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瑤兒的身份如何,她始終是我清央的逸王妃。舒愨鵡」
「不管瑤兒的身份如何,她始終是我唯一的妻子。」
晟帝和冷墨殤異口同聲說了大致相同的話,氣得嵐珞公主生煙,卻又不好反駁。
原本想著爆出靜瑤不是靜家嫡長女,晟帝和晟皇後,還有逸王爺就會大發雷霆,然後下令抄了她的家,滅了她的滿門,逸王爺會棄她如敝履,那她就可以堂堂正正的成為清央逸王妃了,可是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也不知她是給他們灌了什麼**湯,讓他們這麼護著她,真是氣死她了。
明姝看見嵐珞公主的表情之後只是扯唇嗤嘲,真是個笨腦子,先不要說父皇和母後對王嫂的那種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疼寵,就說王兄吧。是個極度小氣的人,就連上次她要求和王嫂睡一個晚上,都被他拎到了隔壁院子去睡,氣死她了。
靜瑤斂眸一笑,「謝謝父皇和母後,以後的事我再慢慢告訴你們吧,但是請不要遷怒與靜家,因為此事與他們一點關系也沒有,也請不要對他們有什麼隔閡,靜將軍他是個很好的將軍,清央失去了他,就猶如人失去了一只手臂。」
晟帝點頭。
沐 則是走下來,蹲子,仰視著靜瑤,然後笑道︰「不管怎樣,你都是我沐 最好的兒媳,誰也無法代替,你永遠是母後最乖巧的女兒,永遠不變。」伸手撫模上了靜瑤的臉頰,眼中充滿了笑意。
靜瑤握住了沐 的手,頭微微一偏,眼眸中水色一片,「是,娘。」不是母後,而是一聲清清淺淺的娘,一個娘字體現出來的是兒女的孝順以及他們之間距離的拉近。
沐 眼睫一垂,點了點頭,可是心里卻翻起了巨大波浪,不是靜家嫡長女又如何,她沐 只知道瑤兒是她的好兒媳,是她的乖女兒。
「母後,王嫂,別忘了,還有我。」明姝踏進了殿內,身後的披風隨著她的走動而下擺揚起,臉上的如花般的微笑,嘴角微微提起,眼里盛滿了笑意。
靜瑤看著明姝,綻開一笑,猶如黑暗被光明穿透照射進來的那一抹微陽,雖然淡淡的,但是卻十分的溫暖人心。
明姝抿唇,臉上泛起了一抹紅暈,眼眶之中泛起了點點的淚水,以前的她到底是被什麼蒙蔽了心神,才會那樣的去針對王嫂,還有為什麼她會變成那樣不可理喻的人,宮婢和太監們犯了一點錯誤,就亂棍打死扔到了她依寧宮後面的一座荒廢的宮苑中的一口廢井中,那晚的女子想必也是其中的一員吧,摩挲著手腕上的那條傷痕,明姝嘆了一口氣,這是她罪有應得。
靜瑤望著明姝眸子中的大徹大悟很是滿意,終只是一個單純的孩子,再怎麼恨她那也是有原因的,在她嫁給殤之前,她是晟帝和沐 捧在手心中的寶貝女兒,可是她的到來打破了這種場面,因而讓她的心中產生了黑暗,變得喜怒無常,刁蠻任性,但是知錯就改就是好孩子。
「你們還有話說的?你們也看到了,我不是靜家嫡長女又如何,你們改變不了任何事的,反而像是個跳梁小丑一樣供人玩賞。」靜瑤的眼眸轉向了那邊的海外來人,眸子中泛起了星星點點的幽暗之色。
「哼,再怎麼改變不了,我也要讓天下之人知道,你是個蛇蠍心腸的女人,為了心中的一己私欲,就將災難帶到了這個國家,泗淨城一事,你明明可以將那些魔化的百姓淨化,可是你下達的卻是燒城,屠殺了一城的百姓,他們何錯之有?」長胡子老頭嗤笑道,按他們在水晶球中看到的景象,這個女人上一世應該是個不折不扣的女魔頭,殺人不眨眼,沒想到投胎轉世了還是這種模樣,真該關進十八層地獄中受盡磨難。
「蛇蠍心腸嗎?一己私欲嗎?我想,你並沒有資格這麼說我吧,你說的倒是簡單,淨化,呵呵,有本事你怎麼不去啊?燒城才是最好的辦法即使淨化了他們,可是他們體內依然有魔根存在,你當淨化之力是不要錢的啊,想淨化就淨化,那麼世上的人就都個個成聖人了。」靜瑤的臉上冷凝一片,當時她又不是沒想過這個想法,但是一感覺到他們體內已經生根的魔性,即使是淨化了,過不了了幾日他們還得繼續墮落,繼續承受著那生不如死,死得不痛快的痛苦,與其讓他們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痛苦不堪,還不如送他們一程,到了極樂世界也不至于這麼痛苦了。
沒有人知道墮落的人類如果在臨死之前還沾染著魔氣的話,就算是死也不能到達極樂世界,通往輪回台,垂下眼睫,靜瑤不想說,他們和她是什麼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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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長胡子老頭剛開始被靜瑤的那一番話駭住了,但是接下來靜瑤垂下了頭,以為她心中還是存在羞愧的,立馬就得意起來了,長長的胡子還一顫顫的,「魔女,如果你立馬跟我們回海外,老夫會為你除掉身上帶有的戾氣和煞氣。」說完之後,臉上還帶著「你快感謝我吧」的瑟樣兒。
冷墨殤眼眸一暗,袖下的手剛要有所動作時,一個人的出現讓他暫時停下了動作,嘴角餃著抹冷笑。
「去死,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說我家主子,魔女,我呸,老娘魔你個大頭鬼,當日燒城的時候,你丫的是在場了,你親眼看見燒城的過程了嗎?你什麼都沒看見,就閉上你的臭嘴,一來就沖著我家主子說三道四的,尼瑪的以為你是誰啊,以為我家主子好欺負是不是啊,我特麼的告訴你,我家的主子老娘護著,真當她沒脾氣是吧,那是她懶得和你們一群瞎了眼,聾了耳的人渣計較,還有臭老頭,老娘告訴你,那個老禿驢是老娘殺的,有本事來找老娘啊,告訴你,老娘忍你很久了。」揚起拳頭,一拳打在了那長胡子老頭的臉上,初霽第一次這麼彪悍。
靜瑤往冷墨殤的旁邊縮了縮,第一次啊第一次,第一次看見這麼凶的初霽,也是第一次見她說這麼長的話,第一次看見她為了她不想解釋發這麼大的火,也是第一次為了她而紅了眼眶。
初霽是個將所有情緒都藏在心中的女子,即使是再動怒,再生氣也不會像今日這樣暴躁,這樣的紅眼。
一拳又一拳,直到初霽眼眶中的眼淚再也忍不住落了下來,她才止住了手,尼瑪的,主子善良,但是她們幾個可不善良,又是一拳打在了老頭的鼻梁上,這才氣呼呼的轉過身,第一次露出了脆弱和心疼的表情,不顧冷墨殤黑得快要剁人的臉色,徑直撲到了靜瑤的身上,無聲地落著淚。
「乖啦,不哭。」輕輕地拍著初霽的背,靜瑤唇角勾著淺淺的笑意。
「主子,我好想殺了他們,殺了那些並不知道實情就這樣污蔑你的蠢貨們,還有為什麼不解釋,就這樣被他們污蔑,你心里難道就不難受嗎?」面對世人的污蔑,主子都是不理不睬,任隨那些無知的世人說來說去的,主子能淡定,她們幾個可淡定不了。
冷墨殤見初霽的初衷都是為了靜瑤,就壓下了心中的醋意,罷了就一次。
靜瑤撫模著初霽的頭發,唇邊蕩著淺淡溫潤的笑容,「初霽,你不是說了嘛他們並不知道實情,殺了不知實情的他們那和那些不分青紅皂白就亂殺人的人有什麼區別,而且我不解釋自然有我的道理,相信我的人我還用得著去解釋嗎?不相信我,我又何必去浪費唇舌去辛辛苦苦的解釋半響,最後得到的只是一個假惺惺的訴說呢,所以我並不感到有任何的委屈,泗淨城一事不要再提了,若是我早些發現他們的目的,也許那些百姓就不必遭此罪了吧。」
初霽抬頭,望著靜瑤透徹明亮的眸子,一陣沉默,「背這樣的黑鍋,主子你很甘嗎?」
靜瑤搖頭,這樣的黑鍋她不想背,但是可不代表著她能這樣忍下去,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再忍下去,豈不顯得她懦弱無能嘛,那可不是她的風格,揚唇一笑,唇角凝結上了點點的寒冰。
初霽擦干了眼淚,起身站到了她的身後,她應該相信主子,那樣一個風華盡現的女子又怎麼會容許有人這樣挑戰她的忍耐,況且主子的忍耐是一向很不好,這下他們死定了。
靜瑤起身,裙擺上綴著的銀鈴便響了起來,叮叮當當的,像是泉水激石,又像是夏雨落在荷盤上的清脆聲響。
長胡子老頭被初霽打暈了過去,嘖嘖,初霽這丫頭下手可真狠啊,這血跡斑斑的臉真是看著就有喜感,但是像是想到了什麼,又冷凝下了臉。
「我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也不知善良一詞怎麼寫,但是我知道對于侮辱我的人還有詆毀我的人是沒有好下場的,海外的人那又怎樣?有藥師和預言師那又如何,在我靜瑤的眼里就連只螞蟻都不如,你們一個島上的人都比不上我的一個姐妹,竟然還敢在我的面前大放厥詞,真是活膩了。」靜瑤的聲音溫和柔淡,眉眼彎彎如一汪清泉。
大殿內的人都停止了呼吸,都看著那個明明滿臉笑意,卻是駭人到了骨子里的女子,頓覺心中警鈴大敲,可是偏生他們被靜瑤凌厲的眼神攝住了,動彈不得。
靜瑤偏頭一笑,卻是在笑容剛剛揚上了嘴角時,那批海外之人就紛紛倒地,包括了那個被初霽打暈的長胡子老頭,脖子上的一點殷紅昭示著他們的生命已走到了盡頭。
晟帝和沐 面面
相覷,何時他家瑤兒的功力如此之高了,但是心中更多的是喜悅,這樣的話,他們就不用擔心瑤兒受到欺負了,看誰不順眼就秒殺,哈哈。
「初霽,召回…」話還沒有說完,靜瑤的身子就稍微偏了一下,嘴角流出了血絲,手猛地捂上了心髒,眼眸中帶著恐慌。
「主子。」
「瑤兒。」比初霽先一步到達了靜瑤身邊的冷墨殤一把就抱住了靜瑤,看見冷墨殤抱住了靜瑤,楚寧卿袖下的手捏成了拳頭。
靜瑤望向了殿門之外,所有人的目光也都望著殿門之外,听著門外傳進來的侍衛聲音。
初霽也是一霎那就停止了任何的動作和呼吸,出事了。
來人是倉虎和念若,兩人身上皆都帶著鮮紅的血跡,念若被倉虎抱在了懷中,跌跌闖闖的走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在了靜瑤的面前,念若勉強的睜開了眼,眼眸中滿是自責。
初霽急忙回過神來,上前扶住了念若,咬緊了下唇。
「主子,我們…」倉虎的心中澀澀的,身上的傷口還在不停的流淌著鮮血,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彌漫在殿內。
門外失職的侍衛進來剛要稟報時,就看見那男子和女子跪在了逸王妃的面前,又看見晟帝對他擺了擺手,壓下了心中的疑惑走了出去。
冷墨殤望著倉虎,一向毫無波瀾的眸子中出現了些許茫然,好熟悉的感覺。
靜瑤看著他們身上的鮮血,失了血的唇瓣蠕動了幾下,終究沒有說出一句話,只是定定的看著他們,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
「請主子責罰我們吧,我們沒有保護好小小姐和小主子。」砰地一聲磕頭,倉虎的心中是難言的酸澀。
「孩子…不見了,是嗎?」靜瑤的聲音平靜的可怕,可是冷墨殤卻听出了那平靜下的顫抖,緊緊地握住了靜瑤冰冷的手。
楚寧卿望著冷墨殤握著靜瑤的那只手,一抹失落和嫉恨劃過眼眸,嵐珞公主扭絞著手中上好的絲帕,心里一直不斷地在罵靜瑤賤人。
明姝眼中除了擔心還是擔心,什麼孩子?什麼小小姐和小主子?這兩個人和王嫂又是什麼關系?
倉虎靜默,而念若實在是受傷太重,現在已是昏迷在了初霽的懷中,初霽給她的嘴里塞進了一顆瑩白色的藥丸,等待著藥丸發揮功效,抬眸看著平靜淡然的靜瑤,眼眸中呈現出紅果果的擔憂。
主子這樣的平靜,恐怕…
「我問你們孩子呢?」靜瑤的聲音稍稍提高了,心中的大石頭已經沉到了心底,壓抑著滿腔的怒火。
倉虎無言以對,即使是主子當場要殺了他們,他們也只能受著,因為他們失職了,一想到小小姐和小主子落入了他們的手中,後果是什麼他不敢在想象下去了。
靜瑤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身子更是軟得驚人,靜瑤突然的昏厥嚇壞了殿中的人,個個手忙腳亂,宣御醫宣御醫…
幽華宮宮婢進進出出,但是卻詭異的安靜。
安瑾沉著臉看著床上臉色幾乎是透明的靜瑤,越是把脈,安瑾的臉色就越陰沉,恨不得給倉虎一巴掌。
念若受傷太重,吃了初霽的要完之後就一直沉睡到了現在。
「安瑾,你別不說話啊,主子她怎麼樣了?」蝶萼是最沉不住氣的,還沒等安瑾給靜瑤掖好被子,就迫不及待的開口問了。
安瑾望著滿屋子的人,「主子是急火攻心,加上舊傷未愈又添新傷,還有就是她將自己的心和小小姐,小主子連在了一起,一旦小小姐和小主子發生了什麼意外,後果不用我說了吧。」
知道實情的幾個人都沉默了,初霽,蝶萼,還有死撐著的倉虎閉上眼,再次睜開時,帶著狂怒。
「你們最好不要太沖動了,倉虎,是誰擄走了小小姐和小主子?」安瑾面色平靜的看著倉虎。
倉虎眼眸斂了斂,「是傾翎悠親自率領五百妖兵擄走了小小姐和小主子。」
听到這個名字,冷墨殤的手不驟然的握緊,傾翎悠。
安瑾沒有說話了,早就預料到的結果。
「現在怎麼辦?」蝶萼的雙眸冒著
火,周身的氣息壓抑低沉,晟帝和沐 面色一白,喉頭一口腥甜,但是卻被他們生生的給壓了下去。
「只能等主子醒過來再作打算了,現在我們的人手不夠,跟妖界對上,我們只有敗的份。」初霽皺著眉道,雖然心中冒著火,但是冷靜還是有的。
「算我一個吧。」炎不知從哪一個角落蹦了出來,單膝跪在了地上,蝶萼的眼眸閃了閃,撇撇嘴,卻不說話,現在的他和她只是陌生人。
冷墨殤盯著地上的炎,眸子中閃過一抹深思。
冥捂著額頭也從暗處出來了,單膝跪在了冷墨殤的面前,「還望主子贖罪,我沒拉住他,讓他出來搗亂了。」
「炎,真的能再相信你嗎?」安瑾還是忘不了他的背叛。
炎點頭。
「吶吶,也算我一個,雖然我不太清楚情況。」把皇宮當做自己家的魎也跳了出來,對著蝶萼猛眨眼。
明姝剛要上前,一旁的楚寧卿就已經上了前,「算我一個吧。」心中的那點點漣漪怎麼也揮之不去,想要為她做點事,雖然她已為人妻。
「你們不行。」初霽一口否決掉了,區區人類也想和妖界對抗,不是找死嗎?
「為什麼?」魎和楚寧卿異口同聲的問道。
「我想剛才你們都已經听見了吧,我們要對付的是妖界之王傾翎悠,而不是某座城池的王,你們只是人類,這種自殺式行為還是不要去做了,炎,留下。」初霽的神色嚴肅認真,帶著冷厲。
魎嘟著嘴,指了指地上跪著的人,「那他為什麼就可以?還有你們都是女子都能做的事,為什麼我一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就不能?」
蝶萼嗤笑一聲,上前,攤開手掌,示意魎將手放上去,魎半信半疑,但還是滿心歡喜的將手放了上去,他喜歡這個暴脾氣丫頭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得知那段時間她天天待在皇宮中,他也顧不上危險,天天來皇宮和她拌嘴,但就是這樣他連她的手都沒踫到過,有此大好機會為什麼不好好珍惜啊。
喜滋滋的放上去,魎眼楮笑得都快眯成一條線了。
可是很快的他就笑不起來了,眼楮越睜越大,嘴巴張的老大,好像能吞進一個雞蛋。
蝶萼在魎將手上來的時候,身邊就生成了一股風,風將他們兩個包圍在其中,蝶萼的發飛揚,身形在風中若隱若現,瞳孔的顏色也一直在變化不停,手心帶著一股灼熱感,魎頓時沒了反應,他不知的是若不是蝶萼只是想要他們知道她們的實力,他早就沒命了。
一下子揮開了魎的手,蝶萼往後退了退,看著坐在地上的人,「現在知道了吧,我們和你們不同,我們是三千年前跟隨著主子來到人界尋找將軍的,我們是神界的人,人類再怎麼修煉也不可能攀上的高峰。」
話有些過分,但是訴說的確實最真實最殘酷的現實。
晟帝和沐 要不是是坐在椅子上的,否則非得被這一番話震驚到了地上去,明姝的身子抖了抖,神界的人?
嵐珞公主光顧著自個生悶氣了,對于屋中發生了什麼也不甚在意,不然的話也不會沒腦子的做出了那件事。
楚寧卿的身子狠狠的一顫,眸子睜大看著她們身後床上的那個人,原來她是神界的人,怪不得那日在那地下室中,對那個女子散發出來的斗氣不為所動,原來是神界的人,苦笑一聲,掩下了心中的苦澀。
冷墨殤倒是沒什麼反應,只是靜靜地坐在床邊看著靜瑤慘白的臉,大拇指細細摩挲著她的下顎。
「三千年前的那場戰爭其實只不過就是神界天帝魅千嬈勾結妖界妖王傾翎悠,魔界尊者夕月痕,仙界仙者軒勿禹抹殺擎天將軍的一個借口。」安瑾又給倉虎喂了藥,又給稍稍有了點意識的念若把了脈,漫不經心地說道,反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提提也無所謂。
香爐中香煙徐徐,獨特好聞的香彌漫在了整間屋子中。
「既然你們都知道了這些事,再讓你們知道一些也無所謂,反正早知道晚知道都是要知道的。」安瑾模出了懷中的藥瓶將里面的藥粉少少的抖落在了念若肩胛骨上那一道猙獰的刀傷上。
念若的身子微微顫了顫,但是卻死咬著唇瓣不讓自己疼哼出聲。
「靜瑤就是千
百年前戰功無數的夜殤戰將,冷墨殤就是千百年前百戰不敗的擎天將軍,此次輪回到了清央是天注定的,也注定了主子十七歲生辰之日就是清央災難來臨的時刻,這場戰爭無論如何也避免不了了。」安瑾面無表情的說道。
晟帝和沐 相視了一眼,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笑意,然後又轉頭看著安瑾等人,「只要瑤兒和墨兒在一起,平安無事,清央沒了還可以在建立嘛,而且剛才說了瑤兒是我們的好兒媳好女兒,不管她身份如何,她在我們的心中始終不變。」
安瑾終于勾唇一笑,「知道為什麼你們會對我家主子這麼好嗎?那是因為三千年她救過你們,並且為了保證你們的安全,將自己一直隨身佩戴的玉佩一分為三交到了你們的手中,所以你們才會對主子這麼好,懷著感激之情。」
晟帝和沐 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門外就傳來了通報聲,說是柳丞相來了。
「柳柳。」蝶萼有些失神的叫道。
柳柳牽著柳丞相的手一蹦一跳的蹦進了幽華宮中,但是一踏進來就看見一屋子的人都盯著她看,小臉不由得紅了紅,將腦袋縮到了柳丞相的身後。
「柳丞相,柳柳。」安瑾禮貌性地點頭,柳丞相也是點了一下頭,他怎麼感覺到氣氛怪怪的啊。
柳柳倒是沒有那麼多的感覺,看見安瑾像是看見親人一樣的蹦了上去。
柳丞相歉意的朝晟帝和沐 拱了拱手,晟帝和沐 只是象征性的笑笑,現在的他們沒有那麼多的心思來注重這些禮節了,心中再為剛剛他們所听到了震驚和在做消化。
「柳柳,這一世你一定要好好的听話,不要在做一些傻事了,嗯,好好的孝順你的爹爹,現在他就剩下你了。」模著柳柳的頭,安瑾的眼淚掉了下來,炎也是起身站到了一旁。
一番話讓柳柳很是奇怪,抬起頭看著安瑾,「安瑾姐姐你怎麼哭了?柳柳答應你會好好听爹爹的話的,不會再讓爹爹操心了。」
初霽和蝶萼也是上前抱了一下柳柳,個個的心中都懷揣著沉重。
「柳柳也是夜殤戰將的人,只是可惜在那場戰爭過後柳柳就失去了蹤影,沒想到她不慎跌入了輪回池,輪回做人了,她前世之名—紫鳶,與安瑾的關系非常要好。」炎看著旁邊幾人茫然的表情,開口解釋道。
不理會旁邊幾人投過來的好奇目光,炎只是平平淡淡的直視前方,冥聳聳肩,炎的這一番話好像他也是神界的人,但是應該不可能吧,因為炎一直跟在王爺的身邊,但是這番話…引人深思啊。
「柳丞相,請你好好的照顧柳柳,雖然你的夫人是因為柳柳而死的,對于此,我們感到萬分的抱歉,柳柳就算是輪回做了人,但是她身上還是帶著神界的氣息和力量,懷上她已是萬分辛苦了,要想保住其命就得打掉胎兒,但是那樣的話,柳柳就會跌回轉生池,但是再也不能夠輪回了。」初霽看著柳柳道。
柳丞相有些回不過神來,什麼?柳柳,他掌心的女兒竟是害死他夫人的凶手?
柳柳一臉的懵懂之意,她們在說什麼?
「你們放心好了,我會好好疼惜柳柳的,再怎麼樣,她都是我女兒,我夫人留下來唯一的孩子。」柳丞相只是一瞬,就整理好了臉上的表情,這件事他夫人懷孕的時候告訴過他,說是夢中總是有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在跟她說話,讓她打掉她否則她會死的,她沒有同意,那是因為她知道一旦打掉了孩子,那麼這個孩子將要面臨的是個怎樣的黑暗世界她都知道,所以她將這些都告訴了柳丞相,柳丞相剛開始的時候也是極力的阻止,可是看著他夫人一臉的幸福樣子,他也就沉默了。
當他夫人生產的時候,他就在旁邊,「要…好好的愛孩子,因為我也愛她。」就在她手滑落時,孩子的啼哭聲也響了起來,仿佛知道母親的去世,柳丞相也從來沒有告訴過柳柳她娘親的事,就是怕柳柳的心里存有什麼陰影,自己的生辰之日就是母親的忌日,人誰的心里也是不好過的,更何況柳柳當時還只是一個孩子。
「這樣就好了。」安瑾舒心一笑,望向了未關合的窗戶,嘆了一口氣,「只有兩個月了。」
眾人微微呆愣了一下,紛紛沉默了。
「我們要做什麼?」晟帝沉默了半響之後開口了,不能與她們共戰,至少也能為她們做點什麼。
一說到此,楚寧卿,明姝,魎的眼楮就亮了起來,紛紛放著光盯著安瑾等
人。
安瑾和初霽互看了一眼,初霽點了點頭,安瑾這才開口說道︰「相信主子醒來之後就會去尋找小小姐和小主子,楚寧卿,一個月奪得皇位,然後下令給軍隊制作一種純銀或是純鐵的盔甲,並在盔甲是上面涂上靈子草的草液,兵器盡量都打造成雙頭利劍的;晟帝你就只需要安頓好城中百姓,在皇宮底下挖出一個地下宮殿來,並連接到各家各戶,明姝到時你就負責地下宮殿的諸多事宜,晟皇後身子不好,就注意休息吧,魎,你…沒什麼安排。」安瑾聳肩道,魎差點摔倒。
「你故意的?」魎氣得跳腳。
安瑾斜了他一眼,「對,我就是故意的。」敢打她們家蝶萼的主意,氣死你。
「別吵了,瑤兒醒了。」一直沉默的冷墨殤突然開口說話了,將床上已經醒過來的靜瑤扶了起來。
靜瑤看著滿屋子中的人,抿抿唇,「就按剛才安瑾說的辦,還有就是初霽打開蝶谷的結界,蝶萼感應一下流舞他們的所在地,等倉虎和念若養好傷之後,全力營救流舞他們,還有在此之前跟我去見一個人。」靜瑤掀開被子就起來了,望著冷墨殤陰沉的臉,搖頭。
「她是花冢,是靜家真正的嫡長女,但是她沒有斗氣,但是有一項能力卻是連我也及不上,這次必須要有她的幫助才行,不能讓魅千嬈他們發現我離開了清央,殤,你留在清央,待在花冢的身邊不要離開她半步,還有好好的保護她,不能讓她受到傷害。」靜瑤開口阻止了冷墨殤的話,望著冷墨殤的眼淺笑。
「再過兩個月,你就可以回來了。」靜瑤模著冷墨殤的臉,笑道,全身散發出一道極淺的光芒,冷墨殤的眼中一片恍惚,不一會兒就倒在了靜瑤的懷中。
在你還沒有恢復任何的力量和記憶之前,我絕對不會讓你冒半分險的,絕對不會,孩子暫時是不會有事的,因為他們的身上有她分出去護命的結界,所以她現在不擔心孩子,現在先把流舞他們救出來再說。孩子在他們手上,流舞他們估計他們會放松警惕吧。
將冷墨殤移睡到了床上,靜瑤起身,強勢睥睨天下的氣勢徹底的展現出了來,對著晟帝和沐 點了點頭,晃身離去了,初霽,蝶萼,安瑾和炎也跟著離去了。
柳柳臉上的茫然之色也漸漸的褪下了,緊握著胸前的那枚墜子,「瑤姐姐,柳柳祝你成功。」對于她們她雖沒有太多的記憶,記憶中只是看到了靜瑤的笑容,就對她一直心存好感,者迷墜子就是她送與她的,她一直保留在了現在。
所有的事都在秘密地有條不絮的進行著。
楚寧卿也回到了明焱,為了奪取皇位迎娶了鄧怡雅為妻,增添了勢力,成功的斬殺了奪取外黨王爺,坐上了那個不知用了多少鮮血澆染出來的皇位,以前的他很想得到皇位,可是在得到皇位之後,他的心中卻怎麼也也高興不起來,鄧怡雅是他的皇後,可是他卻不喜歡她,娶她是為了皇位,她明知道一切,可是卻義無反顧的說服了自己的父親和兄長幫他爭奪皇位,對于她,楚寧卿的心中只有愧疚,卻沒有鄧怡雅想要的那份愛。
晟帝也是在催促著地下皇宮的完成,家家戶戶也都開始動員了起來,全城都很安靜,白天依然熱鬧非凡,可是夜晚中卻是連接上一個人影都沒有,安靜的同時又帶著詭異。
水茉伶和夜曼馨也見了面,兩個闊別了二十年的姐妹什麼也沒說,只是微微一笑二十年的距離也瞬間拉近了。
花冢和靜瑤也達成了交易,雖然花冢的丈夫—易亞死活不同意,可是也不知花冢用了什麼方法讓他暫時同意了,可是他卻有一個要求,就是易容成侍衛待在花冢的身邊,不然的話他絕不答應,靜瑤笑著點頭答應了。
站在極陰極寒之地,靜瑤嘆了一口氣,這次是她獨自前來,沒有告訴一個人,邁起腳步走了進去。
身影漸漸的消失在了白色的霧靄之中。
流舞一下子睜開了眼楮,動了動手腕上拷著的鎖鏈,望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唇角舒開了一笑,主子,她就知道主子不會扔下他們不管的,但是為什麼只有主子一個人前來?
「流舞,我好不容易睡著的,你怎麼幫我給弄醒了啊,真是的。」花瑾軒雖然被困,但是還是一副痞痞的樣子,眨眨帶著朦朧睡意的眼不滿地看向了流舞,這鬼地方冷死了,他好容易才克服,剛要睡著,結果流舞的鏈子動了動,吵醒了他。
「別吵,就知道睡的家伙,你怎麼不變成豬啊你。」流舞好心情的和花瑾軒拌起了嘴。
花瑾軒的眼睜得老大,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怪了啊,往常你都不理會我的,或者直接就是一腳給我踹過來的啊,怎麼今日有心情搭理我啊。」
霜何濯對視一眼,這里他們已經來了多日了,除了固定時間會有人來之外,其余的時間根本就沒有人來,而且這里太過寂靜了,如果大家都陷入了恐慌和黑暗中的話,那麼就會先被自己內心中的黑那所吞噬。
「要你管,閉上你的嘴。」流舞白了他一眼,眼眸中流轉著水光,然後努力的將頭湊到了花瑾軒的耳邊,「主子來了,別大聲嚷嚷。」
然後又搖晃著腦袋自個兒樂呵去了,剩下花瑾軒在那兒發呆,然後一臉激動的看著流舞,。用嘴型說道,真的嗎?
流舞點頭,可是有隨即苦下臉來,「可是主子是一個人來的,我們的斗氣又被封,我們這麼多人很有可能會成為主子的累贅。」這個是她不想的。
沉寂了,所有的人都沉寂了,累贅是任何人都不想的,但是卻沒有任何的辦法。
「來者何人?」突然空曠的白霧中出現一道粗狂的聲音,但是他的聲音並未阻止靜瑤前行的腳步,靜瑤依然面色不變的前行著,絲毫不將那人警告的放在眼里。
那人似乎生氣了,不由得提高了嗓音,「來人速速報上姓名。」
靜瑤依然當做沒听見,只是那微蹙的眉昭示著她心情的不好,輕輕一揮手,暗處的神界神兵就無聲地消失了,一直繼續往前走,擋住她腳步的神兵或者是妖兵們一個個都無聲無息的倒下了,靜瑤的腳步一直延伸到了最深處,沒有絲毫停頓,現在的靜瑤帶著壓抑的怒火一直往里面走著。
流舞有些納悶,為什麼好安靜啊?
花瑾軒等人也是很納悶,不是說靜瑤來了嗎?那為什麼卻沒有听到打斗的聲音?
「流舞,會不會是你想小瑤瑤想瘋了啊?」花瑾軒疑問出聲。
流舞沒有回答花瑾軒的問題,閉上眼仔細的感受著,那確實是主子沒錯,但是發生了什麼事,讓主子如此的生氣?出手更是狠辣冷絕,難道是…前一刻的時候她感受到了和倉虎念若哪里似乎出事了,然後就被切斷了他們之間那連在一起的心,她感覺不到了,會不會是小小姐和小主子出事了?主子會這麼生氣動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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