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慘烈一役,敵軍損失慘重,那些原本與司馬翮卓狼狽為奸的邊境小國紛紛繳械投降,今日早早請了使臣送了厚禮前來負荊請罪,自視清高的白霧國和行事詭異低調的南岸國竟然也在其列。
如此一來,那司馬翮卓老賊手中所剩兵馬不過兩萬少許,他只需乘勝追擊,便可一舉將這顆危害蠶夏龍脈的毒瘤清除。
司馬洛衣高高的坐在高堂之上,堂下兩側坐著各國的使臣以及那些琳瑯滿目的各國珍寶,他的視線被那珠千年冰魄海棠所吸引,心里想著,七兒定是會喜歡,想著,便拂袖起身,徑直走到那株千年冰魄海棠花的前面,現在剛好是冬深,正是冰魄海棠怒放的時節,還未近身,已是花香暗浮,清幽爽人心脾,如此美景,比之牆頭那探出的早梅要高出很多境界。
修長縴細的白玉之手隨意的撫上那艷麗的骨朵,卻不覺指尖一痛,因得他不悅的皺眉,抬手一看,卻有一顆紅潤欲滴的血珠滾滾的聚集在指尖之上,他彎腰又細細的看了眼那海棠,疑了一聲,卻沒有說什麼。
小貴子站在司馬洛衣身後,待他看清司馬洛衣手上的鮮血之時,早已嚇的一身冷汗,急道「保護皇上,那花有毒。」
守在四周的侍衛原本目不斜視,只道是眼觀鼻鼻觀心,被小貴子那般突然的一叫,哪里還敢怠慢,紛紛抽出寶劍架在了那些使臣的脖子上。
只有兩人不動聲色,臉上無常,不像其他使臣那般噓出了一身冷汗,趕緊求饒。
只見那兩人都是普通的樣貌,只是一人儒雅淡然,一人只是淡定的品茗。雖是普通之貌,卻透著股不凡的貴氣。舉手投足見自是帶著一份瀟灑之氣。
剛好,那坐著的二人,一人是白霧國的使臣,一人恰是南岸國的來使,而那千年的冰魄海棠正是出自白霧國。是乃他們的國寶,自是極其珍貴。
「小貴子,無妨,朕早就听說過這海棠甚是嬌貴,普通的雨水無法灌溉,若強力為之,將會拒絕開花一年。若用人的鮮血潤之,它將會開的極為璀璨絢爛,而且它的花葉更是能強身健體解治百毒。今日一見,倒也所言非虛。」
那白衣男子放下手中的茶盞。鼓掌道︰「蠶夏的皇上果然見識非凡,此花雖吸食人血為生,卻是一年一次。每次也只是幾滴少量的鮮血,它會刺傷皇上,怕是被皇上真龍天子的貴氣吸引,情不自禁的想要怒放,將自己最美的樣子展現給皇上你。」
「哦,是嗎?」司馬洛衣挑眉,只是將那染血的手指一抹。若無其事的道,卻忽然瞥見那株原本全是碩大的花骨朵的海棠,爭先恐後的怒放,仿佛一層層妙曼的熱浪帶著襲人的香氣熱情的展現著自己的華美和灼熱。
「看來你說的話道是不假,眼見為實,甚妙。」司馬洛衣心情大好,背著手大笑著往回走。
「你們都退下,不得對我們蠶夏國的客人無禮。」司馬洛衣瞥了眼坐在左側對著他坐著手勢的易復生點了點頭,等解決了這些瑣事之後,就是他著手對付司馬翮卓的時候,想著,雙目微眯,已是染上了一絲狠色,是時候徹底的解決他了。
心里又開始惦念起七兒,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這麼想著,也就無心再理會堂下那些人,寥寥的打發走,便轉身入了後堂。
左溢不敢怠慢,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原本是直闖大堂,可是等他過去的時候,眾人已經散了,只剩易復生一副眉毛打結唉聲嘆氣的提著一壺酒坐在玄廊之上。
「易軍師,易軍師,你可曾看見皇上?」左溢雖然面上清冷慣了,可遇到這事情,可不是開玩笑的,主子的命金貴的很,況且她的肚子里還有咱們蠶夏未來的儲君,若真出了什麼事情,任憑他幾個腦袋都是不夠坎的。
易復生本是自視高人一籌,凡是都在他的運籌帷幄之下,卻不想他的山窮水復疑無路,卻是那個女人的柳暗花明又一村,他的一世功名怕是要被她蓋復,世人哪里會再記得他,只心心道道那個女人如神般崇拜敬仰。
「山昭昭,路遙遙,人生……人生復……是無常時」易復生顯然已經喝的大醉,根本听不見左溢在講什麼,左溢搖了一會,見他還是胡言亂語,只得棄了他急急的去主子的院子尋找皇上的下落。
司馬洛衣到達蘇七七住的小院的時候,綠蕊正在打掃院子里的落葉,房間里的狼藉已經被她大致的整理了下,放眼望去,還真是比往常變得空落落很多。
此時,那兩個肇事的家伙早已不知去向,見司馬洛衣帶著小貴子公公急急忙忙的走來,趕緊放下手中的掃帚,惴惴不安的道︰「請皇上恕罪,娘娘中午出去後到現在還沒回來,奴婢只是去給娘娘準備點吃的,回來的時候,娘娘娘娘就不見了。」
「娘娘到現在還沒回來嗎?」司馬洛衣的心頭忽然涌出一絲不好的預感,莫不是七兒出事了?
這麼想著邊抬腳往門外走,卻剛好踫到急急忙忙趕來的左溢。
「啊,皇上,你真的在這里,娘娘,娘娘回來了,嗎?」左溢的額間已經上了薄汗,因為他並沒有看見自家主子的身影,卻還是明知故問。
「朕也正想去找她。」司馬洛衣不解為何一向面無表情的左溢會出現這樣的表情。
「噢。」左溢點頭,忽又像是煥然大悟般,他顯然已經霍了出去「皇上,娘娘,娘娘怕是遭遇了不測,還請皇上您趕緊讓侍衛們封閉城門,全城搜索娘娘的身影。」
司馬洛衣呼吸一窒,高聲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左溢擦了擦額上的汗,還是梗著脖子十分肯定的道「娘娘怕是被奸人綁架了,臣輕功不及娘娘,等臣追上娘娘的時候,只看到了這個和地上的一灘血跡。」左溢青著一張臉,緩緩的伸出自己那只滿是老繭的手,打開,那上面有一顆晦暗的珠子,它會隨著附著物的屬性而變換亮澤度,是他以前送給七兒的,天下再也找不到第二顆,因為是他親手從深湖之中找到的。
他的身子搖搖欲墜,恰被身側的小貴子扶住︰「皇上。」小貴子也是滿臉的焦急︰「為今之計,只能依照左溢侍衛的說法,還是趕緊封鎖了城門,讓我們的人全城的展開搜索才是。
「來人,速速請人關閉各道出關的城門,全城搜索娘娘的蹤跡,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將娘娘找到,听到了沒有?」司馬洛衣緊緊的握緊那顆珠子,眼里有著一絲狠戾,不管是誰,只要敢傷害他的七兒,他定不會輕饒了他。
一時間原本沉浸在短暫的和平的喜悅之中的百姓被那些神情肅殺的官兵嚇的聚縮在牆角,只是當她們從官兵口中听說她們萬般敬仰的德馨娘娘遭遇不測之時,紛紛挺身舉手幫助那些官兵檢查自家有可能屋藏罪犯的可能產所。
就是那些原本準備出城的使臣,全都被如數遣了回來,皇上有令,任何人這幾天都不得出入,直到找到德馨娘娘為止。
一個帶著小氈帽的士兵哈著白氣,紅潤的臉上滿是驚訝,對著身側的一個胡頭大耳頻頻點頭的士兵道「我說你這死胖子,都什麼時候了,你心里還想著睡,睡,睡,睡死你得了,還不醒醒,出大事了。」
那胖子被那瘦小的士兵一搖,頓時一個激靈,用力搓了搓眼屎,討好的道︰「好哥哥,發生什麼事情了?」
那瘦子白了那胖子一眼,將手中的長矛塞到那胖子手中,又轉身拿起靠在牆角的長矛,怒其不爭的道「娘娘突然不見了,皇上正發火呢。你還敢在這打盹,要是被某些人上報給上頭,你看你這豬腦袋就該搬家了。」
胖子嘿嘿的笑著,露出一口黃牙,又抬起手放在身側擦了擦,才道「這不是有好哥哥你罩著嘛!」
那瘦子白了一眼那胖子,轉身提著長矛往一處宅院走去。
此時,慕容滫、杜枝青、以及玉笙冬筍等人都前後得知了此事,紛紛動用自己的各方勢力開始尋找蘇七七的身影。
玉笙本是和冬筍在監管那索道之事,听到前方消息,哪里還有心思管這頭的事,全都丟下手頭的工作去尋找蘇七七的下落。
端木冷之本不想參與此事,但是一想起那個女人無窮無盡的奇思妙想,已經那些神秘的厲害武器,心里覺得蘇七七這人還是對他有點利用價值的,他雖然無心爭霸天下,卻需要那些武器護好他的那些兄弟們。
如此想著,也就緊跟了上來。
「冬筍,你不用管我,快些回去幫忙尋找你姐姐的下落,我怕是再晚一步,七兒就會多一份危險。」玉笙沉著冷靜的命令道,七兒,是他失而復得的親人,他不想他有事,更不容許她有事,否則這輩子他都會活在自責之中,九年前他沒有保護好她,九年後,他會用一生盡他所能護她。
想著,他的神色已不復剛開始的慌亂,冬筍忽覺身旁一陣寒風呼嘯而過,再見之下,哪里還有玉笙的身姿。
不覺啞然,卻也不敢怠慢,抬腳就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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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七七到底在哪里呢,嘿嘿,明日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