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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夏寞所說,北方是個有律法規範的地方,然而蘇嬌萬萬沒想到的是,所謂的律法,其實是為了黑巫而立,說白了就是讓黑巫做起事來比較合理而定下的某些規矩。請記住本站的網址︰。然而北方會是個什麼樣子,好與不好其實都和蘇嬌無關,加上她的正義感並非強到時刻都要暴發的地步,驚訝之余也就沒有出格的舉動。
好吧,其實南方是什麼樣子也與她無關,對她來講一切都是異界的事情,只不過因為夏寞的緣故,她才這麼的積極。
半夜里,睡得正香的蘇嬌被一陣嘈雜的聲音給鬧醒,好像是誰在淒慘的叫著什麼。睜開眼來,第一眼就看到夏寞已經坐了起來,而且掀開窗簾的一角在看什麼。蘇嬌學著他的動作,小心翼翼地掀開窗簾朝外眺去。
已是深夜,月色下本應冷清的街道有幾道身影。借著月色看去,一邊是五個身穿黑色袍子的男性,另一邊是一男一女外帶一個最多四五歲的孩子。其中四黑袍的男性連拖帶拽的將那對男女往某個方向拉,另外一個則將掙扎的孩子夾在腋下,也是朝著同一方向而去。
女子的叫聲很淒慘,內容好像在喊放過孩子之類的。
「這……這是什麼情況?」蘇嬌看得驚訝,邊問的同時一只腳不自覺的踏下床來,看樣子是打算站起身看個清楚。
她的腳尖還沒沾到地,夏寞那頭已經松開了窗簾,躺回床間的同時懶懶地答道︰「看來那家人是犯到了黑巫,這是要帶去黑巫陣行刑。」連孩子都不放過,真不知那家人做了什麼招惹黑巫的事。
「行刑?!」听到熟悉的兩個字,落下來的腳立馬的縮了回去,同時小手松開窗簾的一角,悶悶地抿著唇擰著眉。
大半夜的行刑。絕對不是什麼善茬,不過北方有北方的規矩,她不是這里的人,也沒有強大到可以挑戰別人的法制,縱是那淒慘的叫聲刺耳無比,她也只能忍下管閑事的念頭。
縮回床間蜷坐著,蘇嬌捂著耳朵閉起眼來,好像看到恐怖片一樣,希望在這個瞬間與世隔絕,然而可越是不想听。那聲聲叫喚越是竄入耳里。
「你不去管閑事麼?」夏寞的聲音幽幽的傳來,在窗外淒慘的叫聲中仍然顯得清晰。蘇嬌听得錯愕,抬眼看向對面窗上只能看清楚輪廓的夏寞。愣愣地問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去管嗎?」她還真沒看出來,合著夏寞是這麼有正義感的人!?
夏寞哂笑了笑,翻了個身拿背對著蘇嬌,隨口說了句︰「怎麼可能。」
蘇嬌听得嘴角抽抽,心說哇呀呀。他壓根就沒有管閑事的打算,還這麼問她,豈不是推她跳崖嗎!?這不厚道的家伙!嘴上正打算抱怨,卻听夏寞又說︰「你要沒去救人的想法就好……免得又惹事……」最後一個字時,聲音幾乎輕不可聞,有點像說著說著睡著了一樣。
能在窗外叫揪心的嚷沒停的情況下睡著。蘇嬌只能送夏寞一個「冷血」的名頭。
夏寞或許是睡著了,但在還能听到叫嚷聲時,蘇嬌卻是連裝睡都沒辦法。半晌後。那聲聲求饒呼喊漸漸遠了,蘇嬌的思緒也像隨著而去了般……
早上夏寞起來的時候,蘇嬌的臉色很差,差到好像要死了一樣,嚇得他手忙腳亂的拍著她的臉蛋。邊拍邊喊︰「蘇嬌!蘇嬌醒醒!」昨天半夜醒來的時候,雖說光線很暗看不清楚她的情況。但夏寞可以肯定當時蘇嬌的精神狀態是不錯的,可現在怎麼就像要死了一樣,難不成在他困得睡著之後發生了什麼。
喊了半天,也沒見蘇嬌醒過來,夏寞急得是滿頭大汗,都要瘋了。
這丫頭隔三岔五的出點狀況,關鍵她現在的情況與白巫無關,他又不能拿白巫術替她診療,照這麼下去不是他被嚇死,就是她自己把自己弄死。
蘇嬌遲遲不醒,夏寞的手勁不由的就大了些,眼看她的臉蛋都要被打腫了,她終于「嗯呀」地發出申吟,跟著皺著眉頭幽幽轉醒。
「臉好疼……」張開眼的第一句話,蘇嬌就喊著臉疼,夏寞暗吁口氣的同時,有點心虛地轉開眼,干笑了兩聲,說︰「臉怎麼會疼,快起來了,天都亮了。」
沒察覺到夏寞的反常,也可以說蘇嬌根本就沒注意到夏寞在說什麼,突然雙眼泛著光的抓著他的雙肩,說︰「夏寞夏寞,真神了!你不知道我昨晚干嘛去了!」
「干嘛去了?」夏寞看著抓來過份用力的小手,心里嘀咕著她是不是學會了月復黑陰人的招數,嘴里猜測道︰「難不成你昨晚跟過去了?」說罷他立馬損道︰「你什麼時候學會來無影去無蹤,走回都悄無聲息的?」
蘇嬌剜了夏寞一眼,說︰「你少損我,我要是開門出去,能驚動不到你?」言下之意是指責夏寞時刻都在監視她。
「那倒是。」夏寞像听不懂似的,挺認同地點了個頭,末了在蘇嬌沖他皺鼻時問道︰「那你說昨晚干嘛去了?」
話題終于轉回正題,蘇嬌一掃被夏寞逗出來的郁悶,恢復到之前的興奮,說︰「我昨晚靈魂出竅了!」
夏寞先是一愣,跟著才反應過來蘇嬌在說什麼,什麼戲謔,什麼心虛,什麼促狹統統在這一刻收了起來。
反抓住蘇嬌的雙肩,並沒特別的用力,夏寞重新將蘇嬌打量了一遍,問道︰「你那不是靈魂出竅,是精神體離開了**!」好乖乖,雖說沒有人教她灰巫術,她居然自己領悟到這個地步,這應該叫可怕,還是佩服呢?
「好吧好吧,就按你說的算吧!」蘇嬌急迫地說道︰「昨晚我也是無意識的,當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追著那些人過去了……」跟著她把昨夜看到的大致講了一遍,說到黑巫陣時,明顯的露出厭惡之色。她完全沒想到那個陣是這麼惡毒的東西,進了陣內的一家三口,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無數次想伸手救人,卻苦于打破不了看不到的隔膜,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三人在陣里哭天搶地,死去活來。
夏寞听蘇嬌表情凝重地說完,沉默了片刻才說︰「然後呢?你看起來像是醒不過來一樣,是舍不得回來嗎?」
「才不是呢!」蘇嬌一掃越發沉重的表情,氣鼓鼓地說︰「我看天要亮了就打算回來的,結果在路上被陣黑風襲擊了,嘖,要不是我運氣好,怕是永遠都回不來了!」現在她是一句話就帶過了,事實上當時的情況確實很凶險,但要說她是怎麼化解的,蘇嬌自己也說不上來,最後只能總結為「運氣好」三個字。
「黑風?」夏寞才展開沒多久的眉頭又蹙了起來,末了仔細的問了蘇嬌所謂的黑風有些什麼特征,再沉默了半晌後,說︰「你確實是運氣好,那可不是什麼一般的黑風,而是一種帶有攻擊的防御類黑巫術,因為某個原因而觸發的。也虧得是黑巫術撞上你這個灰巫,根本就沒轍,若是換成我……可能早就死掉了。」而且還是連渣都不剩。
蘇嬌吐了吐舌,嘀咕道︰「這麼厲害?」跟著表情一轉,眉飛色舞地說︰「那我在這里豈不是無敵了?」
「無敵個頭!」夏寞伸手敲了蘇嬌的額頭,力道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敲得蘇嬌慍怒地瞪眼,在她發飆之前,正色地說︰「從現在起,不到必要你不許再用巫術,我可不想被那黑風卷進去。」
照他分析,這所謂的「某個原因」觸發,應該是因為蘇嬌使用了灰巫術的緣故。第一次听到鬼哭狼嚎的聲音,應該就是那個黑風襲來,而之所以會卷向無辜的農夫,多半是蘇嬌震開農夫的灰巫術還殘留在他的身上,這才莫名其妙的中了招。而第二次就不用說了,蘇嬌精神體離開身體,本身就是一種灰巫術,遇上黑風就在情理之中了。
綜了這些原因,夏寞果斷的禁止了蘇嬌再用灰巫術,哪怕她也沒有灰巫的自覺,處處喜歡顯擺顯擺巫術,他還是必須嚴肅的向她提出來。
她倒是可以應付黑巫術,他可是拿黑巫術沒法,他不想因為來一趟北方就成了與南方永別。
話說,之前他借白的身體過來時,並沒有這種防御機制啊……
「好吧,反正我也不是必須用巫術才好。」蘇嬌爽快的答應著,末了問道︰「我們今天是不是去雇輛馬車往王城去?」這里的氣氛不好,她是一分鐘都不想多待。
「嗯!」夏寞邊應邊去拿了毛巾,侵濕了水再拎干,丟了一張給蘇嬌,自己也抹了幾把臉,跟著好像想起什麼,毛巾拿下來的時候,表情也有點嚴肅地說︰「你是怎麼月兌身的來著?」
關于這一點,蘇嬌講得很含糊,當時夏寞在琢磨黑風是什麼玩意兒,如何形成,也就沒仔細問,現在突然的想了起來,怎麼都覺得有點不踏實。
蘇嬌也抹了幾把臉,擰著眉頭答道︰「不知道,反正我就這麼回來了。」
夏寞的額角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