是以往,消無聲息的殺了這些個中原人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這些年,只要來了西域的中原人,就再也沒有回去過。
此次西域行的這些人沒有回中原,倒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可,關鍵是來西域的中原人中,偏偏就有那麼幾個愣頭青,扎手得很,也聰明得很,古怪得很,正因為如此,他才不知曉改如何是好了。
殺了的話,就怕會有漏網之魚,萬一他將這件事情添油加醋,在中原這麼一說,眾人在這麼夸大事實將之前沒有的事情,也說個**十分的真實,那他西域未家豈不是將整個中原都給招惹了。到時候,西域的其他幾大家族定然會抓住機會,將未家一舉攻破的。
可是不殺的話,又無法消滅其他幾大家族的火氣,未家照樣會被抓住把柄,甚至還會有心之人造謠成,未家勾結中原人毀滅西域禁地。到時,未家不僅會失去人心,在西域還會連個立足之地也沒有。
唉,殺與不殺,未家都是最最無辜的受害者,禁地有沒有被毀滅,早已經跟他未家沒有關系了,現在他關心的就是,怎樣才能保住未家,保住未家幾百人口的性命,保住未家祖宗千百年前創下的基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