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家大廳中,一個中年男子緊皺著眉頭坐在大廳正中的椅子上,一動不動的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就在此時,一個嚇人慌張來報︰「族長,少爺帶著那些中原人回來了。」
沉默半晌,未家族長才緩緩的開口道︰「嗯~讓他們進來吧。」
「是。」下人緩緩退出大廳。
沒過多大一會兒,冷禮懺幾人便在未逸凡的帶領下來到了大廳,剛進門,冷禮懺就夸張的大聲笑道︰「未族長,幾日不見倒是叫冷某好生想念啊。」
眼角狠狠的抽動了幾下,未家族長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是啊,未某也十分的想念眾位啊,這才讓小兒前去將眾位接回未家,以免錯失了,這得之不易的緣分。」
眼神不經意的掃過在場的所有中原人,一連幾番確認都沒有發現某個人的身影,莫非讓她給跑了?
「咦,這麼多的人,怎麼唯獨不見星釋啊?」未族長狀似無心的問道,實則心底十分關心星釋此時的去向。
「呵呵,釋丫頭畢竟還小,貪玩了點兒,前幾日私自離隊,也不知跑到哪里去玩了。不過,未族長倒也不必擔心,等她玩夠了自然也就會回來了。」妙憐人反應迅速的回道。
未族長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不過下一刻他卻話題一轉︰「年輕人貪玩點兒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若是因為貪玩,就毀掉了禁地,那可就不好辦了。」
這話一出,底下坐著的眾多中原人都不淡定了,什麼叫做毀了禁地,誰毀了禁地,他們不就是大半夜逃出禁地麼,哪里用得上「毀滅」這個詞。再說了,也沒有人規定他們只要進去了就不能再出禁地啊,別什麼亂七八糟的屎盆子都往他們頭上扣。
「未族長這話從何說起啊?」頓時,冷禮懺的臉色也變得不怎麼好。
「哼,還想狡辯,那日夜里你們私自逃出禁地後不久,禁地被毀的消息便傳了出來,不是你們,又還會有誰做出這種可惡的事情。
倘若真的不是你們做的,那好,你們就把顧星釋給我叫出來,咱們當面對證,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連著幾日,因為禁地被毀一事都無法休息的未族長,此時終于爆發了。
他一巴掌拍向桌面,茶杯茶壺霹靂啪啦的一陣亂響,大廳的氣氛瞬間陷入僵持當中。
「未族長這不是強人所難麼,都說了,星釋已經和我們失去聯系了,現在我們上哪把她給你找出來嘛。」月落仙不服的哇哇亂叫道。
看未族長的樣子不像是在撒謊,難不成星釋真的將禁地給毀了,若事實當真如此,那他們可就惹下大麻煩了。禁地向來被各大家族極其重視,如今禁地被毀,其他家族一定不會就此罷休。再加上西域此時的特殊環境,禁地被毀一事一定不會輕易了結的。
心中反復的琢磨著,面上卻不露聲色,冷禮懺此刻的頭都大了,星釋這丫頭怎麼就把禁地給毀了呢。唉,也不知道如今的禁地又是何種樣貌了,是毀了一部分呢,還是全部都被毀了。
在沒有見到星釋之前,誰也無法肯定,禁地被毀一事究竟是不是她做的,雖然冷禮懺心中隱隱感覺到這件非星釋莫屬,但此時卻不能夠承認。
因此,他一臉認真且嚴肅的說道︰「未族長,在尚未見到星釋本人之前,咱們誰也不能夠肯定就是星釋做的,這件事情還需多方查證後才能最終得出結論。
在星釋沒有親口承認前,我是不會允許你們對星釋做出任何不利的舉動的。」
眼角瞟了眼冷禮懺,未家族長在心底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得了就他好欺負行不行︰「既然如此,各位就安心在未府住下,好好休養幾日,等顧星釋出現將事情解釋清楚後,咱們再作打算吧。」
就這樣,一番商談無果後,大家和未族長不歡而散,各自回到了各自的房間休息去了,只留下未族長孤身一人在大廳繼續苦大仇深。
再說星釋,其實從大家被未逸凡在官道上截了個正著之時,她就知曉了,當時她就在大家頭頂上的那片天空中,坐在小鷹的背上,光明正大的偷听著大家和未逸凡之間的對話,只是礙于未逸凡在場,她不方便現身而已。
嗯~這麼快各大家族就知道禁地被毀了,消息夠靈通的啊!要救大家出來倒是不難,可關鍵是他們要離開西域,就必須有船和食物,船只目標太大,若是想要不驚動西域人悄悄將船開走的話,只怕不太容易。
禁地本就是害人的東西,這一點各大家族想必心里也很清楚,只是礙于自身的利益,所以他們才默許了禁地的存在。現在,禁地消失不見了,那麼利益在受到損傷的同時,他們也會重新尋找新的利益。
只要利用好這一點,或許,大家可以輕而易舉的離開西域回到這中原,甚至還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呢。利益,現在西域的各大家族,究竟需要怎樣的利益呢?
夜晚,星釋悄悄潛進未府,因為知曉暗覺等人的門前會有暗衛盯梢,所以她並沒有沖動的前去相見,反倒是在未府找了個許久不曾有人住的屋子,安安心心的住了進去。
環顧房屋的四周,除了灰塵多了點兒,其他方面的條件都很好嘛。掏出兩端幫有飛鏢的長繩,隨手那麼一扔,只見,兩支飛鏢不偏不倚地插入房間的兩個巨大的柱子當中,之間的粗繩被拉得繃直。
嗯~在天上飛了幾天,此刻終于下地,星釋忍不住的打了個哈欠,當下便飛身躍上粗繩,躺直了身子睡起了大覺。
大約凌晨一兩點時,她模模糊糊的睜開了眼楮,接著輕手輕腳的走出了房間。這個時辰,是人類一天當中精神最為疏忽的時候,星釋選擇在這個時候行動,那是再適合不過了。
小心躲過暗處的暗衛,她一路快速前進,恍若進入無人之境,巧妙地利用光與暗造成的人類視力上得誤差,順利到達暗覺的房門前。
一片烏雲滿滿移動,遮住了皎潔的月光,就是那一瞬間的黑暗,星釋安全的進入了暗覺的房間。不出所料,暗處的那些暗衛們一動也沒有動,完全沒有察覺到,有人已經悄悄潛入了暗覺的房間。
也不知怎麼的了,自打進入暗覺的房間後,星釋就覺得困意更濃了,她堅持著走到矮榻前,一翻身便倒在了矮榻上。
而矮榻原本的主人,暗覺則非常無奈的在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微笑,膽子倒是夠大的,他們才剛剛住進未府,她便敞開了腿走了進來,也不怕被外面的那些暗衛發現。看著面前似是困極了的人兒,他只得拉開被子,一把將她拽了進來,抱進懷里。
伸出小手捂住嘴唇,星釋忍不住打了個困意無比的哈欠,含糊不清的嘟囔聲隱隱響起︰「哈~西域的這些家族在乎的,並不是禁地而是他們未來在西域的統治地位。
咱們順觀其變,觀察個幾日,選個可以合作的家族,讓他在西域稱王稱帝就是了,嗯~至于條件嘛,只要不過分,咱們隨便開,總會讓他們吐出點兒實實在在的東西的。」
一手支撐著頭側臥,一手放于星釋的背部有一些沒一下的拍著,此時的暗覺內心一片柔軟。還有什麼能比她深更半夜,不顧危險爬上他的矮榻,心無防備的依偎進他的懷抱,更讓人感到高興的。
她的這份來自心底的信任,讓原本冰冷的他變得柔情四溢。沒有再多問什麼,不在乎當日她究竟是怎麼逃出禁地的,只要她平安無事,他便心滿意足了。閉了眼楮,臉頰貼著臉頰,感受到來自對方的淺淺呼吸,暗覺漸漸的進入了夢鄉。
翌日一早,星釋便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清醒過來,剛愣了愣神,就听見來自頭頂的暗啞嗓音緩緩響起。
「醒了,你這幾日想必也沒有休息好,怎麼不多睡會兒?」初醒時的朦朧之色,令暗覺看起來分外的國色天香,一顰一笑都充斥著絕對的吸引,雖然他現在並沒有笑。
賴床的天性再一次從星釋的骨子里爆發出來,她縮了縮脖子,往暗覺身邊靠了靠又了蹭了幾下後,這才心滿意足的再次閉上了眼楮︰「嗯~人怎麼就不能春眠呢?下輩子,我一定要投生成能夠冬眠的動物,一次性睡個夠。」
雖然被星釋這樣親昵的蹭來蹭去感覺很好,但是,此時的暗覺可並不希望她這麼繼續蹭下去。要知道,男人向來都是沖動的動物,尤其是清晨初醒的男人,更是沖動,要是再讓她這麼蹭下去,遲早都會出事的。
一手抱緊了星釋,輕輕的禁錮她的行動,另一只手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尖,她嘴里的春眠一說讓暗覺感到十分的好笑︰「嗯~這樣啊,那好下輩子咱們就一起投胎成蛇。
冬天的時候,咱們一起爬進溫暖潮濕的洞穴冬眠,等春天來臨時,咱們就帶著剛剛出生的蛇寶寶爬回地面,教他們捕獵,如何?」
星釋微微抬起頭,想看一眼頭頂上的暗覺,此時是用一副怎樣的表情說著這般肉麻的話語,但是,稜角分明的下巴卻硬生生的阻擋了她的視線。蛇,爬進洞穴,還蛇寶寶,光是想一想那個畫面,星釋都會渾身起雞皮疙瘩。
果然啊,看慣了嚴謹冰冷的暗覺,突然間的肉麻倒是讓她有些接受不了。
等了好久都沒有听見懷里人兒的回答,暗覺低下頭嘴唇輕輕踫了踫星釋的額頭︰「怎麼,你是不願意投胎成蛇呢,還是不願意給我生蛇寶寶呢?
嗯~我知道了,你這是害羞了,生蛇寶寶是早晚都會發生的事,早點兒適應對你有好處。」
是錯覺麼,為嘛她會覺得暗覺這是在暗示著什麼,蛇她是生不出來了,不過寶寶嘛,嘿嘿,倒是可以考慮。其實,她並不排斥給自己心愛的人生兒育女,可關鍵是,那個人值不值得她付出這麼多。
還有就是,她現在年紀尚小,這要是換做是現代估計還在上學呢,再說了,過早的生兒育女並不利于女人的身心發展,因此,生孩子一事還得謹慎考慮啊。
「好啊,若是下輩子咱們真的能投胎成蛇,並且依舊能夠在一起的話,給你生個蛇寶寶又如何。」既然暗覺說的是下輩子,那她就不能答非所問文不是,順著暗覺的話,心里怎麼想就怎麼說不就是了。
無奈的捏了捏星釋的耳朵,暗覺暗嘆了口氣,跟笨蛋說話費勁兒,但是跟一個過于聰明的女人說話會更費勁︰「此話當真?」
瞧見星釋微不可見的點頭後,暗覺繼續問道︰「那這輩子呢?這輩子,你能不能給我生個蛇寶寶呢?」
微微掀起仍然困意拳拳的眼皮,星釋用一副看傻瓜的眼神,瞧著頭頂上的暗覺︰「你魔怔啦,這輩子,我不是蛇,你也不是蛇,哪里來的蛇寶寶啊。
嗯~不過你若是真的想要的話,我倒是可以去給你抓幾條,別的蛇生的蛇寶寶,只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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