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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嬌的直來直去,不僅僅讓國王听得呆了一拍,就連坐在角落陰影里看似事不關己,實則暗暗留意的夏寞也是一愣,心想她倒是直接,機會也抓得不錯,完全不像平時那般遲鈍,還真是逆境出驚喜。請記住本站的網址︰。
國王呆愣了也就兩三秒的時間,他面露難色的看了蘇嬌一眼,躊躇著說︰「放了你也不是不行,不過……冬極那邊得交待一下。」畢竟人是冬極抓的,他都還什麼都沒問就把人放了,多少還是不太好說。
早就覺得國王對黑巫太寬容的蘇嬌听罷,不悅地哼了哼,說︰「放不放隨你,真搞不懂究竟是國王說了算,還是黑巫說了算!」說到這里腦子里靈光閃過,臨時發揮道︰「那黑巫可以做得肆無忌憚、作威作福的,說不定就是因為國王對第一黑巫太寬容造成的!」說罷嘀咕了句「不是說第一黑巫基本上都是王室的人嗎?怎麼就不幫著國王把國家治理好呢?」
蘇嬌的話不管有沒有根據,對國王來說多多少少都有些觸動,再听她的嘀咕,先撇開誰告訴她這一情況不提,只說關于第一黑巫的出身,國王也必須解釋一句,「冬極不是王室成員。」
國王的解釋,只是出于想說明冬極的出身,並沒有特別的意思,不過傳到本來就想生事非的蘇嬌耳里,便就成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哦……難怪了!」蘇嬌撅了下嘴,理直氣壯地說︰「正因為他與王室無關,所以才不會考慮北方的未來,我看啊,再這麼下去必定會出現內亂,說不定內亂還會升級成為革命!」言下之意是國王再不出面干涉,總有一天王室會被推翻。
坐在另外一間牢室陰影里的夏寞不僅替蘇嬌捏了把汗。
道理雖是一目了然。話卻是大逆不道的。好在兩日前蘇嬌就動搖了國王,算是為此刻的話做了鋪墊,縱是國王听得不舒服,也不得不仔細的考慮她的話。
國王沉默下來,氣壓低得很異常。
安靜的時間有點難熬,短短的幾分鐘過得好像幾個小時一般的漫長。
「你想怎麼做呢?」國王的聲音有點發沉發啞,卻是听不出情緒的,突兀的開口問完他再補了句︰「放了你之後。」
蘇嬌瞬間凌亂。
她不會傻到听不懂國王在問什麼,這個怎麼做絕對是在說她要怎麼去改變北方的狀況。
哇呀呀,她壓根就沒想幫北方做什麼。反而一直都在考慮為南方做什麼,比如破壞掉黑巫核,不過這話顯然不能給國王直說。
糾結了幾秒。視線不受控制的飄向了夏寞那邊,卻是什麼都看不到的又轉了回來,在國王目不轉楮的注視下,她支支吾吾地答道︰「這個……要怎麼做的……那什麼呃……呃……你先放了我再說行不?」
國王被蘇嬌的表情逗樂,笑說道︰「肯定不行的。」說罷視線轉向陰影里的夏寞那邊掃了眼。再笑吟吟地看著蘇嬌說︰「難道你想做些不能告訴我的事?」
話題推進到了關鍵,陰影里的夏寞,有點坐不住了。一方面他是不信任蘇嬌能不費勁的圓好場,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國王剛剛看來隨意的一瞥。他分明是坐在暗處的,居然能和國王對上視線,這個國王真不簡單。
面對這種笑得人畜無害。事實上卻有種無形壓力的人,蘇嬌只能舉手投降,說︰「好吧好吧我都說了吧!」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開場白從蘇嬌嘴里嚷出來。有點自暴自棄的意思,夏寞听得額角發緊,身體往前傾了些,大有想站起來阻止蘇嬌繼續往下說的意思。
就算國王相信蘇嬌說的所見所聞是真的,也不見得會理解她破壞掉黑巫核的理由。千萬別沖動……
起身的同時。夏寞正要張嘴喊蘇嬌,聲音都到了喉間卻听蘇嬌這邊悶悶地說︰「我那是不想繼續被關在這里了。過著天天只有一個面包吃都吃不飽的日子,真沒想過出去之後要做什麼。你非逼得我說要怎麼做,我只能說我出去後要在宮里大鬧個遍才滿意!」無形間,她把國王的問題給偷換了個概念。
這話听得夏寞的腳下一滑,重新坐回去的同時扶額苦笑,看來他是小看了蘇嬌的應變能力。
蘇嬌這話是半真半假,加上她確實一眼就被人看穿,不是什麼善于玩心機的人,這種使小性子的說法反而很符合她。
國王是不清楚她在地牢里的情況的,听得錯愕了半晌才說道︰「一天只有一個面包嗎?」怎麼冬極和他說的是不會難為他們,只是關他們幾天將銳氣去去呢?
對于不讓蘇嬌吃飽的做法,國王有點隱隱的不悅。
「是啊!吃都不讓吃飽!哼!」蘇嬌忿忿地接了國王的話,隨後嘟囔著些問候冬極全家的話,中間還穿插著幾句強調他還好和她沒有親戚關系的慶幸。
那些粗俗的話听得國王擰了眉,卻沒有立即出聲招呼蘇嬌,直接她嘟囔的內容再沒了新意,他才打斷了她,問︰「你要怎麼幫南方重回文明?」
單刀直入的問題,好像真的化成了一把刀似的,直插蘇嬌的心口,插得她呼吸頓滯。
他不是對南方的死活沒興趣嗎?怎麼突然就關心起來了!?這是非逼著她實話實說的節奏啊!
蘇嬌抿了抿唇,沒答反問︰「你現在恨我媽……琳瑟嗎?」
「恨?」國王愣了愣,沒明白她怎麼會把話題轉向這上面的,琢磨了下說︰「談不上恨,她又沒做什麼可恨的事。」說罷停了停,再道︰「再說了,百年前的事傳到現在多少都會與真相有偏差,不用盲從。」
可能是受了夏寞的影響,在蘇嬌的印象里,國王就應該是**且固執的,完全不用奢望他會理解她老媽。然而沒想到他的回答卻是這樣。
蘇嬌雙眸一亮,追問道︰「那南方呢?你恨南方嗎,恨白巫嗎?」
「這個……」國王猶豫了下,說︰「我的立場不允許我對南方以及白巫援手。」
這話無疑是將蘇嬌的後話給堵住。
蘇嬌垂下眼瞼沉默了幾秒,再抬起眼來時,黑色的眸子里有著堅定,末了她表情嚴肅地說︰「我不懂什麼立場,只知道百年前因為我老媽的原因讓南方受了黑巫的詛咒,現在我必須打破那個詛咒,還南方一個文明的未來。」
這個一開始令國王不以為意的目的,再一次說出時,有種某種意料之外的震撼。只是蘇嬌自己並沒察覺到,她下的決心越大,就越說明她並不在乎北方的一切。
國王哈哈地笑著扶額,說︰「必須幫助南方,卻不在意北方嗎?你和傳聞里的琳瑟真是如出一轍啊!」
「呃……北方不是有您這個國王嗎……」蘇嬌弱弱地說著,心虛地撇開眼暗想,完了完了,還是說錯話了。
在蘇嬌避開視線時,國王的眸子閃爍了下,隨後他說︰「雖然我不認為你能破壞掉黑巫核,不過……放你出來倒不是不行……」
嗯?月兌出成功?
蘇嬌突然有一種被耍了的感覺。難道不管她怎麼說,國王都打算放她離開地牢?
「王,您要放了那個灰巫和白巫?」冬極有意不說蘇嬌和夏寞的名字,而強調一個是灰巫一個是白巫的事實,是希望國王能重視這件事。
國王一副老好人的模樣,沖著滿臉憂色的冬極淺淺笑著,不緊不慢地說︰「她怎麼說也是王室成員,就算要關也不應該關地牢。」說到這里,他頓了下,又說︰「我只是把關押她的地方從地牢移到了宮里而已,而且你看,那個快死的白巫不還在地牢里嗎?我並沒把他們放了的打算。」
這麼明白的解釋,冬極真的沒什麼好說的,關鍵是他覺得國王的態度好像有點變了,好像比從前來得要強勢了些。
不管怎麼說,不佔理的事冬極都不能強行的左右國王的決定,雖說不甘願,還是只得妥協,說︰「這樣的話,我叫人……」
「關于這個,我讓宇白過去了。」國王還是那副老好人的笑容,滴水不漏的說出這話,說得冬極的眸子縮了縮。
「知道了。」冬極什麼話都沒說,施了一禮就退了出去,表面看來平靜,心里卻是翻騰得不得了。
他早就發現宇白讓靈獸黯幫忙蘇嬌的事,說他和蘇嬌串通絕對不為過,現在國王卻指名讓宇白看守蘇嬌,不用動腦子想也知道,國王被蘇嬌拉攏了過去。
哼,白巫來北方的目的只能有一個,不過他倒要看看她有什麼本事接近黑巫核。
蘇嬌能有什麼本事,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唯一讓她自豪的是,她可以變得法子使用灰巫術,創造能力有點逆天的感覺。
「喂喂宇白,你想不想上撒尿?」隔著門,蘇嬌半真半假地開著宇白的玩笑,後者有點被她打敗,嘆著氣說︰「現在還不行,能放你走的時候肯定會放你走的,你就別著急了。」
翻了個身,後背靠在門上,蘇嬌盯著天花板,討價還價地說︰「好吧好吧,那你要負責帶我帶黑巫核那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