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特納影業的簽約過程順利得不值得一提,starlight的傀儡老板斯特拉春風滿面地在院線收購合約上簽下自己的名字時,內心的成就感簡直爆棚,不自覺地就把自己劃到了成功人士的範疇內。(鳳舞文學網)
可惜,這一認知在隨後的新聞發布會上被打擊得體無完膚。
以董事長身份出席發布會的杜卓陽遭受了猛烈的采訪襲擊,大大小小的娛樂報刊和財經報刊都想從這位充滿了異國情調的東方人身上挖到更多的談資和新聞點。
要知道,這年頭但凡和華國二字扯到一點關系,就能輕輕松松地賺個盆滿缽溢。
杜卓陽面對接連不斷的各種八卦問題很是不耐,半皺起的眉頭更是在被各色攝相機啪啪啪一通猛拍之下越皺越緊。
阿基見狀立刻自覺地去尋找發布會的主持人,務必要讓這場發布會在三分鐘之內結束。
「最後一個問題。」胸大腰細的金發美女主持人一邊向杜卓陽拋媚眼一邊說,心分二用主持得相當不專業。
「我想問一下杜先生,」搶到話筒的是一個明顯帶著亞裔面孔的年輕男人,口中說的也是純正的普通話而非英語,「請問您和天一基金的房書平是什麼關系?他會是您的*人嗎?」
杜卓陽迅速記起了這個之前就曾向自己吼過同樣問題的該死記者,微微勾起的唇角下的威脅惡意而又隱藏,然後輕描淡寫地回答了四個字︰
「憑他也配?」
新聞發布會結束後,記者們並沒有完全散去,他們有的就地編寫網稿,有的和工作人員聊天搭訕試圖多挖出一些料來,有的不死心地從杜卓陽離開的偏門跟去想要做個專訪。
汪逸走出這座五星級酒店的會議廳,混著人流慢慢地往外走,邊走邊翻看著手里的相機——
相機里的男人眉頭微皺,從眼尾到唇角的線條在閃光燈的曝光下依然精致得毫無瑕疵,略微有些心不在焉的眼神非但不會讓人降低對其的觀感,反而凸顯了他那種久居上位才有的氣勢︰漫不經心卻又存在感十足。
汪逸的腳步不禁慢了下來,情不自禁伸出了手指去描摹相機上男人的臉部線條。
「汪先生,請這邊走。」剛走入地下停車場的汪逸被一名身材高大的白人男子攔了下來。
「我……我的車在那邊。」汪逸指了指自己左前方,有點發 地看著穿著黑色西服,戴著黑色墨鏡的男人。
男人的腰間,有一處形跡可疑的鼓起,並且不容置疑地做出了「有請」的生硬姿態。
汪逸這時才發現,平時人來人往的停車場里,在本該人流量最大的下午4點半,除了他和黑衣男之外再沒半個鬼影,周圍安靜得仿佛能听到燈管的電流聲。
張了張嘴後,汪逸理智地壓下了反對的話,默不作聲地跟著男人走到了一旁的別克車前。
「地下車庫里還戴著墨鏡,你能看得清東西嗎?」臨上車前,汪逸問。
繞了一大圈的別克停在了維爾市郊的一處別墅前,被推搡著帶下車的汪逸顴骨和唇角都多了好幾處淤青。
揉著臉的汪逸還沒看清楚自己身在何處,相機和筆記本就被人搜身後帶走了。
「我的……」月兌口而出的話在看到帶他來的黑衣男人威脅性地揮了下拳頭後戛然而止,汪逸在忍氣吞聲地接受了一系列的貼身安全檢查後,敢怒不敢言地被帶進了別墅的大門。
大,很大。這是汪逸的第一感覺。
歐式的大門很大,沿院牆排開的常青喬木很大,院內的游泳池很大……就連門口被拴著的藏獒都大得驚人。
被帶進別墅內部以後,汪逸還沒有看清腳下鋪著的羊毛地毯花樣和頭頂上巨大的水晶吊燈樣式,就被人推著帶進了大廳東側的房間里。
同樣是羊毛鋪就的地毯,雕琢細膩的紅木長桌和流光溢彩的燈具裝飾,不同的是長桌後面還坐著一個男人。
「杜先生!」汪逸一下子激動起來,連臉上被一通好揍的疼痛都忘記了。
杜卓陽沒理他,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帶著他來的黑衣男人,「埃德,看來你給他了點兒教訓?」
在見到杜卓陽之後才摘下墨鏡的男人恭敬地低下了腦袋,「boss,他廢話太多了。」
杜卓陽隨意揮了揮手讓埃德退下,終于給了汪逸一個正眼,意味深長地說︰「廢話說多了,有時候可能不止挨揍,還會丟命。」
在杜卓陽面前的紅木長桌上,擺放著汪逸的相機和筆記本。
阿基昂然向前一步,操起筆記本就砸在了相機上——用力之下,被摔散的零件四下飛出,連杜卓陽面前的紅酒杯里都濺進去了幾顆小螺絲釘。
杜卓陽端起酒杯,慢慢地將其中的酒水澆在已經被砸得面目全非的電子產品上︰「賠他一套新的。」
汪逸一下子沖到了紅木長桌前面,雙手用力地抓住桌角,有點嘶啞地喊道︰「你怎麼能摔了我的相機?!那里面……那里面……」
——那里面有你的照片啊!
「哦?」杜卓陽挑了一下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那里面只有我的照片而已。「
汪逸咬緊了牙關不說話,一張臉被憋得紅紅白白。
「以後說話之前先掂量一下,不然下次碎在桌子上的,我不保證會是什麼。」杜卓陽把倒空了的酒杯隨手放在一邊,「阿基,送客。」
汪逸再也忍不住了,他揮開阿基的手,接下來就被好幾雙手臂同時摁住了肩膀,然後拼命向杜卓陽的方向掙著,「杜少!我問你那個問題不是為了寫八卦小稿的!我……我……」
他只來得及說出了這句話,就被結結實實地摁到在了紅木長桌上,嘴唇牙齒和桌面的接觸親密到一絲縫隙都不留,隨即腦後勺上就被頂上了一個冰涼的管狀物體。
……是槍……汪逸覺得自己的思路一下子停滯並變得模糊起來……
和那些土生土長的美國記者們不同,半個血統是華國人的汪逸每年都會去華國探望母親,他清楚地知道「杜卓陽」這三個字所代表的龐大黑暗世界和這個黑暗世界所具有的驚人影響力。
一瞬間,各種黑道常用的處決方式接二連三地浮現在了他的腦海里。
杜卓陽饒有興致的看著突然猛烈掙扎又突然僵住不動的汪逸,抬了下手示意部下把人松開。
摁住在汪逸肩膀上的手臂松開了力度,但是頂在他後腦勺上的槍口依然穩定得沒發生一絲偏移。
「你什麼?」杜卓陽看著汪逸的眼楮,眼神里雖有笑意卻帶著冰冷。
「我……」汪逸還沒從剛剛的腦補中回神過來,喘著氣說的話像是不受控了一樣,「……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沒有……」
理智在最後關頭回籠,吞沒了接下來要說出口的話語。
「我有沒有什麼?」杜卓陽的臉陰沉下來,他對于半個月前的那次被強迫無比在意,任誰隨便說一句哪怕不相干的話語都會杯弓蛇影地疑神疑鬼半天。
站在房間里的部下都是跟了杜卓陽很久的老人,對這位太子爺的語氣、心情的細微變化都能領會到位,此時一听杜卓陽語調有變,頂在汪逸後腦勺上的槍口干脆地調轉了個個兒狠狠地給了他一下,然後再次將他摁倒在桌面上。
汪逸困難地扭轉過身子執著地去看杜卓陽,被槍托重擊的腦袋嗡嗡作痛,順著發際蜿蜒而下的血絲迅速地從太陽穴處找到突破口,接著順著眼角流入眼楮,在他眼前漫成了一片血色的薄霧。
薄霧的盡頭,杜卓陽冷漠的眼神寒意十足,卻在彌漫開來的血樣背景里有著一種近乎殘酷的溫柔。
汪逸覺得自己的心跳一下子失控起來,他像是被下了咒一樣不假思索地月兌口而出︰「……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沒有接受我的可能!」
然後,他就看到杜卓陽勾起了唇角,不無諷刺地反問道︰「如果我對那個問題的回答是‘是’呢?」
「那又怎樣?」汪逸猛一使勁,摁住他肩膀的兩個人猝不及防之下被他帶了起來,正要再給他一下狠的卻看到杜卓陽揮了一下手。
趁機站直了身子的汪逸用力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自暴自棄地接著吼道︰「那又怎樣?就算你和他在一起我也有機會啊!只要你能接受男人就有接受我的可能啊!」
杜卓陽看著雖然狼狽不堪卻在他面前努力站直身子的男人︰對方長得不算難看,膚色偏白卻沒有白種人的濃重毛發,鼻眼的輪廓很歐化但是面孔卻是明顯的東方人,而大概長期從事文字工作的原因讓他雖然個子高挺,卻有著較常人稍微縴細的肌肉輪廓……
當然,這一切並不能打動杜卓陽分毫,他在國內有過的情人們從來沒有性別上的差別,相貌氣質遠勝于這個小記者的也大有人在。
真正讓杜卓陽心中一動的是男人大喊時的固執和孤注一擲般的執著,這讓他想起了一年前離開華國之前的一個擁抱——那樣一個用盡他全部力氣的擁抱,卻又在之後的無數時間里給了他回憶的力氣,只是當時他看著邵逸辰打開車門遠去的背影時那種撕裂一切卻無處使力的隱痛,直到現在都沒能痊愈,而是成了心口上的一道暗傷。
現在,他在汪逸眼楮里看到了熟悉的傷痛。
在自己都沒能察覺的情況下,杜卓陽已經放緩了自己的語氣,「我對你沒興趣,今天我心情很好,你說的這個笑話不錯,只是我听這一遍就已經夠了。阿基,給這個記者最新型號的相機和筆記本,再把他送回去。」
說完,他一點回話的余地都沒留給汪逸,起身離開了房間。
送完汪逸回來的阿基小心翼翼地捧著一杯薄荷冰水,賊眉鼠眼地換下了杜卓陽手指間的雪茄。
杜卓陽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隨手喝了一口水︰「還是安排埃德送的人?」
「沒有,」阿基把兩只手都背在身後,努力營造出一種「我很听話」的姿態,「汪先生拒絕了我們送他,自己走了。」
「嗯?」杜卓陽把手里的杯子放回桌子上,用一個單音節語氣詞詢問道。
很是有點苦惱地撓了撓頭後,阿基回答說,「他說他自己走回去,可以記住您在哪兒住,以後……以後……」
只上過初中的半文盲青年阿基同學絞盡腦汁地想著「追求」的同義詞,吞吞吐吐地月復誹著汪逸記者。
——只不過是半個華國人也敢對杜少有這種想法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攘外必先安內房總什麼時候才能回來blabla……
杜卓陽沒理會阿基的下半句話,他走到路邊的窗前,拉開窗簾往外看︰
遙遠的公路上有一個小黑點在緩緩移動,而這里距離維爾市的主干道足足有幾十公里……
這個人,姓汪?
他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對阿基說︰「那就……搬家吧。」
搬家什麼的,最討厭了!阿基淚汪汪地看著杜太子以求他改變主意。
可惜杜卓陽看都不看他一眼,拿起手邊的格洛克就去了射擊場.
遠在12個時區以外的房書平壓根沒想到自己多了一名競爭者,而且好像這名競爭者在杜卓陽那里的好感度還要比他要高。
……其實這句話說的有些偏頗,房二少在杜太子心中是沒有好感度這個詞語,不用「惡意百分百」這個詞來定義就已經給他留足面子了。
而此時用三寸不爛之舌繞暈了大哥的房書平正在志得意滿的當頭,深深地為自己又為感情道路搬走了一座阻礙的大山而驕傲,正在效率十足地處理著積攢的國內事務,以便早日飛回美國去看媳婦兒。
在這種情況下,對于二少爺來說,祝好運這個詞已經完全不夠給力了有木有……
作者有話要說︰預計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前來更新的都是存稿箱君了。
太累了以至于有點頭腦不清楚的洛夜致。
謝謝荔枝魚鱗妹子和athena妹子的霸王票,還有jenny姑娘的炸彈……
妹子們,你們是要一路炸到我確定不坑完結為止麼!!!這是相*相殺的節奏吧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