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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嬌悶悶地貼著牆坐了下來,似乎之前的情緒還沒有平復般,久久都沒說話。請記住本站的網址︰。只有她和夏寞在的地牢里有種空蕩的感覺,靜得連呼吸都能听得清楚。
不知她坐了多久,只听旁邊牢房里的夏寞用著氣息不勻的聲音說道︰「沒想到你的口才不錯嘛,可以一口氣說那麼多話。」
好像是在夸蘇嬌,更多的像在損她,總而言之在蘇嬌听來,從他嘴里出口的夸獎並不會是那種純良且直白的夸獎,多半都是正話反說,以夸為輔埋汰才為主。
本來就因自己犯了二而郁悶的蘇嬌,情緒極低地回了句︰「少說反話了,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
半撐著身體坐起瞥了蘇嬌一眼,夏寞移了個舒服點的位置,說︰「下回國王再來,你就直接和他提離開地牢的要求。」
「下回?」蘇嬌扶著牆站了起來,手腳的麻木感消失了不少,動作也顯得有點靈活,末了她更是幾步踏前到了牢欄,扶著牢欄情緒有點激動地說︰「你確定還有下回嗎?都怪你,要是你一早就告訴我找國王得說什麼,哪里還要等什麼下回?我看這個‘下回’是遙遙無期了!」
相對于蘇嬌的激動,夏寞則是淡定如常,他斜了蘇嬌一眼,說了句︰「哦,看樣子像恢復得差不多了吧。」再不緊不慢地答道︰「會有下回的,而且……」國王要是把蘇嬌的話听進去了,多半會背著第一黑巫再來一趟。夏寞如此想著,但沒直說,而是扯回話題,說︰「一但離開地牢,你就要去找黑巫核。我想,越接近黑巫核。對身體的影響就會越大,反正你要小心就是了。」
還會來?不對,就算國王還會來吧,話這貨在說什麼?什麼叫她要小心就是了?合著找黑巫核的事與他無關?蘇嬌听得呆愣了半晌,糾著眉心問道︰「你呢?我去找黑巫核,你干嘛去?」
夏寞連想也沒想直接答道︰「我當然是去牽制住第一黑巫,讓他沒時間顧得上你呀。」
回答得這麼爽快,反而有點不切實的感覺。蘇嬌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一種被人賣了還在替人數錢的預感。
「你說的是真的?」狐疑的表情分明是在說,她不相信他。
夏寞輕嘆了聲。松了手肘躺回了地面,末了聲音有點懶散地說道︰「這事是我太小看黑巫核了,沒想到光是在外圍。它的力量就這麼霸道,要是我接近黑巫核,不管你怎麼幫我防御,可能都沒有作用。」停了停,他又說︰「所以……在打破黑巫核之前。都只能靠你。」說罷又是一聲嘆息,听得蘇嬌犯嘀咕。
難不成他對接下來沒他用武的地方感到惆悵?
事實如何,蘇嬌沒精力去弄明白,她的首要任務是把身體調整到最佳的狀態,好去應付未知的黑巫核。
冬極把他倆人丟進地牢後,除開他陪著國王來了一次之外。就像把他倆給忘了似的,只命人每天送來一個包面掉著他倆的命,一連兩天都沒再出現過。
咬著壓根就不夠吃的面包。蘇嬌口齒不清地問候著冬極的全家,隔壁牢記里的夏寞幽幽地打趣道︰「听說第一黑巫幾乎都是王室的成員,你罵了他的祖宗,豈不是在罵自己?」從他的聲音可以判斷,經過兩天的休整。精神上恢復了不少。當然,夏寞的恢復。跟蘇嬌在他身上附著的灰巫術有月兌不開的關系,有了灰巫術形成的透明膜的阻擋,他才不會再受黑巫術的侵蝕,兩天下來,他的巫力開始有死灰復燃的希望。
蘇嬌是早就能再用灰巫術了,但按夏寞的意思,如果是強行突破的離開地牢,對于之後的行動會有影響,現在要做的只有靜等國王再來一次,說服他,讓他主動放了蘇嬌。
不管如何,國王都站在他們這邊了,整件事便好操作了。
夏寞覺得國王會再來的機會大約有九成,不過會同意放了蘇嬌卻不知道能佔到幾成。國王看起來並不像表面上那麼平庸啊,至少他能一句話就左右到第一黑巫,絕對是有手段的人。
想到這里,夏寞的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念。
國王應該是他師父那種人,平時看起來就一副老好人的模樣,像個軟柿子似的,關鍵的時刻才知道什麼叫以柔克剛。
要是師父還在就好了,讓他和國王倆掐一下,看誰能分出勝負。
百無聊賴的走神結束,注意力轉了來的時候正好听蘇嬌氣憤地吼著︰「……他完全不配當我的晚輩!」
「呵呵,我都忘了,你是我長輩的事。」聲音是從地牢外飄進來的,不過並不陌生,正是夏寞篤定認為會再來一次的國王的。
听到國王的聲音,蘇嬌先是一愣,跟著有點手足無措的瞎激動,沖著夏寞又是擠眉又是弄眼,緊張得一踏糊涂。
對著手腳都不曉得擺哪里的蘇嬌,夏寞只沖她翻了個白眼,什麼話都沒說幾步走到角落上靠著,繼續裝起身體不適,同時也表達出了他的事不關己。
沒了夏寞撐腰,蘇嬌只能靠自己,之前突如其來的緊張感反而快速的消失。
好吧,前兩天她可以怪夏寞什麼都不告訴她,所以就算見著了國王也沒按他的想法辦好事,現在要還是辦不好,她就有沒推月兌的地方了。不管怎麼說,她都要國王站到她這邊。
做了幾個深呼吸,國王已經從地牢門口走了進來,他並不是一個人,還有個穿著黑袍的人跟在後面。
只看到個黑袍,蘇嬌的心情便是一沉,心說,國王來是來了,不過帶了第一黑巫一起來,這讓她怎麼發揮?有點失望的看向夏寞那邊,角落的陰影剛好阻擋了她的視線,黑暗里什麼都看不清楚。
關鍵時刻還是得靠自己啊……
認命的重新裝視線轉回國王這邊,雖說有點刻意忽略他身後的黑巫,視線還是不小心的掃向了對方的臉,這麼一掃,蘇嬌是又喜又憂。
國王身後是黑巫,卻不是第一黑巫,而是第一黑巫的繼承人宇白。這不是親戚聚會的節奏是什麼?
看到宇白,蘇嬌還是有點高興的,剛剛還有點失望沮喪的表情頓時一轉,興奮激動一覽無余,落在在場城府都頗深,包括夏寞的三個男人眼里,不謀而合的生出同一個念頭。
她真的很好懂。
見蘇嬌的口型是要招呼他,宇白清了清嗓子,搶先說道︰「王,我去外面等您。」
與冬極陪國王來的時候一樣,只留了國王一個人在地牢里,這樣的開展令蘇嬌的臉蛋上浮滿了不解。
宇白為什麼要回避呢?
「你在想他為什麼要回避嗎?」國王的問題拉回了蘇嬌的思緒,她是沒回答,不過驚訝的表情很明顯的在說,他猜到了她在想法。
國王的態度和兩天之前有著很大的不同,看到蘇嬌那毫不造作的單純,臉上的表情非常柔和,拋開兩人真實的輩分不提,就好像爺爺對著孫女似的,國王黑色的瞳仁里充滿了慈愛。
「呵呵,你果然是這麼想的。」國王邊笑邊說︰「我倒是想知道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嘎?合著宇白沒把他認識他們的事告訴國王啊……
蘇嬌只覺得後背生了一層毛汗。
既然宇白主動的回避而不是相認,她再傻也不能承認他們認識的事實。
「不……我不認識他,只是奇怪他不是頭兩天的那個人。還有,他這麼主動,好像不怕我對你不利一樣。」睜眼說瞎話不是蘇嬌的長項,不過在光線本來就不好的地牢里,她盯著地面倒也能編出似模似樣的假話來。
蘇嬌這種程度的謊言,加上不能達到聲情並茂,自然是糊弄不過國王的眼楮的。只不過他來地牢的重點不在于弄清楚蘇嬌和宇白認識的過程,而是另外的事,她的解釋不論如何他都當成真話欣然接受。
「前兩天你說黑巫暴虐,那些事都是真的嗎?」
听國王沒糾結她和宇白的事,蘇嬌以為過了關便暗吁了口氣,調整了下情緒,答道︰「當然是真的。」
「可哲奈卻說他沒有發現黑巫的暴虐。」這話的意思是說,他身為國王不可能親自到民間走訪,而哲奈恰好離了王城走了一趟,如果蘇嬌說的是真的,那麼哲奈也應該能看到黑巫的暴行,然而很可惜的是,哲奈卻說他沒見過黑巫施暴,這使得他不得不重新來問蘇嬌。
表里如一的蘇嬌,不像是在短時間里能編出那種真假難分的內容的人,可他不能只听一面之詞就判定黑巫有問題。
黑巫的存在並非十年百年,而是從上古就有,怎麼會單單眼下被說成暴虐呢?
蘇嬌沒國王想得那麼多,听了他的話,倒是不否認地說︰「我們是在大峽谷救下哲奈的,穿過大峽谷後的城鎮里的黑巫,確實不像之前待過的城鎮那樣,他沒發現也正常。」
國王的眉頭皺了起來,說︰「這樣啊——那你指的是哪些城鎮?」言下之意是,蘇嬌要能說出地方,他就會嚴肅處理那些城鎮的黑巫。
看話題越拉越遠,好像沒法回到她期待的內容上去了,蘇嬌干脆說︰「告訴你可以,你先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