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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德醫院,光輝公寓。(鳳舞文學網)
因為光赫婚大喜之日,光輝一時高興到忘形,多喝了幾杯。要不是惱人電話一直吵,他肯定會睡上一天一夜。
也不知道是哪位意志堅強、充滿毅力朋友,抱著他不接電話絕不罷休精神,一直撥打電話。震耳欲聾電話鈴聲,讓宿醉以後發懵腦袋加疼痛欲裂。
他不情願地從床上爬起來,邁著飄然步伐,磨磨蹭蹭來到電話邊。一邊拍著暈乎乎腦袋,一邊拿起听筒說︰「喂,你好,我是童光輝……」
「提防金藏。」
里面傳出一個小公鴨似嗓音,好像對方還是個處變聲期少年。
「什麼?」他猛然瞪大了惺忪睡眼。然而,還沒等開口問清楚事情原委,對方已經麻利地掛斷了電話。
「喂?喂!喂……」
光輝舉著听筒,眼神發直,一頭霧水,呆呆地愣住了︰電話鈴把房頂都要掀掉,就是為了這麼一句沒頭沒腦、言簡意賅話?——電話那頭那位還真有辦事效率!到底是誰會這樣惡作劇!
想不清楚,干脆就先不想了——這是光輝解決難題一貫原則。
扭頭,向窗外望去,已是金烏西墜,紅霞滿天。胡亂塞了一肚子東西,便驅車前往「不夜天」。
燈紅酒綠酒吧里,推杯換盞之間,人們時不時會把話題扯到童三少爺婚禮上。光輝里面轉來轉去,終于,一個燈光昏暗角落里,找到了獨自喝悶酒靜英。
「喝悶酒傷身體。」
他出其不意地拿走了美人手中酒杯,一揚脖,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杰森。」他喊來侍者,自作主張地下達了命令,「把酒拿走,給郭小姐換一杯熱牛女乃。」
靜英沉默不語地看著他發號施令,嬌媚臉上有一種倦怠恍惚。待牛女乃拿來,她舉杯一飲而。隨後把杯子往桌上一放,起身要離開,卻被他一把拉住︰「我會咬人嗎,干嘛看到我就走?」
「我、我要去招呼……客人……」
顯然,光輝出現以前,她已經醉了。
「坐下,我就是客人。」他不由分說地把她按回座位上。
「客人……要點什麼……」暈眩令她不自覺地捂住額頭。
「你。」他認真地說。
她抬起頭來,撫開垂落額前秀發,一雙朦朧醉眼,似笑非笑地望著他︰「我……不賣、不賣給你……」
听到這個回答,他下意識地撇了撇嘴,半開玩笑地問︰「那你想賣給誰——童光赫?」
不料,她噌地一下站起來,酒色暈染嬌容上,一雙帶著醉意大眼楮直愣愣地瞪著他,厲聲喝道︰「不許……提他名字!你這個野蠻人,動手打他……壞人!」
周遭客人听到老板吵嚷,紛紛向這邊投來好奇目光。
尷尬光輝慌忙拉她坐下,哭笑不得地說︰「過去那麼久事情,還記得這般清楚。——真是個小心眼兒。」
惱怒又帶著些許孩子氣撒嬌,她一坐下就一把推開他,嘟著小嘴,拉著長臉向隅而坐。——想不到,整日用優雅理性把自己武裝地像只刺蝟一樣她,酒後,居然這麼可*。光輝痴痴地看著她,情不自禁地笑起來。
「很好笑嗎?」
一個哀傷低沉聲音從她所坐位置飄然而出。慢慢地轉過臉來,一層稀薄透明水蒙住了美麗眼眸。
愕然他還來不及說話,豆大淚水已經像夏日里疾風暴雨一樣, 里啪啦地打下來,積攢情感堤壩里哀怨,泄洪一般傾瀉而出。她雙手抱著頭,胳膊支腿上,身子不住地顫抖著,努力克制卻不能自已。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錯……」愧疚他不知所措地擁住那玲瓏身軀,感到懷里她是如此柔弱無助,「想哭就哭吧,我不能代替他給你你想要東西。至少你失意時,可以為你提供一個可以哭懷抱……」
她第一次全然地接受了他善意,躲那溫暖懷中,無聲無息地流淚。
「真是個令人心疼笨女人……」說完,他又忍不住嘆息,「唉,其實,我也不過是個和你一樣蠢男人。單戀一個人,真好苦……」
「你為我做一切,我都知道……」懷里,梨花帶雨她含糊不清地說道。
他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幻听,不敢置信地看著她,渴望听到多令人振奮確切回應;她卻把臉深深埋進他懷中,吝嗇地不再發出任何聲音。
他苦笑一聲,心說︰曾經以為,*很簡單。只要敞開心扉,就能轟轟烈烈地談一場刻骨銘心戀*。但是誰都無法預料,將來遇到那個人會不會像自己一樣願意為對方敞開心扉。……不過,既然選擇了去*一個無法回應自己人,就應該有這樣覺悟——遲早有一天,對方身邊會出現‘一個人’,一個歸宿——但是,也正是因為不知道‘那個人’何時會出現,所以等待煎熬中看到希望。因為有希望,所以願意遭受煎熬。……只是希望你回應我時候不要太晚,不要等到我被「煎熬」到「焦糊」以後,才發現我存價值——其實,我真是一盤很不錯菜。……
自顧自地想著,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光輝雙臂已經麻木,逐漸感覺不到身體存。雖然心里有一種異樣、從未有過、難以訴說充實感,但是靜英已經昏天黑地地哭了很久,嫵媚迷人眼楮肯定已經紅腫地像桃子一樣,這樣下去,她身體也會受不了。
「乖,這樣哭下去會傷身體。」
他體貼地說著,一邊松開抱住美人雙手,想要扶她起來。孰料,她卻身子一歪,倒軟軟座位上。臉上分明還掛著淚珠,酣睡神情卻像極了一只慵懶小貓。
見此情景,光輝不禁啞然失笑。笑過之後,又無奈地搖搖頭,俯身貼她耳邊柔聲細語道︰「不管你是醉著,還是醒著,不管你听到沒听到,所有話都是我真心話。——我會一直你身邊守候你,直到你忘記他,哪怕等到天荒地老……蝴蝶美人,我*你。」
說完,那被淚水浸潤嬌艷臉頰上輕輕一吻。重珍重地將她抱懷里,緊緊貼胸前。絲毫沒有察覺,一滴晶瑩淚珠悄悄從美人緊閉眼角滑落,滴他胸前,暗紅色襯衣上。