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昏迷不醒,被太醫院的太醫拼死吊著一口氣,其實大家彼此都心知肚明,駕崩是遲早的事,保不定哪一天就突然嗝屁了,只是目前三方勢力始終僵持不下,大有三足鼎立之勢,誰也不敢先做出頭鳥,然而,不知是誰故意放出風聲,說老皇帝清醒的時候已經秘密寫了一份遺詔,而這份遺詔不知道為什麼已經落到了美人坊的幕後老板獨孤無憂的手上。
顏貴妃和八王爺司馬翮卓一得此消息,哪里還坐的住,一個是想偷梁換柱,以此直接達到自己的目的,一個是想偷偷的毀掉,杜絕日後的隱患,兩人各懷鬼胎,卻都很一致的直奔這份秘密遺詔而來。
然而獨孤無憂得到這份遺詔卻是偶然,只是無意中救了一個被山賊圍困的古稀老人,不想這人竟是老皇帝跟前最親信的老太監顧全,老皇帝其實最中意的一直是那個體弱多病的二皇子司馬洛衣,一則是因為這個孩子是他最愛的洛妃撫養帶大的,二則那個孩子五官長的像他,就是處事和說話的神態也是八分隨他,最重要的還在于他是長子,自古長子為大,可惜大皇子司馬裴鈺一出生就是個傻子,自然不能勝任太子之職。
老太監顧全被此一嚇,早已魂魄不全,三分歸西了,見獨孤無憂面善心慈,也只能央了他妥善保管好這份遺詔,待到有一日二皇子回來,再公布與眾人,由此,獨孤無憂莫名其妙的就得了這本遺詔,卻日日輾轉難眠,論忠他應該交給丞相,論義,他該遵守對那個死去的顧全的承諾,交給生死未卜的二皇子,至此忠義不能兩全,卻不想這燙手山芋還未拋開,兩批人馬已經殺到,這個世界,果然是沒有不透風的牆。
「喲,想不到顏貴妃那老妖婦居然比我還心急呢,我還說這只滿身散發著銅臭味的黃皮狗是誰呢,原來是斷子絕孫的段公公啊。」別看八王爺司馬翮卓長的是個重量級的男人,說出的話卻是帶著鉤子差點把段子陽氣得老血橫流的男毒舌。
「你,你,你。」段子陽原本還錯愕的臉一下子被這話激的氣血上涌,青筋暴突,一連三個你,卻是毫無還嘴的余地,現在的情況與他不利,千算萬算,偏偏算漏了這個老毒舌,果然是深藏不露,心思縝密的老不死。
蘇七七听了司馬翮卓對那個帶著黃金面具的段子陽的形容,再上下左右一對比,一時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銀鈴般清脆可愛的童聲,像是一首最動听的樂符,使緊張的局勢有了一點點緩和,眾人在笑聲中有了短暫的走神,像是突然被帶到了另外一個空白的世界。
獨孤無憂擔心的看了眼七七,卻是不動聲色的用身子擋住了司馬翮卓探究的目光,今日怕是躲不過這一劫了,他獨孤無憂本來也算無牽無掛,本也無欲無求,卻不想七七這孩子改變了他對女人的厭惡和排斥,開始想要不一樣的生活和自己,只是這一刻的覺悟太遲,已經太遲了吧。
「傳聞中和我們八面玲瓏的丞相大人有一腿的美男子獨孤無憂,嘖嘖,我就鬧不明白了,要胸沒胸,要沒,就是再不濟的搓衣板類的女人也比你這男不男女不女的男人頂用啊,要不,現在把衣服tuo了,讓兄弟們看看,到底哪里不同?也給長長見識,兄弟們說是不?哈哈。」相比之前眾人的哄笑,有些耐力差的小兵更是笑的屎都出來了,八王爺司馬翮卓更是洋洋得意的拿眼斜著一臉淡漠的獨孤無憂。
雖然獨孤無憂不在乎,把那些話當作屁給放了,但是蘇七七卻是異常噴怒,見過低俗惡毒的,沒見過這麼老不要臉說話含沙射影攻擊別人的,哼,要看爹爹的身子,做夢去吧,要是那個男人敢這麼做,那麼,她蘇七七保證,只要她今天活著出去,那麼這個老家伙就等著下半輩子被乞丐們插菊花吧。
「哎,真是世風日下啊,這皮糙肉厚的老山豬即使穿了件人的衣服,也始終掩藏不了這滿身嗆人的豬騷味啊,豬就是豬,何必望想不該屬于自己的東西呢。」這話被蘇七七這麼女圭女圭腔又慢悠悠滿不在乎的說不來,卻是諷刺意味極濃,雖沒指名道姓,但是大家彼此心知肚明,還有誰長的那麼壯實,又那麼黝黑發亮,還有誰,不就是那個此刻站在中間胡子氣歪的八王爺唄。
「不知天高地厚的死小鬼,你說誰呢?」
「誰承認就是誰唄。lue~lue——————bigpig。」蘇七七躲在獨孤無憂的身後,朝著司馬翮卓做了個鬼臉,心里卻是莫名的舒坦。
而八王爺司馬翮卓很難不把蘇七七的話對號入座,這里就他最胖最黑,那小鬼肯定在諷刺他,這個世界,除了快死的皇兄,還沒有人敢當面這般說他,那小鬼,簡直是活膩了。
「鼻哥,哼,誰是你鼻哥,現在裝親戚,晚啦。來人,把那個小鬼給我帶過來。」司馬翮卓對著蘇七七再次笑的毫無形象的臉恨的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刻過去揪著那死孩子的耳朵,狠狠的打嘴巴。
「有我在,誰干動她一根汗毛。我獨孤無憂保證,你們永遠都別想得到你們想要的東西。」一直寵溺的牽著蘇七七沉默不語的獨孤無憂突然冷冷的道,那一刻的他,像是一個看破生死站在高山之巔俯瞰愚昧的世人的王者,帶著遺世獨立的決絕,那翩然一笑,雖是嘲諷,卻是明媚動人,即便是男子,看了也是為之沉淪不悔。
「獨孤無憂,今日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你的整個芳草閣,乃至你那個幫丞相探听消息的美人坊,也早已被我的人全全控制住了,你以為還有誰能來救你,白墨染,哈哈,恐怕這個被稱為鬼見愁的家伙,現在自身也難保了吧,真是可憐呢,可悲呢,嘖嘖。」
「你對墨染做了什麼?」獨孤無憂原本還想即便自己不測身亡,至少七七還有墨染可以依靠,轉身看了眼一直站在身後緊緊攥住他右手的七七,眼里的擔憂一覽無余。
「我想想啊,好像也沒做什麼啊,就是告訴他說紅杏崖那有他最想見的人,哈哈,那個冷血怪想不到還是個多情種子啊,嘖嘖,恐怕此刻等著他的是我埋伏的無數武林高手呢,可惜啊,可惜,不能為我所用,我司馬翮卓必然處之而後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